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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111

作者:诸葛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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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只是此时此刻,纪平安味同嚼蜡。

终于,吃完了。

纪平安放下碗筷,低着头沉默着。

周晟让人将碗筷撤下,问道:“现在没人了,说,为什么要协助许芍珺出逃?”

纪平安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思是喉咙受伤说不了话。

不出意外,纪平安又听到了磨牙声。

周晟:“给朕写下来。”

纪平安心虚地抿紧唇。

周晟深呼吸:“纪平安,你可真能耐!”

纪平安低着头,继续沉默,怂且倔。

周晟气急:“纪平安,你信不信朕…… ”

纪平安一害怕,又跑回床上,拿被子将自己包成包子。

周晟牙根都咬紧了,她这哪里是怕?这分明是顽固抵抗到底,死不悔改。

纪平安缩被子里不理人,假借喉咙受伤不说话,周晟拿她没办法,整天阴沉着脸,福如海和柳星渊以及百官每天战战兢兢。

医善堂那边,柳星渊派人递了信,说老家有人生病,纪大夫连夜赶去诊治了,让大家放心。

纪平安和周晟这一僵持,僵持了三天。

三天后,东南锣巷,柳星渊名义上的家收到了纪平安的来信。

纪平安怕自己出事,与人约定若连续三天没有消息,便将她写好的所有信全部寄出。

而现在,三日之期到了。

纪平安留下的那些有关于道歉与感激的真情流露,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以一种戏剧性的方式流落到了每个人手里。

第107章 社死 社死还不如真死

文德殿内, 早朝刚结束不久,周晟正在批阅奏折。

福如海眼眶红红地走了进来,将凉了的茶换成热茶。

门外传来柳星渊抽噎的声音。

周晟放下御笔, “说, 怎么了?”

福如海小心将纪平安给周晟的信递上, 这是他们三个人中最厚的一个。

福如海也抹了抹眼泪, “贵妃娘娘好像是怕自己出事, 给每个人都留了一封信。奴才那封, 唉……贵妃娘娘甚至给奴才留下了钱。奴才是太监,没根,也没儿没女, 以前去医馆的时候,瞧着小梨儿小石头天真活泼, 便随口感叹了一句, 说自己没福分,这辈子没有儿女缘, 以后老了, 无人送终。清明, 也没个烧纸的人。没想到,贵妃娘娘就上了心,信上还特意说,她问过江厌小梨儿小石头的意见了,说愿意认奴才为干爹, 给奴才养老送终。皇上, 实不相瞒,奴才跟在您身边,想拜奴才当干爹的人不在少数, 那些都是想攀附皇上您的小人。奴才心里明白。可是纪大夫她们不知道您的身份,只当奴才是个普通一无所有的老奴。她们是真心关心奴才,小梨儿小石头也是真心想认奴才当亲人。”

周晟扶额:“把外面那个哭哭唧唧的,给朕叫进来。”

福如海躬身:“是。”

柳星渊走了进来,跪地行礼。

周晟:“你又是怎么回事?”

柳星渊:“卑职是感动。纪大夫给卑职和冬春安排了好多,冬春的嫁妆,还有各种各样的叮嘱,虽然一句没提卑职,但是处处都在为冬春考虑,怕冬春受一点委屈,还警告卑职,不准对冬春不好,不然她做鬼也不会放过卑职。”

周晟:“……”

周晟:“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

福如海,柳星渊:“是,奴才(卑职)告退。”

周晟开始拆纪平安给他留的信。

这信满满当当,都快一寸厚了,也不知写了些什么。

终于信封被拆开,放在最上满的是龙凤韘形佩,她还给他了。

周晟将龙凤韘形佩放到一旁,打开信纸,打头第一句:盛州,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被问罪了。

知道会被问罪会死,为什么还要做?

问也不解释。

周晟将信纸扔到一旁,缓了缓,又将信纸拿了过来。

信的内容很简单,一开始的道歉,然后说玉佩贵重不敢受,到后面全是他的病,每一味药的份量,使用思路,后续处理等等,事无巨细,妥帖完善到了极点。

这信看着厚,也便是因为里面包含了他所有的病历,用药,治疗思路,后续处方等等。

信的最后,她祝他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周晟怒极反笑:“好一个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净。”

信倒是用心,偏他想听的话,一句都没有。

周晟手指轻敲着桌面,略微思考,唤道:“福如海。”

一直在门口候着的福如海立刻上前,“奴才在。”

周晟:“她呢?”

福如海:“贵妃娘娘今日有按时吃饭,只是不说话,总躺着躲着。”

周晟:“喜欢躲着是吧?”

周晟眉毛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现在医善堂的人应该都收到了信。”

福如海:“是,按时间推算,咱们这里收到了,李大夫他们应该也已经收到了。”

周晟不怀好意地一笑:“她最近日子过得太平,怕是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你现在就去,去医善堂,说贵妃病了,宣医善堂全体成员入宫。记着,让他们带着信,好好念给贵妃听一听。”

福如海懵了,“皇上,这……贵妃娘娘会很尴尬吧?”

实际上福如海想说太损了,但是太损两个字,他不敢说出口。

周晟轻轻嗯了一声,威压十足,福如海立刻躬身:“奴才这就去。奴才亲自去请李大夫,江姨,冬春姑娘,小梨儿小石头进宫。”

周晟:“医善堂的人进宫后,你和柳星渊也一起去。”

损到家了。

福如海:“是。”

福如海从文德殿退出来,带着小太监去医善堂请人。

他主动说亲自去,是身背皇命和私心兼有。

福如海在召集小太监前,专门让人去他宫里休息的地方取了两个福禄金吊坠,这东西是以前出去传旨时,一些大人们给的打赏中的,他留着本打算是换钱的,一直没来得及。

这下好了,两个福禄金吊坠,小巧可爱,刚好适合小梨儿和小石头。

福如海带着小太监们到坐马车到的时候,医善堂正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每个人都哭得眼睛红红的。

大家都收到了纪平安的信,信封打头第一句:当你们收到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间了……

李庭绘和冬春抱在一起哭,江厌抱着两个孩子哭。

冬春哇哇大哭:“我就知道柳星渊是骗人的,小姐外出给人治病怎么可能不带我?小姐出事了,他还瞒着我,他就是个王八蛋!呜呜呜……”

李庭绘抽泣着摸着眼泪。

死丫头,真不像话。

什么托她们照看医馆几年,外出历练,根本就是出事了不说。

可恶的是,她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混蛋丫头,她真想揍她一顿。

小梨儿眼泪汪汪地望着江厌:“娘,姐姐真的不回来了吗?小梨儿乖乖,以后一定认真读书,不贪玩了,让姐姐回来好不好?”

小石头也眼巴巴地看着江厌:“娘,我想姐姐。”

江厌泪如雨下,摇摇头,将两个孩子抱得更紧。

福如海走进来,用力咳嗽好几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所有人齐刷刷循声看过去。

福如海让小太监都等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进来。他是首领太监,穿的太监服和一般太监不一样,医善堂的人只在那次纪平安被封为七品女医时见过传旨太监,其余便再没见过了,是以压根儿没意识到福如海是太监,只觉得今天的福如海穿得似乎格外‘荣华富贵’。

福如海走过来:“李大夫,冬春姑娘,江姨,你们放心,纪大夫如今安好无事。”

冬春哭狠了,打了一个嗝,问道:“那、那我家小姐呢?”

福如海:“纪大夫有了机缘,被接进了宫里,虽然还没有正式册封,但是已经是实实在在的贵妃了。”

所有人:“啊?”

大家齐齐围住福如海。

冬春:“福伯,你没开玩笑吧?我家小姐好好地,怎么就成贵妃了?”

李庭绘:“福伯,冒充贵妃可是死罪!这可不能胡说啊。”

江厌:“福伯,你说的那个宫里是传说中的那个宫里吗?”

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福如海一会儿看向李庭绘,一会儿看向冬春,一会儿又是江厌,忙得不得了,终于在花费大量口舌后将一切解释清楚了。

所有人沉默了。

皇上,那是天子,是只能遥望的存在,谁能想到他能‘丧心病狂’地假扮一个猎户?

许久,李庭绘开口道:“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我们活在话本子里?”

福如海:“皇上这次派奴才来,就是让奴才请各位进宫探望贵妃娘娘的。”

三天没见了,大家担心到了骨子里,什么都没想,当即表示同意。

福如海又把周晟让他们读信的要求说了,众人沉默。

损,太损了。

收拾东西准备进宫时,福如海找到江厌,拿出那两个金葫芦吊坠,“这是给我干女儿和干儿子的见面礼。”

江厌吓到了:“这,不好吧?”

她连连推辞,不敢收。

江厌:“以前我们不知道您的身份,纪大夫提了,小梨儿和小石头又喜欢你,所以想结个亲,可是现在,您身份那么贵重,我们只是平头老百姓……”

福如海:“你们是不是嫌弃我是太监了?”

江厌:“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福如海:“那就收下。我也是真心疼爱小梨儿和小石头。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会把他们当亲女儿亲儿子对待。”

话说到这个份上,江厌不好再推辞,于是同意了下来。

她招招手将小梨儿和小石头叫过来,“你们还记得,纪姐姐离开前,对你们说要叫福伯叫什么吗?”

两个孩子点头,乖乖地看着福如海:“干爹。”

福如海用力点头:“在,干爹在。来,这是干爹给你们的认亲礼。以后你们就是干爹的宝贝女儿宝贝儿子,干爹疼你们一辈子。”

说着,福如海满面春风地将吊坠给小梨儿和小石头戴脖子上,“不只是坠子,以后干爹还要给你们买大金镯子,大宅子,看着你们长大成人,结婚生子。”

江厌连连摆手:“不用了,福伯,真的,这两个吊坠已经很贵重了。”

福如海抱着两个孩子:“这是买给我宝贝女儿和儿子的,就算你是当妈的,也不能阻止着我疼自己孩子。”

江厌:“你这样会把他们宠坏的。”

福如海:“不会的。”

他捏了捏小梨儿软嘟嘟的小脸蛋:“小梨儿和小石头这么乖这么聪明,以后一定是国之栋梁。”

福如海一只手牵着一个孩子,将小梨儿和小石头扶上了马车。

三辆马车步入皇城。

而此时的纪平安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正裹着薄被子思考以后该怎么怎么办。

“小姐!”

冬春最激动,跑在最前头。

纪平安听见声音,愣住了,还没等回过神,便被冬春一把抱住:“呜呜呜,小姐,你不要我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去干大事。呜呜呜,你干大事怎么能不带我呢?”

李庭绘紧跟着进来了,抬手就锤纪平安。

江厌和福如海牵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后。

大家又是哭又是骂,纪平安嗓子疼,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所有人哄好。

李庭绘怒道:“你以后再敢不声不响地搞些有的没的试试,信不信我锤死你?”

纪平安举手投降,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冬春:“哼!小姐,你以后不管做什么都必须带着我,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纪平安点头,拼命点头。

小梨儿和小石头依恋地抱着纪平安。

在纪平安连续好几次保证以后绝对不私自行动后,大家这才原谅她。

柳星渊看气氛差不多了,走了进来。

冬春恶狠狠地瞪着他。

柳星渊连忙告饶,冬春哼了一声,“大骗子。”

呜呜呜。

柳星渊欲哭无泪,但是皇上的吩咐还是得做,柳星渊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别忘了,皇上的吩咐。”

纪平安用疑问的表情看着所有人。

李庭绘冬春她们也想起来了,大家纷纷站起来,拿出怀里的信,开始念起来。

李庭绘:“李姐姐,抱歉,我不能参加你和梁大夫的开业典礼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十分任性……”

冬春:“好冬春,看在我都没命了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次不告而别……我给你准备了嫁妆在……柳星渊敢欺负你,我就变成鬼吓死他……呜呜呜,冬春……”

江厌:“江姨,呜呜呜,以后不能吃你做的菜了,你帮我和小梨儿和小石头说一声,我给她藏了一些宝贝在……”

……

啊啊啊。

纪平安捂住耳朵,不顾嗓子疼,大喊:“别念了,太羞耻了。”

伤心了许久,又生了一肚子气,大家都对纪平安的’恶行‘十分’恼怒‘并且’记仇‘。

李庭绘笑道:“那可不行,你敢写还怕被人看到啊?”

说完,大家又对着纪平安继续念。

“我不要听了。”

纪平安一把抓住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蒙起来。

好社死。

她不要。

纪平安躲被子里,感觉自己脚趾头现在能扣出一座汴京城。

死盛州,可恶的盛州。

他是故意的,故意报复她!

门外,看到纪平安狠狠社死的场面,周晟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身心愉悦到了极点。

福如海和柳星渊小心退出来。

周晟笑道:“走吧。”

福如海和柳星渊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同声道:“是,陛下。”

回到文德殿,礼部尚书宋理和中书舍人文凭圣已经候着了。

原来的中书舍人是薛止复,薛止复死后,文凭圣升任成了新的中书舍人。

周晟封了纪平安为贵妃,但是正式的册封礼还需要由中书舍人和礼部共同走流程。

纪平安是从宋家出来的,不管纪平安愿不愿意,宋家都会沾这个恩,宋尚书对纪平安封贵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文凭圣则不一样,和宋家不对付,也看不上纪平安商女的身份。

不过,文凭圣心里对纪平安看不上,但是也不敢直说,更不敢得罪皇上,于是小心委婉道:“陛下,这纪姑娘之父是金陵商人,没有根基背景,初次封妃便是贵妃,于理不合,也难免惹人非议,不如先从贵人开始,再一步一步往上升。”

宋尚书冷漠地看了文凭圣一眼,“贵妃娘娘医术精湛,广行善事,深受百姓爱戴,又在好几起案子中屡建功劳,百姓知道皇上有这样一个好贵妃,高兴还来不及,哪来的非议?”

那纪平安出自你宋家,你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文凭圣皮笑肉不笑,“宋尚书这话夸张了。”

宋尚书还要说话,周晟随意地抬了抬手,“文爱卿说的也不无道理。”

文凭圣得意地扫了宋尚书一眼。

周晟:“传朕旨意,追封贵妃之父,纪…… ”

宋尚书提示道:“纪路尧。”

周晟:“追封纪路尧为一品忠孝仁郡王,其母…… “

宋尚书:“贵妃娘娘的母亲,名唤赵行可。”

周晟:“其母赵行可同等诰命之身,着同宗族人为其修墓立祠堂,供奉香火。”

说完,周晟看向文凭圣:“记下了吗?”

文凭圣卑躬屈膝道:“臣领旨。”

文凭圣出身士族,自诩清流,自然是看不上纪平安商女出身,也看不上宋尚书这等眼中只有苟且利益的朝堂墙头草。

他年轻,是薛家一案抓了太多文官才破格升上来的,一时之间还没有调整好自己文人清流的心态。

而现在,他接下旨意,奉命主持封妃之后,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天下万民,荣辱都是皇上赏的。

出身尊贵与否,对别人很重要,但对皇上,没有任何差别。

……

社死结束,寝殿内安静了下来。

李庭绘拉了拉被子:“好了,我们不念了,你快出来吧。”

纪平安死抓着被子。

李庭绘:“我们真的不念了。”

纪平安弱弱地将被子掀开一条缝。

李庭绘:“李姐姐,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 ”

啊啊啊。

纪平安再度缩回被子里,堵住耳朵,装死。

李庭绘噗嗤一声笑了,大家也哈哈大笑。

李庭绘:“好了,我真的不念了。”

被子里传来纪平安闷闷的声音:“你发誓。”

李庭绘:“我对天发誓,再念你的信,我是小狗。”

纪平安打开被子。

天气热,她这会儿都被闷出汗了。

李庭绘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汗,“好了好了,我们都不闹你了,你也不躲了,咱们好好说会儿话,成不?”

纪平安点头,终于放下了被子。

李庭绘:“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纪平安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

李庭绘:“被封贵妃的话,怕是以后再也不能出宫了。”

说到这个,纪平安目光暗淡,这也是她一直逃避的原因之一。

李庭绘怜惜地替纪平安整理凌乱的青丝,“入了宫了,就和外边不一样了。平安妹妹,你得认真想清楚才行。”

纪平安沉默着。

冬春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帮那个许贵人逃走啊?”

这个就更没法解释了。

不仅仅是冬春有疑问,周晟也有,李庭绘,江厌都有。

冒着生命危险,帮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后妃,这不管怎么看都太匪夷所思了。

纪平安比划着:“我不想当贵妃。”

李庭绘无奈地摇头。

皇上已经下旨,谁也改变不了。

大家对此都心知肚明,气氛陡然变得伤感了起来,纪平安笑了笑,用口型说:“没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庭绘:“嗯。”

皇宫重地不能久待,大家过来看望纪平安,自己心头的大石落了地,纪平安也得到了安慰,大家就得离开了。

纪平安依依不舍地和李庭绘他们告别。

然后所有人都走了,冬春留下来了。

纪平安愕然,仿佛在问:你留下干什么?

冬春扁着嘴:“小姐,奴婢留下照顾你啊,奴婢是你的丫鬟,你才说了不会不要我。”

纪平安比划:“你没必要为了我留在这里,你有你自己的人生。”

冬春:“奴婢不管。”

不管纪平安怎么说,冬春就是不走,两个人一下僵持了下来,偏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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