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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萍萍急问:“什么法子?”
纪平安:“传言,韩绮并没有病,只是宋大少爷为了避开您,为自己妻子表忠心所想的托词。周小姐,你为爱飞蛾扑火,我相信一定不是你自作多情,肯定是有人没有掌握好分寸,给了你一些错觉。”
周萍萍:“那不是错觉,他就是喜欢我!”
受谣言迷惑,周萍萍越发相信这一点。
纪平安笑道:“自然,一定是宋大少爷给了你暗示。那么要尽快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我们需要确认,韩绮有没有得病,宋大少爷对韩绮是否真的是一往情深,不是做戏。”
周萍萍眉头拧成一团乱麻,纪平安这么明显的送上门,她不是不知道纪平安有自己的算盘。
但是她真的太不甘心了。
明明对她那么温柔的男子,怎么忽的就变了。
周萍萍问:“怎么做?”
第57章 下药 情比金坚。
纪平安淡淡地笑着:“求长公主。”
周萍萍蹙眉不解。
纪平安解释道:“长公主从辈分上也算你的堂姐。如今成平侯去世, 成平侯府接连出事,你处在弱势。长公主是个念旧情的人,对你也会多几分怜惜。过往你和长公主之间的那点不愉快, 长公主必然不会和你再计较。只要你开口, 撒撒娇, 求一求长公主, 长公主必然会同意帮你把宋怀章和韩绮叫出来。”
周萍萍:“叫出来之后呢?”
纪平安:“叫出来, 我来为韩绮把脉, 我们自然能确认韩绮到底有没有生病,宋怀章对她又是否情比金坚。届时,周小姐你也会有个定论, 也能放下心中执念了。”
周萍萍:“我凭什么信你?”
纪平安:“周小姐不用信我,只需要利用我达成自己的目的。”
周萍萍抿着唇深思许久, 留下一句我会考虑的, 便带着丫鬟走了。
周萍萍一走,纪平安想站起来, 站了一半大腿疼又坐下了, 她委屈地看向冬春:“冬春。”
冬春抿唇偷笑:“是, 小姐,奴婢这就来扶你。”
纪平安没等多久,第二天周萍萍就派人来传信同意了她的提议,果然如纪平安所料,没过多久长公主府开设百花宴, 向宋怀章和其夫人韩绮发了请柬。
自然, 纪平安也领到了一张。
纪平安将请柬好生收好:“冬春,咱们报仇的机会来了。”
冬春心大,早忘了当初的仇, 轻轻啊了一声,“报什么仇?”
纪平安小小地敲了冬春脑袋一下,“你呀,真是个不记仇的。”
冬春吐了吐舌头。
人嘛,活得开心就好了,若总是记着过去的事情,那多难受啊。
医馆做五休二,每到休息的时候都不看诊,只整理药材医案文书,但周晟因为病情特殊,每隔三日就要施针一次,是例外。
周晟,柳星渊,福如海到了后,纪平安将周晟请进了诊室
“那个……”纪平安有点尴尬,“要喝茶吗?”
周晟还是顶着那张冷脸,不,纪平安觉得甚至更甚,好像这世界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似的。
周晟缓慢地抬起眼皮,扫了纪平安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纪平安:“……”
周晟:“我在纪大夫这里还能讨得茶喝?”
纪平安:“……”
纪平安微笑:“盛公子,我去给你泡杯茶。”
纪平安转身出门,过了一会儿,端了一杯凉茶进来,“清热消暑,降火气。”
周晟:“我是火气上头,还是纪大夫火气上头?”
纪平安:“……”没完了是吧?
纪平安深呼吸:“你那也不能怪我,我又不知道红日那么通灵性。你就说,换了旁人被这么一害,谁会不警惕?”
周晟将刚端起的茶杯放下,茶杯在桌子上放出轻微的声音,“纪平安,你抓我颈环,差点害死我……”灭你九族都是轻的。
纪平安打断周晟的话,“那不能赖我,我当时要抓的是你衣领,你动作太快了,马儿向前,我才不小心勾到颈环的。”
周晟怔住,“真的?”
纪平安:“我骗你干什么?”
周晟:“一开始怎么不解释?”
纪平安:“一开始我以为你故意害我,输人不输阵,我自然不愿解释。”
周晟:“红日是我的马。”
纪平安:“是是是,是你的马,所以你肯定很了解它,不会用它害人,是我误会你了,我很抱歉。”
周晟意味不明地看着纪平安。
纪平安眨眨眼:“怎么了?”
周晟:“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马。”
纪平安想起上次给红日取名,周晟指手画脚的事情怒道:“现在是我的马,我想碰就碰。不对啊……”
纪平安忽然反应了过来,“红日通人性,会自己根据主人的状况调整速度,那当时我和你在马上,为什么隔了那么久,直到你拉缰绳,红日才突然停下。”
纪平安将手里的银针对准周晟,一副逼供的样子,“你故意吓我?”
周晟清了清喉咙,眼神略微飘忽,开始脱衣服:“用针吧。”
纪平安:“……你是故意吓我的吧?”
周晟闭上眼睛,仿佛入定。
纪平安拿银针作势去扎周晟的眼皮,周晟纹丝不动。
“算你厉害。”纪平安咬牙嘀咕了一句,开始给周晟施针。
纪平安在周晟身前施针结束,转到他身后继续施针,待纪平安转到身后,周晟慢慢睁开眼,等纪平安再转过来,两人大眼瞪小眼。
纪平安:“你是故意吓我的,对吧?”
周晟无语道:“纪平安,你为人这么执拗吗?”
纪平安:“……”确定了,这人就是故意的,那她示的哪门子好?亏了。
周晟摸了摸脖子,微微偏头,脖子上细小的血痕已经好了,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痕迹,仿佛在指责某人的“故意杀人”。
纪平安又心虚了,放下银针,笑道:“你住山上,下来一趟不容易吧?山上吃的也少,我去给你拿点点心,在山上围捕猎物无聊的时候可以吃一点,解解闷。”
说着,纪平安快速从诊室离开。
待时间差不多了,纪平安将点心递给了在外面等着的柳星渊,让他帮忙收好,然后走进诊室,将银针拔了下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吃的上面要注意一些,少油少盐,清淡为主,忌酒。”
周晟:“嗯。”
纪平安将调整后的方子给周晟,周晟将方子收好,抬手将桌上的茶杯端起来,一饮而尽,又放下,起身离开诊室。
穿过巷子,周晟上了马车,福如海将糕点小心放在岸上,“陛下,这是纪大夫送的,已经验过了。”
“嗯。”
周晟应了一声,打开盒子,绿豆糕。
他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味道很淡,倒是应了医嘱,清淡为主。
吃到中间,一股中药的苦味突兀地闯进了味蕾。
周晟余光缓缓浮动,停留在盒盖上,上面写着几个丑字,良药苦口利于病,苦的绿豆糕别有一番风味。
周晟哂笑,记仇的女人,他吓了她一次,她就在绿豆糕里下“药”。
周晟将剩余半个慢慢吃掉,将盖子盖上,拿起书吩咐道:“收起来吧。”
福如海:“是。”
周晟:“对了。”
福如海:“是,陛下。”
周晟:“汴京守卫军许久没有对抗训练了。让龙神卫,铁骑卫等五卫,即刻启程去西山进行为期半个月的对抗训练。半个月后和其他五卫轮换,优胜者,有奖。”
福如海:“是,奴才遵旨。”
……
得知谢浯屿要外出训练半个月,纪平安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谢浯屿教骑马一点水都不放,完全把她当兵训,每次回来都要躺两天肌肉才能没那么疼。
很快,到了百花宴。
上次为长公主治病,纪平安在长公主府住了月余,这会儿再踏入长公主府熟门熟路。
翠云姑姑看见纪平安也很高兴,带着她去见长公主:“你说说你,也不知道多来串串门,可把我们想死了。”
纪平安:“是,是平安疏忽了。”
翠云姑姑将纪平安带到长公主休息室,长公主刚换完衣服,许久未见,她打量着纪平安,眉眼脉脉,“医馆还忙得过来吗?”
纪平安:“回长公主殿下,还好。只是招人不顺,见了几个学徒都没成。”
长公主让纪平安坐下,翠云姑姑指挥着小丫鬟们端茶奉点心。
长公主笑道:“听说你那的号每日都是满的,这么多病人,可有遇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纪平安:“有趣的事情?”
纪平安想了想:“倒是有一些,不过都是民间的奇事,殿下若是有兴趣,待宴会结束后,平安可以与殿下详细说来。”
长公主:“那有趣的人呢?”
纪平安目露迷茫,“人?”
长公主笑了笑:“没什么。”
说罢,长公主岔开话题,谈到了周萍萍身上,“萍萍小时候,本宫还抱过,那时她还在襁褓之中,小小的一个,奶声奶气的,着实可爱的很。”
纪平安安静地听着。
长公主叹了一口气:“可惜,成平侯不争气。你来京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想来也听说过了本宫和皇上在三王之乱的事情了吧?”
纪平安:“只是一些耳闻,说是殿下和皇上处境艰难,但是具体如何,未曾知晓。”
长公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绿茶,“唉,当年先皇属意的太子不是皇上,先皇又因为本宫的母妃心高气傲,在母妃去世前闹得十分不愉快,导致我和皇上备受冷落,当时最有希望继位的便是三王。朝野上下,宗亲内外纷纷站队,就连本宫的母家也抛弃了本宫和皇上加入其中。本宫和皇上孤立无援,又因皇上始终是男子,接连遭受算计。成平侯其实未曾害过本宫和皇上,只是皇上在那段长久的孑然无依中,对这些冷眼旁观的宗亲彻底寒了心。”
纪平安:“殿下和皇上受苦了。”
长公主:“平安。”
纪平安:“是。”
长公主:“你的医术很好,本宫相信你。”
纪平安纤长的睫毛扇动了一下,不太明白长公主怎么忽然提到了她的医术。
这时,翠云姑姑过来回禀说是时间到了,长公主便让纪平安跟着她出去。
这一次,百花宴,长公主请了戏班子表演。
戏班子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好不热闹。
长公主坐在主位,纪平安和周萍萍坐在她的右手边,然后依次是收到请柬应邀而来的各家宾客。
宋知音和宋知书这次没来,只有宋怀章带着韩绮来了。
许久后,台上的戏唱完了。
周萍萍赶紧央求地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对周萍萍心情复杂,一方面怜她刚刚失去父亲,又陷入流言名声尽毁,被夫家退婚,一方面又恨她不争气,满脑袋的情情爱爱,不顾体面追着一个已经成婚的男子跑。
长公主举起酒杯,其他人也跟随举起,大家说着讨喜的话,正要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长公主忽然开口道:“宋少夫人身子不适,不宜饮酒便罢了吧。”
突然被提及,韩绮也依然端庄有礼,表情上没有任何不妥帖的变化。
她将
酒杯轻轻放下,优雅地行礼,“臣妇多谢长公主。”
喝完结,宋怀章扶着韩绮坐下,两个人眉眼传情,端得是恩爱两不疑。
长公主笑道:“瞧你们夫妻两这恩爱的模样,倒是让本宫想起了驸马。”
宋怀章:“臣不敢与驸马相提并论。”
长公主:“有何不敢?宋大人和驸马都是本宫心中爱护妻子的好男儿。对了,听说宋少夫人生病了,可请大夫看过了?”
宋怀章:“看过了,大夫说是体虚气弱,忧思难解,又因风寒,感染了肺病,需要长久的休养。”
长公主点点头:“这么久还没好,看来那大夫医术不够精进。”
宋怀章表情淡淡。
今日这宴从他推脱没推脱掉,再到进门看到周萍萍,他便已经知道是鸿门宴了。
只是他猜不透长公主要如何处置,是以只能静观其变。
长公主道:“本宫以前受怪病所扰,幸得宋大人府内的纪姑娘诊治,方得好转,既然今日都在,不妨让纪姑娘看看。这纪姑娘是宋家的人,想必宋大人也信得过。”
闻言,韩绮抓着袖子的手一紧,指关节隐隐泛白。
宋怀章倒不动声色:“内子的病不好打扰殿下宴会,纪姑娘是家里人,若是看病待回家之后随时可看。”
长公主:“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长公主发话了,宋怀章知道推辞不掉,也只能应允。
好在,他和韩绮在收到请柬时便做了准备,韩绮也真的染上了风寒。
纪平安走到韩绮面前。
周萍萍伸长了脖子看过去,眼神哀怨。
纪平安:“请大表嫂抬手。”
韩绮一瞬不瞬地看着纪平安,慢慢将手抬了起来,纪平安摸上韩绮的脉搏,不到半分钟,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宋知音不是说韩绮没病,只是装病吗?那这个脉象怎么会这样?
她疑惑至极地看向韩绮,韩绮抓着她的手,摇头又点头。
她不想将病情公布在大庭广众之下。
周萍萍迫不及待问道:“纪平安,她到底有没有病?”
装病装到朝廷命官请假在家,装病装到长公主面前,周萍萍恨不得立刻治韩绮的罪。
周萍萍:“纪平安,你可不能说谎。”
纪平安和韩绮目光交接,“宋少夫人的病,很棘手。”
周萍萍:“纪平安!”
周萍萍不满意这个答案,她更希望治韩绮的罪,让宋怀章休了韩绮,这样她就有机会嫁给宋怀章了。
纪平安:“宋少夫人是因为生产伤了中气,导致的气虚体弱…… ”
纪平安将后面的病症咽下,转换了说法,“然后得了风寒,染了肺炎。两病交加,身体大为受损,亏空太过。如果不好好医治,怕是活不过五年。”
听闻这话,宋怀章右脚朝着韩绮走了半步,又退了回来。
他看向韩绮,无声地用眼神询问纪平安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韩绮只低垂着目光,回避视线,这反而让宋怀章心头疑惑更浓。
周萍萍还是不敢相信:“她真的有病?纪平安,这是长公主府,你若是说谎,便是欺君。”
纪平安:“我自然没有说谎。”
长公主:“萍萍。”
长公主不轻不重地一声,府内下人立刻心领神会,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周萍萍。
长公主问道:“既然纪大夫探出了缘由,便有治法,是与不是?”
纪平安看向周萍萍,“是。”
说完,纪平安又看向宋怀章:“不过,此病症需要药引。”
长公主:“什么药引?”
纪平安:“宋少夫人这病得的怪异,中气下陷,生产后又染上了肺炎,五脏皆有受损。若要医治,便要补精益气,人的心头精血最有效。”
精血?
韩绮瞬间抬头,看向纪平安,目光凌厉。
周萍萍接话道:“男子精血?”
纪平安点头。
周萍萍看向宋怀章:“既然宋大人和宋少夫人如此恩爱,想必不介意为宋少夫人取血吧?”
男子精血如此金贵,取血稍微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周萍萍不信宋怀章和韩绮当真如此恩爱,更不信宋怀章对她没意思。
她坚信宋怀章就是被韩绮这个妒妇逼得放弃大好前程舍弃了朝堂,她坚信没人会为一个女人这么做。
周萍萍此刻脑子里充满了爱恨情仇,却丝毫忘记了,宋怀章是以妻子生病,请假在家,更是汴京人人称颂的好丈夫好男人。
韩绮若在长公主府被检查出没病要被以欺君治罪,那么宋怀章便是同罪。
若是宋怀章退怯,不愿意取自己精血,可以保住自己健康的身子,但是会彻底丢掉自己辛苦经营十几年的名声。
他绝不可能丢掉。
周萍萍胸有成竹般道:“若是宋大人不愿意…… ”
宋怀章谦谦君子一般站着,如松如竹。
宋怀章:“为自己夫人,有何不可。”
韩绮:“不行!”
宋怀章对着韩绮摇头。
纪平安不会要他的命。
宋怀章看向纪平安,估摸着纪表妹只是想报个仇。而长公主是觉察到了他在周萍萍此事当中的问题,想给他个教训为周萍萍出气。
纪平安不过看出了这一点,因势利导罢了。
纪平安:“那么请宋大人来客房取血,新鲜的血方可炼药。”
宋怀章:“请。”
下人带着二人来到客房。
周萍萍呆愣了一会儿,毫不犹豫地追了过去。
长公主看得又是一阵唏嘘,这孩子是真的跌入情网了。
客房内,丫鬟带来了匕首。
纪平安问:“是宋大人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宋怀章挑眉看着纪平安,目光淡淡,隐含警告:“纪表妹,做人留一线,方有转圜余地。”
纪平安没动。
宋怀章伸手将匕首拿起来抵在心头上,“不过今次的事情,纪表妹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丫鬟端着碗放在下面,准备接血。
宋怀章:“有些东西,打断骨头连着筋。长公主是,周萍萍是,皇上也是。如果单论这个,我还要谢谢纪表妹才是。”
宋怀章说话不疾不徐,但鲜血已经顺着匕首流到了碗里。
刚开始,只是一滴接着一滴,不一会儿,血流成了一线。
宋怀章一开始还能说话,渐渐的,脸上血色褪去,额前渗出了虚汗,他咬紧牙关,握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
周萍萍此时已经追了过来,她扶着门框,愣愣地看着这一切。
很快,小半碗血满了。
宋怀章手死死地抓着椅子扶手,却仍然撑不住已经失血过多的身子,“够了吗,纪表妹?”
纪平安摇头,“够不够,我决定不了。”
宋怀章了然,看向周萍萍。
他的脸苍白如纸,唇也白如纸。
周萍萍扶着门框,双目通红默默流着泪,“你就那么爱她吗?”
这话问出来,宋怀章闭了闭眼,因为钻心的疼痛已经无法维持表面的君子,对着周萍萍露出一种厌烦又无语至极的表情。
他抓住匕首,再度取血。
丫鬟换了一个碗。
宋怀章气若游丝,“纪表妹。”
纪平安:“你说。”
宋怀章:“我夫人…… 当真病得如此之重?”
纪平安点头:“她是生产伤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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