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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记忆里的公园(7/7)……
以为小孩子不懂的, 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心境的。www.boguang.me
时咎绝望地闭上眼,再睁开。见小沉皑依旧是愣愣地看着自己,时咎深呼吸一口气, 非常严肃地伸手把住他的双肩,对他说:“以后, 你把你爱的人带来这里,把这个送给他, 他会懂的,如果他实在不回答, 你就直接告诉他, 让他给你一个答复, 听懂没?”
小沉皑眨眨眼:“告诉他什么啊?”
时咎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告诉他,你喜欢他, 你爱他!直接说!”
小沉皑不咸不淡:“哦。”
操!算了。
时咎无语放弃了, 反正最后他也还是没说,教他追自己教到这个地步都学不会!
下一秒, 一双手便环抱上来, 时咎僵在原地, 他听到小沉皑闷闷的声音说:“小久哥哥,你很温柔,我很喜欢你,等我长大了带你来的时候再说一遍。”
时咎:“……”
时咎内心有些崩溃地想:那你倒是说啊, 你现在说什么啊!我死了算了!!
他们三个开始一起训练, 一起读书, 但基础差太多,沉皑总是在等他们,好在后来的两个小孩也很刻苦。唯一不变的是, 季水风好像依然很孤僻。
她喜欢一个人呆着,训练结束通常第一个跑进屋子,或者一个人跑到湖边坐着,但因为她也时常在公园里独自徘徊,所以时咎和小沉皑见面的时间少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包揽整个公园。
“她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小沉皑压着声音说。
两个人躲在树林里,借着树木的阴影隐藏自己的身形。时咎皱眉看着季水风的背影,只得轻轻叹气,他告诉小沉皑:“她之前经历一些不太好的事,你要多照顾她。”
小沉皑:“哦。”
季水风跪坐在湖边,一直看着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语,时咎听不清,于是朝小沉皑示意,两个人走近了些才听到她到底在说什么。
“季水风,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
“季水风,不能哭,都过去了。”
“以后都会好的,你会好的。”
时咎越听越觉得心疼,他默默地说:“你以后会是最好的季水风。”
小沉皑听到,转头看向时咎,愣了一下说:“你是不是也很喜欢她?”
时咎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小沉皑不要说话,便带着他离开了湖边的区域,回到他俩秘密的小树林深处。
小沉皑一路盯着他,语气逐渐趋于不爽:“你也喜欢她吗?”
时咎伸手捏了下他的脸,在树叶上原地坐下,顺手把开始生气的小沉皑也拉着坐下来。瞧他又开始吃醋的神情,无奈笑了下,只得向他解释:“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
小沉皑一听,就“噌”的站起来了,他想攻击人,但不想攻击时咎,便拿脚踢了一下树叶,看着被他扬起的一片绿色,愤怒道:“你是我的!”
“好。”时咎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柔和说,“我是你的。那接下来的话还要听吗?”
于是小沉皑又坐下来了。时咎说道:“我是很爱她,但跟爱你不一样。爱是一种很广泛意义上的东西,并不拘泥于个人对个人,它本身很伟大。就像你刚刚踢了树叶,我觉得很心疼,因为我爱自然;季水风经历很多很难的事,我心疼,也是发自于爱,但这是具体到个人的大爱,我希望她好,希望她自由,希望她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但我不干涉、也不介入她的人生,甚至我们可以完全没有交集,我们和世界上很多没有交集的人都可以有爱、有心。”
“那你爱我和爱他们有什么区别?”小沉皑不开心问。
时咎想了想说:“区别在于,在希望你好的基础上,我也想和你的生活有交集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都是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望向他时、深邃的蓝色眼睛,还有那天夜里不自然递给他从土里挖出来盒子时、强装镇定的神情。
小沉皑舔了舔嘴唇,目光瞥向刚刚被自己踢散的树叶,又看向刚刚季水风的方向。
时咎笑说:“你说,你觉得隐居不能给文明带来福祉,是不是你对整个文明的爱?是不是对文明里每个个体的爱?因为你也希望他们好。”
小沉皑点头,于是时咎问他:“所以你对我来说依然独一无二。现在还生气吗?”
小沉皑继续点头:“生气。”但立刻嘟囔着接道,“没那么生气了。”
他说:“我父母以前经常跟我说这些,言叔叔也说过,但我喜欢你说的。”
时咎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所以如果我不在,以后你也要照顾好她。”
小沉皑警觉地问:“什么意思?你要走?”
时咎张嘴,没说出话。因为他最近开始觉得时间到这儿应该差不多,曾经见到沉皑,他是有记忆的,但见到季山月和季水风他俩都是像陌生人一样,所以他们小时候必然没有见过面。如果三个人长期在同一个空间里生活不可能一点没有察觉,但他俩确实一点没有察觉,解释就只有一个:姐弟俩来后不久,他就走了。
最初遇到沉皑,他的反应也可以佐证这个猜测:他们很久没有见面。以至于明明出现了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沉皑选择了否认这件事,时咎觉得这个原因大部分在于自己,因为遇到沉皑小时候是未来发生的事,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对他温柔耐心,但对于他自己的时间线,遇到成年后的沉皑才是先发生的,当然对他态度不太好。
也许在当时的沉皑眼里,小时候温柔的小久哥哥和事事同他作对、越狱的时咎,永远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尽管小沉皑不依不饶,时咎也没多说什么,倒是编了一个完整的故事,他说,其实他没有住的地方也没有家,因为他和他的朋友们一样,在那场意外里都去世了,却只有他一个人如约回到这里,他的朋友们再也没有回来,不过还好遇到了沉皑,是他最后时间里唯一的快乐,也是最好的朋友。
小沉皑不接受这个说法,于是时咎抱了抱他说:“没事,你会变成一个特别温柔特别好的人,我们以后还会见到的。”
小沉皑问他:“什么时候?怎么才会见到?”
时咎想想说:“该遇到的时间就遇到了,命运都有他最精妙的安排。”
不执着,不执念。但时咎觉得这句话对他自己可能更适用。
命运是仁慈的,不会给人他无法承受的痛苦,除非他本身就逆了天道——道启教。
小沉皑跑到湖边去折唯一一棵柳树的枝条送时咎,时咎没反应过来已经接住了,问他这是什么?
小沉皑说:“他们说‘柳’通‘留’,你接了,就要留下了。”
时咎没忍住“噗嗤”笑出来。他让小沉皑回去休息,小沉皑直接坐在地上不动,反而向时咎伸出双手。
时咎:“怎么?”
小沉皑面无表情仰望着他:“刚刚踢到树叶了,腿疼,走不动。”
时咎微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小沉皑继续毫无感情地重复:“走不动。”
时咎发现这位未来的沉先生城府太深了。又深又不深的,用这种理由,但是又说得光明正大的。
时咎无语用手推了一把小沉皑的额头,小孩顺势倒在一堆树叶中间,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小孩真就直接躺着不动了。
时咎嘲讽道:“沉先生可真是脆弱啊!”
小沉皑一副“你不拉我我就不动了”的架势,赖皮着手伸着就是不收回,最后时咎还是背对着他蹲下,无奈道:“上来,我背你。”
小沉皑露出满意的笑容。
公园的灯沿着小石子路点亮,从树林的出口、顺着湖边延伸至黄土的围栏。湖面倒影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背着另一个稍微年少的身影缓步前行。
一步一步,坚定又小心。
“小久哥哥。”闷闷的声音从肩头传来,距离近在咫尺,耳廓感受到他说话时吹出的风。
“怎么?”
“困了。”
时咎脚步没停,他看向老宅到公园的入口:“回去睡觉?”
“不。”小沉皑的声音有些弱,好像长期的紧绷终于得以放松,“给我唱首歌吧。”
时咎沉默几秒,心里想着能给小孩唱什么,静谧的夜晚,适合静谧的歌。
于是时咎开始随意哼了几句“小星星”,恩德诺一定没有这首童谣,它也格外适合今天的夜晚。
柔软的音调传到小沉皑耳里,一开始他觉得是轻快的旋律,随着意识下陷,周围一切声音都逐渐变得朦胧,那旋律好像也就变了调,一路下滑到记忆深处。
没多久,背后传来安稳的呼吸。时咎一路背着他,一圈一圈绕着,那根柳条别在时咎腰上摇晃,摇晃,摇到他在某天真的留下。
沉皑觉得这样的日子还可以过很久,直到自己有足够能力保护这个他想保护的人,但在下个满月的夜晚,小沉皑拖着一瘸一拐浑身是血的身体跑到树林深处,想找那个熟悉的人帮他包扎上药,就从那天起,他再没见过心里的小久哥哥,即使跑遍整个公园,整个老宅。
时钟嘀嗒。小沉皑坐在长沙发上,静默地看着墙上两幅风景画,但他的眼里看不到暖色风景,只有整面皑白的墙。
夏癸温柔问他:“最近好像一直闷闷不乐?遇到什么事了吗?”
小沉皑始终一言不发,不愿意分享他和小久的故事,但想了良久,突然开口道:“以前住附近的小孩,有一群小孩出事了,他们的家人最后搬去哪了?”
夏癸惊讶:“老宅附近从来没有住过别的人家呀!”
小沉皑猛然抬头。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
第92章 少女
三个月后。医院的阳光轻柔地照在病床上少女乌黑的长发上。
站在床边的男人默然注视着她, 半晌,目光转向了陪护床的另一个少女身上。他的情绪毫无起伏地问道:“这段时间稳定了?”
陪护床上消瘦的少女点头:“这半个月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再退化了。”
“嗯。”
男人准备转身走, 被少女叫住了,她声音很小地问:“哥哥身上的伤口都痊愈了吗?”
男人淡淡说:“不碍事了。”
紧接着少女咬咬唇, 又说:“哥哥可以留下来一起陪会儿姐姐吗?”说着,她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躺着的人面色苍白, 眼睛轻轻闭着,呼吸均匀像是睡着, 小小的身躯裹在厚实的被子里, 显得脸庞越发稚嫩。
男人将椅子拖过来, 坐在病床边。
已经很久了,记不清多久。他把季水风送到医院后自己也陷入昏迷, 后来便是养伤, 言不恩长时间担负起了照顾季水风的责任。
养伤这种事对于沉皑来说曾经司空见惯,便也不足为奇, 但季水风遭受季山月的旋风后一直没有醒来, 不仅如此, 她出现了形态退化现象。
这种现象不算异常,有的人们在死后一段时间,如果是男人形象便会退化成女人形象,接着变成小孩, 有的则是变成女人形象, 有部分人也能保持原状, 但季水风还活着,却依然出现了退化现象,刚开始, 每天肉眼可见地变小,到后来逐渐稳定,一直到现在这样,维持在七八岁的形态。
不知道是否跟季山月的能力有关,也无法求证。那次仓库的事结束后,季山月、舟之覆便再也没见过。
沉皑的双手撑在病床上,交叠着靠放着自己的下巴,他背后的言不恩只能呆呆看着这个背影和床上的人。
好像那一次之后,所有的事都变了,所以关系都变了,坚信会永远成为依靠的梦想破裂了。
沉皑闭着眼,很久之后,有些疲惫地对身后的人开口:“言不恩,你的能力是什么?”
从那天起他一直没问过,因为当时过于手忙脚乱,惊雷一声一声炸响,没有人在巨大的变故里保持绝对冷静,但随着时间流逝,一切又变得突兀起来,好像再不问,那些突兀就会变成横梁,拦在所有人中间。
言不恩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她埋着头,双手的手指紧张蜷缩抓着自己的白色裙子,双肩不自然怂起。
沉皑没有催促,静静等着不远处的车缓缓驶到楼下,又渐渐走远,后面又来了一辆,声音变大了、又减小了,开过去了很多车,每一辆都是逝去的时间。
在放慢的时间里,言不恩的声音显得微弱又轻盈,她说:“对不起。”
那声音被空气承载着,轻飘飘地传到沉皑耳朵里,沉皑将它们重重压下,不咸不淡地说:“没责怪你,只是问你,你的能力是什么?”
凭空出现的屏障,瞬间消失的人,在场只可能是言不恩,但在所有人的印象里,言不恩都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她没有继承到父母优异的能力,而是选择做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人,她时常会被人感言说可惜,但她从不在意,每每都是笑呵呵地将这个话题揭过,她说她只想做个小公主,没人怀疑。
言不恩埋头,咬着唇,咬得生疼。
许久,她小声说:“我答应了父亲不说。”
“嘀!”准点闹钟的声音响起,每个小时准时报时,打破了不安的氛围。
沉皑站起来,把椅子放回原处,稍微整理一下衣服便转身,他走到神色紧张的言不恩旁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淡淡地说:“嗯,没事,你很乖,多陪她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有迎来想象中的苛责与愤怒,言不恩不解地抬头,只看到沉皑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
落地灯常亮着,照着这个不大却温馨的小屋子。
沉皑坐在沙发上,熟稔地给自己重新上药后,目光便再没有挪开,他看着摆在茶几上那把玻璃水提琴,后悔一阵一阵泛开,片刻,轻轻仰头靠在背垫上,眼神空洞地凝视天花板。
第二天沉皑接到了言不恩的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焦急。
“哥!我姐,我姐不见了!”
周围全是刺眼的光芒,却没有别的色彩。季水风一个人走在街上,长期卧床导致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习惯走路,但退化的身体又让她无法完全控制。浑身都没有力气,似乎以前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现在都成了奢望。
跌跌撞撞从医院跑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只是不想呆在那里,不想看到一些人,不想回忆一些事,或许形态的退化也伴随着心智的变化,她感觉自己没有那么坚强,每每想到季山月那一把刀子,那一瞬的攻击,就会感到恶心想吐、耳鸣,想逃离,什么都不想面对,也不想知道原因。
绵长的大街,漫无目的的游荡,不知道该去哪,好像哪里都不想去,如果一定要去某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她突然想到回家。
那栋不高的楼依然安稳地坐落,绿色百叶窗也许从来没有关闭,顶部的衣服也都被收进去了,窗户也擦干净了,好像都有人收拾过了。
季水风慢慢走进那扇拱形门,吞吞吐吐地一步一步顺着楼梯往上,让回忆随意侵袭,最终站在左边人家的门口。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敲门。
“咚咚。”
“咚咚。”
门里很快传来了快而碎的脚步声,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女孩探出头。
“你好!找谁呀?”小女孩很小,看上去比她现在还小。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面孔,季水风愣了一下,心想是不是原本住这儿的人搬家了,于是她说:“我是季水风,请问……”
“是谁呀晚晚?”
季水风还没问完,里面便传出来一个成年女人的声音,季水风立刻吞进去了她想说的话。
是那个声音,是那个女人。
紧接着一阵拖鞋的声音慢慢靠近门,直到说话的女人探出头,好奇问:“谁呀?”
四目相对,一人在门外,两个在门内。季水风愣神地看着这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对方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也全然愣住了,她们便这样站着,隔了一道门,久久地凝视。
片刻,女人嘴唇抖了一下,惊慌而不敢相信地失声:“季,季……”
季水风轻轻点头。
沙发上一大一小都不安地坐着,女人很局促,行为都很不自然,她给季水风倒了水,又尴尬在她旁边坐下了。
旁边的小女孩开心地在客厅里打转,好像因为来客人而开心,丝毫不受沙发边的风起云涌影响。
季水风不知道如何向对方解释二十多年过去了她现在还是七八岁的模样的事,对方也没问,季水风只是询问可不可以在这里住下,女人犹豫着,答应了。
或许是觉得犹豫都不应该,在把季水风以前住的房间打扫出来后,女人仓促地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家。”
季水风则没有回答。
她当然知道这曾经本来就是她的家。在二十多年前,她和另一个女孩住在这个房间,二十多年后,她一个人在这间熟悉又陌生的房间。
装潢都没变,墙似乎重刷了,但依然是过去的颜色,有几样家具被换了,但大部分都是旧的,或许唯一新的东西,便是那扇玻璃窗。
季水风就站在这扇玻璃窗前往外看,不知道她是在看窗外的景象,还是这扇玻璃窗本身。
“姐姐,母亲叫吃饭。”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进来,又蹦蹦跳跳地出去。
饭桌上也是沉默一片,季水风不说话,女人也不说话,碗筷碰撞便成了缓解焦虑的唯一方式。
小女孩玩够了爬上餐椅,凑到季水风面前说:“姐姐你以后要住我家吗?”
季水风抬头,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
原本还快乐笑着的小女孩突然就不高兴了,她拿筷子敲敲季水风的碗,又将筷子插进她的饭里扒出来,碗里的饭被拨了一些在桌上。
她说:“你可以在我家玩,但是不可以住我家。”
女人立刻打断她:“季晚!不许胡说!这也是姐姐的家!”
小女孩转头,伸手就将筷子摔了出去,彻底不高兴了:“你看!有别人你就不喜欢我了!明明这是我家,为什么要让给别人住?”
季水风难以置信地抬头,她握着筷子的手倏然捏紧,过去的记忆哄然而至。
她猛地站起来,低声快速说了一句:“我吃好了。”便匆匆回到了她的小房间。
没多久,房门被敲响,女人沉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我能进来吗?”
季水风坐在那张小小的学习凳上,这张凳子看上去非常小,第一感觉是坐不下的,可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退化的事,坐下后,又发现意外合适。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日记本,她正在写着什么。
季水风转过身,说:“进吧。”
门被打开,女人往前挪了一步,看见季水风时朝她露出尴尬的笑容。她走到床尾,手在衣服上抹了一把然后坐下。
季水风没有说话,等着女人先开口,女人则是在心里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才吞吞吐吐地说:“这些年过得好吗?”
季水风说:“很好。”她的声音很平淡,但稚嫩的音色说出这样的语调反而越显苍凉,不知道她“很好”的背后经历了多少,背负了多少,在深夜时又一个人咽下了多少。
女人侧身看向那个坐在小小凳子上的小小女孩,看到她脸上完全不属于现在年龄的成熟与忧郁,磕磕绊绊地解释:“那个,晚晚还小,说话不懂事,你不要往心里去。”
“她也是你的女儿吗?”季水风直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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