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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84

作者:俞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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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到了吧,每年夏天我都要中暑几回,没想到这次有点严重。”

尹瑶深深呼了口气,“是吧,”然后犹豫了会,说:“不过比你更吓人的是楼淮。应缇,你们真的是同事这么简单的吗?”

楼淮吓人?坐在茶餐厅二楼,看着那面镂空雕花屏风,应缇有一瞬的失神。

茶香氤氲,楼围安静至极。

楼淮斟了一杯茶,放到她面前,见她盯着那扇屏风出神,他也没藏着,直接露出底牌:“那天晚上我和朋友在这桌用餐。”

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那晚在楼下遇到她并非偶然。

更直接点,那会她和父母的谈话恐怕他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应缇瞳孔倏地放大,一双明净漂亮的眼睛没了往日的光芒,剩下的只有失落。

不过她恢复得很快,片刻后,她握住茶杯,看他,说:“我猜到了。”

前几次见面他的冷漠疏离显而易见,没道理,突然对她有了兴趣。

如果有,一定是她身上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是感情吗?

不见得。去机场途中,应缇收到了一条短讯,来自薛其。

是楼淮的航班信息,以及待会她要在哪里等他,她看完,面色如常。

等到了机场停好车,应缇一边往薛其指定的地方走去,一边想着,什么时候把楼淮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琢磨了许久,她决定,再等等吧,不急这一会。

楼淮的航班延误了一些时间,应缇等得百无聊赖,坐了一会,她干脆把肖跃之前执导过的电视剧找出来看。

这一看就难免有些沉浸其中。

屏幕上,女主坐在湖边的长条椅子上,几十米远外,一个蒙着面的男人举起了手里的枪。

湖面平静,微风习习,女主的神态安稳,好像这一刻她已然等待了许久。

虽然早已经知道女主的结局,然而再次重温时,应缇还是会为了这一个镜头紧张。

随着女主从长条椅子上倒下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道沉沉的声音。

“看好了吗?”

应缇吓了一跳,手一抖,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一道声响。

她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心有余悸:“你怎么还是走路都不带一点声音的?”

楼淮四两拨千斤:“是你看得太入迷。”

好像也是,应缇拿起手机,退出视频app。

楼淮左手臂弯处搭着一件西装外套,右手提着一个文件包。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衬衫,饶是经过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的衬衣仍旧是一丝不苟的,分明看不出一丝长久飞行后的疲惫。

再仔细看他的面部神情,眉目朗朗,眼神清澈,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认识他这么久,无论什么时候,这个人与疲惫、狼狈等词永远挂不上钩。

真是能人啊,应缇心里慨叹,问:“现在就走?”

他沉思半晌,问:“中午有时间吗?”

应缇微微不悦:“我人都来了。”

他淡淡笑了下:“那就恳请你陪我吃个午餐。”

去用餐的途中,应缇无数次偷偷瞟了瞟驾驶座的楼淮。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侧脸轮廓坚毅,外界的纷纷扰扰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这人实在太狡猾了,应缇暗暗地想。

“恳请”二字一出,搞得她提前想好的很多话都不得不吞回肚子,自个憋屈消化。

“到了。”忽地,他说。

应缇回过神,望了望窗外,略略迷惑,她转过头看向楼淮。

他解开安全带,抬眼间正对上她的目光。

应缇动了动唇,想问他一点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是无论如何都问不出口。

见她怔愣着,楼淮眉梢微扬,过了两秒,他倾过身,离她只有两厘米的时候停下。

呼吸仅在厘米之间,应缇瞳孔瞬间微缩。

他离得太近了。

硬挺的眉骨,深邃的眼窝,以及高挺的鼻梁,不管不顾地占据了她的全部视野。

十分的霸道。

近半个月没见过面,也没听到他的半点消息。

但是,这不长不短的时间好像也没什么。

再次相见时,他还是以前的模样。

有她欣赏的部分;

有她不喜的部分;

有她无数次想忽略、却因他的出现而不得不再次注意的部分。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不前。

应缇的睫毛颤了颤。

不可否认,此时安静、从容不迫的楼淮是迷人的。

也是危险的。

【他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有人已经为此汹涌澎湃。】

应缇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

忽地,“啪”的一声,应缇一声不响地看着楼淮将她身上的安全带稳妥地解下。

他附在她的耳边说:“这家的茶点不错,你应该会喜欢。”

话落,他不动声响地回到驾驶座的位置。

时间在这一刻恢复流动。

应缇的思绪逐渐回笼。

她没再看一旁神色自若的楼淮。

她怕再看一眼,有些东西就藏不住了,这有违她之前说过的话。

也是她十分不想承认的事实。

应缇打开车门。

动作很狼狈。

广式茶餐厅是广城的一大美食特色。

应缇很喜欢,一有时间她会飞到广城觅食一顿。不过最近一年,她工作行程有点满,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广式的茶点了。

进了楼,楼淮同前台报了名字,很快便有服务员带着他们上楼。

是一处雅致的包厢。

窗户外面即是群山峻岭,不过北城已入秋,窗外不见绿意澄澄,反倒是一股萧瑟感。

楼淮和服务员说了几句,服务员很快调出电子菜单,递到应缇面前。

自己喜欢的菜目已经点好了,应缇扫了一眼,她朝服务员笑了笑:“没什么要加的,先按这些上。谢谢。”

服务员应了声好,随后倒好茶水,合上包厢的门退出去。

包厢位于里处,离外院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是以,门一合上,他们这里十分的静谧。

应缇起身走到窗台处,望了望窗外的景色。

虽是秋分萧瑟,但满草坪的落叶,红色的、黄色的、褐色的,或深或浅,层层叠叠,错落有致,倒有了别致的一种美感。

介于萧瑟与鲜活之间。

独显生命与自然的本质。

楼淮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旁,他说:“要不要出去看看?”

应缇看过来:“可以吗?”

“当然。”

楼淮打开通往外面草坪的一道小门。

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草坪很大,前后望不到尽头。一侧连着建筑楼,一侧则是接着山,中间这处草坪留着坐观赏用。

应缇走在石子小径上,心情舒适。

在北城生活这么多年,她头一回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回头望了眼楼淮的位置,他朝她点了点头。

她不由得低头笑了笑,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远远的,楼淮望着那道人影越来越远,眼里的笑意逐渐加深。

半个月的不见,在此时,算不上什么。

他解开衬衫袖子的纽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走到泉眼的水台处,拿了毛巾擦了擦脸和手,擦好后,他将毛巾洗好归回原处。

走到门口,应缇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身影逐渐清晰。

他走下台阶,正要迎上前。

忽地,手机响了。

他看了眼屏幕,眉毛微微地扬了扬,随后抬眼看了看应缇的方向。

她离得越来越近了。

接通电话。

他等着那端说完,问了句:“他提了什么要求?”

那边应了一句,他不意外般:“跟肖跃说,我出三倍的投资,叫他踢掉陆迟砚。”

那头又问了句什么,他淡声思忖:“至于陆迟砚……”

他抬眼,应缇站在不远处,离他大约三四步远的距离,大概是见到他在接电话,以为在处理公务,她投来询问的目光。

楼淮朝她笑了笑,笑意温温的。

而后。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应缇,轻描淡写地说:“那就让他破产。”

楼淮多少有些诧异她的直白和聪明,惊讶之余,又觉得自己的眼光确实不错,茫茫人海中一下子就选中了她。

和聪明的人谈交易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既然应缇把话摊开了,他没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正题,说:“你现在面临的房子归属和学费问题我可以帮忙解决。”

原来那晚他所说的那句——“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是这个意思。

应缇抿住唇,手紧紧握住茶杯,企图从杯身夺取一点温暖,然而是徒劳的,挣扎了一会,她问:“礼尚往来,我能为你做什么?”

楼淮再次欣赏她的聪明。

他说:“我想柳依棠女士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的事。”

她点点头:“她说你让她操心头疼。”

他笑了下,笑意浅浅的,有无奈,也像是有妥协,应缇没看明白,但随即他便为她解惑了:“她岁数大了,一直这么头疼也不是事,我想让她暂时性安心一段时间。”

暂时性。

很有意思的一个定词,应缇指尖摩挲着茶杯,问:“你想怎么做?”

楼淮眼睛眯起,盯住她看了会,不紧不慢地说:“结婚。”

应缇想过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她声音几乎发涩,径直问道:“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

“会吗?”楼淮漫不经心的,像是在谈论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找个临时的女朋友并不能让她放心,只有一纸证明才能让她感到踏实,不会胡思乱想。再者,有一劳永逸的办法为什么还要走弯路?”

看来,他早就想好了,继而找上她。

应缇抿唇,问:“我是你找的第几个人?”

问完,她的手都有点在抖。

但她又很想知道,她是他的深思熟虑,还是退而求次。

虽然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左右他都是在找一个合作伙伴。

楼淮眉间皱了下,似是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随即又松展开,说:“那晚在车上临时决定的。”

难怪他把她带回家了,还准备了一桌广式茶点。

应缇忽然没什么想问的了,一切的故事回到原点,她问:“那房子的问题你能帮我解决?”

他点头:“不需要你出面,你只需要提供资料,我会交代人给你你处理,”说完顿了下,又说,“另外,你想在北城安定下来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楼淮唇角微弯,拿起桌上的手机,当着她的面打了一个电话,“把东西拿上来。”

不多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来到他们这桌,送上一份牛皮纸袋,又匆匆离开。

楼淮伸手,将那份牛皮纸袋推到应缇面前,说:“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提出来。”

应缇一边看他,一边打开牛皮纸袋取出里面的文件。

是一份结婚协议,更准确点说是一份离婚财产赠与。

应缇仔细地浏览了两遍,不放过每个有歧义的字眼,再放下时,她心里只剩下震撼。

这是一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天上掉馅饼的协议。

她忍不住再次问:“你一定要用结婚的方式吗?这代价是不是太高了?”

楼淮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高吗?”

是了,对他这种有钱人来说,区区几千万的离婚财产赠与算得上什么。别人眼里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在他们眼里恐怕就是洒洒水的程度。

思考良久,应缇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

楼淮眉眼一抬,一双幽沉的眸子径直望进她的眼里,他说:“在省事和麻烦之间,我想没人会选择后者。”

这和他前面所说的一劳永逸是一个意思。

既然有解决问题的最便捷路径,可以一蹴而就,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走弯路给自己找麻烦?

这一刻,应缇才真正看见他身上的商人本色。

她想,不愧是短短几年就能在金融私募圈呼风唤雨的人物,讲究的是一个审时度势,以及分寸拿捏。

无论是他给出的筹码,还是基于自己对他的心思,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应缇似乎都找不出可以拒绝他的理由。

更何况,这是她唯一能够和他产生交集的最直接办法。

最重要的是,是他自己主动找上她的。

刹那间,心思千回百转,有时在淮端,有时又在地狱。

良久,终于回到地面,回到此刻。

应缇没再犹豫,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圆珠笔,看着他,问:“现在可以签吗?”

楼淮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眼里充满考究,过了会,他说:“有条件你可以再提。”

“不用,”应缇翻到协议的最后一页,一边签字一边说,“这份协议的受益人是我,我再提难免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说完,她合上协议,递给他,说:“我签好了。”

楼淮略意外事情进展竟是如此顺利,接过协议,看了看,拨了个电话,跟那端的人说:“把印泥拿上来。”

两分钟后,刚才送文件的男人再次出现,这回他带过来的是印泥。

很快,签字、摁手印,一分钟都不到,一份协议就此谈成。

楼淮递给她一份,然后说:“这位是我的助理,叫江柏,协议条款的事由他全权负责,有什么问题他会联系你。”

他这边话落,江柏适时递上一张名片。

应缇拿过看了眼,连同那份协议放进包里。

谈完事情已是六点过半,原本是要一起吃个饭的,不料楼淮接到一通电话,公司那边临时有工作需要他回去处理,只能作罢。

他说:“待会江柏送你回去,明早他会去学校接你。”

随即下楼离开。到了一楼,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叫车离开,唯独剩下徐明恒在等人接。

他抽了几口烟,指着陆平骂:“你也太狠了,叫来的什么人,光喝酒不要命了。”

想到徐明恒对她的评价是疯子。

应缇垂眸看地面。

夜里十点,缇光清幽,四楼尤为安静沉寂。

陆平笑着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出身优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几座大山压着,要赚钱养家糊口,混口饭吃不容易。”

徐明恒骂了句:“撑不死你。”

说话间,前方驶来一辆车。

是一辆黑色的宾利,昏沉夜色下,极是低调奢华。

徐明恒挥挥手:“车来了,我先走了。”

他喝得酒不算多,但走起路来还是脚下虚浮,陆平扶他过去,应缇拿包跟在旁边。

后车座门开,徐明恒骂道:“好你个楼淮,不会搭把手是吧。”

里面的人没应声。

他讨了个没趣,在陆平的帮扶下,骂骂咧咧地爬上去了。

应缇适时递上公文包。

收回手的时候,车后座的灯恰好亮了,她下意识抬头望去。

旋即迎上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车里光线昏黄,那人贴靠椅背,膝盖上放着一部iPad,像是被打搅到了,手停在屏幕上,漫不经心投来一眼。

目光凛冽却又凉薄。

一瞬就摄住了她的心魄。

刹那间,应缇心没来由地一紧。

她定在原地,全然忘记思考。

仿佛楼围的人都不存在了,她的眼里仅且只有他。

那人视线落在她脸上停留两秒,半晌,不动声色地敛回目光,垂眸看向iPad,手指不时在上面滑动。

他心无旁骛地工作,至于旁人旁事,与他完全没有关系。

晚风拂过,浸在皮肤上,留下丝丝凉意。

陆平扯了下她的包。

应缇心神一凛,回过神,退后一步,与车子隔开距离。

徐明恒趴在车窗框上,说:“陆平,你这实习生厉害!今天算我输。”

陆平笑着说:“一般一般,咱们下次再约。”

话落,车子朝前驶去,不多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应缇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心里一阵茫然。

这时陆平说:“刚才在发什么呆?怎么跟傻住了似的。”

她摁下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感觉,说:“酒喝多了,脑子迷迷糊糊的。”

见她脸色通红,陆平说:“不是让你悠着点喝吗?”

应缇不好意思道:“这不是想让您早点拿下项目,我不敢拒绝他们。”

说话间,叫的车到了。

回去路上,陆平夸了她一通,显然满意,又说:“知道刚才坐在车后座的那人是谁吗?”

应缇捏紧托特包的带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是谁?”

“楼淮,淮和资本的CEO兼创始合伙人,别看徐明恒厉害,其实更厉害的是他背后的楼淮。可惜这人不喜欢出风头,网上能查到的信息很少。”

应缇听说过楼淮。

私募基金行业的大佬级别人物,早年在国内资本市场热衷于风险投资和股权投资时,他独辟蹊径,组建了一支团队专注于并购基金。那时国内的并购业务还属于半空白状态,起初他的决定并不被市场看好。(*1)

直到2013年,国内并购风潮盛起,淮和资本迎着政策乘风直上,他带领的团队前前后后操盘了十几跨境并购项目,涉及金额超百亿美元,短短几年间就成了私募行业的一个传奇。(*2)

如今淮和资本的业务涉及众多,一二级市场都有涉略,但其并购业务一直是行内的重要参考样本,其操盘手法可谓娴熟。

传闻,楼淮早年间在国外顶级投行工作,从事的便是并购相关。后来辞职回国创立淮和资本,能一路顺风顺水壮大到现在的规模,少不了他原来老东家的资本注入。

想到刚才那数秒的对视,应缇轻声说:“他看起来很年轻。”

陆平感慨:“是很年轻,32岁的年纪,能有现在这个成就,是投行圈的人中翘楚了。”

陆平今年30岁,在银海证券工作6年升到了高级经理的位置。如今他想更进一步朝副总裁的位置争取,只能多方拉拢项目,从承做过度到承揽,在承揽岗发挥到极致。

应缇说:“师父您也很厉害。”

陆平说:“你也不错,一个女孩子这么拼命,刚才徐明恒一直问我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想了下,说:“混口饭吃不容易,好不容易留在银海跟着您实习,不能辜负师父你的栽培。”

前句是刚才自己回复徐明恒说的话,陆平愣了下,随即哈哈大笑。

笑意是有几分酸楚的。

到了学校,应缇和陆平道别,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夜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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