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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半天就如此顺遂,高晓丽忍不住坐在门口哼起了歌。
这种时候要是能有个伴,陪自己一块聊天解闷就好了,她今天心情好,不介意把店里的好水果切了跟对方一起吃。
目光无意瞥见窗台上摆着的空花瓶,她这才意识到,程秋来已经很久没再送花来了。
她脾气古怪,行踪也向来神秘,总是莫名其妙消失一阵,再莫名其妙回来一阵,然后再消失一阵,再回来一阵。
哦,对了,还会带回来不同的男人,一个赛一个的不顺眼那种。
回忆起上次见到她,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
反正闲着没事,高晓丽就边嗑瓜子边溜达着走,没几步就走到森也前边,眼瞅着大门紧闭,似是无人在家,心中揣测准是又跑出去玩了。
不好好做生意,也不知道一天天的乱跑什么。
心里正嘀咕着,打算转身回店,忽然身后“唰”的一声,卷帘门猝不及防被打开,一个苍白削瘦的人影冷不丁杵在面前,将高晓丽吓得尖叫,同时将手里的瓜子甩飞一地:“妈呀!!!鬼啊——”
程秋来掩嘴打了个哈欠,神情略显疲惫,两个黑眼圈十分明显,“……大白天的,鬼在哪呢?”
高晓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依旧惊魂未定:“哎呦,我寻思好几天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又跑出去玩了呢,原来妹子你在啊!这几天怎么都没营业呢?”
程秋来恍惚了一瞬,扶着门框缓缓摇头道:“病了几天……这不正打算开门了吗。”
“啊……哦,我说呢看你气色这么差。”高晓丽担忧道:“亭亭是不是也回学校了,你看你病这么厉害也没人照顾,就一个人硬抗啊?下次给姐打电话,姐给你送点饭吃……”
话音刚落,隔着玻璃门,高晓丽看见言亭赤着上身,同样一脸疲惫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晃悠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高晓丽脑子瞬间轰地一声,直接转不过弯来。
不可能吧,绝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吧……
一个是多年的邻居,一个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高晓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为自己龌龊的想法感到愧疚,只好干笑道:“原来……亭亭也在啊,有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程秋来冲她淡淡一笑:“是啊,冷不丁病这么一次,真是……要了命了,柜子里的花也没来得及打理,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点,新鲜两天。”
“唉,好……正好我那新到了点水果。”高晓丽敷衍两句,最后偷瞄一眼坐在沙发上愣神的言亭,匆忙转身走了。
程秋来转身走到言亭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唇角弯起:“还能下楼,身体不错嘛。”
三天。
除了店里那只猫,没人知道这三天他们是如何度过的。
无人知晓的时间里,森也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床上,沙发上,楼梯间,地板,阳台,浴室,厨房,到处都是他们的味道。
程秋来拆了他带回来的所有东西,也都在他身上用了个遍。
事端始于一副手铐,终于他哭喊着求饶道歉。
然而,这都是他自找的。
风波平息后,言亭奄奄一息在床上躺了许久。
程秋来的状态较他来说要更好些,她没什么食欲,就是口渴的厉害,喝了很多水。
趴了一天后,言亭状态稍稍恢复,但他并不打算离开程秋来的床,而是佯装一副疲惫无力的模样让程秋来帮他倒水拿吃的,程秋来看穿了他的意图,也未揭穿,默默满足着他的一切要求。
夜晚,言亭慵懒地靠在她怀里,闷声道:“……我还用回学校吗?老大。”
“当然。”程秋来道:“你不是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吗?”
言亭十分不情愿:“凭什么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让我走我就要走……”
程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亭亭你是最听话的小狗。”
并且,是属于她的。
“那你呢,老大……”言亭搂着她的脖子,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蹭她的脸颊,“你不会再抛弃你的小狗,对吧?”
程秋来捏了捏他的脸,叹息道:“我向你保证,我就待在这里,哪都不去。”
“也不能带别的小狗回来。”言亭眼神一黯,“不然我就咬死他们。”
这几天的表现跟之前十几年相比反差巨大,让她几乎忘了,他也曾当过一阵风光无限的老大。
程秋来觉得言亭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并且在咬死他们之前,会先用另种方式,咬死她。
言亭一回学校,程秋来也得以喘口气好好歇歇,森也几天没开张,已读没回的客户攒了一堆,接下几个大单,又马不停蹄地在网上订花材,顺带清理冷藏柜,将没几天活头的花扎了几束分别送给邻居,发廊回赠给她一瓶护发素试用装,高晓丽给了她一兜水果。
工作时,程秋来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放在手里的花材上,脑子里也全是关于生意,关于森也,可无论多忙,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只要不出门,无论她待在哪,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言亭。
她太久没开荤了,那几天实在疯狂且失控,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坦然面对,爱意陡然爆发,如洪水猛兽般汹涌不可阻挡,她肆无忌惮触碰着言亭的肌肤,亲吻着言亭的脸颊,听着言亭破碎嘶哑的哭泣,已然完全失去自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要他。
明明通了几天风,屋子里已经没味道了。
可程秋来反而觉得森也所有的花材此刻都在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亭亭的味道。
言亭返校后依旧频繁地跟她报备,只要有空就给她打视频打电话,黏人的不可言喻,他有听她的话好好上课,依旧有很多剧组媒体来找他合作,可言亭通通拒绝了,跟程秋来一样,他从未将名利看的很重,当下,除了顺利毕业返乡与她厮守,别无他求。
程秋来已经找到了他报备的规律,如果是在白天,且周围安静身处户外,那就是跟她分享日常聊天的,可如果只是晚上用文字交流,那必然就是有别的情况了。
年轻人身体新陈代谢快,何况初尝禁果就那般刺激疯狂,让他怎能不想。
言亭:老大,开视频。
这大半夜的。
程秋来咬着牙刷点击接通,第一眼看见床帏里的言亭脸颊泛红,戴着耳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亭亭,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呢?”
言亭没吭声,比了个噤声手势。
程秋来猜他是想表达室友已经睡了,所以要安静的意思,当即会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刷牙。
镜头下移。
程秋来瞥了眼,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狂咳不止。
这可是在宿舍里……这孩子,胆子真大。
言亭发来消息:老大,让我看着你。
隔着屏幕,程秋来安静地看着他进行无声表演,半夜的宿舍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言亭必须进行的格外小心,咬着衣服满头大汗的模样看的程秋来喉咙发干。
等结束后,言亭无力倒在床上大口喘息,他将手机放在枕头上,就像事后躺在她身边一样。
耳畔传来程秋来的笑声:“宝贝要小心一点,别被室友发现了。”
言亭没法说话,只能意犹未尽地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下头。
程秋来没上过大学,也不了解正常的大学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不过通过影视剧结合一些网络视频看,大学大概跟高中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自由了点,有各种各样的社团,还可以利用课余时间做兼职,谈恋爱,虽然不如她守店这么清闲,但也没那么忙就是了。
故而她认为言亭的大学生活应该也是蛮丰富的,回想起当年斥巨资送他上私立,程秋来都不由得感慨自己当年的远见。
这孩子,真该感谢她。
不对,貌似已经感谢过她了。
周六上午镇上居民无论男女老少各职各业都喜欢在家补觉,程秋来也不例外,可惜她没能赖床很久就被快递员一个电话喊下来签收花材。
于是她打着哈欠拆箱,分好类后懒得再处理,直接一股脑泡进了醒花桶里,扫了眼一地狼藉,耸肩摊手决定先上楼补个觉,下午再处理这些麻烦事。
忽然一个身影从半开的卷帘门下钻了进来。
她被吓一跳,顷刻间又睁大眼睛:“亭亭?你怎么跑回来了?”
言亭转身将卷帘门重重关上,将背包往地上一扔,下一秒迫不及待地朝她扑过去,将她压在沙发上猛亲。
“老大,虽然很不礼貌,但这种问题,挺蠢的。”言亭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道:“我跑回来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渴了。”
程秋来一愣:“渴了就去喝水啊。”
“这不回来喝了吗。”
言亭说着已经跪到沙发前,将头凑到她腿间。
很不巧,她穿的也是睡裙。
森也刚开业时,为了方便拍照展示成品花束,程秋来曾斥巨资买了块大镜子,镜子质量很好,木质框架结实耐用,十余年仍崭洁如新,辗转多个位置,最终固定在花架旁边。
正对着沙发。
程秋来一会儿看看镜子里的场面,一会儿气喘吁吁地抬头看看天花板,一会儿低头看看摇头晃脑的言亭,心情五味陈杂。
这可真是——
太不像话了。
因为言亭的突然回来,森也的门又关了一整天。
幸好年轻人吃饱喝足后还有力气干活,程秋来只需要坐在那,就有人主动打扫战场,把店里清理干净后,又马不停蹄开始处理花材,晚上还有力气给她做饭,殷勤地问她好不好吃。
程秋来由衷夸了他几句,直到晚上终于忍不住叹道:“开学还不到半个月,你跑回来干嘛呢,路上这么远……”
“再远也要回来。”言亭搂着她的脖子,眼眸一沉:“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程秋来无奈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言亭问她:“老大,你有没有想我?”
程秋来:“想。”
言亭不满道:“可你都很少主动找我。”
程秋来耐心同他解释:“白天店里忙啊,你不在,我自己要做好多事。”
言亭抬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别让自己那么累……力气都给我留着。”
毕竟是周末偷跑回来的,言亭不能在店里留太久,临走前程秋来让他去隔壁买点茶叶,言亭听话地出了门,几秒钟后又折返回来:“隔壁没开门,老大,还有哪有卖你喝的那种茶叶吗?”
程秋来想了想,报了镇上较远的那个茶叶店地址,言亭开车出了门,没过多久就给她买回来了。
依依不舍地缠着程秋来亲热了一会儿后,言亭目光移向柜台上的摄像头,顿时起了小心思。
“老大,把这个摄像头绑定我手机上好嘛,这样我就能随时看见你了。”
程秋来认为这么做没什么,毕竟凭她跟言亭现在的关系,她根本没有任何需要避着他的事。
她依旧对他无条件宠溺,百依百顺。
“你开心就好。”
第70章 新邻
青石镇向来太平, 店里的监控程秋来八百年都不看一回,完全是个摆设,可自从连接到言亭手机上, 倒是让程秋来发现许多之前从未留意过的功能。
例如她在店里忙碌时,那摄像头会跟着她转,再或者处理新到的花材手忙脚乱时,摄像头里冷不丁传来一声:“老大, 剪刀在你右手边的柜子上,被包装纸压住了。”
程秋来取下剪刀,凑到摄像头前盯了一会儿, 叹气道:“亭亭你真像个鬼一样, 能不能不要突然发出声音。”
言亭笑的十分开心:“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比打电话方便多了呀!”
程秋来转身默默翻了个白眼:“貌似只有我在被监视吧, 哪里好啦?”
言亭:“那我在我宿舍床上也装一个好不好?连你手机。”
程秋来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这个议题:“你还是老实一点, 我可不想在哪个不正经网站上刷到你。”
言亭委屈道:“什么?老大你还看那种东西?你直接看我不就好了?”
程秋来看了眼门外来来往往走动的人群, 总觉得大白天跟言亭聊这种东西颇有些心惊胆战,于是借口要去后边处理花材,总算离开了摄像头的监控范围。
她走后, 摄像头没声音了,也不再乱动了。
下午处理完了新鲜花材放进冷藏柜, 又将即将耗损的分了几批,趁着下午没什么客人进店,程秋来打算给街邻送去。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台阶上, 斑驳的树影也映在人身上,程秋来沐浴在这温暖氛围中, 只觉得十分舒服,刻意放慢了脚步。
高晓丽同样闲着无事可做, 见程秋来送花来,热情地给她搬了个凳子,俩人一块坐在门口聊天晒太阳。
经久不衰的话题永远是关于家庭和孩子,高晓丽感叹着夫妻两个一路打拼的辛苦,谈及儿子,脸上又漾起了幸福的笑容,“我已经想明白了,咱们呀,都要接受自己的普通人的命,等安安宁宁毕业,他们要是有自己的想法,就随他们去,要是也没学到什么本事,我就也给他们一人开个水果门市,只要手脚勤快,总不至于饿死。”
程秋来配合地笑:“好哇,开成连锁的。”
聊完自己,高晓丽又怜悯地看向她:“妹子你准备怎么着?等亭亭大学毕业估计是不回来了,你呢,还打算一直守着这个花店吗?”
见程秋来眉头微蹙,高晓丽觉得自己说到了她心坎上,于是继续劝说道:“亭亭可不像是没良心的孩子,你对他有恩,有大恩!你对他来说比舒曼秀两口子重要多了,他必须孝顺你,我看你平时也没什么脾气,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亭亭是你养大的,现在他混的好啦,该巴结他就巴结一下呗!说点好听话哄哄他,让他也带你一块过好日子!”
程秋来又笑了两声:“行,我巴结巴结他。”
俩人正说着话,忽然听见不远处卷帘门唰一下打开的声音,顿时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虽然没看见人,但聒噪的摇滚乐声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程秋来对此感到困惑:“过了个年回来,白老板口味怎么变这么重了?”
高晓丽顿时又来了兴致:“你还不知道吧!卢艳跟他分啦!”
程秋来飞快地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卢艳是谁,好奇道:“为什么?”
高晓丽道:“因为白颂雨他儿子回来啦!骂她是狐狸精,跑来分他家产的,直接把卢艳气走啦!”
程秋来想了想,白颂雨之前离过婚,好像确实有个儿子。
“白老板的儿子……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人家之前一直在美国留学呢!美国啊,那提倡什么,自由……还枪支合法!”听着越来越吵的重金属音乐,高晓丽压低了声音:“那小子在美国待久了,精神有点不正常……天天抱着个电吉他嘟囔什么乐队啊,艺术啊,还想改造他老子的茶叶店呢。”
程秋来忍俊不禁:“年轻人,有想法。”
高晓丽:“可不呗,咱家老实孩子可比不了。”
送完花独自回到店里,程秋来感到有些无聊,看一眼摄像头,依旧一动不动,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一想到言亭此刻可能在上课,她便打消了主动找他的想法,开始检查起店里的布置摆件,把各式各样的花瓶按照色系重新排列一遍,看上去美观不少。
她又从冷藏柜里挑了几枝花打算做个小花束,成品令她十分满意,于是她站在镜子前拿起手机拍起花束的手持效果图。
这时门口风铃响起,她还没回头,就听见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哇!——”
程秋来诧异转身,看到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约莫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正欣喜地打量着自己的店,小伙子五官平平,却十分擅长打扮,一身潮牌加小辫,简直活力满满。
这是完全不属于小镇的个人主义风格。
“没想到镇上还存在这么漂亮的地方。”小伙子感慨道:“居然还离我这么近。”
他又看向程秋来,第一眼被她额头上的蔷薇藤蔓吸引,似是惊了下,呆滞几秒后双眼放光:“程老板你这纹身也太漂亮了吧……好酷!”
“谢谢。”程秋来基本已经猜到了他是谁,礼貌道:“你就是白老板的儿子吧。”
“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白彦祺。”白彦祺将手里的茶叶放到茶几上,冲她笑道:“以后时雨茶庄我接手了,我爸让我来拜访你,跟你搞好关系,程老板,以后多多关照我啊!”
程秋来不清楚关照是怎么个关照法,但她的教养告诉她应该礼尚往来,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于是她问道:“你喜欢花吗?”
白彦祺:“当然!花是世间最美的艺术!”
于是,程秋来微笑着将手里那束花递给了他:“那,祝白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白彦祺受宠若惊地接过了花,又感激地看向程秋来:“谢谢你,程老板,你真是人美心善!请问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我认为我们很有共同语言。”
这时,程秋来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一声,是摄像头转了向。
她顿时冷汗直冒,干笑道:“别了吧,我平时挺忙的。”
“没事,你忙你的!”白彦祺没注意到摄像头,依旧满不在意:“我只是很喜欢你店里的装修氛围,能带给我许多艺术灵感,我想在这进行音乐创作,也可以唱歌给你听!”
看程秋来一脸为难相,他又认真道:“我可以付钱给你,或者,在你这买花!”
程秋来叹息道:“这倒不用……”
白彦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是单身吗?”
程秋来:“……不是。”
白彦祺恍然大悟:“噢——那你男朋友呢?”
程秋来:“还在上学,偶尔会回来。”
白彦祺再次惊讶:“哇!姐弟恋吗!真是太幸福了。”
程秋来抿唇会心一笑。
白彦祺走后很久,摄像头都没动静。
程秋来知道言亭刚刚看见了,于是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
“亭亭,干嘛呢?”
“在图书馆。”
“嗯,真乖。”稍作停顿,程秋来解释道:“刚刚店里来的那个人是时雨茶庄白老板的儿子,以后茶庄归他打理了,刚刚是来给我送茶叶的……我们聊了几句。”
言亭声音依旧淡淡地,带着些许闷闷不乐:“嗯,看到了。”
程秋来试探道:“你生气了吗?”
“不会。”言亭道:“只是邻居过来拜访而已,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
但程秋来觉得,凭言亭的性格,一点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意见,也不敢跟她说罢了。
被抛弃过一次的宠物往往会更乖巧,人也不例外。
第二天,白彦祺又来了,这次还背来了自己的电吉他,一进门便兴冲冲道:“程老板!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新歌?”
程秋来本来闲着没事干,听他这么说立即起身走向冷藏柜:“改天吧,我正要做一个很重要的单子。”
白彦祺也不气馁,兀自往沙发上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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