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以月为镜，可以明内心

“那你住在附近吗？”

“嗯......今晚就住这儿吧，对了明早我要吃蛋羹。&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姚希诺擦擦嘴说道。

墨忆心里一惊，嘴巴有些打结，“你.....你住哪儿?”姚希诺歪着脑袋看着他，我说得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说今晚住这儿。”

墨忆又说道：“我们这是菜馆，不提供住店的。”

“那你腾出一间不就行了。”姚希诺嗤之以鼻说道，看着面前的美食，又揉了揉肚子，吃不下了，可惜可惜。

墨忆有些愠怒：“房间满了！”

“我不管。”

墨忆看着她，撒娇又有些赖皮的样子，一时就像皮球泄了气，瘫软起来，“那你把账结了吧。”

“我身上没钱了。”

“什么！”墨忆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她，这个真的是曾经的仙女吗?

“咱们认识一场，还帮你看过那块铁皮，扯平了。”姚希诺喝了一口茶，簌了漱口。

“那你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啊。”墨忆小声嘀咕着，走进屋里收拾房间，明明自己占着理儿，却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似的。

繁星漫空，蝉鸣不绝，深夜了，屋里的人已经睡下。

墨忆收拾出自己屋子与她，自己出来准备冥想一晚。

今个儿是十五，月儿成圆，望着远远的那轮明月，竟看的有些晃眼。墨忆想起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透过月亮，看穿自己的内心，他第一次杀人，而且不止一个，但他不后悔，他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他要报仇，他要报恩，他还要回去，望着明月怔怔出神的双眼，开始变得清明，紫气在眼中弥漫，陷入一种奇异的冥想状态。半个时辰后，墨忆睁开了双眼，紫气早已退去，而他也跨入了凝气五阶。

屋内，姚希诺嘴角勾起，“不错嘛，突破了。蛋羹......蛋羹......”

......

“这蛋羹真不错。”嘴巴发出扑扑的声音。

墨忆无奈坐在她的旁边，这是一个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托着腮问道：“你今晚还住这儿吗?”

姚希诺端起碗，咻咻，喝掉最后残羹，拿出手帕淑女样得拭了拭嘴唇，说道：“我得出去一趟，过些天再回来。”若是光听语气，就好像出远门游玩的姑娘，过些日子回家。

墨忆痛苦地揉了揉眉心，转身离开，去了后厨摘菜，准备中午的忙活。等到墨忆出来时，桌旁已无人，碗筷洗好的摆放在那边，墨忆摇了摇头：“真把这儿当家了。”

临近晌午，墨忆还在后厨将豆腐切块。

如昨天一样，门外吵闹非凡。

菜馆大门外，传来一声恐怖的巨响。

他推开了后厨的门，和陈老，丫头，一众被雇佣的邻里走了过去。

菜馆的大门被人破了。

准确的说是被一头马破了。

刚刚开张不足数月的菜馆，被一辆马车撞塌了。

那匹马很俊，也有八丈高，烟尘滚滚，满地的石砾与木块。十余人出现在院子里，一身血红色官衣，令人压抑。那些人冷漠得看着，院子里的人，显然不是普通人。

一个中年模样的尖瘦男子从马车上走下来，看着残破的大门，面无表情的说道：“这样破的地方，也可以开菜馆?”

那中年人，眉眼细柔，眼中却自有股冷漠之意，在说这句话时候一直看向破败的大门，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匆匆赶来的墨忆一群人，显得孤傲之极。

墨忆等人来的匆忙，手里还握着还未洗净的蔬菜，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呆住。陈老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怎敢强闯民房！”

“缉事司办事，自然有他的理由。”那个中年人说道。

就在周围来吃饭的客人想要说些话时，忽然听到了缉事司这个词，不由得一惊，收回了将要出口的话语。

缉事司是大秦帝国一个独立的机构，设立之初只是负责查处朝廷中犯了罪的官吏，圣祖皇帝执政以来，十分宠信和重用缉事司的头目胡辟，多少高官皇亲进入缉事司的大门就再也未曾出来。这个起初简简单单的小机构却成了京城数百官员最恐惧的地方。

之后胡辟提出“福泽百姓”的口号，目光不仅仅放在京城官员，而是面向整个大秦，在各个洲城设立分司，可手段却积极严酷，缉事司也渐渐变了味道。

周围的客人也悄悄的离去，就连菜馆里的跑堂，也偷偷地离开，陈老抱着丫头走回屋里，据说缉事司连小孩也不放过，在他们眼里只有死或者不死。

墨忆一个人站在菜馆的门口，看些那些缉事司的打手，还有那个冷漠的中年人。

墨忆不认识这些人，但他不傻，能猜到对方为何而来，不解的是悦来客栈的掌柜可以请动缉事司的人吗?他缓缓地握紧双拳，想起自己刚刚找铁匠打造的铁剑还挂在自己屋内，他很想转身回去拿出剑，然后把这些人打回去。

陈老从屋中走出来，望向那名中年人，有些慌乱，说道：“我们小本生意，没做什么亏心事。”

那个中年人没有理他，因为他觉得一个老人，不值得他说话，他淡淡地看着墨忆，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你就是伊陌?”

墨忆没有回答，因为他很愤怒，他怕一开口会忍不住出手。破门而入，如果不是极其罪恶之人或是有血海深仇，绝不会这样做，所谓门便是面子，尤其是他很重面子。

“你很愤怒，你甚至想动手。”中年人说道。

“可你不敢，因为我比你有权，我比你强。”不等墨忆开口，又说道。

墨忆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道：“那我有什么错?”中年人一怔，本是想用有人举报饭菜里吃出脏物来查封，可他真的有错吗?他没错，但他说不出，就连京城有大学问的圣墟强者吕学正也无法答出。

中年人脸色有些铁青，觉得有些丢脸，冷哼一声：“有人说饭菜里有些不干净的脏物。”

墨忆知道这是胡诌而来的说口，可却找不出一点毛病，有人举报是谁?凭缉事司可以随便找个人作证书，至于脏物，随手丢一个进去，又有谁发现?这些惯用的伎俩，却很无话可说。

攥紧的手渐渐松开，墨忆知道自己不能动手，哪怕对面这些打手也不过凝气二三阶，可他不服，说道：“凭什么！”

中年人突然觉得很好笑，有些同情他，淡淡说道：“我们是缉事司。”

对啊，他们是缉事司，他们可以不用手续直接抓人，再补上一些手续罪名，一个审判就成立了。

若不是胡辟一直注重洗白，近年来很注重所谓的“证据”，约束手下不准随意抓人，百姓也就很少看到缉事司出现，但是缉事司可令恶鬼颤抖，婴儿深夜止啼的说法从没有烟消云散。

就连民间哄吓孩子都是用“再不听话缉事司就来抓人了”。

中年人挥了挥手，十数名缉事司打手冲进院内，劈断了凳子桌子，踹翻了灶台，踩烂了刚刚择好的蔬菜，没收了锅碗瓢盘，整个院子如同狼藉，贴上了封条，中年人冷冷得看了墨忆一眼，走进了马车。

不知为何他没有抓墨忆，是想看墨忆落魄街头的囧样，还是觉得有些不忍。

墨忆，一直没有说话，但他内心很愤怒，他没有说，他也觉得将愤怒说出来是会传染的，那是无礼的。

他对着陈老歉意地说道：“抱歉。”他留下这些天赚的大部分银子，就算离开江淮城去别处也能买个简单的屋子安置下来。说完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径直离开，身影渐渐拉长，腰身弯曲，随后又渐渐挺直，一如从前。

......

“听说你今天查处了一个菜馆。”说话的是一个面相看起来并不大的青年人，约莫二十来岁。面前伏着一个人，整个身体贴在地上，就像卑微到尘埃里，正是今天在墨忆菜馆前的中年人。而那青年人正是江淮城缉事司分司的提督徐垚。

“被人举报饭菜.....”

“这些老法子就别跟我说了。”徐垚有些不耐烦，这些说法千篇一律。

“收了悦来客栈多少银子?”

“大人，毕竟那悦来客栈和城主也有些关系......”噗，那中年人倒射而出，一口鲜血喷出，却不敢擦净嘴上血迹，连忙爬到徐垚的面前，匍匐在地。

徐垚猛得一震，一股灵枢强者的气息而出，冲击在中年人的胸口上，“不过是一个小妾的亲戚，就算是城主府，我缉事司也不用理会，记住胡辟大人说的福泽百姓。”

“还有一点，这个分司还是我说的算，知道吗?”

中年人一下子冷汗暴出，全身冰冷，等徐垚离开之后，一股骚味自下传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失禁。

......

山间幽径上，姚希诺一人独行着，嘴里念叨着：“得一月才能回到江淮，害的姑娘胃馋。”

墨忆走在街道上，寻了家名叫明月楼的客栈进了去，付了几天的房钱，落脚之处算是有了，聚气丹也仅仅剩下两瓶，赚的些银两大部分也都留给了陈老，剩余的钱扣除生活所用，更是买不起聚气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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