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挑拨离间

吕思彤带着甄罗敷一个鬼跟随上楼, 心里还是莫名不踏实。www.hongweizz.me

又想到刚才擦肩而过的奇怪老人，浑身散发着令人反感的气质，哪哪都觉得不顺眼。在拍卖正火热的时候离开会场……前面这些文物即使是有贵的, 也仍旧是开胃菜, 正菜都没开始呢, 从vip室离开的人……不可能只对前面的物件感兴趣吧？更何况目前几个物件，都没有听到有宴会厅以外的人出价。

如此, 只可能是临时有什么急事要走……？

回忆那张恐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急切，车辆行驶除去的速度也没多快。

吕思彤挠挠头, 挠到一手已经开始干涸变得粘稠的果汁, 心生嫌弃，错开了方才的思绪。

从外侧的楼道走上楼, 入眼的是一个宽阔的长廊，通向另一个方向，拐弯后可以看到一个弧形的走道，上面有着几扇门，对应的就是在一楼看到的那些vip室。

吕思彤放慢脚步, 用她魔鬼训练出来的88级伦敦腔口语说：“是不是走错路了, 我看一楼另一边就有洗手间……更衣室确定在这吗？”

“当然了, 女士，请跟我来吧。”服务员继续微笑着。

湿漉漉的衣服贴着, 还浑身都是果汁的味道, 实在难受得很。无端怀疑人家是不太好，出门在外不得不多张个心眼, 这么大规模的拍卖宴会，不信那伙贩子会不关注。

她看了眼穿着直裾裙的甄罗敷, 心想直接换鬼魂解下来的衣服也可以，也省得疑神疑鬼耽误时间又误会别人。

“不了，我还得回去盯着我的朋友们出价。”吕思彤实在不踏实，那种名为蜘蛛感应的不适感让她再次停下了步子。

也是这个时候，惊觉刚才那个面容恐怖的老头有一件非常不对劲的事情。

他看见自己时，脱口而出的是汉语，但，那是一种有着很浓重外国口音的汉语。不管是在外生活久忘记了汉语，又或者是刚开始接触汉语，至少说明汉语不是对方最熟悉的最习惯常用的语言。

不是习惯语言，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脱口而出？哪怕是一个在国外只待了两三年的留学生，在和陌生的东方面孔交流时，第一反应都会是当地语言。

除非……那人已经提前知道自己的国籍和惯用语言。

vip室的视野很好，能够看到会场里的所有人，尤其是大屏幕上的拍卖影像，比在人员混杂的宴会厅里更容易留意到细节处。

吕思彤扭头就走，却见走廊那边已经堵了一个皮肤蜜蜡色、深黑色头发、黑西装的保镖，手里拿着一个黑漆漆的管状武器。

是加了消音器的枪。

“……”哪怕是见过秦始皇复活这样的大场面，此时见到被枪指着的小场面，仍不由觉得腿软冒冷汗。

幸好除了丰富的见鬼经验，还有多次差点进局子的经验，因此第一时间没有吓得不知所措有冒进的举止，否则对方可能直接就下死手。有想消音器在，且这里离宴会厅有距离，边上的vip室又都隔音极好，根本听不到枪声。

吕思彤熟练地举起双手，缓缓蹲下，面对走廊墙壁抱头蹲防。

“……”其熟练程度，让服务员和黑西装保镖都感到匪夷所思。

——不是说，这个目标人物只是个普通学生吗？

甄罗敷立刻就要飘回去通风报信，但被小吕拽住了裙摆的一角，小声说：“先等下。”

甄罗敷蹲下听她说话，安抚道：“你且拖延时间，不要惊得他们动手，我去找帮手来。”

“他们目的如果是要杀我报仇，直接开一枪就行。”吕思彤小声分析，“没有立刻动手，就一定有原因。你会的语种比较多，留下当翻译，咱们多套些话。楼下那些鬼过于冲动，一个知道了就全知道了，肯定直接冲上来，拍卖会的浑水就搅不动了。”

“……”甄罗敷惊讶地眨眨眼，这可不太符合小吕以往表现的样子，甚至怀疑是不是哪个鬼附身了。

吕思彤心里已经瀑布泪，这时候脑子不清楚点，可就是没命了！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是能激发潜能，真要是惹急了她，一个滑铲把幕后黑手铲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要她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规划已久的大事，做不到，从今往后都会愧疚的。

要她为了这件大事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同样做不到，以后都没有了，又谈何以后。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祖先不负己？

留下甄罗敷做翻译后，吕思彤脑子继续飞速运转，盯着眼前的墙壁咬牙琢磨：我堂堂汉高公主，那么一串头衔，岂能被一个小小的打手给吓唬到！！

想当年，曹操出门打仗，荀彧镇守兖州，恰逢陈宫背叛带着吕布搞事，还有个叫郭贡的响应联手，据说带了几万的兵力。

荀彧只身一人前去找郭贡谈话，说服郭贡退兵，且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不知道如今要找自己麻烦的人是什么目的，既然荀彧一人能靠讲道退万敌……假设房间里塞满了敌人，撑死不会过千，更何况大概率不过百，自己的胜算更大呀！

只要没开第一枪，就有希望！

“我知道你们在找我，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吧。”吕思彤深吸一口气，故作淡定地对服务员和那个保镖说。

服务员仍旧微笑，对着前面vip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黑西装的保镖则是扯着领口的便携式麦克风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冷门语种。

好在有甄翻译在，直接同声传译，说：“对方要求见面。”

vip室的门打开，门里又站出来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肤色竟也都是蜜蜡色，头发深黑。三个保镖像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回想起刚才来时看到的那个坐轮椅的老头身边的保镖，光线不足，记不清是怎样的肤色发色了。

甄罗敷看她在关注这几个保镖的外形，提醒说：“刚才那个保镖和麦克风里交流时说的是埃及语。”

小吕一愣，现在的埃及说的是阿拉伯语，埃及语是一门古语言，并非现行的通用语，

吕思彤疑惑地看向甄罗敷，虽知晓她学了很多小语种，可是……学古埃及语，是不是太夸张了？会不会是解上的误差，把现在埃及的阿拉伯语当成了埃及语。

“非也，我确定，他们说的就是古埃及语。”甄罗敷解释说，“自从得知有比我们更古老的古埃及文明之后，我就很好奇他们的语言，所以在学习小语种的时候，也顺带研究了一下。”？？顺带？

小吕碎碎念，能不能顺带把这些知识都传输到我脑海里……

一想到噩梦魔鬼训练，还是不了。

门口的两个保镖手都揣在上衣内侧袋子里，一副随时会掏出个致死率极高的武器来的样子。

“%+#@~＆？”两人也说了一串和刚才风格调调差不多的话，同样听不懂。

甄罗敷继续同声传译，说：“他们让你进去，里面有人等着。”

吕思彤点头往里走，在提及埃及之后，再次打量这几个保镖的肤色和长相，的确是有较为明显的埃及风格和特征。

走进vip室，出乎意料地竟没有很多人，除了门口两个疑似埃及的保镖外，屋内还有几个金头发/棕红头发/黑头发的白人保镖，都站直在屋内贴墙的位置。

一张长的白色餐桌，上面摆放了不少的饮食。

餐桌的尽头是一张黑色的皮质旋转椅，此时背对着门口，像是通过透明玻璃在看一楼的拍卖情况。

这架势，一看就知道椅子后面的是大人物，没准这次是接触到贩子团伙的领头羊了！

除了那张皮质转移，餐桌边上还坐了几个不同国家面孔的人，此时都盯着她，眼里皆是咬牙切齿地恨。看样子，也都是团伙偏向于核心的成员。

吕思彤激动之余仍旧有些紧张，所谓先发制人，与其被动被拷问，不如先出声。

她还没好完善的逻辑，只能先找个话头开启。

“唉，你们楼上的伙食比我们楼下更好诶？掰我点呗。”说完自己想先脚趾抠地，没办法，还得继续往下尬聊。

由于太尴尬，把刚了一些的思绪也给打断了。

天灵灵地灵灵，怎么就不能直接附身来一个嘴快的呢！

一楼鬼魂们此时还没结束拍卖，因缺少了甄翻译的协助，其他鬼只能窃听到一些嘤语沟通的信息，就导致拍卖进度变缓，也更为专注。自然是不可能听到她的祈求，飘上来帮忙的。

吕思彤琢磨着自己被附身那么多次，其实每一次自己对外界发生事，说出口的话，自己手脚的动作举止都是有印象的。

她试着说服自己已经被附身了，来模仿那几位口才极好的鬼在面对此情此景时的心态，会如何应对。

“你背对着我作甚，莫非是没脸见人？”说完吕思彤继续沉默，想模仿诸葛亮的口才，没成功，学了魏延的低情商。

对方呵呵笑着，转过椅子站了起来。

一看就不是好人的糟老头，正是在电视上公开展示玉玺，之后又称失窃，然后捐东西给慈善组织的那一位。

边上几个头目也站起来，从态度上来分析，等级应该比他低。

“吕小姐，幸会。”对方不说埃及语，也不说嘤语，而是一口挺流利的汉语。

此时，又听到门口的保镖小声说了句什么话，却没有在这个老头身上看到任何的设备，也就是说，那些保镖不是给这人传消息。

“哎呀！”吕思彤一跺脚，惊得保镖们齐刷刷枪都指了过来。

她惊觉那个被她拦住的、长得十分恐怖的、有着浓重口音的秃老头，是比眼前这个等级更高的头目，是不是最终BOSS无法确定，反正眼前这个只是被安排留在这里完成某些任务的中或大头目。

想清楚这一点后，吕思彤直接将和鬼们共同分析的情报重整逻辑，然后说：“你们不就是想把玉玺运出来吗，钱给到位，我能搞定。你们也知道的，我现在可是警方的白名单。唉……但他们居然白嫖劳动力，只给学分不给钱，我早就不想干了。”

语调有些浮夸，众贩子一脸不信，他们是贩子，不是傻子。

吕思彤管不了那么多，有时候话太假，反而会被误会是真。

她说完视线又扫视一圈在场的贩子们，最后定定看着主座的老头说：“不过，这事我只能和你们老板谈，毕竟……我能捣毁那么多窝点，少不了内部消息，对吧。”

挑拨离间，对因为利益而聚在一起的小人，永远是最管用的。

第272章 挑拨离间

在听完了吕思彤的话后, 主座上的老头笑了起来。

“玉玺价值连城，终究只有一件。”那人咬牙切齿似乎在计算什么，扫视周围的同伙们后又看向小吕, 说, “可被你们收缴的文物, 也该和玉玺差不多价值了。”

“呃……”小吕在对话几次后就缓解了紧张情绪，仔细一想那盘果汁就是他们故意为之, 既然是他们想见自己，就一定不会直接下死手。

她挠挠头，装傻道：“有这么多吗？我没留意, 不好意思哈。”

坐在室内的团伙成员纷纷投来视线, 虽是来自不同国家，他们耳朵上都戴着翻译器, 不存在语言沟通上的障碍。

此时听到这个多次让他们巨大亏损的“元凶”如此嬉皮笑脸不当回事，更是一个个火气上头。

仔细对比的话可以发现在座的这些人里，占了本次慈善捐赠华夏文物人员的50%，另外几个即使没有捐出来任务物件，也绝对逃不开关系。

有人拍桌子指着小吕, 也有人劝说, 一时半会看不清形势。

甄罗敷在边上翻译, 说：“那个金发男人说的是珐语，也是捐赠者之一。他说直接杀了就行, 以前亏的要不回来, 确保以后没有阻碍。”

“棕红头发的女人说的是拉丁语，同样是捐赠者之一。她说先弄清楚内部叛徒到底是真是假, 如果没有叛徒存在，怎么可能半年内被扫了大片同伙。着急灭口, 更像是叛徒所为。”

翻译的同时也帮忙分析，说：“他们两个像是不同组别，有过节。”

“嗯。”吕思彤小幅度点头，视线在那伙人脸上扫来扫去。

主座的老头用手边的杯子拍了拍桌面，说：“好了，先把事情问清楚，她绝对不可能就一个人来这。”说时恶狠狠盯着吕思彤，带几分嘲笑，“这里可不是国内，就算你们埋伏了多个警察，也没有执法权。至于这边的警察，对物品的归属判定只会是当地，到时候被抓起来，会很尴尬吧。”

“这个真没有，我就是来凑个热闹的。”吕思彤实话实说，然后再搀一点假甩锅，“人在异乡为异客，我能做啥呀。也就是和华商们确定下物品的真假，怕你们卖假货骗人，再讨论下价格，到底是否值得优先购买送回去。”

主座上的老头沉默一阵，呵呵笑起来。

“你刚才说能帮我们运玉玺。”对方疑惑又带着几分憎恨，说，“换个角度来说，你们那边已经确定了东西还没出国，明确知道我手里的玉玺是假的。那么……你只是想套出玉玺的下落，参与这件事情然后再出卖我们。你觉得这样低端的话术，能骗到我们？”

“……”吕思彤没接话，心里琢磨着如果现在是诸葛亮、周瑜、荀攸、庞统等聪明鬼会怎么诡辩？

首先得利用自己手里能利用的资源，对方已知或者误解的信息。在这个异国他乡，她有什么可以借用的资源呢？那12个华商？他们甚至对抬价计划都一无所知，也不能让人家牵扯进危险来。

不不不，不对，不是华商们，是十几个鬼。对，鬼就是最大的资源，而且是可再生循环利用资源！

“啊嚏——”吕思彤刚想到办法就重重打了个喷嚏，湿衣服长时间没换再加上vip室开了空调，受凉了好一会。

主座上的老头瞥一眼说：“吕小姐，如果你真有诚心合作的话，就不会还想着继续忽悠我们了。他们放心你一个普通学生做诱饵，肯定部署了不少。”

吕思彤揉揉鼻子，说：“行，我说实话。我和华商们的确是只有临时合作关系，这个你随便去调查。我也的确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几位警官一起，这会儿都在宴会厅里。”一边说一边给甄罗敷使眼色，先不着急去通知，听完她的规划再行动。

在座的团伙成员站起来了几个又坐下，就算是有隐藏的华国警察，也不能在这里行动。念及此，脸上皆是轻蔑。

“才几个？”老头若有所思，继续问，“那么你们来这边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原本以为，你们会通过外交手段施压……可安排……你？和几个警察，潜伏在人群里，是为什么？”

吕思彤深吸一口气、两口气、三口气，大脑疯狂运转，cpu都快转冒烟了，努力催眠自己：我是杀人不眨眼的魏王、是能屈能伸的吴王、是一言九鼎的高公主、是连顶头上司都能杀的晋王，总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调整好心态后，吕思彤一挥手说：“哪需要那么麻烦，我立个投名状就是了。我说一万遍是想和你们一起赚钱，你们也不会信的。”

所谓投名状，简单来说就是把柄，是一旦被公开就会身败名裂的把柄。是作恶的证据，是不给自己回头路的大错。

翻译器无法准确表达“投名状”这个东西，被翻译成了“合约”。因此那些听不懂汉语的人脸上有些疑惑，以及不信任地嘲笑：合约这东西，在商人们眼里，就是为了某一天利益榨干后毁约而存在的。

主座老头虽已经在外生活多年，投名状的意思还是明白的。

从她走进门到现在算不得多久，最初还有些恐惧腿抖，现在都敢立投名状了，适应能力和心素质倒是挺强的，可即便如此，警方让这么一个人当诱饵，也实在是奇怪了点。

比起明摆着是假话的“合作赚钱”，老板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无法查到她的真实档案，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以及又是通过什么手段能够在短时间内协助警方破获那么多文物贩卖案件，就连无奈之下的玄学都不起作用。

如果能拉拢到自己阵营，当然最好不过。关键在于，哪怕是个弱智，在被她逮了好几次的前提下，也不会相信她千里迢迢跑来这边，只是帮忙鉴定物品真伪。更不相信她在被威胁后，临时起意提出的合作赚钱。

老头拿起电话，给老板拨打了过去。

此时，那个有着恐怖面容的老板还在坐专车回去的路上，作为在幕后最大的得利者，要把风险降低到最低。所以，不管那个疑似破坏了他们多次交易的女生，是不是有过节的本人，这次过来是怎样的目的，是否会对自己造成些许影响，他的决定都是先离开。

这一场拍卖会能赚多少根本不在意，钱从来不嫌多，同样不会觉得多，今天不赚明天也能赚。风险一旦沾边，就像是碰到了水纸巾，会缓慢无法被察觉地漫延，然后变得烂碎。

电话那端传来下属的声音，说的事情竟是那个可疑的女生想要合作赚钱，可以帮忙运玉玺出来。

“如果连这样愚蠢的谎言都能骗到你，你还是尽早滚蛋吧。”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电话那边继续说，那个女生表示可以纳投名状。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就算她合作是假，也可以作为把柄威胁，或者反挑拨她和警方的关系。

投名状？已经很久不使用汉语，不仅说得磕磕碰碰，一些陌生的词汇也很难第一时间解清楚意思。

过了很久，努力在脑海里回想了下词义，才说：“那就听听看，是怎么样的投名状。”

vip室内。

老头将电话开了免提，电话那边的苍老又不苍老的奇怪声音，用之前和她说话时一样不算熟练的汉语开口。

“如果你所说的事，不能让我们所有人信服，你会变成肉饼喂狗。”

“……”吕思彤吸了口冷气，甄罗敷见状立刻就往楼下飘，再次被吕思彤拽住，她微张着嘴小声嗫嚅，“听完我的计划再去通知他们配合，在拍卖的那几个别惊动。”

甄罗敷急得都快出汗了，便是被埋怨也绝不能由着她胡来，拍卖计划失败就失败吧，哪能有命重要。

就在甄罗敷抽出手要走的时候，也听到了小吕说的“投名状”内容。

吕思彤双手紧握拳头，盯着那部手机说：“我可以把跟我一起来的几位同伴当着你们的面都杀了，这个投名状够不够？”

“？？？！！”在场所有人包括一个鬼，都震惊地盯着吕思彤，这个投名状的分量，可相当重。

在座的这些团伙成员是因为利益聚在一起，很多人本身不是盗墓贼，盗墓贼是比他们低级的、容易背锅的、高风险的下级，像他们这种手上不沾烂泥的，是纯赚钱的上位者。

也因此，他们可不是每个都沾过血。更不说这个普通女生，一开口就是豆沙了，未免有点恐怖了。

不确定是不是翻译器出问题，他们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主座的老头，以及那部手机。

“你……你这话吹得太过了吧？你一个学生，杀鱼杀过吗？还把同伴都杀了？”老头觉得有些吓人，也有些好笑，她可真是吹牛不打草稿，不会以为这么说就会被相信吧？

吕思彤说完也觉得这个投名状实在为难自己，可自己的脑子就这点水平，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到时候闭上眼睛，请华佗他们吃花生米，应该……能做到的吧？

“我这叫随心所欲，想当好人就当好人，想赚黑心钱就赚黑心钱。我认真的，我要入伙，我想当叛徒就当叛徒。”吕思彤给自己壮胆胡言乱语，看向甄罗敷点头使了个眼色。

甄罗敷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终于明白小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