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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禧满眼泪水,抑制不住,只见这荷包上的血,也不知是校尉的,还是其他人的。
“陛下!该如何是好啊?”
萧临沉默呆滞许久,终于缓缓伸手接过战报与信件。
他将战报放至一旁,先从竹筒中抽出那封信,慢慢读着。紧接着,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看了一遍又一遍。
妾随君,生死无悔。
他的夭夭,真的好傻。他一直以为,在嫉妒的人只有他,原来还有她。她真傻啊,明明心底藏了这么多事,竟都不与他说。
世间用七出之罪来拴住女子,明明她如此饱读诗书,竟也被其拴住。
还是说,本没有那铁链,却因为心底生出了喜欢,便忽然作茧自缚起来。
真是够傻的。
她若将这些话告诉他,他心底也只会高兴而已,高兴她真的将他放在了心上。
此刻,他再也等不住了,他想要立刻见她,想要抱住她,告诉她,他的心底从头至尾,都只他的夭夭一人。
他看着信,又忽而想到军报,五雷轰顶,脑袋好似被一根棒槌,不断的击打,令他头疼欲裂,难以喘息。
他伸手抚摸着信上歪歪扭扭,以及被泪水晕开的字迹。
懊悔与恐惧,在此刻被无限放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体。如今大兴城弃城,她同难民逃跑,算下来,她已是六个月的身孕,如此行动不便。
她该有多害怕啊。
他实在太过该死,为何他始终放不下对吐谷浑的仇恨,明明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过自己害怕,他竟还是被执念给弄晕了头。
他忽然回忆起出征的前一刻,他忘记了与她的临别之吻,连话都只说上了一句,便着急忙慌离开。
他简直不是男人!
说好要保护好她,最后却还是她一人坚守在大兴。
让她一介弱女子,成为将士的主心骨,坚守两月。
明明离开前就有征兆的啊,明明她变得嗜睡,她多愁善感,这些他都知晓,为何他偏偏没有将其放到心里去。
这些时日,战争所带来的刺激与压抑,在知晓她怀孕那一刻起,瞬间转为喜悦,他简直欣喜若狂。因为那是属于他们共同的孩子,他如此期待。
可是如今告诉他,大兴城被围,曾经有多喜悦,如今就有多恐惧。
“这封信,是何时送出的?”萧临咬牙。
校尉道:“一个多月前,末将从大兴出来后,一路厮杀,快马加鞭,不敢有任何停滞,却无奈京师周边叛军太多。”
萧临将信重新叠好,放到自己怀中,贴着心口,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没想到竟这么久了,这么说,大兴城已经被叛军彻底占领,而她也不知所踪。他脖颈处青筋暴起,扫视着营帐内众人。
“即刻整装备军,朕命令,昼夜不停,回大兴城。”
他转头往外走去,怒道:“朕要亲自手刃那郭恒,包胡儿,崔显!将他们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
京兆郡外的山脚之下,一群难民蹲在一起瑟瑟发抖,哭泣声不断。
云夭扶着肚子坐在一处巨石上歇息,身旁一个妇人走上前,将自己手中的饼递给云夭,道:“姑娘,看你身上连个包袱都没有,定饿坏了吧,快吃。”
她一怔,低头看着那饼,伸手颤抖着接过,“可是阿婶,你还有吃的吗?”
“放心,还有的。”那妇人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大腹便便,“你既然怀了身子,就得多吃,如今逃难正是最困难的时候,绝不能委屈了自己。”
“嗯。谢谢阿婶。“云夭点点头,将那干巴巴的饼放到口中,慢慢咬着。
忽然,小腹动了一下,云夭一滞,呼出一口气,抚摸着肚子笑笑。
是孩子又在踢她了。
这个孩子可真不容易啊,在大邺危难之际来临。未来,她一定会爱他,他的父皇,也会很爱他。
想到萧临,她抬起手,摸了摸只剩下一只的桃花玉耳铛。
如今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原本掩饰面孔的药水也丢了,她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只是为了隐藏,只得摸了些泥,却仍是挡不住芳华。
那妇人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而后道:“姑娘真美啊,你家之前住京兆吗?”
云夭摇摇头,低声道:“住大兴。”
“啊。”妇人惊叫了一声,“如今大兴怎么样了?”
“……城破了,我与家中仆妇走丢了,现在只剩下三个侍卫跟着我,我们准备向南,去江都。”
妇人叹息一声,“你家男人在哪儿,你可知晓?”
云夭摇摇头,那妇人心中更是怜惜。她走到一旁,找她的儿子和丈夫又拿了三块饼,回到云夭身边递过去。
云夭心底感动万分,“之后逃难食物会越来越少,堪比黄金,阿婶这……”
“好了,拿着。”妇人将饼全部塞到云夭怀中,“世道这么乱,估计之后逃难也不会一直在一块儿。我那儿啊,还有不少饼,可你们一身空,连个行李都没有,拿好了,至少得活下去啊。www.benteng.me”
云夭低下头,湿了眼眶,吸了吸鼻子,“嗯,阿婶说的是。”
她看了一眼远处已经很小的京兆郡,也不知徐阿母现在如何,只希望这一世能福大命大,好好活着。
正将三个饼子放到自己怀中,一阵剧烈的马蹄声便从远处传来。
云夭猛地抬头,侍卫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并挡在身后。
难民们慌张四散奔逃,云夭和那妇人来不及交谈,便也开始各自逃命。转眼间,那妇人一家已没了身影。
侍卫拉着她先是跑到一树后观察一番,可令人失望的是,这些不是友军,而是叛军,见了人又开始砍杀,还有不少女子被四五个叛军捉住,拖去了一旁的树林中,很快传来那女子的痛呼与尖叫,以及那几个叛军的嬉笑声。
云夭心头一跳,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往山中逃去。
山路崎岖难行,她边爬边走,极为费力,却不敢有任何停滞,好在有护卫拖着她一起。
当她爬到高处时,往下一看,神色凝重,吃惊不已,没想到竟看到了崔显的身影,还和他对上视线。
她心如鹿撞,收回视线,不敢耽搁片刻,只更是往山深处而逃。
而山下,看到她的崔显也极为震惊,攻破大兴城后,他便没找到云夭,于是带着一队叛军,东南方向四处搜寻她身影。
战争的压力让每个士卒心底都憋着一股闷气,所以他从来都放任自己手下的叛军对平民烧杀奸|淫。
不过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真叫他找到了云夭。
他没有丝毫犹豫,大声道:“来人!随我入山,若见贵妃,不得伤人,立刻通知我!”
“是!”
……
大兴城外,萧临带兵十五万,并让人通知了正在返回的云启,两军重新汇合,包围大兴城。其中一万兵至大兴城周边,四处搜寻云夭线索与消息。
他看着城墙上被换上了地藏教的旗帜,大兴城果真彻底沦陷。
着实没想到,区区一个邪教,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也有人劝说萧临,放弃大兴城,直接前往洛阳,或是江都,与地藏教和叛军形成割据。
可他从来不是此等懦弱鼠辈。
只是如今,那包胡儿和郭恒入了城后,便闭门不出。
萧临不想等什么计策,也不想等耗光城内粮饷,他的夭夭等不了。
他先派人叫阵,道只要包胡儿和郭恒出城受降t?,便免其死罪。然而持续了两个时辰,城中仍无任何动静。
萧临眯起眼睛,冷冷道:“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强攻。”
“是!”
他手下装备军械俱全,云梯,攻城车,投石器,样样都有。
他抽出长剑大吼着,“今叛军趁火打劫,坏我大邺根基,今日必夺回京师城池,以报此辱,将士们,冲——”
“冲——”
与往常同样,他冲在最所有士卒的最前面,千军万马跟随在他身后。将士们的喊叫声冲破天地,震耳欲聋。
大兴城本坚固,可之前被包胡儿和郭恒攻破过一次,已经有不少地方是残垣断壁,当萧临十万大军同时强攻时,原本固若金汤的城池也在瞬间倾颓坍塌。
攻城持续了一天一夜,大邺军终于破城入内,重新夺回主导地位。
萧临心底急切,先行驾马入了皇宫,四处寻了一番,皇宫内被叛军毁坏了许多建筑,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云夭有关的线索。
只剩下漫天大雪,将整个皇宫与城市染成白色,而后又变红,在那之后,又被白色所掩盖。
她究竟去了何处?她究竟是生是死?
“陛下!抓住包胡儿与郭恒了!这两人试图扮作女人逃跑,结果被我们认了出来。”宇文言带着人,拖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人上前,朝着他们屁股一人踢了一脚,两人立刻跪倒在地。
这两人皆是欺怂怕恶之辈,真叫他们被扔到萧临面前,都是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们身上还穿着襦裙,一个身体肥圆,一个瘦若竹竿,若不是那张脸太不和谐,背影看起来还真像一胖一瘦两个女人。
本以为此次西域六国联军,加上契丹,萧临定然回不来,就算回来,也剩不了多少将士,那时萧氏大势一去,就算是战神,可单单一人,并无何可惧之处。
哪儿知,这萧临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击破六国联军,还带了十五万大军返回。
莫不是天命如此。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萧临冷眼看着,问:“崔显人呢?”
郭恒心底一跳,想着此时坦白,定能从宽,立刻大声道:“陛下,我们不知道啊。只知道,崔显要了一队人马,说是往东南去寻贵妃了。”
萧临心剧烈地跳动着,这么说,云夭并未落入叛军的手中。可却不知道,如今是否会落入崔显手中。
他转身思索着,让人拿来舆图展开,仔细揣测着她逃离大兴城后的行动路线。
包胡儿跪在地上,闭着双眼,一句话也不说,只在心底喋喋不休叫骂。
倒是郭恒一直哭哭啼啼,“陛下,臣真是一时鬼迷心窍,当初想着为父报仇,才做出这等蠢事,却忘了,我父本就罪该万死啊。求陛下,绕过臣一命吧。”
他转头厉眼看着包胡儿,怒道:“都是此人,是此人蛊惑了臣啊。一开始便是这地藏教不怀好心,说什么狗屁的地藏菩萨,竟私下集结了这么多兵力。臣是被逼的啊,陛下!”
包胡儿朝着郭恒啐了一口,恨恨道:“胡说八道!我本没想着这么快发兵,是你和崔显,一人一句,要我趁机发兵,去劫了那贵妃!”
萧临眼皮跳了两下,终是忍无可忍,直接从腰间拔剑,利落转身,一句话不说,横劈向眼前两人,那两人瞬间头颅飞起,而后身子慢慢倒地。
手持舆图的宇文言怔住,瞬间不敢说话,只能感受到萧临身上爆发出来的戾气与杀意。
他重新转头道:“两个聒噪小人,竟敢肖想贵妃,真是该死。还有那崔显,竟然如此不死心。”
重新看向舆图,伸手一指,“光化门出后,绕路向南,最近的是京兆郡。”
正在此时,一副将上前禀报道:“陛下,发现了竹青和天鹰,只是这两人皆重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御医正在诊治。”
“治!不能让他们死了!”
“是。”副将而后又问:“陛下,那些被抓住的地藏教教徒,还有自主投降了的叛军,要如何处置?”
“全部杀了,一个不留!派人去查这些人家人,全部抄家灭族。”萧临声音平淡,眉间尽是冷漠,将长剑收起,下令道:“派一队,与朕往南前往京兆,朕要亲自去寻贵妃!”
他大步大步往前走,按辔上马,没有任何停顿,纵马直接出皇宫,奔驰在被清空的朱雀大街上,士卒们立刻紧随其后。
当萧临一行人到达京兆时,此地已被劫掠一空,到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满地平民尸体。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手指发颤,凝神片刻后,大声道:“找!分散开找!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
“是!”
萧临从马上翻身而下,大声喊了几句,“夭夭!夭夭!”
可是无人回应,城中一片鸦雀无声,只偶尔有士卒翻动尸体的声音。
他汗毛直立,一边顺着街道走动着,一边翻动着地上,害怕找到云夭,又害怕找不到云夭。
忽然他似乎踩踏过一个坚硬的小物件,心头一紧,转身看去。瞳孔瞬间紧缩,他上前两步将那东西捡起,放在手心,果然是她的桃花玉耳铛。
这么说,她真的来过此地。
他将那耳铛紧紧握在手心,感受到花瓣边缘在手中的坚硬,膈得发疼。
“陛下!”几个士卒上前,身后搀扶着几人,“我们寻到了徐嬷嬷。”
萧临呼吸一窒,转身大步走向徐阿母跟前,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侍卫。
如今徐阿母已经处在半昏迷状态,半睡半醒,与她说话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贵妃呢?”
与徐阿母一同活下来那那侍卫喘着气上前道:“陛下,我们护送着娘娘一路到了此地,却没想到忽然叛军来袭。慌乱间与娘娘走散,这些时日,叛军在城中烧杀抢掠。属下不得已,只能带着徐阿母躲在枯井中,一直到刚才听到陛下的动静才出来。”
“陛下,属下有罪,请陛下赐罪!”
萧临心烦意乱,恍若未闻,转头看了一圈四周。
那侍卫想到什么,立刻补充道:“陛下,在离开娘娘前,曾与她约定过,若逃跑便往城外山中而去。想必娘娘定然去了山里。”
得到这消息,萧临不敢耽误片刻,只叫人寻了医士来为他们诊治,转身便再次翻身上马,又带着人往城外山林而去。
……
山中积雪皑皑,云夭被一阵洞外的冷风吹醒,她愣愣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篝火已经熄灭。
如今她无比庆幸,曾经随着萧临一同翻越过祁连山,不至于自己一人在山中时,只得冻死饿死。
她已在山中躲了一周,却仍没等到说要与自己汇合的侍卫。
崔显追赶自己实在追得紧,还算她身旁的三个护卫为她暂时拖住叛军,可如今便是自己与他们走丢,一个人在山中,也不知道众人现在状况如何。
她搓了搓自己手臂,起身,先探出头四处观察一番。
周围除了风声,一片寂静,天空还在飘着雪。不知若她落到崔显手上,她是否还能保得住腹中的孩儿,她不能去赌。
如今三个饼已经被她吃完,她肚子实在太过饥饿。现在她不是吃一个人的饭,她得吃够两个人的。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确认周围无人后,才走出。
从裙子内衬撕下一些布条,将可用于点火的树枝捆住,而后又私下寻觅吃食,最后只能从一些灌木丛中找到能吃的果子,而后便捧着往回走。
云夭这些时日所待的地方,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天然山洞,而是向一处人造洞穴,住在里面保暖又防寒,运气还算不错。
只是当她到达洞穴内时,一阴沉的声音从后方洞口传来,“娘娘真是厉害啊,竟能一人在山中躲那么久。真是让末将好找。”
云夭一慌,手中的果子和柴火掉落一地。她慢慢转身看着来人,心沉了下去,似乎只他一人,不见其他叛军。
“你终于来了啊,崔显。”
崔显看着云夭的肚子,一步步缓步上前,她有些害怕的后退两步,又强忍定在原地。
只见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最后忽然伸出手,抚摸上云夭隆起的肚子。
她大惊道:“崔显!你要做甚!”
崔显的手轻轻划过,忽然腹中胎儿踢了一脚,让他一怔。
他娶过妻,纳过妾,生过儿子女儿,虽然他的妻妾与儿女皆死在萧临手上,可他并不在乎。他知道,自己的执念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他垂眸看着这肚子,也自然知晓,这是胎动,看得出来,虽然云夭这些时日过的苦,却还是努力将自己身体养好。
“可惜,这是t?萧临的孩子。”
云夭蹙眉,伸手将他手打开,怒道:“崔显,你若想动我的孩子,我便与你拼命!”
崔显低着头笑了许久,而后才终于抬头,看着她的脸道:“云夭,只要你愿意落了这个孩子,跟我走,我保你性命,以及一辈子衣食无忧。”
云夭啐了口,“你想的可真美。”
崔显不解道:“我到了如今,依然不懂,你明明如此惜命,为何偏偏宁愿死,也不肯跟我?前世是如此,今生也是如此。”
云夭平静地看着他,许久后忽然冷笑起来,“果然,你也来了啊。”
“若非如此,我如何能这么顺利让事情按照前世,一步步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明明我有如此能耐,究竟哪一点比萧临差,你就偏偏要跟他,不愿跟我!”
云夭深深叹息着,最后笑道:“崔显,你想知道问题的答案是吗?那我告诉你。”
“无论是前世,亦或是今生,我想要的都是活着。可是前世,我是因你而死,而这一世,我又因你差点儿死去。”
“至少萧临带给我的,是安全之感,而你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危险。不说其他任何,仅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选你。”
崔显咬牙切齿,“前世是因我而死?”
“不然呢?”云夭冷笑。
他点点头,“我还以为前世的你不想活,原来你想活啊。”
洞穴中的声音在不断回响,空荡而孤寂,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云夭看着崔显眼中愈发浓烈的神色,心跳出了嗓子眼,一股危险的气息来临,她后退两步,却没想到这个动作惹怒了他。
崔显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粗鲁地将她往外扯,厉声道:“跟我走!”
“放开我!”云夭拼命地挣扎,却抗拒不过一个成年将军的力量。
崔显转过头,没想到抓走她竟如此费劲,他转过身,又继续拉扯着,道:“只要你落了你腹中的孩子,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想要活着,想要钱财,想要尊荣,后位,我全都给你。”
“我不要!”云夭尖叫着咬上他的手腕,可即便咬出了血,他也没有松开分毫,“我讨厌你!崔显!我讨厌死你了!你让我恶心,滚开啊!”
正在此时,忽然“嗖”一声,一支利箭破风而来,正中崔显后背。
他一怔,将云夭放开,转身看去,见竟是站在洞门口的萧临。
萧临眼角抽搐,咬牙道:“她说了,让你放开!”
云夭挣脱桎梏后,后退了几步,看着突然天神降临一般的萧临,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带着哭腔道:“萧临!”
“夭夭,别怕,有我。”萧临看着云夭镇定道。又看到她隆起的小腹,而后又将视线转移到崔显身上,“大兴城已被朕夺回,叛军与地藏教被尽数击杀,崔显,这次你败了。”
崔显背上中箭,却不影响他行动分毫,他朝着萧临大声怒吼道:“败了?败了!”
他不敢置信,又叫喊了几声,没想到原本守在洞口的手下全死了。
他大怒:“萧临!我败给你,只是因为你天生就有着萧家的姓氏,因为你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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