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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福宝芸香容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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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我爹让我们叫你去跟我们跑跑。”

芸香伸手摸了摸容嘉言的后脖子,“不跑了,玩儿了这么半天也该回家了,都冒汗了。”

冬儿也随后而至,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走吧,一起吧,咱们比赛。”

芸香抬头向容少卿的方向看去,他伸着胳膊向她招手。耐不住两个孩子的央求,只好跟着一起去了平旷的空地。

赛跑的主意是容少卿提的,说四个人比赛,跑最后的那个,一会儿要背着跑第一的回去。两个小孩儿跃跃欲试,芸香虽然心里还在和容少卿闹着别扭,但不想扫孩子的兴,便也加入。只是真的跑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体力确实不济,甚至还没两个孩子耐跑,没跑出多远便慢了下来。容少卿带着两个孩子跑在前头,差不多快到终点,便故意放慢速度,让他们一前一后地超过自己。

两个孩子跑到终点,一个喊娘,一个喊姑姑,都给芸香使劲助威,芸香便又提了速度,超过了故意慢下来等她的容少卿。

比赛结束,容嘉言得了第一,容少卿得尾名。冬儿天真地奚落容少卿,“你怎么跑得比我娘还慢。”

容少卿对他笑笑:“我要超了你娘,怕她哭鼻子。”

芸香假装没听到,招呼两个孩子说天晚该回家了。

冬儿玩儿得正欢,耍赖不回,芸香呵他也不管用。

容嘉言帮着哄说:“这样吧,咱们若是现在回去,我就把刚刚的第一让给你,让我爹背你回去。”

容少卿佯做不满:“你怎么不背他回去,倒把你爹豁出去了。”

容嘉言回说:“背他总比背我轻省吧。”

容少卿笑:“敢情你这还是孝顺你爹喽?”

容嘉言没答,看向芸香,母子俩相视一笑。

能有人背着回家,冬儿也不闹了,欢喜雀跃地跳到了容少卿背上。容少卿逗他,“我这背上可不是那么轻松能待的,你可抓紧了别掉下来,掉下来可就不管再背了。”

冬儿闻言搂进了容少卿的脖子,容少卿故意扭来扭去地甩他,惹得冬儿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哈哈地笑。

“行。”容少卿说,“这一关你算过了,路上可小心,还有第二关,第三关。”

冬儿双腿紧紧夹了他的腰,“没问题!”

四人动身往回走,这一路上,容少卿果真是每走一会儿便要整出些动静来,要么假装要摔倒朝一侧歪了身子,要么就忽地停下蹦跶两下,甚或突然快跑冲刺几十步。如此一番折腾,冬儿过足了瘾,哈哈的笑声就没断过。

待近了城门,芸香快步走上去,拦说:“行了,背到这儿就行了,下来自己走。”

“不要……”冬儿耍赖趴在容少卿背上不下来。

“不要什么,你也不小了,跟头小猪仔儿似的,背你这一路能累死人。”

“不妨事。”容少卿道,“一会儿就到家了,愿赌服输嘛。”

“不行,让他下来吧。”芸香上去想把冬儿抱下来,被容少卿闪过,顺势跟冬儿说,“现在是下一关了,别让老妖婆抓住。”说完便伴着冬儿的笑声就往城门里跑了进去。

芸香没奈何,只得随他们去,却有意放慢了脚步,和容嘉言一起远远地落在了后面。

她才让冬儿下来,一来是看容少卿背着他折腾了这一路,真是有些累了;二来,也是怕进了城里,被人看见。

虽说容少卿父子在她家住下,对外有个租客的说辞,但她从前确实给容少卿做过妾,还有嘉言这么一个孩子。容家那边一大家子人,一时片刻或许能管住,但日久天长,也难保有人传出什么话来。或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他这当爷的还背着丫头的儿子嬉笑着招摇过市,也难免引人遐想,说三道四。

其实她自己倒无惧旁人闲话非议,况且容少卿在她家住了这些日子,三姑六婆的闲话怕也说出来了,没传给她知道罢了。只是,不论如何,还是能避忌就避忌些。

第二十五章 请求

入冬,容家大奶奶生产,为容家添了个男丁。

腊梅来陈家给容少卿父子报喜。容嘉言欢喜得恨不得马上就去看弟弟。容少卿却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恭喜啊,容家终于后继有人了。”

腊梅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尴尬地看向芸香,芸香回给她一个眼神:别搭理他。

芸香当然知道腊梅急着跑来报喜是什么意思。容少卿父子出来住了这些日子,只嘉言隔三岔五地回去看祖母和太祖母,容少卿却是一次都没回去过,好像彻底跟家里断了联系。芸香也明示暗示地跟容少卿提过,出来这么久,老太太、太太必然想你,可每每说到这个,容少卿要么扭头就走,要么就是假装听不见、不明白地岔开话题。

如此,芸香也便不提了,只想着他这番出来,也是有个被“逐出家门”的名头,什么事业没做出来,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脸面上是有些挂不住。还是得有个时机,有个说辞。

而腊梅这会儿带来的大爷喜得贵子的消息,便是来给容少卿一个回家看一看的借口。

送走了腊梅,芸香私下劝容少卿说回去看看,“大爷得子,容家添丁,是件大喜事,爷当二叔的,如何也不能不闻不问吧?还是去看看合适。”

容少卿一脸的不耐烦,“又不是我得儿子,我去看什么看。”

芸香好言相劝,却被冷脸怼了回来,心中不忿,用容少卿刚好能听到的声音自语暗讽:“倒也是,自己得儿子的时候都不看,更何况别人。”

容少卿脸色讪讪,随即又挑眉哼笑一声,调侃:“行啊,下回你再给我生儿子的时候,我保管天天看,日日看。”

“嘶!”芸香脸上一臊,向外看了看,确认没人听到他这玩笑,才安心回给他一个白眼。

容少卿不回去,芸香便自己同容嘉言去了容家。见过了容老夫人和容夫人,方去容大奶奶的房里探望。

芸香在容大奶奶房中和她聊了几句家常,见下人进进出出地回事,问说怎么不见大爷。

容大奶奶说:“他在程川府,怕是要过年时才得回来。”

芸香叹说:“如此,真是辛苦奶奶了,没差人叫大爷回来吗?”

容大奶奶笑容中带着几分憔悴,“他那边事忙,不想他来回折腾了。再者,我这算什么辛苦,躺在家里,有人伺候吃喝,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大爷那边才是辛苦,终日在外奔波,心中还惦念家里的事,我这边能帮着分担的便分担些。”

芸香从腊梅那儿听过容家大爷自容家在安平县落稳脚跟之后,便常往程川府去。容家原在程川府有些生意,想来也是打算借此东山再起。再想容少卿那边,若是能和家里早日解了心结,也好兄弟同心协力,早日重整家业,容家上下也都能轻松些。

在容大奶奶房中坐了没一会儿,怕扰了她休息,芸香起身离开。时容夫人房中的下人请芸香过去说话,容嘉言便趁着这个功夫去太祖母房中陪伴。

芸香在容夫人房中坐了许久,容夫人也只与她聊一些家常闲事。问她干爹娘多大年岁了,身体可好,听说也没个徒弟帮忙,生意忙时老两口儿可应付得过。又问冬儿多大了,笑说言儿每次回来总是提起这个弟弟来,说今儿两人一起上屋顶看星星了,明儿两人一起去谁谁家串门子了,还说自己当了先生,教冬儿识字背诗。

直到最后,容夫人才提起容少卿,却也没多问他的近况,只是说他们父子在她家住了这些日子,累她爹娘费心了。

芸香回说:“不会,我爹娘喜欢孩子,也好热闹,嘉言来了能和冬儿做个伴儿,倒让我爹娘能得闲歇一歇,否则他日日缠在我娘身上不下来。还有二爷,头些日子连着两三家白事,家里事忙,二爷也帮衬了不少,除了帮着照看一下两个孩子,还能帮上一些简单易上手的手艺活儿,甚至有两天忙起来我和我娘都无暇腾出手来做饭,二爷还主动请缨做了两顿饭呢。我爹娘也说多亏了有他帮衬……”

容夫人安静端坐听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露了些惊讶,显然是有些话未从容嘉言那儿听过,待芸香说完,应了一声:“是吗,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只是与适才提到两个孩子时的慈祥相比,这会儿的笑容中却带了几分可见的忧郁与苦涩。

芸香忽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说这话时只想着让容夫人安心,让她知道容少卿父子在外过得很好,和她全家也相处融洽,没添什么麻烦,也没受什么委屈。只这话落在容夫人耳中,怕又有另外一重意味:儿子在自己身边时萎靡不振,终日嗜酒,自甘堕落,到了别人家却似换了一个人;自己家里的事一应撂手不管,家里的担子全落在兄嫂肩上,倒跑去别人家帮忙做饭看孩子。

只这话已然说出口,再要往回找补就难了,又怕再多解释反而刻意,更惹得她心酸,是以也未再多言,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

容夫人嘱人备马车送他们回去。芸香说不用,也不远,溜达一会儿便到了。容夫人说要的,准备了些东西让她一并带回去。芸香以为又是给容少卿父子准备的冬衣,没想除此之外还有给冬儿的。

容夫人差人把已经准备好的衣物拿给她看,“给冬儿这几件衣裳,原是言儿旧时穿的,小孩子长得快,衣裳穿不了几次便穿不得了,都还是半新的。我让腊梅帮着精心挑的,她见过冬儿,挑拣的都是现下或明年春天马上合身穿的。”

若是给些其他东西,芸香倒好推辞,只这些旧衣物却不好推却,便也收下了。容夫人又嘱说:“下次带着冬儿一起来,总听言儿念叨,虽没见过,我这心里已经把他当自己家孩子似的了。”

芸香回说:“小地方长大的孩子,也没教过什么规矩。”

容夫人道:“没有这话,小孩子率真的性子就很好,老太太和我也跟你爹娘一样,人一老啊,就喜欢亲近孩子,这家里也是缺孩子的嬉闹欢笑。”

芸香回了个恭敬的笑容,没再推辞,却也没应。

辞了容夫人,芸香由容夫人身边的沈姑姑陪着往容老夫人处接容嘉言。沈姑姑是容夫人早年嫁入容家时跟来的陪嫁丫头,如今也已年过半百,伺候了容夫人半辈子,也没嫁人,家中上下都唤她一声姑姑。

芸香猜得沈姑姑多半是有话要跟她说,否则遣个小丫头陪她过去就好,又何必她亲自引路。果然,到了四下无人的廊子里,沈姑姑脚下的步子便慢了下来,也并不与她绕圈子,恳切地直言道:“芸香,姑姑有件事儿想求你帮帮忙。”

芸香忙道:“姑姑有事尽管说,芸香能做的一定尽力,说什么求不求的,可不是折我的寿吗。”

沈姑姑拉了她的手:“我要求你这件事,现如今怕也只你能办到了。”

看着沈姑姑的神情模样,芸香心下也大抵能猜到是什么事,只是却觉得自己未必有这个本事。

第二十六章 疮疤

芸香和容嘉言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车夫帮着把两个大包袱拿进院里,陈氏夫妇闻声出来迎,几个人站在院子里说了些客气话.陈氏夫妇请车夫进屋喝口水,车夫婉拒说还要急着回去。

众人送车夫出去,遇着邻居家的老人带着孩子在巷子里玩儿,老两口儿便索性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玩儿起来。芸香自己拎着两个包袱回了院中,径直进了容少卿房中。

时容少卿一直待在自己屋里,适才院中的声音似是没听到,这会儿芸香进他屋来,他也头都没抬一下,坐在桌边写着什么。

芸香打开柜子,把容少卿父子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太太整理了几件爷和嘉言的冬衣让我捎带回来……这个包袱里的是嘉言小时候的旧衣,太太让腊梅姐帮着挑拣的……”说着解了包袱,拿出一件展开看了看,“这几件足够他穿到明年的,早知就不给他做新的了,腊梅姐的眼睛跟尺子似的,不用上手量,打眼一过便知道尺寸……”

容少卿没应,就好像没看见没听见她一样,依旧低头认真地写着。

芸香把柜子盖上,系好包袱,走到桌边歪头看容少卿写字,“爷写什么呢?”

容少卿依旧没理,他知道她从那边回来,必定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她适才放衣裳说的那两句话,看似随意,无非就是想起个话头,他若应了哪怕一句,她后面的话肯定跟着就是家里如何惦记他,让他回去看看,所以他索性就不理。

只是他这么冷着不理她,她却似乎并不在意,仍靠在桌边安静地看着他,好像还在等着他回话。他知道,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的心思却还要往前凑。

别理她,她就自讨没趣地走了,容少卿这么对自己说。

“爷这是给谁写信呢?”芸香往前凑了凑,“还是替谁写信呢?”

容少卿滞了滞,她从旁这么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他着实写不下去。住笔瞥了她一眼,她也看向他,带着分好奇,好像真的只是关心他在写什么,只是温柔恬淡的双眸中,分明透着分坚定,明白地告诉他:你不理我我就不走。

甚至,她明明弯着嘴角,他却自觉在她眸色细微的闪动中看出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你再不理我我就要生气了。

容少卿缴械投降,却不想输得太难看,没甚表情地怼回去:“你不认字吗?”

芸香笑笑, “爷是诚心拿我打趣,我那哪算认字啊,粗浅认得自己的名字罢了。”说着拉了椅坐下,“爷这是替别人写信吧。”

容少卿撂了笔,索性把信递给她看,“之前高大哥让帮忙给写的信,不想他娘多少日子就跑一趟地惦记,索性顺着她的心思,充她小儿子给写一封家书,说过年不回家了,在外一切安好。”

芸香接过信,粗粗看了看,跟着叹了一声,心下算了算日子,“是了,再过两天,又是来写信的日子了……这信写好了给谁?”

“写好了我带过去,悄悄塞给高大哥,他拿回去再找人装作从程川那边稍回来的。”

芸香把信还给容少卿,提醒说:“那爷写的时候笔体可得换一换,虽说大娘不识字,但做娘的心思可细了。”

容少卿应了一声,接了信,放在桌上。芸香看着那信,犹豫了一下,没再提旁的话,只是说了一句“爷好好写吧,我该去生火准备做饭了”,起身离开了。

容少卿也没多想,把信纸展好,继续琢磨着写信。

两日后,容少卿按约定好的去火神庙写信。芸香也跟着,说她跟着方便些,他和大娘写信的时候,她也好得机会把信悄悄塞给高大哥。

写信的地方还是火神庙前的石桌,高氏坐在桌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反反复复还是每次说过的话。容少卿一边写一边和她聊天儿。

高氏点着信纸的边缘,“你就告诉他我快死了,再不回来啊,就看不见他娘了,看他回不回来。”

容少卿未落笔,“我要这么写了,可不急坏了他?”

“就是要让他着急!臭小子忘了他娘了,多少日子不回来,这眼瞅着要过年了,还在外头过年怎么的!”高氏恨恨地瞥过头去,好像眼前的容少卿就是他儿子。

容少卿仍不忙下笔,只是笑笑:“那我可真的这么写了?”

高氏不言语,未几,瞥了一眼信纸,“得了,这路上也未必太平,急着赶回来,万一车马不稳……你就写我病了,病得……”高氏似在琢磨到底写病得严重,还是不严重,半晌,蹙眉叹了一声,“不写了,不写这些了,还是从刚才说的隔壁村刘家姑娘那儿接着写,你给想点儿好词儿,夸那姑娘俊的,不惦记娘,总得惦记讨媳妇儿的事儿吧……”

容少卿宽慰道:“您这话说的,怎么能不惦记娘呢。”

高氏哼了一声,“惦记能这么多日子不会来啊……这死小子,忘了我从小儿怎么疼他……”及又滞了滞, 似是想到了什么,接连唉了几声,适才的愤愤化作长吁短叹,却是带出窝心委屈,以致红了眼眶。,“臭小子,怎么就不惦记娘呢……”

容少卿听她言语戚戚,心有所感,不知如何安慰,也只垂眸提笔写信。

容少卿这边帮高氏写完,那边芸香已把早先写好的信给了高氏之子,母子俩向容少卿谢过,高氏之子给了容少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缠着老娘离去。

芸香上前帮着容少卿收拾笔墨纸砚,叹说:“不知怎么,我才听她落泪说的那两句话,忽然觉得,其实她心里未必不知道,许也有明白的时候,只是自己不想清醒罢了……”

容少卿看向芸香。

芸香道:“或许因为我也是做娘的吧,多少能体会些……她即便是真糊涂着,忘了儿子不在的事,这么左一封信右一封信地催着,也不见人回来,做娘的心也早乱了。高大哥托爷写的那封信……其实……能骗得过,也未必不是她想被骗下去……”

容少卿慢了手上的动作,思及高氏刚刚的神情言语,应了一声,“或许吧。”

芸香抬眸看向他,借机试探着开口:“一会儿咱们去点心铺买点儿桂花核桃酥吧,太太爱吃……”

容少卿垂着头没应,把一叠信纸胡乱地理了理,塞到布袋子里。

“ 爷这出来也有些日子了,太太也惦记你…… ”芸香顿了顿,见容少卿仍不答话,犹豫了一下,复又开口,“爷不回去……是跟大爷赌气,还是跟太太赌气?”

容少卿依旧不理,从芸香手里拿过毛笔和砚台,甚至也不及洗笔,直接扔进布口袋里,墨汁染了布袋里的信纸,连着布口袋也脏了一串墨点。

“爷是气大爷把你从家里赶出来,气太太不拦着护着你?还是气太太当初做主换大爷从狱里出来,让你在大狱里待了这几年?”

容少卿滞了一瞬,忽地抬手把布口袋重重地往石桌上一摔,砚台从里面甩出来,磕着石桌的边角,碎在地上,石桌边缘和地面被墨脏了一大片。

芸香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没得出声。

容少卿没看她,只是凝着地上那一大片墨迹,涨红着脸喘了几声粗气,转身走了。

芸香鲜少看见容少卿真的恼怒发火,一时没敢跟上去。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后悔说出这戳人心窝子的话。可这话若是她不说,别人不说,大家都不说,就只能系在所有人的心坎儿上,越系越紧,到最后想解都解不开。

终归,还是有个人要点破,撕开这疮疤,清了脓血。

她不是他什么人,就算因此戳了他的痛楚,撕了他的脸面,以致他从此往后远了她,也总好过他和家里人长久地存着隔阂。

第二十七章

容少卿是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的人,莫说陈氏夫妇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即便像容嘉言这样懂得些察言观色的孩子,也能看出他是从外面带着气回来的。他和芸香一同出门,回来却是一前一后,虽然不知内情,也大抵能猜到在和谁生气。

鉴于二人之前也有过小小的冷战,家里人倒也没太在意。直到晚饭后,容少卿没像往常那样带着两个孩子在院里院外的玩儿,而是从陈张氏那儿接了碗碟,自己扎进灶房里去洗碗,家里人才觉得他今天似乎有点儿不对劲儿,这是连强颜欢笑的心思也提不起了。

容嘉言跟进灶房里帮忙,容少卿说不用他,让他出去玩儿。容嘉言执意留下,容少卿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容嘉言所有小心翼翼的聊天,他都答得心不在焉。

陈张氏看在眼里,投给芸香一个探究的眼神,芸香对她微微摇头:没事儿。

陈张氏看出芸香想单独和容少卿说话,便唤得容嘉言出来,叫他一起进屋玩儿竹牌。容嘉言有些踟蹰,是觉得爹爹心情不好,自己该在旁边陪着,又怕他和“姑姑”闹了什么别扭,有他在旁边看着,两人也肯定不会吵起来。

芸香明白容嘉言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去吧,玩儿去吧。”

容嘉言这才跟着陈张氏进屋,只是即便嬉戏起来,心中却还是惦记,总要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盼着爹爹和“姑姑”早些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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