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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闻言一滞。
长公主昨夜抓到的细作……
李慕凌继续道:“只是那细作昨夜已被阉狗宁晏礼带走,我与军师商讨过了,想来那细作不是阉狗的人,就是陆氏安排的人,此人藏身宫中终是祸患,阿鸾,还需你暗中将那细作查出除去。”
“呃。”青鸾怔了怔,手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阿鸾?”李慕凌道:“可是有什么难处?”
……
确是有些难处,那个细作就是她,难不成要她自戕?
“没有,只是长公主可看清了那细作长什么模样?”青鸾忍着痛,双眼清澈道:“或是有何特征?”
“昨夜阳华似乎也没大看清,只言那细作应是个宫婢,身量与她相近。”李慕凌想了想,又道:“昨夜那细作的右臂应是受了不轻的刀伤。”
“……”青鸾不觉将右臂往身后挪了挪,诚恳道:“眼下对那细作所知的信息太少,但我会尽力一试。”
李慕凌面露感动,“不知那细作身手如何,你要千万小心。”
青鸾“嗯”了一声,正欲脱身离去,却又被李慕凌唤住,“阿鸾,你近日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青鸾顿住,难道是李慕凌察觉出什么了?
她回过头,露出不解的表情:“世子殿下所言何意?”
“你……”李慕凌犹豫片刻,才似下定决心般问道:“阿鸾,你阿母留下的玉簪何在?”
第33章 第33章
青鸾睫羽微颤,那玉簪在宁晏礼手中,李慕凌为何会突然问到这个?
“世子殿下怎的会突然问起那玉簪?”青鸾作出颇为惊讶的模样,“那簪子从入东宫后就一直未见,不知放在了何处,前些日子我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还找不着,正为此事忧心呢。”
随后她垂眸道:“殿下知道,那是阿母留给我的遗物,若要就这么丢了,来日我还有何颜面去九泉下与阿母相见?”
“阿鸾……”李慕凌见她如此,心中不由一动,安慰道:“我只是久未见你戴那簪子,故而多嘴提起,阿鸾莫要伤心了。”
青鸾缓缓颔首。
李慕凌反倒松了口气,猜测宁晏礼应是于宫宴时对青鸾生了疑心,才派人偷了那簪子试探于他。www.bimosj.me
回想今日宁晏礼拿出那簪子后并未有所表露,想来应是试探无果。
“你在宫中一定要倍加小心,那阉狗心思极细,一直在找王府埋的暗线。”李慕凌嘱咐道:“军师为玄武所设的替身已经被他除去,他定会将视线转移到你们另外三人身上。”
青鸾眸光一亮,看来那赵鹤安果然不是真的玄武。
真正的玄武,应该还隐藏于朝廷之上。
“玄武的替身?”她装作疑惑道:“那白虎与朱雀可有替身?”
李慕凌道:“你们四人中,只有玄武身份特殊,他若没有替身,做起事来极易被人发现,那王府长久以来下得这盘大棋便前功尽弃了。”
青鸾刚要再问,却见远处走来两名宫婢。
“此处不能再留。”李慕凌用口型对她说道。
青鸾约莫着时间,若再问下去,东宫那边也会发现她不在宫内,长此以往难以解释,定会叫人生疑,遂待那两名宫婢走远,她便先一步离开假山。
只是她一时心事太多,却没注意那两名宫婢之一,在不远处悄然折返,看着她回到东宫后门,李慕凌又从假山疾步走出,才默然离去。
陈太后回宫第二日,李昭照例要去长寿殿请安,青鸾与白芷刚为他穿戴整齐,白薇便匆匆进殿,礼道:“殿下,刚刚太后娘娘派人来传,说今日的请安免了。”
“请安免了?”李昭疑惑道:“通传之人可有提到为何?”
青鸾向殿内其他宫人使了个眼神,待几人退下,白薇走到她与李昭跟前,低声道:“回殿下,据说是陛下下朝之后去了长寿殿,又与太后娘娘大吵了一架。”
太后皇帝母子二人这番反应,青鸾倒并不意外。
昨日陈太后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到廷尉把前夜相关的人证灭口,她死保淮南王府的态度显而易见,李洵为此已与她大闹一场,气得连晚膳都掀了。
昨个夜里,李洵大约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连夜派人送了三尺白绫、一把匕首,以及一杯毒酒到漪澜殿,却不想李淑妃撕了白绫,砸了毒酒,熬到天亮,宫门一开,淮南王府竟送来了免死的丹书铁券。
那是当年为表李鳌于淮水救驾,陈太后赐予淮南王府的,想来李鳌也是怕此事再闹下去不好收场,才不得已将这传家的宝贝搬了出来。
可是如此一来,李洵的怒火找不到出口,就免不了与陈太后再度冲突。
“陛下的火气,恐怕这阖宫上下只有太傅大人能劝得了。”白芷道:“但奴婢听说太傅大人今日告病,连早朝都没上。”
宁晏礼病了?青鸾长睫一颤。
那人铁打的心肠,连在身上插刀见血都不形于色,什么样的病会让他在这种时候连朝都不上?
那日审问她的时候,他还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倒看不出有什么毛病。
“太傅告病?”李昭一听宁晏礼抱恙,脸上顿时现出担忧之色,“可请御医瞧过了?”
“陛下前后派了十几位御医到太傅大人府上,可都叫府中长史托辞打发了,最后只有霍大人进去,这会子还未回宫呢。”白芷道。
“太傅大人竟没在宫中?”青鸾颇为惊讶。
宁晏礼自入门下省以来,虽不用时时伴驾,但李洵仍叫他居于宫中,他本是宦臣,也没那么多忌讳,外面偌大的宅子放了许久都未用过,这次他竟突然住到了宫外。
莫不是真有什么隐疾发作,怕在宫里走漏风声?
白芷颔首,“奴婢听御前的人说,太傅大人昨日午时出的宫,入夜也没回来,一早才派人告假,许是近来忙碌,身子有些吃不消了。”
“太傅平日公务繁杂,本就辛劳,本宫还将功课频频送去叨扰,叫太傅不得休息,本宫真是思虑不周。”李昭小脸皱成一团,坐回案前自责道。
“……”想到宁晏礼极尽敷衍的批语,青鸾不想打击李昭,只得微笑安慰道:“殿下无需自责,太傅大人也是尽了身为人臣的职责。”
李昭撑着下巴思忖片刻,而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青鸾道:“那便去库房取些补品送到太傅府上,也算聊表本宫心意。本宫出宫不便,此事由你代劳最为合适。”
“……”青鸾笑容登时一滞。
巳时,宁府。
日光透过雕花窗柩打进殿内,勾勒出熏香弥漫的轮廓。
“怎么燃这么重的香?”霍长玉伸手在空中挥了挥,皱眉道:“夜里还是睡不安稳吗?”
“谁放你进来的?”纱帐内传出低哑的问话。
霍长玉将木窗推开,回头道:“你觉得他们几个拦得住我?”
一丝微风夹杂草木清香灌入殿中,白纱轻盈摆动,映出帐内人影,“我已经没事了,你回宫便说我只是稍染风寒,明日就可正常上朝。”
“你眼下这副样子如何上朝?”霍长玉道:“我已为你开了几副安神的方子,你且在宫外养上几日再回去罢,宫中那边我自会交代妥当。”
“此时正是让李洵与陈氏反目的最好时机,我怎能在此耽搁?”掀开薄衾的窸窣声传来,一只指节修长的手将纱帐拨开,或许是过于白皙,手背上的脉络清晰分明。
宁晏礼散着如缎的墨发,披着外袍走下床榻,素白的寝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憔悴,“北郡的战事一触即发,绝对不能让陈暨和李鳌在朝中占了先机。”
霍长玉急道:“什么先不先机的?我已听屠苏说了,你这已不是第一次晕倒,你日日不得安枕,前日又连着熬了整夜,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的!”
宁晏礼俯身坐到案前,树影隔窗投在身上,挡住半张侧脸,“你今日前来也好,便帮我与长翎传信,此次若是与北魏开战,他必要率镇北军拔得头筹,才能彻底断了李洵在戍边之事上对淮南王府的依赖。”
“我现在同你说的不是朝堂之事,亦不是边关之事!”霍长玉见*他头也不抬,只顾自润笔,声音不觉提高了两度:“你三年前替陛下挡那一剑本就伤及内里,如此消耗下去,你还要不要命了!”
三年前,李洵在雍州巡游途中遭北魏细作刺杀,宁晏礼为得李洵信任,用苦肉计硬是在那利刃袭来时挡在了李洵身前,那一剑虽避开了致命要害,但仍伤及腑脏,生生用汤药吊了半年才见起色。
霍长玉话音一落,偌大的府院除了风动枝叶的沙沙声,就剩偶尔几声叽喳的鸟鸣。
寂静中,屠苏为首的几名影卫围在殿外,不禁对他纷纷暗赞。
一只青雀从他们头顶飞过,在半空兜了一圈,收翼落于窗前。
案边铜炉沉香袅袅,宁晏礼刚落下的笔锋稍顿,他抬起长睫,看向霍长玉,平静道:“我的命早在十六年前就交代在了淮水之滨,你知眼下有些事,我看得比性命更重。”
言语冰冷坚硬,上挑的凤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霍长玉看着那双眼,腹中备好的说辞,此刻却突然一句也说不出了。
他凝视着那张清冷苍白的面孔,良久,才重重叹了口气道:“你为何这般拼命,我自是明白……可是你也要珍重自己的身子。”
“我的身子,我心中自是有数。”宁晏礼再次提笔蘸墨,淡道:“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
此言一出,噎得霍长玉不禁瞪了他一眼,自己当初怎么就弃武从医,跟在这冰山身边操这样的窝囊心了呢?
宁晏礼低头将信写完封好,递了过去,“北魏屡次来犯,李洵早有反击之意,我会在朝中主战,并上书力荐长翎为主将,但我想陈暨定会从中阻挠,推李鳌或他陈氏之人,届时还需霍将军从旁相助。”
霍长玉“嗯”了一句,接过信,“听父亲说,今日上朝陈暨的态度已很明确,但不知李鳌如何看待此事。”
宁晏礼道:“如今北魏侵犯的皆是北郡襄阳一带,未从淮水犯进淮南,他李鳌也许还打着作壁上观的主意,毕竟现下淑妃的事已让淮南王府自顾不暇了。”
霍长玉颔首,“李鳌为平息此事搬出了丹书铁券,想必他早在淮南坐不住了。只是如此一来,约莫陛下也无法继续深追此事。”
宁晏礼冷笑:“有那位说一不二的太后娘娘护着淮南王府,他追不追究又有何用,不过借此,这母子二人的间隙便再不可修复了。”。
午后,宁晏礼服过了汤药,命人添了些香,在案前又疾书了起来。
一沓沓公文从书案右侧渐渐减少,很快从左侧摞起厚厚一叠,他拿过最下面的一份,翻开后,隽秀的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份是东宫送来的,李昭的功课。
对于李昭,宁晏礼除了太子太傅这个头衔,确实未尽过为人师的职责。
李昭定时将功课送来,他也只是草草于末尾批注一句“殿下勤勉,臣心甚慰”,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他从不愿在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功夫。
或者说不止是事,还有人。
但今日不知怎的,或是因为少有这会子清闲,或是因为莫名生出些身为太子太傅的觉悟,在宁晏礼刚要落笔写下第一个“殿”字的时候,却手腕一顿,将笔提了起来。
他撂下笔,将功课翻回
第1篇,一页一页开始审阅。
纸上的字迹工整有序,对于李昭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确是能看出其沉稳的性子,字里行间所表达的观点也颇显仁爱敦厚之心,最难得的是又如此勤奋好学,若在未来好好加以匡扶,倒是个能成为一代明君的料子。
可他偏是李洵的儿子,当真是可惜了。宁晏礼眸中划过一抹嘲弄。
想到此处,他便失去再看下去的耐心,刚要直接跃至末尾,却在下一篇战策论的空白处看到一行小字批语——
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那字与李昭的字迹明显不同,清丽灵秀如行云流水,像是女子温婉的手书,却又带着一丝男儿郎的恣意潇洒。
宁晏礼目光久久凝视在那行字上,黑眸幽深莫测。
看来东宫之中,还有另外一位“太傅”存在。
正待此时,殿外传来鸦青的声音:“大人,事情办妥了。”
宁晏礼收敛视线,拿过一本书卷盖在那篇战策论上,淡声道:“进来回话。”
鸦青进殿伏手道:大人,臣已带那慧儿指认出了与淮南王府军师暗通的宫人。”
宁晏礼顺手翻开卷页,眼眸垂在书间,心思却全然还在那行清秀小字上,“既已抓到细作,直接上刑拷问出那军师的下落即可。”
“这恐怕不妥……”鸦青犹豫道。
宁晏礼抬眸,“不妥?”
鸦青道:“大人,这宫人……臣不敢贸然处置,因此特来向大人禀报,望大人决断。”
第34章 第34章
宁晏礼眼中生疑。
“与那军师勾结的宫人,是在凤仪宫里当差的,名唤兰心。”鸦青道:“若是一般宫婢也就罢了,但这兰心不仅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婢,还是当初从陆府带进宫里的。”
换言之,就是陆氏的家仆。
这确实有几分棘手。宁晏礼思忖道。
高门的贵仆,又是皇后的心腹,这样的婢子往往活得比一些士族女郎还要体面。
若说她被淮南王府收买,是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因此,要是将此事捅破天,就会被淮南王府反咬一口,说是陆皇后派人向李淑妃下毒在先,这虽不能掩李淑妃换子欺君的罪过,但却会叫李洵转移对陈氏和淮南王府的怨怼。
而且这毕竟是陆彦的家事,他不好在明面上插手过多。
见宁晏礼沉吟,鸦青又道:“大人,眼下还有一事。”
“何事?”宁晏礼道。
“流萤传来消息,淮南王世子昨日离开昭阳殿后,与东宫那位女史私下里见面了。”
宁晏礼凤眸微凝。
在他用玉簪试探后,李慕凌就敢在光天白日里与她相见。
二人便这么迫不及待吗?
“大人?”鸦青看他又半晌不语,以为身体仍有不适,遂关切道:“大人是否要歇息片刻?”
话音将宁晏礼的思绪打断,他倏地看向鸦青,淡道:“那副画像呢?”
鸦青愣了愣:“哪副?”
为抓细作,他们派人绘制的画像不下百副,宁晏礼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让他一时蒙住。
宁晏礼漆黑的眸光射来,鸦青浑身一凛,不知是打通了哪道关窍,他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恍悟道:“啊!大人说的是那一副!”
他随即又道:“那副就在偏殿书房中,臣这就前去取来。”
“不必。”宁晏礼起身,在鸦青讶然的目光中朝偏殿走去。
殿外日光正盛,暖意铺在院中,叫人忍不住犯困。
在廊檐下打盹的屠苏,忽而感受到面皮上刮过一道冰冷,他蓦地打了个冷战,刚一睁眼,就看见一个墨色身影从面前走过。
屠苏惊讶道:“大人,你怎么不好好在寝殿休息,霍大人临走前可是有过交代的——”
说到一半,一记眼刀飞来,后半截话被他咽回了肚里。
这时,跟在后面的鸦青走到他身边,小声道:“从我方才进殿就发现大人心情似乎很是不好,这几日你说话小心着点儿,别总惹大人不悦。”
“我——”屠苏瞪眼道:“我怎么就惹大人不悦了?”
宁晏礼迈入偏殿,一眼就瞧见卷筒中用绢帛包好的卷轴。
他将绢帛拆开,把卷轴在案上铺开。
那个清媚撩人的女子又出现在他面前。
“那不是陆氏小姑吗?大人总看她的画像做什么?”屠苏趴在窗上,低声道:我记得上次那玉簪,大人也没还给人家……”
说到此处,他突然转头看向鸦青,错愕道:“大人不会是动了凡心了吧?”
“你说什么呢?”鸦青剜了他一眼:“大人是……怎么会?”
“大人虽然……但他也是人啊!你几时见大人用这般神色看哪个女子了?”屠苏往殿内指了指,说得愈发笃定。
见宁晏礼视线久久盯在画上,眼中神色莫测,鸦青也犯起了嘀咕:诚然,他家大人往日里对女子的态度只有两种,对普通的无视,对怀疑的上刑。
若照以往,这女史早就被抓来拷问,何必等到现在?
“有事就进来,不要在窗前挡光。”
宁晏礼的声音忽然从殿内响起,将二人吓了一跳,鸦青埋怨地看了屠苏一眼,屠苏讪讪一笑,将他推在前面,一前一后进入偏殿。
二人进殿时,宁晏礼已提笔蘸墨,在那画像上洋洋洒洒勾勒着什么。
屠苏伸头看去,不禁睁大眼睛道:“大人,这好好的画,为何要改?”
鸦青闻言也走上近前。
只见宁晏礼笔尖快速流转,轻描重墨,几笔下来,画中女子媚眼浮出笑意,眸光波动,竟似秋水荡漾,花般的笑靥明显比方才更加清隽,还透出一丝机敏狡黠。
看着画像上逐渐鲜活过来的女子,鸦青不觉怔住。
这已经不是相像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东宫那位女史活脱脱出现在了眼前。
宁晏礼撂下笔,冷眼端详女子的面容。
本是用来辨认细作的,故这画像只至胸肩,没画到半身。
看着女子双臂的线条在纸张边缘戛然而止,他想起晕倒前眼中浮现的画面。
玉棺中的那个断臂女子,果然与她一模一样。
若非要说出不同,便是现在的她还活着。
“大人,你这画得也太像了!”屠苏目瞪口呆地看向宁晏礼。
要在心底将那容颜描绘了多少次,才能画到如此境地?
待画干了,宁晏礼刚将画像卷起,屠苏乐呵呵地伸手去接,“大人是要将这画挂在哪?”
却闻宁晏礼道:“把这个交给司白。”
屠苏一愣,转眼向鸦青看去,鸦青似乎明白过来:“大人是要将那女史……”
“杀了。”宁晏礼道:“在宫外找机会动手。”。
东宫仪仗在朱红府门前停了下来。
青鸾掀开帷幔,抬头看向门上的烫金匾额,宁府二字显得格外刺眼。
那夜与宁晏礼的针锋相对还历历在目,虽然她搬出李昭和陆氏,让宁晏礼一时忌惮没有对她动手,但刚时隔两日就要走进宁府的大门,这让青鸾莫名有种深入虎穴的紧张感。
随行的小太监已候在车边,青鸾提起裙摆,由他虚扶着迈下牛车。
后面跟着两排宫人,个个手里捧着漆木托案,上面都是李昭一样样挑选的,有药材,有补品,还有青鸾做的点心。
点心是李昭磨她现做的,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快日落了才到宁府。
看着那些东西,青鸾轻舒了口气:毕竟自己今次是代李昭前来,宁晏礼大概不会过分为难。
但为求稳妥,她还是留了个心思,特意没让人提前通传,以防宁晏礼知道是自己前来,心里提早生出别的打算。
于是,待一切备好,她才让小太监前去通传。
朱红的大门被轻轻叩响,开门的是张生面孔,但看那身银甲,应是宁晏礼的影卫。
那影卫听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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