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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暗自比较过她?和?池靳予谁更有钱,但得知他藏宝阁的含金量后,老实了。
她?的钱都用来销金享乐,人家是买古董增值,这思想不在一个level上, 活该他富可敌国。
老公:【去吧,密码你知道。】
当初带她?熟悉这个家时, 池靳予已经告诉她?密码,还给她?录了指纹和?面容。
藏宝阁位置很隐蔽, 入口是一扇隐形门,在负一层楼梯的装饰油画旁。
往前一推, 再转弯,是一道银行级别的防盗门。南惜输入密码, 核验指纹, 面容,三次通过才打开。
藏宝阁门口有一排安全座椅, 这间房从建造时就用料特殊,如果遇到地震火灾或洪水,还可以?作?为避难间使用。
据说就算一个城市全塌掉,这里都不会塌。
听上去离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相信是真的。
古董室她?不是没见过,南俊良也有收藏古董,可这种像博物馆一样面积又大,又琳琅满目的古董收藏间,着实让她?忍不住心情激荡。
更何?况她?知道,这里每一件价值都不菲。
南惜不喜欢太厚重?的颜色,挑了两只冰裂纹青瓷花瓶,一只圆形,一只细长颈。
又挑了一只造型精致的青铜兽首炉,和?一只彩色琉璃博山炉。
最近买了一堆花香香粉,打香篆她?实在学不来,她?不是那么静心细致的人,倒想用博山炉熏塔香,那个简单。
只是不知道她?用这天价古董炉子熏香,池靳予会不会太心疼。
把挑好?的东西放到门口,她?想继续逛逛这藏宝阁,看他到底有多?少宝贝。
快要?走完陈列架时,突然看见一个雾面水晶盒,在那些沉稳庄重?的古董中间十分?显眼。
水晶盒上似乎有个按钮,她?一时好?奇,按了下?去。
模糊的雾面水晶瞬间变成透明水晶,挂在里面的东西跃然眼帘。
南惜呼吸停滞,脑袋里嗡嗡作?响。
全世界仅此一颗的翡翠,曾经被她?反复摩挲过,后来却只能从梦里见到的平安锁,就安静地在这里沉睡。
它还是那么亮,那么精致无瑕,好?像从未经受岁月磋磨,隔绝了一切惊扰。
那抹绿色钻入她?眼睛,像湖水汹涌,冲刷,将?尘封已久的记忆又变得清晰。
五岁的南惜被绑架过一次。
那时和?爸妈到市区一个朋友家做客,和?一群同龄伙伴在院里玩捉迷藏。
年纪小,没什么警惕心,捉迷藏总怕被找到,只知道越躲越远,后来甚至跑出了院子。
一股奇怪的气味将?她?迷晕,醒来时已经被绑住手脚,布团堵着嘴巴,困在麻袋里。
等到重?见天光,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哥哥。
第一眼她?把他认成了自己哥哥,那件针织外套祁景之也有,可往上看,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张脸。
祁景之的桃花眼总让人觉得玩世不恭,但这个人,深沉的棕色眸子望不到底,虽然五官精致漂亮,却透着股死气。
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墙角,撩她?一眼,面无表情地低下?头。
南惜手脚的绳子被解开,然后被推过去,差点撞到他。
倒地时手按在他腿上,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
人贩从外面锁上门,屋里顿时昏暗下?来,连扇窗户都没有。
但外面是白天,门缝漏光,还能看清楚。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缩回来,不敢回忆刚才按上去的触感。
他的腿……骨头好?像是断的。
南惜不太确定,下?意识把手再伸过去,旁边传来一道冰冷嗓音:“别动。”
她?瞬间好?像被冻住,僵硬的手缩回来,整个人也缩到旁边。
这件事?太过冲击,她?一时间甚至无暇关心自己的处境,盯着他的腿看了很久。隔一会儿又看他的脸,心想为什么会有人一直不吭声,他不难受吗?
直到天慢慢黑了,她?对这个陌生房间开始本能的害怕。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回不了家了,见不到爸爸妈妈,也见不到哥哥了。
虽然哥哥很讨厌,但也比这个连话都不和?她?讲的大冰块子强。
入夜后,房间越来越冷,南惜也越来越困,靠着墙撑不住睡过去。
醒来时身上好像披着什么,背后不是坚硬的墙壁,她?摸了摸,柔软的针织触感。
南惜想起大冰块子那件和?哥哥一模一样的针织外套,心脏腾起一阵说不清楚的感觉。
旁边有热源,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迷迷糊糊地靠拢。
早晨屋里又有了亮光。
新的一天,五岁的小南惜无比惆怅地从门口折回来。
喊了很久都没有人应,昨晚她?没回家,爸妈和?祁景之一定都急坏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她?,救她?回去。
还有这个哥哥……
南惜抬头望向坐在墙角一动不动也不吭声的少年。
昨夜他把衣服给她?穿,还让她?枕着肩膀睡了一夜,南惜心里对他的称呼已经从大冰块子变成了哥哥。
他身上很暖,一点都不冰。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南惜蹲在他旁边问。
“哥哥,他们要?把我们卖掉吗?”
“哥哥……”
对方不说话,她?就一直叽叽喳喳。
直到他似乎被她?烦到,幽深的眸望向她?说:“他们会先向你家人要?钱,要?不到就打断腿,或者断手,或者戳瞎,逼着你去乞讨。”
南惜整个人颤了颤,望向他断了骨头的双腿:“那你的家人……”
“他们给钱了。”少年语气毫无波澜,“但是报警了。”
所以?人贩不会再给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腿。
南惜还没有从惊惧中回神,木门突然被推开。
来的不是昨天掳她?的清瘦人贩,是个胖子,端着两只破碗放到他们俩面前:“吃饭了。”
南惜远远就闻到馊味,嘴巴一扁,受不了委屈的小公主嫌弃得很大声:“臭的!怎么吃啊!我不吃米饭!要?吃意大利面!”
“呸!小女表子还蛮挑剔,有的吃就不错了!”胖子瞟她?一眼,目光忽然盯住她?领口,“哟,这玩意儿瞅着值钱。”
说完直接把平安锁从她?脖子上拽下?来。
南惜又哭又叫,把胖子的手咬出血,胖子爆了句粗口,将?她?蛮力甩开。
差点头撞到墙上的南惜被少年拽了一把,跌进?他怀里。
可他只能帮她?这一点点。
刚才他试图挪动,双腿却像被焊死在地面上。
胖子拿着平安锁心满意足地走了,留下?五岁的南惜拍着门嚎啕大哭:“坏人!你把我的锁还给我!呜呜呜……坏人……”
哭累了,她?终于听到身后少年略沉也略柔的嗓音,像在安抚她?:“别哭了,省点力气逃跑。”
“我们能逃跑吗?”
“……能。”
南惜信了他的话,回到他身边坐着,但时不时想到她?的平安锁,又扁嘴要?哭。
少年转移她?注意力,问她?叫什么名字,几岁,家在哪里,爸爸妈妈做什么。
南惜一股脑说了很多?,还说自己在幼儿园的儿童节晚会得了唱歌第一名。
他要?她?唱给他听。
五岁的南惜已经会唱很多?歌,从《虫儿飞》到《两只老虎》,英文?歌,和?一首粤语《点心歌》。
少年似乎听不懂粤语,但望着她?的眼神很亮,在听她?唱歌的时候,那股沉沉的死气才仿佛消散了些。
两人一起被关了许多?天,总是南惜叽叽喳喳,少年看着她?讲话,听她?唱歌。
晚上睡觉前,她?还会给他唱《月光光》,小时候奶奶哄她?睡觉的歌。
直到有一天早上,少年将?她?从睡梦中摇醒。
南惜迷迷糊糊听见他低声说:“今天胖子去村里偷粮,一会儿瘦子来送饭,外面没人,我会抓住他。”
“你出了院子往前跑,不要?回头。”
南惜眼睛一阵热,忍不住要?哭:“你不跑吗?”
“我怎么跑?”他看了眼自己的腿,唇角轻勾,眼底却夹着某种痛意,“有点远,不要?停,如果累了就找地方躲一下?,天黑前能到县城。”
“然后去派出所找警察叔叔,知道吗?”
“我找警察叔叔来救你……”
少年目光微动,望着她?笑了笑:“好?。”
这一声“好?”,她?以?为她?真的能救他。
可当她?满身狼狈地跑到县城派出所,把一切都告诉警察叔叔,等了一夜,却等来人去楼空的消息。
她?一直以?为少年要?么死掉了,要?么就像他说的那样,被砍去手脚,或戳瞎双眼,成了那些人贩赚钱的工具。
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
却没有想过,两人竟然会这样重?逢。
她?想起他背上的疤痕。
想起他说他的腿受过伤。
想起十多?岁时,他也曾经被人贩绑架过……
还有很多?很多?。
第一次醉酒将?他错认的幻觉,他身上那抹熟悉的味道,明明那么久远,梦中却频繁再现的回忆……
她?早该领醒悟这一切并非巧合,或许她?挂念的人早已回到她?身边。
大片沉重?的回忆压得她?几乎窒息。
直到察觉有脚步声靠近,她?怔然地望向门口。
白衬衫略显褶皱,翻开的领带也没有理回来,平日?一丝不苟的额发错落凌乱。
他风尘仆仆地,携满眼汹涌的暗潮,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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