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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响起一阵调笑声。
“不走了?”
姜策玉看着同样不着一缕的褚苏,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就是个梦,醒了就没了。”
“梦?”
“是啊梦,”姜策玉道,“不然怎么可能见到这样的你。”
“这样的我?”褚苏笑着凑近姜策玉,“那你说说,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
姜策玉这次没躲,任由褚苏欺身上来,房内空气似乎更热了,姜策玉心中发燥,他看了褚苏一眼,很快又移开目光。
“不穿衣服,还有点、有点……”思考片刻,他道,“有点儿不像好人。”
褚苏蓦然大笑出声:“你平常见到的我很像好人吗?”
姜策玉回忆了下。
穿着仙山校服的褚苏、穿着常服的褚苏、穿着寝衣的褚苏……
半晌,下结论:“至少看上去很像。”
“这真是有趣,”褚苏把下巴放在姜策玉肩上,对着他的耳朵吹气,“虽不知晓你为何又被魇住了,但看上去似乎不是坏事。”他说,“我喜欢你这么听话。”
气息搔挠耳垂,姜策玉不自在地往旁边靠了靠,道:“别离我这么近,”顿了会儿又补充,“热。”
褚苏不仅不退,反而更进一步,他伸出双臂,绕至姜策玉身前,指尖自胸前缓缓下滑,越过胸膛的线条、腰腹的沟壑,再到更深处。
“还不够热。”
姜策玉喉头狠狠动了动。
难以启齿,却不得不承认。
他不排斥褚苏这样,甚至很可耻地觉得有点激动,有点……期待。
他长长呼出两口气,试图用意志压下欲念。
可身前的那双手却越来越不安分。
完全失败。
“你不要、不要……”姜策玉难耐地动了动身子,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不要这么弄。”
“难受?”褚苏手上动作没停,“还是忍不了了?”
姜策玉意识已经几近溃散,他喉咙中溢出一声破碎的呻吟:“难受。”
褚苏眼神暗了暗,一把将姜策玉推到了床上。
“姜策玉,燥得不行了?”
他俯身,一口咬上他的锁骨。
“我来帮你解解热。”
褚苏用了力,姜策玉痛得轻嘶一声,意识也有丝丝回笼。
可即使如此,即使已经清醒许多,他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任由褚苏牙齿狠狠嵌进自己的皮肉。
他告诉自己。
这是个梦,这只是个梦。
可与此同时,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越过这段时日的不安心绪,穿过湍急的心潮,在他耳边、在他心中狠狠地叫嚣。
只是因为这样吗?
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不是的。
不止如此、不止如此。
他想,自己大概真的是变态了。
否则怎会生出这种心思。
梦境中的褚苏比平日的褚苏要野蛮无礼许多,他方才那一口,竟直接将姜策玉的皮肤咬破了,血迹被舌头直接卷入口中,触感绵软,又引起一阵震颤。
褚苏似乎很满意这个反应,他发出一声轻笑,舌尖划过小小的伤口,又舔了舔色泽诡异的上唇。
“怎么还跟个雏儿似的?”
姜策玉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太爽了才控制不住发抖,嘴硬道:“你咬得太用力,跟狗似的。”
“谁是狗?”褚苏伸手扯姜策玉嘴唇,迫使他露出颗虎牙,“狗牙齿。”
姜策玉垂目看了褚苏片刻,不愿再处于被动掌控的境地,他抓住褚苏的手往前送了送,然后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狗要咬人了。”
*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裤子不出意外地黏黏糊糊,姜策玉头痛得紧,他扯了扯衣服,起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他去找了姜凛。
姜凛跟他一起回临州,这回带人回家,得先知会他一声。
去时姜凛正在收拾衣服,见到他,第一句话是:“你最近和你那位好兄弟相处的如何?”
‘好兄弟’三字入耳,姜策玉心中霎时涌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他抿了抿唇。
纵然于情.爱一道没有经验,但联想到那个梦……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想都不可能只是好兄弟啊!!
“还不错,”姜策玉内心翻涌,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然带他回家玩儿。”
他走到姜凛身侧,替他收了几件衣服,“你呢?最近和那些红颜知己怎么样?”
“什么那些红颜知己,”姜凛道,“把我说得跟个风流浪客似的。”
姜策玉没说话,只翻了个白眼。
姜凛:“……”
最终还是敢怒不敢言地和姜策玉讲了些和红颜知己相关的事情,说到最后,姜凛忽然后知后觉地‘诶?’了一声。
他停下手中动作,不怀好意地打量了番自家表弟。
“你从前从不问这些,”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怎么,有相中的了,想跟我取取经?”
姜策玉心中一跳,好似被窥探到什么,他喉头微动,想说点儿什么辩驳,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他皱眉,烦躁地将姜凛的衣服往他身上一扔。
“没见过你这么乱的房间,”他拍了拍手,转身离开,“快收拾,马上就出发了。”
第47章 作比 他哪里比萧风差了?
当日未时, 一行人准时出发,为了一览沿途好景,他们没有选择御剑前往临州, 而是坐马车。洛无律特意选了个大骄子, 塞五个人绰绰有余。
褚苏不知道姜策玉在搞什么名堂, 这一路上都视他仿若洪水猛兽一般,离的远远的。他知道姜策玉阴晴不定,但这样还是太莫名其妙了些, 况且昨晚这公子哥烂醉, 还是他背着回去的,他不感激就罢了, 还摆出这幅臭脸给他看。
真如萧风所说,脑子有问题。
褚苏心中忍不住暗骂,可骂着骂着忽然想到什么,猛地一激灵。
……不会是昨天自己那什么被姜策玉察觉到了?
如果真是这样, 姜策玉的反常行为就完全说得通了, 毕竟于他而言, 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起反应实在算得上一件十分惊悚的事。
可是怎么可能呢, 他那会儿醉得一副死人样,估计基本算数都答不上来,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身前的变化?
怎么想都不可能。
褚苏一边否认这种荒谬的想法, 一边却也有些不自在起来。
两人各怀心事,在微妙的氛围中又走了一段, 终于到达山脚。
车夫正等着他们。
几人连忙上马车。
洛无律打头, 萧风褚苏紧随其后,姜家两兄弟在最后。
褚苏上车后,往两边的位置看了看, 犹豫片刻,坐到了萧风身边。
姜策玉最后一个上车,看到褚苏跟萧风坐一起,嘴角一下子耸拉了下去。
褚苏上车时萧风洛无律定然已经坐在了一排,另外一边位置那么多,他为什么还是要和萧风坐在一起?
虽然他和姜凛也是两个人,但他就不能和自己坐到另一边吗?
纵然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十分莫名其妙十分不知所云十分没有道理,可还是忍不住郁闷。
为什么和萧风坐一起。
为什么不和自己坐一起。
郁闷着又感觉有点难过。
姜策玉其实是知道的。
他知道于褚苏而言,他和萧风没什么不一样,甚至萧风比自己更重要。
可自己心中想想是一回事,实际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人总会引导自己朝有利于自身的方向思考,对于在脑海中臆想的东西,可以拿出诸多理由辩驳,甚至偶尔能说服自己,其实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事实实则与心中想象的全然相反。
然而,真正亲眼看到时,即便想辩驳,也拿不出任何理由。
姜策玉捏紧了拳。
与他相比,褚苏果然更在意萧风。
姜凛完全没察觉到表弟的少男心思,在对面笑呵呵朝他招手,拍了拍身边的坐垫:“表弟,来来来,坐这儿、坐这儿。”
姜策玉咬了咬了下唇,面色不悦地坐到姜凛身边。
正巧在褚苏对面。
两人十分默契地不看对方。
这一路的景色虽秀美,但看得久了也难免会腻。洛无律显然十分擅长游玩之道,她先从身侧的小布包中掏出储物囊,紧接着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堆吃食,还有一副棋牌,随后又神奇地掏出一个便携式的小桌子,向着众人道:“这美景也欣赏得差不多了,要不咱们放松放松,下盘棋?”
萧风笑着应和:“好啊。”
姜凛也跟着应和道:“好啊!”
闻言,姜策玉和褚苏又十分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褚苏自觉两人之间气氛诡异,给了他个尬笑,随后快速移开视线。
姜策玉见了,瘪了瘪嘴,模样竟带着点儿委屈。
余光看到此情此景的褚苏:……不是哥,你委屈啥啊,你为啥要委屈啊,你这反应让我更觉得不对劲了啊!
自出发后,洛无律一直在暗中观察姜策玉和褚苏,不知这两人今日闹什么别扭,一路上都不搭理对方,好不容易有个视线交流,还这么快错开。
她心中重重叹气,觉得遗憾,但与此同时,又有些隐隐的激动。
分明昨日还好得很,怎么过了一晚上就成这副摸样了?
一晚上让两个男人变成这样子……
呵呵。
必有隐情。
“褚师弟,姜师弟,”洛无律举起棋牌,“别看来看去了,一起来玩儿。”
姜策玉梗着脖子道:“谁看来看去了!”
洛无律忙塞了张卡牌给他:“没说你。”
棋牌没什么意思,姜策玉玩的兴致缺缺,可重复了几把后,又觉得,也不是那么没意思。
原因很简单,这棋牌每局结束后都得重新洗牌。几人围在桌前一起搓牌,手不可避免地会相互触碰,姜策玉最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在连续几次碰到褚苏的手之后,倒也慢慢品出了别的滋味儿。
他心中既有些不好意思,又怀着些隐秘的期待,甚至开始计算什么时候去洗牌,才能恰好碰到褚苏的手。
褚苏的手骨节分明,手背青筋若隐若现,手指修长有力……
总之,漂亮极了。
姜策玉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他掩耳盗铃般咳嗽了两声。
不能怪他,他想。
长成这样,就是在勾人看。
*
坐马车去临州需要一天半路程,将近傍晚,几人不再赶路,打算到附近镇上休息一晚。
镇子偏僻,人烟稀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还还开着门的客栈。
客栈似乎许久未曾打扫过,刚踏进门,几人便被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咳嗽了几声。褚苏伸手在面前挥了挥,招呼前台道:“店家,开六间房。”
店小二呆愣在原地,似乎没听到。
褚苏上前,拍了拍他肩膀。
“店家。”
店小二跳了一下,猛然清醒:“诶,客官,”他吸吸鼻子,僵硬地笑了笑,“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褚苏道,“六间房。”
“好,”店小二手放在抽屉里摸了摸,过了会儿摸出六把钥匙,“二楼左转,从第一间开始数,连着的那六间就是,钥匙牌上有房号。”
褚苏接过钥匙,稍稍歪头打量了下店小二。
“店家,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如果有什么为难可以同我们讲讲,”说罢下巴往萧风洛无律那边抬了抬,“那几位厉害得很,什么都能搞定。”
小二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刚刚就是想事情入神了,客官你们先去休息吧,我们也要打烊了。”
褚苏又多看了他两眼,‘嗯’了声离开。
姜策玉站在不远处,看到褚苏看萧风,还一副引之为傲的样子,恨恨咬牙,心里重重啐了两口。
又看又看。
有什么好看的。
看他不好吗。
他哪里比萧风差了?
难道他不厉害吗?难道他不能搞定吗?
难道、难道他就不值得骄傲一下吗?
第48章 珠联 都是因为你
褚苏住在最靠里的屋子, 进房间后,他四处看了看。
房间布置得挺雅致,有个很小的阳台, 一排一排摆满了盆栽, 盆栽里头种着褚苏叫不上名字的绿植, 虽不太常见,但长势很好,衬得整个屋子都绿意盎然。
天色已晚, 他伸了个懒腰, 躺倒在床上。
伴着夜色,他呼吸渐渐平稳, 慢慢入睡。
自从修炼魔道后,褚苏的睡眠便变得奇差,这辈子虽然靠着炼化魔气拉回来了点儿,但依旧睡得浅,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吵醒。
夜半, 一阵非常轻微的窸窣响动十分不负众望地将褚苏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那响动由远及近、由近及远再由远及近, 就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门口巡视。
只是巡视的东西绝非人类, 因为这动静不似迈步那般一步一步具有节奏,它是连续的、不间断的。
伴着这阵响动的,还有一股酸臭气息。
褚苏烦躁地将手搭上眼帘, 缓了会儿终于在心里骂街完毕,下床走向门口。
他心中暗算着外头那东西距自己的距离, 等到响声靠近了, 他猛地开门,往下看了过去。
正巧与一双眼睛对上。
嗯。
很完整、很正常的一双眼睛。
很完整、很正常的一个人头。
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只有一个人头。
褚苏冷笑, 旋即弯腰,抓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将这颗头提了起来。
“就是你扰人清梦?”
月光昏暗,方才与人头遥遥对视只能大概看个轮廓,现在离得近了,褚苏才真正看清人头相貌——
赫然是今晚招待他们的店小二。
褚苏心中微颤,手上力气不自觉松了些。
人头看准时机,张开嘴巴就朝褚苏脸上咬了上去!
好在褚苏没恍神多久,在人头张嘴的同时,他手上重新发力,拽着人头头发将其用力抛至空中,随后快准狠地扇了它一耳刮子。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人头一边在空中旋转一边惨叫,“你打得我好痛啊啊啊!!!”
“这就受不了了?”,褚苏脚尖轻点,跃至空中,“还有更痛的呢!”
“封尘,来,”他一声喝下,手中倏然多出一把弯刀,弯刀在手心转动几圈,对准人头头顶,“正好拿你给这刀开开光了!”
人头一边惊恐躲闪,一边痛苦流涕呼救:“娘亲,娘亲,救我,这个人不怕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别叫了,你叫破喉咙也没用!”
刀刃迅速下落,在即将刺穿人头时,褚苏忽然听到一声非常不合时宜的呼救。
呼救声不远不近,正是来自车夫房里。
若是邪祟进了其他人房间,还能斩了这颗头再去看看,可眼下,呼救是从车夫那儿传出来的。
片刻都耽误不得。
他轻啧一声,收了刀落回地面,人头见状暗松口气,正欲遁走,却见褚苏一只手朝自己挥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另一边脸又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褚苏提起人头:“等会儿再收拾你。”
车夫住第三间房,褚苏赶到时他正缩在床脚,看到褚苏来了,立马往前爬了两步:“道长,道……”
还没说完,一个白衣女孩骤然闪身到他身侧,指尖抵住了他喉咙。
“不许叫。”她面无表情开口。
车夫立刻噤了声,他感受着喉咙处尖锐的触感,艰难咽了咽口水,泪眼朦胧地望着褚苏。
“把我的皮球还给我,”白衣女孩伸出另一只手,指向褚苏手里的人头,“还给我。”
人头很捧场地鬼哭狼嚎起来:“娘亲救我,他打我!他打我脸!”
女孩淡淡地:“你也不许叫。”
人头:呜……
褚苏往前走了两步,把人头提起来:“想要?”
女孩看到人头肿起来的脸,面部猝然狰狞了些:“你弄坏了我的皮球!”
人头小声嘟囔:“都说了他打我脸……”
女孩凶狠道:“你不许说话!”
人头:呜呜……
褚苏抓着人头头发甩了两下,接着松手,一把把它扔向了女孩。
“想要就自己来拿!”
女孩见状,猛然跃起,她伸出双手,想要接住人头。
同一时刻,褚苏快速掐诀,随着手指动作结束,一根红光凝成的箭矢从指尖显现,他做出拉弓姿势,闭上一只眼,瞄准女孩和人头两点连成的直线,径直将箭射出!
红光自眼前一现闪过,他重新睁开眼:“真是什么杂碎都敢在我面前撒野了。”
箭矢以破竹之势贯穿人头,急速在女孩瞳仁中放大,她自知躲闪不能,双手抱头蜷缩起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不要!!!”
话音落下,阳台上的花盆突然一个个炸开,里面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窜出几道黑影,挡在女孩身前,花盆里的绿植也随之喷涌而出,卷住女孩腰腹将她往旁边一拖!
待箭矢穿过黑影,黑影‘砰砰砰’落地,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个人头!
阳台花盆里竟塞着人头,而那些绿植竟是用这些人头来汲取养分的!
褚苏眼神暗了暗。
他召出封尘,砍掉了几根向他攻来的枝丫,嫌恶道:“真恶心。”
他不想再与这些精怪纠缠,正欲开个大一招灭了它们,一道声音忽然响在耳边——
“问鼎,去。”
话音落下,一柄古铜色长剑凌空而现,它绕着箭矢残留的红光转了几圈,随即直直朝小女孩刺去。
褚苏见状,立刻指挥封尘砍掉朝问鼎涌去的树枝,为它开路。
两柄灵器配合得极好,问鼎攻,封尘守,电光火石间,问鼎已经来到女孩跟前,女孩大叫一声,可这次却没有人头和树枝再护着她了。
一剑封喉。
女孩身形开始慢慢消散。
与此同时,地上的人头迅速变得干瘪,方才还粗壮如手臂的树枝也一瞬间枯萎。
等到房间动静完全消失,身后那道声音才再次响起:“没事吧?”
褚苏回头,视线与姜策玉的对上。
很神奇,分明白日还彼此别扭着不愿意跟对方讲话,现在再见到,心里那点儿芥蒂忽然就神奇地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两人方才配合的太默契引出了些战友情,又或许只是因为夜色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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