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你是一道精致的灰◎

许镜阳一抖袖子，一片碧玉色的物事从中飞出，在空中迅速变大，原来是一叶青玉扁舟。www.baixue.me

“师姐，路途遥远，缩地太耗费灵力了。”

灵山器修是制造出了不少飞行法器，不过庄清文没太关注，一是飞行法器太贵了，她一向有节俭的习惯，觉得御剑飞行就可以了，二是她灵力无限，不容易感到疲乏，不过有现成的法器她也愿意坐着赶路的。

“许师弟你真有钱。”坐上碧玉舟庄清文的穷人思维又冒头了，话里除了艳羡，还有一丢丢酸。

许镜阳瞥了她一眼：“师姐貌似总忘记自己的出身，论起有钱，我可比不上庄家一根腿毛。”

庄清文闭了嘴，任由许镜阳驱使碧玉舟，她转了个向，将两只脚垂落在舟外，视线也随着身体一转，不想却看到山洞里的人都出来了，在山洞外面的平台上齐刷刷的跪下来，朝着庄清文和许镜阳的方向磕了三个头。

她突然有了些做修士的成就感，这些人是真心实意的感谢她，她不由地红了眼眶，伸出右手使劲朝着他们挥手喊道：“大家要好好的！”

等十一个人的身影完全被黑夜吞噬，庄清文才放下挥舞的手臂，眼睛却依旧盯着那个方向。

“她们都是很幸运的，以后也会很好的。”许镜阳从储物袋拿出一个小瓦罐，看着普普通通，揭开盖子却散发出一丝熟悉的香味。

闻到味道的庄清文瞬间将身子转向许镜阳，眼睛都瞪大了：“红烧猪蹄！许师弟，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将瓦罐递给庄清文，许镜阳又从储物袋里面拿出一双筷子，此刻庄清文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哆啦A梦，那储物袋就是神奇的次元口袋。

她一边吃一边有些含糊地说道：“你又去哪儿找到的恒温瓦罐。”

其实到了金丹期就不用进食，庄清文纯粹是这张嘴馋的，这种瓦罐还挺想要一个，就是太占储物空间了，很久没吃灵山食堂的红烧猪蹄，一直念着这一口，吃下去软糯香酥，她舒服深呼了一口气。

庄清文的动作跟大家闺秀丝毫不沾边，刚认识那会儿许镜阳总是吐槽她不像是庄家的人，可现在看到她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吃着食物的样子，也觉得很是可爱，而且这次出来，他明显感觉到庄清文对他的态度不一样了。

但许镜阳也说不出是好事还是坏事，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他了，却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他，似乎他做什么东西都不会引起她的喜欢，也没有引起她的反感。

可明明庄清文说过喜欢他的，喜欢的人在一起天经地义，即使替身契约解除了，那也要捆绑在一起。

“喂，你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是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了？不会吃一顿你的红烧猪蹄，就让我付出个什么代价吧！”庄清文觉得这小子老是悄咪咪干些坏事，却又舍不得将怀里的瓦罐让出去。

“师姐就这样想我的。”许镜阳身子向后仰了一些半靠在船上，“再说什么叫做我的红烧猪脚？”

庄清文看了一眼红烧猪蹄，又扫了一眼许镜阳的脚，这话确实有些歧义了。

她的动作自然没逃过许镜阳的眼睛，他没好气的将衣摆拉了一下盖住鞋面，然后说道：“瓦罐是第四峰淘到的东西，他们就爱做些古怪的东西，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了。”

“嚯，这么大方，谢谢了亲爱的许师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庄清文抱着瓦罐亲了一口，脸上的快乐实在是太有感染力了，许镜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许师弟你就得多笑笑，你笑起来多好看啊。”许镜阳很少露出这样的笑容，至少庄清文没有看到过，要不是那种冷漠疏离的礼貌笑意，就是带着另外含义的笑容，庄清文几乎没有见过他纯粹的笑容。

“师姐喜欢我这样的笑吗？”

庄清文眉头一皱，觉得这话可能是个语言陷阱，谨慎地说道：“许师弟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别人喜欢不喜欢根本不重要。”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师姐你叫我师弟，现在却总是叫我许师弟，没有以前那么亲昵了呢。”许镜阳脸上的笑容变了，又变成了往常那种感觉，总觉得话里有话。

“那不是最开始就一个师弟，后来有了其他师弟了，好区分不是嘛。”庄清文稍微停顿了一下，找了个合理的答案。

“有了其他的师弟，我这个师弟就不那么重要了吗？”许镜阳的声音突然放软了些，那双多情的桃花眼直愣愣地盯着庄清文。

这一瞬间庄清文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这人说话怎么还夹起来了！她最怕的就是这种。

“不不不，你重要啊，你最最最重要！”为了让他不再继续夹下去，庄清文立刻缴械投降，许镜阳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别这样说话了。

庄清文说完，许镜阳眉毛一挑，他的好师姐可真的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这样说话有这种效果，看来以后想要她做些妥协的时候，可以再用上一用。

他在万州的时候也曾跟纨绔公子哥们去过不少风流之所，其中也不乏有人好男风，那些男娼都是这样说话讨好身在高位的男男女女，他不知怎的就学着他们说了一句，师姐这表情应该是感到肉麻？不过她说出来的话倒是让许镜阳十分受用。

庄清文害怕他再来一句夹子音，那可是真的恶心人，率先转移话题：“隋真人那边没有再对你做什么吧？”

“怎么不问问林时砚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许镜阳立马接了一句。

就硬杠，庄清文心里骂了一句，然后看在瓦罐的份上又回了一句：“林师弟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许镜阳这才满意，答到：“谢执掌刚陨落了，隋瑛肯定要争一争首峰的位置，南域封印又破了，整个灵山乱得很，她们隋家肯定得提前做一些布置了。”

说到这里许镜阳突然停顿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四大家族的人么，你们家里族老没有跟你做些交代？”

“我们家估计不怎么指望我吧，只给我带了口信，让我来南域的时候保重身体。”说起来原身的父母对庶出的“她”还真的不错，没有过多的要求，还提供足够的资源。

许镜阳认同地点点头，师姐这样的个性，别说参与灵山各派站队，让她撒个谎可能也不是很利索，只需要斩妖除魔的时候不站在最前面让自己受伤就行了。

“你这个点头不是夸奖的意思吧。”庄清文吃完了瓦罐中的食物，掐了个法决将它冲干净，喜滋滋地收了起来。

“师姐这样挺好的，万州邱台村的事情，我想再次给你道歉，师姐，对不起。”许镜阳坐直了身子，眼神也严肃了一些。

没想到许镜阳突然提起了这茬，庄清文一时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那次更多的是她迁怒了许镜阳，当时两个人没处理好，都有过错，她的脑中浮现出袁丹妙那双绝望的眼睛，记忆又被拉回了几年前。

“已经过去了很久了，那次不能只怪你，我也有问题，我们都是第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庄清文低着头将额发捋到耳后，没有和许镜阳对视。

“可是师姐有一种直白的正直，黑是黑，白是白，和我不一样。”庄清文的这个特点是许镜阳所不具备的，他总是有过多的纠结，做什么事情会犹豫太多，哪怕做了又会后悔，觉得能有更好的处理方式。

而此时的一句游戏台词突然冒出来，她下意识地说道：“那说不定你是一道精致的灰呀。”

“精致……的灰？”许镜阳有些错愕，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没完全理解意思。

“是这样的，就像你说这世间有黑，有白，但更多的不是游离在白与黑之间的那部分么，那部分就是灰色的，它就像是这个世界的缓冲地带，我们得允许正义的人偶然冒出邪恶的想法，也要能够看到邪恶的人有一些高道德的行为。”

“师弟，我也并不是黑白分明的人，我要是那么分明，早就在何星月死亡的时候就像执法堂举报了你，我也是有私心的，而我也觉得有私心是十分正常的。”许镜阳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但庄清文觉得他或许也没那么复杂，或许只是因为上辈子他过得并不好呢。

“而且我觉得你有时候是为了让人讨厌而做讨厌的事，被你这样对待的人会感到难过的。”

许镜阳脑子有些混乱，她输出了一大段，不像平时的插科打诨，是很认真地跟他说这些，好像是在劝慰他的话。

许镜阳是知道自己拧巴的，过去的痛苦全在脑海里，但这一世他并没有遇到挫折，甚至还出现了一个对他一心一意的人，想要复仇的愿望和今生获得的偏袒温柔不断拉扯，让他有些不安，他不确定这份感情，他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或许回到正轨才能回到他的舒适区。

“就是有时候你的行为比你的心更硬，故意说一些难听的话，尤其是对我，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儿？”这些都是庄清文的真实体会，她长久以来想要攻略许镜阳，也观察了他很多行为，觉得他就是个拧巴的人。

“你想做什么直接做，大可不必说出难听的话故意把人推远，你知道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你会一直站在我这边吗？”许镜阳突然抬起头，眼睛有些发亮。

“那肯定啊，我……”

庄清文的话没说完，嘴唇上柔软的触感堵住了她的话，她睁大了眼睛，只看到许镜阳棕色眼眸里的点点星辰。

作者有话说：

LOL卡密尔的台词：这个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致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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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你算什么男人？◎

庄清文一把就推开了他，船上的位置有限，她依旧往后缩了一些距离。

别看她平时嘴上说得那么洒脱，实际上母胎单身到现在，完全没有恋爱经验，处理男女关系的方法全都是纸上谈兵，这会儿脸已经烫得可以烧起来了。

她瞪着许镜阳，又羞又怒，真想挑剑给他来上一下，一时之间却没想到合适的词来骂他。

“师姐不是说想做什么就胆大点做吗？我只是按你说的做了。”许镜阳被推得往后一靠，脊背硌上了船身却也一点都不恼，只是还留恋嘴唇上的余温。

他上辈子被用药强迫有一段灰暗的过往，他都不愿意想起，他以为这辈子也会厌恶和异性触碰，肌肤相亲一直让他感觉恶心。可刚刚冲动的行为不但没让他感觉有丝毫恶心，还感觉胸口的那颗心仿佛要飞出来了。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还笑！”她的个天老爷，庄清文现在慌得不行，许镜阳现在的表情让她感觉有些害怕，那些降智偶像剧男主锁定傻白甜女主的时候就是这个表情，她想收回原来的话，“卖身”不行！

“系统，系统！这家伙不是来真的吧，我可吃不消啊！”庄清文久违地求助系统，要知道她早就放弃了这个项目，结果放弃之后许镜阳贴上来了，她真的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

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他好感度又涨了一点，只差三点就满了，要不咱努努力吧。”

系统没有给予同情，反而进行了项目推进，庄清文只能暂时自暴自弃，要是许镜阳还想再做些什么，就一剑把他抽飞吧。

庄清文的表情是丰富，并且一直在变化，坐在对面的许镜阳看了个全，桃花眼弯了弯，目光中盛满了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暧昧，庄清文平日里也不爱收拾自己 ，随便挽个头发穿上弟子服就出门了，身上也没有配饰 ，只有剑柄上面吊着个三花剑穗。

看到那个三花剑穗许镜阳突然不爽了，暗忖下次一定给她买个更好看的，省得碍眼。

庄清文自然不知道对面的人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了，自顾自的郁闷，将玄剑竖直支撑着下巴，不自觉的将三花剑穗往鼻子上凑，她每次心乱的时候，闻到这个剑穗的味道就会平静下来，久而久之养成了这个习惯。

但这动作在现在还寻思着给庄清文换个剑穗的许镜阳眼里就是十分碍眼的了，他忍不住出声：“师姐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剑穗嘛。”

庄清文动作一顿，有些故意地说道：“我就喜欢啊，特别的喜欢呢，又香又好看，这是我收到很有意义的一份礼物。”

果然一说完她就看到许镜阳脸色变了，那天然上翘的嘴唇也拉了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林时砚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只是他没想到当时我有替身契约，才停了手。”

庄清文面露无辜：“我知道呀。”

许镜阳呼吸一滞，看着庄清文那一副真诚无辜的样子，他真的感觉有一股子气直冲天灵盖：“他要杀了我，你难道不生气吗？”

“我生气干嘛，他要杀了你，又不是要杀了我，而且你说他知道你身上有替身契约就停手了，肯定是猜到那个倒霉蛋是我才停手的，他是真的不想我死，我生哪门子气？”

那次她刚受重伤，林时砚就给她发飞书，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林时砚知道和许镜阳签订替身契约的人是她，也就是说林时砚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停手的，相比较而言，林时砚才是真的心疼她吧。

许镜阳这下是真的气到了，他的双手不知觉就握成了拳，却一股子气性没地方使，替身契约确实是他让庄清文签订的，这事情他当时就后悔了，他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自己是生庄清文的气，还是林时砚的气，又或者是生自己的气了。

“当然我在你身边的时候肯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而且当时我给你挡伤害了啊！”庄清文无意识的瘪嘴，心里是真的觉得有些委屈了，她对他难道还不够好吗？

庄清文低头嗅着三花剑穗，波动的心情又放松了下来，这东西毕竟是林时砚在青枝秘境里面拿到的，她猜想这剑穗也应该不是凡品，多少有些功能在的。

两人都沉默着不再说话，庄清文便盘起腿开始修炼，天色暗得像是墨水里浸过的，即使是金丹期的她，看远处也是模糊不已，就闭上眼睛入定。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清文感觉风声弱了很多，碧玉舟在减速了，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微微亮了，云很低，碧玉舟被笼罩在雾气中，不远处的天边泛着金光。

对面的许镜阳早就醒了过来，他侧着身子像是在观察落地点，庄清文伸了个懒腰，动静惊动到了他：“师姐，快到地方了，启事门求援信息太多了，这边更适合剑修。”

庄清文知道他所说的适合剑修是什么意思，那就是简单粗暴的开打，那也就意味着妖魔肯定还在这里，接下来有硬仗要打。

她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肩膀和脖子，问道：“具体点的信息有吗？多少妖魔，又或者是什么境界。”

妖魔是没有境界的，灵山的修士都喜欢比对着修仙者的境界来表达妖魔的实力，但实际上现在神洲大陆处处危机，大多数修士都是越级打妖魔，胜在脑子和配合罢了。

“待会儿要是运气不好落地就碰到了妖魔，师姐你别冲那么前面，让我先用符箓试探一下深浅。”庄清文的打法一向都是十分莽撞，现在两人解绑了，没有替身契约之后许镜阳也不需要那样束手束脚了。

“你还不知道我啊，我到时候可管不住手脚，要不你冲？”庄清文随手将剑鞘往肩膀上一放，满不在乎地说道。

许镜阳瞥了她一眼也没再多说，这么久的相处他也知道庄清文是个什么性子，待会儿自己先占位好了。

这边是南域的正面战场，也就是说“先遣部队”不少，一落地就碰到妖魔的几率并不大，许镜阳挑选的落地点非常的安全，不过这里看起来也是经历过战斗了，到处都是残骸。

“太好了，是剑修和符修！”

许镜阳刚收了碧玉舟就看到两抹红色奔了过来，看样子是器修。

“我们是刚入第七峰的弟子，我叫李越，她叫启洋，师兄师姐是过来支援的嘛！”两名器修师妹很是可爱，眼睛里面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庄清文点了点头说：“我是第二峰的庄清文，他是第九峰的许镜阳，麻烦你们带我们去前线。”

交战的地方离这里并不是很远，但是中间有很多处关卡，基本上就是按照丹修、器修在后面点的关卡，符修、剑修在一线战斗，而医修就在大本营进行治疗，傀儡术比较强的医修到一线搬运伤员。

没想到这处战场两人刚过第一道关卡就遇到了熟人，两名傀儡正将一位受伤的一名符修抬下战场，而伤患旁边有一名医修在给他治疗，熟悉的白色背影加上那支不显眼的梅花钗。

这名医修正是楚芸芸，不过她背对着两人，没有看到庄清文和许镜阳，庄清文不打算理会楚芸芸，但发现身边的人的步子停住了。

庄清文诧异地看向他，却发现他的眼光停留在楚芸芸的身上，丝毫都不没有动摇，她忽然有些不爽，这狗男人不是昨天刚亲完她嘛，她确实说不上喜欢他吧，可她也接受不了群发情书这种行为！

此刻系统比她还愤怒，你见过机器怀疑自己吗？系统现在就怀疑自己了，它怀疑自己的好感度测评有问题。

庄清文不会让自己瘦一点委屈，直接一手肘撞过去了：“看什么看，看小情人啊？”

她这一嗓子声音算不上悄悄话，修士的听力很灵敏，楚芸芸听到熟悉的声音自然是转过头来了，也就看到了庄清文和许镜阳。

“许师兄，庄师姐。”楚芸芸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给面前的伤员进行治疗，没有过多的言语和动作。

庄清文回了一句，身边的许镜阳却没有说话，一直处于呆望着楚芸芸的状态，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许镜阳皱了皱眉头 ，他刚好像不对劲，揉了下太阳穴才正眼看向庄清文：“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说你算什么男人！”

作者有话说：

赶上了赶上了！

第 43 章

◎开花时一定很美◎

那边楚芸芸走远了，许镜阳才回过神来，即使庄清文骂了他，他也看出眼前人不是真的生气，难道是吃醋了？

他心情忽然好了起来，也不计较被骂了，只是说到：“我也没怎么样啊。www.gongshang.me”

庄清文斜了他一眼，感觉也懒得说个一二三四，只是泛起一阵恶心，又用袖子将嘴唇擦了两下，才往前继续走去。

南域的气候十分湿热，两人绕过一片荆棘，满目绿色的灌木丛和大树，阳光在叶片上面跳动，转过一个弯，绿色立刻被黑、黄两色取代，四人来到了前线。

“再往前面就得师兄师姐自己去了，我们怕去了也是拖累。”刚入峰的器修确实没有什么战斗力，庄清文点了点头，让她们快回去。

这一片的植被，被破坏得很严重，阳光显得有些刺眼，庄清文微眯着眼睛抬头看，头顶上方飘过巨大的云彩，阳光阴了一瞬间，她才看清云朵周围的天很蓝。

“走吧。”剑出鞘，庄清文率先御剑冲了出去。

庄清文的速度很快，完全没理会许镜阳，她也知道凭他的本事，完全不会被落下。来都来了就先干活，她在被各种术法熏得漆黑的土地上寻找战场，远处的打斗声吸引了她。

是一位筑基期的修士在战斗，看衣服颜色是一位符修，庄清文直接俯冲向下，一刀就穿透妖魔的心脏，没等妖魔有任何反应，第二刀直接斩首，没有任何犹豫的结束战斗。

“谢谢师姐！”符修师弟的声音很是疲惫，但也充满了惊喜，连续的战斗让他力不从心，符箓也没有多少剩的，本想着边打边撤，等灵力恢复再战斗。

看着他那被妖魔赤焰烧了一半的头发，庄清文皱着眉头问到：“怎么筑基期也到这么前面的战场了？”

符修师弟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从储物袋掏出几颗回灵丹扔在嘴里后才回答道：“主战场在更南边，范围太大了，能上的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