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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NPC 我们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在翟文黎掀开被子之前, 谢铭迟以为他所说的“做好心理准备”是指,他的被子里还藏着一些别的什么东西,也许具有攻击性, 也许十分诡异。www.jingxinxs.com
但等他真的把被子放到一边, 谢铭迟才知道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被子里除了翟文黎之外别无他物, 但是……翟文黎本人长得却不像他的声音那样和善、谨小慎微。
实际上也不是他本身相貌的原因,翟文黎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好像刚被谁揍了一顿,头发乱糟糟的,长度参差不齐, 有的地方还算长,有的地方短到贴着头皮。
不过那很明显不是翟文黎自己愿意剪成那样的, 就算是非主流也不会放任自己的头发毁成那样,简直是可以报警的程度。
不仅如此, 翟文黎一双胳膊抱着腿,整个人蜷成一团,后背靠着墙,身上穿着夏季的短袖校服, 这就衬得他胳膊上青紫的、结痂的伤痕更加明显, 看起来比贺岐还像是受惊的鹌鹑。
和进门的七人比起来, 翟文黎更像是受到惊吓更大的那一位。
翟文黎戴着眼镜,一时间感受到这么多人的目光, 紧张得不知所措,双手一会儿要抱着腿,一会儿又要抬起来遮住自己的脸,笨拙得像四肢刚认识似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翟文黎最后只捂住了自己的脸, 人又往角落里挪了挪,有点崩溃的前兆,“我太丑了,我不该让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的,对不起对不起!”
谢铭迟兀自沉思一会儿,然后朝万无秋那边看了一眼,轻咳一声。
万无秋便也看了过来,两人对上目光的那一刻,都明白了对方心里的想法。
除了章老师,翟文黎是他们进入傀界以来第二个实际上接触到的池屿一中的人,章老师肯定不是守门鬼傀,因为守门鬼傀是个学生,章老师顶多是个NPC。
但翟文黎就不一样了,虽然之前那个鬼傀娃娃没有五官,但看得出来是个清瘦的男生,翟文黎正好对得上。
再加上现在他们被分到和翟文黎同一个宿舍,谢铭迟有足够的理由把翟文黎列入怀疑名单内。
只不过……傀界是守门鬼傀的地盘,但翟文黎却一直表现出害怕的情绪,谢铭迟很难把他和把控一切的守门鬼傀联系起来。
之前的傀界里,守门鬼傀就算不是明面上的掌棋者,也是像阿贡那样拥有上帝视角,在傀界中平淡生活的。翟文黎这满身的伤,不像是在傀界里混得很开的样子。
宿舍里安静了片刻,谢铭迟试探性地朝翟文黎走了两步:“那个……我们并不觉得你这样是对不起我们,可以说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翟文黎瑟缩了一下,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没有回话。
但翟文黎身上的伤确实触目惊心,有些看着是陈旧的,有些看着很新,有可能就是这两天被打的。
封瑜有点看不下去,问:“你这样不需要上点药吗?你的伤看起来很重,需要处理的。”
翟文黎摇摇头:“……没有药。”
“那学校有医务室吗?”想到万无秋还有伤,谢铭迟忙问道。
“有,”翟文黎怯怯地抬了一下头,朝着西北方向指过去,“操场的看台后面就是医务室,你们如果哪里不舒服可以去。”
谢铭迟转头就说:“那我去……”
“明天再去看看吧,”万无秋的视线在翟文黎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转而说道,“现在太晚了,天已经黑了。”
谢铭迟担心道:“但你的伤……”
虽然傀界里的温度不太会导致发炎感染,但伤痕太长,一直拖着也不是事,他心里还是觉得不保险。
“没关系,只是一晚上,死不了,”万无秋揉揉他的头发,直接把人揽到怀里,“我现在把你抱起来都不是问题。要是真这么容易死,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活了?”
谢铭迟并不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但万无秋的力道直接把谢铭迟焊在了他的肩膀上,一时之间,谢铭迟只好作罢。
只能明天再抽时间去看看医务室的位置了。
面带笑容地看了谢铭迟一会儿,万无秋侧头,余光瞥向翟文黎:“你确定不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或许是话语间带上了威胁的语气,翟文黎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想逃却又无所遁藏,最后几乎要被逼哭了:“求求你们别问了,他们不让我说,我真的不能说,说了会死的!”
说了会死?
现在谢铭迟心中的天平更偏向于翟文黎是NPC了。
虽然不知道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先姑且当成真的,那就说明池屿一中里有一些人、或者一些别的东西把翟文黎揍了一顿,但翟文黎只能吃哑巴亏,因为他知道,但凡说出来,他就会死掉。
听起来更像是又一条规则。
但翟文黎不愿意多说,他们也只好作罢。
一想到教学楼里执行屠杀的那滩血,谢铭迟几乎是条件反射就认为这个傀界里也许会有不少非人的东西存在。
虽然之前的傀界同样离奇荒诞,但还没有到杀人的执行者变成非人类的这种情况,池屿一中算是让谢铭迟开眼了。
七人继续盘问了翟文黎一些信息——没开玩笑,真是盘问,七个人围成一圈,把小小的翟文黎围在中间,下一秒就好像要打群架的架势。
不过卷入者并没有闲情逸致来分出精力关心一个NPC,现在能越多榨出线索越好。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就大概得到了翟文黎的全部信息。
翟文黎是八班的学生,是他们隔壁班。八班和七班是兄弟班级,不少代课老师都是同一个。他是高一上学期过半时转校来的,因为八班的男生宿舍刚好满员,所以他就被单独分在了一间。
关于学生手册,他说的话和章老师完全一致——只要是在池屿一中,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还是后勤职工,无一例外全部都要遵守手册上的规则。
“我亲眼见过有人违反规则的,我还提醒他们,但是他们不听……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说着,翟文黎真的哭出了声,神经终于崩溃,小声地伏在膝头啜泣,“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学校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明明之前没有这些规则的,一直都没有的……学校突然就多出了怪物,我们全都没法离开这里,我们被永远困在这里了……”
听到这儿,谢铭迟猛然一惊,抓住翟文黎肩膀的衣服,情绪有点激动:“你说学校原本不这样?那是什么样?”
翟文黎被吓到了,嗫嚅了半天,说:“就是……就是和外面的其他学校一样,大家全都很正常,有说有笑的。现在突然就很怪异,真的很奇怪,你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就知道了……哦,你们也不一定能待很长时间,之前也会有交换生来的,但他们在一个星期之内就接连失踪……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
一时间,宿舍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
谢铭迟眼皮和心脏跳成了一样的频率——翟文黎竟然能感受到学校前后的变化,但这怎么可能?
一个被创造出来的NPC,就算有自己的意识,那他也应该是自有意识以来就待在池屿一中这个傀界里,怎么会感受到前后变化?
沉默中,不只是谁吞了口唾沫,然后沈绯年问:“你可以说说你家的地址吗?还有父母是做什么的?”
翟文黎也实诚,张嘴就顺畅地说出了一个地址,并且把自己家的情况也介绍了一遍,还以为是这群奇怪的室友刚才还没有盘问够。
得到了他的答案,沈绯年提醒了一句:“不出意外,这个地址曾经、或者现在,确实存在。”
不消他再解释,队伍中的大部分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鬼傀虽然可怕,但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变成的;傀界虽然荒谬,但也是通过守门鬼傀的真实经历建造出来的。
换句话说,傀界中的一切,在现实都留下过痕迹。
所以,既然池屿一中曾经真的存在过,那么翟文黎口中的“从前的样子”会不会就是现实中池屿一中的样子?
虽然有点离奇,但通过刚才得到的所有信息,谢铭迟能够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
翟文黎根本就不是被创造出来的NPC,他是原本真实存在于现实的池屿一中当中的学生。因为一些原因,池屿一中的某个学生死去并被做成了鬼傀,他也许是亲自创造了一个傀界,或者干脆把整个池屿一中圈地变成了自己的傀界,但总之,他把池屿一中所有的学生都变成了他傀界的NPC。
他也许杀死了那些学生,也许干脆没有杀。也许只是在学生们认为很平常的一天,守门鬼傀突然将整个学校和所有学生圈住,让这里成为了他的傀界。
他让所有活着的学生、老师、工作人员,都成为了他傀界中的NPC,维持着他傀界的运行。
他们当中也许有些人还活着,也许有些人已经死了,就像翟文黎所说,有些违反规则的学生他再也没有见过。
学生们不知道学校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这里突然变成了一头诡异凶残的野兽,他们只能永远遵守着那些规则,祈求生存。
他们没法再回家去,因为傀界只有一座学校这么大,他们就算出了校门也找不到家。
他们只能回到学校的怀抱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遵守着规则,适应着这里的生活,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当着别人故事里的路人甲。
第102章 伤痕 闲杂人等回避一下,非礼勿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 谢铭迟只觉得后背发冷。
别说是他,就连万无秋都没听过这种傀界的存在。
通常,傀界只是鬼傀为了满足自己的执念才创建的, 但这个傀界相当于直接吸走了一整个学校了几千名学生……
先不说守门鬼傀的力量多强, 他指定是有点反社会的倾向。
他是有多恨这个学校?就算有谁得罪了他, 只把那一个人或者零星几个人吸进傀界就好,但这是几千个人啊, 不见得每个人都和他有仇吧?
谢铭迟百思不得其解,但仔细想想,既然有爱屋及乌, 为什么没有恨屋及乌?
因为讨厌这所学校,所以讨厌这里的所有人, 让他们永远活在噩梦里,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不过只是这一点也让谢铭迟毛骨悚然, 这得是多大的恨意?
他不知道,也没法替别人理解,只能尽力去找这里发生的故事了。
见贺岐和程州两人还一脸茫然,谢铭迟大发善心地凑到贺岐耳边, 把他们刚才得出的结论告诉了他。
贺岐听完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卧槽卧槽!!!”
胆小鬼是不可能只让自己受到惊吓的, 于是他转头就告诉了程州。
于是乎程州就跟着一起跳了起来:“卧槽卧槽卧槽!!!”
虽然没有切身体会到翟文黎的心理落差, 但谢铭迟可以感觉到他的崩溃,安慰了他几句之后, 一行人就开始分床。
程州和贺岐首先就选了翟文黎对角的那架床,就算知道翟文黎是NPC,但他们还是害怕,所以宿舍里离翟文黎最远的两张床非他们莫属。
不过选好之后,两人就跟商量好似的, 大黑耗子一般分工明确地一个冲向下铺,一个冲向上铺,给其他几人都看呆了。
沈绯年好笑地说:“怎么了?这还商量好了?”
贺岐和程州两个人其实也都有点懵,各自坐在床铺上整理自己的心路历程。程州率先说:“其实吧,我就是刚才仔细想了一下,如果我睡下铺,晚上会觉得床板下面有鬼,会觉得自己上铺的也是鬼,两面夹击有点难受,所以选上铺啊,只需要考虑床下有没有鬼。”
谢铭迟竟然觉得有点道理,但转念又觉得自己绝对是和他们待太久了智商退化,于是看向贺岐那边:“你呢?”
贺岐明显被程州刚才那番惊天地泣鬼神的理由给说服了,说话上下牙都打架:“我……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下铺方便跑路。”
程州:“……”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剩下的床铺没过多久就分好了,谢铭迟刚才已经坐过了翟文黎对面的床,干脆就选了那张,万无秋自然和他选了同一架。
沈绯年和封瑜睡翟文黎旁边那一架,翟文黎上铺的位置就光荣地交给了褚优。
褚优叹了口气,默默地踩上爬梯上床去了。
聪明如封瑜都认真参考了一下这两个二货的想法,认真和沈绯年说:“绯年学长,我觉得我还是睡下铺吧,我只能接受害怕的东西在我视线范围内。”
翟文黎:“……”
你好像不太礼貌。
沈绯年很快就答应下来:“好啊,那我去上面。”
谢铭迟和万无秋这边还没分床,听见沈绯年这句话,谢铭迟莫名就想歪了。
他在心里默默给了自己一个巴掌,天杀的真不争气!
他倒是没有什么睡上铺还是下铺的执念,而且这架床不管是上铺还是下铺都能观察到翟文黎的动作。
不过谢铭迟最后还是说:“我去睡上铺吧,你背上还有伤,动作还是不要太大了。”
……
怎么好像还是有点歧义?
万无秋只是偏过头想了一下就答应下来:“好吧,反正你睡上面的时候不多。”
谢铭迟:“?”
这就不能怪他多想了吧喂!
但实际上……除了上下,难道前后就不行吗?
想到这里的谢铭迟又默默给了自己一巴掌。
大黄伙子没救了。
虽然今晚没法去医务室拿到包扎用的药物,但谢铭迟还是想着给万无秋清理下伤口,主要还是担心伤口太深。
近看时,那些鞭子上是有一些倒刺的,谢铭迟不知道执勤老师用了多大劲,还是看一眼伤口他才能放心些。
好在他的口袋里常备湿巾和纸巾,不至于现在什么工具都没。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宿舍里人这么多,不知道万无秋是不是很好意思,反正他其实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谢铭迟纠结着开口,拿出兜里的湿巾,上下比划了几下,艰难地说,“要不,去阳台处理下伤口?”
万无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窘迫,突然玩性大发,坐在床上支着头:“阳台灯太暗了,不如就在宿舍里吧。闲杂人等回避一下,非礼勿视。”
“哦……”
“哦——~~”
一时间,宿舍听取哦声一片,不知道谁还把那声“哦”说得格外九曲回肠且长。
谢铭迟尴尬症都要犯了,抓了两下头发,很小心地坐在万无秋床上。
万无秋十分配合地挪了挪地方,背对着谢铭迟,说:“你帮我撩一下衣服吧,好像有血和衣服粘在一起了,你慢点掀。”
谢铭迟:“……”
他不说还好,一说他就更害怕了。
按理说,他从前行军打仗,军营里这种事应该很常见的,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经常受个伤什么的,露个膀子互相上药绝对是很平常的事。
谢铭迟都不敢想那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不会是受伤了不让人碰,一直自己处理吧?
他仔细想了一下,然后沉默了。
这事他好像真的干得出来。
谢铭迟深吸一口气,抓住万无秋的衣服下摆,小心地一点点往上卷,卷到伤口的地方,阻力明显加大了,血确实和衣服粘在了一起。
谢铭迟抓过万无秋的手,让他抓住已经卷起来的衣服:“抓着啊,我只有两只手,借你的用一下。”
万无秋闷闷地笑了两声:“行,随便用。”
湿巾是酒精湿巾,多少带点杀毒的功效,谢铭迟拆开一张,小心地沿着万无秋皮肤和衣服相接的地方,缓慢柔和地擦拭着。
等到把干涸的血痂擦湿,衣服才终于和皮肤分开。
全部分开的那一瞬间,谢铭迟送了好大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简直是在做一场精细度极高的外科手术……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紧张是真的。
中间其实有好几次他都不小心加大了力度,戳到了万无秋的伤口,虽然他没吱声,但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硬是骗不了人的。
伤口看起来不是很深,这让谢铭迟的负罪感轻了一点。他换了张湿巾,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了一下,然后朝着伤口吹了吹。
谁知下一秒万无秋就没忍住笑了:“哎你干嘛,怪痒的。”
“咳!”隔壁上铺的褚优重重咳了一声,哪怕对着墙也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铭迟简直汗流浃背了,义正词严道:“我就是帮你吹一下加速伤口结痂!不要说这么误导人的话!”
万无秋无奈地笑道:“可是真的痒。”
谢铭迟:“那就忍一忍!”
话是这么说,但谢铭迟已经不敢再吹了,只好用手呼扇几下。
但越是看着这道伤口,谢铭迟就越心疼。其实万无秋本来不会受伤的,如果他当时再多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如果他再警觉一些,肯定就会看到那些执勤老师,而不是傻站在原地。
谢铭迟心里有些难过,看着那道伤口只觉得触目惊心。
万无秋的皮肤很白,本来细腻白皙的皮肤上突然多了这样一条狰狞的伤,谢铭迟看着都难受。
即使这道伤不会带出傀界,谢铭迟怕也会永远记着了。
想着想着,鬼使神差地,谢铭迟低下头去,在伤口边缘轻轻吻了一下。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他却多停留了几秒,同时也感受到了万无秋身体的僵硬。
肌肉的收缩骗不了人的,他现在相信他们之前没什么太多的亲密接触了,不然万无秋怎么会敏感成这样。
宿舍还有这么多人在,谢铭迟就没敢太过,这个吻持续了几秒就分开,确定刚才湿巾留下的痕迹都干掉之后,他就扶着万无秋趴在床上:“你今晚还是趴着睡吧,躺着可能都睡不着。”
说着,谢铭迟站了起来,拿起扔在地上的用过的湿巾,再抬眸,就对上了万无秋看过来的眼睛……
谢铭迟从来没看过万无秋这样的眼神。
几乎下一秒就要被情欲淹没,会扑上来把他吃干抹净。
谢铭迟一个激灵赶紧站起来,问道:“翟文黎,宿舍哪里有垃圾桶。”
翟文黎说:“阳台就有的,阳台有厕所。”
谢铭迟立刻转身朝阳台那边去。
宿舍的阳台很大,左侧是两个洗漱台,右边是一个厕所,整个阳台都是封闭式的,有窗户封着。
谢铭迟打开厕所的门,把手里的湿巾朝垃圾桶扔了过去。
就在这时,谢铭迟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是外面传来的。
好像离他不是很远,像是就在阳台。
“呲呲呲,呲呲呲——”
很细小但让人无法忽略的噪声,但很有规律,不像是风声。
可其他人都好好在床上躺着,除了他,还有什么在阳台?
谢铭迟面朝厕所,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后背凉飕飕。他一咬牙,猛地转过身去——
他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阳台的玻璃。
有一个人,像是被挤压一样,如同壁虎般趴在了阳台的窗户外,一只指不停地抠着玻璃,好像要抠出一个洞才罢休。
他的脖子上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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