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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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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家孩子这段时间吃的大多是玉米面,个别时候两三天才能吃一次肉,他夫人就心疼的眼眶红红。

既然秦劲已经买了鲜肉,那他带些腊肉好了。

这腊肉是自家做的,肥瘦相间,颜色透亮。

他让厨子装了二十斤放背篓里。

另外,又让厨子捉了十只活鸡。

鲜肉哪里比得上活鸡,活鸡可以现吃现杀。

秦家人自个儿擅长做点心,他倒是没再准备点心。

但做点心需要用到蔗糖,他就让人去糖铺买了五十斤蔗糖。

除了这些,还有郭信恳的私人物品。

一开始,他是打算每隔三日去一趟秦家,好将他家小恳换下来的衣物鞋袜带回来让婆子清洗。

但谁知他家小恳不同意,非得自个儿洗。

那么爱干净一人,如今要自己洗衣物、刷鞋子,真真令他心疼坏了。

唉,小可怜。

他坐上牛车,与他夫人去了秦家。

到秦家时,秦劲瞧见这一牛车的东西,不由皱起了眉:“郭二哥,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

“让小恳吃的。自打来了你家,他饭量大了不少。”郭厚笑呵呵的道。

一句话,就将秦劲余下的话给堵回来了。

秦劲无奈,只得收下。

这个麦收家里是不缺肉了。

郭信恳瞧见自己爹娘,神色平静的交代最近几日都干了什么。

原本异常浓厚的委屈与执拗,似乎消失了。

精气神儿倒是和上次差不多。

郭厚见他这幅模样,心情复杂。

坐在房间里对着他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和麦收比起来,前面的农活都是小菜。

但愿他能撑下来吧。

送走自家爹娘,郭信恳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翻出今个儿周康宁递给他的棉手套,摩挲了几下,他又坐回到了窗前。

不就是麦收?

他掌心已经磨出了茧子,不会再起水泡。

而且现在还有手套护手。

秦劲更是定制了可滑动的小凳子。

这种情况下,麦收能累到哪里去?

他熬到了现在,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翌日,天气晴朗。

万里无云。

正适合割麦子。

天不亮秦家人就吃了早饭,之后套上牛车,将镰刀、麻绳、小凳子、木叉以及盛着水的陶罐放到牛车上,众人下地割麦子。

今日要割的这一块麦地挺大,足足有三亩。

几个人站在地头分了工,三亩地连在一起,又宽又长。

麦子播种时用的是耧车,他们就按照耧车的宽度来分工,每人负责四耧宽的麦子,大概有两米。

赵丰、周立都嫌小凳子太费事,不愿坐,他们俩拿着镰刀,弯着腰,刷刷刷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走出去老远。

秦劲这个好逸恶劳的,先慢腾腾的戴上手套,而后将小凳子放到地面上试了几下。

土地硬,小凳子能在上面行走。

觉得还成,他就拿起镰刀开始割麦子。

周延年、周康宁、郭信恳三人跟他差不多,先试了小板凳,而后才开始割麦子。

割下来的麦子,不必特意堆成一堆,只需整整齐齐的摆在一旁。

装车时,将板车推入麦地,拿木叉将麦子挑起即可装车。

与堆成一堆比起来,费不了什么功夫。

周延年、周康宁新鲜了一会儿,觉得速度太慢,就将小凳子放到一旁,转为弯腰割麦子。

秦劲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坐在小凳子上。

什么时候腿酸了,那他就什么时候改为弯腰割麦子。

但郭信恳见周康宁暂时弃用小凳子,他忙也站起身来。

这些时日,干活时他一直在暗暗的与周康宁比较。

若公正比赛,他一次都未胜过。

可他并不放弃!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输给周康宁。

可能是骤然发现母夜叉其实是可怜小白花,反正他对周康宁的关注远胜过周延年。

此刻,见周康宁弯着腰,刷刷刷就割出去老远,他忙也弯下腰来。

割了有二十多米,他腰酸了起来。

太阳还未升起,倒是不热。

他直起身子,微微晃了晃腰肢,下意识去搜寻周康宁的身影。

周康宁已经将他甩出去了一大截,这会儿仍弯着腰,抓着镰刀的右手像是不知疲倦一般,仍有力的挥动着。

他深吸一口气,又弯下腰来。

坚持!

很快,太阳出来了。

这个时节的太阳,一跳出地面,就迫不及待的向世人展现它的威力。

他额头上的汗水哗啦啦的往下淌。

腰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酸得他只想一屁股坐地上好好歇会儿。

他拿袖子擦了下脸上的汗,看向周康宁。

周康宁已经快割到另一头了。

而赵丰、周立两人,早就割到另一头,并开始往回割了。

他们俩由弯腰改为了蹲着,可见腰也不好受。

至于秦劲,仍在小板凳上坐着,落在他身后十几米,也不断挥动镰刀。

他深吸一口气,也蹲了下来。

他倒不是认输。

换个姿势,能让速度更快些。

等他也割到另一头,周康宁已经往回割,天气也越来越热,他喉咙干的厉害,但他忍住了,没有跑到牛车那里喝水,也没有休息。

因为他发现气氛有些奇怪。

以往甭管是割草还是浇地,赵丰周立周延年周康宁这几人都挺从容的,干活归干活,但累了也会歇口气。

身上有一种松弛感。

但今日不同。

这几人身上的从容不再,像是不赶紧割,下一瞬麦子就要消失似的,透着一股紧迫。

这种氛围下,他也不好意思坐地上歇息。

等他终于返回牛车所在的那一头时,他顾不得去看周康宁,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从陶罐里倒了水。

他要渴死了!

他也习惯了几个人共用一个碗……

唉。

咕咚咕咚连着喝了两碗清水,他这才去寻周康宁。

周康宁正拿着木叉往牛车上装麦子。

割下来的麦子,当日要运回家,不然会有人偷。

这时,秦劲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恳,你也装麦子吧,歇歇腰。”

他扭头一看,秦劲站在他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对他指了指另一个板车。

他应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拍拍屁股上的土,他走到另一个板车跟前,开始将麦子装车。

不一会儿,周康宁将牛车装满了,就走过来帮他。

他对周康宁笑了一下,周康宁回了一个笑,之后两人就默不作声的干活儿。

等板车上的麦子堆得比他还高半米时,周康宁终于停止装车了。

然后周康宁将最后那辆板车推过来,继续将麦子装车。

又将麦子堆得比他个头还高时,周康宁停了下来。

之后周康宁将麻绳拎了过来,将板车上的麦子绑紧。

麻绳只能粗略的绑住麦子,不能捆得严严实实,因此,待会儿回家时,得一边走一边往回看,免得有麦子掉下来。

绑好之后,周立、赵丰走了过来,

这一板车麦子,再加上板车本身的重量,高达四五百斤。

这么重,他可拉不回去,得由周立这个成年男子来。

至于麦子略少的那一车,也极其重,这辆板车由赵丰拉回去。

周立将拉绳套在肩膀上,他身后是小山一般的麦子,麦秸从板车上凸了出来,周立在板车前根本站不直身子。

瞧着这一幕,他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周立弯下腰来,双脚一前一后站立,他大手抓着板车的扶手,口中轻嘿一声,手背上青筋暴起,之后板车就慢慢动了起来。

很快将他甩在了身后。

周立个子挺高的,但麦子堆得更高,这么一个壮汉,此刻被麦子完全遮住。

他根本瞧不见。

这时,赵丰也弯腰拉起板车,跟在了周立后边。

周康宁牵着牛车走在最后。

三人结伴回家,路上能有个照应,遇见有坡度的地方,可帮着推一把。

三辆板车当中,牛车上的麦子堆得最高,因此他很快也瞧不见周康宁了。

乡间的小路上,只能看到三个麦子堆在艰难的、缓慢的行走着。

他看了几眼,收回了视线。

心里又有些难受。

是这几人不够努力吗?

不,不是的。

可秦家至今吃不上顿顿都是白面的饭食。

各种野菜,涩的,不涩的,都是饭桌上的常客。

即便如此,秦家已经是五里沟最富裕的人家了。

他扭过头,来到陶罐旁,拿起镰刀继续割麦子。

身子里的那股难受梗在心口,再加上不可忽视的腰酸腿酸汗流浃背,他更沉默了。

等赵丰、周立油回到麦地时,这三亩地的麦子正好全部割完。

此刻已快中午了。

几个人又给麦子装车。

装好之后,周延年留了下来。

麦子割完却没装完,得留一个人在地里守着,省得被人偷了。

赵丰给周延年带了几个昨日包的肉包子,这就是周延年的午饭了。

郭信恳跟着板车回了家。

周康宁、叶妙已经将午饭做好,他和周立、赵丰、秦劲吃午饭时,周康宁和叶妙忙着将板车上的麦子卸下来。

等他们快速吃了午饭,正好可以推上板车继续下地装麦子。

如此往返了几趟,傍晚时,他们终于将三亩地的麦子都拉了回来。

但秦家人并不休息。

下午时,叶妙、周康宁拿着连枷拍打麦子,现在耕牛回来了,就由耕牛拉着石碾子开始碾麦子。

郭信恳吃了晚饭,撑着最后一口气完成洗漱,待回了屋子,他身子一软,倒在了木板床上。

挨到床铺的那一刻,似乎有千斤重的手、腿,酸痛的腰,这几个部位都像是享受到了最顶级的按摩,幸福得他想落泪。

他明白他爹昨日为何唠叨那么多了。

完全不是一个强度。

对比之下,除草、浇地轻松的像是在郊游!

但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即便院子里有噪音,即便身子的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难受,但他还是沾着枕头就睡了。

他太累了。

而秦劲一直将三亩地的麦子全碾完,这才睡觉。

第二日,兵分两路。

周立赵丰周延年与郭信恳下地割麦子。

秦劲、周康宁留在家中,和叶妙一起扬场,装袋。

搞完之后,今日割下来的麦子又运回来了,于是重复昨日的流程。

每个人都像是打仗一般,恨不能一下子就将全部的麦子都收回来,多休息一瞬,那心中就能升起浓浓的负罪感。

连轴转了十天,秦家人终于将所有麦子都割了回来。

郭信恳累到麻木。

整个人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瘦了一圈。

即便这期间顿顿都肉,饭菜油水很足,可挡不住睡眠不足且日日干苦力活儿。

院子里的麦子虽堆成山,但很明显,每个人都松弛下来了。

到了这一步,即便下雨也不怕了。

所有人都睡了个懒觉,睡到天亮才起。

吃了早饭,他们重复之前的流程,碾麦子,扬场,装袋。

秦劲一日未歇,又开始摆摊。

周立、周延年、赵丰则是去给隔壁老院帮忙。

老院的麦收还未结束。

秦家人的日子恢复了正常。

郭信恳终于有了休息日。

他什么都未做,躺在床上大睡了一日。

待傍晚睡醒,夕阳橘色的光透过窗户映到屋子里,院子里静得厉害。

他直直的盯着房梁,心里空的像是莫名多了个大窟窿。

突然,院子里有了声响。

有人进了院子,听脚步声应是周康宁。

果不其然,下一瞬,周康宁的笑声响起:“猪、好肥,嘿嘿,香!”

“?”

他眨了眨眼。

这是说的哪门子的话?

没头没尾的。

叶妙的声音响起:“的确好肥,不愧是花一两八钱买的猪,大哥真舍得。”

叶妙的话一出,他听明白了。

秦方的婚期定在七日后。

王秀芹养的猪不够肥,目前刚有百斤,秦兵想着这段时日自家人辛苦了,而且自打过了年,秦力就将送凉粉的活揽了过去。

再加上秦方的亲事马上要到了,他就打算额外买只大肥猪,不仅喜宴时能用,自家人也分个几斤,好补上一补。

他又闭上了眼睛。

若是麦收前听到这话,他心里又得难受了。

秦家虽穷,可兄弟间的感情极好,秦兵并不会因为秦劲这个小弟比自己富裕就一毛不拔。

秦兵这个大哥当的非常称职。

哪像是他家,这么大的孙子,说不要就不要了。

但现在,经了麦收,他不这么想了。

最起码,他知道他县试时的确错得离谱。

怪不得他爷爷那般生气,非要让他下乡吃苦。

他长长呼了口气。

下次他爹再来时,他得旁敲侧击的打探一下,看他爷爷最近身子如何。

他思绪飘了开去,再没想起刚醒时的空落。

麦收结束后,他爷爷又得下乡收租子。

去年因为收租子连日奔波,他爷爷生了场病,但愿今年无事……

正想着,周康宁声音又响起,低低的:“问,吃、吃啥。”

叶妙也压低了声音,笑着道:“你自个儿问呀。”

“不、不熟。”

“我和郭小公子也不熟。我让劲哥问。”说罢,叶妙的脚步声走远。

郭信恳:“……”

他听明白了。

周康宁想问问他晚饭想吃什么,却不愿过来亲自问。

不熟?

他深吸一口气。

磨了磨牙,随后闭上了眼睛。

他们俩房间挨着,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干活时,他弱,周康宁是小哥儿,因此秦劲通常会把轻省的活儿安排给他们俩。

他们二人,也称得上是合作无数次了。

光是相视一笑就不知道笑了多少次了!

现在来一句不熟?

呵。

的确不熟,哼。

郭厚第二日就来了秦家。

麦收时,郭厚不好意思来打扰秦家众人,但他一直盯着大集。

秦劲今个儿去摆摊,这说明秦家的麦收结束了。

于是他立马带上补品来探望他的好大儿了。

郭厚夫妇瞧见瘦了一圈的郭信恳,郭二夫人当即红了眼眶,郭厚鼻子也酸酸的,拉着郭信恳长着茧子的手翻来覆去的看。

他没想到自家小子真坚持了下来。

“小恳,今个儿回了家,我去找你爷爷求求情,咱回家去。”他道。

“不用。”郭信恳摇了摇头。

当初说好秋收之后回去的。

他既体验了麦收,那也该体验一番秋收。

他咬死应按照当初的约定来,省得他爷爷又逼他成亲。

不过,他将打探郭员外身子状况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这会儿打探,倒像是服软了一般。

才没有!

他爷爷怒归怒,可做法着实冷硬无情了些。

郭信恳自个儿不愿回去,郭厚夫妇无法,只得随他。

夫妇俩到家后,将郭信恳的情况告诉给郭员外,郭员外听了,颇为高兴。

至少没当逃兵!

不是个怂货!

他嘱咐郭厚下次再去秦家,一定要多带些吃的喝的,一是谢谢秦家,二也能让自家的小子补补身子。

正好,秦方要成亲了,到时候郭厚亲自去一趟。

郭员外第一次说这种话,郭厚不由松了口气。

很好。

他家小恳在自己老父亲这里过关了。

日子匆匆过,秦方的婚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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