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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接过饼子,有些不自在,他低下头,用猛吃来掩饰刚才的尴尬。
秦劲两三口将手中的饼子吃完,朝着赵丰伸出了手:“阿爹,给我拿个饼子。”
赵丰此刻比周立更尴尬,可也不好直接解释他误以为是周延年要拿饼子,听得秦劲此话,他干脆扭身端起馍筐,给除了周立外的每个人都递了个饼子。
叶妙啃着手中的玉米饼子,但心思却是已经飞了。
他劲哥说的对,他阿爹这辈子辛苦了,没出嫁前在赵家当牛马,去了叶家,也没过两年好日子,继续当牛马。
如今日子终于好起来了,可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心都在他身上。
这怎么成。
他阿爹那么好,不该过这样灰扑扑的人生。
第074章 没有再婚的需求
油灯如豆, 撑起一片昏黄的光,将炕头的黑暗驱散。
叶妙盘腿坐在炕边边上,正仔细的给双手涂抹桂花羊油膏, 天冷了,气候干燥, 必须得用上此物了。
房门“吱”的一声被推开,秦劲走了进来。
他举起手,朝秦劲晃了晃:“劲哥, 来闻闻香不香。”
秦劲将插销插好, 几步来到炕前, 凑到他掌心前嗅了嗅, 而后笑着亲了他掌心一下:“香。”
这下子他也笑了,忙拍拍身边的位置:“劲哥, 快上来,我与你商量个事儿!”
“可是要讲阿爹与周哥?”秦劲一边脱去外袍一边问。
“哎呀,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就是这事!”叶妙忙点头。
秦劲将袍子挂在衣桁上, 而后上炕,朝着他伸出了双手。
他就拿起盛着桂花羊油膏的小铁盒, 从里面剜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团,而后抓着秦劲的大手涂抹起来:“劲哥,那我明日探探阿爹的口风?”
“好。明个儿一早,我去找咱爹, 让他探探周哥的口风。”秦劲道。
现在周家父子三人一直在帮老院干活,明日的活计不是收红薯了, 现在家里的红薯堆成山,在这些红薯没变成淀粉前, 未收的就暂时留在田地里。
明个儿去砍玉米杆,之前只将玉米掰了回来,玉米杆还在地里杵着呢。
叶妙给秦劲抹完手,扯过棉花枕头塞到两人身后,而后他们靠墙而坐,他又扯过被褥将两人盖上。
刚抹完羊油,双手不要乱摸,不然羊油就要被蹭掉了。
好贵的。
一小盒就二十多文,比猪油贵多了。
他抓着秦劲的大手,整个人都依偎在秦劲怀中:“我越想越觉得合适。周哥稳重,阿爹性子也好。”
秦劲嗯了一声,若是换个人,他必定细细思量,毕竟这等于是再给他找个活爹。
但对方是周立,那他不用思量,直接点头就行了。
叶妙忽儿叹气:“我一开始学针线时,叶夫人觉得我学不出什么名堂,就时常吩咐我干活,阿爹为了让我能专心学针线,就将家中所有活计都揽了下来。”
“要不是叶夫人嫌他出自乡下,不会做精致的菜肴,不然灶房的活儿也是他的。”
“大冬天的,那么冷的水,他洗全家的冬衣,我要帮他,他却不准我沾一滴凉水。”
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鼻子酸酸的:“阿爹这辈子真的吃了很多苦,他庇佑我,却无人庇佑他。”
“无人庇佑他。也无人疼他。”
他哽咽了起来,眼眶里直直的掉泪花。
秦劲听得心疼,低头瞧他,见他眸子里盈满了水珠,急道:“苦难都过去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他寻个能让他依赖的良人。”
“周哥若不同意,咱们就再找,托郭员外和谷捕头找。”
听得这话,叶妙吸吸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
“一定要找一个靠得住的,真心疼阿爹的。”
“这是自然。”秦劲点头,又道:“别哭,哭得我心疼。”
叶妙瘪瘪嘴,他也不想哭,但他忍不住。
他伸出手抱住秦劲的腰,脸也埋在秦劲怀里。
“劲哥,谢谢你。”
“小傻子,你和我说什么谢?”秦劲无奈,抬手捏了捏他脸颊:“不许说这个字。”
或许是他的语气有一丝严厉,叶妙下意识就反驳:“我要说!”
小夫郎甚至还放开他的腰,坐直了身子:“当时咱们成亲,阿爹将我们父子攒的铜板都给了我,他身上只留下十几文钱,也没什么粮食,当时我就想着,以后我做了饭,我就悄悄给他端一碗,我决不能饿着他。”
“但我不会白给阿爹端饭,我会多绣几块帕子,多挣铜板!”
“可谁知没几日,你就说要让阿爹来家里做工。你不知道我心里的小算盘,所以你也不明白我当时为什么红了眼。”
“我真的特别感谢你。”
这点小九九,从前他不好意思说,可此刻他已能坦然讲出。
“……还有这事?”秦劲不由捧着他的脸:“好妙妙,真的辛苦了,你和阿爹都辛苦了。”
嫁人了还得盘算着让自己阿爹也吃饱饭,当时才十七岁,无依无靠,真真是时时烈火焚身,每一秒都在煎熬。
可他当时不喜欢小夫郎,只是站在路人角度理解他的处境,这份理解轻飘飘的,轻得风一吹就能散掉。
他直到此时,才与当时的小夫郎有了同样的心境。
这一份感同身受,来的太迟了。
回想起婚前的犹犹豫豫,他只想抽自己几巴掌。
心疼坏了,他忍不住去吻叶妙的脸:“妙妙,是我对不住你,我该一开始就答应成亲,一开始就将你和阿爹都安置好的。”
叶妙听得此话,眨了眨眸子:“那你当时为什么不愿意娶我?”
回想起刚认识那会儿,他劲哥看他的眼神一直清清白白,他忍不住问:“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还是其实你喜欢的是姑娘?”
秦劲:“……”
他张了张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叶妙往后扬了扬脑袋,与他的脸拉开了一段距离,好打量他的神色:“劲哥?”
他吸了口气,笑得勉强:“不带翻旧账的。”
“我没有翻旧账。”叶妙美眸大睁:“我就是好奇。我长得这么好看,你竟然一点邪念都没有!”
太奇怪了。
他这么自恋,换平日里秦劲早就逗他了,可这会儿与他红通通的眸子对上,秦劲只想挠头。
穿越一事不能讲,于是他半真半假道:“嗯……成亲毕竟是一辈子的事,我又是个负责任的性子,我若将你娶了,就做不出抛弃的事。我当时担心婚后咱们合不来,会互相折磨,所以就犹犹豫豫的。”
这话着实合理,和秦劲成亲一年多,叶妙知道这话不是假的。
但他还是想问:“那当时你到底觉不觉得我好看?”
“好看,特别好看。”秦劲毫不犹豫的答。
他答的快,还坚定,这下子叶妙满意了。
疑惑也尽消了。
他笑了起来:“那亲亲我。”
声音不再哽咽,精致的脸上也浮现出几丝得意。
秦劲最爱他这幅模样,他话音落,就吻住了他。
两人亲着亲着,很快倒在了炕上,秦劲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住,他不再克制,去扒小夫郎的衣服,小夫郎双手也麻利,很快就将他衣服也解了。
被窝里其实有些凉,棉布被褥也不柔软,叶妙使劲往秦劲怀里挤,手脚都挂在秦劲身上,想寻热气。
秦劲就就开始揉他,全身上下都揉一遍,这下子他浑身都热乎了,人也彻底恢复了平日里的活泼,眸子亮晶晶的,手也不老实,一会儿在秦劲身上乱摸,一会儿又抓着秦劲的大手来摸他。
毫无羞涩与矜持。
成亲日久,又经了夏日大白天赤身裸体的亲密,在炕上时,他比秦劲都放得开,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秦劲侧躺着,一手揽他的肩与他接吻,一手在下边伺候他。
这样的小夫郎,是自己一点点教出来的,秦劲自然爱极了。
□□愉,翌日醒来,叶妙身心皆舒畅。
跳下炕时,也不顾没刷牙,非得让秦劲亲亲他,亲完了才打开房门。
简单洗漱一下,他开始做小蛋卷。
秦劲、赵丰去张齐家拎豆腐脑。
回来后,秦劲做千张,赵丰则开始炸锅巴。
千张铺好之后,需要拿石头压一会儿,秦劲就趁此空闲,去隔壁老院找秦老头。
大灶房只剩下自己和赵丰,叶妙就道:“阿爹,自打我和劲哥成亲,陪你的时间就少了,你平日一个人,冷清不?”
这话问得莫名,赵丰有些奇怪:“大家住一起,不冷清。”
“……那你想不想再寻个老伴儿?”叶妙索性直接问了。
赵丰哑然,连擀锅巴面皮的动作都停了一下,但又很快道:“寻什么老伴,我一大把年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才没有!你才三十六岁,最起码还能再活五十年呢。”叶妙忙反驳。
而周立今年三十三岁。
哥儿大三,抱金砖,看,连年龄都这么般配。
赵丰听得笑:“能再活三十年就成了。”
“那这三十年,你不能只孤身一人吧?”
“等你和女婿有孩子了,我要给你带孩子,哪里孤身一人了?”
“……”
叶妙正好将面糊舀进铁板平底锅中,他用刷子将面糊铺平,盖上盖子,坐下拨弄了一下炉子里的柴火,而后看向自己阿爹。
赵丰已经将面皮擀好,正拿着刀将面皮切成小块。
只看背影,他阿爹一不佝偻,二头发没白,干活的动作也麻利,用他劲哥的话说,他阿爹正值壮年!
可他阿爹脑子里一心只为他打算,现在没孩子,就盼孩子,等有了孩子,就要给他带孩子……
不该这样!
“阿爹,你也得想想你自己嘛,你就不想寻个相公,然后跟我和劲哥这般,日日恩恩爱爱?”
这话听得赵丰想笑:“不害臊,大白天的说这些。”
“我实话实说嘛。”
“那我告诉你,我不想。”赵丰摇头。
他干活麻利,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将一大张面皮全切成了小小的方块,他拿起一个小叉子,开始往这些小方块上戳孔。
“我不想再伺候男人了,若我真的再嫁,我还得给对方洗衣服,伺候他吃喝。我何必呢我?我宁愿照顾你。”
“再者,你真的愿意我再给你找个爹?万一对方性子不好,对你和女婿唠唠叨叨,那多烦?”
“……我和劲哥肯定会给你寻个良人的!到时候有人帮你分担活计,夜间也有人给你暖炕,多好。”
“你这孩子,越发不知羞了。不过我这个年纪,哪里还有什么良人。”赵丰摇摇头,放下叉子,几步来到大灶前,准备生火炸锅巴。
叶妙望着他,恨不能直接挑明:
你觉得周哥如何?
可万一此事不成,大家日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多尴尬。
叶妙没有再劝,但心里却是愁坏了。
他阿爹看透了成亲的本质,不愿再伺候男人,怎么办?
另一边,秦老头吃了早饭,牵出秦劲的那头耕牛,套上板车,然后带着周立、周延年父子俩下地去砍玉米杆。
这活儿不适合年纪小的做,因此今日只他们仨下地,秦圆秦锦几个包括周康宁都上山捡柴。
入冬了,柴火可不能缺,要尽可能的多捡一些。
来到玉米地里,三人各拿着一个镰刀从牛车上下来,这块玉米地颇大,有三亩多,又长又窄,于是周延年去了另一头,三人从两个方向同时开工。
周延年砍的最快,他年轻,最近油水也跟得上,因此体力最好。
周立虽比他慢,但和秦老头相比,那却快多了,周立就不时帮秦老头一把。
日上三竿,秦老头抬手揉揉酸痛的腰,然后看向前方。
玉米杆子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周延年在哪里,只能听到不远处传来镰刀砍上玉米杆的响动。
他收回视线,看向身后正朝着他走来的周立。
周立去牛车上拿草绳了,他要用草绳将玉米杆捆起来,而后扛到牛车上。
见周立开始捆玉米杆,秦老头走过去帮忙,口里问:“周夫子,你干活麻利,人也年轻,大好年纪,准不准备再娶?”
他不善言辞,秦劲让他探周立的口风,他便直接问。
周立闻言一愣,这话着实突然,不过,他很快摇头:“秦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现在连个家都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寡妇、寡夫郎愿意嫁给我?”
“你是夫子,还有工钱,只要你肯找,定然有人愿意嫁的。”秦老头道。
周立笑着道:“算了,就我这个情况,我就不拖累好人了。我现在只想给延年取亲,给宁哥儿置备一份嫁妆。”
他娶什么亲啊。
他只盼着能将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给安置妥当。
特别是宁哥儿,小哥儿若年纪大了,那就真不好挑夫婿了,他琢磨着明年就给宁哥儿寻人家。
他手里有二十两银子,再攒上一年,他拿出三十两给宁哥儿置办嫁妆,实在不行,就四十两。
总能给宁哥儿挑一个好人家。
这么想着,他干脆拜托秦老头,让秦老头帮忙留意,看有没有合适的媒茬。
秦老头听完他的想法,有些吃惊:“你不为延年打算一下吗?”
“延年是小子,晚几年娶亲也没什么,实在不行,还能给人当上门女婿。他除了说话不利索,没旁的毛病,我不担心他。小子怎么着都比小哥儿好混,我先将宁哥儿安置好再说。”
周立解释。
这话听得秦老头无言。
也不能说周夫子偏心周康宁,宁哥儿做的那些事儿,一般人家真不敢娶。
虽说五里沟这边的人不知宁哥儿的过往,可真到谈婚论嫁那一步,对方定然是要去郭家庄打探的,就如同他家打探李家姑娘。
宁哥儿的亲事的确比延年那小子困难,唉,但凡有其他选择,周夫子又何至于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呢。
现在周夫子一心都扑到两个孩子身上,而两个孩子也大了,不需要有一个“继阿爹”来照顾他们,因此,他真不知该如何劝了。
午饭后,秦劲来寻他,他便把周立的原话告诉给秦劲。
秦劲听得也无言。
好家伙。
赵丰一心扑在叶妙身上。
周立一心扑在周延年周康宁身上。
两人对再婚一事都没有想法,从这个角度来说,又怎能不算绝配呢。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想想罢了。
说到底,两人都是一个人惯了,不需要也不愿意再同另一人绑一起,他们根本没有再婚这个需求。
唉,他和叶妙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回了家,进了卧房,将周立的话告诉给叶妙,叶妙眉心顿时拧在一起。
但他不肯放弃:“阿爹没有这个需求,是他没感受过男人的好。他从前遇到的都是渣子。”
“……可两个人都没有这个意愿,咱们也不能硬凑。”秦劲道。
一个是鳏夫。
一个是寡夫郎。
两人平日里很是避嫌,他若是强行创造机会,且不说被外人瞧见了会不会影响赵丰的名声,只说这两人又该如何相处?
住在一个屋檐下,他不好将事情搞得尴尬啊。
“我以后多给阿爹讲讲良人的好。长夜漫漫的,有个人陪着说话,总比一个人好。”叶妙双手握拳,一脸坚定。
“……你先等等。”秦劲忙在炕边坐下,抱住他肩膀让他冷静:“你觉得周哥和阿爹性子合得来吗?”
“如若合不来,那咱们就是瞎撮合,好心办坏事。”
“合得来吧……两人一个比一个节俭,阿爹做的饭,他吃得也不少,也都将自己孩子看得很重。”叶妙道。
他也算过来人了。
成了亲的两人,日常在花钱、饭食、自己最看重的东西上没有分歧,那就不至于有太大矛盾。
关键是,周立性子温和!
只这一点,就比世间很多男人强。
就算真的成亲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凶他阿爹。
反正他觉得周立和他阿爹挺合适的。
而且,此事的关键,应该在他阿爹身上。
主要是吧,周立好歹还在为宁哥儿、延年的亲事犯愁,若真的有人愿意助周立一臂之力,那周立应该不会太抗拒。
周立的人生目标尚未完成。
可他阿爹的完成了。
他阿爹就等着给他带孩子了。
愁。
他叹了一声,抱住了秦劲,怎么办?
秦劲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叮嘱他平日里多观察两人,而且,如他所说的,多给赵丰洗脑。
三十六岁的人,人生只走了一半。
他支持赵丰再婚。
赵丰和周立不知秦劲叶妙的打算,两人的日子没有任何变化,一个忙着下地,一个忙着分担家务,日子匆匆的,转眼地里的红薯和秋玉米都收了回来。
秋收结束,该交赋税了。
今年雪落得早,第一场小雪落下时,正是农人忙着交赋税的时候。
县城衙役人手不够,交赋税时,大多数村子都是由村人自己将粮食装车,然后送往县城。
大冷天的,顶风冒雪交赋税,不仅冻在农人身上,也冷在农人心里。
真不想交哇。
好在五里沟离县衙近,而且秦家有牛车,所以这活儿不算遭罪。
但是,小雪飘了两日,这种天气,出门摆摊吧,遭罪,而且大集上的人少。
不出门摆摊吧,又觉得亏,大集人再少,也少不过秋收之时,毕竟是在城门口。
秦劲最终决定出门摆摊。
能赚一点儿是一点儿,他家底太薄了。
他戴着雷锋帽,裹着叶妙给他新做的军大衣款式的棉衣,确认寒风吹不透,这才出门。
到了城门口,大集上的人果真不多。
等吴雷、牛掌柜、方老板将各自的货取走,周立、秦兵就回了家,留秦劲一人守着摊子。
秦劲倒也不冷,他卖力吆喝,只想早些卖完早些收摊。
刚送走一波食客,就见不远处来了个车队,这是交赋税的队伍,板车中夹杂着三个牛车,每辆车上都装满了粮食。
更远处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秦劲就望了过去。
只见两匹快马飞奔而来,起初有雪阻挡视线,瞧不太清,等离得近了,他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谷栋和一个他不认识的衙役。
两个人越过运粮的车队,到了大集上,就放慢了速度。
等来到秦劲的摊子前,谷栋交代了一声,另一衙役就直接回城,谷栋却是跳下马来。
马背上有一个大麻袋,鼓鼓囊囊的,瞧不出里面是什么。
谷栋见秦劲打量大麻袋,就解释了一句:“这是收的丁钱。”
秦劲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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