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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郭员外的打算
安哥儿没想到郭员外竟然还有此等背景, 听完愣了好几秒,而后才道:“当真瞧不出来。www.chuntian.me”
“我当了十年捕快,也丝毫不知。”谷栋感叹。
看郭员外平日里行事, 也就是一个仁善的有些抠门的老财主。
可人家不声不响的,竟直通京城!
这才是真低调啊。
“那就不惧怕周定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安哥儿道。
“自然。”即便郭员外就是一普通老财主,那也不用惧怕周定。
就算真的走程序,周定递了状子, 双方对簿公堂, 那周定赢的概率也不大。
主要是没证据没证人, 双方各执一词, 而他在调查的时候,必然会给县令大人提一嘴郭员外。
这么一来, 县令大人自然会偏向郭员外。
都不需要郭员外上下打点,他调查双方背景时,自会帮郭员外说明。
所以这事儿就奇怪了,郭员外为何特意给县令大人打招呼?
人情这东西, 用一次少一次啊。
谷栋想不明白,但他已养成习惯, 即便脑子里琢磨着正事,但只要抱着安哥儿,那大手就不会老实。
正如现在,他左手将安哥儿按在他怀里, 右手无意识的在安哥儿那处揉啊揉。
安哥儿的裤子已经被他扯下来了,正方便他动作。
雨虽停了, 可天依旧是阴的,院子里黑得见不到一点光, 且蛙鸣声不断。
他大手肆无忌惮,安哥儿却是被着露天的环境刺激得只能又咬住他肩膀处的衣服。
安哥儿知道他们是安全的,黑夜太浓,无人可瞧见。
可再浓稠的夜,也比不得结实的墙壁。
即便无人瞧见,那也是露天啊……
羞涩,害怕,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点点刺激,三种情绪融成一块,他只觉得谷栋的大手成了烙铁,揉过的每一处皮肤,都烫得厉害。
谷栋察觉到他的反应和往日不同,不由心中暗喜,寻到他的唇,吻住,而后就开始了新的一轮。
谷栋一手将安哥儿死死按在他怀里,嘴也封住安哥儿的口,动作好似今日下午的滂沱大雨。
安哥儿想要尖叫。
可他的唇被谷栋吻住,他发不出太多声音,于是尖叫的情绪又反涌到身子里,令他的感受更为明显。
谷栋听着他的哼哼唧唧,心中更喜,动作愈发迅疾。
于是他的感受就这么堆积着,堆积着,堆到爆炸点之后,竟直接昏了过去。
等他悠悠转醒,他已经躺在了炕上。
谷栋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见他醒了,就一脸得意的问:“怎么样?爽吧?”
“我早说过这样比较爽,但你一直羞得跟未出嫁的哥儿似的,看看,因着你的口是心非,咱夫夫错过了多少。 ”
“得谢谢老天爷这场留人雨啊。”
他笑得贱兮兮,安哥儿羞愤难耐,当即抬手就要去掐他。
好好的人,偏偏长了这么一张嘴!
“你看你看,又羞!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说了。”挨了掐,谷栋疼得龇牙咧嘴,口中连忙求饶。
安哥儿其实没用多少力道,自打通了心意,莫名就下不去手了。
他现在服了软,就也将手放下。
安哥儿瞪了他一眼,微微抬起身,去看炕里边。
见云哥儿睡得呼呼的,就放了心:“将云哥儿抱过来,躺在咱们中间。”
谷栋不太情愿,但如若不这样,云哥儿醒来后定然是要闹的。
他只得轻轻抱起云哥儿,将云哥儿挪到了炕中间。
但瞥见安哥儿仍带着薄红的脸颊,他眼珠子转转,没再胡言乱语。
安哥儿看似害羞,但真上了炕,其实都依了他,乡下的这个院子是他们夫夫的家,城里那个院子也是他们夫夫的家。
即是家,那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咯。
翌日,乌云散去,但温度还没升上去,小风吹拂,清清凉凉。
谷栋、安哥儿、云哥儿三人吃了早饭,天不亮便回城。
他们将秦劲、周立捎到了大集上,到了城门口,秦劲摆摊,周立则是去郭家,他没有拜帖,只能用嘴巴询问郭员外明日是否有空,若是有空,那他就带着周康宁周延年登门道谢。
郭家的门子认得他,听了他的来意,就回府给郭员外传话。
郭员外让他明日来,他得了准信,心中大定,转脚去了专门卖香料的铺子,准备买些大料。
既然要登门,那肯定要拎上礼品。
可他们父子三人手里的存银加一起才二十多两,买不了什么贵重物件,正好,秦劲说郭员外喜好美食,也愿意将两道美食的做法教给周康宁,他便打算让周康宁做茯苓芡实八珍糕和卤味。
将所需的材料买齐,他匆匆回了家。
茯苓健脾,宁心安神。
芡实又叫鸡头米,补脾固肾。
再加上山药、莲子、人参、党参等物,可补中益气,强身健体。
就是做法麻烦,即便药铺将其中几味药炮制好了,回家之后也得先炒制,然后再磨成粉。
为了口感细腻,须得多磨几遍,还要过筛。
一通忙活,下午,周康宁在叶妙的指点下,终于将所有原料变成了细腻的粉。
将八珍粉暂且搁置到一旁,明日再做糕点。
叶妙开始教他做卤味。
王小桂家的鸭子已经快被秦家吃完了,今日周立特意跑到菜市场买的鸡鸭。
四只鸡,四只鸭。
其中一半留给秦家吃,另一半送去郭府。
叶妙都免费教学了,自家给不起银子,那多买两只两只鸭还是做得到的。
郭员外口味轻。
郭言口味重,周康宁就做了两锅卤汤。
晚上,秦劲叶妙吃上了香喷喷的卤味。
但卤的时间短,不够入味。
送去郭家的那一份在卤汁里泡了一整晚,第二日盛入陶罐时,红色的汤汁完全浸入了肉中,连鸡胸这种部位的肉都变了颜色。
至于特意炸了再卤的鸡爪鸭爪,外皮松散,汤汁浸入肉筋中,见之便令人食指大动。
周立、周康宁、周延年父子三人,各自背着一个背篓,迎着朝阳出了五里沟。
一路来到郭府,门子通传之后,一个婆子引着他们去了花厅。
郭员外已经在花厅等着了。
见着郭员外,不用周立吩咐,周康宁和周延年兄弟俩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他们俩说话不利索,就由周立替他们开口:“员外,您对我一家的大恩大德,我们父子三人永世难忘,今后您若是有用得上我们父子三人的地方,尽管开口,甭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我们父子必定从命。”
郭员外被他这充满江湖草莽气息的话语给逗笑,抬抬手,让他们兄弟起身:“我哪里用得你们上刀山下火海,路见不平,人之常情。”
周立顿时一脸羞愧。
这话不假。
郭员外即便是唤人跑腿,那也轮不到他们父子三人。
“员员外,您尽管、管、吩咐。”周康宁仰着小脸道。
郭员外笑了一下,只道:“你们兄弟快起来吧,以后有用得上你们兄弟的地方,我定然会开口的。”
得了这话,周康宁、周延年兄弟俩终于起身。
郭员外让他们父子三人坐下,又命人上茶,上点心。
他如闲话家常那般,询问父子三人如今的情况,这父子三人在秦家自是极好的,万事不愁,干好他们分内的活计就行了。
郭员外就一副放心的样子,也没多留他们,很快就送他们出府。
从郭府出来,父子三人一路来到大集上,秦劲正要收摊,他们便和秦劲一道回村。
且说郭员外。
他三个儿子,郭忠、郭厚、郭言早已经成亲。
郭家没有分家,三个儿子连带着孙辈全住在郭府。
这么多人,自是不在一处用饭。
但今日,郭员外将他的几个孙子全叫了来,让他们陪他这个老头子用饭。
郭信恳虽在私塾读书,但日日回家,中午也时常回家用饭。
今日郭员外点了他的名,郭府的小厮就提前去私塾给他打了招呼,他一下学,马不停蹄的回府,到家之后径直去了郭员外所住的正院,进屋,见饭菜已经摆了一桌,且他这一辈的几个男丁都在,不由心生疑惑。
这是要做什么?
他来到饭桌前,候在门口的婆子拎了布巾过来,将他面前的凳子擦拭了又擦拭,他这才撩起衣摆坐下。
见面前摆着的是一道颇为眼熟的卤味,他就道:“爷爷,咱府上的厨子学会秦家的卤法了?”
“这是周立父子送的。”郭员外道。
郭信恳哦了一声,心中失望,他还以为是他郭家的厨子做的。
其实他挺想尝尝看,这卤味不仅瞧着诱人,闻起来也香,他三叔自己能吃一只鸡一只鸭!
可偏偏是秦家做的,谁知道干不干净……
一整顿饭下来,他筷子没往那道卤味上伸过一次,甭管其他兄弟啃骨头啃得多香,他都目不斜视,只吃旁的菜。
不过,一直到汤足饭饱,所有人起身准备离去,他爷爷也没说旁的话。
他挠挠头,将这事丢到脑后,准备回他们二房的院子休息一会儿。
眼瞅着夏日快结束了,距离明年二月的县试只剩下半年时间,县试作为童生试的第一关,每年都有。
他是正月的生辰,因此,自十四岁开始考,今已考了四年,他积攒了四年的经验,今年又涨了一岁,见识增多,思想也比去年成熟,他觉得他明年定然能过。
下半年得更加努力!
郭信恳步履匆匆,但又神色坚定,郭员外瞧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出了正院,这才收回视线。
郭员外背着手在院中的树荫下溜达,打算消消食。
郭家孙子辈的孩子,如今适龄、可成婚的只有老大家的郭信勤和老二家的郭信恳。
但郭信勤已定亲,且是他大儿子家的老二,不能继承砖窑。
至于将来执掌砖窑的大孙子郭信锄,只继承了他的仁善,没继承他的杀伐果断。而且,郭信锄的媳妇也是个面团性子。
所以,老大这一房,他虽头疼,可暂时也想不到解决之法。
至于他那不着调的二儿子郭厚,他也不指望了。
一大把年纪了,不脚踏实地,整日瞎琢磨写什么传世之作,呸!连收租子这种好事都懒得管,真是该天打雷劈!
多少人想当地主啊。
多少人想每日啥都不干只等着收租子啊。
可偏偏他家老二对此事没兴趣,真真要气死他。
对于这个不干实事的老二,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三十多岁的人了,他总不能跟小时候那般拎着棍子追着打吧?他老了,跑不动了,他有那个精力,宁愿去教导郭信恳。
郭信恳才十七,使劲掰一掰,还是能将他那个爱干净的臭毛病给掰回来的。
不过,信恳这孩子虽刻苦,但资质实在是有限,不管是私塾的夫子,还本县的教谕,都不怎么看好他。
科举指望不大,那只能回来继承良田千亩了。
可这孩子跟他爹一样,都脚不沾地,他爹是务虚,不肯脚踏实地。这孩子是真正的双脚不肯踏上泥土地!身为地主老财却嫌土地脏,这其实也是个该遭雷劈的主儿!
他脑壳疼。
他真的脑壳疼。
父子俩都是不着调的,他便想寻一个靠得住的孙媳。
不然的话,等他没了,又如何守得住郭家的产业?
他不打算再购置田地,砖窑那边也不准备扩大生产,目前这规模就很好,再大的话,万一今后碰上贪官,他也不在了,那郭家说不定就会被当做肥羊给宰了。
因此,他想寻一个能守得住家业、聪颖、强势的孙媳。
那日他到了周立家,瞧见坐在门槛上没有一丝惧怕的周康宁,他心中很是赞赏,他郭家就缺这样的人物!
他当即决定将周康宁纳入孙媳的备选之列。
周康宁出自乡下,对农活颇为熟悉,够强势,也豁得出去,绝对能镇得住场子。
他不在意周康宁的结巴,这又不影响管家。
于是,他当日和稀泥,顺着周康宁的话语,不肯认下周康宁废了周耀祖一事。
事后,又舍出去他这张老脸,与县令大人打了招呼,让周定连县衙都进不去。
这事离奇,若真上了公堂,那周康宁可就要凶名远播,成为小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不可。
万万不可。
不过,他虽保全了周康宁的名声,可看他家信恳这脚不沾地的性子,他想撮合两人,简直比登天还难……
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
上午时,周立特意向他澄清,当晚只是个意外,周康宁性子虽强硬,但并不极端,分得清轻重,得知这个真相,他就更中意周康宁了。
拎得清,识大体,多好啊。
他的确也不想选个只会拼命的二愣子。
而且,周康宁识字!
周康宁学完了《三字经》,已经开始学《论语》了,乖乖诶,乖乖诶!一个乡下小哥儿,能有这份学识,这多难得啊。
一般富商人家的小哥儿,大多都是略识几个字,将来不影响管家即可。
所以说,他对周康宁是一百个满意。
越看越喜欢!
可怎么撮合这两个孩子呢?
愁啊。
周康宁不知他已经被郭员外列入考察名单,完成了感谢郭员外这件大事之后,他当真是一身轻松。
如今他爹一日是三十文的工钱。
他哥一日是十五文。
他一日是十二文。
他们父子三人,一日就可以挣五十七文!
一个月就是一千七百一十文!将近二两银子哇。
干上一年,那就是二十两五钱。
二十两五钱!
如今他们父子三人的全部家底,加一起也才二十两出头,当然,要刨除那两亩地。
他们父子三人若是在秦家待五年,那就能挣百两银子哇!
有这么些银子,还怕他哥娶不着媳妇或夫郎吗?他之前定的二十岁让他哥娶亲的目标,绝对能完成!
郭家庄那边已没了上等田、中等田,可五里沟这里有,五里沟没有大地主,官府手里还留有一些上等田、中等田,到时候将郭家庄的那两亩田地卖了,在五里沟这里重新置地。
哪怕只买上五亩,但只要他们父子三人月月有工钱,那绝对有人愿意嫁给他哥!
什么叫有奔头?
他们眼下的日子就是有奔头!
感谢郭员外。
感谢秦东家。
郭员外离得远,他只能日日在心中感谢,秦家离得近,他可以将谢意化为行动,干起活来,只要累不死,那就往死里累!
咳,说实话,他算明白这个账之后,他心里可太虚了。
叶哥一年不仅要给他们父子三人发二十两的工钱,还得管着他们父子三人的吃喝,虽说秦家生意好,可二十两银子也忒多了。
这搁谁身上不心疼?
因此,为防止叶哥和秦东家心中后悔,他铆足力气干活,唯恐会被赶走。
叶妙不知道周康宁心中的小算盘,随着周康宁干的活儿越来越多,他阿爹就不怎么下地了,他阿爹也是闲不住的性子,几乎将家中一切家务全包了。
像是磨面粉,捡柴,喂鸡、打扫院子等,他都不用沾手。
他平日也就做个蛋卷,做个饭,而且做饭时不是有周康宁帮忙就是有他阿爹帮忙,另外洗一下他和他劲哥的衣服。
他终于可以不用顾忌家中活计,轻轻松松的陪着他劲哥一起去大集上摆摊。
但虽已入秋,日头却依旧毒辣,甭管是他劲哥还是他阿爹,都很少让他去。
无所事事之下,他干脆拾起针线做衣裳。
他们家的新衣柜,有一半位置都是空的,他要将衣柜填满。
忙忙碌碌中,秋收到了。
春玉米先熟,先收玉米。
有周家父子三人在,今年不需要秦兵三兄弟过来帮忙,秦兵三兄弟比他们更忙,他们要收红薯。
去年淀粉做得少,以至于家中生意彻底断了将近两个月,现在红薯终于熟了,秦兵三家憋着一口气,将小小年纪的思哥儿都带到了田地里,让他帮着捡红薯。
李梅也将她娘家兄弟喊了来,好帮着自家收红薯。
收回来的红薯太多,老院放不下,其中一部分就放到了安哥儿的院子里。
从去年的情况看,只靠着一个石磨,有些耽误活计,毕竟三家一起做淀粉,有时候王秀芹和秦老头也会帮忙。
今年秋收开始时,他们三家还凑钱买了头黄牛。
今后有黄牛拉石磨,那效率要比去年高不少。
等过了年,秦方就十五岁了,秦兵打算今年就让他帮着做淀粉。
做淀粉的人太多,因此三家就又凑钱买了个大石磨。
两个大石磨同时开工,秦兵三兄弟干劲满满,热火朝天,经常忙碌到深夜。
秦劲家收完了春玉米和那一亩红薯,家中就没有急活儿了,秦劲就让周家父子三人去帮着秦兵三兄弟收红薯。
三兄弟种的红薯太多了,而且,第一批红薯运送到老院后,他们就一分为二,一部分下地收红薯,一部分留在家中做淀粉。
趁着天气好,气温高,淀粉干得快,他们要多多的做淀粉,不然入了冬,连日阴天,他们再想晾晒淀粉,那就得动用火炕。
太奢侈了!
周家父子三人去给老院帮忙,秦劲家就有些冷清了。
下午睡醒之后,秦劲要么和叶妙一起扒玉米,要么和叶妙一起做淀粉。
今年他们也要多存些淀粉。
夏日的大拉皮可太美味了。
而且,安哥儿今年没了田地,寻了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他们夫夫套上牛车去谷家给安哥儿送玉米、红薯。
不能只让安哥儿往他们家拎东西,他们是安哥儿的娘家人,得给安哥儿撑一下面子。
到了谷家,安哥儿一脸憔悴,面色也有些蜡黄,这可将两人吓了一跳。
叶妙让秦劲将牛车上的东西搬进院子,他自个儿拉着安哥儿快速进了屋子,小声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你和谷捕头吵架了?”
“……没有。”安哥儿简直羞于启齿。
这不秋收么。
其实,秋收前衙役们就会与小吏一道前往各个村子核对粮食产量。
谷栋身上也有任务,不算重,但是,等秋收结束后,谷栋就要真的忙碌起来,于是趁着现在还有空,谷栋就可着劲的折腾他。
甚至还惦记着敞开屋门站在门口做!
当然,此要求被他驳了回去,头顶有月亮呢,做什么做,若是被人瞧见了,他还活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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