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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员外,许久未见您了,您老身子可好?”秦劲放开那个竹竿混混,笑着上前问好。
他心里已经有底了。
郭员外总觉得他在抢钱,但却是他摊子的常客,看在美食的份上,郭员外不至于坑他。
郭员外说报官了,那县衙里的官爷应该能站在他这边。
“死不了。”
郭员外没好气的道。
今日老天爷好不容易让太阳出来露露脸,他也有兴致出来逛逛了,结果却碰见这种破事儿,太影响心情了!
幸好秦劲刚才没糟蹋背篓里的吃食,不然他可就白跑一趟了。
而这时,被秦兵摁在地上的三个小混混见眼前这个打扮富贵的老头报了官,不由变了脸色,这位是什么员外?
这可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三人不约而同、手脚并用的在地上爬了两下,想趁着秦兵不注意悄悄溜走。
包括那个被王咏树和秦劲都赏了大巴掌的竹竿混混,哪怕晕乎乎的,也明白形势对他们不利,转身想跑。
“你想往哪儿?”王咏树脸依旧黑着,一把抓住了这人的肩膀。
这人血乎乎的脸上顿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大、大哥,误会一场,小弟就不耽误您的正事了。”
“老子的正事就是收拾你们几个。”王咏树推着这人,让他去跟秦兵脚下的三人汇合。
王咏树不让走,这四个小混混心中都害怕了起来。
他们以为秦劲只是个普通的庄稼人,所以一开始态度嚣张,根本没带怕的,可谁知秦劲不按常理出牌,先揍了他们,现在又认识什么员外,这员外还主动报了官!
若真进了衙门,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这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六神无主。
但这会儿他们每个人都鼻青脸肿,根本看不出什么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有人喊道:“官爷来了!”
这话一出,四个小混混心神俱颤。
秦劲有些意外,来的这么快?
谷南踮起脚看向城门的方向,但他个子低,这会儿前面又有一帮看热闹的人挡住了视线,他根本瞧不清来人是谁。
只看到有两个身穿衙役服饰的人走了过来。
等这两位衙役分开人群走进来,他眼睛一亮,忙抱着云哥儿走过去:“小栋!”
两个衙役,皆身头戴四方平顶巾,身穿黑色交领棉袍,腰间缠红搭膊,手拿长刀,但其中个子高的那个,眉眼冷峻,帽子上插着孔雀翎。
秦劲瞳孔一缩,这是捕头的装扮啊。
“小栋,这几个小混混来讹秦劲的银钱,还吓唬云哥儿,你瞧瞧,云哥儿这会儿还在哭。”谷南朝着头插孔雀翎的那位走去。
这位捕头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生弟弟谷栋,也是云哥儿的父亲。
“云哥儿,快看谁来了,是爹爹呀,爹爹来抓吓唬你的坏人了。”谷南轻轻拍着云哥儿的背,想让云哥儿看看谷栋。
但云哥儿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依旧将小脸埋在他心口,哭的一抽一抽的。
秦劲睁大眼睛,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
眼前这个捕头,是云哥儿的父亲?
经常被谷南挂在嘴边的娘家兄弟,竟是东阳县的捕头?!
……
一时间,原本被忽视的细节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王家虽是地主,但并不是坐拥万亩田地的大地主,王家只是乡下的普通小地主,平日里王咏树也会下地干活,因此经常是谷南一人带着云哥儿往返娘家。
碰到农忙时,谷南自己也要下地干活。
但谷南花钱挺痛快,虽谈不上大手大脚,但碰到该买的物件,那是毫不眨眼的付款,看不出丝毫犹豫和心疼。
可谷南的娘家,只有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娘和一个经常不在家的兄弟。
谷南哪儿来的钱支撑他的花销?
而且,谷南一个出嫁的夫郎,给娘家的侄子云哥儿买了小推车和儿童推车,一下子就花出去二百五十文。
这两样物件,一般中产阶级的人家都舍不得同时拥有。
但谷南却是痛快为云哥儿付了钱。
还经常把云哥儿带回夫家养着。
王家之所以没有丁点儿意见,原来是因为谷南的弟弟是东阳县的捕头。
还有,怪不得刚才非要报官……
就在秦劲发愣时,谷栋对另外那位衙役挥了下手:“将这几人带回去。”
说罢,见云哥儿依旧拿后脑勺对着自己,顿觉无奈。
不过,他先跟郭员外打了个招呼,刚才他正和属下巡街,是郭家的护院找上了他。
郭员外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处理眼前的事儿。
他便朝谷南走去,放柔了声音:“云哥儿,来,爹爹抱抱。”
他正要朝云哥儿伸出手,那四个混混却是突然大声求饶了起来:“官爷,小人也是被人撺掇的,是五里沟的赵元宝,他说秦劲钱多,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来讹钱。”
“官爷,都是那个赵元宝挑唆的,小人一时猪油蒙了心,您饶过小人吧!”
这鬼哭狼嚎的声音来的极其突然,云哥儿小身子抖了一下,随后哭的更厉害了,还要拿小手去捂脑袋。
谷南顿时更生气了,一边放轻了声音哄,一边瞪向那几个小混混。
谷栋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生着一双吊梢眉,面无表情时瞧着就有些凶,这会儿冷了脸,看上去更令人惧怕。
他几步来到那四个混混跟前,拎起手中的长刀挨个敲了过去:“闭嘴!”
他敲的重,那四个混混疼的龇牙咧嘴,却是不敢再发出声响。
谷南这才满意了,又道:“小栋,你也听到了吧,他们就是故意讹秦劲的,想坏了秦劲的生意。还有那个什么赵元宝,也得抓回去好好审审。”
谷栋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算了,你还是先办案吧,我来哄云哥儿。喏,这就是秦劲,我之前买的千张凉粉这些,都是他做的。”
谷南指了指秦劲,示意秦劲上前来。
秦劲紧走两步,来到谷栋跟前,脸上显出几分恭敬之色:“官爷,小民便是秦劲。”
“啧,都是熟人,秦劲,你喊栋哥就行,他比你大几岁。”谷南觉得秦劲见外。
多好的小伙儿啊,自家摊子都要被小混混砸了,却还惦记着给他和云哥儿讨公道。
这么朴实的年轻人,可不能挨了欺负。
秦劲脸上带了笑,看向谷栋,没有开口。
谷栋点了下头:“别见外,喊栋哥就行。他们口中的赵元宝,可是你认识之人?”
“栋哥。”秦劲从善如流的改口,又道:“认识,他是五里沟的村民,前些天与我秦家起了一点争执,经过村长的调解,我们已经消了误会,但没想到他背地里竟用这种腌臜手段来陷害我。”
“好。”谷栋又看那四个混混,询问赵元宝此时在何处。
为了避嫌,赵元宝现在并不在城门口,他待在五里沟家中。
问清楚赵元宝的下落,谷栋便对秦劲道:“我这就回去牵了马,去五里沟缉拿此人。”
“你且在这儿等着。”
秦劲应是。
于是谷栋与另外那名衙役押着那四个小混混进了城。
没了闹事的人,围观的众人只能散了。
他们有些懵逼的散了。
刚才,周遭的行人和摊主被那四人的吆喝声吸引,都朝着秦劲的摊子涌来/望来,准备看戏。
结果,还没等他们围成圈摆好姿势,还没等他们生出兴奋/痛快/活该/同情等心思,秦劲就已经将那四个人揍的哭爹喊娘了。
人群一时沉默。
被这奇怪的走向震的说不出话来。
一般生意人碰到这种事,都是选择息事宁人,用银钱安抚闹事的人,秦劲倒好,竟是重拳出击。
更懵逼的是两位捕快突然来了,然后将闹事的人带走了。
秦劲的生意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那个身穿貂皮的郭员外立马就掏出银钱去买秦劲摊子上的吃食。
一场大戏,竟这么平平淡淡的散了。
懵逼。
秦劲可不管旁人如何想,反正事实已经澄清,不会影响他的生意,他笑着将摊子上的吃食包起来,要送给郭员外和谷南。
虽然今日他靠着拳头也能解决问题,但多亏了这两位,谷栋来了一遭,今后那些小混混肯定不敢再打他摊子的主意。
永绝后患。
但郭员外一如既往的翻白眼:“我至于占你这点便宜?又不是付不起钱。”
说完,从怀里拿出钱袋子,还没将钱袋子打开,就瞪了他一眼:“真会抢钱!”
秦劲:“……”
行叭。
他的确擅长抢钱。
“您老心善,我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谢您,要不,我做几个油炸糕,明日送去您府上?”
“这么冷的天,送过去也凉了!”
大冬天的,又凉又油腻,还是不好克化的糯米,他这把老骨头怎么吃?
“赶紧在城里开个铺子,为了口吃的还得跑到城南来。”他没好气的道。
秦劲闻言笑道:“在攒钱了,争取明年就在城里开间铺子。”
“那感情好,有了铺子,就不惧刮风下雨了。”谷南忍不住道。
“可不是,摆摊太苦了,整日风里来雨里去的。”秦劲点头。
“甭诉苦了,你这么会抢钱,就该受点苦。”郭员外还在肉疼银钱。
秦劲苦笑,得,他在郭员外这里的印象是好不了了。
郭员外没有多留,买了点豌豆糕、小米锅巴以及千张凉粉,然后背着手走了。
谷南王咏树没急着进城,他们留在城门口与秦劲聊着闲话。
今日这摊是摆不下去了,秦劲将每样吃食都给了谷南一些,让谷南给娘家夫家分一分。
郭员外只是帮着报官,但谷南是实打实帮了忙,镇住了所有觊觎他家生意的小混混,所以这份谢礼谷南一定得收。
谷南推辞不过,便收下了。
谷栋很快骑着高头大马来了,谷南叮嘱了谷栋几句,让谷栋中午回家吃饭,然后才坐上牛车进城。
秦劲秦兵收了摊,跟在谷栋身后回村。
进村之后,他们先去了严家,将此事告知严祥。
严祥吓了一跳,平日村子里来个普通衙役就算大人物了,谁知今日秦劲竟将捕头给引来了,他赶紧领着谷栋秦劲秦兵去了赵大福家。
这会儿是中午,赵家正在吃午饭。
赵元宝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瞪着桌子上的炒白菜、窝窝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往嘴巴里塞着。
他正做着刘三几人讹出钱来然后进城大吃大喝的美梦,眼前的粗茶淡饭实在是难以下口。
哼。
秦家仗着人多,随意欺辱他家,可他的人脉并不在村里,他的人脉可广了!
秦劲在村里能逞威风,出了村,秦劲算个屁!
这会儿子秦劲应该正对他兄弟点头哈腰求放过吧?
这么一想,他差点儿笑出声来。
一旁的张小花欲言又止,孩子这是怎么了?中邪了?
赵大福则是哼了一声:“瞎琢磨什么?我警告你,你最近老实点儿,要是再惹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身为男人,他自是要面子的。
赵元宝浑就浑吧,可别的小混混能时不时的给自家挣点东西,甭管是吃食物件还是银钱,总归能给家里添点东西。
可赵元宝呢?
净给他丢脸了!
这么大的人,竟连秦家那几个娃娃都打不过。
当混混都没混出个名堂,他婆娘也被李梅追着打,这叫他怎么痛快?
挨了训斥,赵元宝不高兴了:“谁惹事了?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吗?”
糊涂的老头子,竟怪上他来了,分明是秦家以多欺少!
等着吧,过了今日他就能拿回来不少银子,到时候他一定将银子甩老头子脸上!
张小花看父子俩呛声,有些无奈,但这事儿吧,她也不好帮腔,不然赵大福连她一起骂。
她低下头,心中恼恨秦家,便将粗陶碗里的白菜帮子当成了秦家人,夹了一块送到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
她儿元宝定然有大出息,以后她一定要将场子讨回来!
一家三口正心思各异,突然,门口传来了严祥的呼喝声:“赵元宝!出来,有人寻你。”
严祥的声音他们仨都很熟,闻声都有些纳闷,赵元宝不解,他兄弟将秦劲解决了?
可怎么会是村长来找他?
赵大福也起了身,严祥来了他家,他肯定要出面。
张小花关心自己的好大儿,也跟着出了灶房。
于是一家三口看着门口的谷栋,傻眼了。
衙役每年都来村里收税,他们自然认得谷栋的那身衣裳,可衙役来他们家做什么?什么情况?!
等严祥黑着脸说了谷栋亲临五里沟的缘由,张小花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赵大福也急的头顶冒汗。
赵元宝急中生智,竟是往后院跑,打算逃走。
但他还未跑几步就被谷栋追上,然后被谷栋踹了个狗吃屎,倒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谷栋才不管张小花的鬼哭狼嚎,绑了人就走。
张小花不敢去碰谷栋,便哭着去抱严祥的大腿,严祥才懒得理她,一脚将她蹬开,转身就走,还招呼了秦劲秦兵一声,让他们兄弟俩也赶紧走。
张小花这下回了神,要去求秦劲。
秦劲一溜烟的跑了。
活该。
好大儿被逮了知道哭了,当初去秦家撒泼的凶悍劲呢?
他和秦兵回了严家,推上小推车回家。
今日虽然损了些银钱,但收获极大,按照谷栋的说辞,赵元宝和那四个混混会挨一顿打,如果他们有银子,那挨打之后可以交银子赎罪。
若是没有银子,那挨打之后得进去蹲几个月。
赵家又没有钱,赵元宝只能进牢里蹲着。
这可太痛快了,算是给妙哥儿报了仇。
也给秦家报了仇。
今后赵家这三个臭虫再不敢来他家蹦跶了!
而且,还结识了谷栋这个人脉,他和谷栋不熟,但他和谷南熟啊。
真是充足又美好的一天!
第039章 你有没有熟悉的媒茬?
秦劲进了院子, 见叶妙站在院中正用鸡毛掸子拍打着被褥,便笑着喊了一声:“妙哥儿!”
这一声又响亮,又欢快, 叶妙立马扭头望了过来。
见他脸上的笑比往日要多,就笑着走向他:“劲哥, 是碰见什么喜事了吗?”
“大喜事。”秦劲也没卖关子,将小推车放好,直接道:“赵元宝被捕快抓走了!”
“啊?!”叶妙双眸瞬间圆睁, 呆在原地。
赵丰和安哥儿正坐在堂屋门口缝衣服, 闻言差点儿把手给扎了。
“被捕快抓走了?”
赵丰难以置信, 噌的从板凳上起身, 急急走向秦劲:“他是犯什么事儿了?”
他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翘。
但当着秦劲、安哥儿这两个外人的面,他觉得这样不太好, 便赶紧抬手挡了下嘴巴,想把嘴角给压下去。
可这事儿带给他的喜悦仅次于妙哥儿成亲,挡一下根本无济于事,是以略一犹豫, 他干脆不挡了,脸上的笑比头顶的太阳都灿烂:“小劲, 快详细说说。”
秦劲很是理解赵丰的心情,道:“还是因为上次吵架,他怀恨在心,就找了几个混混, 说什么吃咱家的锅巴吃死了人,要掀了摊子……”
“什么?!”叶妙心中一颤, 双眸在他身上扫来扫去,还绕到他身后, 想看他有没有挨了打或者受了伤。
秦劲心中暖洋洋的,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没事儿,我和大哥将那四个混混揍的嗷嗷叫。”
“你真打架了?”叶妙听了这话,更担忧了。
“我打赢了。”秦劲语气轻松,他今日是真没吃亏:“不信你去问大哥,或者下次见了谷哥问谷哥,他今日也在。”
“说起来,他那个不着家的娘家兄弟,也就是云哥儿的父亲,竟然是咱们东阳县的捕头!”
“恰好谷捕头在附近巡街,他一出现,吓得那几个小混混立马就把赵元宝供出来了。当时赵元宝在村里,他就随着我和大哥来五里沟抓赵元宝,他刚把人抓走,张小花这会儿正在家里哭呢。”
为了转移小夫郎的注意力,他干脆一口气将余下的经过全讲了出来。
果不其然,小夫郎被这个重磅炸弹炸的有些懵。
谷南的娘家兄弟竟然是捕头?
看谷南平日的行事,他真想象不到。
太低调了!
赵丰和安哥儿也都一脸懵,之前他们去王家买豌豆,谷南跟寻常的乡下夫郎没什么两样,还与他们聊了几句家常。
结果谷南的来头这么大?
对他们而言,普通衙役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衙役的头儿,那更是大大大人物!
秦劲见他们都被这个消息镇住,便笑着道:“谷哥成亲时,谷捕头只是普通的衙役,他是前几年才升上捕头的。谷哥性子和善,不喜张扬,一般人都不知道他与谷捕头的关系。”
“咱们虽知道,但也别到处嚷嚷,心中有数即可。”
“若张小花来闹,也别吓唬她,就让她去衙门求官爷开恩,反正是赵元宝自作自受,不关咱们的事。”
“这是自然。”赵丰立马点头。
说到底,他们与谷南只是摊主与食客的关系,他连攀扯的心思都不敢,更别说是扯起大旗胡作非为了。
叶妙也明白自家与谷南的关系并不亲厚:“放心吧劲哥,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安哥儿赶紧道:“我也不会说的。”
“好,那咱们关起门来偷偷乐,下午去鲁屠户家买些肉……算了,宰只□□,天天吃那么多粮食,总算轮到咱们吃它们了。”秦劲笑着道。
若是搁平日,叶妙绝舍不得宰自己精心喂养大的小鸡仔,可今日必须要庆祝一下!
“宰两只,炖上一大锅,咱们今日多多吃肉!”
赵丰也笑:“小劲,那你赶紧洗手。今个儿我炸了些萝卜丸子,咱们吃萝卜丸子汤,我这就下丸子去。”
萝卜丸子不耐煮,刚才他将酸辣汤做好就停了火,等秦劲回来了再煮丸子。
现在秦劲带回来这么一个好消息,可惜家中没肉,不然的话,怎么着也得再整两个小菜。
“阿爹,千张没卖完,你煮些千张进去。”秦劲道。
“好。”赵丰应下,走到小推车前去拿背篓里的千张。
“走,咱们洗手去。”秦劲说着牵着叶妙往灶房里走:“刚才我抓着那个混混的头发揍他,当时是揍爽了,打完了才发现那混混头发油乎乎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了。”
“拿澡豆过来,咱们仔细搓搓手。”
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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