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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67

作者:醉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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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京中?寸土寸金的热闹地段,一次性将十年的租金付清。你们一年的俸禄多?少?账上?何来的这么些金银,你可敢说?出源头?”

“你们不敢!”邓尚怒瞪三人,“因为这是?吞了血的银两啊——这是?拨去江州给士兵们的军款!”

太宗寺少卿丰惜文站出来咬牙切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身在太宗寺,哪里有动军款的手腕?你就是?血口喷人,也要?有点依据!”他怒而拂袖。

“你们当然还没这么大的手腕。”邓尚冷哼一声,“这其?中?,多?亏了二皇子上?下打点,户部那出自二皇子手的成叠的批文,到底是?为何?你们心中?难道没有杆秤,称一称自己的良心吗?!”

皇帝闻至此处,怒不可遏,指着李琰的鼻子拍案而起,“李敬可!朕还没死!”

李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眉忙道:“父皇,这其?中?定有什么误会,儿臣一心为民,敬重父皇,从未生出过半点逾越之想。”

朝堂肃静,底下大臣面面相觑。

顾淮站在朝臣中?,盯着李琰的背影,垂眸,向外迈出一步,“皇上?,臣可作证。”

话音一落,数道目光扫向他的脸。

皇帝眯出危险的眼神,“顾成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顾淮不卑不亢,“二殿下自去年年末,便常与微臣在一处,所出批文臣悉知。臣可以性命担保,此事跟二殿下绝无干系。”

李琰一愣,立即顺坡下驴,“父皇,是?啊,成玉悉知的啊!”他眸子一暗,不得不自断臂膀,指着苏季等人,“他们受贿儿臣实?是?不知,想来是?薛尚书!他有妻儿,定是?为了妻儿拼搏,想着虽剑走偏锋,但搏一次便可衣食无忧薛尚书!你那侄子还在我门下听学,来日科考入仕,说?不准还能承袭你的位子!你干出这般欺上?瞒下,罪无可恕的事情,叫他日后该如何自处?!”

薛子昂见李琰想放弃自己,刚想张口辩驳,却听他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不由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神色颓唐,“是?,是?臣”

“皇上?,不如就交由微臣。”不等他说?完,顾淮举着笏板垂首,“二皇子平白遭人诬陷,此事怎能轻轻揭过?臣先?前查办过秫香馆一案,已有经验,求皇上?成全。”

皇帝的眸子掠过他的脸,冷哼一声,却再说?不出什么,邓尚看着干着急,却碍着圣言,将话吞进肚子。

出了文德殿,邓尚再也忍不住,脱了靴子直往顾淮身上?扔,破口大骂,“顾淮你个腌臜小人!左相平日待你不薄!你也是?被江州匪患祸及之人,在册的、不在册的两千冤魂,天?上?地下看着呢——”

“邓侍郎!邓侍郎!”旁边的人连忙拦住他,几?人按手按脚才生生将他压住,“文德殿外,不得喧哗”

邓尚痛哭流涕,“他是?何居心啊皇天?有眼,奸佞当道,世态炎凉啊”

“邓侍郎!慎言!”旁人连忙捂住他嘴。

好?在顾淮躲得及时,长?靴砸在他脚边,似有余震。

顾淮身形颀长?,灼灼地望向邓尚,眸中?神情复杂。

“成玉,看什么呢?”李琰从后走来,眼神阴鸷地扫过失态的邓尚,转过眸看他,“今日多?亏你,怎么样,没被砸到吧?”

顾淮礼貌颔首,垂眼随意道:“没,多?谢殿下惦念。”

两人一道走,步子刚迈出东华门,一个石块便破空而来,直直砸向顾淮的额头。

顾淮躲闪不及,登时额上?鲜血横流,顺着脸颊往下淌。

群情激愤的百姓堵在东华门门口,大骂顾淮。

“奸臣!奸臣!”

铺天?盖地的臭蛋、烂叶砸来,石子与匕首混在其?中?,骂声不绝。

侍卫挡在两人面前,掩护着二人上?马车,李琰连忙扔下他先?钻了进去,顾淮咬牙,一手按着额头,一手连忙抓住马车车沿。

李琰眼神意味不明,顿了一瞬才唤他,“成玉,快上?来。”

顾淮用力扒住车沿,跳了上?去,李琰放下车帘,急急唤车夫,“快,快走!!!”

顾淮喘着粗气,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按在头上?,温热的鲜血很快便洇湿了帕子。

顾府之中?,柳安予垂眸,指尖划过顾淮的书案,心里泛起钝痛。

“成玉,成玉!”等顾淮平安到家,萧氏神色焦急地跑上?前来,支支吾吾。

顾淮心脏漏了一拍,他不由得推开?萧氏,一路狂奔,只见诺大的房里,又只剩他一人的东西。

萧氏跟在他身后,手扶上?门边,目光担忧又哀伤,“郡主她回郡主府了。”

顾淮步子缓缓,怔怔地看向书案上?留的字条,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道不同,不相为谋。】

*

“郡主,姑爷邀您去远郊骑马。”

青荷眸子乱瞥,知道这话许不得柳安予得意,却还是?不由得说?。

“呵,怪道人骂他,什么时候了,他竟只顾着玩乐?”柳安予冷笑一声。

“他让你来说?你就来说?,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他顾淮的人?”她伏案,垂眸写着字,青荷侍候在一旁帮她磨墨。

青荷咬了咬唇,“不管旁人怎么说?,郡主,咱是?一家子的啊。和姑爷相处这么久了,青荷觉着,姑爷不像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

“那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柳安予搁下笔,伸出手去递到她面前,青荷连忙掏出帕子为她擦手汗。

“好?人?坏人?这世间哪有定论。”柳安予自顾自地说?着,收了手,将要?熄烛,却听窗棂上?“咚咚”两声。

“郡主,臣想邀您去远郊骑马。”

熟悉的声音从窗后传来,一道剪影隔着窗子,映在柳安予眼里。

她顿了顿,缓步走到窗前。

“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顾淮顿了顿,“知道。”

“你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思吗?”

“臣也知道。”顾淮轻声道。

“那你还来?”柳安予挑了挑眉,冷笑一声。

窗那边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柳安予转头唤青荷,叫她吹烛歇息的时候,顾淮清朗的声音响起。

“我白日出门,总是?被人扔东西,见你不体?面。只这一次,见过之后我不再缠你。”

柳安予顿了顿,垂下眸,心尖微动,“青荷,为我披衣。”

夜间风冷,顾淮像被人扔东西扔怕了,一身玄衣,掩面前来,整个人融入墨色。

他是?昼伏夜出的鼠,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才敢出现。

两人同乘一马。

顾淮坚实?的手臂环在她身侧,将她纳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

柳安予背后是?他滚热的胸膛,整个人埋在绒袍中?,望着夜幕繁星。

出了城门,顾淮便摘下蒙面的面巾,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瑞凤眸深情地望着她的侧脸,克制地低了低头,脸颊蹭着她柔软的乌发。

晚风呼嚎,马蹄踏风,一路颠簸,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

顾淮单手御马,另一只手落在她腰间,烫得她瑟缩一瞬。

“顾淮”柳安予转过脸望向他的眸,只觉他眸中?春水潋滟,隐忍克制着不可说?的情.欲和委屈,眼尾薄红。

“你能不能,别叫我顾淮。”他声音沙哑,低头索吻,却被她偏头躲过,唇瓣蹭过她娇嫩的脸颊,带着湿意。

顾淮眼底闪过一丝难过,骨节分明的手指钳制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过来,低头亲吻。

舌尖在她口中?肆虐,吮吸着她的湿软,柳安予眸带怒色,挣扎着“啪”地给了他一巴掌。

顾淮错愕一瞬,脸颊泛着红印,泪落。

他转过眸,与她额头轻抵,语气苦涩无奈又失神落寞,“你让让我,又能怎么样呢?”

“顾淮,你疯了。”柳安予冷着眸。

“别叫我顾淮你一这样唤我,就好?似我们曾经的温存是?我的幻觉,你别这样唤我”他眼眸通红,深情地望着她的眸,哭得泣不成声。

柳安予攀上?他的脖颈,眼睫低垂,冷笑,带着威胁之意,“顾成玉,你以为我爱你,你就是?捏住我的把柄了?”

“那不能够!”她将他的头压近,侧头轻咬他的喉结,啜吻,最?终落在了他的唇,贝齿厮磨,暧昧横生。

第63章 63 夜驰

胯.下马匹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 由?跑到走,远郊的路不好,还是一路颠簸。

顾淮的泪滴到她的脖颈, 顺着她娇嫩的肌肤, 滑进衣料深处。柳安予仰起头, 轻咬他的下唇,唇瓣沾到他的泪, 被?冷风吹得冰凉,入口带着微微咸的味道。

顾淮的手?将她斗篷揉得很皱,掌心紧贴她的蜂腰,滚热的温度隔着衣料灼着她一抖。

口舌交融, 柳安予仿佛要化?在他怀里,唇边不由?得泻出一丝嘤.咛, 她的睫羽轻轻刮过他的脸颊, “你喝酒了?”

“嗯。”顾淮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借着酒劲儿,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身后是滚热的顾淮,她的身前是劲刮的寒风, 冰与火的较量将她整个人不断拉扯,随着马一颠一颠地走,她被?顾淮灼得浑身发汗, 贴身的小衣汗涔涔的。

宽大的斗篷遮盖住两?人贴紧的身躯, 他抱着她, 顺着颠簸的劲儿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按。

“嗯啊”柳安予的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泪,在月光下映照出琉璃般的晶莹, 她的声音变了调,腰也软了下来, “太,太深了不要”

“予予”他将下意识逃走的人一把捞过来,分明是掌控着节奏的人,他却?好似被?欺.辱了似的,颗颗泪珠从他眼中滴落,掉在她脊背上,“别别嫌弃我。”

又一下狠劲的颠簸。

柳安予仰着颈,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打湿衣襟,她抓着马鬃,双眸失焦。

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她泄了劲伏在马背上,被?他抵着。她还未缓过神,却?发现顾淮精神头又昂扬了起来,看着她又哭了。

“你哭个什么?劲儿?唔啊”她秀眉一拧,瞪着他,脸颊酡红未消,偏撑不起身子。

给顾淮看爽了,他抽泣了一声,醉了酒的眸湿漉漉的,“你夹太紧了。”

“滚!!!”

柳安予耳根发烫,恨不得杀了他。

他温热的指尖插.进她的发间,将她额前湿透的发丝拢到耳后,月光圣洁地洒在她的脸上,将袍下的浪荡照得分明。

怕着柳安予着凉,顾淮单手?勒马,将人转过来纳进袍里。她像个八爪鱼缠在他身上,底下五指相?扣,还连在一起。

柳安予听着他的心跳,垂眸休息,“你就为?这事儿叫我出来?”

顾淮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又失了分寸,强迫自己分了心回她话,拽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www.cancansj.me

“我本不是这样想的。”他脸上一热,“只是你一靠在我怀里,我便什么?都忘了。”

柳安予气笑了,仰头看他,“怪我?”

顾淮连忙摇头,跟拨浪鼓似的,眸子定了定看向她,“你,别厌弃我。”

柳安予哼了一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语气闷闷的,“说不准。”

“我怀里,你掏一下。”顾淮垂眸,心跳渐渐缓了下去。

她眨着琥珀般的眼睛,冰凉的手?蹭进他的衣襟,顺手?捏了把他柔软的胸.肌,突然摸到了一张纸。

柳安予将纸抽出,因着方才的举措,本折的四四方方的纸皱的像柳安予的衣袍。她靠在他身上,借着月色缓缓将纸展平。

偏冷的月光静静照着纸上熟悉的字迹,原本潋滟温柔的眸被?照得瞬冷。

“和?离书??”

顾淮低头啜吻她的泪痕,声音艰涩,“过了今夜,我便不再纠缠你了。”

“走罢,你走罢。”他的哭腔难掩,本是为?了吻去她脸颊上的泪,他却?哭得凶,泪水蹭在她脸上,将她整个人浇湿。

他的泪混在夜间的冷风中,像极细的利刃,刮剜着她的心。

她倒是没有再哭,安静地将和?离书?折好,放进贴身的荷包。

“好。”

两?团滚热的身躯在冷风中相?拥,柳安予咬着唇,将脸贴紧他的心脏。在顾淮看不见?的地方,她无声地落着泪。

“再深一点。”柳安予急促地呼吸着,眸底一片冰冷,“嗯啊再,再深一点。”她捧着他的脸,冰冰凉凉的手?指贴着他的下颌,好像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她侧头闭眼索吻,在寂静的夜中,在自己心里——

下了一场狂风暴雨。

夜驰过后,冬至极寒。

顾淮的长靴踩在厚厚的雪层上,吱嘎作响,宛若碎玉。

左相?成功抵达蛮夷,叛军首领愿赴京城,皇帝在宫中设宴款待。

大臣们落座,美人虽在中央舞得正欢,却?无人观看,紧张地等待着这位神秘的蛮夷叛军首领。

来人穿着粗麻布衣,腰间一圈狼牙坠着,披着薄甲,式样叫人十分熟悉,似是用永昌将领的甲胄改做的。

他戴着一个漆黑的面具,只露出一双精明的眼,像黑暗中狡黠的豹。

“久等,久等。”他朗声大笑,大跨步迈进殿门,身后跟着一个较他高了半头的侍从,相?貌平平,脸上横贯着一道长疤,看着十分嚇人。

皇帝一下来了精神,支起自己瘦得不成样子的身躯,宛如一副挂着龙袍的骨架,腮肉凹陷,眸却?亮了亮,“不久不久。”他挥挥手?,叫舞女先下去。

“来人,赐座。”他声音威严,旁边萧宁连忙躬身下去,在次席的位置叫人摆上几案。

珍馐摆满,琼浆玉液在樽中摇晃,那贼首看起来心情不错,大马金刀地叉开?腿坐下,丝毫不敬皇帝。

皇帝额上青筋暴起,却?不好发作,将阴鸷的情绪掩在眼底,和?蔼地笑着端起酒樽。

“小友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今日,就好好放松放松。”

顾淮带着殿前司的人,不动声色地将殿外团团围住。

殿内还是一片祥和?,贼首慢条斯理地举起酒樽。

“小友这般该怎么?喝?”皇帝抬眉。

“哦对对,戴久了,竟忘了。”贼首一副恍然的模样,单手?解开?了面具,一张刺满青黑的刺青的脸映入皇帝眼帘。

那张脸中,透露出一丝熟悉。皇帝不由?得眯起眼细看,直到这张脸在他脑中渐渐清晰,他慌得将酒樽扔掉,倒吸一口冷气。

“李,李玮!”朝臣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指着贼首的脸大叫。

李玮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他再次端起酒樽,朝向皇帝,眼底阴鸷,“父皇,怎么?,现在连酒樽都拿不稳了呢?”

皇帝喉结滚动,压下心中的慌乱,萧宁连忙又给他斟了一杯酒。

“你,你说说你,想回京就跟父皇好好说嘛。”皇帝堆起虚伪的笑,额上沁出冷汗,“起兵叛乱,闹得民不聊生,这如何是好?”

“跟你说你就能让我回来了?”李玮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指着他的鼻子怒目而视,“你在我脸上刺字、将我放逐的时候,可?还念着你我的父子情份?!”

他的眼神淬毒了一般,身形已较先前瘦了一半,也难怪皇帝瞧了半天才看出来。

“七皇弟!”李琰此时起身截过话头,站在他对面勾了勾唇角,仿若和?他兄弟情深一般,“七皇弟这是哪里的话?皇弟犯了错,自然是要受到处罚,父皇罚你,父皇也于?心不忍的。”

“对,对。”皇帝忙不迭地点头,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这不是,叫你回来了吗?”

“叫我回来?”李玮冷笑一声,眸子从皇帝的脸扫到李琰的脸上,“是邀我回来一叙,还是瓮中捉鳖,要将我缉拿归案?”

“别以为?我不知道,外面多少人带着刀等着进来将我扎成筛子——”他将酒樽摔在地上,突然癫狂畅快地大笑,皇帝气极,冷眸起身大喝一声,“来人——”

李琰冷笑着看向两?人,突然,暗道一声不好。

“来人,来人——”皇帝愤怒地叫了好几声,却?倏然发现无人回应,诧异地转眸看向殿门口。

“砰”地一声。

一个小兵的尸体撞开?殿门,鲜血溅了一地,朝臣哗然后退。

李琰压着眸,大笑着从袖中抽出匕首,银光一闪,直直扎向皇帝。

萧宁早不知跑去哪里了,李琰身手?一般,谨慎地观察着李玮的动向,连忙后退。

最好直接杀了这老头。他狠毒的目光刺在仓皇逃窜的皇帝身上,一边后退,一边寻着援军的身影。

到时,李玮杀了皇帝,他则带兵来杀李玮,一个“除反贼”的名头挂在前面,他不就能顺理成章地继位了吗?

李琰阴恻恻地勾起唇角,拔腿就跑。

“护驾!护驾!”不知是谁在喊。

“元时,元时!我是你父皇啊,我是你父皇啊——”皇帝慌不择路,龙袍被?李玮的匕首划破一个大窟窿,冰冷的刃贴着皇帝的骨头,死亡的恐惧环上皇帝的脖颈,将他勒得喘不气。

李玮笑得可?怖,“桀桀桀,狗屁父皇——劳资现在就要你的命——”

“啊啊啊啊啊啊——”皇帝手?脚并用,一边大喊一边狼狈地往下爬。

李玮冷笑着将匕首高举,对准皇帝的脖颈狠扎下去。

突然,一把冷剑破空而出。

第64章 64 叛乱

“去死吧——”李玮恶狠狠地刺向?皇帝, 锋利的剑尖划破皇帝的脖颈,渗出血珠。

窒息的死亡气息如藤蔓将他死死缠住,皇帝忍不住吞咽, 心慌得不行。

刀剑碰撞的铮鸣声骤然?响起, 李玮手上一痛, 长剑直直扎向?他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啊啊——”李玮痛得连忙跪地,面目狰狞地捏住流血的手。

只见?顾淮身披薄甲, 随手将沾血的头?颅扔到地上,脸颊溅着血,目光如剑,稳步朝着李玮走, 宛若地狱罗刹。

此时皇帝已经无暇顾及为何顾淮会有如此高的武功,涕泪横流地爬向?他, “成玉!成玉!救朕——”

顾淮的舌尖勾起唇边的血, 唇瓣殷红,邪气地笑了笑。

李玮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扎穿,忍痛拿起手边的长剑刺过去,顾淮偏头?一躲, 利刃划在甲胄上留下一道白痕,刺耳的金属割划音震得他耳朵发痒。

顾淮出手凌厉,当胸给他来?了个肘击, 一个猛地回旋, 战袍在空中划出恣意的弧度, 右手成拳,直直砸向?李玮的脸。

“操!”牙齿打落混着血充斥着口腔, 李玮一瞬失神,猛地吐出一口腥红。

他连连后退, 阴鸷的眸戳向?顾淮,“你什么时候会的武?!”他握紧手中的剑,横劈向?顾淮的脖颈,招招狠厉。

“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顾淮的脚掌猛地一踏,压身躲过,“殿下,躲着点,别死得太快。”话音未落,他冷笑着起身毫不留情地踹在他胸前,腿风凌厉。

剑刃卷成剑花,擦着顾淮的身子劈开?空气,因?着惯性,李玮一个踉跄向?前扑,狠劲的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直直将他踹飞,砸塌几案。

满盘珍馐扣在李玮身上,油腻的荤腥混在一起,却盖不住他口中吐出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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