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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晴站在楼梯转角处,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往上走。
当事人家住在三楼。
林晴来到302住户门前,按了下门铃。
叮叮叮。门铃响起。
没一会,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林晴眼前。
林晴打量了他一眼,估摸着五十来岁左右,身形很瘦,皮肤黝黑,人不高,看起来精神很不足,眼神里满是疲惫。
男主人问:“你是林律师吗?”
林晴点头:“对。”
“请进,请进。”
“鞋子不用脱了,家里脏,林律师穿进来就行。”
林晴没按他的话做,还是脱了运动鞋,穿上一双拖鞋,进屋。
男人朝里面大声唤了句:“老婆,林律师来了。”
只见里面的卧室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身形有些肥胖,长得很憨厚,边走边抹了下眼角的泪。
女人打招呼:“林律师好。”
“你们好。”
男主人韩栋从家里柜子处搜出茶叶,泡茶,还吩咐妻子,“你去切些苹果来。”
妻子刘梅说:"好。”
林晴赶紧阻止:“你们不用客气了,真的不用客气,我们直接谈事就好。”
韩栋说:“林律师既然来了我家,就算是我家里的客人,基本的待客之道我们还是懂的。”
说完打量了眼林晴,一身米白色的运动服,上面的logo字样是chanel,手腕处还带着一个透明冰晶的玉镯。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韩栋说:“林律师能答应帮我们家,我们真的是感激不尽。”
说完眼里的泪流了出来,连忙抽了张纸巾擦眼泪。
刘梅从厨房里削好苹果用盘子装好端出来,见到丈夫在哭,忍不住一起哭。
林晴急忙抽纸巾递给他们夫妇,安慰道:“不哭,不哭,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哭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不如坚强起来,孩子还靠着你们呢。”
刘梅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让林律师看笑话了,主要是我们实在太痛苦了,眼睁睁看着那么乖的一个孩子变成这样,实在是接受不了。”
林晴说:“你们将孩子受伤那天的具体经过说说?”
夫妇俩连忙抽过纸巾擦了下眼泪,认真讲起了当天事发经过。
“那天下午,我带着我家小洁去我姐姐家,在她家小区楼下的一块空地上玩耍,小区空气旁边刚好是有工程队在施工,一个氢气罐突然爆炸,将我家孩子给炸伤了,我们事后去找了那家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以及肇事工人,但是他们都推卸责任,不肯支付相应的医药费,医生鉴定后说我家孩子是二级伤残,我们拿着鉴定书去找他们理论,反倒是被赶出来了。呜呜,林律师,为了给孩子看病,向亲戚朋友借了好多钱,孩子后续恢复也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
说着说着夫妻俩又要掉泪。
林晴算是彻底听明白了事情经过。
她说:“行,我了解了,我会尽力帮你们打赢官司的。”
孩子父母连连道谢。
“真的谢谢林律师帮忙。”
“谢谢林律师。”
毕竟是无偿法律援助,夫妻俩对林晴充满了感激。
林晴说:“这是我的一份工作,说不上谢不谢的,能帮到你们再好不过了。”
她也即将当妈妈,
做法援也算是做一件善事,为宝宝积福。
林晴问他们:“那你们打算索赔的金额是多少?”
韩栋说:“至少不低于八十万吧,孩子后续可能会进行面部整形,我们家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希望林律师能帮我们争取到更多的赔偿金额。”
林晴说:“这点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去为孩子争取更多的利益。”
随后她又问了夫妻俩的家庭情况,工作收入,家庭成员构成。
原来这两夫妇只是从外地来到南城务工的,两人还有一个大儿子,已经成年,受伤的孩子是意外怀上的,孩子母亲大龄产妇,当初生孩子还大出血差点将命给丢了,夫妻俩对这个小女儿非常宠爱,一家人都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林晴问:“那现在孩子在医院是她哥哥在照看么?”
刘梅说:“因为林律师下午要来,所以我们夫妇下午没上医院去,等会林律师走后,我们马上就要上医院去,目前孩子是我们几个大人轮番照看的。”
林晴一听情况是这样,连忙起身说:“原来是这样,那我不耽误你们时间了,我就先走了,后续我会向法院提起上诉。”
“好,林律师慢走。”
林晴换鞋,又想起一件事。
“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之后好联系。”
“哦,对对对,老婆你去把我手机拿来。”
刘梅赶紧从茶几柜上把手机拿来递给丈夫。
林晴加了夫妻俩的微信。
“有事我们再联系。”
“哦,行,林律师慢走。”
“好。”
门关上,林晴下楼,往小区外面走去。
两分钟后,她拎着车钥匙走到车前,眉心却蹙起。
白色奔驰被人泼了蓝色油漆,车牌以及门窗都脏污了一大块。
“怎么搞得?怎么会这样呢?”
林晴打了个电话报警。
第34章 质问 你是不是心里还记着傅斯年!……
电话铃声响起。
是傅斯年打来的。
“喂?”林晴接通。
“下班了没?”
林晴说:“别提了, 正烦着呢。”
“怎么了?”
“我不是跟你说我接了个法援么,下午我来当事人家里了解具体情况, 我的车停在了小区门口,结果被人泼了油漆,可气死我了。”
这辆车是她工作后用赚的第一桶金买的。
她可宝贝了。
就那么被人泼了油漆,也不知道后面洗不洗的干净。
“报警了没?”
“报了。”
傅斯年说:“我等下有个会议要开,今天可能会晚点回去,你要是饿, 可以先在外面吃点东西。”
林晴说:“要忙到几点啊?”
“可能要到六点多。”
林晴看了下表,16::00。
她说:“我去公司等你吧,等你开完会一起去吃饭。”
“也行,那你过来吧。”
“好。”
林晴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 警察来了。
警察详细询问了事情经过,拍照保存证据, 林晴留了个联系方式, 然后就开车离开。
瑞风公司总部离玉林区不远, 林晴开车半小时就到了。
16:30分, 林晴到达瑞风公司总部。
她提着包下车。
前台的助理都认识她, 她打了声招呼就直接搭乘电梯去傅斯年的办公室。
电梯内, 一些员工们见到她, 纷纷调侃。
“林律是来找傅总的吗?”
林晴笑:“是啊, 来接他下班。”
“林律与傅总感情真好。”
两分钟后。
“叮”电梯门开。
林晴走了出去。
Linda见到林晴, 打招呼:“林律来了, 傅总让您在办公室里等他。”
“好。”
林晴走进傅斯年办公室。
办公室内空无一人, 夕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照得办公室里头暖洋洋的,他办公桌旁还放着两颗绿植。
给人感觉, 清新,明亮。
林晴从公文包中取出电脑,然后打开文档,将下午所了解的关于受害者小孩的家庭情况,受伤鉴定情况,整理归档。
然后开始起草诉讼书。
她盯着屏幕,认真书写。
半小时过去,窗外的夕阳落下,阳光渐渐褪去。
林晴扭了扭发酸的脖颈,盯着电脑屏幕久了,眼睛又困又酸。
合上电脑,揉揉眼睛,感到有些累。
自从她怀孕以来,她觉得自己的精力大不如前,时常爱犯困,嗜睡。
傅斯年还在开会没回来。
林晴索性躺在了他办公室的沙发上,打算眯一会。
一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
半小时后,傅斯年回到办公室,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正在沙发上睡着的林晴。
他正要走过去叫醒她,没想到Linda推门进来。
Linda看了眼沙发上睡着的林晴,欲言又止。
傅斯年问:“怎么了?”
Linda说:“傅总,宋小姐来了。”
傅斯年皱眉:“不是约了明天见吗?”
“宋小姐说她航班改签,明天要飞欧洲,所以就过来了。”
傅斯年看了眼沙发上熟睡的林晴,心里头一时拿不准主意要不要见宋舒瑶。
当初他取消联姻,为了弥补宋家,与宋氏公司合作了好几个项目,也让了两个项目出去,现今宋舒瑶作为宋氏的项目负责人,少不了要和她进行工作上的来往。
可这样一来,难免会让林晴误会。
傅斯年想了下说:
“知道了,让她进来吧。”
光明正大谈事,总比偷偷摸摸好。
Linda说好。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温度很低。
傅斯年脱了西装外套,走到林晴身边,披在她身上。
宋舒瑶马上就要进来,于是傅斯年决定叫醒林晴。
摸了下她的脸,小声唤:“小懒猫,醒醒。”
“醒醒。”
宋舒瑶走近刚好看见这一幕。
林晴熟睡着,身上还披着傅斯年的西装外套,傅斯年在柔声唤她。
她脚步顿了下,心里头莫名有些恼。
“咚咚咚。”她用力敲了下门,咳嗽了两声。
傅斯年偏头望她一眼。
敲门声有些大,林晴被吵醒,她睁开困顿的眼,坐了起来。
看见傅斯年,揉了揉眼睛说:“你开会回来啦。”
宋舒瑶又咳嗽了两声。
林晴偏头望去,看见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宋舒瑶。
一瞬间愣了下。
空气静了静。
傅斯年解释:"宋小姐是来谈项目的。”
林晴看向宋舒瑶手里拿着的文件,紧抿着唇,想了下说:“那你们谈吧,我车子刚好有点问题,我开去洗车店洗一洗。”
随后将傅斯年的外套递还给他。
傅斯年接过外套,忽然低下头,在林晴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轻轻的,带着满满的疼惜。
他叮嘱她:“你开车小心点。等会我开车去载你。”
林晴点头。
她提着公文包离开办公室,没理会宋舒瑶。
林晴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
办公室门关上。
宋舒瑶心里头憋着一股气,她阴阳怪气道:“傅总与林律还真是恩爱,巴不得秀给所有人看。看来我来得非常不是时候。”
傅斯年听见她的话,不悦的蹙眉,他不喜欢前女友来评价他与现任的感情。
“宋小姐,我必须提醒你,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你能和我谈的只有合作项目,至于我和我太太之间的事,还轮不到宋小姐来品头论足。”
他和宋舒瑶分得干脆,该有的补偿他都给了,他也不是出轨林晴,心理上坦坦荡荡,不需要对上一段感情有任何愧疚感。
傅斯年催促她:“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要谈事就快点。”
宋舒瑶平复了下心情,坐在沙发上,拿出文
件,和傅斯年开始谈正事。
————
林晴离开瑞风总部,找了家洗车店,花了五百大洋洗车。
林晴等着洗车店的员工洗车,脑海中回想起方才办公室的一幕。
她知道傅斯年取消联姻后给了宋家补偿,所以与宋舒瑶有项目上的合作,她理解他工作的需要,但心里头就是很不舒服。
老公和前女友在一块谈事,自己反而像一个外人一样需要回避。
怎么看都是本末倒置了。
半小时后,傅斯年电话打来。
林晴接通。
“你在哪,我去找你。”
“洗车店。”
“哪家洗车店?”
“万优商场楼下那家。”
“行,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半小时后,林晴看着那辆熟悉的银色保时捷缓缓停在洗车店门前。
车窗摇下,驾驶位上的男人冲她微笑招手,"快点上车。”
林晴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砰的一声,车门关上。
力道很大,带着些怒气。
“怎么了?”
“没什么。我饿了,吃饭去。”
眼前姑娘语气冷淡,偏头看向窗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傅斯年打转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这醋坛子打翻了?"
“没有!”
"没有你板着张脸干什么?”
“我,我,哼。”林晴哑口。
被戳中心事,一时竟找不出理由反驳。
傅斯年哄她:“好了好了,别气了,我这不也是没办法,我是商人,凡事都要从集团利益出发,我也不想与宋舒瑶有接触,今天就是个意外,本来约了她明天见的,谁知道她突然就跑来了。”
“我答应你,等项目结束,我就再也不见她了。”
“这可是你说得,不能反悔。”
“绝对不反悔。”
林晴说:“这还差不多。”
傅斯年笑问:“晚上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火锅,去海底捞吃吧。”
“行。”
傅斯年载着林晴去了长宁区的一家海底捞。
点了番茄锅底和麻辣锅底。
两人一边吃一边讨论起了今天下午法援的事。
林晴说:“我今天见着那孩子的家长了,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工人的失误导致的氢气爆炸,都二级伤残了,巨额医药费那种工人家庭怎么可能承担得起。”
“我打算过几天去医院看看那孩子,最后如果建筑公司那边赔得不多,不足以支撑这个孩子巨额的医药费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帮助一下她。”
傅斯年欣然应答:“你的想法不错,我们是该多做些善事。”
林晴说:“我以前做诉讼律师的时候,也接触过这种类似的案子,每一次我跟受害者家长接触,都觉得麻绳赚挑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傅斯年,你不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吗,有的人生来就是活受罪的。”
她都不敢想象经历过爆炸毁容的小女孩,以后该面对怎样一种生活。
即使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容貌也永远恢复不到从前,日后上学会被班里同学嘲笑,旁人会永远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她。
即将当妈妈的林晴,不敢想要是自己的宝贝受到这种苦,她会有多心痛。
傅斯年将她的手放在掌心捏了下,宽慰她:“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我们比很多人都幸运,生来就站在了金字塔的顶尖,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多做些善事,回报社会,但同时我们没有必要因为我们比他们享有多一些的财富而感到歉疚,每个人的命数都不相同,或许是我们上辈子好事做的太多,这辈子轮到我们享福,做好自己,活在当下,就足够了。”
傅斯年的话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深沉的力量感,一字一句的击中了林晴心坎。
她看着他的眼睛。
一双眼睛如同波澜不惊的湖水,宁静深远。
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总是在她对一些事情感到迷茫忧思的时候,给出她正确的指引,带她抽离充满忧伤的情绪漩涡之中。
他的话,总是充满哲理和辩证思想。
“你是读哲学的吗?怎么那么会讲。”林晴忽然对他产生了很浓的兴趣。
傅斯年笑:“上大学的时候选修过相关课程。”
“难怪口才那么好。”
林晴用筷子夹起一块黄瓜片放进嘴里,微微叹了口气:“话又说回来,我真觉得我变得太多了,完蛋了,傅斯年,我生完孩子,不会得产后抑郁症吧。”
傅斯年两根手指曲起,弹了下林晴的脑门。
“没发生的事瞎想什么,抑郁症哪能那么容易得。”
“你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就行,华定的工作你要是觉得累,就辞了,我养得起你。”
“你才瞎说呢,我才不辞职,干得好好的干嘛要辞职,华定可是我高中时就想进的律所,国内最顶尖的红圈所你知道有多少学生想进进不去吗,我真的付出了很多很多时间去卷学历,完善自己的能力,最后才在华定立足了脚跟。”
傅斯年说:“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和人身安全。好好的车被人泼了油漆,幸好人没啥事。你那车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怎么说,抓到是谁干的了吗?”
提到车子被人泼了油漆,林晴顿时不大高兴。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把那车子停在小区门前,结果就被人泼了油漆,看警察能不能从周围监控认出嫌疑犯吧。最近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我开奔驰去那小区,住在那的人认为我故意炫富,所以就将我的车泼了油漆?”
这世界上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人的嫉妒心。
林晴觉得,很有可能,是一些穷人家以为她炫富,所以就给她的奔驰泼了油漆。
傅斯年说:“不一定是当地居民干的,还是看警察调查结果吧。与东信的谈判日期定在下月初十,最近你出行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去一些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如果要出门接触你法援项目的受害者以及受害者家长,最好也要带个人去。”
他担心万一有人在背后搞鬼。
林晴会有危险。
林晴点头:“我知道。”
“来,锅快烧开了,肉快点下,我真的快饿晕了。已经七点多了,我一个孕妇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饭。”
傅斯年夹起生牛肉片放进番茄锅里唰了好几下,确认熟了后,放进林晴的碗里。
林晴吃得又急又快。
傅斯年说:“慢点吃,别噎着。”
晚上八点多,两人吃完饭,傅斯年开车载着林晴回了洗车店。
两人一人一辆车,开回金茂府。
————
城市的另外一头。
一处名为天澜华府的小区顶楼。
啪嗒一声,住宅的门开了。
女人刚要进门,男人就扑了过来,强硬的吻上她的唇。
砰的一声,门关上。
“唔—”
宋舒瑶被吻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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