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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去蓬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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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已尽,冬将临。十六未至。

青蘅微微嘟着嘴,很不满的模样:“都说女子初夜要流血,我的初夜给了?一碗烈药。它把我奸了?。”

她在最高?贵的殿堂,说最粗俗的市井话,带着几分下意?识的畅快,说着一碗药强.奸了?她。

说女子初夜,说无关风月的情事。

说出来好像被奸的除了?她,还?有高?贵的皇帝陛下。

她们?该同病相怜,为何自相残杀。

不打无准备的仗,只显露些忧虑,步默便将往事偷偷地告诉了?她。

过?往里,藏着她的机会啊。

曾经?的伤痛,也可以拿来用一用了?。

青蘅搂着幽觉,给他顺气,幽觉并?未咳嗽,只是身体冰凉,这?么厚的衣衫也暖不了?他的躯壳,青蘅只好拍拍他,哄着他,热乎点,别冷得跟冰块一样,讨人嫌。

幽觉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不推拒,不厌恶。

只是很安静。

青蘅看?着他,嗔怪般:“军营里怎么可以有军妓,我记得好像是得从早服侍到晚,还?得光着身子爬到长官身边。不像军营,像淫.窟。”

自己的危机刚刚过?去,青蘅便想到其余女子的处境。

恨不得大家都解脱才好。

幽觉自不会答她。

一旁的公公解释道:“先皇在时是有的,陛下登基早就废除了?军中营妓的旧例。”

十年来的军妓只有一个?,便是那之前?与侍卫私通的娘娘,去了?三夜便上吊了?。

陛下一向不喜男女情事,怎会容忍军中士兵夜夜笙箫。

好啊,青蘅心道,竟是拿前?朝的律吓今朝的她。

故意?使?坏呢。

太医的药端来了?,青蘅离了?床榻,亲自接过?来喂皇帝。

她哄着他:“陛下,好阿兄——”

话未说完,幽觉抓住了?她手腕,汤液摇晃,青蘅蹙眉。

幽觉道:“你走。”

要她走,为何攥着她的手。

青蘅轻声道:“药烫,我吹吹。”

幽觉目光落在她唇上,有心剪断她舌,叫她无法巧言令色。

青蘅仿佛觉察出危险,将碗中药饮了?几口,苦得眉头直皱:“陛下,好苦。”

她呆呆的,眼泪就要掉:“这?么苦啊。”

掉泪会脏了?幽觉的药。

幽觉拿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么。

寻常罢了?。

青蘅破涕为笑?:“陛下,我们?喝过?同一碗药,就像喝了?同一碗酒,结拜了?。”

她搂住幽觉的腰,询问他:“好不好?”

幽觉未答她,青蘅把这?当默认。

帕子抚过幽觉唇瓣,她唤他:“哥哥。”

她跟并蒂莲一样缠着他。

指尖抚过?他的唇,捧着他脸颊:“哥哥,你要快点好起来,陪阿蘅玩。”

她与他的距离挨得好紧,几乎要亲吻的程度。

呼吸间,药的苦涩纠缠不休。

青蘅知道,她又在给自己找情哥哥了?。

却不能谈情,只能擦着情爱的边,说些看?似亲密正经?的话。

不能真当兄妹,也不能真的越界。

模糊着、暧昧着,他说不清,也看?不清,最好了?。

傍晚王爷进了?宫来,在一殿里找到青蘅,说要带她走。

走?

青蘅笑?着关上门窗,慢悠悠躺到床上,要王爷脱她衣裳。

“身上沾了?药的苦气,”青蘅哀凄道,“换完衣裳才能走。”

王爷只好顺着她,哄着她,可衣服才脱了?一件,青蘅的腿就搭上了?他的腰。

她一勾,王爷就倒在了?她身上。

青蘅眼睫含泪,砸疼她了?。

王爷的手抚了?上来,问哪里疼,他揉揉。

“坏家伙。”青蘅说,“偷吃你儿子的奶。”

她喘着气,送到他嘴边。

瑾王羞惭,要推开她,这?是皇宫,不是王府。

可青蘅搂着他的头,要么亲,要么死。

她说着下贱的话:“我是你的军妓,我爬到您身边了?。”

“长官,快来享用。”

青蘅的声线妩媚欲滴,眼神却苍茫,她望着窗纸,那个?人会从病榻上起来,来听听她的戏吗。

她已经?在唱了?,他可务必要听。

“一会儿,我还?得去伺候长官手下的兵呢,长官不碰,可惜了?。”

无名的怒火烧着了?瑾王,他掐住她:“我一个?,不够么。”

“干坏我,”青蘅蛊惑他,“王爷,我坏掉了?,就只能倒在你怀里。”

一把房中剑,砍破泥塑的像,从内里支离破碎,娇声连连,破庙外来了?行人。

行人在风雪里站着,屋内热火烧,屋外风雪降,他却不进屋来,不一起藏圣像肚子里躲躲。

菩萨慈悲为怀,不会怪罪任何一个?拿祂取暖的人。

进来啊。

到她身边去。

到她的腔道里,暖暖他湿冷身躯。

那些声音,情玉的渴,似无数的红花无形的洒下,与雪花交融着、飘摇着、纠缠不休,有的落在幽觉的肩上,有的落在他的脚边。

他听见她的喘息,听见她在阿弟的身下那样欢愉。

他摒弃了?侍从,一个?人循着气息走到这?里。

漫天的雪意?里,纯粹的冰冷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似一缕长长的线,总能勾到注目的人。

蜘蛛网已结好,她把网做床,唤着引诱着行人来到。

爬上她的床,亲近她,爱她。

再把血洒在她的网上。

幽觉看?见屋檐上的白,也望见风中的雪茫,他忍着咳嗽,脸都微微红了?,仿佛从台下走到台上,要给唱戏的人一个?微笑?。

看?看?他,为她憋红的脸。

看?起来,是不是跟羞涩一样。

幽觉转过?身离去,在路途中咳了?起来,唇边溢出一道血痕。

滴在地上,真如红花开了?。

青蘅明白行人走了?。

一腔的暖意?破了?洞,她也似破了?道口子,溢出香滟的情梦。

她无力地对夫君说:“王爷,你要快乐。”

她虚弱地笑?着,用尽力的绞颤会耗费她的生机,她倒在床榻上,任由他搂起。

“我爱你。”王爷唤她的名,“青蘅,我们?回?去。”

回?哪去?

青蘅想,回?到十五岁、十岁、五岁,回?到出生之前?么。

王爷,青蘅做不到。

青蘅只能往前?走去。

一路抛抛洒洒,只能留下自己。

只、留下自己。

青蘅最终也没有回?去,只说要留在宫廷里伺候夫兄,直到感化他,让他同意?婚事为止。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要王爷独自回?,若想她,就到宫里来找她。

她会成全他的每一次情玉。

“我也好想你。”离别前?,青蘅搂着王爷,“想跟你在一起,永远嵌合,天生一对。”

青蘅笑?着吻上王爷的唇,王爷却没看?她。

他看?着来时的路,带不回?自己的妻。

瑾王赌气般,退了?一步。

青蘅笑?着立着,并?未上前?,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瑾王道:“你还?是怨我。”

青蘅笑?意?未减:“王爷,贪嗔痴、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我与你是爱别离,与陛下才是怨憎会。”

“您别做怨妇,”青蘅说,“我亦如此?。”

对一个?人生怨,便叫他挤进了?自己的心,好的坏的拉拉扯扯撕裂天地。

她不怨王爷,她只是需要王爷带给她偶尔的欢愉。

她能给他的,也只是偶尔的快乐。

所以王爷,你要快乐。

别求更多,她给不起,也不会给。

在情爱里,她们?可以扮演一万个?角色,世俗的不堪的下贱的赤.裸的,撕破所有的道德束缚,不讲廉耻不管脸皮,只是兴起观的嵌合,只是本能的极乐,如一刹花火,未绽放时心心念念,绽放过?后一场空而已。

她喜欢看?烟花,所以愿意?一次次与他相逢,融合,极乐。

可乐景过?后,行人各走各的路,各赴各的梦。

需要时,再相会。

不好么。

瑾王上前?捧起她脸颊,粗暴地吻她。

像是要扭断她脖子。

青蘅睁着眼看?他。

无辜又残忍。

瑾王咬破了?她的唇,血腥味蔓延,青蘅这?才闭上眼,装着与他沉迷。

一吻过?后,瑾王走了?,青蘅留在雪地里,缓了?会儿,唇上的疼痛仍未止。

她得找个?人看?看?她伤口。

疼疼她。

她浅笑?着,笑?扯得疼意?更疼。

青蘅转身朝帝王寝宫走去。

第34章 错觉

此乃无名之山,无路可攀,高入云端。

幼时,月溶与玉喑便在?此习武。

他们上山时在?师父的背篓里,看师父仗剑飞檐走壁。

上得高山去,庙宇几座,田地些?许。

这么?高的山,竟也有植物可生存。

师父说?,原本这山直入云霄。许多年前祖师当空一剑,这山便拦腰折断,自此通天路绝。

仙界与人界从?此分隔,一个越飞越远,一个越沉越低,再不复相见?。

山顶的平地还遗留祖师的剑气。非杀机,蓬勃的生气莹润,这才能在?寒冷贫瘠的土地里种出?食粮。

玉喑不信,这些?古老的传说?总是添砖加瓦,把自己高高地抬。

师父只是微笑着让他把土翻了,小娃下不了山没了食物可就要饿死。

玉喑臭着脸挖土刨坑。

月溶站在?田埂上问师父,为何要有那一剑。天上人间为何要分隔。

师父道:“你问我,我也想问问咱们的好祖师。”

微笑着的师父微微咬牙切齿,他也想飞升呢。

月溶笑起来,师父也笑起来,唯独玉喑臭着脸脏着手看不惯,攥起土就往田埂上砸。

师父轻易躲过,月溶未躲,却也毫不在?意?。

月溶、玉喑两小娃重病濒死,师父来到家?里,招摇撞骗,说?是月溶、玉喑投错了胎,本该是女?儿?郎,偏偏生成了男人,地府这才要强召他们回?去,饮下孟婆汤重入轮回?。

当爹的听到这话便拿起扫帚赶人,师父轻飘飘一躲,姿势飘逸潇洒,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韵。

夜间,两娃眼看着就挺不过去,李爹死马当活马医,找来几件女?娃衣服换上,倒真叫两娃挺过了这难熬的冷夜。

罢,罢,李爹赶到城外破庙,恭恭敬敬请来了师父。

只道:“若能救得我儿?——不、我女?性命。”

李爹砰地跪下,叩拜道:“您要什?么?,我掏心?掏肺也给您寻来。”

两娃病重,一个脸煞白发?冷,一个脸通红发?热,师父微笑道:“她们与我有师徒缘分,我这才下山来。”

于是一个背篓背起两个娃娃。

直到她们长大,能够自己仗剑下山,这才归家?去。

山底,月溶将玉喑缠在?自己后背,拔剑,循着石凹石凸上山去。

玉喑已没几口气好活,他无力?道:“大姐,我若死了,你就把她杀了,陪我。”

“重入轮回?,她也得来。”玉喑说?着遗言,月溶只听着,并不从?。www.eryasz.me

接近山巅时,清气蓬勃,玉喑仿佛被灌了几口生机,缓了缓,头一次,玉喑竟有些?相信师父胡说?的古老传说?了。

师父见?他们回?来,见?玉喑身上的血。

仍然微笑着。

仿佛玉喑只是滚了一身泥,需要他洗洗。

玉喑恨:“我都快死了,您能不能哭会儿?。”

月溶放下玉喑,行了个佛家?的礼:“师父,我们回?来了。”

师父微笑:“都说?了,要做女?人,非得惦念男儿?身,这不,哎呀呀,惨。”

玉喑没惦念,他只是……只是用男儿?的手指碰了个女?儿?郎。

虽行的男儿?事,穿的却仍是女?儿?衣衫,难道这也不能蒙混过关?

师父为他疗伤时,随意?说?道:“月溶心?性静,为雌为雄皆心?静,桎梏里也得几分自由;而你不甘不从?,怨恼、怒恨,死气蔓延。”

玉喑嘶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我做男儿?又如何,难道真有个老天盯着我。”

师父微笑:“天崩地裂,乱世在?即,原本的卦象我已看不清。你若执意?男儿?身,便去吧。于天地里闯一闯,生死不过一线之隔,何必哀惧。”

师父说?这话时,唇角溢出?血来。

说?了不该说?的,便伤心?动肺。师父叹口气,随意?擦了擦:“我以后,不再算卦了。”

算了又如何,既定的当真就定下吗。

天意?难测,凡人何必去探究天命,顾好今时今日,岂不快哉。

师父已百岁之龄,鹤发?童颜,瞧上去只是个少?年白的青年人。

天将大乱,血流漂杵。福泽深厚之人于乱世前安详死去。

大限将至了。

帝王寝宫里。

王爷喜爱的女?人带着唇上的伤缓缓走到帝王身边。

她未曾洗浴,身上便染上了其余的气息。

那幽幽的体香被帝王的好阿弟玷污了。

她坐到床榻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幽觉饮过药,身上皆是苦气,青蘅慢慢倒在他的腿上。

“哥哥。”她唤他,“您会为我做主么。”

她的长发?如水淌在?他的病榻,眉眼笑着,唇上的血迹渐干。

“王爷把我弄疼了,”她说?,“您看,我唇上都是伤口。好疼的。”

幽觉的目光垂下,盯着她的唇,确实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已经凝合。

正如她绽放的身体此时已闭拢,含羞的草。

幽觉唇齿轻启,说?她:“脏。”

青蘅哀哀地笑起来:“陛下不可以这么?说?我。”

青蘅抚上幽觉的手,带着他的手指触碰唇上的伤。

“很软的。”她说?,“很暖。”

“我是蚌。”她笑着含住了幽觉的指尖,暖得幽觉颤了下。

他该抽出?手来。

却只是静静坐着,看着她。

看着她在?他面前喘起来。故意?的,流着泪,吐掉他手指抱住他。

“你羞辱我。”她无端地指责他,缠着他,而后刹那便离他而去。

青蘅背对着:“我回?去了。”

她衣衫不整,裙摆微长,乌发?流淌,像一条浴在?水中的黑蛇。

吞不下猎物,便说?着要远走。

在?她真如蛇般急行几步,诡异、优雅、一个圈套若隐若现之时。

幽觉恍若看见?水面上的月光,她把月光圈在?身边,做衬托她的影。

如她所愿,幽觉道:“站住。”

“药尚熬煮,你走了,视为不敬。”

青蘅扭过身来,眼睫上滴着泪珠,吓坏她了,还是愉悦她了,青蘅不给答案。

她只是快步回?来,抱住他,喊他:“哥哥。”

耳鬓厮磨,她说?哥哥,我若脏了,您替我洗干净。

别嫌弃我。哥哥。

她唤他:“我没有亲人了。爹娘死得太早,我快记不清了。”

“哥哥,”她垂着泪凝望他的眸,“照顾我,喂养我,我就是你的。”

她握住他的手,抚上自己面颊:“您是天下的帝王,当拥有天下间所有美丽的珍藏。”

“我,”她咬着唇,羞涩,又很快浅笑,“美丽配得上我,不是么?。”

幽觉看着这心?如蛇蝎的女?子?。

他可以打她一巴掌,让人拉下去,划破她的美丽。

正如阿弟,刺穿她的身躯。

他可以挖下她美丽的眼眸,砍下她的手,分割她的躯体,在?祭日里拼合。

杀了她实在?太过容易。

留下她,却要费心?。

幽觉捂住青蘅的眼睛,问她:“老弱病残,你都喜欢?”

青蘅犹豫了。若说?不,幽觉便是弱与病。

若说?是,把她赏给其他人可不美妙。

青蘅只好乖乖道:“陛下折磨我。”

她的眼睛干涩,流不出?泪来。

“我一无所有,陛下要掏空我么?。”青蘅乞怜,“失我魂魄,再美的皮囊也要丑下去。”

“黯淡无光了。”青蘅跪坐在?他腰间。

幽觉垂下手来,让侍从?取来今年的贡品。

那十二颗极其稀有的南洋珍珠。

一个个盒子?打开,青蘅的心?飘忽到过往。

杀戮的开端,赵元白欲送她的珍珠,说?是贡品运到京城了。

而今,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美丽、丰润、无瑕。

幽觉说?,既是蚌,不能无珠。

他亲自洗净。

青蘅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欲逃。

幽觉也不拦她。

只细细地清洗圆润的宝珠。

青蘅蹙眉,暗恨。

幽觉倏然微笑。

笑意?寡淡,却真实。

“你以为朕,要把这些?珠子?塞到你那银秽之地。”幽觉说?,“脏了朕的礼,不敬。”

青蘅抬眸,他当真没有那样的意?思??

若没有,干甚要吓她。

幽觉低声道:“无论多银秽的交.合,朕早已见?过。”

拜父皇所赐,好玩的不好玩的听也听了见?也见?了。

贵妃娘娘凄美银玉的脸,失掉神采的眼眸,一次次令他恶心?。

或许恶心?的从?不是那个女?人,而是他的父亲。

幽觉将珍珠洗净,用绸缎包裹,递给青蘅:“若唤朕阿兄,就不要引诱朕。”

他安静地看着她,眼里并无情玉。

“朕不喜。”

青蘅迷茫,不信,一点点无措。

情玉是她惯用的手段,身躯是她的武器,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想要。

除非,青蘅脱口而出?:“你不行。”

幽觉笑了起来。

乐不可支。

青蘅懊恼,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时熬煮的又一碗药好了,幽觉倦怠地半阖眼眸,摆摆手,让青蘅下去。

青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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