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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家里还有当初麻将馆里剩的一副麻将,就在小餐桌上?铺上?一张布,四人分坐,玩的不算大,一次十块钱。
陈雾有心要?赢钱,下首徐西临就不断的喂牌,弄得陈雾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你收收手吧。”
徐西临笑笑,眼镜下眼睛一弯,露出点笑意。旁边施美筠偷笑,黄东趁机打出一张牌:“不好意思,拿钱来?。”
陈雾这边不情不愿的抽出十块钱,抱怨徐西临:“你别老盯着我,你盯着点别人,看吧,被截胡了。”
徐西临好脾气道:“我知道了。”
施美筠劝:“不都是为了给你喂牌,你看你这个孩子?。”
“那不还是被截胡了。”陈雾撒了个娇,把这茬糊弄过去,重新?洗牌。洗牌声闹哄哄,陈雾抬眼看见黄东身后客厅正中间挂着的陈江和她?妈的照片。
黑白照片里夫妻两个都很年轻,她?收回眼,淡定说:“过年前我们得去给我爸妈扫个墓吧。”
施美筠:“要?我说你最近先去一趟,刚回来?也让他们见见面。”
她?人有点迷信,说起这些?就有自己的一套理念。
“下周末吧。”徐西临询问似的看一眼陈雾。
陈雾一边洗牌,无意间摸了一把徐西临的手,她?飞快的看一眼,徐西临状似无知,仍旧淡定洗牌码牌。
黄东说:“我也一块去吧,看眼我奶奶,不然老做梦梦见老人家揪我耳朵。”
说到这里,施美筠来?劲儿,给三个孩子?解释:“这是老人家想你了,是要?带点东西去看看,雾雾,到时候带点酒给你爸,给你妈妈那到时候拿盒三角街的甜糕,我听你爸说你妈就喜欢吃那个呢。”
“嗯,到时候再说吧。”陈雾说。
麻将声轰隆隆的响,掩饰了人的说话声-
开家长会那天学生是不需要?去学校的,但陈雾还是很早就起床了,早起发现?外面下雪了。
平溪很少下雪,下雪也薄薄一层。
天冷的厉害,阴冷刺骨。
陈雾很担心徐明?月因为天气原因突然决定不去学校,她?站在窗户前,想了半天给自己鼓气:实在不行让黄东奶奶给自己和徐青鱼一块开家长会。
顶多对外说俩人是亲戚。
她?叹声气。
旁边的人窸窸窣窣的也起床了,隔着一道布帘,陈雾视线挪过去,不愿意作主动说话的那个人,才吵完架,徐青鱼那信誓旦旦俩人不是一家人的话还回荡在耳边。
她?不想让自己好像很贱的一样?倒贴上?去讲话。
没多久布帘被人撩开,徐青鱼表情如常,问她?:“早饭想吃什?么?”
一肚子?火的陈雾扛不住一肚子?饿,她?憋着气,脸色沉下去,跟徐青鱼大眼瞪小眼。
徐青鱼不知道她?的情绪经?过一夜九曲十八弯的发酵,也不懂眼前陈雾的沉默代?表着冷战的意思,他思考片刻,得出答案:“不饿?”
都要?饿死了。
陈雾狠狠咳了咳,不说话但是暗示徐青鱼。
徐青鱼没懂,空白着脸部表情,跟陈雾僵持着,在徐青鱼看来?他在等陈雾说要?吃什?么,当然在他们家早饭的选项也无非是面条和稀饭两种,但不由陈雾选择她?又开始嘀嘀咕咕说徐青鱼对她?不好。
而?在陈雾看来?就是冷战再一次爆发,他的沉默则是对昨晚争吵的再一次延续。
很快,饿着肚子?的陈雾,眼睛很快红了,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为了强调气势而?没有眨眼睛的原因,小部分是陈雾真觉得自己很委屈。
徐青鱼:“想出去吃?”
他似乎无奈的叹了声气:“那我去买,你在家。”
说罢便起身离开,陈雾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去,大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掉下来?呢,听见外面铁门声同?时响了,是徐明?月和徐青鱼一起开门。
徐明?月问:“这么早去干嘛?”
“买早饭。”徐青鱼闷声闷气回答。
徐明?月哼笑:“你对她?倒像是对亲妹妹。”
徐青鱼没再吭声。
母子?俩一前一后下了楼。而?陈雾趴在门后,仔细听动静,经?过多年与陈江的对峙,陈雾无师自通学会分辨脚步声,听着脚步声就知道徐明?月是往学校去。
等徐青鱼买了早饭回来?,俩人在客厅吃饭,家里没有暖气也不可能开空调,冻得陈雾不停的抖,徐青鱼刚放下油条,从柜子?里抱出一条被子?给她?。www.biyingsy.me
裹着身子?,陈雾一时片刻停不下颤抖,脸也白白的,从被子?里探出眼睛看徐青鱼,轻声问:“那咱俩算和好了吗?”
徐青鱼咬着油条,一脸空白的纳闷,没理解陈雾的话。他对不上?陈雾的少女心,但直觉促使他嗯了一声。
听见那个嗯,陈雾才开始吃饭。她?捏着勺子?喝汤,听见对面咔嚓一声,徐青鱼咬着一根油条,举着相机对着自己,他眨了下眼睛,仿佛很短暂的笑了下。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拍我?!”陈雾猛地站起来?,要?抓相机。
徐青鱼躲开,他低头调试相机,唇角扬了下,几秒后又恢复常态的冷脸,说:“像个小雪人一样?。”
“给我看一眼!”
徐青鱼不肯,他收起相机,吃油条,耐心的等待着。
下一秒陈雾从被子?里脱出来?,不满的走过来?扑打他,要?拿相机检查相片:“我给你买相机不是让你单独拍我的!”
徐青鱼不躲,他只是站起来?,一手举着相机举高,钓鱼似的让陈雾抓。
陈雾:“徐青鱼,你真的好烦!”
第33章 ch33
ch33
陈雾最后还是看?到了照片,相机显示屏里,她裹着被子,在不甚明亮的光线里,人显得很白。
照片里的自己不算丑。
其实挺可爱的。
大约是拍摄的人也这么想,镜头便坦然?的承认主人的心意。
旁边被她用手推着的徐青鱼垂着眼看?着她,视线中含着点笑意,装模作样的逗她几下?便收回手。
等?陈雾推着他胸口的手慢慢垂落下?去,徐青鱼才开了口:“要删掉吗?”
话音落,陈雾猛地扭头看?他,圆圆的眼睛瞪了他一下?,把相机还给他,又坐回去吃饭,说:“相机是你的,又不是我的,随便你。”
“那以后也能拍吗?”
“我说了随便你。”
陈雾咬着三角街的甜糕,偏头看?向外面才停下?的薄薄细雪。
而坐在她对面的徐青鱼抬起相机,正?大光明的对着陈雾的侧脸。
连续按下?拍摄键,像是放慢动作的镜头,显示屏里陈雾慢慢转过脸,她拥有一双明亮的双眼,直视着镜头。
就在吃饭之际,陈江回来了,见到他们?两个头对头吃早饭,不免冷嘲热讽一顿:“老子在外面天天刮冷风,你们?在家倒是舒服。”
俩人都没有回应。
但?陈江似乎也只是回来拿东西,用钥匙开了卧室门?,闪身进去后,卧室门?立马被关上了。
陈雾好奇的看?过去。在钱爱香去世之前,她们?家的生活水平一般,但?钱爱香非常能干,除了在工厂里的工作,闲着没事还会去摆摊,那时陈江跟着她一块勤勤恳恳的干活养家。
家里大概有多少钱,陈雾猜测过个大概,起码传闻中那好几万的存折不是假的,金条有没有陈雾倒是不清楚,但?钱爱香有一套金首饰,两个金耳环和一条项链,一枚金戒指,钱爱香以前还说要留给陈雾作嫁妆的。
但?陈雾想,那套金首饰大约是被陈江为钱爱香治病而卖掉了。
没多久陈江从里屋出来,陈雾立马收回视线低着头没看?他,但?没想到的时候陈江喊她:“陈雾。”
被喊道?名字的陈雾和徐青鱼对视一眼,陈雾胸膛心跳声鼓鼓,她放下?甜糕,起身走过去。
直到走到卧室门?口,陈江开了门?。
进了卧室,陈雾脸色的害怕恐惧一瞬间换成?要哭的表情,卧室里一张结婚照摆在正?中间,钱爱香并不算好看?的脸,但?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
这间卧室里的布置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只是尘土味重,杂物堆满了脚下?的地板。
陈雾没敢多看?,忍着眼泪,闷头听陈江准备说什么。
“你这两天去买身衣服,过年前跟我去给你妈扫墓。”陈江常年喝酒吸烟,身上有股经久不散的酒味,他一边说一边从钱夹里抽钱给陈雾。
陈雾的视线就跟着陈江的手指走,只看?见他手指关节粗大,从钱夹里一连抽出小?一叠的崭新钱币。
“这钱不准给外面的小?畜生,买一身好点的衣服,再给你妈买三角街的甜糕,听懂没有?”陈江困顿的眼睛仿佛有一瞬清醒,神色难辨的看?着眼前的陈雾。
他胡乱的把钱给陈雾:“滚吧。”
陈雾收回眼神,慌乱的离开还有一点钱爱香存在的卧室,走之前肩膀撞到门?,疼得她眼泪掉下?来。
她转身进了自己卧室,坐在床上数钱,全是崭新的一百块,一连十八张。
一千八百块。
陈雾数完钱,愣了下?,她手指被钱币的边缘磨出一道?白痕,没干的眼泪掉下?来。
过了年,立春是陈雾的生日。
再过生日,陈雾就满十八岁了。
当时钱爱香曾经搂着陈雾说,等?陈雾十八岁要给她办一场酒席,象征陈雾长大成?人了。
钱爱香小?时候穷,生了陈雾后就对她最好,平溪多重男轻女,钱爱香就爱她这么一个闺女,什么好的都留给陈雾,下?雨天她带着陈雾出门?串门?,从来不让陈雾脚沾地,到她快十岁还那样。
陈雾被妈妈爱过,得到过最大最多的爱。
再难受的时候想到钱爱香,什么都能过去,她从没有想过死?,因为知道?钱爱香不会愿意自己女儿早早的和自己见面。
拥有过爱的人,无论如何?在这世上行?走都比别人多一分底气。
陈雾恨过自己,怨过自己,但?从没有真正?甘愿放弃过自己。
这崭新的钱不是陈江给的,是钱爱香留给她的,去世那么久的人留给陈雾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陈雾抱着钱流泪不止,直到外面铁门?声响起,陈江早走了,徐青鱼默默站在门?口,眉眼之间平静至极,安静无声的陪着陈雾。
陈雾拿着钱买了身衣服,给钱爱香买了三角街的甜糕,早上刚出笼的第一笼,甜糕散发着甜香的米香味,柔柔的在冷风中,很像是钱爱香身上的味道?。
陈雾把甜糕放在怀中,和陈江一起拎着黄纸金元宝去了墓园。
清早下?了点小?雨,墓园安静微冷,地面湿淋淋的,两人的脚步声在这里格外明显。
陈江和陈雾没什么好说的,走到钱爱香的墓前,墓碑上的照片挑的钱爱香最好看?的一张,她是因为生病去世的,去世前人削骨嶙峋,头发也全掉光了,活似一副骷髅行走于世间,于是不肯留下?任何?照片。
“把东西摆出来。”陈江说,他拿出带来的干净毛巾沾了水擦墓碑,擦掉照片上的尘土与雨水渍。
陈雾则从怀里掏出还热的甜糕摆在盘子上放好,也将一些水果全部?摆好,陈江还另外带了瓶酒,倒出两杯来。
“行?了,给你妈磕个头,说咱们?来看?她了。”陈江指示陈雾,陈雾便跪在地上结实的磕了三个头,说:“妈妈,我跟爸爸来看?你了。”
她跟陈江矛盾已久,爸爸两个字喊出来都陌生。
旁边的陈江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漠然?的,看?陈雾好像是看?其他人。
接着陈江便将带来的黄纸和金元宝用打火机点亮,他面色被火苗点亮一点,眼底情绪复杂,再次开口,嗓音嘶哑难听,说:“老婆,又过年了。”
说到此,陈江哽咽了下?,他一点点烧着黄纸和金元宝,燃烧后升起的灰烬在空气中飞,陈江盯着墓碑上钱爱香的照片,长久不语。
沉默在这一片蔓延,陈雾的眼泪掉下?来嗒吧嗒吧无声,一直跟着为钱爱香添冥币。
过了好久,直到灰烬随风飞走,有些落在两人的头发上,陈江才慢慢起身:“你跟你妈说说话,我一会回来。”
陈雾嗯了一声。
跪在墓前,陈雾什么都开不了口,但?无尽的委屈填在胸口,堵得她浑身难受,她很想大哭大叫当着妈妈面前,哽咽多时,陈雾才算能开口,嗓子一阵酸痛:“妈妈,我明年就要高考了,我的成?绩比以前好很多很多,我一定能考出去,我不会再回来了,你……”
陈雾的眼泪流下?来,忍不住跪在钱爱香身前,抱着钱爱香的墓碑无力痛哭:“你不要怪我,你好久没来我梦里了,我很想你,从你走之后,我特别特别害怕,妈妈求求你来看?看?我,我很想你。”
陈雾言语混乱,哭的喘不上气,反而没有在钱爱香面前说陈江任何?一句话。
人去世很久,陈雾也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仿佛从来都是那么生活的,但?对着母亲,全天下?对她最好的人面前,陈雾那些无处可说的委屈全都爆发起来。
今天的天没有那么冷,那些飘散在湿漉漉空气的灰烬有时会回转到陈雾的肩膀上,仿佛是母亲给她的回抱。
冰冷的石碑贴着她的脸,冷的眼泪都要冻结,陈雾呢喃道?:“妈,我真的好想你,你干嘛生病死?掉呢?要是生病的人是我就好了。”
过了很久很久陈雾才在墓园入口处找到陈江,他脚下?几个吸完的烟头,偏头踩了一脚,说:“行?了,你自己回去吧。”
陈雾嗯了一声,扭头就走,哭太久,她的脸全是干掉的眼泪,风一吹就疼。
走出去大概一两百米,身后陈江小?跑的赶上来,喘着气,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包着的小?包,塞给陈雾。
“拿着吧,这是你妈给你的。”难得在今天陈江没有对陈雾说太难听的话,但?也没有好听的话,他沉默着看?着陈雾的头顶,冷风扑打着他的背后胳膊,他动了下?,最终停下?,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陈雾打开还带有陈江体温的塑料小?包,一层层展开是一张外表有些油污的存折。
存折上的存款陆陆续续留着好几页的记录,一直到今年的一月份,存折里有十一万五千六百六元。
她看?着存折,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前方,陈江一拐一扭的往前走,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身影渐渐远去。
后来陈雾老做梦。
她梦见这一幕,但?和现?实不同,梦里陈雾总看?见陈江朝着钱爱香走去,离她越来越远,风吹得她浑身好冷,陈雾想开口喊,但?梦里像是失去声音的哑巴,怎么都开不了口。
这个梦,陈雾重复过成?千上百次。
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陈雾浑身冷汗,胸口因梦中惊悸而起伏不断。
徐西临抱紧她,像哄孩子一样让她横躺在自己腿上,脸颊贴着自己温热的胸口,不厌其烦的哄着她:“陈雾,陈雾。都是梦,别怕。”
黑暗中,陈雾呆呆的睁大双眼,眼泪从眼尾滑落下?来,本人却对此全然?不知。
第34章 ch34
ch34
他们三个?人昨晚睡在平溪,因为玩的?太晚,谁也不愿意开车回去,干脆晚上拉着施美筠吃了顿粥底火锅。
厨房的?事?情当然?是徐西临和黄东两?个?人做的?,陈雾在旁边打下手,施美筠几次想进厨房都让陈雾按着肩膀在客厅坐下。
三个?人挤在小小的?厨房,连转身都困难。打打闹闹的?做了顿饭,吃过后?都已?经十点多,对于平溪镇来说相当于是半夜,于是黄东也回了自己家临时?睡一晚。
最近陈雾睡眠质量得到明显的?改善,和徐西临挤着一张小床,躺的?不舒坦,却很?早就睡着了。
早上不到九点就自然?醒了,一睁开眼旁边就是徐西临抵着自己肩膀的?脑袋,少见?的?,陈雾醒的?比他早。
因此能?看见?徐西临柔软的?额发和毫不设防的?睡脸,脱掉眼镜,失去那副伪装出的?温和外表,徐西临本人长相更为艳丽。
他长相偏向母亲,却因个?人冷峻阴郁的?个?性?而少了几分女气,英俊而直白,像是陈雾心中想过多次的?白杨树。
陈雾和徐青鱼小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做白杨礼赞,那时?课本上短短一截插图,笔直挺括的?白杨树,多次让陈雾想到的?反而是徐青鱼。
在一切事?物尚未任由命运随意玩弄摆布时?,陈雾偶尔觉得徐青鱼说不定就会在这平溪做一个?普通的?人,也许当个?派出所小警察,也许是做个?普通公务员,尽管徐青鱼长着一张并不属于平溪甚至桃源的?脸。
但他总让陈雾觉得。
他随时?都在这里。
在陈雾随时?能?看到的?地方?。
做一个?普通的?人,和四周随处可见?的?人一样,他们晨起吃早饭,和附近邻居打招呼,上班,下班后?买菜或者去熟食店,没有太多夜生活,九点便休息了。
就像那颗树。
陈雾稍微怔了下,眼看徐西临皱着眉,似乎对窗外的?天光感到刺眼,他俯身抵着陈雾的?肩膀蹭了蹭,片刻便挣扎着醒了。
徐西临一时?半梦半醒,看着陈雾,眼底占有欲尚未来得及掩饰,错眼不眨的?盯着陈雾,让陈雾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随时?等待着将自己完全困住,这个?念头让她激灵了下,下意识伸手盖住徐西临的?眼睛。
手掌心下能?明显的?感觉到徐西临眨眼时?睫毛颤动的?幅度,陈雾没挡住痒,收回手,再对上徐西临的?眼睛时?,他已?经完全清醒,伸手揽着她的?腰,声音有些哑:“陈雾,眼睛难不难受?”
“啊?不难受。”听到他早上开口第一句问自己的?眼睛,陈雾还挺纳闷,
徐西临闭眼又睁开眼,看向她,确定陈雾眼中情绪正常,他心中了然?,陈雾不记得昨天半夜的?梦魇。
她像是习惯了做噩梦,对重复成千上百次的?梦境完全不敏感了,以?至于醒来全都忘记。
陈雾:“怎么了?我昨天又做噩梦了?我哭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没感觉到异常,但是听徐西临的?语气和他观察自己的?眼神上,陈雾也猜测到点什么。
她说:“估计又是之前一样的?梦吧,梦醒之后?我就没什么感觉了,所以?别担心。”
陈雾真没当回事?,因此她的?梦魇不像是梦游,既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别人,只要梦醒了就好。
徐西临:“能?告诉我你之前都梦见?过什么吗?”
陈雾抿唇,说:“大部分记得的?梦里好像都是我爸妈,他们也不说话,总是背对着我。”
说到这里,陈雾有点想笑?,平躺着,仰头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有一条条细小缝隙,像是断裂开的?蜘蛛网。
“以?前我爸老打我,我那么恨他,做梦梦见?他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会骂他呢。结果他连话都不对我说,就越走越远。”说完,陈雾扭头看徐西临,有一丝犹豫。
见?状,被子底下徐西临揽住她腰间的?手摩挲了下她的?侧腰,鼓励她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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