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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鬼侑很讨厌日本警察。
她认为自己的苦难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日本警察的不作为所导致的。
“小侑,或许我们一开始的想法都太极端了。”云居久理拍了拍她的后背,小声说。
心鬼侑猛地把云居久理推开。
云居久理看到她的眼睛发红,像是哭泣却强行忍住之后而染上的红色,又像是被血水充盈。心鬼侑的瞳色里充满着挣扎和不解,连声音都有着一种烈火燎原般的嘶吼。
“姐姐,从小到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认为是对的、是正确的,并按照你所说的去执行着。所以我们才走到了现在,才互相拥有了彼此。”
为什么?
为什么她只是入狱了几个月,再出来之后姐姐的思想就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心鬼侑不明白。
云居久理并不怪她。
“你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在那样混乱嘈杂充满暴力的世界。对于你而言,日本警察本就是黑色势力的死对头。在经历你父亲的事情之后,你对这些日本公务员们更是深恶痛绝,所以我能理解你现在没有办法接受我行为的状态。但是我要告诉你,这是因为你是我最重视的同伴,过去的我有一点利己。我想要查明真相、想要找到杀死了叔叔和爸爸的人,所以才找了你们来辅助我。尽管你们在这四年里面信任我、相信我,但我却一直躲在暗处让你们承担风险。现在的我,也需要站出来和你们一起面对。”
“不!你只是因为那个日本警察而已。”
心鬼侑低着头,怒道。
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只要她做什么事情不甘心或者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怄气,就会这样低着头看着地然后让肩膀拢起呈现一个很暴躁的状态。
“不,我是因为想明白了叔叔为什么会选择从检察厅离开,成为律师的原因而已。”云居久理摁着她的肩膀,轻轻摇晃了一下心鬼侑,让心鬼侑抬头看着自己。
云居久理忽然想起自己四年前找到心鬼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姿态摁着她的肩膀,让心鬼侑看着自己对她说。
——“我们复仇吧。”
而现在,云居久理虽然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可是却对心鬼侑说。
——“算了吧。”
四年前。
这个团队是她组建的。
可是现在,却又让她宣布放弃最开始的刺杀计划。
这四年里面,心鬼侑每一天想的都是一件事。
就是把匕首插进仇人的胸膛。
可在这个目的即将达成的时候,却又被云居久理告知——不可以。
就算是被姐姐利用也没有关系。
因为如果不是姐姐的话,四年前她早就因为高额债务跳楼自杀了。
姐姐根本就不知道,四年前姐姐给她的那笔钱并不仅仅是一笔偿还债务的金额。
还是心鬼侑她未来所有的人生。
“姐姐,你会输的。”她说。
云居久理微微一笑:“那也要试试。”
这场和检察厅正面对决的交锋。
牵扯着三厅的内斗和巨大的利益斗争。
云居久理拿出口袋里的两枚磁扣,摊在掌心的时候,远处夕阳斜斜照过来,暖热了一枚银色和一枚金色天平葵花章。
在她掌心微微握起的时候,这两枚“小纽扣”碰撞在了一起。
叔叔,你会和我一起的,对吧?
*
“真是了不起的行为啊。”
松田阵平斜靠在云居久理的办公桌前,微微附身的时候手撑着脸,上下打量着云居久理。
“云居大律师,我能不能采访你一下?当你决定要成为普拉米亚德律师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是想要替普拉米亚做无罪辩护,成为震惊世界的第一辩护律师?还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走向国际?”
云居久理抬头瞥了他一眼:“别挖苦我了,你知道我想要做的是什么。”
松田阵平耸肩:“我还真不知道,现在的我对自己的女朋友这一着险棋完全不明白,也看不懂。但我只明白一点,普拉米亚主动找你自首是假的。这个家伙那种性格能够跑掉的话,是绝对不可能跑回来什么自首的。是你跟她达成了什么样的‘默契’吗?”
如果说默契的话当然是有了,只是这个默契并不能让松田振平知道。
所以云居久理也就没打算说,只是饶有兴致地抬头看着他:“她想活下去,我想要接案子,就是这样。”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故作不懂:“自从你在神奈川赢了梅泽一见的案子之后,你还缺过案源吗?”
云居久理也懒得跟他说这些绕口令,便直接说道:“普拉米亚之前跟我爸爸共事过一段时间,而且我爸爸的死亡也跟警察厅有关,所以我觉得如果我接手了她的案子或许能够对我恢复记忆有一定的帮助。”
松田阵平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低头的时候看到云居久理空荡荡的书桌,更好奇了:“之前你每一次接案子的时候都会准备一大堆的资料方便你搜索,但是为什么这一次什么资料都没有准备呢?”
云居久理站起身来给自己披了一件外套:“因为这次的敌人不是靠那些资料书就能够轻松获胜的。”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了,要跟检察厅大干一场。”
“是啊,早晚的事情。”云居久理看着他笑。“那么能够麻烦刑警先生送我去一趟检察厅吗?我要看一看我的当事人的状态如何了。”
松田阵平晃了晃手里的钥匙。
“乐意效劳。”
*
普拉米亚的状态还可以。
虽然身上换上了囚徒的衣裳,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点疲倦和无精打采。但在和云居久理沟通的时候,从言语里面也能看得出来在检察厅呆了这三天并没有被苛待。
“因为你的罪案特殊,警察厅那边也会时不时地叫你去做一些事件的描述和笔录。”云居久理坐在玻璃镜的另一端,用话语对普拉米亚进行暗示。“到时候我也会陪你一起去的。”
普拉米亚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云居久理知道自己今天来一定会被一些心怀鬼胎的人暗中窥探。
所以她和普拉米亚所说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最开始定好的一些暗号来进行描述。
其中就包括去警察厅的事情。
普拉米亚这三天里也把自己能够交代的,基本上全部都说得差不多了。
她并没有说自己和警察厅的一些关系,而是无关紧要地讲了一些自己在日本犯下的诸多爆炸案。
这也是一开始云居久理交代她的事情,普拉米亚也按照云居久理所说的这样去讲过。
在带着普拉米亚自首之前她们就已经互通了情报。
所以云居久理也没在检察厅多说什么就离开了。
松田阵平在外面只等了一会儿,见到云居久理出来还很讶异:“这么快就聊完了?”
“也没有什么能说的,说多了反而还会被人监听。只要确定普拉米亚没有什么人身危险就可以了,不过我想应该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就对了。”
松田阵平看着云居久理自信满满的样子,笑道:“是啊,你都在媒体上那样说了。过两周又是喜多结一郎最紧要的日子,现在普拉米亚的定案变成了关乎整个国家体面的事情。如果让普拉米亚在检察厅里出了事儿,喜多结一郎在国民心中的形象肯定会大打折扣,而且也没有办法和上面的人交代。
你知道喜多结一郎想要对普拉米亚下手,所以就反其道而行之。堂而皇之地把普拉米亚送到了检察厅的面前,这样反而让检察厅的人不好下手。不管是普拉米亚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死亡,检察厅多多少少都会因为看护不力而被问责。小久理,你这次打的是一场心理战的官司啊。”
云居久理笑笑。
眼角的余光让她瞥见了不远处朝她行驶而来的一辆银白色的高级轿车。
从车上走下来的人也让云居久理十分眼熟。
那个人走到云居久理面前停下,微微附身。
“云居律师,长官想请您会面闲谈,不知道您有没有这个时间呢?”
云居久理看着那个人,弯弯嘴角:“当然有,总长助理先生。”
第167章 167:教育
喜多结一郎要找云居久理的事情,云居久理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可以说是,还有一点期待。
上次在自己刚接手完梅泽一见的案子,就被检察厅的找上来过,现在自己堂而皇之的在所有人的面前声称自己要给克里斯蒂娜辩护,自然也要来跟自己“聊聊天”。
只是云居久理没有想到自己在前往检察厅的时候,见到的并不是喜多结一郎,而是另一个人。
那个把云居久理带到三楼总长室的人只是说了一声暂时等待,然后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之后,云居久理和速水悠実四目相对的时候都有些吃惊。
但两个人很快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在来之前速水悠実也很讶异。
自己明明不久前在医院顶撞了喜多总长,但是还是被安排处理克里斯蒂娜的案子。
这是最近对于检察厅来说,最重要的一次庭审了。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马上就是喜多结一郎要进入内阁的时候,这是他最需要政绩的时候,所以能够彻查清楚这个国际性罪犯的罪行,能够在他的宣言表上落下非常好看的一个记录。
喜多结一郎一定会让自己更信任的人来接这个案子。
所以在知道喜多结一郎点名让速水悠実继续来接的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很吃惊。
可这也意味着自己将会和云居久理再一次对峙。
虽然克里斯蒂娜这个人做的很多事都是确凿证据,基本上不可能有任何辩白的地方,但是对方是云居久理的话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另外,速水悠実也很想要知道她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为一个被全世界都认定了的罪犯辩护。
“云居律师,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出院。”他简单地客套了几句,然后走到云居久理的面前入座。“这次我是负责克里斯蒂娜的检察官,之后有一些关于克里斯蒂娜的卷宗,可能要比警视厅那边提供的更详细一点,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从我这里拷走。”
这么好说话嘛。
他可是她的竞争对手啊。
居然愿意共享一些信息吗?
虽然检察官和律师都是要根据警视厅提供的情报来进行辩护,但是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律师和检察官也是可以自己进行外出搜证的,只是搜到的证据必须要提供给裁判所,由裁判所认定可以作为证据出席才能拿到庭审现城列为证据。
云居久理也笑了笑:“看样子速水检察官真是胸有成竹,一点都不担心向我泄题,这样就要把自己掌握的证据告诉我吗?”
“因为我知道云居律师不是一个会任由罪犯钻法律空当的律师,克里斯蒂娜是‘普拉米亚’的这件事已经人尽皆知了,让这样的人逃脱法律的制裁对全世界来说都是灾难吧。”
云居久理笑道:“说的也是,但你们检察官不是都说我们律师是售卖法律的‘商人’吗?如果为了能够让自己扬名立万,当一回恶人也不是不可以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她要尽自己最大努力给克里斯蒂娜辩护了?
看云居久理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速水悠実也犯迷糊了。
如果换作别人,速水悠実一定觉得这个人在说疯话。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辩护呢?无非就是延长一下这个辩护时间,等到境外的警察们过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繁杂事情要拉长这个时间线。
检察厅这边给速水悠実的命令是速战速决。
要把普拉米亚完全扣留在日本服役。
美其名曰是让日本把这场案子办得很漂亮,所有人都知道这个臭名昭著的“炸弾犯”是在日本落网服刑,但实际上就是检察厅为了把普拉米亚控制在日本境内,这样的话在未来好下手解决掉这个眼中钉。
想必等到普拉米亚被定罪入狱的那天。
就是普拉米亚的“死刑”执行的日期。
虽然速水悠実对检察厅最近的一些行为不是很认可,但是对普拉米亚的案子还是势在必得的。不仅仅是因为要和云居久理再一次对峙,还有就是因为普拉米亚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
速水悠実饶有兴致:“那么云居律师,您对这次案子的胜率有多少把握呢?”
“我这个人很讨厌输的感觉,所以每一场案子都是竭尽全力地去争取。”云居久理的回答虽然不怎么激进,但听到速水悠実以及隔了墙的耳朵里,都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意思。
就在助理把云居久理送进房间里的时候,另一个房间内的监控器也在同步呈现着云居久理所在环境内发生的所有事。
在围观着云居久理和速水悠実沟通的过程当中,坐在荧幕后面的那个人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声音。其他人都站在他的身后,也看不清楚他此时此刻脸上呈现着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大气不敢出的站在后面等着速水悠実整理好了自己的需要的东西,起身离开房间里又只剩下云居久理一个人。
在这个时候喜多结一郎才缓缓摘下头上的耳机,身体微微放松的向后仰了仰。
“总长大人……”
身后的一个人耐不住性子,赶紧上前询问。
喜多结一郎抬了抬手,打断那个人想要询问的话语说道:“果然啊。”
其他人都跟着紧张了起来:“难道克里斯蒂娜真的全都跟这个女律师说了吗?”
喜多结一郎恨铁不成钢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我说你们几个人啊,跟了我那么长时间。怎么胆子还小成这样呢?就算克里斯蒂娜真的和云居久理说了什么?又能怎么样?我们都是从事法律行业的专家,难道不知道证据的重要性吗?”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很想要松一口气,但是又不能完全放下心里的重担。
明明他们是支撑着这个国家法律运作的公务员,可是却特别害怕被人发现自己一些违法的行径。
就算对方手里没有证据,光是言语这已经足够让他们心慌害怕了。
喜多结一郎对自己异常自信。
从当初决定走这条路开始,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处理得极其完美,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的把柄和错漏。
虽然克里斯蒂娜也更了自己一段时间。
但是他每天都在提防着这个俄罗斯的女人。
毕竟他们也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在云居久理来到这里之前,喜多结一郎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总长大人,鄙人一直想不明白。速水检察官上次破坏了您的计划,导致您没有第一时间解决掉那些人,反而还当面质问您、对您如此不礼貌。您为什么还要把这个案子交给他呢?”
喜多结一郎笑笑:“你知道速水的爷爷是谁吧?”
那个提问的人点点头:“当然知道是我们上一任检察长,也是您曾经朝夕相处的挚友。”
当初速水老检察长去世的时候,喜多结一郎亲自到场悼念嚎哭不已,所有人都被这两位检察厅长官的友情惋惜不已。
也是那个时候喜多结一郎注意到了速水悠実,把速水悠実接到了自己的身边。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当年那个跪坐在蒲团上的他,在看着我的时候是怎样悲痛的表情。”喜多结一郎说道。“速水很钦佩他的爷爷啊,对于速水来说,他的爷爷就是支撑着他成为检察官的最大支柱呢。而他的爷爷生前可是人人称赞的‘清廉公差’,我也承认那个老家伙不管是政绩还是办事能力都高我一筹,如果还活着的话位置一定在我之上。
他这辈子,不管做什么都无愧于检察官之职。
我也知道他虽然明面上与我绑在一根绳子上,但实际上却恨透了我。因为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就是当年跟我一起做了那件事,也成了他不得不依附我的可悲的隐患。”
其他几个人听到这番话之后,吓得面如土色,赶紧说道:“总长大人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您做那件事也是为了造福这个世界啊,只是那些人不能理解您的高瞻目光而已。”
喜多结一郎笑道:“这都不重要,你们猜一猜如果速水悠実知道了他爷爷曾经做过了的那些事会怎么样呢?”
其他人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喜多结一郎的用意。
人总是会有自己的软肋。
一旦被人拿捏住软肋的位置,就会动弹不得乖乖地听从操控者的指引。
喜多结一郎看着屏幕内的眼神越来越暗沉,就像是笼罩着一团深不见底的暗光,吸入再多的光芒也没有办法照亮其中的灰暗。
他早就说过了。
速水悠実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太过执拗。
认定的事情很难被改变。
他对他爷爷的尊敬和爱戴会被他完全利用。
他爷爷曾经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将会成为他控制速水悠実最大筹码。
速水悠実会为了维护他爷爷这位生前人人称赞的检察官,死后的尊严吗?
被喜多结一郎这么一说,其他人顿时感觉放心了起来。
甚至有一个人还大胆猜测。
“而且由速水检察官接管克里斯蒂娜的案子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事情苗头发展得不对劲了,我们对克里斯蒂娜下手,还可以把所有的事儿都推到速水检察官的身上!”
其他人纷纷点头,说着搜得四内。
一切都在喜多结一郎的掌握之中。
只是喜多结一郎想不明白。
为什么云居久理这么自信。
她在面对速水悠実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要为一个千夫所指的罪犯辩护而展现出任何的怯懦,反而比她之前每一次出庭都要自信。
难凡事都有万一……
难道克里斯蒂娜那个女人也跟他留了一手?
喜多结一郎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屏幕内的年轻女人。
*
云居久理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等到,基本上她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看样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果不其然。
没过一会儿房间内的大门被推开,那个把自己送过来的助理满怀歉意地站在她的面前说道。
“真是抱歉,云居律师。总长最近的身体不是很好,本来是想要过来和您详谈的,但是没想到在医院被医生留下,说是要做一个更全面的检查。你也知道,人上了年纪就是会这样。所以让您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云居久理寒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这次见不到下次也是可以的,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律所就可以了。”
两个人一个道歉一个说着没关系一直到检察厅门口,云居久理停在街边回头看的时候。
那座银光辉煌的检察厅大楼,既耀眼,又有一些冰冷。
*
本来松田阵平是不太想要让云居久理去检察厅的,但是拗不过自己这个女朋友实在是太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只能看着云居久理跟喜多结一郎的助理离开。
对于克里斯蒂娜落网这件事。
虽然对整个日本的人民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却足够让三厅的人忙上一阵了。
有关于“传真炸彈犯”的事情,也有一些需要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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