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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太过劳累和疲倦,在碎石掉落的时候,云居久理半个身体都被厚重的灰尘和碎石砸中。
“久理!久理!”松田阵平搬开了放置刚才云居久理靠近自己的石头,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发现云居久理已经意识昏迷、浑身高热。
“她怎么了?!”梅泽一见也很着急,他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腿从石头里面挪出来,但是却纹丝不动,甚至——他快要感觉不到自己这条腿的存在了。
这种状况非常糟糕。
因为长时间导致被重物压迫腿部,造成了这样典型的神经坏死。
时间久了,就算他不被活埋,也会因为这样长时间地被压迫神经,而导致这条腿化脓需要截肢。
松田阵平伸手摸了一下云居久理的额头,摸到了一块潮湿。
“天,她的头一直都在流血……”
这个女孩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刚才因为掉落的时候导致自己的脑袋发生破损,可能也是因为在地下昏迷太久,伤口暂时愈合可是又因为刚才剧烈的晃动和碰撞导致了伤口再次破开出血。
又一次余波出现。
松田阵平整个人趴在云居久理的身上,只是少少的帮助她挡了一点碎石的掉落,但也明白他们现在在这儿的危险性有多高。
必须要尽快离开!
松田阵平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攀岩绳,又回头看了一眼腿被压住的梅泽一见,心里发慌。
事情很复杂,他可以带一个人上去,但是另一个人的话……
刚才梅泽一见就有想要自我牺牲的念头。
现在肯定不会让松田阵平把时间浪费在自己的身上。
但好在……
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局面。
刚才的振动是中条青方所带来的。
他让自己的手下伪装成醉汉,在地面上造成混乱,然后趁机在梅泽一见给予的讯号内顺着另一条路开凿出了离开的路线。
好在机动部队的人也清理掉了一些救援的障碍,中条青方他们来的时候非常轻松就把地下三个人带了出去。
虽然……在中条青方来到的时候看到了松田阵平有些错愕。
但他也来不及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为什么这个警察在这里”上面,用小山医生留下来的医疗药物撬开了压着他们的石块。
为什么引爆线没有释放大量电流?
这个问题不仅梅泽一见疑惑,就连松田阵平也非常诧异。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可是,在剪掉的瞬间自己却安然无恙。
反而是云居久理因为长时间高压紧迫、再加上掉落的时候磕破了脑袋。
云居久理因为高热被送去了医院。
松田阵平在病床前看守了她一晚上,在第二天的时候才等到云居久理醒来……
大梦方醒所带来的眩晕感,让云居久理坐在病床上愣了很久。
久到松田阵平伸手在云居久理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歪着头看着云居久理笑:“怎么了?看到我,你不高兴吗?”
云居久理接收到了他的目光,被他抚摸着手背的时候感觉到了他炽热的温度。
这是真实的。
他没有死。
“你……”没事了?
夕阳的余晖扫在他脸廓之侧,赤红融融的暖光照亮了他温热的笑眸,那种调侃的语气和在枫叶山上没有什么区别。
“没想到吧?我这么命大?好像自从和你认识了之后,我就经常能够化险为夷呢,这真是……哎?你、你哭了?”
松田阵平的嬉皮笑脸凝固在脸上,变成了某种手足无措的慌张。
他想要拿纸巾给云居久理擦眼泪,但是却拍了一下自己的口袋发现没有纸巾,只能朝着云居久理的眼底伸手。
云居久理伸手抄过一只枕头,砸在松田阵平的身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哈?你觉得这样很帅气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云居久理一边打一边掩盖自己止不住流下来的眼泪,本来打算让自己看起来更愤怒一点的,可是越说越委屈,哭腔也就越来越明显。
松田阵平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定会发脾气。
上次自己没有提前跟她打招呼,就和梅泽一见打了一架的时候,她就很愤怒好几天没有理自己。
等她这次醒来肯定会比上次更生气。
就在松田阵平准备好好的跟自己的这个女朋友解释一下,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行为的时候,她突然停止了用枕头对自己的拍打,而是一头扎进了松田阵平的怀里,双手臂环住他把他抱住。
女人瘦弱的身体埋在他胸前的时候,松田阵平的手臂也轻轻抱住了云居久理,然后听着她使劲憋住的哭腔,柔声安慰。
“对不起啦,让你担心了。其实我是有做过准备才会这样的!我……”松田阵平自己编到最后也编不下去了,只能选择不停的说抱歉。“对不起啦,我也有伤,哎呀好痛!”
云居久理停止了对他的捶打,然后躺回床上开始生气。
松田阵平揉着自己肩膀上被重新包扎的伤口,冲着云居久理眨了下眼,小声说:“你不帮我看一下吗?刚才好像又裂开了,好痛。哎?你也出血了,过来,让我看一下。”
云居久理的脑袋上缠着一块纱布,出血的位置在额角。
之前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她就有点脑袋疼痛的感觉,但是没有太在意。
现在看大概率是有了伤口。
松田阵平把纱布从云居久理头上揭掉的时候,云居久理看着他面朝自己的神情,总觉得有一条尾巴在晃来晃去。
凉飕飕的药水在云居久理的额角擦拭。
她闻到了一股略清凉的味道。
然后额头的伤口让她的神知也逐渐清晰。
恍惚间,云居久理好像回到了梦境里面,面前松田阵平的五官和手里握着的照片重叠。
呼——
云居久理猛然一颤。
再看着面前的松田阵平,云居久理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真的。
梦里面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梅泽一见说的一切也都是真的。
是她,在从京都离开之后,前往了东京然后和心鬼侑密谋了这一切。
在最一开始,云居久理先认出了给心鬼侑做治疗的小山黑智,然后成功的让心鬼侑说服了小山黑智加入她们。
了解到红谷升的事情是在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
云居久理之前在背奈云墟的档案里面看到过有关于红谷升父亲案子的事件,所以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酒吧里看到了驻唱的红谷升,并让心鬼侑给她递出了橄榄枝。
但是在确定要拉拢这四个人的时候,心鬼侑向云居久理提出了一个异议。
“姐姐,他们四个人虽然都是被检察厅构陷才沦落到现在这个样子,但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对检察厅的仇恨能够和我们一样深,万一他们要是中途叛变……”
云居久理当时也想过这件事,并且做了一个筹划,那就是“鬼魂计划”。
心鬼侑不懂:“姐姐,什么叫鬼魂计划?”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人会拿鬼怪的事情吓唬小孩子吗?因为这是源自于人心中未知的恐惧,因为不了解所以害怕,因为不知道所以才会恐慌。只有塑造一个不被他们知道的人,犹如鬼怪一般在暗处呆着,他们才会有所顾忌。”
心鬼侑懂了:“我明白了姐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你来充当这个oni吧。我实在是不会撒谎和隐藏,绝对会早早暴露的。反正你也要隐藏在妃英理律师的身边,然后又要去跟那个警察谈恋爱,反正就一条路走到底。我会告诉他们,我们的上面还有一个oni,我代替你传达一切指令,如果我们之后‘走火’被那边的人查到什么,你也是我们五个人最后的保障。”
所以……
因为怕“四花色”有谁中途叛变,再加上要给五个人留一个后路,所以云居久理一直都没有真正出现在“四花色”的眼前。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心鬼侑是他们的首脑。
但实际上,所有的所有,都是云居久理在告知他们。
她用背奈云墟和哈伊娜·乔恩留下来的钱给心鬼侑还完了债款,资助小山黑智开自己的医院、让梅泽一见创办地下赌场、又把红谷升变成了歌舞伎町的头牌,最后还有中条青方也借着其他几个人的帮衬,逐渐在东京拓展自己的黑色势力。
云居久理就坐在了这里。
面前坐着的,是她曾经当作了解警视厅更多情报的——目标。
接近他,伪装自己喜欢他,用笨蛋一样的方式去追求他。
怪不得普拉米亚上次会质疑云居久理对松田阵平的情感,或许她们在这件事上都是一样的,她利用了村中努,而云居久理……
松田阵平撕开胶布,贴在云居久理的额头处,然后顺便头碰头检查了一下她是否还在发烧。
云居久理看着他贴着自己,在极近的距离里她甚至能够看到松田阵平浓密的睫毛和瞳孔的纹路,在略红色的光线里,对她笑。
“好了,不烧了。”
是的。
这是她的——
目标。
第157章 157:大难不死
云居久理没有什么特别的伤势,就是因为坠落的时候磕破了额角再加上被埋在地下的时候发了烧,输液完之后精神力基本上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反而是当时在地下的另外两个人情况更严重一点。
梅泽一见的腿被压迫神经太久,虽然还没有严重到要截肢的地步,但损伤到了骨头需要坐一段时间的轮椅。
而松田阵平情况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糟糕,但实际上伤口因为多次拉扯破裂而发炎和化脓,导致需要多次来医院清创。
这都不重要。
云居久理坐在病床上,端着松田阵平给她带来的病号饭,用筷子搅了搅面前的清水面之后,漫不经心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剪断了引爆线后,并没有被电流击穿?是你那两个同学做的吗?”
松田阵平摇了摇头:“我去问过了,并不是公安那边做的。”
那就奇怪了。
根据松田阵平的描述,这颗炸弾链接的供电位置是在很深很深的地下,而且极有可能还跟国家总电局有关,听说当时他们出事儿的时候那一片所有的位置都停电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种大面积的停电,所以导致了供电式炸弾失去了供电源,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
“首先这个人对这颗炸弾的引爆构造一定非常了解,所以才会知道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拆除炸弾的人,避免死亡。”松田阵平分析道。“但是我问过了警视厅的人,因为当时所有的警力全部都在处理事发位置的事情,所以没有多余的人手去做这种事,大概率也不是警视厅的人。而供电局那边说,他们也是因为临时故障,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看上去好像所有人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恰恰就是因为这个所谓的‘临时故障’,反而救了我一命呢。”
松田阵平笑着说的语气听起来很调侃,但实际上只有当时在现场的人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么的凶险。
云居久理没有说话。
她的内心非常复杂。
如果不是警视厅、不是公安……那还能是谁呢?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云居久理心里面也清楚大概率会是谁。
是红谷升他们……吗?
应该是了吧。
听梅泽一见的那个意思,那四个人好像为了这件事也早早做了很多的准备,作为他们几个人里面拥有强大情报储备的红谷升一直都没有出现,想必也没有闲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
云居久理慢吞吞地抬头,说道:“你运气真好。”
她没有明确把苗头指向梅泽一见他们,而是把一切都归功于“运气”。
松田阵平当然也知道肯定不是运气,在决定要剪断引爆线的时候,他对云居久理说的那句“我知道,你在所谓的‘追求’我的过程中有一些目的性,但我不介意”就已经说明了,松田阵平可能也猜到云居久理在失忆前后性格变动的问题,也联想到了云居久理和心鬼侑之间的关系。
所以……
云居久理没有什么多余的胃口把面吃完,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松田阵平,询问道:“你不需要回警视厅工作吗?”
松田阵平冲着她晃了晃自己的肩膀:“我现在可是伤员啊,被领导放了病假。”
云居久理觉得这应该也是某种托词。
就松田阵平这种工作至上的人,估计是以为内外面的情况基本上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特别需要他去忙的事情,不然的话他绝对不会在这里跟她聊天。
“你准备休息多久?”云居久理又问。
松田阵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这个啊,也不好说。我的情况随时都可以上岗,但是我的同事们都已经开始去处理后续事情了,目暮警官说暂时不需要我。”
云居久理“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她醒过来之后,虽然脑袋因为高烧后遗症还有点昏沉沉的,但基本上自由行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云居久理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头的纱布,然后又让自己的手指向后挪动,触摸着头骨后面一些已经完全快要消失掉的伤疤。
这些伤疤,她之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因为时隔实在是太久,再加上失忆之后也没有特别关注过,所以现在云居久理才摸到了那一点点零散的老疤。
这是十岁那年,因为距离玻璃屋太近被爆炸波及而落下来的伤口。
云居久理终于知道为什么失忆后去找小山医生看病的时候,小山医生会说自己应该之前也出现过记忆方面的问题。
那个时候说的应该就是她10岁那年发生的事情了吧。
虽然那个时候是爸爸自己带着炸弾进入了玻璃屋内,可是引爆了炸弾的却是自己。
从云居久理的记忆里来看,在她遇到松田阵平失忆之前,都没有想起来是自己当年按下了引爆器,甚至还在找为什么爸爸会突然“失踪”。
在法学院进修的那段时间。
云居久理以学生的身份,了解了很多被公知在外面的案子,但是那些案子和云居久理在叔叔手里卷宗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其中有一个就是心鬼侑父亲的案子。
从新闻媒体上面报道出来的结果来看,就是在东京边缘郊区有一条街,因为被鬼心组当时列入了发展计划,所以鬼心组一直在那附近用各种奇奇怪怪的骚扰手段来逼迫那条街上的人离开。
在那个年代,虽然这种强制迁徙手段随处可见。但是那些黑社会多少也会在意一下警方们的存在,不敢闹得太大。但是在最后一次的时候,鬼心组的人玩过火了闹出了人命,所以警方就逮捕了当时涉足这件事的一干人等,量刑最重的就是鬼心组的老大。
但是就这件事,心鬼侑对云居久理说的版本却完全不是这样。
——“姐姐,你知道吗?虽然我爸爸出事的时候我的年纪也很小,但那个时候我也经常爬到他们谈事的地方偷听,那个时候就有一些穿着很正式的人过来找爸爸。只要那些人一来,爸爸就会让所有人离开然后自己单独跟那些人沟通。而那些人里面有一个,腿脚好像不是很方便的样子……”
——“还有,就我爸爸当年那件事我直到现在都觉得很奇怪。说白了,那只不过是一条街而已。就算我爸当时想要把那条街盘下来,做下一个娱乐设施的发展地,但也不是完全非那条街不可。政府又有政策,规定的拆迁价格是不可能让我们这种黑社会动摇的。我爸也不是什么死脑筋的家伙,一直纠缠于那条街的拆迁,我反而觉得他只是一个炮灰而已。”
云居久理当时听完心鬼侑分析的这些,也做出了一个判断:“由黑社会出面,对那些居民们进行各种骚扰,然后在那些居民心力交瘁的时候用极低的拆迁款,钻法律的漏洞送走那些居民。这才是幕后黑手最终的目的吧?”
但是那个时候的心鬼侑不明白:“如果我爸一直都在为检察厅做事,这一切都是检察厅的人指使那么为什么最后还会有人死亡呢……”
为什么会有人死亡?
这个答案在聊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已经呼之欲出了。
当然是有人需要顺道把这几个黑社会也给处理掉啊。
云居久理说:“那只能说明,有的人要过河拆桥了。根据我的调查,当年你们鬼心组一直想要得到的那条街现在变成了经济开发区,那里全部都是公家开设的各种商业街。所以由此可见,这件事到最后是谁占了大便宜。”
就从检察厅这次对普拉米亚的态度来看就能知道,那边的人一但出了什么问题,就会立刻选择放弃掉自己手里的这枚棋子。
所以当年鬼心组的那些人,在犯案地点对居民们做的那些事情,做得越过分就代表着如果被人知道哪些黑社会是受到了检察厅的指派,那样的结果是检察厅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云居久理站起来,看着脸色仓皇的心鬼侑。“你的爸爸可能也是被当成了这个炮灰。有一群人,想要得到那条街的经营权,但是走正规渠道的话需要支付高昂拆迁费用,所以就找了一群黑手党对那些居民们进行各种骚扰,并且我猜测那个时候检察厅的人一定是这个对你爸爸说的‘放心,不管最后出了什么事,都有我们检察厅帮你们兜底’。
所以那个时候你爸爸才会带着人,那么肆无忌惮。只是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居然闹出了人命。这件事一但出了人命,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所以那个时候检察厅肯定第一时间放弃你爸爸,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你爸爸的身上。”
心鬼侑点头:“没有错,就是这样,所以爸爸才会入狱。”
“据我所知,像日本的这些黑手党一旦出事的话,大部分的情况下,都是由组织里面的某一个小弟出面担当这件事的责任。因为日本法律的一些问题,很少的情况下会出现死刑的场面,所以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判刑的时间长短而已。
而这个帮派则会代替这个入狱的小弟,帮他照顾家里的家眷,这也就是很多组织里面都常见的托妻献子。
而一个帮派的首脑则代表这个组织最大的支梁柱,如果一个组织的老大入狱则代表这个组织的分崩瓦解,但是你的父亲虽然入狱了可是鬼心组当时却没有解散,这就说明了其中的问题。”
对于云居久理所说的这些,心鬼侑有些不太明白:“什么问题啊?姐姐?”
“这就代表着,你的爸爸当时可能和某个势力组织达成了一致。由你的爸爸完全承担这件事,而你爸爸当时提出的条件,大概率也是要让那拨*人帮他守住鬼心组。所以才把你送到了背奈叔叔那里,在你爸爸出狱之后才将你接走。至于为什么几年之后,你爸爸又一次入狱,这件事就有聊头了。”
对于云居久理分析的这些事,心鬼侑非常重视。
所有的谜题都在他们等到中条青方出狱之后,得到了解释。
中条青方之前是跟在心鬼侑爸爸身边的一个会计,主要负责鬼心组对外的各种支出和纳入,但是根据他当时做的那些事情,是不会被关那么长时间的。
这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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