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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肚子里的鬼婴身形已经发育到一两岁了,估计都是吸收的母体的生命力,不及时处理的话,要么撑破肚皮,要么吸干母体。”
言槐接口:“我之前想让小柒把这个鬼孩子从他的肚子里推出去,但小柒一动手他就疼到在床上翻来滚去,实在难以下手。”
言槐猜想,“难道是因为这鬼婴在他肚子里的时间太长,已经血脉相连了?”
季窈嘴角抽了抽,言槐的傀鬼对付这种情况确实很专业对口,但可惜傀鬼看不到言槐肚皮里面,只能盲推。
而盲推的后果就是,“鬼婴左手抓着他的大肠,右手抓着小肠,幸亏你们及时放弃了,不然——”
林清的大肠连着小肠一起被鬼婴扯出去。
言槐想到这画面,恶心的抖了抖。
躺床上的林清听到这段话,立时大喊大叫:“把这个鬼婴给我打掉!打掉!”
林清崩溃至极的呼喊着,而他肚中的鬼婴似乎已经有了灵智,听到它爸要把它打掉的话,呆了下,扯着肠子往上爬,想要爬进林清的怀抱里。
这是幼儿对父母的本能依赖,但表现在现实中,就是林清的胎肚有向上移的趋势,而林清本人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
言槐不忍卒看,他挡着眼睛问季窈,“你能不能把它从林清的肚子里取出来?”
季窈有些为难:“我是能摸到也能看到鬼,但它在林清的肚皮里啊,隔着一层肚皮,我手也伸不进去啊。”
“那把肚皮剖开?”言槐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不是有剖腹产吗?”
季窈:“……”
我进玄学这行不久,你们天师这么随机应变的吗?
季窈调整了下脸上表情,顺着话茬道:“剖腹产太危险了,不然还是顺产吧。”
“顺产?”言槐接受能力非常快地就和季窈讨论起了产科话题,“他也没那个器官啊?从哪出来?”
这个问题一说出口,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林清的屁股。
又同时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移开了视线。
“我看行,”言槐率先肯定,“要想不伤到宿主本人,只能鬼婴自己想要出来。”
“就是,怎么让鬼婴自己出来?”言槐沉思。
季窈看向床上林清的肚里,鬼婴一只小手已经攥住了林清的心脏,心脏在它的掌心剧烈的跳动,让它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
床上林清的嘴唇开始发紫,鬼婴再这么玩下去,它亲爹真的要被玩死了。
时间刻不容缓,季窈立下决断。
为了防止鬼婴听见,季窈把言槐拉到门外,如此这般商量一下,末了安顿。
“当然,顺产就有难产的时候,以防万一,你还是去约个产科医生,到时候真不行了,让医生把林清肚子划开,我把鬼婴抱出来。”
言槐点头,迅速去准备季窈要的东西。
没几时,一个移动电视被推进了林清卧房里。
清晰屏幕上,视频开始播放:“胎儿在子宫里发育到一定程度,就会进入分娩。分娩的时候,胎位会发生改变,婴儿的头会向下进入产道……”
科普纪录片的严谨声线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屏幕上,正在抱着肚子喊疼的林清也不例外。
他呆呆地看着屏幕上的分娩演示动画,像是看见了美杜莎的眼睛,整个人陷入了石化。
什么意思,给他科普、孕妇生产?
一声干脆的推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平静,季窈穿着白大褂走进来,从头到脚戴着手术帽、医用外科口罩、乳白色橡胶手套、蓝色鞋套。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护士,一个由言槐倾情扮演,一个由保姆被抓壮丁。
季窈走到床边,对呆住的两个护工说:“我们现在要接生,你们腾个位置。”
两名护工:“……”
床上的林清:“……”
林清扭动着身体,上岸的鱼一样要从床上弹起来,“季窈,你在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想趁机报复我!”
“给你接生啊,”季窈语气自然,他摸上林清的肚皮,“你肚子都这么大了,当然该生了。今天一直这么痛,就是因为要生了,产前都会阵痛的,忍忍就过去了。”
林清:“……”
他是怀了不是傻了。
不是,他也没怀,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林清开始激烈的挣扎,两个护士立刻尽职尽责的把他摁住。
季窈凑近林清的肚子,低语道:“你看,你母亲被你折磨的这么难受,你快点生出来吧,不知道怎么做的话,就看视频,视频上的宝宝是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我们是妈妈的乖宝宝对不对?”
鬼宝宝懵懵地看向科普视频。
不过是一个一岁多的宝宝,季窈忽悠起来一套一套的。
鬼宝宝真的觉得自己到了出生的时候了。
是啊,怎么会有宝宝一直待在妈妈的肚子里呢?
鬼婴松开手里握着的肠道,将两手蜷缩在腹部,学着科普动画里演示的姿势,在林清肚子里翻了个身,头向下脚朝上,等待妈妈把它生出来。
一直看着的季窈:“……”
还以为会自己爬出来呢?
季窈目光怜悯地望向林清,这下你是真的要生一下了。
演戏要演全套。
季窈抬手,指挥手下的两个护士,将林清正面摁在床上,双脚拉开,折成M型。
林清宁死不从的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你们是在干什么?你们疯了吗?我不会生,我不要生!”
“你们瞎听这个季窈的,他是趁机报复我!”
季窈冲着林清的耳朵大喊:“哪吒怀三年都该生了,你少废话,给我用力!”
说罢,用手按着林清的肚子,向下用力。
隔着一层肚皮,鬼婴儿被他浅浅的推动,向下挪了一厘米。
季窈见有戏,再接再厉喊:“一二三,用力!”
喊完又很自然地向下推了一下——调子全给自己喊上了。
到后来,季窈也不管林清配不配合了,自己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产科医生,喊一下,推一下。
一下接一下,真的让他把鬼婴接生出来了。
鬼婴从林清的里被挤出来的那一刻,房间里响起了嘹亮的婴儿哭声,房顶的电灯跟着闪烁。www.wxzhigong.com
保姆和两个护工都是普通人,被这情景吓了一跳。
而此时的林清已经完全呆滞了。
他作为当事人体会深刻,他能感受到一个婴儿状的物体在他的腹中移动,一直被季窈推出体外。
再加上这啼哭声,他真的生出来了?
季窈眼疾手快,从言槐的包里扯出两张黄纸把鬼婴包裹起来,抱在手上,又拿一张黄纸,塞进了鬼婴哭个不停的嘴里——世界清净了。
季窈拿着鬼婴看向林清,“这个你应该弃养了吧?”
林清立刻点头,不停向后缩以和鬼婴划清界限。
季窈于是看向言槐,问:“你来处理?”
“我来处理。”言槐应声,召唤出小柒。
小柒从季窈手里接过鬼婴后消失。
玄学方面的事处理了,那剩下的……
季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林清。
林清无地自容的低头,鬼婴离体,他的肚子平坦下去,身体也不再疼痛,季窈是真的在救他。
自己这样对对方,对方却以德报怨。
林清鼓起勇气抬头,承担自己的错误,“季窈,对不起,无论你想让我怎么样,我都——”
“你怎么会养上的小鬼?”
季窈问出的话和林清想的全然不一样,他愣了一下才回复道:“是我金主带我去的。”
“难怪,”季窈有些无语道,“你可别跟你那金主了。”
“他让你养小鬼不是为了帮你,你这些年应该没少利用小鬼的力量在生意上帮他吧?”
“不是你的金主在包养你,是你在包养他,你可醒醒吧。”
“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你就一尸两命了。”
林清眼睛一时睁的溜圆,季窈的这番话让他猛地醒悟,自己这几年相当于是被人卖了还在为人数钱。
他的眼睛缓缓发红,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我、我一定要报复他!”
林清捏紧手下的床单。
季窈叹口气,开口引导道:“你要怎么报复?”
林清的眼神先是陷入了茫然,而后缓缓聚焦,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道:“我当年跟他的时候还是未成年,我手里还有不少他违法犯罪的证据,我去举报他!我要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季窈拍拍手,善恶到头终有报。
到此为止,这件事才算是真正的了了。
第45章 玄学文片场
季窈和言槐从林清别墅里出来。
“你以前和他认识啊?”言槐起了个话头。
前面林清表现的那么明显了, 没有否认的必要,季窈点头。
言槐继续问:“所以,你的本职是明星?”
言槐明显的惊讶。
玄学圈里有不少人无法只靠天师一职养活自己, 大部分都有主职, 当天师只是兼职。
但主职是娱乐圈里的大明星的, 还真的从未见过。
季窈笑, “谈不上明星, 我就是个小透明。”
言槐摇摇头, 一点也不信。他拿出手机,在百度中搜索季窈的名字,跳出一连串相关信息, 点进百度百科,上面罗列了季窈从入圈以来出演的十余部电视剧电影。
言槐看的惊叹连连, “你好厉害。”
其中有几部剧他也听过名字, 只不过没看过,季窈在其中饰演的也是男配, 所以才没认出来。
“在各自的领域发光么, ”季窈转头看向言槐, 真心地夸奖,“你在玄学圈也很厉害。”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以后在玄学圈里,我能跟着你混吗?”
言槐诧异转头,“你还用跟着我混吗?”
你可是天生阴阳眼啊。
言槐疑惑道;“我在圈子里听说的都是只有你拒接别人委托的份啊。”
季窈:“……”
季窈面无表情的转回头,“所以我问能不能跟着你混么,其他人我都不熟悉不信任,只想跟你组队。”
言槐第一时间打假:“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上次在绑姻缘红线时拒绝了我选择了谢迢,你说你和谢迢关系更好。”
季窈:“!”
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言槐还有个记仇的属性!
季窈无语凝噎,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层窗户纸,言槐扯的这么干净,让季窈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言槐自己竟然接下去了,他分析,“难道说你和谢迢闹掰了?”
季窈脑子都不过的否认,“哪有。”
“好的很。”
“别瞎猜。”
言槐:“。”
言槐直接给谢迢打了个电话,那边一接起他就直接问:“你和季窈闹掰了?”“没有?那他怎么突然说要跟着我混?”
听到言槐竟然直接去给谢迢告状,还是当着他的面!
季窈:“……”你如此坑我!
他伸手去抢言槐的手机,勒令言槐停止对自己的抹黑造谣。
言槐向后仰着躲了躲,那边谢迢不知说了句什么,言槐突然不躲了,还把手机递给了季窈。
“喏,谢迢找你说话。”
言槐把手机递给季窈前特意打开了免提。
他倒要听听这两人拿着自己的手机要说什么悄悄话。
季窈表情发虚的接过,已经想好怎么给谢迢解释这个乌龙了,谢迢清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这段时间在找能担任论坛审核的鬼怪,”谢迢没有故意卖关子,直说结果,“找到了。”
季窈眼睛亮起,心神立刻被这件事牵引走,他高兴的问:“是什么鬼怪?要怎么找?”
“商陆神,又叫耳报神,拥有预知能力,能预测吉凶祸福,找的方法也简单,”谢迢顿了一下,“玄云观附近就有,你过来,我带你去。”
季窈痛快应下。
一件事说完。
那边静了一瞬,忽然开口:“你想跟着言槐去混?”
季窈心跳蓦地停了一拍。
虽然谢迢语气平静,且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其它的话,好似一句普通的询问,但季窈可以脑补出对面谢迢握着手机,说完正事,又纠结许久,才装作不在意地问出这件事的样子。
季窈无声勾起嘴角,自然回道:“是啊。”
另一边谢迢听到这个回答,默默抿住了唇。
通话里一时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两个人都还捏着手机,这段通话像是早就挂断了似的。
其实谢迢是不知该说什么,他想说玄学圈里言槐其实没有我厉害,你可以跟着我混,但季窈知道,他还是选择了言槐。
沉默良久,谢迢想,不管说什么,都应该先说。
他酝酿着开口,就听到另一边季窈同时刻的忍不住笑意笑出了声,后者坦坦荡荡地道:“哈哈哈对不起谢迢不逗你了,我和你交底,是因为我想参加年底的道术比拼,言槐作为头号劲敌,我就想跟着他参加几个委托,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季窈说出了自己接电话时就想好的借口。
一直竖着耳朵在旁偷听完全程的言槐:“?”
他就说有谢迢这个第一天师在,他们两个关系还那么好,怎么会来找自己嘛。
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季窈又和谢迢说了几句,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言槐,看到对方黑如锅底的脸色,把头凑过去从下往上观察道:“真生气了?”
“起开,”言槐嫌烦地把季窈推远,“我会生气?年底的道术大会,你就是从现在开始一刻不离地跟着我,你也打不过我。”
季窈笑,以玄学文龙傲天的底气,当然是不会在意,所以他才想了这个借口。
但嘴上还是要皮一下:“虽打不过,心向往之。”
言槐:“……”
*
得到谢迢的消息后,考虑到之后可能没有假期,季窈没有休息,转场就去了玄云观。
谢迢在观门口接到人,看到他风尘仆仆,问好的声音吞下,说道:“没休息好?”
季窈摸了摸自己的脸,“疲态很明显吗?”
谢迢点头,又摇头,“能看出来,但不明显。”
季窈于是放下手,“我还是有点偶像包袱的。”
谢迢笑着点了下头,说:“那为了你的偶像包袱,先去我的房间睡一会。”
他看了眼天色,“我们晚上才能去找商陆神,你还能睡一下午,吃晚饭的时候我喊你。”
谢迢把人领到了自己的袇房,季窈第一次进谢迢起居的地方,不由仔细打量。
房间最里面是老式的炕床,但墙面上镶着暖气管,看得出来观内时光迭代的痕迹。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张实木书桌,很大很阔的一张,案头整齐的摆着笔墨纸砚,墨是朱砂,纸是黄纸。
季窈拖鞋上床,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破坏谢迢叠的整齐的被子,谢迢扯开被褥,给他盖在身上,拍了拍被茧,温声道:“睡吧。”
鼻间传来被褥中的松木香味,季窈闭上眼睛,耳朵里听得谢迢走到书桌前坐下,手中应是拿起了一本书在翻。
山中寂寂,时光缓缓,堆积的疲惫涌上来,季窈放松意识地进入了黑甜的沉眠。
到晚间,被一阵饭菜的香气唤醒。
季窈迷迷糊糊揉了下眼睛,手肘撑地在床上半翻起身。
太阳已经半落下山,屋内没有开灯,日光昏黄,寂寥地映出室内事物的线条。
一个人在午睡睡过头时醒来非常容易感到孤独,仿佛被世界抛弃。
据说这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你睡到太阳落山,意味着错过了群体的狩猎活动,面临直观的生存问题。
季窈醒的时候就是这种感受。
他第一时间翻身,也不知道想要去找什么,但找到了。
谢迢站在书桌前面,上面摆着他打包带回来的晚饭,书本被推到一边,这张书桌被临时征用成为季窈的饭桌。
谢迢转身,“醒了?起来吃饭。”
季窈呆呆地看了谢迢一会,迟钝地应声,“噢。”
他下床走到桌前坐下,打开塑料袋,下面是一只白瓷大碗,盛着一碗素面,汤汁清澈,点撒葱花,凭色相让刚睡醒还没感觉饿的季窈食指大动。
季窈捡起里面的实木筷子,捞了一大把面条送入口中。
嗯,吃起来也清淡爽口。
季窈边吃边问:“这不是外卖吧?”
“不是,是观里的晚饭。”谢迢开灯,白炽灯的光线霎时将屋内照亮,驱散了黄昏时刻的萧索氛围。
趁着季窈在吃饭,谢迢将他睡过的被子抖开、重新叠起,又把床单抻平。
末了,坐在季窈对面,等他吃完,把碗筷接过去,走到外面,几分钟后回来,已经清洗好,放到橱柜上,等待明天饭时给食堂还回去。
都收拾好了,谢迢看向季窈,“那我们就出发?”
季窈经过一下午的睡眠充满了电,此时精力充沛,“好,出发!”
谢迢收拾了两个同样的包裹,递给季窈一个。
两人一同走出山门,沿着下山的路径,往后山去。
半道的时候,遇到一个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正在收摊。
季窈没有注意,都要走过去了,老头却突然叫住了他。
“小伙子,看你有缘,来抽根签嘛?给你免费。”
季窈这才看向这个摊位,摊子很简陋,一根竹竿撑着幡布,上书“算卦,百试百灵”。
季窈不是太信这种野生卦摊,他要是真想算卦,找自己身后那位不是更靠谱?
不过老头已笑呵呵地把签筒递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当是支撑老伯生意了吧,季窈伸手捻了一根竹签出来。
拿出来没给老头,先自己看,自己看完又给谢迢看。
老头收回第一时间想接回卦签的手,袖手在旁边站着,遇到同道中人就是这点不好,觉得自己很懂。
“这签辞很直白么,”季窈念出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季窈兴奋道;“这不就是说我们今晚找商陆神的行动,最开始会有些不顺利,最后却很轻易的找到了吗?”
谢迢看了眼还在低头自己琢磨、全然忘了老头的季窈,向老头投去歉意的一瞥。
老头吹胡子瞪眼,没理他。
等季窈终于研究完了,谢迢从他手里抽走卦签,递还给老头,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王伯一直在玄云观外算卦,很有名气,他的卦辞是自己写的,特意写的简易直白,不故弄玄虚。”
季窈的重点误,“哇,这不是和你们观里抢生意吗?”
王老头:“……”
王老头决定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你卦辞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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