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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人能够回应他,他好像又回到了做幽魂那段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了。
郁言心里痛的厉害,为什么会这样呢?
死的不应该是他吗?他本来就是该死的,可是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在谢执身上?
郁言大睁着眼睛,泪珠颗颗往下落,眼底逐渐变得空洞,瞳孔渐渐扩散开来。
谢执,你不要怕,我会很快就来陪你的。
郁言心口疼的生生呕出一口血来,昏了过去。
三辆轿车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相撞在路口,最中间的轿车,车头相逆的横亘在左右两辆车中间。
尾部已经被撞得稀巴烂,侧面来车车头凹陷,估计司机已经当场死亡。
只有谢执他们那辆车,也就是最左边的车受损最小,侧翻在路口。
最中间的车上,驾驶座下来一个一身黑衣的人。
肖源捂着头上的包,骂骂咧咧的走向侧翻的车。
“妈的,要不是老子漂移技术好,现在就是一滩肉泥了。”
陈庚被卡住动不了,头晕眼花的才恢复一些意识。
见肖源来了才赶忙开口:“赶紧看看老板和老板娘。”
刚才郁言絮絮叨叨的说话,陈庚隐约听见郁言说话了,但他头晕眼花的,一时半会没说出来话。
目前都没有声音了,陈庚猜测可能情况不太好。
肖源没再耽搁,拿了工具就开始破窗,他们都受过专业的训练,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到最大的生机。
两辆救护车,拉着人分别上了车,好似自此之后就会再也见不到面,隔着生死的距离,永远诉说着思念。
大年初一,路灯下还挂着红红的中国结,无不昭示着新年的喜悦。
而罕见下雪的蓝城,在今天,落了冬季的第一场初雪。
第63章 信息素提取液
浓雾。
面前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雾。
郁言赤着脚,踩在陌生的空间内,没有来时路,也没有归途。
他这是,死了吗?
郁言往雾气里走了几步,倏的一下,那些浓雾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消散开来。
原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孤寂的一片纯白……
他会,永远在这里吗?
郁言沉默片刻,不再尝试寻找出路,抱着双膝眼底空洞的坐了下来。
算了,永远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不管在哪里,都没有谢执了……
……
“医生,还是没反应吗?”
医生摇了摇头:“病人的各项身体机能都完好,但无论如何就是没办法醒过来。”
“是我医术不精了。”
徐琳抹着眼泪和医生道谢,转头又回了医院的病房。
果然看见谢执打着吊瓶坐在郁言的床边。
徐琳连忙走过去:“小执啊,怎么又下来了,快回去躺着。”
谢执摇摇头:“阿姨,我想离他近一些,这样他醒了就能看见我了。”
徐琳眼眶又是一酸,她可以花大价钱让谢执和郁言躺在同一个病房,但是她不能让她的儿子醒过来。
“我没有保护好他。”
徐琳叹了口气:“你已经将他保护的很好了。”
毕竟郁言身上没有很严重的外伤,反倒是谢执自己头上裹着绷带,胸骨骨折,左手也打了石膏。
谢执自从能下床之后,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坐到郁言的身边。
谢执垂着眼没有说话。
徐琳偷偷掉了两滴眼泪,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劝这个自责的孩子,只希望郁言能够快点醒过来。
心病还须心药医,郁言一天不醒,谢执就会一直这样。
过了一会,郁铭带着冉云在来换徐琳,毕竟是两个病号。
郁铭看了一眼谢执:“你打算一直这样?”
谢执不答,郁铭也没说话,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
冉云在捏了捏郁铭的手心,“二哥……”
谢执看了一眼郁铭和冉云在交握在一起的的手,轻声说了句:“恭喜。”
“你们在一起了,他应该很高兴。”
冉云在心里也不好受,吸了吸鼻子:“等他醒了让他自己恭喜我。”
“你说的不算。”
“嗯。”
谢执又垂下眼,不说话了,死气沉沉的。
郁铭看的脑仁突突直跳,但鉴于谢执是个病号,还是转移了话题:“背后策划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
谢执心里有些发苦,原来宋许桉说的让他付出代价是郁言啊。
那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了……
这个代价,让他绝望的想求饶。
“都处理了。”
郁铭揉了揉眉心:“我从国外找的那个专家一会会过来给阿言看看。”
“之前有郁言这样类似的病例,说不定能知道他为什么没办法醒过来。”
谢执听到这话,才抬眼看了一眼郁铭:“几点。”
“下午三点。”
谢执又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拉着郁言的手轻轻握着。
如果你无法醒过来,那么人世间再鲜活的画面于我眼中都是无光的。
只有你好好的在我面前,生活才能成为一个动词,我才能成为完整的我。
冉云在看着谢执这样,有些不忍的偏过头去,想哭。
郁铭敏锐的察觉到,在冉云在哭出来之前,先一步带着人出了病房。
空下来的病房更显的谢执死气沉沉。
谢执低下头,用脸颊轻轻蹭着郁言的手心,“宝宝……”
——
下午三点,利尔德如约而至。
和郁言的主治医生会诊对接过病例之后,利尔德有些严肃的把郁家人都喊到了一起。
“就目前来看,病人的心理因素占主导地位。”
“他自己蒙存了死志,所以不愿意醒过来。”
谢执面色冰冷的站起来:“不可能!”
郁言怎么会想去死,明明那么鲜活明媚的一个人,爱生命爱自由,怎么会不想活下去?
利尔德示意谢执坐下:“稍安勿躁,你是他的恋人吗?”
“是。”
谢执现在对这个所谓的专家已经开始厌烦,庸医无能。
利尔德叹了口气:“这位先生,你先别激动。”
“按照我目前的猜测,他蒙存死志的原因可能就在你身上。”
“他可能以为你死了,所以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谢执听到这话,手指微不可察的一抖,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打了一通电话。
不一会,会诊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老…老板。”
肖源扶着拄拐的陈庚出现在门口。
“车祸那天,郁言是一直昏迷的吗?”
陈庚摇了摇头。
“我听到夫人在哭,应该是在叫您的名字。”
“但我当时头晕眼花的,短暂失声,所以没能听清楚…”
肖源此时在旁边继续说:“夫人可能是被您吓到了。”
“我把您和老板娘带出来时,您脸上都是血。”
谢执倏然胸口结了一层郁气,比他胸骨骨折了还要疼…
利尔德眼瞧着不对劲,赶忙说:“快扶着他!”
“打镇定!”
谢执撑着一口气,忍着胸口的疼痛挥开了涌过来的人。
徐琳和冉云在也不敢太用力,谢执身上哪里都是伤,弄不好再二次伤害了。
谢执扶着桌沿边,缓了口气,问利尔德:“怎么样,才能让他醒过来?”
利尔德定定的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叹了口气。
“医学上这样可供研究的病例并不多。”
“目前没有百分百能唤醒的方法,只有药物辅助和外界唤醒。”
“时长无法确定……”
谢执心口一疼,“知道了,谢谢。”
说完便转身出门,留下一屋子的人面色各异。
谁都知道利尔德这话的浅层意思,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能做的,只有两个人的坚定意志了。
徐琳想跟着一起出去,被郁申毅拉了回来:“让他陪着吧。”
“我们小言,需要他。”
徐琳捂着嘴,依偎进郁申毅的怀里默默流泪。
谢执回了病房,看见床上面色苍白如瓷娃娃的人,眼里的心疼再也藏不住。
“怎么那么傻……”
谢执低下头,轻吻着郁言的额头,旋即翻身躺到了郁言的身边。
像以前一样吧……
像以前一样在我怀里安稳的睡着吧……
只要一睁??开眼睛,就会发现我还在…
没有车祸,没有不开心,只有每天照常升起的骄阳,和睁眼就能看到我心安…
“宝宝…”
“心好疼啊……你摸摸它,还在跳的。”
谢执微微侧身,牵起郁言的手放在心口,眼泪打湿了郁言的脸颊。
心脏处跳动着蓬勃的生命力,一下又一下绽放在郁言的手心。
谢执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共感郁言的脉搏。
信息素铺天盖地的溢出来,却又小心翼翼的缠住郁言整个人。
一丝微弱的白雪山从间隙中溜出来,谢执怔愣一瞬,有些不确定的轻唤了一声:“郁言……?”
没有任何动静,仿佛那一丝白雪山是他的错觉。
谢执猛的翻身下床,胸骨的闷痛差点让他跪倒在地,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嘭!”
“利尔德先生!”
谢执大力推开办公室的门,砸出巨大的响声。
利尔德吓了一跳,笔都掉了:“先生,你冷静一下!”
“利尔德,信息素是不是有用!”
谢执眉目都染着着急。
利尔德皱眉:“目前的病例里面没有信息素起作用的。”
“我刚刚,我刚刚闻到了他的信息素…”
利尔德诧异,“带我去看看!”
结果就是郁言再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了信息素浓度有一个波峰。
利尔德瞬间欣喜若狂,这可是值得医学界研究的好例子!
“谢先生,你的信息素是有用的!”
闻讯赶来的郁父郁母,也终于是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有用就好……有用就好……”
徐琳捂着心口,有些激动的哽咽着。
谢执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只片刻间,就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做信息素提取手术。”
郁申毅大惊,随即否定:“不行。”
信息素提取手术,非常疼痛,要生生从体内抽取出信息素变成信息素提取液。
被抽取的人在短时间内失去大量信息素会陷入昏迷状态,直到身体机能养好。
熬过来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谢执抬头,目光直视着郁申毅,带着恳求:“叔叔,我保证我不会有事。”
“我真的,不能再承受他躺在那里的痛苦了。”
郁申毅沉默,谢执眼里的哀求让他动容。
徐琳跟在后面劝:“小执啊,你不要急。”
“现在言言已经能回应你了,醒了也是迟早的事情。”
“别做傻事。”
谢执声音轻颤:“伯母……”
“他愿意追随我而去,信息素提取手术又算得了什么。”
“只要能让他早点醒过来,我做什么都行。”
死也可以。
可是我舍不得,舍不得留下你孤单一个人。
郁言,你不愿醒来的那个世界,没有我,是不是很孤单?
所以,我会努力让自己没事,然后去拥抱再次醒过来的你。
郁申毅抬眼看向面前这个年轻人,轻叹了一口气:“去吧,孩子。”
郁申毅眼里的嘱托,是身为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担心。
谢执看懂了,此时此刻,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www.wxzhihua.com
他轻笑一声:“谢谢叔叔。”
“伯母,就是可能要辛苦您,照顾我们了。”
“如果郁言在我之前醒来,不要瞒着他,他会不开心。”
“如果他没醒,我会亲自守着他。”
谢执跟着利尔德走了,留下徐琳掩面哭泣。
明明是两个很好的孩子,为什么总是经历这么多不好的事情。
郁申毅抱着徐琳,掩上了郁言病房的门。
无人注意到,病床上如同瓷娃娃一般的人,眼角轻轻的滑落了一滴眼泪。
第64章 让我好好抱抱
很平常的一天,徐琳捧着一束花来医院看两个孩子。
“言言呀,妈妈今天又给你带了漂亮的花哦。”
“你——言言!!”
徐琳吓的花束掉落在地上,慌不择路的冲向护士站。
“有没有……有没有看见32床的病人。”
“我儿子呢……”
护士站一个圆圆脸的小护士站起来扶住徐琳:“阿姨,您…你先别激动。”
“32床病人郁言没事,他去了加护病房。”
徐琳惊讶:“你说,我儿子,去……加护病房?”
“他醒了!!”
小护士微笑点点头:“是的。”
“半小时前醒了,利尔德先生带他去的加护病房。”
“我现在带您过去吧。”
加护病房是做信息素提取手术的专有病房,因为病人需要身体自主调理恢复信息素浓度,里面精密的电子仪器非常多。
徐琳颤巍巍的走到病房门口,却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见郁言依偎在谢执怀里睡着。
很是宁静祥和的一片氛围……
徐琳眼泪落下来,拉住了小护士。
“谢…谢谢你。”
“我们回去吧,让他们待一会就好了。”
徐琳悄无声息的走了。
病房内,郁言似有所觉般的睁开了眼睛。
眼眶红红,睫毛濡湿,一看就是哭过了。
郁言伸手握紧了脖子上的小吊坠,是小天鹅的形状,里面盛放着谢执的信息液。
淡青色的,漂亮又富有生命力。
如果没有信息液,那么他会一直坐在那片纯白的空间里。
可是后来,出现了两个小孩子。
郁言终于想起了五岁时被遗忘的记忆,那是他的小年哥哥,是他的段瑾年,也是他的谢执,他怎么可以把小年哥哥忘记……
五岁的谢执,沉闷,死气,是幼儿园里永远沉默寡言的那一个。
但五岁的郁言不一样,他爱说话,爱唠叨,妈妈不在家他经常自己一个人叨叨,是幼儿园里最让人喜欢的小太阳。
可不论他怎么去找谢执玩,谢执都不理他,只是在那里坐着。
郁言的“倒贴”行为,引来了幼儿园其他小朋友的不满。
于是大家开始欺负谢执,连带着一起讨厌郁言。
因为大家觉得谢执是个“怪孩子”。
可郁言觉得小朋友们很不可理喻。
终于有一次,在大家试图推倒谢执的时候,郁言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护在了谢执的面前。
那是乖小孩郁言第一次“打架”,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推倒擦破了手心。
同时,那也是谢执第一次对他有了反应。
小谢执拿出口袋里的卫生纸,沉默的帮郁言擦手心。
眼神冷漠的说他是笨蛋。
被骂了。
可郁言还是很开心,因为谢执终于愿意和他说话了,说的还是他的名字。
谢执说:“我叫段瑾年。”
郁言开心坏了,小朋友的世界很简单,主动和对方说了自己的名字,就代表着愿意和对方成为朋友。
自此谢执收获了一块小年糕。
也收获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太阳,只围绕着他发光发热,只对着他一个人温暖。
那是谢执阴暗人生中的第一束光,照进了他潮湿不堪的噩梦,把他从那个昏暗发霉的地下室带到了人间。
与其说是幼儿园其他的小朋友孤立他们两个,不如说是他们两个孤立别人。
谢执是不想理,郁言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觉得他们才是“坏孩子”。
可是好景不长,一场拐卖让两个小朋友就此分开。
拐卖的人贩子,一眼就相中了郁言,虽然是个oga,但穿着看起来就是哪家富贵的小少爷,价钱也会卖的高。
是谢执主动换了郁言,他是alpha,比oga价格更高,并且他的穿着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
没人知道一个5岁的孩子,是怎么说服人贩子放了郁言的。
看着郁言被送走,谢执在心里轻轻说了一句:“再也不见了,小太阳。”
他短短五年的人生里只有这一束光,他怎么舍得让这束光灭了呢。
反正他的出生也是罪恶的,就算是被卖了或者死了,也没有关系的。
可是谢执没有想到,郁言不仅没有跑,反而折回来救他,用电话手表打了报警电话。
郁言回忆了那一场拐卖,摸了摸腺体上的疤痕,他有些想流泪。
从前他觉得这倒疤痕造成的伤害,是他对谢执的终生枷锁。
可是现在他却无比庆幸这道疤痕,因为这条疤救了小时候的谢执,也把谢执重新送回了他身边。
他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谢执从知道这道疤的来历时,就开始对他一步步妥协,为什么每次做的时候,都会格外怜惜的亲吻腺体。
谢执,一个人守着记忆那么久,很辛苦吧。
原来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爱了我很多年。
郁言心疼的厉害,攥紧天鹅吊坠,埋在谢执的颈窝里又开始偷偷的哭。
他觉得自己亏欠了谢执好多年……
“小年哥哥……”
“嗯,我在。”
郁言猛的抬头,泪珠还挂在脸上,小鹿眼睁的溜圆,直勾勾的盯着病床上的alpha。
谢执眉目里的温柔,要把雪都化开了,他伸手轻轻擦去郁言的眼泪:“小哭包。”
郁言像突然回魂了一样,猛的扑进了谢执怀里放声大哭。
“谢执…呜呜……”
哭了两声郁言又好像想起来谢执胸骨受了伤,慌忙又撑起身子:“疼不疼啊,我……”
谢执笑的温柔:“不疼。”
“宝宝过来,让我抱抱。”
“呜…谢执。”
郁言重新扎回谢执的怀里,哭声震天,好似要把这些天的委屈一次哭个够本。
谢执也由着郁言哭,只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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