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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松开沈司云的手,跪在墓前,双手合十祈祷。
“奶奶,今晚是你孙女沈司云做手术的日子,拜托你保佑她吧,保佑她平平安安。”
“伯父,往事已如烟,谁是谁非我们后辈没有资格去议论,但今日是你女儿沈司云做手术的日子,拜托你保佑她一定要平安顺利。”
沈司云愣怔,看着她在她亲人面前磕头,眼眶有那么一瞬间酸涩,见她站起来,替她拍了拍膝盖和额头上的灰,心情复杂说:“你怎么也信这个……”
“不然呢,你让我信你吗?”江怡牵上她的手,“这么大一个人,在海柘和陇谊两市跑来跑去……沈司云,你几岁你不知道么。”
沈司云被她教训得低下头,气不壮理不直回她:“可能是返璞归真。”
……
沈司芸过来接人时,松了口气:“快去做手术吧,医生都在等着呢。”
至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做妹妹的不好过问,只要江怡把人劝住了就行。
车上,沈司云变得很黏江怡,要靠着她肩头,要她搂着自己,她知道这一次没有后路了,要么生要么死。
在做手术前这一小时,很有可能是她和江怡最后的相处时光。
“江怡,我有点怕……”她怕再也见不到江怡,再也见不到棠棠。
“不会有事的。”江怡搂住她肩头,让她靠在自己颈窝里,安抚地拍了拍,“我们都在外面等你。”
去到了医院,棠棠和夏悠悠也在那里。
“江阿姨,棠棠非要让我带她过来。”夏悠悠瞥了一眼沈司云,心情好一阵复杂。
她喜欢的江阿姨已经是对方女儿的妈妈,她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
然而沈司云看到她却是握紧了江怡的手,颇有些宣示主权的意味。
“妈妈……你一定会好好的。”棠棠抱了抱她,忧心忡忡。
在江怡的目送下,沈司云进了手术室。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江怡抱着棠棠坐在长椅上,紧张而焦急等待着。
一直到凌晨一点,手术才结束。
江怡上前问结果。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笑说:“手术很成功。”
***
沈司云在手术中活了下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夏悠悠也由衷为她感到高兴,只是看到她们一家三口团聚,显得她有些落寞。
江怡从病房出来,没看到夏悠悠,便问起一旁的沈司芸:“她去哪里了?”
沈司芸摇摇头:“估计回去了。”
夏悠悠走在街上,看着漫天飘零的雪花,她忽然好想回淮西乡。
可一想到家乡没有亲人,她回去也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一个人吃年夜饭。她又不想回了。
“悠悠。”
忽的,身后传来江怡的声音,夏悠悠回过头,笑了笑:“江阿姨。”
“冷不冷?”江怡看着她白净年轻的脸,让她坐下来,“悠悠这段日子辛苦你配合我演戏了。”
夏悠悠摇摇头:“不辛苦,能帮到江阿姨,我就很开心了。”
她几辈子的福分才能遇上这么好的江阿姨。
“悠悠,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家人,不要觉得自己是局外人,你就是我们家庭的一成员。”
江怡算了算:“后天是大年三十了,我们一起过个好年。”
夏悠悠眉眼弯了弯:“好。”
江怡看着天不早了:“回家吧,驾照考了吗?”
夏悠悠点头:“考了。”
江怡掏出钥匙给她:“开我的车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夏悠悠现在住在她们家,爸妈把夏悠悠当女儿一样对待,也算是阖家欢乐了,这个年她们一个人也不能少。
夏悠悠接过车钥匙:“好。”
***
回到医院,江怡和棠棠洗漱完后,躺在另一张床上,而沈司云刚刚手术完还没醒。
棠棠窝在江怡怀里,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上面深奥的文字,奶声奶气问:“妈咪,这是妈妈的书吗?”
江怡看了一眼内容,确定是沈司云手里拿着的那本经书誊本:“棠棠别弄破了,不然你妈妈醒来要打你屁屁了。”
棠棠扁了扁嘴:“好吧。”
江怡关了灯,准备睡过去,然而怀里的沈舒棠一直没睡。
她脑袋蹭着江怡的腋窝,忽然黑暗传来棠棠奶声奶气的声音,有些沉闷:“妈咪,我其实知道……我还有个妹妹,她叫荷荷。”
江怡缓缓睁开眼,听着棠棠说:“可是棠棠三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妈妈跟我说她去了天上,妈妈房里的星星就是她,她还不让我告诉别人,可我知道荷荷死掉了。”
“那天妈妈急急忙忙抱着她去医院,然后……她就再也没回来。”
沈舒棠小手抱紧江怡,紧紧揪着她的睡衣:“妈妈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好久。”
一行泪从眼角溢出来,江怡闭上眼,用手指抹去泪痕,她想到31岁那年,沈司云忽然给她打电话,在电话里她也是哭得不能自已,说她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去世了,她想听听她唱歌。
原来那个很重要的人就是她们的小女儿么……
身体仿佛被一团温水裹住,慢慢地腾升起一股热意,江怡喉咙哽住,那一瞬间难受到无法自拔。
那些痛竟都被沈司云一个人默默承受了。
***
第二天,距离年三十只剩一天。
江怡从家里拿来那条围巾,织得只剩下一点点,她花了一个下午织好,最后成品刚出来,沈司云就醒了。
“江怡……”沈司云睁开眼第一句喊的是江怡。
江怡放下围巾,给她摇起自动床板:“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司云摇头,露出浅浅的笑意:“江怡,我活了下来,我没死。”
“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江怡摸了摸她额头,又忍不住摸她眉骨、鼻梁、脸颊、嘴巴……每一处都是她记忆中的模样,都带着温度。
“沈司云,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一家人等着你一起过年呢。”
“好。”沈司云握紧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江怡,等我出院,我们就结婚,我们就去领证,我们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她要她成为自己法律上的合法妻子。
“好。”
因为还不能出院,沈司云年三十是在医院过,戴着江怡新织好的围巾,一家三口陪着她,还算热闹。
吃过年夜饭后,江怡和棠棠站在落地窗前,外面建筑外立面闪烁着星光数字,倒数越来越逼近。
“10、9、8、7……3、2、1!”
在烟花浪漫的背景,江怡抱着棠棠转过身来,面若桃花对着床上的女人祝贺:“沈司云,新年快乐。”
沈舒棠高兴道:“妈妈,新年快乐。”
沈司云也笑道:“新年快乐,我的家人。”
——当年江怡那句仿佛诅咒般的“新年不快乐”到此结束。
第148章 大结局(二)
过了年,沈司云身体逐渐恢复过来。
江怡在家里一边熬着汤,一边接着电话:“在熬呢。”
电话那头是沈司云,躺在医院里,格外地黏她,就连回家一趟都要她把电话打开。
“江怡,猪猪怎么样了?”沈司云罕见地问起一只猫来。
江怡:“七八斤重了,你怎么问起它来?”
沈司云:“只是突然想到它,还好它没改姓。”
江怡:“……”
沈司云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忽然生出强烈的孤独情绪,薄唇抿紧:“你什么时候过来,江怡,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医院……”
江怡将熬好的浓汤倒进食盒里:“马上过去。”
“好。”
半小时后,江怡提着食盒推开病房的门,床上拱着一坨鼓起来的棉被,知道是沈司云。
江怡盛出一碗汤给她,但床上的人还是没有起来,江怡困惑走过去,发现沈司云正在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什么看得出神。
江怡沿着她视线看向窗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物,又落回到她脸上:“在想什么?”
经过这几天的滋补,沈司云脸颊不再那么瘦削,慢慢恢复回来,也逐渐有了气色。
沈司云坐起来:“江怡,如果我当年……没有那么粗心大意,荷荷是不是就不会去世?”
沈舒荷发病的时候,她在忙公司的事,忙着开阔业绩,忙着谈客户,等她发现小女儿发病时,已经是无力回天。
“江怡……都怪我。”沈司云双唇发颤,脑海里浮现当年那一幕,她亲自抱她去医院,也是亲眼看着她死在自己怀里,最后也是她亲手替她盖上白布。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几天是怎么过来的。
小女儿才开口喊她妈妈多久,她甚至都还没见过江怡,都还没来得及看看她另一个妈妈,就与世长辞。
“沈司云,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江怡坐在床边,将她搂到怀里,抚着她的头,说到沈舒荷,她鼻尖一酸,单是想想,她便感受到一股无法自抑的难受。
何况是沈司云,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血肉。这女人看重亲情,甚至一生都在弥补亲情带给她的缺陷,却要她眼睁睁看着血肉至亲离她而去。
“江怡……我做错了,我当年不应该瞒着你,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亲手害死了她。”
沈司云从她怀里抬起头,眼眶已然红起来,有些急切地望着她:“江怡,你怪我好不好,你骂我,你打我,你不要觉得我很好,我不好,我就是个性格扭曲的残次品,我做不好一个母亲,尽不到做一个母亲的职责,我亲手害死了——”
“沈司云,你不要这样……”江怡急急捂住她嘴巴,又转而和她相抱,“沈司云,对不起,我不应该骂你残次品。”
这句话对沈司云来说很残忍,曾经她不觉得,专挑她的脆弱之处攻击,现在回想,她江怡也是个卑鄙小人。
“沈司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在我眼里很完美了,是我这辈子认识的最好最优秀的女人。”
沈司云嗓音颤了颤,带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真的吗?江怡,你不要骗我……”
她是真的会当真的。
她身边太多优秀的人了,优秀到她甚至觉得自己只剩下满身铜臭味。
她比不上宋娆的高知书香气,她也没有蓝愫的音乐才气,她只有满身铜臭味,只会赚钱。甚至曾经还会为了客户,在和江怡的约会中抛下她,只会一次又一次伤害江怡,只会在阴暗角落里嫉妒和江怡交好的人。
江怡亲了亲她眼角:“如果不是因为喜欢,我为什么要等你那么多年。”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为什么要为了不让她手上沾上妹妹的血,而和她签下八年的卖身协议?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她为什么要总是对她处处留情,狠不下心来。
“江怡,你以后一定不能离开我。”沈司云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她用力搂紧,生怕人跑了。
“好,不离开,这辈子都不离开。”
江怡端起桌上的汤,舀了一勺起来,吹凉了些:“张嘴。”
沈司云此刻乖得很,就着她的白瓷汤匙抿了一口汤:“江怡,这是我喝过最好喝的汤。”
哪怕是毒药,她也要喝下去。
“沈司云,你做个手术,怎么变了副样子?”以前鲜少听她说那么肉麻的情话。
沈司云静静看着她:“我就想夸夸你。”
江怡看穿她:“你是想我以后都给你熬吧?”
诡计多端的女人。
沈司云不可置否:“只要是你的汤,我都喜欢喝。”
一周后,医生检查过情况稳定后,沈司云终于迎来出院的日子。
江怡跟着她去了一个墓地,那里躺着她们的小女儿荷荷。
也就是在那里,江怡终于见上她的小女儿长什么样,粉雕玉砌的模样,眼睛像沈司云,如一汪清澈的泉水,倒是嘴巴像她。
祭拜过后,沈司云也算是放下了这一件心事。
……
送棠棠上幼儿园后,江怡回到沈家准备好好睡一觉。
只是刚回到家里,正要准备上床,便看到沈司云从浴室出来,穿着真丝睡袍,红唇冷艳,风情款款过来。
“江怡,我有个游戏想和你玩。”
江怡看她这一副打扮,直觉不是什么正经游戏。
“沈司云,改天吧,我有点困了。”江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沈司云不太满意,但看她真的困,也就躺在她身侧,拥着她睡觉。
但是拥着拥着就容易起火。
“沈司云,你别抱着我了。”江怡感觉身后的女人是个火炉,身上的温度烫得她睡不着。
“江怡,我什么也没做,这你也要怪我?”沈司云不能理解她。
江怡:“……”
江怡尝试入睡,但发现始终忽略不了她的热意,问道:“刚刚那个游戏是什么?”
话落,她感觉耳后的女人蹭了蹭她的脖颈,痒痒的,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句:
“蒙眼捉迷藏。”
江怡感到不可思议:“沈司云,你等棠棠回来吧,让她和你玩。”
那么幼稚的游戏,只有女儿才是她的目标。
沈司云:“棠棠不行,因为有个附加条件。”
江怡:“什么条件?”
……
五分钟后,江怡赤裸着身体躲在卧室一角,看着床边蒙着双眼在找人的女人,闭了闭眼,深深叹口气。
谁能想得到玩这种捉迷藏!
而且蒙眼的人也是同样的不着一缕。
她甚至都有些不敢看沈司云,那女人骨架很好看,背薄腰细,有马甲线,身材匀称而高挑。
江怡看着摸过来的沈司云,呼吸都放轻了,她其实躲在窗帘后面。
沈司云摸过来的时候,她闭上眼,任由她从腰,一路往上摸。
“江怡,我找到你了。”
沈司云语调溢出几分得意,江怡无奈,她望着沈司云双眼上的布条,搂紧她,亲了亲她嘴角,“沈司云,你好幼稚。”
蓦地,她手指一凉,江怡低头看上去,发现手指上被人戴上一枚钻戒,闪闪发光。
“喜欢吗?”沈司云取下布条,拥着她在窗边,肌肤相贴,“江怡,我们结婚吧。”
江怡忽然有些感动,十年了,她终于等来沈司云的求婚。
“好——”
沈司云吻上她,抱起她坐在旁边的桌上。
江怡撑着桌面,脚背弓紧,垂落在沈司云的背上。
“江怡……”
江怡整个人都泛起一层粉色来。
情动前一秒,江怡害怕出丑,伸手搭在沈司云肩上,用了用劲,想把人推开,一边捂着嘴。
但是沈司云并没有放过她,桎梏住她,不让她乱动。
……
等她站起来,江怡双目通红,不太想搭理她。
她明知道自己不喜欢这种太过惹火的方式。
沈司云双手穿过她腋下,抚上江怡瓷白如玉的背,凑上来想亲亲她。
却被江怡含泪扭头躲开。
“江怡……我好想再欺负你。”沈司云将她凝眸落泪的容颜收入眼底,这一幕仿佛当年那个演唱会。
那一滴泪也滴到她心坎里,长成一颗朱砂痣。
“沈司云,你不要太过分了。”江怡红着眼尾瞪她,哪有人像她那么过分的。
沈司云将她整个人托起,坐在椅子上,让江怡坐于她膝盖上:“你这样子好像棠棠,棠棠哭的时候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连眼泪翻涌的轨迹都差不多,眼尾红起来的时候那么惹人怜爱。
江怡狠狠瞪了她一眼,羞赧于这个类似小孩的跨坐,“让我下去。”
“不要。”沈司云拒绝了她的要求,将她翻转过来,前胸贴着她后背,下巴磕在她肩头一侧。
沈司云又想咬她的肩头了,但到底舍不得,只是轻轻啃了一下她的肩骨。
江怡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如同一块烫玉,下巴微微昂起,看着不远处天花板上的吊灯,视线一点点模糊起来。
热气和水汽沾湿她的眼睫,可爱的绒毛在额角渐渐浸湿。
“沈司云……你的椅子会脏掉的。”
江怡完全不敢想象沈司云有多少肌肤被水蔓延沾湿过。
“那你是想洗一张椅子还是一张床?”沈司云反问她。
江怡忽然就不吭声了。
她当然是想洗椅子,一张床那么大,晚上棠棠还容易过来一起睡,到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那就好好享受,江怡。”
……
办过婚礼后,江怡将她爸妈一并接到了沈家,毕竟人多才会热闹。
家里老人还能陪着棠棠玩耍。
夏悠悠也回了她学校继续未完成的学业,悠悠这孩子很勤奋,学校的奖学金每一年都包揽下来。
逢年过节会回海柘市探望江怡一家人,直到有一天夏悠悠带回了一个女朋友,江怡就知道她真的放下了,会有别的人替她去爱这么一个孩子,给她温柔和细心。
“沈司云,你在看什么?”
江怡发现沈司云不在书房也不在卧室、客厅,找遍了一二层楼,最后不得已上到楼顶去。
一上去才发现沈司云竟然在家里架了个天文望远镜。
“什么时候有的?”江怡记得是没有天文望远镜的。
繁星点缀的夜空下,沈司云站在天文望远镜旁,回过头来,“江怡你来了。”
“快过来看看……我的星星,我的司云星。”
江怡颇为无语,这是她的星星,只不过命名了她的名字,这女人怎么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沈司云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红唇掀开:“我不管,这就是我的星星。”
江怡依靠她肩头,被她搂着,抬头看向那个天文方向。
肉眼并不能看见,但在那一瞬间,她们都看到了一刹那的流星从天际划落。
一定是司云星。
——全文完——
第149章 沈江番外1
嘉誉能够长盛不衰,它内部的管理制度至少经过了三代人的更新和实践。因此很多员工都不敢犯错,因为敢犯错上头的领导就敢直接炒鱿鱼,没有谁可以例外。尽管如此,仍然架不住许多人削尖了脑袋都要挤进来。
在外人面前沈司云是个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开会时,人人不敢说错话。
但下了班后,很多人都看到沈总对家里的娇妻求贴贴求抱抱,一时间羡煞旁人。
雷雨天变多,气温骤降。
江怡还没醒便被沈司云摇醒了。
“怎么了?”江怡睡眼惺忪。
沈司云拿过她的手放到自己额头上:“老婆,我有点难受,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我看看?”江怡一听,清醒了五六分,摸上她的额头,“还好,不烫。”
江怡见她真的难受,翻来一根体温计,让她夹着:“夹紧,别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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