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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怡知道她话里的意思,想让自己给她重新织一条,从沈司云怀里退出来:“好了,你快回公司吧。”
沈司云:“好。”
等沈司云走后,江怡回到家里,棠棠在看动画片,想了想,打开手机,开始搜索手工围巾。
棠棠凑过来:“妈咪,你在看什么?”
江怡赶忙切其他软件,要是被棠棠看到了,这件漏风的小棉袄可能就嚷嚷到所有人都知道。
“没什么。”
等棠棠自顾自玩起来时,江怡这才又重新开始打开购物软件,认真挑选。
……
沈司云来到医院,医生站在一个仪器面前,给她讲这个病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的具体治疗方案。
诱导治疗的第14天,她进行了第一次腰椎穿刺复查骨髓,那一次白细胞数量有所下降,但第二次腰椎穿刺检查出来白细胞下降的速度变慢,说明可能白细胞产生了抗药性,她在医生的建议下换了另一种药,但并没能阻止白细胞开始复生。
也就是说,她情况要恶化了。
医生建议强化治疗,沈司云只能接受,哪怕没有效果也要试一试,总不能坐以待毙。
从医院出来后,已经是两天后。
但这个强化治疗时间跨度大,起码得三个月,多则六个月。
强化治疗一个月后,沈司云能明显感受到情况一天不如一天,她甚至可能撑不到疗程结束。
沈司云找江怡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做。
直到她开始逐渐无法忍受那股疼痛,影响江怡的体验,她才渐渐减少次数,以工作为由疏远江怡。
但江怡以为她是真的忙,在家里做好了汤,打算亲自送到她公司去给她喝。
“沈司云,我给你熬了汤。”江怡一边开着车,一边打电话,“在路上,马上到。”
“熬了汤么?”沈司云看着自己的手腕,正常的蜷缩都会有一股痛意,“好,我等你。”
江怡来到她公司楼下,一路上去,打开办公室果然看到沈司云伏案办公。
“沈司云。”江怡喊了她一声,拎着食盒到茶几旁,只是刚坐下就看到垃圾桶里好像有什么塑料的东西。
好像是指套?
江怡想看个清楚,沈司云过来了,当着她的面若无其事打开食盒,“这次是什么汤?”
江怡只好收回视线,应该是她看错了:“玉米排骨汤,快喝吧,等下要凉了。”
“好。”沈司云淡笑。
江怡想起件事:“快过年了,你们姐妹俩打算怎么过?我妈说,年夜饭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过来一起吃。”
沈司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下来:“伯母有心了,但过年那几天公司估计很忙,我可能去你那吃个饭就得回来了。”
江怡叹了口气:“好吧。”
见她慢条斯理喝汤,江怡心情又好了点,看着自己空荡荡没有半点饰物的手指,江怡抿了抿唇,想提醒她结婚的事,但又觉得这事不该她开口。
可能沈司云是想等过年后再提吧。
咚咚咚,有人敲门。
“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女人。江怡看过去,只一眼就愣怔一瞬,她认得这个女职员。
很久以前,大约是八年前,她被沈司云强行拉到公司陪她上班时,就见过这个女职员,沈司云还在对方险些摔倒的时候扶了对方一把。
两人擦肩而过时,这个女职员的长发掠过沈司云的肩头。
没想到,八年过去了,这个女职员还在这里工作。
“沈总,这是万莱思今年所有项目盈亏汇报。”蒋璐递过来一份厚厚的文件,看到江怡,礼貌性点了点头。
沈司云看了她一眼:“放我桌上,我下午看。”
蒋璐目光扫过沈司云:“好。”
江怡的目光频频看向那个女人的背影,婀娜多姿,风韵犹存,那么多年过去,还是那么火辣。
“沈司云,她叫什么?”江怡收回视线,忽的开口。
沈司云:“怎么问起这个?她叫蒋璐。”
江怡嚼了一边这个名字:“她当年是不是和你一起去国外了?”
沈司云点头:“她在国外帮了我挺多的。”
江怡:“她结婚了吗?”
沈司云:“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怡:“你回答我。”
沈司云:“没听说过。”
沈司云喝完汤,江怡拎着食盒回去,一出办公室就又碰到那个蒋璐,和她搭同一个电梯。
但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江怡也就不怎么当回事记在心上。
过了几天,江怡织着围巾,织着织着突然手指被戳破,流了血,她含着嘴里,疼死她了。
江妈妈喊她一起去买年货,江怡只好放好围巾,裹了件毛呢大衣和她一起买。
“女儿,沈司云怎么还没跟你提结婚的事?”江妈妈一边拿过一些瓶装的酱料放到购物车里,一边不太满意地和她提起这件事。
江怡出神:“妈,她估计过年之后才会提吧。”
但其实她也不确定,尤其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见过那个蒋璐后,这份不确定更加强烈了。
江妈妈看她这样子,也不好再提这个话题:“诶,等下棠棠是不是放学了?我们顺路过去接她吧。”
“妈,棠棠今天不过来,她回沈家,她会去接棠棠。”
江妈妈:“哎呀,你给她打个电话嘛,就说棠棠今天过来,你和她都和好了,她还能不依你?”
江怡不太想打这个电话:“她在上班,我打过去也只会打扰她,我们先去接棠棠,到时候要是碰到她了,当面和她说。”
江妈妈认同她这个办法:“走走走,去接我的外孙女去,棠棠喜欢吃巧克力,差点忘了。”
说着,江妈妈去零食区那里给她挑了好几盒巧克力,才去结算。
江怡载着江妈妈开到幼儿园门口,越靠近,停在幼儿园门口的一辆白色宾利越发眼熟。
江怡认出来那是沈司云的车和车牌:“妈,沈司云应该在对面宾利上,我给她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女儿。”江妈妈脸色顿时就拉下来,让她看对面。
江怡抬头看过去,只见那辆宾利走下一个女人,朝着幼儿园门口走去,不一会抱起棠棠往车里走。
“那女人是谁啊。”江妈妈脸色着急,推开车门上前阻拦,“你谁啊,抱我外孙女做什么?!”
“外婆?!”棠棠看到江妈妈,叫了一声。
蒋璐礼貌解释:“阿姨,我是沈总的下属,她在和客户签合同,一时半会没办法过来接棠棠,所以喊我过来。”
江妈妈狐疑:“棠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棠棠点了点头:“外婆,蒋阿姨接过我好几次了。”
这下轮到江妈妈困惑,但蒋璐只是微微颔首,转身抱着棠棠上车。
江妈妈回到车里,并没有察觉她女儿的神情异样:“你说这个沈司云什么意思?因为忙,所以让她下属来接孩子?什么下属还包揽老板的家事?就算忙,我和你不是有空吗,她就不知道喊我们,非要麻烦一个员工?”
江妈妈越想越不对劲:“女儿啊,沈司云是不是……”
“妈,我相信她,你不要乱想。”江怡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甚至有些泛白。
这些逻辑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喊她去接棠棠,而是喊一个下属。
那天在她办公室垃圾桶看到的东西真的是指套么?两个多月前那么频繁,这个月以来,沈司云就像是突然吃斋念佛一样寡淡起来。
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太频繁了,让沈司云吃不消。
“你相信有什么用,当年她耍你还耍不够吗?”
江妈妈来气了,抱臂坐在驾驶座上:“我知道她在机场救了你和棠棠,我说句难听的,棠棠也是她女儿,她十月怀胎亲生的,就算你不在现场,她也会救。”
江怡闭上眼:“妈,别说了,我自己有分寸,我会问清楚。”
……
回去之后,江怡本想继续织围巾,但想到那个蒋璐,又收了回去,打电话给沈司云。
“沈司云,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和你谈一谈。”
沈司云那边似乎是在办公室,江怡又从电话里听到了那个蒋璐的声音,在汇报什么。www.redianxiaoshuo.com
“江怡,这个……这几天估计有点悬。”沈司云安慰她,“不过下周五应该有空了,我到时候直接去找你?”
江怡:“行。”
但是到下周五,沈司云还是没有空,临时说要处理紧急事务,江怡把气往肚子咽下去。
挂了电话后,江怡身形晃了晃,她好久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了。
这个月又要过去了,算一算,她和沈司云竟然只在月初见了两次。
晚上,江怡做噩梦,梦到当年她向沈司云提出结婚念头时,得到对方一句还不急,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的结果。
结果就是她患上严重的抑郁症,那段日子痛不欲生,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江怡失眠了好几天,打电话给沈司云:“我这几天好难受。”
“哪里难受?”沈司云语气里听得出几分关心,“去医院看过了吗?”
江怡:“我睡不着。”
沈司云:“要不要让棠棠过去陪你?”
“我需要的是棠棠吗?”
江怡胸口堵了一团棉花,被她这话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江怡。”沈司云看着镜子里消瘦一圈的人,闭了闭眼。
医生说,强化治疗方案经过三个多月治疗,她的白细胞不减反增,她好不了了。
江怡捉摸不透她的态度,如果说三个多月前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觉得她们会一起共度余生,那到现在,只剩下不到半分之三十。
“沈司云,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不喜欢你瞒着我。”
沈司云却笑了笑:“我没什么事,真的,江怡。”
“沈司云,你是不是在躲着我?”江怡看着天花板,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好久没见了。”
沈司云:“……没,我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了,这两天我尽量抽空去看你。”
说完,沉默在电话里蔓延,工作工作,到底是工作还是因为别的,江怡实在受不了这个和当年一模一样患得患失的状态了,她必须要问清楚:“沈司云,我们谈一谈吧,谈一谈结婚的事。”
沈司云握紧手机,好半晌才回道:“……好,明天晚上我来见你。”
江怡心里一沉:“不用,我们就在当年那个公寓里见面,你按时过来就好了。”
第145章 不过是个残次品而已
江怡再一次踏入那个公寓时,里面被人打扫得很干净,家具摆设也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坐在沙发上等,从中午等到日落,星星爬上夜幕也没能等到她过来。
在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江怡扭头看过去,看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女人,只是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另一个人。
蒋璐。
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眼眶有一瞬间的酸涩,两人牵着的手刺痛了她双眸。
很好,脚踏两条船。
她早该有察觉的,只是她一直不相信罢了。
沈司云带着蒋璐来到她跟前,似有犹豫:“江怡,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我和蒋璐很早就在一起了。”沈司云闭了闭眼,“我对不起你。”
“你说什么?”江怡不敢置信她听到的,“什么叫你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沈司云却不想和她多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要结婚的妻子,蒋璐。”
“你好,江怡。”蒋璐伸出手来朝她微笑,“你和沈总的孩子,我会把她当亲女儿一样抚养。”
江怡强装镇定把这份羞辱咽回去,自嘲笑了笑:“沈司云,你认真的是吗?”
沈司云点头,红唇紧抿:“她陪了我很多年,她对于我是不一样的,江怡,”
“不一样……那我算什么?”
那她曾经和她纠缠过的十年,就不值得一提是么?
一边撩着自己,一边和别人搞。
“江怡,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但我只能和一个人结婚。”
江怡耳膜轰的一声,感觉自己在听什么荒唐的事:“沈司云!你的爱就这么廉价吗,分给那么多人?!”
沈司云想上前抱她,却被江怡躲开:“别碰我!”
“沈司云你这个贱人!玩弄我很好玩?我江怡要是再信你一句话,我这辈子都不得——”
沈司云赶在她说出那两个字前把她抱住,按到怀里,“江怡,对不起!”
“你滚开——”江怡现在只觉得作呕,浑身发冷,看着眼前的女人,好似很陌生,“沈司云,我被你玩得团团转。”
三人僵持了片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江怡忍住眼角的泪:“好,我成全你们!”
沈司云没有动,任由江怡从她面前离去,江怡现在的神情就和当年在乌海岛听到她介绍温昭芸那样心灰意冷。
这是她要的结果。
砰——
一声关门声响起,公寓里只剩下沈司云和蒋璐。
江怡冷静地往外走,一直到上了车,她才任由眼泪流淌下来,最后停在小区楼下趴在方向盘上,颤抖着双肩呜咽。
……
半个月后,沈司云去医院打葡萄糖点滴。
这是她术前禁食第一天,躺在床上,什么都不能吃。
而这个手术,预计成功率不到30%,是她最后的挣扎。
“她怎么样?”沈司云问。
妹妹摇了摇头:“她把自己关在家几天,估计对你彻底死心了,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把她耍得太狠了。”
江怡那样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被脚踏两条船,还是拿她最在意的结婚来说,无异于把她所有的尊严都在踩脚下。
沈司云脸色苍白:“告诉她,她只会和我一起痛苦。”
她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上手术台那天估计就是她的忌日。
禁食第二天,沈司云在和律师交代一些遗嘱的事宜。
沈司芸突然风急火燎来到医院:“姐,有个不好的消息。”
沈司云:“什么消息还能比得上我这现在这幅糟糕的样子?”
“江怡和夏悠悠领证了!”
沈司云因为太过震惊,掀起一阵咳嗽:“你说什么?”
一边让律师出去。
她收拢掌心,不自觉握紧:“怎么会领证?”
这才多久……
江怡不是那样的人。
沈司芸把两人的结婚证给她看:“估计是她一气之下结的,他们全家准备搬家了。”
“搬到哪里去?”
“据说是夏悠悠的城市,因为快过年了,夏悠悠现在就在她们家,打算一过完年就搬。”
沈司芸有些唏嘘感慨:“这样看起来,她对你其实也没那么深情。”
“闭嘴。”沈司云胸骨起伏不停,看着那个结婚证,死死握紧手机。
沈司芸:“她还要争棠棠的抚养权,姐,你的胜算不大,要是没能撑过去,她就是棠棠唯一的监护人。”
“不可能!”沈司云牵出剧烈的咳嗽,“她明知道棠棠对我的意义。”
棠棠以后还是嘉誉的继承人,她不能抢走,她辛辛苦苦守了大半辈子的公司,不能就这么拱手让给其他亲戚。
沈司云身形一晃:“我要见她,给我安排!”
她要问她为什么那么快结婚,为什么要抢走棠棠!
……
宾利开到江怡小区楼下,沈司云一直等了很久。
蓦地,她看到有辆车开了进来。
车上的人正是江怡和那个夏悠悠,两人并肩往小区里走。
“江阿姨,律师说要是打官司的话,我们起码有一半的胜算可以争取到棠棠的抚养权,只是这样你会开心吗?”
“为什么不开心?”江怡站定,“以后棠棠就和我们一起生活,挺好的,她在意的东西我都要抢走。”
夏悠悠忽然有些看不透她,但看到她疲倦的面容,又有些心疼,将她拥进怀里。
江怡僵了僵,而后放松下来,贪恋地吸取这片刻的宁静。
这半个月她已经够麻木了,一直被那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抬眸看向远处的宾利,眼里闪过一丝冷漠的怨恨,稍稍松了松,看着夏悠悠的唇角,“悠悠,江阿姨要亲你,你愿意吗?”
夏悠悠在她的蛊惑下点了点头。
沈司云望着远处的两人,江怡亲上夏悠悠那刻,指骨剧烈疼得厉害,心脏都感觉停止了一瞬。
沈司芸坐在驾驶座上,握着方向盘,目光复杂:“不去阻止吗?”
沈司云疼得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哑声:“我都要死了,她和谁亲,那是她的自由,夏悠悠……其实也挺好的。”
比她年轻,比她有活力,比她陪江怡更久。
“走吧。”
沈司芸只好把人开动车,缓缓驶离。
在驶离的过程,沈司云一直看着后视镜,江怡和夏悠悠从亲吻到热烈深吻那一瞬间,让她呼吸猛然一窒。
那几秒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甚至两人分开时,都能看到嘴边晶莹的细丝……沈司云眼睛逐渐赤红,嫉妒心慢慢占据眼帘。
江怡!
这一边,江怡巍巍颤颤放开夏悠悠,苍白到几近无色的面容透出浓浓的悲恸:“悠悠,对不起……”
“江阿姨,如果这也是你的计谋,我也心甘情愿。”夏悠悠将江怡搂住,似乎要给她力量。
“她从来就不信任我,她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现在,她都不出来解释。
江怡哭得不能自已,一周前她妹妹找上自己,告诉自己,她和蒋璐的事完全是沈司云自作主张的主意,而且从沈司芸嘴里得知沈司云还有很多事瞒着自己,有一件她甚至死了都不会告诉自己。
她做事从来只会瞒着。
那一天她终于怒了,她又被沈司云骗得好惨,她江怡到底是有多不值得她信任,才会被她一瞒再瞒。
她受够了那种情况,如果再不解决,疯掉的人就会是自己。
于是她想逼她出来解释,做了那么多事,又是让沈司芸告诉她,她和悠悠结婚了,又是要抢棠棠的抚养权,甚至她和悠悠都亲了,可结果却是她宁愿选择离去,也不肯主动告诉自己。
江怡在心底绝望笑自己,这女人没救了。
“江阿姨,下面风大,要不我们上去吧。”
江怡从那些剧烈复杂的情绪中慢慢抽离自己,才能缓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你先上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
夏悠悠走后,小区里的灯昏黄落到江怡头顶上。
“江怡!”
突然的一道声音从头上传来,江怡木讷抬起头,就看到了沈司云神情冷漠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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