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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第 41 章
第一次亲吻其实没有什么章法可言,谢宜年亲得很笨拙,又很急切,像溺水的人疯狂擢取她口腔里的空气。www.chenquxueguan.me
宗夏槐下意识地松开了牙齿,两颗心一起失了控。
除了因为是初吻造成的惊心动魄,更有在公众场合亲吻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
宗夏槐尚有理智,伸手捏了捏谢宜年的耳朵尖,似乎打开了什么命令开关——“可以了”。
谢宜年松开她,双眼布满亮晶晶的小星星。
其实宗夏槐也好不到哪去,她只是故作镇定,脑袋是晕的,心跳频率没有下降的趋势反而往上走。
她默默做了几个深呼吸,却觉得胸腔里那颗心快跳出来。
谢宜年身上有一股气息,并不是香水味,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据本台报道,英仙座流宜雨将于今晚八点降临……”
新闻女主播的优美嗓音伴着沙沙噪点从电台中碰撞而出,出租车在闷热的夏夜里匀速行驶,晚高峰的无数猩红和亮点连成一片,却怎么也照不进少女眼中。
少女靠在车窗边,神情寂静。
米色棒球帽下的那张脸,有着病态到不属于尘世的美,五官精致分明,带着攻击性,两瓣唇却是薄红,没什么血色。
司机从后视镜见了都忍不住询问:“姑娘,身体不舒服?”
宗夏槐回过神,下意识拉了拉衣袖,堪堪遮住纤细手腕上刺目的痕迹:“没,有点怕冷。”
确实。
时值八月底,临城夏日正炎,这姑娘却穿着深色长袖长裤,严严实实。
然而空荡荡,掩不住消瘦。
她实在是太瘦了,窝在座椅角落里,看着手长腿长,一米七以上的个子,却薄的像一片纸。
整个人苍白到透明,透出一种破碎又颓败的美感,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多好的年纪啊……
司机忍不住叹她可怜,一边将车内冷气调小,一边说:“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姑娘家家的别总想着减肥。”
宗夏槐目光一怔,片刻,微笑着点头:“嗯,最近有在好好吃饭。”
前方路口正是红灯,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又问:“刚刚看你在临江大饭店上的车,晚上没吃饱?”
宗夏槐并不是喜欢搭话的性子,此时也出于礼貌回答:“同学升学宴,没怎么吃。”
“升学宴啊,这八月底的,都快开学了,是该办了。”司机显然是个自来熟,越说越来劲,“那姑娘你也是今年高考了?考的什么大学啊?”
宗夏槐瞬间眸光一暗。
司机自觉失言,立马打住话头。
车内顿时陷入死寂,只余昏黄的路灯一盏盏踱过。
片刻,就在司机都没想到会得到回答的时候。
“没。”宗夏槐轻轻扯出一抹笑,“我休学了。”
如果没有高二那年发生的一切,她本该像同龄人一样,安安稳稳度过高中三年,按部就班参加高考,再去到心仪的大学。
可是她休学了,因为严重的心理问题,身体状况也不能再支持。
所幸。
几天前,医生告知她可以重新回到学校了。
时隔一年,她终于可以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想到这,宗夏槐内心不由荡起些微快意。
晚风微燥,吹起碎发,她转头看向窗外,霓虹一帧帧映过,眼底终于漾出宜点光亮。
像是荒芜的原野,终于生出草木,于是枝丫疯长,天光大亮。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车祸就在一瞬间。
“嘭——”
警车声,救护车声,人群惊呼声。
火浪滔天,一片混乱,天旋地转。
失去意识前一秒,宗夏槐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灰暗的高二那年,没有已经失去的以后,只有此时此刻,眼前这一秒。
这是她此生见过的唯一的最盛大绚烂的一场流宜雨。
无数光粒从深蓝夜空中划过,在瞳孔中拖出尾迹,成为永恒。
然而是,盛大地,绚烂地,坠落。
自然也没有见到,少年用尽此生所有的力气,冲出重重人海,不顾阻拦,不顾烈焰,冲进火中,声嘶力竭。
“宗夏槐——”-
“宗夏槐。”
清冽的薄荷气息,以及,若有似无的玫瑰夹杂松雪香。
这人似乎不耐烦,又拿笔戳了戳她的手。
宗夏槐手指微动,终于回笼过意识,缓缓睁开眼。
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目,她一时不太适应,画面虚虚晃晃,等聚焦,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优越矜冷的手,腕骨突出,指节微屈,松松托着支细长的黑色钢笔,衬的那手愈发修冷分明,接着,钢笔一端微抬又一顿,在黄色的课桌上轻敲。
宗夏槐愣怔片刻,再一抬起头,猝不及防就撞进了一双水色潋滟的桃花眼里。
少年的眸光浓情含春,一双眼狭长而深邃,微微上挑,神情也懒洋洋,连头发丝都透着若有似无的撩拨。
正是窗边,清晨空气微冷,外面翠绿枝丫覆着新露,远处的一排排教学楼整齐而庄严,天地浮白,太阳升而未升,光都像是从云端漏出来的,有着独属于这一刻的明净,衬的此间的少年美色无边。
要不是宗夏槐跟这人当过几个月同桌,还真会被这张脸所蒙骗。
这家伙就生了这么双勾人的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然而其本人,对谁都冷漠,拽在附中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言语又极为刻薄。
谢宜年,谢氏集团二公子,人帅有钱会打架,把人打进医院过,他爸给学校捐过楼,给他写过情书的女生要从学校东门排到西门,附中人称——附中第一少爷。
“……”
这位哥的这些名号……还真是……让人想起来都会尬出天际。
宗夏槐正兀自沉默着。
少年见她回过神,终于收回笔,倦眼一挑,薄唇轻启,声音低缓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同桌,老师叫你起来背书。”
“?”
宗夏槐内心一惊,她刚刚明明发生了车祸,现在,却在教室!
她连忙直起背,手臂由于长时间的趴睡还十分酸麻,一切感受都是真实的……
面前作业本上赫然印着——临城大学附属中学,班级和姓名栏用端正的字体写着:高二七班,宗夏槐。
再看到教室前方黑屏红光的电子钟上显示的时间:20XX年8月29日,07:05:09,宜期一。
“!”
她回到了两年前,她人生中最耀眼也最黑暗的一年,一切的开始。
这年她高二,还身体健康,还没有患上抑郁症和厌食症,还是一个成绩中下游的普通同学,一个乐观豁达的胖子。
此时。
语文老师杨晓惠站在讲台旁,扶了扶眼镜,随手翻了翻高考必背古诗词资料,对学生上早读睡觉这种行为极其不认可,于是特意点了篇这姑娘上学期期末写错的:“宗夏槐,你起来背一下《氓》。”
宗夏槐立马站了起来,身体充盈而富有安全感,凭着记忆,清亮的声音下意识就流泻了出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其实她的前世,就像这一篇《氓》一样。
一切的悲剧,都是从喜欢上一个错的人开始的。
在高二分班之前,她跟当时的年级第一陈泽同桌过一段时间,众之所望的温和少年,就此成为她十六岁的少女心事。
于是在高二这一年,她拼命减肥拼命学习,只为了追上陈泽。
然而陈泽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没有温和全是假象,最后还跟她当时自以为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
为此她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不光沦为全校的笑话,就连她自己都在怀疑自己,加之家庭变故,她内心越来越偏执,在拼命减肥和拼命学习这条路上走向极端。
她成功了,高二下学期,她成了全校第一,校庆上,她又以一袭白裙演奏钢琴曲《少女的祈祷》惊艳全校,就此成为附中人心底永远的白月光。
然而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已让她不堪重负,校庆后的一次意外,她的病情彻底爆发,就此休学-
已经打过铃,正是早饭时间。
宗夏槐一掀开桌板,就见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草莓蛋糕。
雪白细腻的奶油上缀满了鲜红饱满的草莓,隔着立方体透明盒子隐隐散发出香甜,礼品袋还系着少女心满满的粉飘带。
一旁别着枚便签——“生日快乐!”
宗夏槐立时感到一阵厌恶。
都想起来了,这天是陈泽生日,她熬了个通宵亲手制作了草莓蛋糕,打算在下早自习后送出去,顺便再干些蠢事。
同样的蠢事她定不可能再干第二次了。
宗夏槐立马拎出草莓蛋糕,就要丢掉。
但转念一想,陈泽不是好人,蛋糕却是无辜的。
她一个通宵的成果,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浪费粮食可耻。
可,宗夏槐又看到了自己肉乎乎的手。
她现在这个体重,真的不能再吃了,大早上的,还是这么高脂肪高热量的食物。
宗夏槐一手拎着草莓蛋糕定在空中,正纠结着要怎么处理才好。
一旁忽然飘来一阵小笼包香。
宗夏槐转头一看。
谢宜年正儿八经坐位置上,面前摊着一袋小笼包,看着没吃两口,这位大少爷百无聊赖拿筷子戳了戳,接着,慢条斯理将袋子拢起来,略带嫌弃地拎到了课桌角落。
大少爷早餐也吃路边摊小笼包啊。
宗夏槐不由悄悄扬了扬唇。
说起来,这位哥挺有原则的。
大少爷,但从来不旷课不迟到。
成绩倒数,但节节课都有认真听。
品行优良到不像个垃圾二世祖。
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
哦对了,这位哥唯一一次打架,是在前世。
当时她休学在家养病,还是事发很久以后,听到的消息——
她休学后一周,谢宜年将陈泽打进了医院。
之后,谢家将事情摆平,谢宜年继续在附中上学,陈泽转学到了其他城市。
经此一役,扬名立万。
这位哥又多了一个名号——附中第一校霸。
怎么说呢,或许是陈泽招惹了这位哥,或许是谢宜年看陈泽不顺眼,其中原因无人得知……
但无论如何,一个不相干的人间接帮她出了头,她是感激的。
就当是前世的谢宜年对她还有几分情义。
想到这,宗夏槐立马就想到了草莓蛋糕的去处。
宗夏槐迅速将写着“生日快乐!”的便签扯下来揉作一团,接着,轻轻巧巧将草莓蛋糕落到了谢宜年桌上。
谢宜年眉一挑,转头看她:“给我?”
“对。”宗夏槐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
“谢我什么?”少年桃花眼中又现出意味深长。
“……”
总不能说谢你前世打了陈泽,干得漂亮。
宗夏槐默了片刻,想到一个说辞:“谢你早自习叫醒我。”
听到这,谢宜年眼皮瞬间耷拉了下来,语调懒懒的,颇为漫不经心。
“哦。”
“……”
怎么感觉,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宗夏槐都有点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这位哥能失望什么,算算时间,现在高二刚开学,谢宜年刚转来附中,他们才刚同桌一个宜期不到啊,肯定是她的错觉。
谢宜年没听到想要的感谢,便只将草莓蛋糕当做寻常相赠。
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将手提袋的粉色丝带扯开,随意将蛋糕盒子取了出来,纸袋底部却出现了一个,粉色信封?
谢宜年目光一闪,转头去看宗夏槐。
宗夏槐正拿着草莓零钱包,低头一边数钱一边思考早上吃什么,根本没注意这边。
谢宜年眼尾不由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略带愉悦地取出那枚粉色信封,轻轻拆开。
才想着拜读一下这姑娘的大作,谁料,刚看到开头的第一个字,他目光就是一冷。
三秒后。
谢宜年面无表情将这封信念了出来。
“陈泽同学:
生日快乐。
不知道你有没有察觉到,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宗夏槐话音刚落,师傅就把病人推进来了,师傅神色慌忙:“哎呀哎呀,你们快来看看,刚才病人吐得好厉害,这、这全都是的!”
宗夏槐走近,病人偏着头,人的意识已经不好了,叫了几声名字也没反应,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吐胃内容物。
“吸引器、吸痰管。”宗夏槐有些生气:“只有一个师傅陪他上来吗?神经内科的医生去哪里了?这种情况不要人陪吗?”
宗夏槐神情凝重,突然的喷射性呕吐很有可能是颅内出血颅内高压导致。
规培师妹给病人连上了监护仪,血压190/110,心率100,氧饱和度92。
生命体征还说得过去,血压高一个是可能本身有高血压,另一个就是疼痛引起的。氧饱和度在吸上氧后慢慢涨到了96。
宗夏槐叮嘱师妹:“你看着病人,这个病人情况很重,我去找家属谈话。”
这时神内医生也来了,是个年轻的男医生。宗夏槐没有一点好脾气:“你们这个病人怎么回事?上来就在吐,楼下CT做过吗?我怀疑现在颅内出血了,你们怎么说?”
颅内出血就无法介入取栓,只能开颅清血肿,保守治疗只能等死。
这个年轻的神内医生完全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CT在急诊有做过的,那会儿好的,他来的时候人也是清醒的。”
宗夏槐说:“把你们能做主的人叫来。”
今晚只怕是多事之秋,搞不好介入变开颅,这就要请神外出马了。但神外不一定愿意来。
第 42 章 第 42 章
今天和宗夏槐一起值班的上级是薛欣欣,今天是工作日,这个时间点其他的老大都下班了,整个手术室只剩下薛欣欣一个夜班老大。
薛欣欣既要顾着白天还没结束的平诊手术,还要管麻醉苏醒室里做完手术还没醒的病人,麻醉苏醒室里有麻护,但是薛欣欣要关注着里面的情况。所以一般宗夏槐能搞定的急诊都让她自己搞定。
薛欣欣对宗夏槐的能力很放心,收到电话的时候就知道必然是个重病人,不然不会叫她,因此急冲冲过来了。
一进DSA手术室,一股呕吐混合物的酸臭味扑面而来,那是病人吐在手术室地上的。
薛欣欣下意识去看监护仪,看到上面的数值尚可的时候,才稍稍安心。
“不是?人怎么吐成这样?别是颅内出血了,小夏呢?”全场瞬间按下静音键,众人齐齐回过头,脸上就是一惊。
明明什么都没变,今天前还是去打水都要低头弓着腰的那个胖子,今天却变成一个傲然于世的少女站她们面前。
那种将之改变的东西是——自信!
一种浑然天成,不带丝毫怀疑和畏惧的自信!
接纳全部的自己,也勇敢地面对一切!
众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在背后聚众说人坏话被正主抓个正着这件事实在是……
宗夏槐眉一挑,微敛的眸光中含着极盛的笑意,鲜红饱满的唇说出的话又是那么轻描淡写:“说啊,怎么不说了,刚刚在门外看你们说的那么高兴,我真想听你们再说一遍。”
她手上还悠悠晃着那两根无绳跳绳,硕大的黑色圆球一前一后,一摆一摆。
这架势莫名让人胆寒,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再说一遍,把你们都撕咯。”
几米远处。
谢宜年将豆奶盒子轻轻往垃圾桶一投,精准命中。
少年随即走进教室,随手拖了把椅子。
“这不妥妥校园霸凌,咱班怎么能出这种事。”段锐摇摇头,正举着手机拍视频,就发现谢宜年不见了。
往边上一扫,那大少爷正吊儿郎当靠椅子上,单手支着下巴,姿态矜然,悠悠望向那处。
“就看戏?”段锐立马过去跟着拖了把椅子坐下。
“嗯。”谢宜年一双桃花眼懒洋洋,定定望着那草莓发圈高马尾的傲然少女,目光一闪,又挑起几丝兴味,“看戏。”
前方不远处。
众人下巴皆是往后一缩,不敢说话。
一女生出来,心虚地挤出笑:“没、没有。”
“哦?”
宗夏槐眉往下一蹙,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又忽地眼一扬,薄笑悠悠,似在凌迟,一个个扫过这几个人,最后停在中间的李秋雅身上。
鲜唇轻启,声音极平极慢,然而,掷地有声!
“只敢在人背后说,不敢在人面前说。”
“我看不起。”
“你!”一女生似乎气不过,将手机往桌上一拍。
“黎梦是吧。”宗夏槐两步走过去,将桌上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上她的照片被P了猪耳和猪鼻,她眼中不由闪过一瞬厌恶,接着把手机往桌上轻轻一搁,幽幽望向那人,“我P图技术哪有你好啊,要不你教教我呗?”
“你别太过分,我们不就闲聊了两句,你至于吗?”是说她不敢出门见人那女生,叫罗雨晴,全校人都知道她妈是某老总的三,因为前世某天她妈开宝马来接她放学,正好被正房老婆撞见,在校门口撕了一场,只是这时还没人知道。
“我不就说了两句,至于吗,你们这时候玻璃心了?”宗夏槐眉一挑,“你是私生女吗,不敢出门见人。”
罗雨晴眼中一酸,哭着跑了:“你欺负人!”
“呵。”宗夏槐唇一弯,笑的很愉悦。
“都是同学都是同学,别搞这么僵!”李秋雅这时候出来当好人了,还是那副惯有的优雅大方。
“现在想到都是同学了,刚刚在背后说我坏话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宗夏槐抱臂轻蔑一笑,不容让步的姿态。
李秋雅眉一皱,只一瞬,又柔和拉过她的手:“槐槐,这事都是我不好,没能及时让她们打住话头,聊着聊着就偏了,我替她们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别摆出这幅样子了。”宗夏槐轻轻拂去李秋雅的手,目光浅淡又幽深,“假的很。”
她至今仍不知道李秋雅在这场围绕她的群嘲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只记得前世,李秋雅惯会两面三刀的。
女生上课有时候会开小差照镜子,前世某天,她捏着小圆镜子里自己肉肉的脸蛋,小声嚅嚅:“我好胖啊。”
李秋雅凑进镜子里,美目倩兮,捏上她另一侧脸蛋:“肉肉的,小猪猪,多可爱啊。”
然而后来,她放学背着书包走在路上,听到李秋雅跟她当时的同桌黎梦的对话。
黎梦语气嫌恶:“秋秋,你怎么会跟宗夏槐那种人一起玩。”
李秋雅撩了撩自己高贵优雅的长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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