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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宥顿了顿, 又偷偷地看了柳绵两眼,忍不住夸道, “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好看,竟然还会武功, 好厉害。”
“这不算什么,都是我夫君教的,我夫君更厉害噢,还有他,安禾,他的武功也很厉害,你要是想学,可以来我们府上学的,我们都是哥儿,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万俟公子不必见外。”柳绵顺手帮万俟宥拍了拍沾灰衣袍。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万俟宥小声阻止着柳绵,听见柳绵说他夫君时表情一下就错愕住了,“你已经成婚了?”
那日楼谪来接柳绵时,万俟宥已经走了,因此并未看见。
柳绵点了点头,“对啊,成婚大半年了。”
问了一下万俟宥府邸位置,几人坐上了马车,万俟宥看着柳绵开朗明媚的样子,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好奇,“你看着很年岁很小哎,没想到这么早就成婚了,是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啊。”
“不是哪家的公子,就是我的夫君,叫楼谪,我们一家才进京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他人很好的。”柳绵眼睛弯了弯回复道,“你呢,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跟家里闹矛盾了?”
万俟宥情绪一下又低落了下来,“算是吧。”
柳绵盯着万俟宥沉思了一下,也没问他什么原因,只是叫停了马车,“那你现在肯定不想回府吧,我们一起去逛逛吧,刚好我们初来京城,就有劳万俟公子介绍了。”
万俟宥看着柳绵如月牙般弯起的眼睛,心里一暖,但很快便红了脸颊,不自在地绞了绞衣袖,“我我我平时也不怎么出门,对玩乐这块不太了解,抱歉啊。”
柳绵愣了一下,很快又接上了话,“没事,我看你身上这件衣服也很好看,在哪买的啊,我也想去买几件符合京城风格的衣服。”
万俟宥看了看身上的华服,又看了眼柳绵身上毫不逊色甚至更具特点的衣袍,哪能不知道柳绵的好意,索性万俟宥确实不太想回家,于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衣服都是别人给他送来的,但他知道几个店铺,可以带柳绵去逛逛。
京城确实是奢靡豪华,万俟宥带他来的成衣铺足有四层高,一层是个有搭台唱曲的茶亭,出入的人都身着价值不菲的绸缎,最近风靡京城的琉璃冠也是一人头顶一个。
而且各个样式不一,一看就是定制的,琉璃在京城的供应并不算多,限量稀奇定价也高,可不像柳绵家一屋子楼谪闲暇给他制的随便带,人家都是那都是真金白银买的。
柳绵今日也去看了京城的琉璃店,那价格十分美丽,定制款式的价钱,柳绵都得斟酌一二呢。
这可不是一般的成衣阁,柳绵一眼就看出不对来了。
这小公子什么身份啊,别又是什么皇亲国戚吧,柳绵可不想蹚浑水,柳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旁安静的万俟宥,但他姓万俟啊,应该不会吧…算了算了,以防万一,柳绵刚想说他突然想起点事情要回家呢。
从衣阁出来的贵妇人对万俟宥轻轻点头示意,颇有几分尊敬之意。
柳绵更觉不对,“万俟公子,我…”
“阿宥!”
一声低沉的呵斥声压过了柳绵温柔的声线。
柳绵懵懵地回过头,一个穿着华服的高大男人快步而来,衣摆被风带得哗哗作响。
万俟宥浑身一颤,抬眸,眼尾带着几分红色地看向柳绵,“不好意思,我家里人来了,今天可能不能带你逛街了,下次,下次你来城南的万俟府找我,我再……”
万俟宥话还没说完,手腕就先被来人抓住,“不是说了,没有我允许不许出府吗?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万俟宥。”
来人身形很高大,像是一大块阴影覆盖在万俟宥身上,柳绵蹙了蹙眉,他很看不惯这种行为,但他没搞清状况也不好随便出声,而且这个男人的身份一看就不简单,柳绵也不想惹事。
“没事,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下次再找你玩。”柳绵语气平淡地道别。
那个高大男人不悦地看了柳绵一眼,又转头看向万俟宥,不耐道,“他又是谁?”
“是我新结交的朋友……”万俟宥小声道。www.chenhuizhuzuo.me
“那个大哥…你把阿宥拽疼了…”柳绵提醒道。
再不说话,他感觉万俟宥那纤细手腕得被掰断了。
“关你屁事。”那男人冷声道,但还是稍稍松了些气力,强硬地揽着万俟宥走了。
“朋友?万俟宥,你还以为你是谁呢,人怎么可能来找你做朋友,怎么了,我给你介绍的那些玩伴你不喜欢?瞧不起人家是侍从?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人家能愿意跟你玩都不错了。”
万俟宥脸白了又白,小声道,“我知道了。”
“万俟宥,你下次再给我乱跑,我就把你脚筋挑了,别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柳绵看着男人把万俟宥抱上了马车,能隐隐约约听到那男人的呵斥声,面色很是复杂。
安禾的武功更高强,那段话可谓是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怎么办,少爷,感觉那男的不太正常啊…”
柳绵摇了摇头,“我们先进去逛逛吧,回去打听清楚了再说,过几日可以去他们府上看看。”
进去后,柳绵找了个小厮边挑衣服边笑道,“你们衣阁建的好气派啊,老板一定不简单吧。”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装起来吧。”
小厮眉开眼笑,立刻就回答了柳绵想要的信息,“公子是外乡人吧,我们衣阁是赫连大将军的资产,赫连大将军战功赫赫,年少有为,衣阁自然也气派了啊。”
“是刚刚门口那位公子吗?”柳绵不确定地问了一下。
小厮点了点头。
柳绵瞳孔微缩,他又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自然也听过镇国将军赫连潇的名字,但完全没想到那般厉害的人物,现实里却是这样的一个人。
就从刚刚简单的照面,柳绵就能看出来赫连潇暴戾的性子,“那刚刚将军拉扯的那人呢?我看很多人都识得他啊。”
“那个啊,是万俟少爷,也算是我们的前东家了。”小厮说着语气有些惋惜,“剩下的小的也不好多说了,这是公子的衣裳,请慢走。”
安禾接过东西,一行人打道回府。
楼谪此时已经归家,见柳绵回来第一时间将人从马车上接了下来,“今日怎么耽搁了这么久,怎么样,有看到喜欢的铺子吗?”
柳绵怅然地摇了摇头,楼谪毫不避讳地亲了柳绵额头一下,“没事的,明日再看就是了,我们先吃饭,今日林兄也来了,他要尝尝解千忧,刚好他来京的时间长一些,也可以问问他哪个地段的铺子好一些。”
柳绵提起了些精神,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永安回来的一路劝了楼谪半晌,让他低调些,看他把那群老臣的脸气成猪肝色了都,楼谪就装傻,“我什么也没做啊,朝堂不就是大家发表意见的地方吗?”
然后林永安一问他在御书房跟皇上说了啥,楼谪又笑而不语了。
进了正堂,柳绵立刻热情地跟林永安打了招呼,“林兄,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感觉气色更好了啊!”
“小柳才是,越来越漂亮了啊。”林永安笑道。
“林兄,来京城多日,肯定比我夫君了解些情况,还得林兄多多照顾啊,这杯解千忧我敬你。”柳绵道。
林永安简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楼谪今日的表现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谁也拉不住,楼谪不让林永安跟柳绵说这些,林永安也只能举起酒杯笑眯眯地应下,“互相照顾互相照顾,你和小楼都是我的好弟弟,你们来了京城我才是真踏实了。”
林永安说的是心里话,当时听说皇上召楼谪进京,林永安是真高兴啊,他在京中孤立无援的,可是想念楼谪得紧,结果楼谪来了就开始放炸弹,林永安也是忐忑不安啊,才连忙赶着今日来喝酒了。
若是楼谪一意孤行,不给那些老臣面子,林永安往后也不好跟楼谪来往太密切了,毕竟楼谪不怕吴成竹他还怕呢。
也就是楼谪心里素质好又武艺高强的,今日玄武门那出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早就被那两大汉不知道押送去哪了。
林永安又怒喝一杯心酸酒。
几轮推盏过后,柳绵讲起了今日遇见万俟宥的事情,林永安对这对人还确实略有耳闻。
“万俟宥爹以前是礼部尚书,你说的那个衣阁应该也是万俟家的,不过后来万俟老爷犯事,被抄了家,彼时赫连将军攻破邻国,战事大捷,又加大了我朝国土面积,圣上就将尚书府所抄得的部分资产赏赐给了他。”
“至于万俟宥,他是个哥儿,逃过了死罪,但活罪难免,可他命好,被赫连将军看上了,大概就是这样。”
柳绵蹙眉想到下午赫连潇对万俟宥的态度,这还算命好?
“至于万俟少爷成日在闹腾什么,我也看不懂,大家都说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想着过他少爷日子呢,没认清境况,赫连将军喜欢他,他还不赶紧抱紧人大腿。”林永安也有些不解。
然后看到楼谪一个冷冷的眼神,立刻改口道,“哈哈哈都是人们说的,其实我觉得万俟少爷怪可怜的,而且我听人说万俟老爷清正得很,这里面说不准有其他名堂呢。”
“而且赫连将军也是丞相那边的人,所以我说你可真不能得罪吴大人啊,你明日下朝还是去赔个礼吧,至少面子上的…”林永安尴尬地捂住嘴。
第145章
“赔什么礼?发生什么了?”柳绵表情严肃起来, 推开楼谪喂到嘴边的虾,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
楼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没事啊, 林兄他自己今天冲撞到了丞相大人,在让我帮忙想办法呢。”
林永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柳绵将筷子轻轻放在桌上,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桌上的气压却莫名低了几分。
楼谪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柳绵看着他, 淡粉的唇线拉直, 声音没了一丝笑意, “你是在跟我撒谎吗?”
“我错了,夫郎。”
楼谪以光速认错, 林永安目瞪口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惧内吗?虽然看楼谪平时的样子能猜到一点点,但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夸张啊, 楼谪年少有为,英明神武的形象一下就有点幻灭了。
“老实交代。”柳绵收回视线, 重新拿起筷子冷淡道。
楼谪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柳绵汇报了一遍。
柳绵剥了一个虾放到楼谪嘴里, 有些不解地看向林永安, “夫君所提不都是为国为民的好法子吗?为何要去跟丞相大人赔礼道歉?”
林永安扶额,这夫夫俩,“但丞相大人并不希望这些新法的推行啊, 楼谪今日在朝上说朝政弊端时, 说了句世族骄姿,那跟指着丞相鼻子骂有什么区别啊, 更别说楼谪还提议罢黜世族特权,言行皆要以律法为准绳。”
“夫君说得很有道理啊, 夫君,你真棒。”柳绵笑眯眯地扭头夸赞了楼谪,又给楼谪夹了一道菜。
“这怎么可能啊,吴家祖辈是我国的开国元老,那给的特权都是先帝恩典,传承历代,谁不知道丞相之位只有吴家人可坐,虽然如今朝政有些乌烟瘴气,但几个世家这些年早就拧成一股绳,皇上若有一日当真动了削世家的心,那也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而且高位者享特权,这是大家都默认的事情啊,别看大家都怨声道载的,但谁不是为了特权才对仕途心驰神往的,没有这些特权,人家向上爬的目的是什么呢,小柳,你别跟着凑热闹,既然知道这事了,你可得好好劝劝楼谪,古往今来哪个变法者得了善终?我是真把你们当自家人我才劝告,别人要是如此,我肯定不多说一句,我也是为你们好。”
“夫君…”柳绵被林永安说动了,有些忧心地拉住楼谪的手背。
楼谪回握住柳绵的手,眼神很平静地看向林永安,“大家默认并不代表正确,当有朝一日特权覆灭,公平公正观念深入人心,人们在受到不平等待遇时就不会再如此麻木自我了。”
“夫君,我支持你。”柳绵用力地握紧了楼谪的手,“如此麻木愚昧的思想要不得,这是从根上坏了,时间一久再强大的国家也会破灭,咱们家有钱,要是有什么需要夫君你尽管用便是。”
林永安无奈地摇了摇头,“年轻人有抱负是好事,但也得认清现实啊,祸临己身那日,你们就知道后悔了,哎…算了,喝酒喝酒,不说这些了。”
后来林永安是喝的醉醺醺地被送回府的,离开前,林永安又忍不住好心地对楼谪念叨了一句,“保护好自己,若是为了莫须有的未来拖累了家人,那才是得不偿失。”
楼谪敛眸,将林永安送上马车,作揖道别,“多谢林兄,林兄也多保重。”
林永安摆了摆手,“你们快回去吧,就送到这就好了。”
后来林永安再也没来过楼府,楼谪在朝堂之上锋芒更甚,几次把守旧派怼的跳脚,弹劾他的折子堆得老高。
但偏楼府守卫森严,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柳绵每日出门也都有人重重保护,想抓楼谪软肋威胁他都找不着机会。
楼谪最近很忙,他早上要舌战群儒,下午要去机关处,还要腾出手来帮赵为培养亲信。
楼谪感觉精疲力竭,做实事可比熬夜改论文辛苦多了。
每日唯一的慰藉就是晚上能吸一口香喷喷的夫郎缓缓神了。
柳绵专门找大夫学了按摩手法,每日满眼心疼地给楼谪按摩,然后按着按着就被楼谪按身下了。
柳绵泪眼朦胧,真的从来没见过楼谪精力这么好的人。
这段时间柳绵也如他所言,抽空去了万俟府找万俟宥玩。
柳绵去的时候,本以为按那个将军恶劣的态度,府上的人会看管很严呢,但看到柳绵来时,府上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恭敬,一听柳绵是来找万俟宥玩时,也很积极地带他去找万俟宥。
柳绵又不禁想起来那日出入衣阁的人们对万俟宥的态度也很恭敬。
若是赫连潇只当万俟宥是个玩物府上人又怎么会这么恭敬,还留着万俟府的牌匾,但若赫连潇真的喜欢万俟宥,又怎么会忍心说那么难听的话。
“万俟少爷就在这院子里住,我去通报一声,今日将军不在,所以公子不能带万俟少爷出去,不过放心,万俟少爷院子里准备了很多解闷的玩意儿,不会很无聊的。”
那日柳绵的出现,万俟宥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跟柳绵一起品茶聊天下棋了半晌,而且万俟宥还弹得一手好琴,柳绵都听入了神,万俟宥爱脸红看着害羞腼腆,但真说起话来天南海北都知晓一点,谈吐不凡,人也真诚温柔,二人相谈甚欢。
柳绵要走时还依依不舍,万俟宥说明日去找他玩,要带他在京城逛逛,实现自己上次说的话。
柳绵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提赫连潇的事情,但他记得赫连潇那日盛怒的模样,他并没有抱希望万俟宥真能来找他。
反正京城的店他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柳绵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明日自己再来找他玩便是。
柳绵晚上还跟楼谪分享此事,满心地难受,“阿宥一看就是被家中教养得很好的人,没想到竟然遇上这种大变故,如果万俟老爷当年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们一家真是太惨了。”
结果第二天下午,万俟宥竟然真的来找他玩了。
“阿宥!”柳绵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刚高兴地准备拉住万俟宥呢。
万俟宥就被身旁人扯得一踉跄撞入怀中,赫连潇眉头蹙得有小山高,语气不悦,“有话好好说,别拉拉扯扯,你不是要在京城逛逛吗,阿宥他没有我熟悉,我给你们带路。”
万俟宥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柳绵这才注意到已经回春的天气,万俟宥今日还带了个围巾,前几次见面都没带的。
柳绵又不是没经过事的毛头小子,万俟宥这个神态哪能看不出来怎么回事,看畜生一样的眼神瞪向赫连潇,去拉开了二人,“你强迫他了?你松开你松开,你是不是人啊,你看他脸白成这样,你还让他逛。”
柳绵摸了摸万俟宥冰凉的手,“府里刚好炖了补汤,你跟我进府里喝点吧。”
赫连潇表情一僵,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一个大块头被说得还有些委屈,小声顶嘴道,“是他想逛的…”
柳绵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拉着万俟宥进了府,赫连潇咬咬牙跟了上去。
安禾已经麻溜地给万俟宥在凳子上放好了软垫,万俟宥尴尬又不知所措,又惶恐地看了眼赫连潇的脸色,“不用,我没事,我们去逛逛吧。”
柳绵将万俟宥按下,“别人不把你身体当回事,你自己还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这可不行,逛街什么时候都能去。”
柳绵说着又瞪了赫连潇一眼,赫连潇也没说话,他虽然很想自己把万俟宥拉过来照顾,但万俟宥并不喜欢他,想了想赫连潇只能忍着醋意在一旁看着了。
越想,赫连潇觉得越不对劲,眼前这个小哥儿有什么魅力,凭什么阿宥才见了他两面,都能为了带他逛京城主动来请求自己,要知道赫连潇跟他软磨硬泡了四五年,也从未见过阿宥这般待一个人。
想着想着,赫连潇的眼神就暗了下去,内心的占有欲叫嚣,刚准备伸手把万俟宥扯回来,柳绵先没好气地给赫连潇背上重重一巴掌,“你什么眼神啊,你看把阿宥吓的,不想在这待着就出门右拐慢走不送。”
赫连潇回神看见此时万俟宥刚有血色的脸一片惨白。
赫连潇捏了捏拳头,万俟宥就有这么讨厌他,他什么都没干,还满足他的要求,结果他只是默默站在一边都不愿意让他站。
赫连潇气了又气,柳绵跟看神经病一样看浑身冒黑气的赫连潇,无语地把万俟宥转了圈,“咱别看他了,他表情管理极其失败,确实容易吓到人。”
万俟宥被柳绵这么直接说出戳赫连潇肺管子混不害怕的样子惊到,同时又觉得柳绵说话着实有趣,噗嗤笑了一声,又忙捂住了嘴。
赫连潇更气了,万俟宥笑也背着他笑,就从来没对他笑过,昨天还给柳绵弹琴听,都没给他弹过!
要不是查清柳绵的底细,确定他没坏心,而且还是个哥儿,并且还成亲了,赫连潇是完全不可能让万俟宥出来找他玩的。
但现在赫连潇还是觉得柳绵很碍眼,不过没办法,万俟宥昨日都求他了,而且万俟宥真的想跟柳绵做朋友。
赫连潇就在楼府当了一下午的站桩,柳绵让他坐,他也不坐,他偏就跟个站桩一样一步不离地站在万俟宥身边。
柳绵真是无语扶额,这他真能看出来赫连潇确实喜欢万俟宥,可一天到晚跟个黑面罗刹一样,嘴巴也不会讲话,万俟宥能明白怎么回事就怪了。
介于赫连潇一直用杀人的余光看自己,柳绵以直报怨地决定才不会帮这个笨蛋将军给万俟宥剖析真实情感呢。
万俟宥本来觉得赫连潇在旁边坐立难安的,但很快就被柳绵府上各种各样稀奇的小玩意儿吸引了视线。
在眼花缭乱的琉璃制品中,万俟宥小心翼翼地触碰烧制得像柳绵一般的琉璃小人,“这是你吗绵绵,跟你长得好像,还有这个琉璃凤冠也好漂亮,这个琉璃剑…哇…”
赫连潇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这有什么好稀奇的,直接去琉璃店定制就好了。”
柳绵笑眯眯地把自己的小人和楼谪的小人摆放好才回头对赫连潇道,“这都是我夫君亲手给我做的,独一无二,不好意思。”
赫连潇一哽,他虽是武将,但也是要参加早朝的,楼谪在朝堂上不卑不亢地怼各个大臣的样子赫连潇自然也印象深刻。
甚至因为站队原因,赫连潇也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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