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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坦之的身体重重落在人数最多的星宿派人群中,惊得一众星宿弟子鸡飞狗跳,看向白决的眼神,都不对了。
如此珍珑棋局之会,来者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且不说那段延庆“四大恶人”声名不下于丁春秋,便是那最弱的段誉,也是堂堂大理世子,先前游坦之向众人拜师时,就算是丁春秋,在一众高手面前也是自恃身份,不
肯“以大欺小”,没有将游坦之随意杀害折辱。
不曾想,这白决刚一上来,面对的还是自己手中血债后人,竟然还是这般凶横地废其武功,当真是乖戾由心,丝毫不在意旁人眼光。
至于白决所说“游氏双雄非我所杀”的话,众人更是不信,游氏双雄若不是你白决所杀,那面对这个游坦之来报仇时,你不是应该好言解释,以免误会更深么?哪有上来就下这般重手的!
你是在杀人灭口吧?
众星环月之中,头发胡须白洁莹透如玉、肤嫩如婴儿、面相富态“和善”的老头,手持一柄鹅毛羽扇的丁春秋,笑眯眯看着白决:“原来你就是白决,近些天总是听到你的名头,如今看来,果有我派风范,难得难得。”
一众星宿弟子见了,哪里不知道自家星宿老仙,这是看上白决相貌过人,脾气狠辣,想收之为徒了,登时一个个心中警惕万分。
尤其是那大师兄摘星子,暗道不妙,自己平日里在星宿派作威作福,门中除了傍上丁春秋的阿紫敢与自己争风,其他一众师弟都要撅着屁股,任由自己玩弄,这白决若是拜入星宿派,怕是就要成为自己师兄,自己成了撅屁股
的“小师弟”了。
一众星宿弟子更是心头不安,这么个凶人若是当了自家大师兄,到时自己若是若到了他,怕不是脱裤子就能解决的事了。
白决看着丁春秋的相貌,难得露出赞许之色:“当今天下高手,多是炼气不炼血,难得遇到个血气有成的,丁春秋,瞧你相貌,分明是五气精纯、血气滋长,以至血肉皮骨,隐有‘天人化生''之相,当真难得!”
时到今日,随着眼界开阔,白决也渐渐察觉,丁春秋这种才算是正经修炼路数,先炼内功,大成之后再精修五气、五气返元,以至血气充盈,突破先天境界。只是自己这一路上,血战恶战连连,若无血气根基,只怕早就死无
葬身之地,如今看到丁春秋,当真是自叹连连,摇头可惜。
见白决如此指点自己,丁春秋眼中凶光一闪,冷笑道:“你小子也不错,竟敢指点起老夫,好好好!”
话毕,丁春秋信手一挥,竟是凌空抓起一旁地下的游坦之,一道“腐尸掌”掌力打入游坦之体内。
星宿派武功虽然邪门,但其威力,实上当世一流武学,尤其是这一路“腐尸学”,须得在一瞬息之间,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打得周身血气暴冲、由生死、血气死气激荡,化成血毒尸毒,让对手触之便受其害,实是一等一的
邪门武功。一旁星宿派弟子见丁春秋使唤出这门武功,登时骇了一跳,赶紧悄悄远离,免得成为丁春秋的“腐尸”工具。
但丁春秋一道掌力打入游坦之体内,及至出手时,却猛地察觉游坦之不仅未死,反而自己腐尸掌送出的毒气,竟被游坦之吸纳,化为五行元气,稍一探查之下,发现是方才白决那一拂之下,在游坦之体内留下的一道真气作
怪,稍一探查思索,便即明白,转怒为笑道:“天人化生,江湖中的凡夫俗子,可是没几个知晓的,以真气入先天又有什么稀奇,小子,你倒是让老夫有了惜才之心,如此良材美玉,若能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定然传你此道心得,
星宿派的衣钵,以后便都要由你继承了!”
此言一出,一旁正在下棋的聪辩先生苏星河心头大震,好在对面玄寂正在苦思下一棋路,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一旁的段延庆冷哼一声:“丁老怪,你好大的口气!”
“段延庆,你的一阳指真气虽然精纯冠绝当世,可惜你双腿残废,真要动手起来,尚不及老夫。”丁春秋说话带笑,仿佛个老寿星一般,“当今武林,说起争斗都只论学力精纯深厚,却不知血道、毒道的厉害,白决,你若有
心,不妨来星宿海寻我。”
说话间,已是又往游坦之体内送了一道腐尸掌真气,却依旧被白决那道看似稀薄的真气消融,反而让游坦之五行元气,血气增涨许多,知道白决看似年轻,一身真气修为,实是非同寻常,兼有克制自己毒功之相,当下息
了“教训”白决的念头,语气越加积善起来,只是提着游坦之,心中激荡。
先前没有仔细探查,不曾想游坦之这小子武骨也是非凡,受此重创竟然不死,遭此奇遇,不异于吞服天材地宝,日后成就定然不凡,正可炼成自己的“药人”,试验自己的毒功。
当下,将游坦之放到自己身侧地上,笑道:“这小子孝心不凡,既让老夫遇到,也一并收为弟子。”
正说话间,突见到一旁玄寂大师口吐鲜血,神色枯败,仿佛遭到重创一般,跌落石椅,口中欲说还休,终是大叫出声:“苦海无边,回头何处是岸!”
却是玲珑棋局之中,玄寂棋路引动心魔,一时间走火入魔,险死还生。
清醒之后,迷茫了好一会,这才看清周围人的存在,看到白决时,玄寂叹息一声,走向一旁少林僧之中静立,不发一言。
苏星河摇了摇头,低头慢慢收拾棋路,复将棋子摆回玲珑棋局。
旁边王语嫣道:“白公子,你既上山,可也是来下棋的?这路玲珑棋局怪得很,方才段公子下,犹还没有大碍,可段延庆,我表哥,这位玄寂大师,却是接连走火入魔,你千万小心。”
旁人都下过了?
白决看向段延庆:“恶冠满盈,瞧你眼神,看来是已查清真相了,我还以为你会隐居,怎地还会走火入魔?人心不足?”
见段延庆沉默不语,白决复又看向慕容复、玄寂,见两人也没有说话的兴致,便走到玲珑棋局前,就看到白子黑子纠缠在一处,自己执黑子,苏星河示意自己先落子。
白决不懂围棋,都看不懂这棋中厮杀之势,更看不出这棋中凶险,本想直接学大汉棋圣东星乌鸦、想了想自己毕竟是斯文人,还是左手抓过几枚棋子,右手拿了一枚,随意落在一处空地,与旁边两个斜角的黑子,连成一段。
苏星河眉头一皱,手上随意便下了一枚白子,白决想也不想,在那三子连环处又加了一枚黑子,笑道:“四子连环,这棋我赢了!”
???你?哪了?
苏星河眉头皱得更紧,以为白决此棋妙手,是自己未看出来的,可是苦思许久,也未看出白决“赢”在哪里,便郑重下了一枚白子,将白决一片棋子围杀。
旁边段誉“呀”了一声,这一片棋子被围杀,黑子一方算是吃了一个大亏。
慕容复双眉紧皱,方才他在棋路中引动思绪,发现自己无论何等造反手段,俱都不成后,险些疯掉自尽,如今想想心有余悸,此时也想看看白决胜着在哪。
一旁丁春秋、玄寂,段延庆也是如此,他们亦都是棋道高手,对于这个玲珑棋局,多少是有些胜负心的。
看着众人或不解,或疑惑的眼神,白决一时起了玩心笑道:“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此棋原本有死无生,辟如王朝将亡之时,勉力维持四方势力,如今断绝牵绊,反倒可在边路厮杀维持一番,再创新天。”
此言一出,慕容复先是反应过来,先前他下棋之时,只觉得黑子棋势危若累卵,处处狼烟,这也凶险,那也不妙,手里势力就那么点,折损哪一部都是心疼,此时听了白决这话,再观棋路,果然少了一处牵挂,便多了一份宽
裕,若借着那些“细枝末节”,足可让自己在边路经营出一片铜墙铁壁来。
若脱离围棋藩篱,于这天下争夺之中,有此边垂一地势力根基,退可为一方之主,进可入主中原、谋定天下,岂不比先前战战兢兢地勉力维持残局,要好上百倍千倍?
想到此处,慕容复想到方才自己棋路,想到自己前半生的处处布置,自己什么都想要,却是劳心费力,蹉跎半生。
玲珑棋局,下的是棋,弈的却是每个人的心魔,《天龙八部》的主题是“求不得”,每一个人在面对有形,无形的“玲珑棋局”时,眼中所见皆是心中所求,却怎么都求之不得,段誉慕容复如此,玄寂、段延庆同样如此。
众人皆是弈道大家,白决这么个只会下五子棋的菜鸟,只是一句话,便似是点醒了众人:自己求得太多,想着尽善尽全,可天下事哪有尽如人意的,贪欲太多,自是求之不得。
“善哉善哉......”一旁玄寂面色好了很多,被白决一言触动,心性修为上,再进一步。
一向被称为“聋哑先生”的苏星河,看了看白决,又低头看了看棋局,蓦地脸上一笑,声音干涩道:“你………………………………不错,等到......你......了,你去…………………………中。
昔年无崖子被丁春秋暗算打落山崖之后,苏星河暗中将恩师救下藏匿,并布置种种假相,让丁春秋以为无崖子已然死了,并在丁春秋想杀自己时,以“逍遥派诸般武学在星宿海地点”为饵,自誓此生装聋作哑,以换得活命于
世。
丁春秋想要那诸般绝学,被苏星河这一盘无形的“玲珑棋局”,引得心欲难安,便答应了苏星河。
此时见苏星河突然开口,其余高手固然惊讶,丁春秋却是心思敏捷,瞬间明白苏星河身后自己昔年探查无数次的木屋,必然有着绝大机密,甚至是那无崖子的传承。
苏星河却是早有准备,快意笑声之中腾身向前,将白决护在身后,看着丁春秋满脸恨意:“老贼,你暗害师父,逼着我装聋作哑数十年,可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以棋局觅得报仇之机?!”
“报仇?那木屋之中,到底有什么!”丁春秋惊怒问道。
苏星河正要开口回答,以泄这些年的郁愤之气,就感觉到白决突然从背后抓着他的肩膀,将他复又扔到珍珑棋局旁边的石椅上,淡漠道:“你们两个罗里八嗦、废话恁多!丁春秋,我欲一探木屋之秘,时间怕是不短,你要与
我为敌么?”
逍遥派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拧巴,苏星河纵然装聋作哑,难道便不能派遣弟子,去寻李秋水、巫行云求援,让她们为无崖子报仇么?枯坐擂鼓山几十年,撞大运般寻觅传人,简直离谱。
那李秋水、巫行云俱是天下绝顶的高手,却因为没有讯息,不知无崖子是如何死的,只知道丁春秋叛出逍遥派,自创星宿派,纵使对其不满,却也没有拼死追杀,让丁春秋自在这么许多年。
方才丁春秋、白决两人,借着游坦之,已是暗中交手一番,尤其是丁春秋,知晓白决内功异常,有化消诸毒的奇效,有克制自己之功,心中本有忌惮,不欲为敌,但见白决如此托大,言语中竟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登
时大怒,冷笑道:“白小子,老夫好心放你一马,你竟不知好歹!中原高手不过‘北乔峰南慕容'',南慕容名过其实,你这成名不过数月的无名之辈,能有多大本事,难道比他们还厉害!敢来小看老夫!接招!”
说罢,直接将身后一名弟子抓在手中,向着白决扔来,正是星宿派邪功...………腐尸掌!
那弟子哼都不哼声,径自被丁春秋扔来,不过这眨眼功夫,便已是腐臭之气大盛,那气味冲得白决不住皱眉,厌恶其污秽,当即随手衣袖一挥,以劈空掌力将这腐尸打回,眼看丁春秋还要再施其他邪功,心念转动之下,顺
手将身旁的“玲珑棋盘”拎起,向着丁春秋猛然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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