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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般灾祸,以兵燹为首,洛阳这处昔日繁华之地,就因为成了两国战场,便成今日荒败模样,便是残存苟活的这小几万人,也是人人压抑许久,几乎人人丧亲、生死之间挣扎多少次,身上死气比活气还重。
若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对他们不管不顾,这些人心弦松动之下,只怕直接会疯掉许多。
一场大会,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发泄的渠道,无论是看着保护自己的军中勇武之士力战群雄,还是朋友熟人上台一鸣惊人,欢呼惊讶之间,似是也让他们封闭的心神舒展开来,不再似往日那般死气沉沉。
最后甚至看到有近千人被选入新军,还有几人被选入禁卫亲兵,更是成了这些流民们热议的话题,成了他们的希望。
或许以后洛阳重新变得繁华的时候,依旧会有很多人记得今日的见闻,记得今日的盛事,记得那个终于有人在意他们的劫后余生。
而白决,也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进入下个剧情世界,除了突破先天境界之外,就是得到最后一个黄金宝箱,依白决先前推测,是要“还我河山,再造盛世”。
白决不怎么会治民,也没什么耐心慢慢施政,在此过程中的种种阻碍,也会让白决烦不胜烦,治民的同时还要跟这些人斗,这辈子都别想睡个好觉。
治民最简单,就算龙椅上坐的是头猪,只要别折腾百姓,苟捐暴政,百姓自己多半就能过得不错,若是有才智之志倾心为民,那就更不用提,短短一甲子的时间,就足以旧貌换新颜、地覆天翻,因此白决对此并不上心,自己
定个大方向,其他让辛弃疾做就行了。
白决要做的,是治恶。
明君圣主,治起恶来要胆大心细,有理有据,不只要旁人心服,即便被治的恶徒,也要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罚,诸葛丞相就是这样做的,连他的政敌都喜欢他;
可是白决有个疑惑:自己又不是包公,当自己知道一个人是恶的,直接灭他满门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让他死得心服口服?
这天下,暴政残民、荒淫无道、视民如猪狗的皇帝比比皆是,为了一己享受,弄得天下人生死流离,这些狗东西害民无数,都不怕被人指责斥骂,脸皮厚得像城墙,自己这方面难道还不如他们?
抄家灭族、斩草除根,多少皇帝因为权势争斗,动辄杀数万,十数万人,自己把那些狗东西的家眷多灭些,多杀几个“无辜”,什么人会因为这些奸恶后人,而来骂自己?
洛阳城里这新收的一千流民士卒,在新军里待了大半年后,便被白决陆续调至手中,或去东厂,或去锦衣卫,又或者干脆散入四野八方,一边过日子,一边给自己收集情报……………
白决执政的前几年,天下人最关心的是金国,是蒙元这些外患,当白决生擒完颜陈和尚、大败金兵,后面大败蒙元兵马时,天下人人惊叹,“武君白决”之名口口相传,英雄、圣君的夸赞不绝于耳,就连许多权贵、乡豪也心向
往之,因为异族入侵,他们的日子也多半过不安稳;
擒杀铁木真、占据洛阳后的两三年,新军与蒙元兵马继续“逐鹿中原”,只是这些距离宋地百姓就远了许多,因为再没有哪个不长眼的异族敢来入侵国土,每每都是新军主动出击,与对方厮杀纠缠。这三年,数不清的北地流民
涌入宋地,尤其是给发田地的洛阳,甚至许多日子过得清苦的宋地百姓,也是主动去投军、去洛阳、去军械大寨寻找活计,百工匠人,几乎都想着法地改进技艺,去拿白决给的赏钱。
是的,白决,“武君”名号已经少有人提,能发声的权贵,乃至于新出头的小富之家,都在叫“白决”,对白决的观感,已不似旧日那般尊敬。
因为这三年里,白决行政独断专行,如倚天断锋般直接干脆,遇到哪处官吏为祸地方,竟是直接将其剥皮塞草,做成“死人官”,甚至就摆在每处府衙的大堂之中,断案行政时,那些官吏看着这些熟悉的旧日同僚,如今只剩张
皮“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偷看自己的模样,大白天都渗人渗得不行,临到黄昏,更是没人敢靠近看上一眼,多少官吏夜里睡觉,都常常被惊醒。
不止官吏,更多的是地方豪强,白决竟然宣告天下:但凡有残民害民的官吏豪强,便是乡野百姓,也可手持《律令》,绑缚了押往任一州府,乃至临安皇宫,路上谁敢阻挡,那便是三族夷平、勒石为记,谁也不知道当今天下
有多少白决的探子,这种事出现了一两次,被白决杀了个人头滚滚之后,更是少有人愿为了些银钱,去试白决杀人的决心。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白决杀的人头,排起来都够绕临安府一圈了!
这三年里,天下越发繁荣,国土渐大、百姓渐多,百工精巧、农工兴盛,数不清的新玩意,新工具出现,甚至引得蒙元商人、西域商人都冒险过来,除了那些深山老林里的百姓,附近但凡有府县的,至少都能不被饿死,无
数穷苦百姓家里分得田地,给白决立起了长生牌位,白决打压僧道,许多百姓就拿白决的画像当神佛拜。
但白决的骂声也多了,尤其是在县城池中,多少人酒后叫骂白决行事太过,让他们日子过得难熬。
白决执政的第七八年,“武君”之名已成记忆、“白决”之名也少人有提,最为天下人所听到的,是“暴君”之名。
“打压士族、选拔人才竟然用新军推荐,而不是科举考试!”
这是最近最为天下所瞩目的,无数青年士子纵酒痛骂,自己满腔才学不得进入太学,那些连字都不识多少的新军小卒,甚至是百姓农家子,竟然就能因为军中推荐,而进入太学!
“荒唐!天下岂有这般道理!那暴君武夫当政,行事竟是如此荒唐!”
临安府、秋闱过后。
春风楼中,几桌落榜年青士子悲愤交集,他们自认才华比不得临安这边的青年才俊,但眼看着那些穿着草鞋、挽着袖子,连冠带都戴得歪歪扭扭的泥腿子,他们几乎是从心眼里看不起,偏偏对方进了太学、入了殿试,自己却
只能在这里喝闷酒。
这几年,天下人已经知道白决脾气,只要不是做奸犯科,就算没事骂白决两句,骂新政几嘴,白决也不会责罚,甚至懒得过问,谁敢拿这邀功,还会被白决当众扇耳光,因此越来越多的人不拿“白决之名”当回事,百姓买几个
涨价鸡蛋觉得贵了,都有妇人骂“鸡蛋涨价白决都不管管,还让不让老百姓过日子”,此时这些士子痛骂白决,旁人也都没当回事。
家里有权的,想托关系也搞个“推荐书”,一步登天进太学的;
家里有钱的,想留在临安,干脆就在这住上一两年等下次考试,此地之兴盛繁华,来之前当真是想都想不到,更兼此处种种书籍、新事物多不胜数,比自己老家的闭塞,完全就是天壤之别,让人不愿离开;
家里权不够、钱也不够的,闷酒越喝越是激愤,便有人提议去叩阙叫骂喊冤的......这等提议之人,自然被众人一顿好打,天下人谁不知道白决杀人不眨眼,又向来对自己这些权贵子弟看不上眼,敢去白决的虎须,怎么想
的?
因此,这酒就是越喝越闷,周围酒客听了,多有附和之声,春雨楼是临安极有名的青楼,来此处的人非富即贵,几乎各个都看白决不顺眼,觉得白决挡了他们发财的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白决也早对他们厌烦至极,懒得再管。
皇城之内。
“如今天下才安定几年?老百姓从饿死冻死,才堪堪能裹住肚子,一个人衣裳都未必有两件,我听说有的百姓家,裤子新布压旧布,穿了一百四五十年!”白决坐在书房上,神色间有些开怀,也有些不屑,“这时节的读书人,
不是学阀,就是权贵,若是‘唯才是举’,天下间当官的就又是这些权贵之子,稼轩,咱们辛苦征战近十年,可不来给这些世家,权贵打天下的!”
此时的白决,距离来这个世界已经七八年了,他相貌依旧没什么变化,整个人皮肤越发白嫩,只是眉眼间多了些凌厉之色。
今日,许是做的事已经够多,杀了无数权贵豪族,修了无数水利、重新将各州土地分田、让大多数百姓免于饿死之后,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得到了最后一个黄金宝箱,达到了去下一剧情世界的条件。
“你已在当今剧情世界中,获得黄金宝箱*3,可随时去往下一剧情世界:《天龙、天怒》。”
“检测到宿主拥有有黄金宝箱*3,是否自动进阶为白玉宝箱*1?”
有心想查看一下具体情况,但对面的辛弃疾,却一直来问自己,让白决有些无奈,看着这个年近六十,但精神愈发强健的辛弃疾:“稼轩,我说过,诸般政务你自可处理,一群权贵家的士人,有什么好在意的?你要是喜欢,
我去把孔家灭了,封你当衍圣公怎么样?”
“陛下!”
头发隐隐黑多白少的辛弃疾,听到白决这般说话,愈加生气,直看着白决:“陛下!士子不满乃是小事,但近日听宫女太监,甚至是东厂之人,说陛下有意退位,将皇位让于我!!!!他们哪里来的胆子敢传这些话?请
斩魏忠贤,他掌管禁宫护卫,手下敢出此言,分明是有意谋反!”
旁边立伺候的魏忠贤吓了一大跳,苦着一张脸看了看白决,见白决笑吟吟地不说话,便只好看向辛弃疾,直接跪地求饶:“辛大人饶命!奴婢实在是不知此事,还请辛大人饶我一命,我定会好生管教这些嚼嘴根子的!”
这几年里,魏忠贤的东厂,成了百官心中的阎王殿,权势之重,隐有“九千岁”的名号,但在身上威严愈重的辛弃疾面前,魏忠贤连反抗一下的胆气都没有。
辛弃疾懒得去听魏忠贤的求饶,眼睛只是盯着白决,激愤道:“陛下!臣半生蹉跎,本以为要老于于林泉之下,幸得陛下重用,将士同僚用心,这些年里才立下微末之功,总算报陛下恩重之万一,心里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
念头!此处只有你我君臣三人,臣也就直说了:若武君觉得我功高震主,只要你一句话,我今夜就家中自尽!!”
白决见他激愤,不由笑了笑,看向辛弃疾:“稼轩,你觉得我命人传这些话,是为了警示你,吓吓你?怎么,你觉得当皇帝很有趣么?”
听到白决这般说话,辛弃疾一言不发,他向来知道白决不喜政务、当皇帝也不怎么注重享乐,但事关天子权柄,谁知道白决是不是哪里突然觉得不妙,想要收回大权?
自己宁死,也不与白决为敌!
自己受了十年恩遇,十年里尽展抱负,开疆拓土、治民治国,心中早就没了遗憾,真要去死,也没觉得有什么,当下便不说话。
白决走到他身前,摇头笑道:“在稼轩你面前,我从不说谎,是,当皇帝当腻了,想离开这里,至于皇帝之位,旁人我也不放心,局势也会再次动荡,你是最好的人选,所以我命太监、宫女、东厂心腹,在你面前说这些话,
给你打打心理准备。”
辛弃疾无奈之极,但又强忍着性子开解道:“陛下之贤德,我从书里没有听过,这一生也没见过,你当皇帝天下安乐,即便有些人骂你,也不过是他们能开口说话,乡野百姓,寻常人家说的话没人听,这才导致你听到“人人骂
你”。可是除了你,天下人谁还能服别人?!”
白决见他耐心劝诫,觉得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不由性子一急,懒得再同他废话,直接说心里话:“我想当太上皇,你当皇帝,天下人就会认为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
辛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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