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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他才从极致的体验中出来。
他现在才回过神来,这太超过了……雾岛源司慌乱,喉咙在使用过度,现在有些沙哑,他问道:“……不、不觉得恶心吗?”
“没办法,实在太爱你了。”及川彻笑着说道,接着轻轻贴上他的嘴。
“对、对不起。”雾岛源司声音颤抖着,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娇气。
及川彻又表演了一次突然,深吻了他。
及川彻此时嘴巴的味道不算好,但雾岛源司已经顾不得这些。
*
雾岛源司躺在床上,还在被及川彻的行为震撼着。
及川彻总是在他刚要适应当下的时候,又做出超过他界限的东西,脑海不断回放着及川彻仰头看他的样子。
及川彻在浴室收拾完,关上灯,只留下床头的顶灯,钻进被窝里,柔软的床被压下去一个凹陷。
雾岛源司回过头看着及川彻的脸,他在生理课本上读到过,但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深度参与这件事。
而且,明明这么恶心的事情,为什么及川彻还能做得甘之如饴?明明这件事是纯粹是自己享受,及川彻在这里得不到任何畅快。
“不喜欢?”
雾岛源司抬起手,放到自己的眼睛上,不想面对。
“哦,那以后不做了。”
“不要。”雾岛源司立刻把手放下来,急切看着及川彻挑起地眉骨,脸皮又红了,小声说道:“……还还是,要、要做的。”
及川彻看着昏暗房间里,雾岛源司明亮的眼睛里同时藏满了羞赧和急切,又忍不住逗他。
“喜欢?”
雾岛源司把脸埋进枕头,耳根发烫,闷闷地回答:“……喜欢。”
“你也不是块石头嘛,还挺会享受的……看你表现吧。”及川彻故作冷漠,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这次表现很差,抓掉了及川先生不知道多少头发。”
“对不起……”雾岛源司把脸从枕头里拿出来。
“嗯,认罪爽快,减刑。”及川彻声音悠扬地开着玩笑。
“……是我太任性了。”
“……?”
“初雪的时候,说了分开的话,因为害怕你更喜欢女生,怕你也觉得,要是我是女生就好了,我只想让你爱我,只爱我现在、这样的我,对不起……我现在已经决定了,再也不会和你分开,我会一直纠缠你的。”
及川彻没有回答,只又把他抱紧了。
“上次在浅草寺,我许的愿——是让你永远爱我,永远。”
及川彻沉默着,好久没有回答,让雾岛源司以为他睡着了,终于他在黑暗中叹息,苦笑着开口——
“……听起来像咒我。”
“爱我是诅咒吗?”
“……”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次的对话,总是很漫长,每句话之间间隔到足以让人睡着的时间。
“……源司,如果我不打排球,你觉得怎么样?”
“……”
雾岛源司沉默了片刻,眨眨眼回过味来,后知后觉地抬起头,诧异地看着他。
“——你说什么?!”
“因为排球打得不好,总觉得也没什么天赋,比不过别人,排球还是我大部分烦恼的来源,因为排球,我放弃了好多东西,但得到的总是很少……”
“……”
“我也不是完全不打,我可以只陪你打,这样不算违背我们一起打排球的诺言,我可以陪你做很多事情,嗯,感觉像……全职爱你。”
“……”
“这样我们也不用分开了……”
雾岛源司看着他颇为轻松的眼睛,突然觉得好陌生,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唇颤抖着……
片刻后,他像是轻声感叹道:
“……那就真成诅咒了。”
及川彻怔然在原地。
“不可以,这是最后一次回答你,下次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没这个力气拒绝了。”雾岛源司平静又诚实地回答,“我会答应并用各种手段让你信守承诺,后悔不得。”
“……”
及川彻好似如梦初醒,紧紧抱着他,突然笑了。
“嗯,不会再说了。”
雾岛源司躺着,又道:“……刚你说的话,听起来有点像家庭主妇。”
“那又怎么了,瞧不起全职太太吗?日本社会里每个成功男人后面都有一个同样成功的女人。”
“不适合你,你得当我丈夫和哥哥。”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及川彻惊讶了。
“只说一遍。”
“……”及川彻看着他雾岛源司傲娇的侧脸,十分决绝,忍不住亲了一口,亲得用力,在脸上浮现一道红色的痕迹,久久才散去。
及川彻长舒一口气,突然觉得这几天郁结在内心的一股气也吐出去了。
过了好久,他突然说道:“布兰科教练回阿根廷了。”
“你跟我说过了。”雾岛源司又有些后悔,自己为了和及川彻冷战吵架,没有去送恩师最后一次,对自己的任性十分后悔。
“他走之前,邀请我毕业去阿根廷。”
第67章 向着四海的逃亡① 真心、春高、跨年烟……
“好事啊……”
雾岛源司先是愣了愣, 就立刻回答。
其实他觉得何塞布兰科的教学方式,是比现在他在国青队教练厉害的,在他的指导下雾岛源司和及川彻的排球水平涨得飞快, 尤其是及川彻。
阿根廷联赛世界的水平其实是高于日本的。
雾岛源司对及川彻能被偶像欣赏, 感到由衷地快乐, 至于距离和异国对雾岛源司来说,根本就没纳入考虑。
及川彻看着他的侧脸, 很轻地问:“你觉得好?”
“嗯, 阿根廷联赛的水平比日本高。”雾岛源司分析道, 如果能在阿根廷联赛上取得成绩, 那含金量也更高了。
雾岛源司抬头问道:“那你去吗?”
及川彻没有回答。
雾岛源司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要去吗?”
“……你非得让我现在决定吗?”
及川彻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冰冷。
“啊?”雾岛源司连忙摇头,“没有, 不是这个意思。”
雾岛源司被他的语气吓了一跳,他们现在躺在一张床上,他觉得及川彻不该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及川彻接着道:“你觉得我没法在国内打出名堂……连国青队都进不来,确实只能夹着尾巴去阿根廷吗?”
“……什么?不、不是, 我没有……”
雾岛源司有些莫名,及川彻的语气像是要开启一场争执, 而雾岛源司的大脑似乎并没有与人争执这一条,全然没有反应过来。
而且及川彻的话他一点也不认可,从未认为日本国内有和他同龄, 比他更优秀的二传, 更不认为他会是以‘逃’的身份前往阿根廷。
雾岛源司张了张嘴, 眼里有诧异和悲伤。
“对不起。”及川彻突然说道,声音空灵,漂浮在黑暗的房间里天花板上, 又如无数悲伤像沙漏一样的落下。
他的手从雾岛源司的脖颈下抽出来,平躺着望着天花板。
骤然离开的手臂与怀抱,让雾岛源司觉得冷。
他赌气地重重呼吸了几下,转过身去,背对着及川彻,对他的道歉并不认可。
他等待着及川彻像从前一样地哄着他,但及川彻一直没有。疲惫席卷了他,最终让他的眼皮沉重地像灌了钢铁。
雾岛源司的大脑开始回溯一整天所经历的一切,脑海里比例最重的仍是自己和及川彻在洗漱台上的场景。
其实很快,睡前体会那一刻却变得那么漫长。
那时候及川彻的表情很平静,很冷淡,明明他在承受,墨棕色的眼睛却倒影着自己慌乱不堪、哭泣战栗的样子。
比他所能想象的所有极致的体验还要难以言喻,他甚至开始怀疑人类究竟是怎样的生物,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些燥热和旖旎还是让他原谅了及川彻,他再次转过身去,同样平躺着,却握住了及川彻的手。
及川彻没有回应他,在漆黑的房间里,有月光从房间里透进来,像洒了一地银屑。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睡觉,却没有相拥的夜晚。
但是还好,只是这一次。
*
2011年12月25日。日本春季高中排球联赛决赛。
青叶城西第二次踏入全国的赛场,连赢四场比赛。在第四天再次折戟井闼山学院,最终成绩落在了全国四强。
其中安泽翔也夺得了全国最佳自由人,雾岛源司获得最佳新人。
安泽翔也从小学开始打排球,天赋不算太高,但终究为自己的排球生涯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点。
“等他们的三年级全退了。”花卷贵大颇有信心地说道:“必暴打井闼山。”
“你是对佐久早的旋转球、下野廓的拦网、饭纲掌的垫球、古森元也的接球……开始有了幻觉吗?”
“啧,阿松好没信心。”
渡亲治痛哭流涕:“他们的三年级退了,我们的安泽前辈也要……”
安泽翔也嘴里塞满了肉,冲眼泪像水龙头的渡亲治竖起大拇指,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堆鼓励的话,只有渡亲治听懂了,隔代亲师徒二人热泪盈眶。
青叶城西又一次输给了井闼山,就代表雾岛源司又一次输给了佐久早圣臣,及川彻再一次输给了饭纲掌。
两个人的情绪都不高。
及川彻现在鲜少把牛岛若利挂在嘴边了,倒是经常喋喋不休地说着饭纲掌,松川一静和花卷贵大一唱一和的吐槽及川彻。
说他刚赢过牛岛若利、又要赢饭纲掌,一辈子活在别人的阴影,得不到终极的快乐。
及川彻抗议:“你们两个好像在诅咒我啊。”
雾岛源司对他俩口中的终极快乐很好奇。
松川和花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就是知足常乐啊!”
哦,雾岛源司恍悟,看向身边的及川彻,感觉他就像一场永不止息的山火,永远要吞没着,永不满足。
于是他突兀的回想起一周前的那个夜晚,永不知足的及川彻或许真的会选择阿根廷吧。
他就是这么爱冒险,理性告诉雾岛源司他即使去了也没关系,但心里好像落了几块石头,坠坠地发闷。
雾岛源司直至后来回忆,才觉得那个夜晚可能是短暂中学生时代里,唯一触碰到及川彻内心的时刻,但他没有接住球,直到坐在这里才后知后觉有了反应,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
荣归青叶城西后,排球部三年级毕业典礼,及川彻从水崎部长手里接过了1号球服和排球馆所谓的秘密钥匙,成为了青叶城西新任队长。
排球部部分队员号牌变动。
三年级里只有安泽翔也获得了职业球队的邀请,先是参加了两家V1俱乐部的试训失败后,他选择了一边念宫城本地念大学,一边在V2联盟仙台蛙FRPSS里打球。
他在群里吐槽,说现在才发现,雾岛和及川在的队伍,他的实力就会发挥得特别好。
没有他俩之后,好像有点原形毕露了。
群里的人纷纷应和,说及川彻这家伙的球就是特别好打,雾岛参与拦网的球就是特别好接。
*
跨年那天,及川彻从家里仓库里推出一辆老旧自行车,要载着雾岛源司去看跨年烟花。
——“你载得动我吗?”
雾岛源司一句话让及川彻咆哮了十分钟,最后多绕了家两圈,非要让雾岛源司承认错误,并做一百字口头检讨。
及川彻先是载着他到北川湖畔,这里是人们放跨年烟花地方,但是人太多了,而且时不时的好多长辈,两人没走几步就要鞠躬打招呼。
受够了的及川彻说要去一个可以接吻的地方,于是又把他拉上自行车,载着他朝着青叶城西后山骑。
上山坡三分之一的路段倾斜将近45度,平时晨练经常跑,但载人自行车就显得非常不自量力,可及川彻依然在嘴硬,最后慢的实在载不动了,逼迫雾岛源司载他。
确实好累。
非得骑自行车吗?
终于,两人将自行车扔到路边,一路狂奔,跑出了胜负欲,最后雾岛源司也来不及看时间了,非要第一个抵达山顶。
就在雾岛源司领先快要登上山顶的时候,被及川彻一把抓住身后的兜帽。
“及川彻!!你作弊!”
雾岛源司吼道,跌进及川彻的怀里,回头向他抗议的时候,被及川彻吻住。
他的吻很温柔,细密的碾过,带着冬天特有的干燥与滞涩,他轻轻舔过雾岛源司嘴唇的细小纹路,享受他嘴唇的摩擦感,又摁着他的脑袋深入。
雾岛源司起初是很沉迷的,直到开始呼吸困难,才发现烟花声和跨年的钟声早就在耳边响起,将山坡那边的天空照成白昼。
雾岛源司和及川彻由于还没有登上山顶,仍处于背面,压根看不到烟花,只能听见耳边带着哨音的烟花升空后炸开。
墨蓝的天空中只有遥远的星。
亲完之后,雾岛源司脑子空白地站在原地,及川彻却推开他,朝着坡顶跑去。
“好耶!我赢了!”
雾岛源司心里直呼上当,连忙追上去,却发现败局已定,于是自己挽尊,叹道——
“我是来爱你的,可不是和你比胜负的。”
及川彻听了他的话,怔在原地,好久说不上话来。
“谁教你说的?”
糟糕,果然被识破了。
——这是岩泉一曾经告诉过他的话。岩泉一和饭纲掌可是他的恋爱大师。
雾岛源司慌乱一秒,“我自己的心里话。”
“我还是相信猪会上树吧。”
最后他们还是看到了烟花,漫天的烟花鎏金坠落,将雾岛源司的脸照亮。雾岛源司兴奋的看着烟花,及川彻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从他的脸和双眸窥得璀璨烟火。
烟花结束,及川彻特地回去把自行车又骑上了山。
“从这里下去特别爽。”
“不要,好黑,很危险,而且路面可能结冰了。”
“你不想和我一起死吗?”
“你有病吧?”
“好吧,胆小鬼。”
在及川彻激将法下,雾岛源司还是骑上了自行车的后座,紧紧抱着及川彻腰。青叶城西知名冒险家及川彻一蹬自行车,如坠悬崖,失控般的往下冲。
雾岛源司脸贴着他的后背,紧紧闭着眼,耳边风声呼啸,他听见及川彻在放声大笑,甚至松开了手,任由自行车下着不可知的黑暗俯冲。
“呀——嚯——!”及川彻将手伸开,像是一双翅膀。
及川彻真的很开心,在风中似乎在说什么,顺着冬天寒冷的风吹进雾岛源司的耳朵里,夹杂着几句雾岛源司,我爱你。
他觉得及川彻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自我毁灭的倾向。
正如松川和花卷说得那样,他必须摧毁点什么才能活得下去,越是在乎什么就是越想伤害点什么,他无法伤害所爱之人,只好把这团火焰拿来燃烧灵魂。
听见及川彻在风中的告白,雾岛源司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风景在眼前飞速倒退,山里的寒风既冷冽又新鲜,就像及川彻本人一样。
好在,运气不错,他们活着到了山脚。
新年的第二日,雾岛源司和及川彻一起去初诣。是宫城县有名的轮王庙,专门用来纪念伊达政宗的佛教寺院。
新年初诣人多比之浅草寺过犹不及。
雾岛源司走了流程之后,和及川彻一起许愿。
想到上次的诅咒,雾岛源司终于有了点悔悟,他不能总是在及川彻这里索取。
于是他许愿:“希望及川彻和他的排球永远顺遂。”
这次及川彻和他都抽中了大吉。
或许是因为这次雾岛源司对自己付出型愿望十分满意,所以也挺好奇及川彻许了什么愿望。
——真好奇及川彻许了什么愿望。
第68章 向着四海的逃亡② 樱花下的自行车与爱……
2012年4月春假结束, 青叶城西校门口的樱花大道盛开。
层层叠叠的樱花,似燃烧的粉色火焰,短促而美丽。
雾岛源司升入二年级, 成了货真价实的青叶城西的前辈, 但青叶城西各年级的教学楼间隔很远, 不同年级的人不下楼很难碰面。
所以能够体现这个前辈身份的,只有社团活动。
或许是连续在全国舞台上展露头角, 青叶城西成为了宫城县头号的排球豪强学校, 产生了名校效应, 学校多拨了体育生特招名额, 加入青叶城西排球部的人也成指数上升。
雾岛源司扫了一圈新来的一年级社员, 果然没有影山飞雄。
上次被影山飞雄撞见之后,雾岛源司和及川彻光顾着冷战吵架了, 竟然把和他解释清楚这件事给忘了。
青叶城西在招生前一周有一个三天的校园开放日,目的是吸引想要报考的学生和让新生提前了解学校,各个社团活动也需要有人有招新节目。
雾岛源司早已是青叶城西的门面,校园头号的风云人物, 是非要到场不可的,哪怕一脸呆相地坐在排球馆门口, 也有不少不熟悉他本性的男女生热脸来贴。
但他没有及川彻那么游刃有余,又看到及川彻和初中的女生们有说有笑,心里吃味, 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 就到了排球馆后的小树林。
就又碰到了穿着北川一中校服的影山飞雄。
他正一个人对墙孤零零的练习排球。
影山飞雄在伪装人类方面比自己还要弱上三分, 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经历了震惊、尴尬、想逃、伪装平静、无事发生、装不下去、好可怕啊、认命算了——几个过程。
心理活动直接写在脸上。
——啊好简单就读懂了,要是及川彻也这样就好了。
打了招呼之后,影山飞雄说出了自己一直躲着雾岛源司的原因。
“因为很害怕, 敬仰学长是喜好女装同性恋这件事什么的很吓人的。”
“……”
雾岛源司深刻明白了直言不讳带给人的伤害,影山飞雄就好像一面镜子告诉自己千万别这么讨厌,用邻国圣贤的话来说,影山飞雄属于‘其不善者而改之’里的‘不善’。
雾岛源司在以前还挺喜欢影山飞雄这种有事直说的性格,前提是那时候他还没变成女装男同性恋。
那时候他伟光正得不行,压根不存在任何秘密和阴暗的内心,唯一烦恼的佐久早圣臣说过的,用很轻松的姿态摧毁别人的梦想。
是谁把我变成了女装男同性恋,可恶的及川彻啊!
雾岛源司叹了一口气,终是懒得解释。
影山:“是及川前辈逼您的吧?”
雾岛无奈:“……对。”
影山愤愤不平:“那家……及川前辈就是很恶劣,真的很讨厌!”
雾岛诧异:“他也逼你穿过女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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