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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气人了!他们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把他们赶出去呢?”林一杨气得把地上的雪球当做那些人的脑袋,一脚跺碎一个。
“大人的事情,我们小孩搞不懂。”格日乐后悔没多给彭大鹏两拳。
林可叮眼珠子一转,将格日乐他们招过来一并商量道:“彭大鹏刚刚不是说他爸去喝酒了吗?晚上我们去民工营地口子上堵他,带上麻布袋。”
一听到麻布袋,不用林可叮说完,所有人就猜出她想干嘛。
于是,大年初二,在林可叮他们串门讨糖吃的时候,民工营地的彭家炸开了锅。
王爱霞和彭大鹏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彭勇他媳妇,你家彭勇出事了!”
彭勇昨儿个出门喝酒,一宿没回来,这种事经常发生,王爱霞没当回事,便给丈夫留了门,和儿子天一黑就睡了。
王爱霞不情不愿地起床,裹着军大衣缩着脖子开门,“出啥事了?”
“彭勇让人揍了!”来传消息的是邻居杨工头,也就是杨小花的爸爸,一早出门去场部,在营地口子上看到躺地上的彭勇。
套着麻布袋,取下来的第一时间,杨工头都不敢认对方就是彭勇,因为实在是被揍得太惨了。
“人呢?在哪儿呢?”王爱霞彻底醒过来,脖子伸得老长,往杨工头身后看。
“在我家呢。”杨工头话没说完,王爱霞把人推开,一头钻进隔壁家门,直奔杨工头两口子住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彭勇。
第45章 第45章
要不是朝夕相处十几个年头,对彭勇的身形看习惯了,她也跟杨工头一样不敢认,那猪头居然是自己的丈夫!
脸上肿一块青一块,没有一寸皮肤完好,王爱霞吓得不行,捂住胸口,颤抖地伸手探鼻息,见还有气,瘫软地坐到地上,扯着大嗓门就开骂:“哪个王八蛋,下这么狠的手!大过年不怕遭报应啊!”
“小花她妈已经去知青点请张知青了,你先冷静一点。”杨工头虽然对这一家并无好感,但到底事关人命,不可能见死不救,便一个人把彭勇扛回家里。
张翠翠很快赶来,给彭勇做了个全身检查,整个过程,病人都没醒,可见醉得多凶。
“脸上都是皮外伤,多擦几天药就能好……”
王爱霞不乐意地打断张翠翠,“都这样了还皮外伤?小姑娘你会不会看病啊?”
她一定要把人找出来,狠狠地敲对方一笔。
张翠翠顺着她的话,“我是不会看,你最好送去场部医院。”
一听场部医院,王爱霞紧张了,“那得花不少钱吧?张医生,你不是说不严重吗?”
张翠翠很无奈,“脸上的伤不严重,但右腿骨折了,要去场部医院打石膏。”
“腿断了!”王爱霞闻言,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大腿哭嚷,“青天大老爷呀,这都啥事啊?好好的腿怎么说断就断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彭勇他媳妇,还是赶紧送人去医院吧,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杨工头好心劝道。
王爱霞不领情,还凶他:“呸呸呸,大过年有你这样咒人的吗?杨工头,这事你得管啊。”
“我管?”杨工头觉得好笑。
“范代表回老家,民工营地就你官大,你不管谁管?”王爱霞赖上了,拽住杨工头,“你必须管,把人找出来,让他出我丈夫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
杨工头笑出声:“先前打旱獭,我就不同意,后来又去偷狼群打的黄羊,我说的话,你们一个字不听,现在出事想起我了?”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都是范光辉的主意,就算彭勇不掺一脚,其他人也会去。”王爱霞甩锅。
“少唬我了,范代表是出的主意,但要不是彭勇煽动,大伙不会冒险得罪老乡得罪长天生。”杨工头心里门儿清。
“哎呦,还长生天?杨工头,别忘了你是汉人,不是野蛮的草原人,”王爱霞耍赖到底,“反正你不把人找出来,我就不送彭勇去医院,让他死你家里好了。”
“简直不讲道理!”杨工头一片好心惹一身骚。
“那可不能死我家里,晦气!孩他爸,赶紧把人抬出去!”杨小花她妈不是吃哑巴亏的主儿,问张翠翠,“还麻烦张知青帮我们做个证。”
张翠翠配合地点头,“放心,嫂子,我都看着听着呢。”
上回偷巴拉大哥家的牛粪,彭勇已经丢够他们汉人的脸,没想到后面还打旱獭和偷黄羊,连累他们知青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牧民老乡了。
有张翠翠这句话,杨工头再无顾忌,扛起彭勇,像破麻布袋,扔到门外。
经折腾,彭勇终于有意识地醒过来,一睁开眼睛,还没搞明白发生啥事儿,浑身剧痛让他倒吸好几口凉气,“哎呦呦——”
“孩他爸,你醒了!”地上有积雪,王爱霞一跪,冰凉刺骨,赶紧起身蹲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她这一哭,附近几家打开门看热闹,王爱霞见人多起来,立马卖惨:“太欺负人了,一定是巴图尔那一家,趁孩他爸喝多酒,套麻布袋打的人,腿都给人打断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腿断了?”彭勇反应慢半拍地动自己的右腿,下一瞬杀猪般的惨叫拔地而起,猪脸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看着都觉得疼,众人皱起脸。
“你说巴图尔他们打的就他们打的,凡事得讲证据。”受闺女影响,杨工头对巴图尔一家印象很好。
“不是他们还能是谁?”王爱霞一口咬定。
“谁知道呢,让你男人尽干些丧尽天良的事儿,说不定真是长生天发怒降罪他。”杨工头媳妇耸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重重关上门,“活该!”
“你……”王爱霞骂不到人,转而求助其他人,“大家伙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
话没说完,眼睁睁地看着一扇门接着一扇门地关上。
范光辉回老家过年,让彭勇暂管民工营地,彭勇拿着鸡毛当箭牌,这几天在营地横着走,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
谁也不想掺和他们家的事。
“闹有什么用?先把人送医院吧。”医者仁心,张翠翠最后好言相劝。
“没找到人,谁出医药费?”王爱霞在意的还是钱。
“到底钱重要还是你男人腿重要?”张翠翠问她。
王爱霞支支吾吾,最后道:“都重要!”
“死婆娘,你说啥?”彭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顾不上疼,梗着脖子和王爱霞开吵:“我是你男人,钱能有我腿重要?是不是早盼着我死了好重新嫁人!”
张翠翠觉得两口子无药可救了,挎上医药箱离开,晾下他们在寒风中狗咬狗。
彭勇被套麻袋揍了一顿的消息传到包里,巴图尔立马想起昨天夜里孩子们出去了一趟,心下明了,却也没说什么。
就算孩子们不动手,他也会找个机会教训彭勇,不然他都要憋死了。
*
今年额善的冬天格外冷,下雪天特别多,吉雅赛担心要来大白灾,好在长天生保佑,到场部下达转场文件,天气一直都很好。
这天,满都拉图家家户户都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突见一大片黑云从北面边境汹涌滚来。
当时吉雅赛音和巴图尔正在包外修理牛车,吉雅赛音一抬头看到天象,不等她招呼,巴图尔就冲包里大喊一声:“小叮当,大白马借阿布用一下。”
林可叮听出巴图尔的急切,跑出来,见人已经骑上大白马,抄起牛粪堆上的套马杆,拿到吉雅赛音从包里取出来的手电筒,快马加鞭地往营盘西边直奔而去。
林静秋最近都在西南放牧点放羊。
西南放牧点离那片翻滚汹涌的黑云最近,就像一个巨大黑色手掌从天落下,将原本还没落山的夕阳吞噬得干干净净。
林可叮好像听到了风声,呼啸地从西边翻滚而来,原本两岁时的那段记忆,突然浮上心头,历历在目犹如昨日。
兵荒马乱中,原主一个人站在风雪中,是那么孤独无助。
就像林可叮上辈子被扔在火海。
林可叮太能感同身受了,她顿时浑身僵硬,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只干枯但温暖的大手牵住了她。
林可叮抬起头,对上吉雅赛音那双充满安全感的苍老眼眸,她心中的不安和惶恐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紧紧地牵住林可叮,“小乖宝,不怕,额木格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松开你了。”
“还有我,妹妹,小哥长大了,也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格日乐牵住林可叮另一只手。
林可叮眼眶发热,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再被抛弃,因为她的家人比她还要害怕再次失去她。
白毛风如海啸雪崩似的席卷而来,风力达到了十级以上,蒙古包和挡风墙顷刻间被刮飞散架,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雪沙打得人睁不开眼,即便勉强睁开,能见度也不过十来米。
如此艰难险境,牧民们也要顶风而上,追赶阻拦受惊失散的畜群,不然集体财产全部被吹上长生天,他们拿什么交代。
拼死相搏了一天一夜,大白灾终于退出额善。
翌日,无风无雪,阳光穿透单薄的云层,照在草原上,一片雪茫茫,广袤而宁静,如此美景,谁也不敢把它和大白灾过境时的黑暗和恐怖联系在一起。
吉雅赛音和巴图尔正在重新搭建蒙古包,林静秋在林可叮和格日乐的帮助下清点羊群,放眼望去,营盘上的家家户户亦是如此,各自忙碌,他们要生活要生存,没有时间停下来悲伤怀秋。
到傍晚时分才忙得差不多,吉雅赛音赶紧煮了一锅羊油面片汤,让已经饿了快两天的家里人吃个饱,也好暖暖身子。
吃饭的同时,另外起锅煮了小米粥给金灿灿和二郎神,要不是俩大家伙给力,他们一家还不知道损失多惨重。
“下午的时候,组长来统计各家各户集体财产的损失情况,我打听了一嘴,”林静秋帮闺女脸侧散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继续说道,“好多家的畜群跑散,都遭到了狼群的袭击。”
吉雅赛音长叹一口气,“每次大白灾过境,畜群都会有损失,今年不用问,肯定严重多了。”
巴图尔义愤填膺,“说到底都怪民工营地那群牛瘪犊子,要不是他们年前跟狼群抢吃食,狼群也不会拿命顶着大白灾搞袭击。”
“黄羊卖了钱,他们不但过了个好年,狼群也报复不到没养畜群的民工营地,便宜都让他们占了,想想都来气。”林静秋跟着愤慨道。
“人在做,长生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长生天自有定夺。”吉雅赛音安抚完儿媳妇,问道:“我们家羊群怎么样?”
提起这茬,林静秋心情好了点,愁容冲展笑颜,“多亏二郎神帮忙,我和巴图尔才守住了羊群,没有跑散,就几只受惊吓伤到了腿,问题不大,过些日子就能养回来,组长也说了,就我们家损失最小。”
“没碰到狼群?”吉雅赛音又问。
林静秋和巴图尔对视一眼,知道老额吉担心什么,强调重申:“羊群没有跑散。”
重点是这个,而不是狼群有没有攻击他们家的畜群。
吉雅赛音暗舒一口气,给林可叮添了一碗奶茶,笑眯眯道:“说来都是小乖宝的功劳,把金灿灿和二郎神养这么好,不然不光羊群家里好多东西也保不下来。”
虽然一些吃食和物件被吹走了,但至少人和自留家畜都平安无事。
林可叮第一次有了深刻的认知,人在天灾面前,是多么渺小和无力。
第二天,场部领导班子派出事故调查组,到满都拉图现场视察灾后情况,一路上傲木嘎、巴图尔、周海莲以及范光辉,每个人都阴沉着脸,最后聚集在吉雅赛音他们家的蒙古包里开大会。
学校房顶被白毛怪掀飞了好几个大窟窿,在修好前,林可叮他们暂时不用开学,吉雅赛音将兄妹俩招到包外。
吉雅赛音喂完自留家畜回来,格日乐已经跑没了影,多半去找小伙伴玩了,吉雅赛音没管他。
看向坐在包前小板凳上的林可叮,一手忧心忡忡地托着腮帮子,一手摸着趴在她脚边的金灿灿。
“想什么呢?小乖宝。”吉雅赛音走过去。
林可叮让出位置,拉着吉雅赛音坐下休息,她一边给人按摩一边压低声音说:“范代表好像很生气。”
“能不生气吗?”吉雅赛音也是刚听说,大白灾过境的一天一夜里,狼群不仅仅袭击了畜群,居然还光顾了没养畜群的民工营地。
额善已经好些年没发生大白灾了,那些外来户本来连听都听得少,这回赶上趟碰到真的,没一个不吓傻,还没缓过神,听到有人喊狼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阿布偷偷跟我说,他们去民工营地转了一圈,比咱们营盘还要乱还要惨,空气里都是血腥味,”吉雅赛音拉林可叮的手,把人牵到身前,“打旱獭和偷狼群吃食的是同一拨人,狼群一个没放过,这会儿全在场部医院抢救。”
“额木格在草原生活快六十年,对狼可以说太了解了,它们这回是真的发怒了,下手才会这么凶残,”吉雅赛音摸摸林可叮的脑袋,宽慰道:“但这些跟你没关系,是民工营地那些人自作自受。”
就怕民工营地出事,范光辉交不了差,拿人顶罪。
果不其然,包里传来范光辉的怒斥:“巴图尔,早就有人跟我反映,说你们一家跟狼群关系不一般,你家那个闺女叫什么叮当来着,两岁被叼进山里,狼群帮你们养了三年还回来,之后你们一家就隔三差五受狼群照顾。”
傲木嘎老人忙说:“范代表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这次事故源头是大白灾,不是狼群,更不是巴图尔他们一家。”
“大白灾是自然灾害,我们预测不了,也阻挡不了,往些年额善也来过大白灾,别以为我不知道,畜群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损失,但狼群从没伤过人,这是头一回,”范光辉气愤地拍桌子,“伤的不是你们蒙古人,是我的人!”
第46章 第46章
“我可都听说过了,隔壁大队的高云那家,就是因为得罪了他闺女,狼群才会偷袭了他们家的畜群和战马,高云被抓进去坐牢,大儿子丢了工作,眼下一家子过得老惨了。”范光辉举出先例。
“范代表,这我就得说句公道话了,那件事跟小叮当没关系,是那家的孙子太调皮,吃烤蛇肉没把火堆灭干净,烧到自家门前,畜群和战马受了惊跑出去才遇到的狼群。”周海莲也帮说,见范光辉还想泼脏水,她抢先一步,“这次损失非要扯上个人因素,那也是你们先惹到狼群,干什么不好,去偷狼群的吃食,它们能饶过你们才有鬼。”
提起这茬,周海莲就一肚子气,用他们汉人的话来说,狼群不是狗,范光辉那群混蛋才是真的狗。
范光辉心虚地眼珠子一转,“关我什么事儿?我年前就回老家了。”
周海莲白他一眼,“回老家前把黄羊撬了,把钱分了,还躲过了狼群的报复,你倒是运气好。”
“周主任,你这话什么意思?想看我进医院是吧?”范光辉忍周海莲很久了,想不通都是汉人,她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三番五次地跟他作对,帮不讲道理的野蛮人。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周海莲看他的眼神充满鄙夷,“为两个臭钱良心都不要了,还从部队出来的人,简直丢军人的脸。”
范光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憋成了紫色,“出了事,总得找原因吧?不然这么大责谁来担?周主任你吗?还是傲木嘎你?”
“非要找个替罪羊是吧?”巴图尔早听出来了,瞪眼道,“那也不能往一孩子头上甩锅啊?范主任,做人要地道!”
“怎么不地道了?你也知道你家闺女就一孩子,把她交上去,组织还能关她蹲篱笆不成?最多教育两句就放回来了,换我们哪有这么轻松,轻则进调查局,重则就是撤职,为了那些不相干的民工,值得吗?”范光辉一副我也是为大家伙好,你们怎么毫不领情的表情。
一番话听得众人两眼发黑,任何不好的词汇用在范光辉身上都是抬举他。
周海莲气得涨红了脸:“范光辉,你脑子有病吧?知道小叮当无辜,组织是不会为难她,但你一旦把人交上去,这事一经发酵,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小叮当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是要毁了她啊!”
巴图尔也是气得脖子都粗了两圈,吼道:“我就没见过心思这么歹毒的人,范光辉,你可真男人啊,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不管我闺女的死活,凭什么?还有那些外来户的民工,一大半都跟你有关系,不是你远方亲戚,就是你老家的同乡,现在他们出事了,你一句话和你不相干就打发了,你的心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还臭!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你敢把我闺女交上去,我巴图尔拿命跟你拼!”
巴图尔从靴里抽出蒙古刀,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气势磅礴,大有和范光辉一绝死战的架势。
范光辉被震到狂咽口水,面上故作镇定,拿起手边的马鞭,隔空狠狠抽一鞭,“好!好!好!你们都跟我作对是吧?反正主意我是出了,是你们自己不采用,我会一五一十地上报到场部,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最好一五一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巴图尔横眉怒对。
范光辉气急败坏地离席,出了包,看到空地上的吉雅赛音和林可叮。
吉雅赛音将林可叮护在怀里,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范光辉狠狠地瞪了眼,骑马离开。
周海莲后脚跟出来,走上去,温柔地喊:“小叮当~”
吉雅赛音松开林可叮,林可叮眼圈通红地望向周海莲。
周海莲眼里都是心疼,她摸摸她的头,“小叮当不怕,这事跟你没关系,是他们自己的错,周姨这就回场部一趟,守着范光辉那个狗杂种,绝不会让他胡编乱造。”
林可叮抿了抿唇,忍住哭腔:“谢谢,周姨。”
“辛苦了,海莲。”吉雅赛音万分感激地道。
周海莲快马加鞭去追范光辉,巴图尔送傲木嘎出来,老人望了望林可叮,无奈又同情,这孩子遭太多罪了。
“闺女,”巴图尔知道他们说的话,林可叮在外面都听见了,他的心抽抽地疼,他俯下身,和她平视,充满了愧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林可叮伸手环住巴图尔的腰身,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听着阿布强有力的心跳,她乱糟糟的心绪安静下来。
巴图尔搂住她的后脑勺,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很轻很轻地告诉她:“阿布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林可叮重重地点头。
在听到范光辉的话后,不可否认,林可叮心里很委屈,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她承担一切。
好在所有人都护着她,上辈子的悲剧不会重演,她不是一个人。
*
高原初春的春风温暖和煦,吹拂着满都拉图浩浩荡荡的搬家队伍,林可叮和格日乐坐在缓缓前行的牛车上。
在和范光辉撕破脸的第二天,场部医院传来消息,彭勇抢救无效去世了,王爱霞跑去场办大闹一场,大白灾狼群袭击事件演变得愈发严重,家里所有人表面无事,实则都提着一口气,担心范光辉狗急跳墙,使出阴招,拼个鱼死网破,非要拖林可叮下水。
格日乐这段时间懂事了许多,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留在家里陪着林可叮。
金灿灿和二郎神也寸步不离地守着小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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