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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

作者:伍子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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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雅赛音笑眯眯地拉她坐下,端起桌上的麦乳精喂到她嘴边,“趁热先喝了,凉了不好喝。”

这年头食品加工不必后世先进,麦乳精一放凉,里面的麦芽就会大量沉淀,极其影响口感。

林可叮听话地一口干了,舔舔嘴上的甜水,拿起腰间的荷包,看了又看,“阿布绣的小鱼好可爱啊,可以教教我吗?”

蒙古族民间有一首“荷包歌”:八岁的姑娘呀绣呀绣到一十六,像是**援给僧人的荷包……九岁的姑娘呀绣呀绣到一十八,九条金龙呀转动着眼睛的荷包……十几岁的姑娘绣呀绣到二十整,十只孔雀呀衔着的荷包……

唱词只有荷包,现实是各种服饰,可以说,刺绣伴随了蒙古姑娘的一生,也是评判她们才德的重要内容之一。

“刺绣太枯燥了。”巴图尔心疼闺女,不想她被老传统禁锢,“你要是真心喜欢,阿布也可以教你。”

“学一点也可以,长大后,给心上人绣荷包。”吉雅赛音开玩笑。

巴图尔如临大敌,紧张地忙问:“小叮当有心上人了?谁呀?阿布认识吗?家住哪里?长得怎么样?人品……”

“小叮当才五岁,什么心上人?说风就是雨。”吉雅赛音愁上眉头,儿子现在就这么紧张,小孙女长大嫁人可怎么办啊?

吉雅赛音只盼他别搅了小乖宝好姻缘就行。

没有心上人!巴图尔大舒一口气,想了想,反悔道:“还是别学了,刺绣扎得手疼,以后要绣什么,给阿布说就是了。”

这样就不用担心闺女背着他处对象了,巴图尔觉得自己太聪明了。

吉雅赛音看破不说破,话题转到今年的蚊群上,“比去年又多了些,下午太阳没那么烈了,再带小乖宝割一筐回来。”

“小叮当就不去了,我自个儿去。”巴图尔将刚刚的听闻和吉雅赛音一说,吉雅赛音神情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怎么会跑营盘附近来?该不是为了……”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巴图尔和林可叮也知道她想说什么。

恰时,格日乐他们采蘑菇回来,巴图尔支走林可叮,让她出去看看哥哥们的劳动成果。

等人一走,巴图尔立马压着声音问吉雅赛音:“额吉,你说那狼王来这边干嘛?不会真的为了小叮当吧?”

“不是不可能,”吉雅赛音一脸愁容,“前些年狼崽掏得厉害的时候,不少母狼丢了孩子,就和别的母狼共同抚养一窝狼崽,可见草原狼爱子心切,小乖宝被叼回山里,狼群养了三年,可能真是把她当自己孩子了。”

“那……”巴图尔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一阵后,愤愤不平道:“小叮当是我闺女,又不是真的狼崽子。”

他们草原人一生跟狼斗,从狼牙里抢畜群抢猎物抢命活……没想到有一天还要抢孩子?

这种事,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或许它们也不是要抢小乖宝,”吉雅赛音宽慰巴图尔,“只是想她了。”

巴图尔一脸忧愁:“但愿吧。”

反正以后他是不会再带闺女去割艾草了。

“额木格!额木格!”格日乐钻进包来,问,“阿尔斯郎他们说,咱家母牛配过种了?”

“配过了,怎么了?”林静秋他们去旗里接人那两天,大队的牤牛回来正好轮到他们家。

“过分!”格日乐跺脚,不高兴,“妹妹都没看到交……配!”

巴图尔嘴角抽搐,气不到一处来地呵斥:“死小子!好的不给你妹看,带你妹看什么交……配?”

严词警告他:“把我闺女带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格日乐不服气反驳道:“我才不会带坏妹妹,我最喜欢妹妹了。”

不是非要看交配,只是妹妹没看过,他才想带她看。

他所经历过的,都不想妹妹错过。

和以往一样,格日乐又捡了不少不能吃的花蘑菇,巴图尔挑出能吃的蘑菇,准备晚上用来做拉面,家里还剩最后一个野鸭蛋,原本是煎了给林可叮一个人吃,林可叮执意不肯吃独食,巴图尔拿她没法,最后煮了一大锅煎蛋蘑菇面。

面条裹上浓郁的煎蛋味和蘑菇味,简直能鲜掉眉毛。

三个孩子埋头苦吃,大人们边吃边聊着一年一度的剪羊毛季,林静秋和吉雅赛音每天轮换放牧,留下来那个负责在包里剪羊毛,家务活交给巴图尔。

这么热的天,剪羊毛可不轻松,费力费神,还会捂出一身痱子,每天晚上都要用艾草水洗澡才行。

“每天这么累,光吃素没劲,我得上山打两只野味回来,”巴图尔想了想,又道,“再往山顶爬些,说不定还能挖到虫草。”

吉雅赛音和林静秋没意见,倒不是她们多想吃肉,更多是考虑三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年纪。

尤其是林可叮。

身子一直没养回来,要是挖到大补的虫草,煲汤给她喝,顶多少只旱獭肉。

蒙古高原的冬虫夏草质量高,在后世市场上就享有很高的声誉,夏至前后正是冬虫夏草爆发时节,牧民在放牧和剪羊毛的空闲之余,家家户户都会进山采集,只是很少有人如愿以偿。

毕竟雪山难攀,虫草难找,因此也更为稀奇珍贵,拿去收购站能换高价钱。

“阿布,我可以一起去吗?”林可叮想出份力。

巴图尔想到艾草丛里的那只狼王,“山上太危险了,小叮当这次就别去了,和小哥在家玩。”

赛马会半个月后举行,牧仁想拿名次,需要加紧练习,他们家只有一匹马,腾不出来,他只能去二叔家借马,不方便把妹妹和弟弟带身边。

“妹妹想去就去呗,”格日乐看不得林可叮失望,帮说:“上回阿布忙活半天,打到一只旱獭,妹妹往那里一蹲就两只,多多厉害,说不定虫草也能捡到。”

虽然常听家里人说起虫草,格日乐长这么大却没见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虫还是草。

“虫草又没长腿,还能自己跑来找小叮当,那么能做梦,不如乖乖在家带妹妹,敢乱跑,腿给你打断。”巴图尔声色俱厉警告。

虽说父子俩打闹惯了,但巴图尔发起脾气来,格日乐或多或少有些怕,闷声嘟囔:“知道了。”

巴图尔上山打猎那天,林静秋一早放牧去了,吉雅赛音剪了羊毛送去仓房,牧仁跟往常一样去巴拉家骑马了,包里就剩林可叮他们几个小孩儿。

本来吉雅赛音是想带林可叮一块出门,偏赶上正午,高原的太阳最烈,晒得肉疼。

她实在舍不得娇嫩的小孙女受这个罪,再三叮嘱格日乐他们就在包里乘凉,千万别往外跑。

得了格日乐拍着胸脯的保证,吉雅赛音才背上柳条筐离开,几人围着一盘炒米吃着吃着,格日乐突然想起什么,起身跑出了包。

没过会儿,抱着一捧烂蘑菇回来,往矮桌上一搁,觉得可惜地痛心疾首道:“我的蘑菇都长虫了。”

昨夜里下了雨,被扔在草地上的花蘑菇,生前多娇艳,这会儿就多糜烂,黑黢黢的一坨,辩不出任何颜色,衬得那些不停蠕动的蛆虫格外醒目。

林可叮听到咽口水的声音,她有被吓到,看向几个哥哥和其其格,就算夏日断肉,天天吃素,也不能馋蛆虫吧?

她赶紧把烂蘑菇扔进炉火里。

空气里很快充满了烤蘑菇的香味,还有肉味。

格日乐他们更馋了,阿尔斯郎提议,“大伯不是去山上打猎了吗?要不我们也跟过去碰碰运气?”

“不行,”格日乐看向林可叮,“阿布和额木格说了,山上危险。”

“前些个我们才去采了蘑菇,哪里危险了吗?大人最爱唬小孩儿了,大伯和额木格不让小叮当出门,肯定是怕太阳把她晒坏了,”阿尔斯郎取下挂在哈那墙上的草帽,扣到林可叮的头上,“这样不就好了。”

格日乐还在犹豫。

“大白天又碰不到狼,怕啥你?”阿尔斯郎推格日乐,激将法,“就算碰到了,你这个当哥哥的,保护不了小叮当,也没事,我可以。”

“我才不怕!”格日乐立马来劲了,将林可叮拉到自己身边,宣示主权,“小叮当是我妹妹,轮不着你保护。”

阿尔斯郎满怀期待搓搓手,“小叮当运气好,说不定又能捡到旱獭,我们再捡些蘑菇回来,大伯就能做蘑菇炖獭子肉了。”

没提虫草一个字,那玩意儿太稀罕了。

即便如此,这三俩句话就足够勾起肚子里的蛔虫,一行人迫不及待地出包,别看都是五六岁的小孩儿,但从小耳濡目染,驾驶牛车对他们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

格日乐从牛棚里牵出母牛,套上车轱辘后,将小叮当抱上去,不忘帮她整理头上的草帽,确定遮得严实后,带上艾草荷包,才往车辕头走去。

趴在牛车下面躲太阳和蚊子的金灿灿,看到小主人要出门,焦急地“嗷嗷”地钻出来,咬住格日乐的裤腿,然后小爪子扒拉牛车。

格日乐没办法,只能把它也抱上去。

上了牛车,金灿灿立马撒欢地跳到林可叮的怀里,林可叮搂住它,它伸出舌头舔她的脸,痒得林可叮边躲边笑。

牛车驶向白头山的旱獭坡,一回生二回熟,格日乐他们直接去半山腰的巨石块下找巴图尔。

金灿灿见到旱獭,蒙古獒骨子里的打猎天性被激发,在林可叮怀里呜呜呜地龇着牙。

林可叮安抚地摸它的小脑袋。

几人找了一圈,并未看到巴图尔,格日乐招呼其他人,一块蹲到巨石后面商量。

山坡上的旱獭听到金灿灿奶声奶气的呜咽声,有恃无恐,甚至挑衅地在洞口来回乱窜,发出此起彼伏的迪迪声。

把金灿灿逗得两眼冒红光,要不是林可叮力大无穷,小家伙早就挣脱出去干仗了。

“太可恶了,就看我们是小孩儿,”阿尔斯郎和金灿灿一样不服气,“来都来了,不管怎么样也要试试。”

“万一运气好呢,你说是吧?小叮当,”说着,笑嘻嘻地问她:“给摸摸小揪揪呗,借点五哥哥运气。”

格日乐护住林可叮,“摸啥摸?男女有别,知不知道?”

“到底咋说?”朝鲁听格日乐安排。

格日乐探头看了眼旱獭坡,心一横撸起袖子决定道:“试试就试试,小叮当和其其格留在这,那都不能去哦。”

就像阿尔斯郎说的那样,大白天很难碰到草原狼,而且还有金灿灿和其其格陪着小叮当。

应该不会有事。

其其格眼睛亮堂堂地同意,她不看好几个哥哥,但期待亲眼见证林可叮的好运气,一屁股坐到地上,等着旱獭往她们前面撞。

格日乐几人各自找了趁手的家伙:石块、木棍、树杈甚至腰带,吓唬了旱獭几次,就尖叫着冲了出去。

动静比逃窜的旱獭还大,掀起雾蒙蒙的黄烟。

虽说不怀希望,但热闹不能错过,其其格和林可叮趴在巨石后面,伸着脖子张望。

好半天,黄沙也没散去,林可叮腾出一只手揉酸涩的颈骨,金灿灿得了机会,咻地从她怀里跳出去,冲进山沟里的草林,没了影。

其其格回头看到这一幕,抬头和林可叮对视一眼,两小只默契地从地上爬起来,手牵手地准备去追金灿灿。

还好格日乐他们及时发现,“太危险了,我们就在原地等它回来。”

阿尔斯郎隐隐听见金灿灿不停地叫,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猎物,问格日乐:“要不过去看一眼?”

并保证,“就一眼!”

第24章 第24章

格日乐思索一阵,牵起林可叮的小手,“就看一眼,说好了,谁也不准乱来。”

“知道了,”阿尔斯郎嗤笑道,“格日乐,你比我额吉还啰嗦。”

格日乐白他一眼,“回去就告诉婶子。”

一行人下了山坡,跟着金灿灿进了草林,七拐八拐,出去后,是一大片碎石山地,条条沟壑,杂草丛生,空气里弥漫着腐肉的味道。

像中原的乱坟岗。

格日乐他们从小在白头山周边长大,却是第一次进到这里,让人毛骨悚然,立马打起了退堂鼓,就在他们准备往回撤的时候,金灿灿突然翘起尾巴,冲着不远处的一堆乱石狂叫不止。

石缝里长满了茅草和地滚草,有一米多高,挡住了孩子们的视线,只见杂草丛一阵乱动后,一头黑色条纹的大野猪冲了出来。

背上有着长而硬的鬃毛,嘴角咧出两对很尖的犬齿,像蒙古刀一样锋利。

居然是雄性野猪,杀伤力极大,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牧民,也不敢赤手空拳和它硬碰硬。

野猪发出哼哼的叫声,吓得孩子们尖叫连连,呈鸟兽散,现场过于混乱,以致格日乐牵错人也没发现,随手一抓,拔腿就跑。

直到听见金灿灿的狂吠,不在耳边,而是身后。

格日乐一个急刹,猛地回头。

青面獠牙的野猪也是个看脸的,觉得细白嫩肉的林可叮更美味,一群孩子里面就盯上了林可叮,对她穷追不舍。

金灿灿初生牛犊不怕虎,要不是林可叮抱着就跑,它早就冲上去和野猪撕咬了。

那么小一只,对付一头三四百斤的野猪,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金灿灿丝毫没意识到这点,正趴在林可叮的臂弯里,冲着追在他们屁股后面的野猪叫个不停。

林可叮仗着自己个子小,在杂草丛里穿梭躲避,草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头上的小揪揪也已经散架,沾着汗水糊了一脸。

妹妹在那边?!那他牵的谁?

格日乐僵硬低头,一头板寸映入眼帘,就说妹妹的小手粗了那么多!

“朝鲁,管好你弟。”格日乐将其其格交给朝鲁,就要回去帮林可叮打野猪。

其其格反手拉住他,急得两眼通红:“不能去,你打不过野猪的!”

“打不过也要打!那是小叮当,我的妹妹!”格日乐挣开其其格,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举过头顶,一副“我和你拼了”的架势冲向野猪。

“格日乐,我和你一起!”从来就话少存在感极弱的阿古拉,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同样捡了石头,紧随格日乐其后。

朝鲁和阿尔斯郎对视一眼,想到格日乐说的那句话——他把大伙带出来,必须全员带回去,一个不能少。

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狂呼着也冲了上去,还有其其格,眼泪横飞地边跑边喊:“妹妹,姐姐来救你啦!”

不过五六岁的孩子,平时就玩一些你追我赶和比谁尿得更远的游戏,他们是幼稚,但一定不是傻。

草原长大的孩子能不知道野猪的杀伤力吗?

却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豁出去。

看到格日乐他们奔向她,这一刻友情具象化了,林可叮鼻尖忽地发酸,他们一片真心,她不能辜负。

上一世,葬身火海,是她对父母乃至那个世界失望透顶,只想解脱。

现在完全不一样,她的心不再空落落,有太多太多的留恋了。

林可叮将金灿灿放到地上,一沾地,金灿灿立马停止狂吠,不解地看向小主人,林可叮甜甜一笑地摸摸它的小脑袋,随即站起身往后退。

这一路可不是白跑的,她已经观察完地形,那堆乱石后面是悬崖绝壁。

金灿灿察觉不对,挡到林可叮前面,凶相毕露地龇牙呜咽,警告就要追上来的野猪。

野猪根本不把它放眼里,径直掠过,金灿灿后腿一蹲,张大嘴巴,猛地爆发使劲,像一只成年的蒙古獒扑向野猪。

但,高估了自己的进攻速度。

啪叽,一头扎进地滚草丛里。

野猪张着血盆大口咬向林可叮。

“妹妹!”

“小叮当!”

所有人惊呼出声,眼睁睁地看着野猪和林可叮从视线里消失,格日乐跑过去,只见滚下悬崖的野猪,本能地用爪子刨向陡坡碎石,带起无数的小石头大石块,密密麻麻地砸向野猪。

野猪发出凄厉的惨叫,悬崖下方烟灰滚滚,还没找到林可叮的人影,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格日乐一屁股瘫坐在地,彻底吓傻了。

乱石杂草后面居然是悬崖!谁也没想到,阿尔斯郎他们整齐排成一列,撅着屁、股,趴在崖边探头往下看,等到烟灰散尽,只见一堆碎石块。

野猪和林可叮都不见了!

“哥哥,小叮当呢?”其其格着急地问朝鲁。

朝鲁小心地看向格日乐,“可能和野猪一块埋石头堆里。”

格日乐丢的魂儿终于找回,立马就要下到崖底去找林可叮,哪怕妹妹被埋进去,他也要把人扒出来。

“格日乐,你疯了!”朝鲁和阿尔斯郎拉住他,“你这么下去也会被埋进去的。”

“放开我!放开我!”格日乐眼眶子猩红,实打实像一头发疯的牛,他拳打脚踢地挣扎着,“我要下去,小叮当那么小,她一定会害怕,我要去救她!”

“格日乐,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巴图尔先去山顶找虫草,挖了半天,一根没捞到,回来旱獭坡碰碰运气,听见有人又哭又闹,循声找过来。

看到原本应该在包里的儿子,气就不到一处来,“让你在家带妹妹,又偷跑出来捡蘑菇是不是?”

“阿布!”格日乐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手脚并用爬起来,腿发软,一路摔了好几跤才扑上去,抱住巴图尔的大腿哭嚷道,“救命!阿布,快救妹妹!妹妹没了!”

一脸怒气的巴图尔,在听到这话后,面色一下就煞白了,垂在身侧的手抖得厉害,说话也在抖:“什么没了?你妹妹不是没跟来吗?她在包里……”

“不是,妹妹来了……”格日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悬崖那边,“妹妹被野猪拱下去。”

巴图尔脑子一片空白,像是被手榴弹炸过,完全不能正常运转,他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大嘴巴子,才终于找回一丝理智。

站在崖边,找到一条可以下去的路,虽然坡度也极陡,但至少不是碎石堆积。

格日乐也想下去,被巴图尔拦下来,“你留上边看着他们几个,天黑前,我没回来,你们就先回营盘,记住了,千万别告诉额木格。”

小老太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小叮当要是再从她眼皮底下丢一次,长生天庇佑也管不用了。

格日乐点头,眼睛虽然通红,但眼神坚如磐石,“我知道了,阿布,我这次一定把他们看好,你也要小心。”

巴图尔摸摸他的头,颇感欣慰,他的儿子似乎长大了。

目送巴图尔离开,五个孩子和一只狗崽眼巴巴地守在崖边,没人说话,安静得可怕,一阵风吹过,草叶沙沙作响,阴森恐怖。

巴图尔在崖底碎石堆里并未找到林可叮,循着血迹进了一片有些年头的树林,树冠茂盛,遮天蔽日,大白天跟夜里差不多,越深处走光线越暗,巴图尔打开手电筒。

“小叮当……”哪怕压着声音,每个字节也在发颤,巴图尔一想到那么小的闺女面对那么凶残的野猪,他的心就像火烧一样,没有一刻冷静下来。

长年累月积在地上的枯叶,比包里的地毯还要厚,巴图尔的脚每走一步,枯叶就深陷一小块。

他闻到更浓的血腥味,琥珀色的眼珠发亮,从马靴里抽出蒙古刀,横在胸前,继续往前。

突然,一头青面獠牙的野猪闯进他的手电光柱里,看到他,惊恐中多出一丝希望。

这种情形,巴图尔遇到过太多了。

在草原,所有动物最怕的不是牧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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