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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希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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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做, 还别说, 那摊子上?的货虽用?料不怎么样, 味道却极好?,可是耗了咱们厨子不少时日的功夫,方将?配方钻研出来, 这不,挑着最好?的食材给您做了,送了来,就盼着给姑奶奶您打打牙祭呢。www.cuican.me”

程亦安还是头一回被人宠得这么过,难怪程亦乔赖在家里不想嫁人, 有这样的爹爹,还要?男人作甚。

程亦安心绪翻涌难以自持,舍不得下嘴。

婆子催道,“姑奶奶,您快些尝尝,合不合口味?若是合口味,老奴也好?回去复命哩,家主的意思是您喜欢,日日给您送,新鲜的,不带重样”

日日送,新鲜的,不带重样

窗外的陆栩生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食盒,再?瞟一眼桌岸上?色香味俱全的荷叶包鸡,心情五味杂陈。

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不喜欢这位岳父,一个人把?事情做得太极致,让旁人无路可走啊。

陆栩生意兴阑珊拎着食盒出来,回到?小门处,又把?食盒塞给了徐毅。

正在嗑瓜子的徐毅忙不迭接了过来,见陆栩生一脸郁色,问道,

“爷,怎么了?少奶奶不喜欢吗?不对啊,上?回不是挺喜欢的嘛。”

陆栩生没说话,独自一人闷闷地往书房去了。

*

两?日过后,通州运河塌方的案子终于?审清楚,大老爷负有督造不利之罪,被皇帝罚了俸禄,戴罪回府,老太太含泪拽着他问,“可有说罢你的官职?夺你的爵?”

大老爷心里还慌着,摇头道,“暂时还没定论,陛下只叫我回府待命,栩哥儿帮着说了话,将?我领了回来。”

老太太见陆栩生从中斡旋,心里踏实了。

看来陆栩生没有食言。

大老爷被关了几日,神情不复往日,深一脚浅一脚往自己院子里去,孰知一进院子,迎面几个抱枕扔了过来,只见大太太扶着腰立在门口朝他破口大骂。

“你个没用?的东西,自个儿丢了官便罢,还连累我们母子!”

“你可知,为?了换你出来,我舍了多少银子?”

大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明间冲出来,手里还抱着引枕,对着大老爷砸,

“我告诉你,我把?中馈还给了栩哥儿媳妇,铺子银子还了回去,这还没完,那栩哥儿逼着我拿私房银子填补了这些年的亏空,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进了嫁妆银子,我跟着你,可是一天好?日子没过,真是造的什么孽啊!”

大老爷人本就不精神,被她这么一推搡,人撞在廊柱上?,差点滑倒在地,还是大少爷陆云生急匆匆赶来,护在父亲跟前,挨了母亲几下打,方止住这场纷争,那大老爷在都察院吃了几日苦,回来被大夫人这般蹉跎,已是忍无可忍,爬起?来往外走,

“我还真就不进你的门!”

这一夜往小妾处歇着了。

然而好?景不长,仅仅在府上?待了两?日,都察院又来了人,说是他牵扯进另一桩受贿之案,这下好?了,人被连夜带走了,长房如?同塌了天,个个聚在老太太院子里哭。

陆栩生也想过拿着郝管家的册子逼大老爷主动递折子,将?爵位让他承袭,但陆栩生没这么做,太便宜大老爷了。

爵位他要?,大老爷玩忽职守,贪污受贿,也该受到?惩罚。

人被直接关去了刑部,可见证据确凿,这下别说爵位官职,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大少爷也被父亲连累,停职回府。

大太太和老太太抱着哭了一宿,到?白?日想起?陆栩生来,大太太说要?去找陆栩生,老太太含泪拽住她,

“别去了,若是我没猜错,是这孩子在报仇呢”

他那是什么性子,不在意的时候没拿他们当回事,真正上?了心,又有谁能从他手底下翻天呢。

老太太此刻无比懊悔,当初不该利欲熏心,动了夺爵的念头,弄得如?今人财两?空。

现在所?有苦,自己熬着受着,是恶有恶报吧。

求还是要?求的,老太太后来亲自带着大夫人前往陆栩生的书房,意在放下身段跟他说好?话,好歹给大老爷留条活路。

陆栩生没在府上?,也没搭理她。

徐毅得了陆栩生嘱咐,恭恭敬敬在书房廊子上?朝老太太施礼,

“这是朝中大案,咱们世?子爷再?得脸,也越不过国法?礼规,不过还请老太太细想,儿子是儿子,孙儿也是您的嫡亲血脉,爵位丢了岂不可惜?您老可别只顾着护一头啊。”

老太太听到?这里,忽然醒悟过来,二话不说回到?院子,以诰命夫人的身份主动写一份折子送去宫中,请求皇帝将?爵位还给陆栩生。

识时务,方能解陆栩生一时之恨。

这事由老太太来做,最为?顺理成章。

折子由司礼监掌印刘喜递到?皇帝手中,皇帝将?折子一瞧,眼露精芒,

“这老太太,倒是聪明人。”

刘喜笑道,“陛下,那陆府大老爷如?今正在油锅里煎熬,老太太晓得儿子不可靠了,与?其丢了爵位什么都没有,还不如?保住爵位,至少讨世?子爷一个好?。”

案子审下去,会是什么阵仗,谁也料不到?,届时御史蜂拥而起?,太后那边再?稍加掣肘,陆家这个爵位能不能保住还难说。

当初爵位给大老爷,也是时务下无奈之举,皇帝对着陆栩生一直心生愧疚,如?今有了机会,皇帝还是很乐意将?爵位物归原主。

是以,趁着大老爷案子没有明了之前,借着老太太这股东风,皇帝立即下旨,将?陆国公府的爵位直接授予陆栩生。

皇帝每一封折子都会由奉天殿发来都察院,都察院审核无误发往六部,若朝臣不满皇帝的决断,是可以据理力争甚至驳回的。

这封折子,都察院会驳回吗?

程明昱当然没有,他勘合签字二话不说发去了礼部。

官宦授爵归礼部管。

礼部尚书孔云杰,太子的老师,太后党的中坚,以陆家大老爷案子没查明为?由驳斥了这封奏折,不仅如?此,他甚至上?书弹劾程明昱,斥他以权谋私包庇女婿。

孔云杰为?何处处与?程明昱作对,是因为?他侄儿孔成鹤。

孔成鹤是何人物?

孔圣人之后,生得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当年在京城也是有名的翩翩佳公子,长公主当年逼婚程明昱不成,负气招了孔成鹤为?驸马。

这可

是朝中唯一的公主殿下哪,不仅有才有貌还有权势。

孔成鹤喜不自禁,日日鞍前马后侍奉长公主,原指着一辈子吃香喝辣飞黄腾达呢,不料程明昱丧妻了,长公主嗅到?机会毫不犹豫将?他给踹了,孔成鹤那个叫恨哪,从此谈程明昱色变。

别看如?今孔驸马已娶妻生子,甚至孩子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他对当年的事依旧耿耿于?怀,内心深处念念不忘长公主,一听到?程明昱三字,依旧炸毛。

这不,程明昱竟然也有以权谋私的一日,可把?孔驸马给乐坏了,当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召集孔家麾下各路人马,弹劾程明昱。

都察院的人能看着自家首座受辱?

当庭跟礼部的人吵了个底朝天。

皇帝被他们吵得头都晕了,这都什么事,揪着点陈年旧事不放,害堂堂皇帝授个爵位都不成。

在这一片纷纷扰扰的吵闹中,一人忽然越众而出,扬声道,

“陛下,臣,也弹劾左都御史程明昱。”

众臣纷纷望过去,只见当庭那人长身玉立,器宇轩昂,不是陆栩生又是谁?

皇帝有些傻眼,指着立在文臣之首的程明昱道,“你弹劾你岳丈?”

“是。”

“弹劾他什么?”

“弹劾他徇私啊。”陆栩生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陆栩生这句话,将?所?有争吵给压下了。

皇帝瞟了一眼程明昱,程明昱抱着笏板立在下首,对一切置若罔闻,好?似那些弹劾与?他没有半点瓜葛。

陆栩生往左来到?孔尚书身侧,看了他一眼,又往皇帝拱袖道,

“陛下,臣堂堂都督府二品佥事,行得正坐得端,臣还需要?程大人徇私吗?”

陆栩生撩眼看着孔云杰,“孔尚书,这个爵位我还就不要?了。”

“不就是我父亲用?命换来的吗,我不稀罕,你的侄儿不过是被长公主休了一次,先帝许了一个侯爵予以安抚,我陆某人大不了再?砍个南康王的人头,将?爵位挣回来就是。”

孔云杰被这话说得面红耳赤。

他家的爵位是以色侍人博来的,而陆栩生呢,可是实打实的战功。

这话无异于?捅了孔云杰的痛处,他两?眼一黑,有摇摇欲坠之状。

此外陆栩生这一席话,还释放了一个重要?讯息。

当年陆栩生从边关回来,绞杀南康王的功勋一直是没论的。

所?谓的世?子爵位也是父亲陆昶的遗泽。

皇帝当年有意嘉奖,陆栩生却不以功勋为?念,只求朝廷好?好?安抚白?银山将?士的遗孤。

即便抛开陆昶的战功,仅论南康王一战,陆栩生之功勋足够他挣两?个国公爵。

不给陆栩生授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举会激起?将?士们的不满。

所?以陆栩生说不要?爵位时,是以退为?进,赤裸裸的威胁。

孔云杰不怕得罪人,但太子以仁孝著称,不能得罪武将?。

那宁王瞅准了机会,立即跳出来朝皇帝道,

“父皇,陆府爵位本就是陆昶将?军给后人的遗泽,陆侍郎辜负兄弟期待,如?今遗泽留给慎之不是情理当中吗?此事是陆府老太太首请,又是父皇您俯准,合情合法?,程大人签字并无徇私之嫌。”

“此外,即便不论陆昶,单论当年南康王之战功,这个国公爵慎之也当之无愧。”

太子见大势已去,为?挽救岌岌可危的声望,也立即附和,

“陛下,臣也以为?,陆佥事之爵位,实至名归!”

孔云杰没办法?,被逼得立即拿着皇帝诏书去礼部盖戳,着人去陆府宣召。

陆栩生入宫还没回来,礼部的诏书是程亦安并老太太等人接的,宁济堂的人簇拥在程亦安身侧,欢欣鼓舞,

“少奶奶,待回头让世?子爷哦,不对,让国公爷给您请个诰命,您就是咱们大晋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哪。”

老太太和大太太那边磕了头,便默不作声回了房,虽说爵位是保住了,心里到?底不痛快。

二夫人一面欣喜爵位拿回来,一面想起?早逝的丈夫,又是悲从中来,心情复杂往回走,倒是三少奶奶柏氏艳羡地看着程亦安,上?前客气地道了一句恭喜,方尾随二夫人离去。

三夫人看着两?房太太们回房后,过来狠狠搂了程亦安一怀,“好?姑娘,如?今呢,我这个做婶婶的,见着你都不敢托大了,还得体体面面唤你一句‘国公夫人’了。”

程亦安被她说得害臊,“瞧您说的,无论什么诰命,在您面前晚辈终究是晚辈。”

三夫人就喜欢她这股随和劲儿,任何时候不拿乔摆架子。

“行了,今个儿是你的好?日子,婶娘做主,拿钱给你庆贺,”三夫人转身吩咐陪房嬷嬷,“去开箱拿银子,就说安安和栩生大喜,阖府发钱,上?下同喜。”

程亦安岂会真让她掏钱,连忙拦住,

“婶娘好?意,我心领了,至于?银钱,已吩咐账房预备了,这就发呢。”

外头还有看热闹的街坊邻里,也一并得了赏钱。

外头越热闹,衬着长房这边越冷清。

大少奶奶柳氏这厢将?老太太和大太太各自送回房,疲惫不堪回到?自己院子,结果就瞧见丈夫正在次间独自喝闷酒。

想起?人家丈夫杀伐果决,给妻子挣诰命,再?看自己的丈夫,喝成一滩烂泥,事事还得她拿主意,柳氏便忍不住摇头,

她往另一头坐下,看着郁郁寡欢的陆云生道,

“你也别一蹶不起?,这一房子人都靠着你呢。”

陆云生颓废地倒在罗汉床上?,咧嘴苦笑,“靠我?靠我什么?我请同僚打听过了,父亲这次犯的事可不仅仅是督造不利这么简单,搞不好?要?蹲牢狱,我能不跟着进去就不错了,还有什么指望?”

柳氏素来是要?强的性子,听了这话,也没了支撑,眼泪忍不住滚滚而落。

“那我们娘仨该怎么办”

柳氏膝下一儿一女,孩子都小,就指望爹娘呢。

往后没了俸禄,没了前程,可怎么活?

正怔愣着,忽然听到?厢房传来哭声,柳氏抹了眼泪立即起?身去院子里,却见奶娘抱着姐儿含泪过来了,

“大奶奶,大姐儿今日没吃上?新鲜的蛋羹,又哭了,奴婢给她熬的粥,她怎么都不肯吃。”

柳氏听到?这里,心刺痛了下。

过去她帮着大夫人掌家,陆府里里外外哪个不讨好?她,如?今一招失势,那些仆从捧高踩低,原先每日不间断的燕窝蛋羹没了,弄些次品糊弄糊弄,可怜姐儿嘴养刁了,怎么都不肯吃。

柳氏鼻头酸了酸,忍住泪意,唤来陪嫁丫鬟,“去库房将?我准备给柳家的年节礼拿出来,那里有一份燕窝,去熬了给姐儿吃。”

丫鬟应下,不一会一婆子提着食盒过来,问柳氏要?不要?用?膳,柳氏没心情,只往屋里一指,“给大爷送去吧。”

她是闲不住的性子,过去这会儿还得去议事厅瞧一瞧,以防有要?务,如?今人空下来,立在廊庑上?不知往何处去,正出着神,门口绕进来一婆子,神色微亮冲她行礼,

“大少奶奶,二奶奶请您过去呢。”

柳氏愣了愣,指着自己,“请我?”

“可不是,人在议事厅等着呢。”

柳氏心里想莫非是哪处账目出了岔子,程亦安要?盘问她,当下也不敢耽搁,入屋补个了妆,遮掩了红肿的眼,带着丫鬟仆妇往议事厅来。

输人不输阵,即便如?今落魄了,也不能被人看笑话。

是以程亦安看到?柳氏时,柳氏依旧从容,先是与?她道了一句恭喜,随后问她,“弟妹寻我何事?可是账目出了问题,你拿过来,我瞧一瞧。”

程亦安却对她露出笑容,将?丫鬟都使出去,往前一比示意她落座。

柳氏摸不准她的心思,只得挨着圈椅坐了下来,挤出一丝笑容,

“弟妹有话不妨直说。”

程亦安将?桌案上?准备好?的几本账册往她跟前一推,

“今后府上?采买和人情,照旧由大嫂来管。”

程亦安与?柳氏当然谈不上?熟悉,更谈不上?交情,甚至过去柳氏也帮着二夫人打过她的主意,但程亦安没有计较。

无关紧要?的人和事,程亦安不想费功夫去计较。

人要?有容人之量。

她想把?日子过好?,不能把?整个国公府的担子压在自己一人身上?。

她前段时日旁观柳氏持家,柳氏行事十分干练,做事毫不拖泥带水,极有掌家主母之风范,能为?她所?用?。

结交人不要?结交在高处,而是结交在低处,以柳氏此时的处境,需要?人拉一把?。

此外,有了先前杀鸡儆猴,别说底下的管事,就是柳氏也不敢再?贪没公中之财,即便平日有点小摸小拿的,又有什么打紧,她膝下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她有了得力帮手,柳氏有了立足之地。

皆大欢喜。

果然,柳氏听了这话,满脸震惊,不可置信问,“二弟妹,你这是认真的吗?”

她也愁往后在国公府没了出路,处处被人看不起?。

若她能继续掌家,她的孩子也有照应,至少不会受委屈。

柳氏想起?方才孩子连碗吃的都够不着,忽然泪水盈睫,哽咽不已,只是她素来坚强,不轻易示弱于?人,又生生忍住。

程亦安安抚地看着她,“当然,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嘛?这国公府是大家的国公府,大嫂也要?尽一份力呀。”

程亦安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明媚又温柔。

柳氏泪水便止不住了。

瞧,人家多大度,敢于?用?人。

当然,程亦安也不会完全信任柳氏,她将?李嬷嬷的女儿和女婿安排做采买,以来制衡柳氏。

柳氏这会儿对她感激都来不及,对于?她的安排自然是照单全收,

“弟妹这份情,我心领了。”她泪收了收,目光看着账簿定声道,“总归我不会叫弟妹失望就是。”

她万没想到?,跟着婆母东一锤子西一棒,什么都没捞着,最后却是程亦安给她指了一条明路,给她雪中送炭。

柳氏拿着账簿回去了,相?应的对牌照旧交给她。

等她一走,程亦安又将?三少奶奶柏氏也请过来。

那柏氏早就看出国公府未来全仰仗程亦安夫妇,回去后便绞尽脑汁如?何跟程亦安套近乎,这不一听程亦安寻她,一刻都不敢耽搁,立即神采奕奕过来了。

“二嫂嫂,您寻我何事?”

程亦安照旧将?仆人使出去,把?厨房和二房的采买交给了柏氏,

“三弟妹,往后这两?处公务得三弟妹来料理,你看如?何?”

柏氏张大了嘴,“我我真的可以吗?”

先前她嫁过来没多久公爹便过世?了,当中几度想插手中馈均铩羽而归,眼看旁人的陪房都有着落,她的陪房至今还在后面裙房住着,没有正经差事,心里就焦急,婆母虽有帮衬之心,奈何做不了主,如?今程亦安主动将?掌家权分一些给她,柏氏受宠若惊。

程亦安看着柏氏通红的眼眶,忽然有些叹息。

柳氏也好?,柏氏也罢,看着的都是陆府后宅这一片天,这一片天就像是笼子似的网住了她们,夫君不争气,上?头还有婆母压着,日子也不好?过,妯娌一场,程亦安没想借着风光在她们面前耀武扬威。

“对,你可以,前段时日府上?忙乱,不就是你时不时去厨房照看免得一家子没得吃么。”

柏氏被她说得很不好?意思,“都是一家子骨肉,我平日闲着也闲着,帮衬是理所?当然的呀。”

回想过去自个儿碍着婆母不曾示好?程亦安,再?看人家如?今不计前嫌,柏氏忽然呜咽哭起?来,

“嫂嫂,我对不住你。”

有柳氏和柏氏搭班子,她再?从中调度,三位妯娌上?下齐心,怕是比老一辈掌家要?愈加得心应手。

不仅如?此,程亦安吩咐李嬷嬷在议事厅挂一块牌子,学朝廷六科给事中督促各部公务一般,但有要?务登记在档,限时料理,以作考核。

再?学程家设戒律院,赏罚分明。

陆家内院也被她整得井井有条。

戒律院的管事嬷嬷派给谁呢。

程亦安想到?一个人物。

那就是徐毅的母亲,陆栩生的乳娘徐嬷嬷。

徐嬷嬷被陆栩生从宁济堂遣出去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私下没少撺掇着儿子来讨要?差事,戒律院可是个得罪人吃力不讨好?的差,非德高望重者不授,而以徐嬷嬷乳娘的身份,实在再?合适不过。

程亦安将?徐嬷嬷寻来,把?戒律院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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