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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

作者:七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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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她洗手间的位置。

阮灵真应了声,道了谢,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屋外雪还未停。

廊亭覆雪,灯火浅照。

裹着寒意的风横穿而过,她顺着西楼的楼梯下楼,又走过楼下河池旁的复道回廊。

全身心的注意力一分为二,一半在她前进的方向,一半落在不远处二楼的茶话室,脚步声与心跳声交相辉映。

直到攀上东楼的台阶,她才呼了口气,放缓步子往上走。

连学生时代都没有过偷感这样重的经历。

那时候她一直都是父母、亲友,以及老师口中的“三好正直乖孩子”。

想到这,阮灵真轻笑了一声。

脚下已经踏上东楼小阁前的回廊。

看眼亮着一抹微光的靳聿珩的房间,走过去,敲了敲门。

“进。”一道轻缓的声音传来。

阮灵真推门进去。

靳聿珩坐在桌前椅子上,外套脱下随意搭在桌边,看见她后勾起唇角。

屋内只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

他身影有些背光。

阮灵真觉得他可能是有些醉了。

走过去,问他:“你要喝点水吗?”

靳聿珩微偏头,朝身后的桌面示意一下。

阮灵真看见了一杯飘散着袅袅水汽的淡茶。

“小心晚上睡不着哦。”她道,说完又觉得喝完酒可能喝点茶水会感觉好点,便收了话。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年初一,出去吃了顿午饭。

今天算是正式恋爱后第二次见面,中间隔了近一个礼拜。

之前每次见面时的自然坦荡,在身份转变后忽然荡然无存。

特别还是在这样静谧中的独处。

阮灵真往后退了两步,靠到桌边,问他:“你不回西楼啦?”

靳聿珩单手扶卓,笑起来,“再回去等着他们问我关于女朋友的事情吗?那我可能得醉到明天连医馆都去不了了。”

阮灵真看着他酒意微醺的眼睛,也跟着笑了下,说起刚刚自己来时的心路历程。

“有种念书的时候偷偷出门谈恋爱的感觉。”说完,扬一扬眉,“我可是保持了二十八年三好学生的优良品质。”

言下之意,今晚算是破例了。

靳聿珩闻言笑起来。

阮灵真的视线在他嘴角拓开的弧度上停留,“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她故意停顿几秒,随后将视线从他嘴角挪向他的眼睛。

“你的唇形很好看。”

唇线标志,色泽润红,嘴角自带一抹浅浅上扬的弧度。

那次去吃打边炉时,她就发现了。

靳聿珩神情微滞,须臾恢复如常,目光却似是受到了点拨,也看向她的唇。

阮灵真看着他的视线从她双眸离开,往下移动。

忽然间觉得空气被压缩至一半,莫名的紧迫中,她调和气氛似的笑了下,“笑起来也很好看。”

靳聿珩却没接她的话,凸显的喉结上下轻滚一下,唇角微微上扬,轻声问她:“那好学生要更离经叛道一些吗?”

说完,他的目光重新落入她的眼睛。

原始的悸动与诱引不加掩饰地展现。

阮灵真像是没听清,又像是知晓他这席话下的暗示,紧张局慌乱的低低“嗯?”了声。

而回应她的不再是他的话语。

靳聿珩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弱台灯的光芒在他侧脸落下半明半暗的光影。

他倾身,脊背微躬,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下触碰。

温热的、柔软的,兼带很淡的清新果香酒气。

阮灵真觉得周遭氧气骤然稀薄一般,她几乎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

靳聿珩稍稍退开一些,垂眼看她,语调不自觉微哑,“你之前说,我面对你总是太过有分寸——”

呼吸灼热着喷薄,鼻息缠绕。

“我现在不想太有分寸,可以吗?”

距离太近,近到能看清彼此轻颤着的眼睫。www.huanmengsishu.me

阮灵真抬眼,看向他的眼睛,稀薄的氧气重回肺腔。

没等到她的回复,他又问一遍:“可以吗?”

心脏如擂鼓,阮灵真微微弯唇,主动轻轻靠上他近在咫尺的唇,像他上一个吻一般,轻盈易逝,“不想有分寸,是不需要问对方意见的,男、朋、友。”

随他轻笑声落下的,是更为沉重与清晰的触碰,唇齿开合,吻加深。

果香骤然变浓烈,细枝末节中掺了似早春茶园的气息。

是他刚刚喝的茶。

暖气热烘烘炙烤,阮灵真的外套脱放在了西楼,只穿了一件毛衣过来,这会儿依旧觉得有些热。

身后是坚硬的桌檐,她的身体不胜压力往后倾斜。

似是察觉到她的吃力,托在脑后的手掌移向她的腰间,如强有力的藤蔓牢牢托起她,将她放到了桌上。

桌子靠窗,纱帘密不透风地拉着。

阮灵真似节节败退地溃军,直至后脑勺在他掌心承托之下靠到纱帘后的窗子上。

大脑像是发了烧,混沌沸腾,连呼吸都变滚烫。

唇齿间,每一隅都残留下弥散不去的浅淡酒气,让她恍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她刚刚其实也喝了酒。

不远处,西楼茶话室。

不知谁觉得屋内太过憋闷,支开了一扇窗。

清凉空气顺着洞开的窗檐钻进来,屋外雪窖冰天。

梁恪坐在靳筱瑶身边,整场都显得心不在焉,直到下一个问题CUE到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

他们问他什么时候把阮灵真娶回家,后又玩笑道——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名正言顺地叫阮灵真一声外甥媳妇了。

支开的窗户正对东楼小阁。

光影微暗的纱帘后,两道交叠的影子,似全然不顾外界纷扰喧嚣。

女生脑后的发髻散掉,长发柔柔落下来。

一只宽大手掌隔在窗户与她后脑之间,护住她免受撞击。

窗帘阻挡,只能窥见虚虚轮廓。

他嘴边含糊地应答骤然停住。

第43章 嘴友

吃饭前在会客厅, 是梁恪先开口叫住的靳聿珩。

他想问他那晚约酒后,他去阮灵真家帮她修电路的事情,更想问,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现在没有身份也没有资格。

靳聿珩被叫住,重新在椅子上落座,像是早已窥透他的心思, 见他欲言又止, 帮他将未宣于口的话问了出来。

他道:“你是想问我和灵真的事情?”

灵真。

在听到这个称呼的那一刻, 所有的疑问都已不必再说,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震惊、错愕,更多的是觉得荒唐。

他们怎么可能,又怎么会?

靳聿珩看他片刻, 似是对他的反应早已料到, 却问了个很奇怪, 且毫不相关的问题,“你还喜欢灵真吗?”

梁恪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大脑是混沌的。

甚至觉得靳聿珩问的这个问题很可笑, 放在腿上的手紧捏成拳,“我喜不喜欢还——”

“只要灵真愿意——”靳聿珩好似根本不在乎他的答案是什么,“我会一直在她身边。”

言下之意, 不管他喜不喜欢, 都不重要了。

在梁恪的记忆里,自幼时起, 靳聿珩就一直是长辈口中“知礼谦逊”的小辈楷模。

不争不抢,永远温和妥帖。

可忽然之间,他有些看不清面前的人了。

他凄然笑起, “什么时候,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靳聿珩喝一口手边的茶, “你不要误会灵真,在她记忆里,那晚奶奶暖寿,在厅前水榭,她是第一次见到我。”

说完,他放下茶杯,“但在我记忆里不是。”

具体在他记忆里是哪个时间段,他没再往下说。

但梁恪却忽然想起大学那年他们一起喝酒的夜晚,灵真中途给他打电话,当时靳聿珩的表情先是茫怔,随后转为惊愕。

问他这是他女朋友吗?

以及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久久的沉默。

“你不会——”

云叔此时又从门外进来,笑呵呵提醒吃饭了。

靳聿珩站起身,“云叔催吃饭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了会客厅-

身前侵略性的压制减退,满溢的热潮变为轻缓的浮浪。

阮灵真昏沉的脑袋得以重拾一丝清醒。

唇上的纠缠转为不疾不徐地轻吮,触碰之下发出轻微声响。

靳聿珩单手托住她的侧脸,须臾之后稍稍错开,鼻尖相互轻抵,呼吸乱而沉重。

托在脑后的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问她:“撞到了吗?”

阮灵真摇摇头,微喘,回道:“没有。”

两人的声音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

哑然又朦胧。

靳聿珩将阮灵真从桌上抱下来,替她整理好微乱的衣衫。

又看一眼她散在肩头的长发,在桌角找到了那只掉落的发圈。

阮灵真看他探身拾起桌上的发圈,才迟钝地摸了摸脑后。

这也——太激烈了吧。

抬眸看他一眼。

靳聿珩看懂了她眼神中的嗔笑,笑起来,低声道:“我给你重新绑起来。”

阮灵真在桌前椅子上坐下,靳聿珩站在身后,笼起她肩头的发,调整到适宜高度,开始绕圈。

阮灵真想起吃饭前,在会客厅,他们走后,他和梁恪单独又待了会儿,应该是聊了什么。

于是问他:“你之前,和梁恪聊了什么?”

虽然大致猜出话题应该是和她有关,但具体细节,她不清楚。

头发绑好,靳聿珩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问他还喜不喜欢你。”

阮灵真转过头,“然后呢?”

她才不信简单的这一句要聊那么久。

靳聿珩垂眸看她,面容含笑,低声应答:“不管喜不喜欢,我都要据为己有了。”-

阮灵真先一步回的西楼,靳筱瑶以为她走错了路,没找到洗手间,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她笑一下,没反驳。

重新落座,桌上的游戏已经结束,小炉上的茶已经煮沸,防至圈网周边的各类坚果水果,也早已加热完毕。

身边的大嫂捡了颗橘子递给阮灵真,调笑道:“咦?阿珩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说完哈哈笑两声,对靳筱瑶说:“你赶紧告诉他,已经不玩了,叫他回来。”

靳筱瑶笑了声:“我都招架不住你们,二哥迟早被你们玩坏!”

说着拿出手机给靳聿珩打电话。

免提外放,嘟声响起的同一时间,阮灵真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

靳聿珩:【到西楼了?】

她抬头看一眼不远处洞开的窗户,东楼小阁的窗帘被拉开了,雕花窗往外支开。

他肯定是看见她进门了,这么问显然是找话。

靳筱瑶那边的拨号被接通,没等靳聿珩开口,她就先笑着道:“二哥,你快回来吧,游戏结束了,看给你吓得,肯定跑东楼去了。”

靳聿珩回了什么阮灵真没听清,她专注在输入框里敲字。

【我更加怀疑靳大夫说没有谈过恋爱的真实性了。】

哪有人初吻这么得心应手的啊?

然后又忽的想起之前方圆说的,当今社会连“炮/友”都不稀奇,“嘴友”更是不少见了。

亲一下而已,不用负责。

于是又问他:【你是不是偷偷找人练过了?】

靳筱瑶的通话结束,大家开始打趣起靳聿珩,说他是老房子终于着了火。

就是不知道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点火一把好手。

对话框里发来靳聿珩的回信,他说:【真是第一次,还满意吗?女朋友。】

“哎?灵真,你说说看,你们年轻人懂这些,以你见阿珩几次看,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大嫂秦贞忽然歪头看过来。

阮灵真急忙将手机倒扣放到桌上,回想一下刚刚的聊天内容。

抱歉笑一下,“我不太清楚哎。”

有别的姐姐帮着阮灵真说话,“你问灵真,她怎么会知道,她阿珩合算起来都没见几次。”

嗯,恋爱后还没见几次。

阮灵真剥了瓣橘子放进嘴里,笑了声,作为默认地回答。

后半程,大家都分散开,各寻各的乐趣去了。

靳筱瑶问阮灵真晚上还留宿吗?

上次西楼的那间客房还给她留了。

她点点头说好。

不留宿也不行,她没开车,靳聿珩晚上喝了酒,也不好送她回去。

大家四散开,下棋的下棋,聊天的聊天,去歌房唱K的唱K。

阮灵真出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老太太也说雪下太大了,回来也不安全,让她今晚就住市中心。

挂了电话,正打算重回屋内,身后传来几声脚步声。

她转身,梁恪站在几步之外。

阮灵真看了他片刻,觉得既然靳聿珩已经和他说清楚了,那他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往他的方向走过去,擦肩而过。

“真真。”梁恪叫住她。

脚步停下。

梁恪转身看过来,“我——”他开了口,却又顿下,廊内的宫灯在风中摆动,光影落入他的眼睛,像是落在湖面的灯火,波纹漪漪。

不远处的歌房,靳峥琪和同辈一个弟弟在合唱一首情歌。

乐声随风传来。

两人故作深沉,撕心裂肺地唱着:“Oh—原来是我,原来是我,犯下从没承认的错。”

阮灵真站在原地,闻声也转过身。

忽然看见两行清凉的晶莹从梁恪脸颊蜿蜒而下。

他低低哭出声,“对不起,真真,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已没有资格再说其他,甚至连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都不能说了。

阮灵真深吸了口气,又轻缓叹出,忽然释然了,“梁恪,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其实从来就没爱过我。”

那天和靳聿珩说起她独自在莫斯科留学,没能回来的那个春节。

她说那个年纪都会更加注重各自的自我空间,所以能理解他没去陪她。

所以当在朋友圈看到他和朋友跑去芬兰滑雪看极光时,她也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那天的莫斯科下了好大的雪,她弄丢了手机,着急忙慌补办了新的卡,买了新的手机。

却又很倒霉的弄丢了旧的微信,新申号,从许久没用的Q/Q给相熟的朋友发去旧号不用的消息。

梁恪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看到,加上了她的新微信。

没关心她怎么弄丢了手机,也没问她怎么忽然换微信了,只说难怪昨晚给她发信息没回。

也是在那时,她看见了他的朋友圈,芬兰绚烂的极光下,他穿滑雪服,与朋友勾肩合照。

怎么会不难过呢?

那是她第一个异国他乡的新年。

她自认除了父母家人,世间最亲之人,没有一句关心。

她没说话,安慰自己,年少贪玩是本性。

梁恪低声哭,急于否定她的话,“不是的真真,我爱你。”

怎么会不爱呢?

这是充斥他整个青春岁月的女孩,怎么能不爱呢?

“你还记得,我去莫斯科第一年的春节吗?”阮灵真叹了声,“你猜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回不来,其实当时如果你年后抽空去看我,我也会很开心。”

当时,父母以及二老在吃完年夜饭,才匆匆拿到批下来的签证,丢了碗筷,立刻就飞往莫斯科了。

她自幼生长于爱的环境中,怎么可能分不清上不上心的区别呢?

梁恪摇头,抬手抹掉下颌的泪,“不是的,当时是你说想去芬兰看极光,我想提前去,等带你去的时候好安排,当时年后我不是问你要不要去了吗?”

那年假期的末尾,阮父阮母以及二老才依依不舍的回国。

梁恪说他安排好了带她去芬兰的行程。

却没想到,她拒绝了,说不想去了。

阮灵真无奈地叹了声,“梁恪,很多事情是过了当下,就失去它本该有的期待了,太多的东西是回不了头的。”

如那年莫斯科的大雪,也如他们走到这般田地地关系。

说完,她笑了下,“算了,翻篇了梁恪,我们翻篇了,我没有不好的情绪,还是一样祝福你。”

楼下,靳聿珩已经走过游廊,朝西楼走来。

她看眼他渐渐走近的身影。

随后抬起头,唇角带笑:“我要往前走了,梁恪,再见。”

第44章 七年

靳聿珩从楼下上来, 阮灵真朝他方向走过去。

他没关注她身后的梁恪,只问她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阮灵真说出来给奶奶打电话, 说今晚不回去了,说完用冰凉手背碰一下他的手,笑着说还挺冷。

靳聿珩反握住她的手, 雪后夜寒, 她只穿毛衣, 在冷风中不知站了多久,担心她感冒,

没多做停留,让她赶紧进屋。

临进门前, 他看眼不远处蹲在夜幕中的人。

双手抄进发间, 脸往下埋去, 肩膀随着隐隐抽泣声轻微颤动。

两人进屋,靳筱瑶瞧见后, 笑着开口:“二哥你可算是舍得回来了,你欠我个人情啊,你走了, 我替你挡了多少苦难。”

靳聿珩在位置落座, “下次帮你逃一回相亲。”

这个话题重新被提起,众人哄笑, 靳筱瑶无语看他一眼,转身对阮灵真说:“走,灵真, 我领你去拿衣服,不想理这人。”

阮灵真笑了声, 应好,起身穿起外套,趁周边人不在意,对靳聿珩比了个口型“我走啦”。

他看着她,轻轻颔首。

上次留宿,阮灵真穿过的衣物靳筱瑶还替她留着,说是想着她以后肯定常来。

又防止受潮染霉味,便封起来放到客房衣橱里了。

在衣柜里拿存衣袋的功夫,不忘和她搭话,“上次收书时才发现给你拿错了书,本想再给你多拿一本小说的,拿成二哥的《伤寒杂病论》了。”

说完,拿出存衣袋,转头对她皱一皱鼻子,“枯燥吧!”

说的是书。

阮灵真那天其实没看多少,尽管有他写在一旁的注解,但终究词句晦涩。

闻言笑一声,“是有点。”

靳筱瑶引她去卧房角落的小桌前坐下,拿起一个茶包去茶盘前冲泡,忙结束端着两杯茶走回来。

“陈皮党参茶,没真的加茶叶,别担心。”将其中一杯推过来,想起阮灵真失眠,不忘安抚道。

阮灵真道了声谢,端起杯子轻呷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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