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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烊特别上道,立刻接话:“对对对,以后常聚,正好今日很久没见了,听说纪薇这学期一直在搞竞赛……”
接下来,两个话痨便像打开了话匣子,转移注意力聊起了别的事,戚容默默听着,有些无措地被夹在两人中间。
他本就不是话多的人,和纪薇在同一个空间里总是纪薇活跃气氛,眼下,这个空间里多了一个张烊,耳边的声音交错重合,浑在喧闹的体育馆内,就像在他耳朵里安了个扩音喇叭,他被吵得有些头疼,恹恹地阖着眼皮看眼前的木色地板。
快要走到休息凳,两人的话题走向尾声,张烊也终于放开了搭在戚容肩上的手臂,向前走了几步,随后爽朗地介绍道:“正好让你们见见,这是我们校队的新主力,魏弋,这是我朋友。”
视线尽头出现在了休息凳的凳腿,再前方是一双蓝白相间的球鞋。
戚容眼睫扇了扇,在前方的视线中抬起了眼。
魏弋正坐在休息凳上,一手拿着条毛巾擦汗,偏头看向几人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发梢湿漉漉地搭在深邃眉间,平添了几分潜藏于沉稳下的不羁。
他先看向了纪薇,嗓音平和道了声:“学姐好。”
纪薇笑眯眯地应下,眼睛毫不遮掩地粘在魏弋身上猛瞧。
魏弋眼球微微转动,最后才落向了戚容。
再开口时,他嗓音带上些不易察觉地暗哑:“……学长。”
他态度无异,可这一声还是泄露了情绪。
戚容眼皮颤得更厉害,嘴唇动了动,却是一言不发地沉默下来。
静默几秒,似乎是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太过古怪,张烊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好了,都别站着了,想喝什么我去买。”
纪薇向来喜欢凑热闹,眼下更是积极地要跟张烊一起去买水,只两手抵住戚容的背把他向前一推,便踩着长靴跑走了。
戚容愣愣向前跌撞了两步,再回头去看,纪薇已经和张烊消失在了体育馆旁的小门。
收回视线,魏弋已经没再看他,手上动作不停,自顾自擦着汗,好似两人当真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戚容在原地站了会,踹在大衣口袋里的手无意识掐紧,快要被莫名的无措难堪吞噬,他看向魏弋,只看到了对方背对他的后脑轮廓。
魏弋正侧身和旁边的人说着话,戚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他旁边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正低着头玩手机,抽空从手机上抬起头,戚容看清了那是在球场上摔了腿的女生。
“谢谢,我没事……不用……”
“教练说……下一场聂原替你……”
两人的交谈声模模糊糊传来,戚容转开脸,忽略心里突然窜起来莫名其妙且没有道理的酸意。
他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一个错误,他不该来,也不该再出现在魏弋面前。
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主角已经退场,观众却迟迟不愿离去。
从前他总说魏弋是个傻子,可如今,他自己好像也变得脑子不清醒了。
呼出一口气,戚容终于再找不到道理说服自己,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向纪薇离开地小门走去。
可走出几步,身后便响起一道嗓音:
“学长……要喝水吗?”
戚容已竭力压下了心里的情绪,他嗓音重新恢复了平稳,堪称冷淡地回了句:“不用。”
可身后的人似乎站起身,球鞋摩擦着地板,发出一点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再开口时,魏弋语气有些不稳:“你要走了吗?”
戚容脚步不停,他心里有气,不是对魏弋,而是对自己。
摩擦声又近了些,戚容感到身后有人靠近,还未有所反应,小门闪出了纪薇的身影,他猝不及防停下脚步,手臂堪堪擦过身后人及时收回的手指。
看到前方一步步走近的纪薇,魏弋飞快地缩回手,欲盖弥彰地背在身后,五指蜷了蜷,而后握紧。
“怎么回事你们两个,站在这干嘛?”
纪薇手里拿了两瓶饮料,怀里还夹了一瓶,边说边走近,她眼神又恢复了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锐利,视线扫过戚容和魏弋,带上了些探究。
戚容抿抿唇线,随便扯了个烂大街的借口:“这里闷,出去透口气。”
纪薇不知信了没有,眼神又转向了戚容身后一步之遥的魏弋,眯了眯眼,“你也要透气?”
魏弋显然没戚容镇定,闻言有些愣,含糊两下才回:“嗯,对……”
正在这时,张烊也从小门现身,手里提着两个袋子,大步朝这边走了几步,注意到三人站着,也问出了和纪薇同样的话。
再度错失了离开的时机,戚容无可奈何地跟着三人往回走,走到休息凳旁,张烊从手上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冰袋递向魏弋,示意他去交给那女生。
魏弋脖子上挂着毛巾,垂下眼看了眼递到眼前的冰袋,态度却有些犹豫,他隐秘地抬眼,看了眼戚容的方向,迟迟没有接过去的打算。
直到张烊等不及,把冰袋直接往他手心一塞,拍拍人的肩膀把人打发走了。
又转回来和两人说话:“那小子在我们队里人见人爱,对谁都好,是真的把互助友爱这个队训贯彻到底。”
纪薇正把手里一瓶维生素饮料递给戚容,就着手肘夹着一瓶的姿势,两只手拧开瓶盖,自己仰头灌下一口,“那照你这样说,他岂不是你们队的香饽饽?”
张烊大笑一声,“当然,他可是我们队的吉祥物,球打得也好……诶。”说着说着,他走近一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而且,人还受欢迎,我们队里就有小姑娘喜欢他。”
一听到八卦,纪薇就来了精神,也学着张烊的样子凑近了一点,微微睁大双眼问:“怎么样?”
张烊的嗓音急转直下,充满了可惜:“不怎么样,没追上呗。”
纪薇顿时失望,还想再说,却瞥见张烊身后有一人走近,立马闭上嘴不说了。
张烊似有所觉地回身,见到魏弋后立刻笑开了,从袋子里拿出一瓶功能饮料递向他。
魏弋伸出一只手接过,将那瓶身握在手里,在原地垂眼静默了会,突然出声说话,嗓音平淡得毫无起伏:“队长,我和他们只是同学。”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像是一句解释。
张烊和纪薇对视一眼,意识到大概不知哪句被魏弋听去了,顿时打着哈哈接话:“当然,我知道……”
戚容全程置身事外地听着,小口喝着手中的饮料,不言不语,连眼神都没往魏弋身上落。
很快裁判哨响,最后一节比赛开始,张烊作为校队队长自然不用参赛,见到魏弋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他有些意外:“最后一场了,你不上?”
魏弋拧开瓶盖,却没喝,闻言看向球场的方向,语气依旧淡淡:“就算没有我,最后一场也赢定了。”
张烊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这么有信心?那今晚的庆功宴你可一定得来。”
二十分钟后比赛结束,结果毫无悬念,以经管学院领先理学院的七分落下帷幕。
一直待到比赛结束,戚容确认了眼时间,和纪薇说自己要先走。
一听他要走,张烊和魏弋的眼神全看向了他,张烊有些意外又有些失落,“这就要走了?晚上我们有庆功宴,你也一起来吧?”
这次是纪薇先一步接话,撇了撇嘴角,似有不满:“戚大少已经有约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是和谁一起。”
张烊立刻看向戚容,用眼神询问真假,戚容被看得没办法,直言道:“真有事,今晚的局推不掉。”
话说到这份上,张烊也不再挽留,几人又聊了几句,戚容和两人告别,便要从小门离开。
走出了几步,身后传来有一人也动了,“队长,我出去透气。”
戚容脚下不停,在距离小门不远时,他被身后的人追上了。
魏弋缀在他身后两步的距离,步伐重新恢复了平稳,好似他只是顺道和他走了同一条路。
又等了两秒,戚容眼见要走出小门,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围巾我没带来,下次还你。”
话音落地,身后的脚步停了。
戚容踹在口袋里的手指紧了两分,顿了顿,他还是克制道:“庆功宴……提前恭喜你了。”
手机嗡嗡震动响起,戚容被震得半边身子发麻,他分不出心神去关注身后的动静,垂眼接听了电话。
手机刚贴向耳朵,黄毛宛如欢快喇叭的声音传入耳中:“戚少,需不需要我去接你?”
小门近在眼前,戚容深吸了口气,回了一句:“不用。”
身后人没再跟上来,可戚容能感受到凝在背后分量沉重的视线。
直到他脚步跨过那道门,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
第79章
戚容到时,黄毛正等在别墅门口,见到他的车后,便笑着迎了上来。
在看到黄毛发来定位后,戚容便认出这是姜启名下众多房产中的一处。
姜启与他不同,是真正正正的姜家小少爷,全家捧着,从小惯到大,他名下房产大多自己都没一一去过,此时也只是分出一座不大不小的别墅供底下的人开趴,随意得像施舍。
车熄火后,黄毛先他一步拉开车门,脸上依旧挂着嘻嘻哈哈的招牌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圆滑又讨喜,在戚容眼神扫向他之前,他先一步开口:“二爷,今日怎么自己开了车过来?”
往日听习惯了,可这么久不见,乍一听黄毛的称呼,戚容觉得格外别扭,结合下午纪薇开玩笑喊他太子,他越发觉得自己像封建时代的大老爷。
沉吟几秒,他还是没忍住,微拧了拧眉心,对他说:“别叫二爷了,听着别扭。”
黄毛一愣,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
反应过来后他笑了笑,顺着戚容的话接道:“那我就跟着他们喊一声容少了。”
戚容点点头,两人从车库内的小门进入别墅,向上走了段楼梯便是客厅,客厅内人还没到齐,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在笑闹,不知是谁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戚容,整个客厅霎时安静了。
黄毛摆摆手,笑着招呼几人继续玩,早有准备地领着戚容上了二楼。
“您先休息一会,想吃什么告诉我,厨师早就请好了,是您喜欢的那家江浙菜,姜哥特意吩咐过……”
黄毛又絮絮叨叨了几句,戚容走进别墅二楼的会客室,在沙发上坐下,听黄毛说完,他才应了声:“姜启什么时候来,我等他一起。”
似乎他嗓音中难掩疲惫,黄毛没再多说什么,留下一句“姜哥下午去了公司,晚会到”后便离开了房间。
黄毛走的安静,房门轻轻扣上,戚容向后仰靠在沙发椅背上,阖上了眼皮。
会客室远离楼梯,楼下的动静被门板和走廊尽数隔绝,戚容闭着眼陷在空无一人的安静中,恍然间困意上涌。
空白一片的脑海在即将沉入更深的睡眠中,突然闪过了魏弋的脸。
魏弋脸上没什么表情,深邃眉眼间敛着暗光,看向他时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情意,眸光似海,要将他吞没在那深不见底的波涛下。
戚容在那样的眼神下偏过了头,不想面对魏弋的眼神。
他讨厌魏弋这样的眼神。
似乎是他的心声奏效,那样看他的魏弋被黑暗笼罩,消失在了他面前,戚容迟钝片刻后向前伸出手,在黑暗中,指尖触到了一片温热。
片刻后,那只手被人握住。
对方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指腹粗糙的触感贴着他的皮肤,随着缓慢摩挲的动作带起一阵颤栗。
戚容只觉这感觉太过古怪,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那人分开他五指,强势地插进他指间,紧紧攥住他不让他躲。
紧接着,指尖突然被什么湿热的东西蹭过,留下一片濡湿的水痕,戚容像被什么烫到,条件反射地蜷了蜷指尖。
很快,那古怪的东西卷土重来,湿热的触感已不满足于指尖,贴着他手指内侧一路上滑,最后在他骨节中印下一个轻吻。
戚容向后仰起头,眼睫乱颤,却没力气摆脱这种羞窘的境地。
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失去了一切感官,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贴着手指不断蹭动的诡异触感。
让人无端联想到某种阴暗潮湿的蛇类缓慢爬过,留下的令人头皮发麻的水痕。
戚容呼吸与眼皮皆重,费力地掀了几下,可身上的束缚却在这时缠了上来,将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湿热的软物一路向上,最后落在他手腕上。
戚容恍然间感受到另一道吐息喷洒其上,手腕一片凉意,激得他条件反射地抽动了下手腕。
这下,他终于从沉重的梦境中脱身,颤巍巍掀开了沉重眼皮。
视野中窥见了一丝亮光,微眯了眯眼,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线,戚容才注意到落地窗外昏暗的暮色。
视线落在窗外定睛看了几眼,他眼球迟缓地转动了下,终于察觉到梦中的异样来自何处。
房间没开灯,透过窗外庭院内洒进来的一些稀碎灯光,依稀能看到身侧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人手臂缠住他,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胸口,像抱着一只等身玩偶不愿放手的小孩。
戚容被压得胸闷气短,房间内暖气很足,一觉起来他喉咙干涩得厉害,攒了些力气从束缚中抽出手,小幅度推了推抱着他不动的人。
他一动,姜启便也动了,从他胸口抬起半张脸,隔着昏暗暮色看向他。
姜启不说话,只直勾勾地打量着他,戚容垂下眼,看到了一双在昏暗中微微反着光的瞳孔。
“你生气了吗?我们以前也经常这样闹着玩。”
戚容在他的话中一愣,刚想解释他没生气,姜启便又收回了视线,重新将脑袋靠回他胸口,得寸进尺地蹭了两下。
姜启头发软而蓬松,蹭在下巴上有些痒,戚容愣愣的任由他抱着,缓了几秒,才抬起手去拍了拍他肩膀,喉结滚了两下,忍着沙哑道:“我没生气,你先起来……”
姜启没动,贴着他说话的嗓音闷闷地,震得戚容胸口发疼,“阿容,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他的嗓音是很阳光的少年音,刻意压低时便格外低沉,尾音哑着,像是藏了道不尽的委屈,戚容心里泛苦,许久不知如何回应。
他想说,那日的事他也有错,他不该在情绪上头时说那些话逼走姜启。
他早该来找姜启。
姜启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朋友,就算再喜欢魏弋,他也不该伤害对方。
没等到回应,姜启又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手臂勒紧了那截腰身,微仰起头,发顶贴着他颈窝拱了拱,语气莫名低沉下来:
“你今天能来,我很开心。”
最后一丝余晖没入天际线,室内更暗,姜启的身影快要与周身黑暗融为一体,戚容垂下眼,呼吸微不可察地颤了下,静默几秒,嗓音艰涩地说道:“……抱歉。”
姜启整个人一僵,似乎意外于他话中的含义,登时抬起头看向他。
沉默对望片刻,又像是为了安抚他,戚容抬起手,轻轻落在姜启肩头拍了两下。
他们相识的太久,久到熟悉彼此间的所有反应,戚容不说,姜启便已明白他心中所想。
这是一个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求和讯号。
姜启看了戚容半晌,又靠了回去,没骨头似的压着他,手臂将他揽得紧紧地,以一个无比依赖信任的姿势,再开口时,他嗓音中的消沉褪去,不自觉染上了写雀跃笑意:“我原谅你了,阿容,你要好好补偿我。”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姜启虽脾气不好,可在他面前总能收敛所有暴躁棱角,就像只傲娇的布偶猫,顺着毛摸很快便能哄好。
戚容呼出一口气,胸口贴着另一个人的体温,缓慢地起伏着,他顺着姜启的话说下去:“怎么补偿?”
姜启仰起头,不满地动了动脑袋,“你要自己想。”
戚容“唔”了声,陷入了沉默,恰在这时,房门被人扣两下,而后门锁被人拧开,走廊外的光沿着半开的门扉留泄入室内,落了一地暖黄的光。
黄毛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压得低低地:“姜哥,你睡了吗?”
房间内闯入第三人,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姜启终于放开戚容坐起身,活动了下脖颈,才偏头看向门的方向,嗓音懒懒散散:“我醒着,你说。”
得到应允,黄毛才又向前迈了一步,门缝又被推开了一点,他停在了光影交界处,没再走进房间,“菜已经备好了,厨师提出想要回去,您看?”
问出这话时,黄毛也忐忑难安,他向来清楚姜启喜怒无常的脾气,厨师收了钱却要提前离开,按照姜启的性子,保不齐会直接大发雷霆。
可出乎意料的是,姜启听完并没有什么发火的迹象,只是身子一歪,又靠了回去,片刻后,嗓音黏黏糊糊地响起:“阿容饿了吗,要不要现在去吃饭?”
黄毛一怔,这才意识到戚容已经醒了,正站在门口进退两难时,就听到姜启身侧传来一声微弱沙哑地:“我饿了,现在去吃。”
话音落地,沙发上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天色彻底暗淡,房间内没开灯,黄毛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状,听着耳边的声响,只觉得自己出现在太不合时宜。
又在门口站了两分钟,沙发边终于显出了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来,姜启率先走了出来,离得近了,黄毛才看清他身后跟着的人。
许是还没完全清醒,戚容整个人状态还有些呆滞,垂着头揉眼的动作难得得带了些孩子气,发顶落了点门外的暖光,像洒了细碎的金箔点缀,下半张匿在光照不到的阴暗里,只鼻尖沾了金粉般笔挺。
整个人莫名地柔软下来,像被那暖融融的光融化了。
黄毛从未见过这样的戚容,一时愣怔在原地。
似乎察觉到黄毛直勾勾的视线,姜启不满地偏头,啧了声:“你去打发那厨师走,叫楼下声音小点。”
被那记冰冷的眼刀扫过,黄毛瞬间回神,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当即应下,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黄毛走后,姜启这才又勾出一个笑来,肆无忌惮地拉过戚容的手腕,带他往楼下走。
戚容刚开始挣了挣,最后随他去了,两人一路下到一楼,或许是姜启的震慑起到了作用,原本一楼内开趴疯闹的人全部不见了,客厅通往后园的小门开着,被晚风吹得微微开合了几下。
戚容瞥了一眼人去楼空的客厅,跟着姜启走向餐桌。
两人似乎在那透不进光的室内解开了所有矛盾,回到灯光下时,便又和好如初。
可戚容却在这样的平静下感到了隐隐的难安,姜启始终未提及那日在医院的事,也未提过魏弋这个名字。
这样不闻不问的态度不符合姜启的行事作风,可偶尔停筷抬眼,都能看到姜启对着他笑出了小月牙的眼睛,天真纯良得像个孩子。
戚容只能祈祷是自己杞人忧天。
餐桌上,兴致上来的姜启开了瓶红酒,戚容被灌了几口,放下筷子时眼前已开始天旋地转,他向后靠在椅背上,清明的视线被一层薄雾笼罩,看什么都晕晕乎乎。
他仰靠着椅背出神,眼睛愣愣地,连姜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都不知道,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后,他感觉到手上有温热触感扫过,紧接着,便贴上了一片微凉柔软的发丝。
戚容眼珠迟缓地转动了下,五指陷在那柔软中,轻抚了几下,感受到那微凉的发丝在他手心小幅度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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