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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连口中的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这么微睁大双眼去看对面的青年,眸光中的震惊和羞赧不加掩饰。
戚容则看着他笑了,眼角不自觉地弯出了一个弧度,无辜地对他说:“我要尝你的那份。”
吃东西当然是个借口,他只是有些怀念捉弄魏弋的感觉。
魏弋耳根红了,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才坐正身子。
腿上传来的酥麻触感至今未消,他僵着两条腿,放在桌面上的手青筋暴起,慢动作般迟钝地拿起戚容手边的碗。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戚容眯了眯眼,刚吃完东西的嘴唇红润润地,随着他的小动作微微抿起,语气骄矜:
“你喂我。”
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后,魏弋手抖了下,拿着碗的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僵在半空,在戚容坦坦荡荡的眼神下,他最终还是将碗放了回去,垂着头坐了会,想重新拿一只新勺子,才发现桌上的餐具都是用过的。
于是,两人就这么无声僵持下来。
戚容看着他在对面手足无措,嘴角压不住地上翘着,眼看魏弋终于做好心理建设,拿起手边勺子舀了勺碗里的粥,缓缓递向对面。
只是眼却不敢看他,欲盖弥彰地移向一旁。
戚容前倾身子,却离魏弋的勺子还有些距离,于是他不满道:“够不到,再近一些。”
魏弋依旧不看他,只是默默地将勺子往前送了送。
其实这个距离足够碰到,可戚容将视线从勺子上掠过,沿着青年那修长宽大的手向上,落在了他微红的脸颊上。
从他的角度,将魏弋优越地侧脸线条一览无余,额发随意散下来,蓬松地落了几捋到山根鼻梁上,头顶的暖光在那张深邃五官上投下阴影,戚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看到了他因紧张无措而抿紧的嘴唇。
视线长久地落在那两片饱满的薄唇上,看着看着,戚容无意识地滚了滚喉结。
垂下视线,他看着已经快要抵到他唇边的勺子,语调平淡:
“还是够不到。www.jiaohua.me”
这下,魏弋彻底乱了心神。
手中舀了满满一勺粥的勺子开始随着他失去冷静的动作发生倾斜,他几乎克制不住地看向对面。
在即将要洒落前,戚容终于凑近了那只勺子,嘴唇碰到的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伸出舌尖,舔了下滴到唇边的黏糊白粥。
煮的软烂的饭粒被湿红舌尖卷走,魏弋怔怔地看着,整条手臂都僵掉了。
似乎是意识到唇上还有东西,戚容微微拧眉,又下意识地舔了下。
像只弄脏了自己皮毛的炸毛猫咪。
小腿上的酥麻在这时再无法忽视,一股对魏弋而言陌生又熟悉地热冲上大脑皮层,又倏忽炸开,将他整个人烧得理智断线。
赶在自己更加失态前,魏弋眼疾手快地抽出一张纸巾,盖在了青年如草莓果冻般红润的嘴唇上。
第53章
戚容被他捂得懵了下,反应过来后就想把他手拉开,可拉了一下,没拉动。
另一边的魏弋递过去的勺子还未收回来,悬在半空要落不落,另一只手隔了张纸,掌心若有似无地碰到了一团柔软。
因为太过用力,柔软唇瓣都要被他压变了形,他僵直手臂贴着,感受到掌心的纸巾一点点染上濡湿,纸巾彻底失去了阻断的作用,就好像他直接捂在了另一个人嘴上。
魏弋低着头,胸口起伏几下,脑海里乱糟糟地,一会闪过舌尖舔过嘴唇的画面,一会又想到米白色的粥沿着嘴唇滴下的画面,火气来得莫名其妙,捂上了不去看,可又克制不住地去想。
“唔……魏弋——”
终于,戚容拧着眉一把打掉了捂住自己嘴的那只手,怒瞪向他:“你做什么?”
魏弋收回了自己的手,攥住掌心的纸巾徒劳抓了抓,闷着声音回:“我……我想,帮你擦一下。”
戚容才不信他的说辞,冷哼一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他甚至还未来得及对魏弋做什么,就被对方这样堵了回去。
被这么一打断,戚容再生不起什么逗弄的心思,他抓起手边的餐巾朝对面扔过去,忍无可忍:“魏弋!”
手忙脚乱接住砸到身上餐巾的魏弋应了一声,抬头一看戚容冷下来的表情,便知道他又生气了。
想解释些什么,可他欲言又止几番,却没说出来一个字。
“我、我……”
戚容泄力地向后一靠,顺着他的话道:“你什么?”
可魏弋慌乱地眨了眨眼,最后只看着他说了句:“你别生气。”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一句话,戚容看也不看他,站起身就向外走。
身后跟上一道仓皇脚步声,戚容抿紧唇瓣,走得更快。
气死他了。
魏弋简直是个木头!
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魏弋却还是这样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现在已经分辨不清,那根木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为什么要在意。
终于走下店前台阶,戚容被身后人拦在了原地。
魏弋握住他的手臂,垂下眼看着他,呼吸急促语调慌乱:“刚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戚容想甩开他的手,但魏弋握得很紧,他挣脱不开,脸色已有些不好看,“把手放开,我要回家。”
魏弋委屈地抿紧唇线,嗓音低下去:“说好了我送你回去的……”
戚容打断他的话,扬起下巴直视他:“现在我不要你送了,放手。”
两人四目相对,都带了点不退不让地强硬。
就这么僵持了会,到底还是魏弋妥协,圈拢的五指刚松开,戚容便挣脱开来,径直走向路边。
“在给出我答案前,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魏弋垂下眼看了几眼空下来的手心,无端地感到些失落,又在原地愣了会才想起来要去追人的事。
可戚容说到做到,已经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魏弋赶到路边,出租车已载着人扬尘而去。
留下站在原地的魏弋喘了几口气,对着出租车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我只是……”
还需要时间确认这份心意。
我还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或许是喜欢的,但是有多喜欢呢?
又喜欢我哪里?
魏弋五指蜷了蜷,指尖掐进掌心,紧紧抵住方才贴过青年唇瓣的地方。
半晌,他仰头呼出一口气,紧攥的五指随之松开。
他并非什么坐怀不乱的圣贤。
再这样刺激下去,他很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不受控的行为。
回去的路上很安静,司机全程专心开车,并未搭话也并未乱看一眼,戚容坐在后座,支着额头靠在窗边,街边的路灯光影忽闪掠过他的脸,他没什么困意,只是心神俱疲,意识昏沉,身体却清醒着。
驶上高架出城后,司机终于打破沉默,语气迟疑:“先生,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我们。”
一瞬间,戚容所有的困倦一扫而空,他警惕地坐直身子,命令司机变道。
司机受到感染,下意识紧张起来,但还是如戚容所说,向最右侧的车道行驶。
密切关注着后视镜的戚容注意到后面果然有辆车紧跟其后变了道,紧接着跟了上来。
神经紧绷着高悬,戚容在短暂空隙中想了很多。
只是在看清缓缓靠近车尾的那辆车熟悉的车牌号后,心脏猛地落了回去。
戚容重新靠回了椅背,平复在胸膛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或是忽然浮起的愉悦更多一点,总而言之,戚容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糟,只是脸依旧是冷的,像是要和谁较劲。
前座的司机师傅摸不透他的心思,不安地问了句:“那后面那辆车……”
戚容转开脸看向窗外,不咸不淡地道:“不用管。”
司机闻言便放下心,专心开车,接下来的路程,阿斯顿马丁始终与出租车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直到出租车开进戚家别院。
铁门缓缓合拢,显然没有给后面车辆通行的机会。
超跑连带着司机都被一齐拒之门外。
出租车绕过偌大喷泉池时,戚容偏头,向大门处看了一眼。
阿斯顿马丁依旧停在门前的位置,驾驶座的门被推开,有人走下了车。
门卫是得了他的吩咐,不会给魏弋开门,就算魏弋开的那辆车是戚家的,可没有他的允许,魏弋也踏不进这个门一步。
他说到做到,在魏弋考虑清楚前,他会保持距离。
虽然其中有赌气的成分,可戚容向来随心所欲惯了。
风筝的绳子只要还在自己手中,便不会飞走。
秦叔提前迎出来,出门时带的雨伞早已丟在了徐原那里,下过雨的夜风裹挟着潮湿水汽,空气清新又阴凉,提前脱下身上的风衣外套交给秦叔,戚容很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
走进大门,戚容才感觉到温度回升,他搓了两下手臂,想去水吧台给自己倒杯热水。
“容少,裴少在书房等您。”
脚步不停,戚容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转着杯沿含了口温水,才回道:“我知道了。”
“不早了,秦叔也回去休息吧。”
秦叔笑着应了两声,便离开了客厅。
转眼间,一楼就只剩下戚容一人,他没急着上楼,而是支着吧台站了会,不紧不慢喝完了一杯水。
别墅内的佣人和管家有专门的住处,晚上主宅只会有值班的留宿,一入夜,这灯火通明的偌大别墅再无一丝生气,便越发像只华丽的鸟笼。
只是今日,戚裴恰巧在家,秦叔多留了几个人在主宅,戚容坐电梯上三楼时,迎面撞上端着托盘的年轻佣人。
那女孩似乎是化了妆,看见戚容的出现明显慌了下,脸忙垂下眼问好,声音怯怯地。
戚容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的脸,而是看向她手中托盘上喝了一半的玻璃水杯。
平时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只是今晚他多问了句:“这是什么?”
女孩依旧垂着头,连看他也不敢,“裴少每晚都要喝药,这几日他都会留下过夜,所以秦管家让我们每日负责照顾他的用药情况。”
而后,又想起什么来补充了句:“今晚的药量已经服用过,裴少正在处理公务。”
最后看了眼她眼皮上浅淡的粉色眼影,戚容随意摆了摆手,便继续向前走。
因为那场车祸,戚裴近乎成了一个废人,尽管他自己并不这样认为,别墅内也没人这样说,可这似乎成了戚家每个人默认的事实。
他需要倚靠药物和轮椅来维持日常生活,无法站立,无法行走,无法运动,甚至在一些没有办法干预的场合,他需要他人的帮助才可以移动。
戚裴天之骄子的人生终止在了27岁,一双手将他推入了深渊。
戚裴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只是站在那里便惹人嫉妒。
停在房门前,戚容习惯性地抬手敲门,轻扣两声后,门内传来了一声低哑疲惫地:“进。”
反手关上房门,戚容向前走了几步,最终停在宽大书桌前。
“大哥。”
他眼尾平静无波,与桌后缓缓抬起眼的男人无声对视,也并未有一丝退却。
戚裴依旧是一身规整的白衬衫,打理整齐的头发松散下来,双手交叠的动作使得白衬衫起了些褶皱,他抬起的眼神中是掩不住的疲态,红血丝如蛛网般压迫着他的神经。
半晌,他动了动嘴唇,开口问道:“小容,你做了什么?”
戚容小幅度转了转眼球,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转而落向了他面前的桌面上。
他知道大哥有些并不算严重的强迫症,喜欢井井有条充斥着秩序与理性的环境,所以他的书桌总是规整的,一如他这个人带给人的感觉。
而此时,桌上只摆了一份摊开的文件夹,手边的笔记本不再向外辐散亮光,显然已息屏许久。
戚裴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
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片刻后,戚容的视线重新回到了戚裴脸上,嗓音无波无澜,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你已经知道了。”
王易的生日宴张扬盛大,整个圈子人尽皆知,而最后以警察闯入的方式收场,也无异于给整个上流阶层扔下一颗炸弹。
这其中牵扯的利益网太过错综复杂,此举,无疑将U市的半数豪门世家全部送上了风口浪尖。
太疯狂,也太大胆。
“为了一个戚阳州,值得吗?”
戚裴的嗓音已有了些微不可察的艰涩,他光明璀璨的前半生从未害怕过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软弱的情绪。
他怕自己护不住戚容。
戚容在这时绕过书桌,皮鞋无声扣在厚度适中的羊毛地毯上,顶灯照下来,戚容垂下头,表情匿在投下的阴影中。
他停在了轮椅旁,从上而下地直视着面相他的男人,伸出一只手落在戚裴的肩上,没用多少力道,却宛如重石般压下来。
戚裴抬起的眼神微动,情绪几变。
“你做不到的事,我替你做。”
戚容没收回那只手,他知道大哥一定清楚他的用意。
他垂下眼,认真地看着这个从小到大为他保驾护航的兄长,唇角紧抿,再抬起眼时,他微仰头,被炫目的灯光刺得微微眯眼。
“我已经……长大了。”
他从来都是自由的。
这一点自入戚家后,也从未变过。
轮椅上的男人在这时抬起手,无声握住了他还停在肩上的手腕,五指克制地收拢,紧紧扣住。
没有言语,就好似两人彼此都对这个回应心照不宣。
戚裴同样也清楚,他此时什么都做不了,他已经无法阻止戚容挣脱他设下的束缚与庇佑。
只有站在戚容身后,一直,永远,直到他再也。
第54章
翠园内发生的事毫无例外地闹大了。
第二日太阳初升,有关内部消息的娱乐新闻便登上了头版,标题和内容含沙射影,无一不在暗示U市两大豪门世家的公子哥行为失常。
像是打响了一个信号,有了第一家媒体出头,当天上午的新闻层出不穷,知名或不知名营销号跟风蹭热度,硬是把这件事闹到了圈外。
直到下午时分,有关此事的新闻才一件件被人撤下,先前活跃的营销号全部倒戈,转而投放起了别的花边新闻小道消息,欲盖弥彰做到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地步。
可无论如何遮掩,事实已成定居。
大型娱乐场所的聚众违法乱纪引起了当局的高度重视,案件已在短短时间内完成交接,由市局禁毒支队全权调查,局长直接负责。
因为戚阳州的事焦头烂额,戚德义倒是暂时没空来找戚容的麻烦,趁着这段时间,戚容干脆利落地处理了戚德义安插在基金会内部的自己人,或离职或安排公司内其他职位,虽然困难重重,但不得不做。
希望教育基金会如今已彻底交由在他的手中,但名义上,戚裴还是他的直属上司,有了戚裴的背后默许,事情进展得毫不费力。
做这些事时,戚容毫无心理负担,或许戚家人刻在骨子里的凉薄一脉相承,即使他血管里留着不一样的血,可冷心冷情却学了个完全。
任何事都不是没有代价的,既然作出了选择,便要为自己负责。
站错了队的下场,只有淘汰一条路。
经此之后,戚容似乎靠强硬的手腕在基金会内站稳了脚跟,他所过之处,再也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窃窃私语和若有似无的轻慢视线。
连轴转了几日,他暂时将和魏弋的问题搁置,转而采取了冷处理。
他话说的很明白,起初魏弋也的确做得很好,只是刚过两天便耐不住地来找他。
只是电话信息戚容一条都未回,工作的事是一方面,他也的确被魏弋气到不轻,以至于他短时间内并不想看见他。
戚容心里并不想承认,其实这样堪称恼羞成怒的反应是因为他感到挫败和不甘,虽然这些年他心不在此,但尽管如此,不管不顾往他身边凑的人也不在少数,哪一个都恨不得跪在他腿边求他青睐一眼。
怎么到了魏弋这里,他倒成了上赶着撩拨的那一个。
他偏要冷一冷那个榆木疙瘩。
手机屏幕上弹出的消息还停留在10分钟前的聊天页面上。
【魏弋:最近在学校都没碰到你,是公司的事很忙吗】
【魏弋:还在生气吗】
【魏弋:是我的错,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后面跟了个小猫哭哭的表情包,看得戚容眉梢一挑。
满屏的语音和文字插进了一张可爱表情包,画风瞬间清奇,戚容的气顿时堵在胸口,短暂地被逗到了。
魏弋以前从没发过表情包。
这个说话风格一看就不是魏弋那个直男能想到的,一定是有人在旁指导他。
脑补出了手机另一端或许有另一个人帮魏弋出谋划策教他如何发消息,戚容揉着太阳穴扯了扯唇。
而后手机页面切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戚容拿起手机,将手机贴向耳侧:“什么事?”
电话那端是GY的总助,来电目的是因为有一项合同文件需要他亲自过目签字。
戚容抬手看了眼表盘时间,略微沉吟了会,一锤定音:“三十分钟后,我会到公司。”
简单交代几句后,两人挂断电话。
戚容放下手机,拎起搭在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上,在他没有注意的视线盲区,置于桌上的手机屏幕重新切换到了聊天框。
底端有新消息弹了上来——
【魏弋:我现在要去一趟公司,已经提前告诉你了】
后面附加一张小猫歪嘴的表情包。
……
戚容并未留意到魏弋的消息,他是一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约定好的三十分钟不多不少,路过总裁办,总助极其有眼色地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戚总,这是需要您签字过目的文件。”
见人落座,总助没有多余的寒暄,立刻公事公办地将文件夹放到桌上。
戚容拿起文件翻看,最后看了眼甲乙方落款处,他旋开开笔冒,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好后,他直接抬手递给还等在桌前的总助,随手合上笔帽,他重新将钢笔别进了胸口的胸袋。
总助在这时主动挑起话题:“戚总最近都没来公司,需要我汇报一下近期的项目事宜吗?”
戚容放松手臂搭上扶手,向后一靠,抬起眼看向还停留在原地的总助,语调温和:“不必了,我对你的能力向来放心。”
毕竟是姜启高价挖来的行政人才,让他待在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着实有些屈才了。
思及此,戚容突然起了点真的想给人升职加薪的念头,手指抚了抚下巴,他思索着开口:“崔助……”
听到戚容准确无误地叫出了自己的姓氏,崔助的脸上有明显的惊诧一晃而过,而后转为了一种隐秘的受宠若惊,此前戚容从来都是总助总助地叫他,他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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