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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愿说:“没睡着。”
牧海英和兰世辉对骂的声音大如?雷,几乎能把?房盖掀翻,一点也看?不出年近半百的中年人模样?。
盛愿被吵的睡不着,索性推开窗,在楼上观望了一场热闹。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屹立百年的庞大家?族,也终究是逃不过。
盛愿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枕着手臂,静静看?他,目不转睛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被这?双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任谁都会不自在。
牧霄夺低敛眸,问他:“不困吗?回去睡觉吧。”
“舅舅,您是不是很累啊?”
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牧霄夺淡淡的笑,声线不自觉柔和几分,“不累。”
盛愿不信,怎么有人会不觉得累呢?
今夜,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真真切切见?识到了牧家?人是如?何依赖着这?位年轻的家?主,而?他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牧霄夺身居高位,比旁人见?识过更多人性的善与恶,对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了如?指掌,却?依然能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承受的压力,是寻常人无法想?象到的。
盛愿无所适从,心里好像飘着一层薄薄的云,飘过来,飘过去,下不成雨。
他一下一下眨着眼,慢慢垂下指尖,捏住牧霄夺的袖口,轻轻拽了拽,“舅舅,今晚……我能和您一起睡吗?”
“嗯?他们吵架吓到你了吧。”牧霄夺的声音很低柔,掺上了一点点颗粒感,听起来像是贴在耳畔磨砂纸。
盛愿摇摇头,温温吞吞的说:“没有吓到……我之前在家?里住的时候,爸爸和阿姨也经常吵架摔东西,我都习惯了。”
“那这?是怎么了?”牧霄夺捉摸不透小朋友的心思。
盛愿咬得唇瓣微微塌陷,扭扭捏捏的给自己的突发奇想?找借口,“那个……就是……咬咬尿在床上了。”
他在心里给无辜的小狗道歉,明天?一定要?开罐头补偿它。
“怪我,不该让你把?它放到床上睡。”
盛愿说假话时的反应很明显,疯狂眨眼,眼神飘忽不定的乱瞟。
只是月光幽暗,他没有发现。
“回房间抱你的被子去。”牧霄夺语气淡淡。
其实,说出这?话之前,盛愿做足了被拒绝的准备。
第36章 chapter36
云浓月薄的银蓝的夜里, 盛愿抱着自己的枕头被子和黄油小熊,迈进了?那间充满私密感的卧室。
牧霄夺的房间和他本人如出一辙的秩序和严整,风格极简, 与其?说这里是卧室, 倒不如说是一间临时的休息场所。
床很大,但盛愿的目光轻飘飘略过了?那里,站在?原地?四下观望,准备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打地?铺。
在?他的观念里, 睡进别?人的卧室本就是一件唐突的事,更不必提睡在?别?人的床上。
距离可以被拉近, 但分寸感是要时时谨记的。
飘窗下的单人沙发?旁,铺着昂贵的手工羊毛毯。
盛愿光着脚上去踩了?踩,厚度适中,稍微有些硬, 不过在?上面铺一层被子就不会觉得硌人了?, 于是他非常满意的霸占了?这一小块空地?。
走廊的灯悄无声息的亮起,清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牧霄夺洗净一身?烟草味,又换了?件舒适的墨色家居衬衫, 推开房门时, 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靠墙的角落, 盛愿正半跪在?地?整理自己的小窝, 他理得专心,又背对门,所以没有发?现他进来。
直到被一道挺拔的身?影全然笼覆, 他才懵懵的抬起头, 不明所以的“嗯?”了?声。
“你今晚打算在?这里睡?”牧霄夺问。
盛愿点点头,不觉得有什么。
他这个要求属于突发?奇想, 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如今能在?舅舅房间的角落睡一晚,已经很满足了?。
牧霄夺不置可否,径直走向飘窗。
虽说已经入夏,晚风凉爽,但卧室的温度依然很低,在?窗下睡不免会着凉。
他关上窗,拉紧窗帘,将那缕悄悄潜进室内的月光隔绝在?外。
牧霄夺低眸打量盛愿简简单单的地?铺,仍然觉得太?过简陋,又问了?句:“不去床上睡吗?”
盛愿已经钻进了?被窝,心满意足的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笑嘻嘻地?:“不了?舅舅,在?这里睡很舒服的。我睡觉不老实?,万一吵到您就不好了?。”
倒是怪礼貌的,这个孩子总是在?一些不该客气的场合和他瞎客气,该客气时又霸道得很。
比起同龄人,盛愿属于乖巧又早熟那一类,看?起来也?不像有过叛逆期的模样。
不过,牧霄夺有时仍然不太?能理解他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可能这也?算在?他与年轻人的代?沟之内,只能默默将空调温度调高两度。
“你还给它盖被子,它感觉不到冷,你把?自己盖好。”牧霄夺端起一副关怀备至的口吻,处处关心,处处留意。
自从牧霄夺得知盛愿很喜欢黄油小熊后?,隔三差五就给他买回来几只。
最大的一只小熊高过人头,还是管家和助理合力才搬进房间的,现在?已经被盛愿用做懒人沙发?。
负责打扫的佣人进房间,经常怀疑这究竟是小熊的家,还是盛少爷的卧室。
盛愿精挑细选了?一只当自己今晚的床搭子,举起小熊的胳膊和他挥挥手,“晚安舅舅。”
牧霄夺淡淡应了?声,终于回到床上。
黑暗伴随着宁静一同降临,连呼吸都淹没在?这样的寂静中。
未久,窗外落雨渐起,夏天就是这样,雨水总来的措手不及。
盛愿原本不怎么困,甚至有些隐隐的新鲜感,所以连助听器都没有摘掉,独自沉浸在?胡思乱想里。
可听着那淅淅沥沥的雨声,思绪也?像下雨的湖面,一圈缠着一圈荡开,渐渐被困意抚平。
最后?,他听见床垫微微塌陷的轻响,这样细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黑暗中,会被感官不断放大。
牧霄夺坐直身?体,打开床头灯,在?这样昏昧的光影中唤了?声:“盛小愿,睡着了?吗?”
盛愿半梦半醒,翻身?面向他,嘴里嘟囔了?句:“舅舅……您睡觉还挺磨人的。”
这话就有些埋怨的味道了?。
牧霄夺满不在?乎自己扰了?别?人的清梦,“上床睡。”
盛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瞪瞪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太?舍得离开自己温暖的小窝。
牧霄夺声音低柔的催促他:“快点,万一你明天着凉感冒操心的还是舅舅,听话,让我省点心。”
“……好吧。”磨蹭半晌,盛愿终于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和被子慢吞吞挪过去,还没忘记带上小熊。
他困得哈欠连天,懒耷着眉眼,不经意起眸,看?见舅舅正闲散的倚坐床头,好整以暇的注视他。
昏稠的暖光下,牧霄夺身着舒适的衬衫睡衣,胸前的纽扣极为?散漫的扣着,不加任何掩饰的袒露出锁骨的皮肤,像纤尘不染的莲。视线继续向下,是被布料隐约勾勒出的优越的成熟男性身?材。
脑中的瞌睡虫一瞬间溜走,取而代之的是让盛愿红透脸颊的难为?情,还好灯光昏暗,牧霄夺没有发?现。
盛愿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的钻进去。
他庆幸这张床铺宽阔的面积,即使睡下两个成年人,中间富裕的位置仍然很宽。
“睡吧。”牧霄夺低声道,微微折腰凑近,帮他盖好被子。
这动作不含任何旖旎,全然来自于长辈的关怀。
靠近时,盛愿闻见了?他衣领干净的皂香,不同于以往冷涩的木香,味道清冽,像被洗涤过的绿。
抛开那些缱绻的风月诗词,人类对于情感的最原始、最直观的冲动来自感官。
他半垂的眼睫,修长的指,窄而有力的腰,压低的呼吸,以及那伴随着动作一点点扩展领地?的味道……
一切让他心动不已的具象化,是这个不染尘埃的人。
含蓄的中国人往往向往着温汤浸玉、真诚又带有谦郁的健康的爱,对爱情刚开始拥有懵懂雏形的少年亦然。
他趋向他,像飞蛾扑向烛火,不担心被灼烧翅膀。
盛愿在?毛姆的笔下淋漓尽致的感受过现实?又不堪的爱情。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的企图、你的理想,你势利、庸俗,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是个二?流货色,然而我爱你。】*
换做此时此刻,大概是——我知道很多人爱你,然而我爱你。
片刻后?,牧霄夺关掉床头灯,在?另一侧躺下。
他的夜晚常常在?失眠中度过,看?样子,今晚也?是如此。
被这样一通折腾,盛愿也?没了?睡意,他感觉舅舅也?没有睡着,于是侧身?面对他,轻声问:“舅舅,您也?睡不着吗?”
牧霄夺低沉的应了?声,捕捉到他话里的“也?”字,于是问了?句,“你怎么不睡?明天不去查尔斯那儿上班了??”
“去是肯定要去,但是我现在?在?思考……这件事比睡觉重要。”盛愿答。
牧霄夺努力跟上他发?散的思维,“人类的八小时工作制充分说明了?白天更适合做这些事,夜晚是留给睡眠的,你的胡思乱想不纳入思考的范畴。乖,把?眼睛闭上。”
“您这句应该问,‘你在?思考什么?’”盛愿一板一眼的纠正他,默默腹诽,一身?班味成年人真是无趣。
见舅舅故意不接茬,他继续自问自答:“舅舅,看?您这么累,要不我哄您睡觉吧。”
这话新鲜,牧霄夺无奈的笑了?声:“……小祖宗。”
“真的,我可是cv,哄人睡觉是我的强项。”不待舅舅言语,盛愿已经想到了?适合他的方法,“我给您读书吧,您房间里有书吗?”
“没书。”牧霄夺不自觉被他的话绕了?进去,随手从床头柜拿起一张报纸,丢过去,“只有这个。”
“……这个,勉强可以吧。”盛愿倒是不挑,展开报纸,在?满目的财经新闻中挑出一则数据比较少的。
“不过,读这东西可就不能叫哄睡了?,应该是催眠,光看?这些数字符号我都有些困了?。”
牧霄夺不言,正合他的意。
“您什么也?不用做,放松思绪,听我念就好。”盛愿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能让您有舒适的睡眠体验。”
“……好。”牧霄夺配合他幼稚的行径,无奈的闭上眼睛。
“同花顺数据统计显示,截至6月12日,拟进行中期分红的上市公司数量攀升至237家,其?中,11家公司每股派息超过0.5元(税前)。”
“对于拟进行分红的原因,大多数公司表示,在?符合利润分配原则、保证公司正常经营和长远发?展的前提下,更好地?兼顾股东的即期利益和长远利益……”*
盛愿的声音温柔清和,像安谧的松酒。
换做从前,牧霄夺那副漠不关心的态度,绝对会不闻不问。
而如今,他真的是在?用心养着这个孩子。
就好像,把?盛愿当成了?温室里的金丝雀,出了?太?阳就让他去飞几圈,下雨之前赶紧带回家。
他并没有把?小雀关起来,而是让他来去自由的掌握自己的飞行轨迹。
有些鸟天生是关不住的,离别?是人生必经的课题,说不准何时会发?生在?他们之间。
渐渐地?,盛愿读新闻的声音越来越小,读跑了?行也?没发?现,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即使已经努力在?撑,他还是把?自己哄睡了?。
牧霄夺仿佛已经料到,唇角勾起一点弧度,缓缓俯身?,动作小心的取下盛愿的助听器,放在?另一侧。
接着,慢慢从他手中抽出报纸,察觉盛愿稍有清醒的迹象,便?立刻停住动作。
报纸一角被盛愿的手指捏出褶皱,他没有抻平,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昏渺的灯光里,他垂眸注视着盛愿的眉眼,依然无眠。
过了?很久,牧霄夺忽然想起,收拾房间的佣人会替他扔掉前一天的晚报。
于是,他拉开抽屉,把?报纸放了?进去。
第37章 chapter37
次日, 盛愿醒来时,空荡的床上只剩下他和小熊,舅舅已?经提早离开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
下楼吃完早饭, 盛愿无所事事, 索性?提前?去工作室上班。
经过他和查尔斯连续几日的商讨,推翻了许多方案,最终确定采用?全身镶钻的鱼尾款式礼服。
只是盛愿万万没有想到,这些?细小的碎钻和珍珠竟然要一颗颗手工缝制, 一丝一毫都不?能敷衍。
怪不?得工期要两个多月。
查尔斯是个十足的懒掌柜,只管裁剪定型, 余下的工作全权托付给小助手做。
盛愿同这堆米粒大小的碎钻和珍珠打了一整天?交道,光是分类就用?了大半日,两眼直散光。
然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最大的工程在于把它们缝上去。
预计之后的一整个月, 他睁眼闭眼就是重复这种枯燥的工作, 想想就快要崩溃-
当夜,盛愿很晚才回到壹号公馆,到处闲逛一圈, 却没找到舅舅的身影。
管家说, 先生今夜大概会宿在公司, 可想而知工作量有多么庞大。
盛愿了然。
于是, 次日,他独自去了云川歌剧院。
虞嫣导演的音乐剧首日上映,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 场馆一时热闹非常。
远远望见?盛愿站在门口踌躇, 进?不?进?出不?出的,虞嫣柔和一笑, 将他带去最佳的观看坐席。
“不?用?了,我坐在这里就好。”
盛愿指了下剧院后排的边角座位,腼腆的笑,“前?面都是您的好友,我一个人在那里有点?尴尬。”
“好,以小观众的意?愿为优先。”虞嫣不?多勉强,见?他孤身一人,又问,“不?过,你舅舅没有来吗?”
“舅舅最近工作很忙,我也一整天?没有见?过他了。”
虞嫣点?点?头应下,牧霄夺不?是会随便爽约的人,除非真的脱不?开身,便没再多问。
礼节性?的寒暄客套结束,观众们纷纷入席。
《玫瑰小姐》音乐剧于整点?开始,一阵响彻整座剧院的钟摆声后,四面八方的观众席瞬间陷入昏渺的黑暗中。
众人瞩目之下,虞嫣口中神秘的玫瑰小姐Roise款款步至舞台。
她仿佛与生俱来拥有一种魔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觉被她牵引过去。
Roise小姐美得简直像一件出神入化的艺术品,酒红色流光长裙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美丽鲜活的面庞,修长的天?鹅似的颈项,使她看起来仿若一株挂着清晨露水的玫瑰,令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虞嫣姿态优雅的坐在最前?排,满意?的欣赏这件诞生于自己笔下的作品。
她更加确信,这个凄美的角色就是为Roise量身定做的。
Roise经历过退隐时期的黯淡,因?而她更加珍惜能够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而她的出演,也为这位存在于死?板文字中的角色赋予了独一无二的灵魂。
她的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欣愉,眸中有许多辽阔的、旷远的东西存在。
《玫瑰小姐》的剧情中规中矩,许是第一次下场做导演的原因?,有几个情节铺垫得十分冗长。
盛愿看得三心二意?,他原本是个再沉闷的东西也能认真看下去的个性?,今天?却不?知怎么,始终静不?下心。
剧场的后排座位安置于阶梯上,从这个位置望出去,能够纵观全场。
前?后三两排,唯有盛愿孤零零一人,他低眸望着那些?言笑晏晏的面孔,眼睫下拓着淡淡的阴翳。
上一次来到这座剧院,大概是初春吧,如今已?是孟夏。
太阳直射点?在赤道和北回归线之间挪移,热意?逐渐浓稠,悄无声息的接近了一年之中高温鼎盛的时间段。
盛愿身穿的衣服,也从外套换成了单薄的白T,笼罩着他清瘦的身形,空荡的布料里好像还能装下一个他。
舞台上的灯光像浮游的萤火,若即若离的落在盛愿淡漠清冷的侧脸上。
他的脸上光影斑驳,眼眸却始终盯着某处黑暗,浅色的瞳孔无端漫上了些?许阴影。
蓦然间,身侧传来轻响。
那一刹那,盛愿的心脏仿佛从半空落到实地,眸中阴翳倏而消散,仿佛从来没有攀上那双清亮的瞳仁。
牧霄夺姗姗来迟,姿态松散的向后倚靠,垂着视线望他,语气淡淡,“不?算晚吧。”
盛愿愣怔片刻,而后猛然回神,摇摇头,接他的话:“……刚开始不?久。”
牧霄夺好似格外疲惫,低沉应了声。
放在平时,一连两日不?见?,他该多问几句。
“舅舅,您昨晚在公司睡得好吗?”
“没睡。”牧霄夺如实道。
盛愿大概知道原因?。
闲聊时,管家向他透露,订婚宴上的变故传进?了老太爷的耳朵里,老人家简直快气疯了,一时急火攻心把自己送进?了医院。
牧海英一家已?经乘坐最早的航班前?往香港探望,牧氏老夫妇也即将动身,先生则独自留在云川处理那堆烂摊子。
这么多年,牧霄夺对牧家人仁至义尽,换做寻常人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如此庞大的家族,竟然找不?出几个得力的人帮衬,惹是生非的却是层出不?穷。
是以,除非自己一手提携的心腹,牧霄夺很少信得过旁人,事事亲力亲为。
大概这就是世间的平衡法则,人不?可避免的会被一些?事物困囿,金钱、权利、地位、爱情……亦或者责任。
一双手拢共两个巴掌大,去抓某样?东西,便意?味着不?得不?放弃原本攥在手里的那些?。
舞台上,Roise小姐身姿曼妙,在垂苏吊灯绚烂的光影中翩翩起舞,声音婉转,恍如天?籁。
牧霄夺却是没撩起眼皮看一眼。他本就对歌舞没兴趣,来到这种场合,一是为了赴朋友的约,二是不?忍盛愿太孤单。
小朋友心思细腻,一个人看音乐剧,未免会难过。
牧霄夺单手撑额,秉直的身形微微倾斜,长腿慵懒的在身前?交叠,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闭目养神。
剧情逐渐进?入全篇的高潮,乐声愈来愈激昂澎湃,中低音余音绕梁,高音几乎顶破天?。
牧霄夺很少在外人面前?显露疲态,今日却一反常态,竟在如此兵荒马乱的氛围之下睡着了。
即使熟睡,他的身姿也很端正,更像是撑额放松片刻,连身边的盛愿也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毫无征兆的,抵着的指骨一松,牧霄夺的头就这样?靠在了他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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