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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说行政岗和管理岗都接到近期考核的通知,要他们做好准备。
孟礼一琢磨,不是年终也不是季度结束,考哪门子的核?怎么听起来像是要裁员。
风声这么一吹,仟夢内部不免人心惶惶,外部也在议论,股价动荡起来。
这时,“内部人士”放出消息,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仟夢有内鬼,在往外造黑谣。
这个消息一出,说笑呢?仟夢多少艺人,大大小小多多少少,都有粉丝,汇集在一起这是一股什么力量?立刻群策群力挨个排,看看是哪个老鼠屎害人。
就在这个时候,这个几大家子粉丝同仇敌忾、枕戈待旦的时候,曝出一个仟夢崭露头角的男艺人和营销号交易黑料,不是别人,就是万会凌,所有交易记录和资金来往明明白白。
大家一瞅,好啊,好啊好啊,就你这个姓万的老鼠屎是不?就是你勾结营销号炒仟夢的黑料是不?你死不死你?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一时间半个娱乐圈的粉丝都在骂万会凌。
咬主人的狗,坑爹的不肖子,仟夢把你捧红,你就是这么回报公司的吗?即便真有什么过结,你自己要作死随便你,可是连累别人你天打雷劈!
还有不少散户股民,对万会凌也是破口大骂,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你万会凌丧尽天良!
这些声讨和谩骂一条不落,悉数显示在路秦川办公桌上的大屏幕上。
铺垫差不多,路秦川揉揉太阳穴,打好几天架的眉头终于松开一些。
叫严田进来,路秦川吩咐:“通知万会凌,是时候了。”
严田答应一声,开始联系人手筹备,一边联系一边问:“您不亲自见一面和万先生聊聊?”
“没必要。”
“好的我知道了。”
严助理有命必达,不该问的话最多只问一句,问完闭嘴。
他刚刚出去不久,路秦川的办公室迎来一名访客。
“路总好筹谋。”
冯曼语踩着高跟鞋进来。
路秦川坐在椅子里没起身,嘴上说:“冯总有事?通知我一声啊,咱们会议室见,我这儿多不方便。”
冯曼语脚步一顿,有些讪讪:“路总这是哪里话。我替小孟考虑,路总替我手下捉虫,偶然有些异议,怎么还真的说起两家话来了。”
“哪的话?我是说我这儿铺的地毯,”
路秦川一脸纳罕,“对女士高跟鞋总归不太友好。”
“小心跌跤啊,冯总。”
冯曼语脸色青红交替,片刻后在椅子里坐下说正题:“我摔不摔跤要看路总。我不知道,我的艺人什么地方得罪路总了?”
路秦川叫外面送茶进来,一边冲冯曼语摇头:“冯总带艺人总是认真负责,但是有一点,公司的艺人,不是某位经纪人的艺人,他们都是仟夢的艺人。”
“仟夢的艺人,”
冯曼语嘴角平直,拉下脸,“路总也忍心放黑料。”
“我只是警告一二,”
路秦川摊手,
“你手底下那位视帝,形婚吧?你给他打造的夫妻恩爱、宠妻爱妻形象,可是差得远。还有那个劳模,他父母名下的产业虽说和黄dudu不沾边,但是替他洗多少钱逃多少税?他自己也有参与,远不如澄清说的那么无辜吧。”
“冯总,”
路秦川板正地笑一笑,“借您一句话,只要是谎言,就有漏洞,就一定有被戳穿的一天。”
被自己说出去的话说回到脸上,冯曼语被噎得不轻,沉默一会儿说:
“万会凌怎么说也是您亲自提拔,您往他身上泼脏水真是不手软。”
是啊,那两个黑料都是路秦川放的,被栽到万会凌头上。
路秦川简单地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www.huanxiangsx.me”
外面秘书室端茶进来,俩人装模作样喝茶,冯曼语说茶叶真好,路秦川说送你两盒。
“万会凌,”
喝完两趟水冯曼语旧话重提,“我猜他在世斐住不久了。”
路秦川点点头:“年轻人还是要沉淀,去上学吧。”
去上学,给一笔钱,打包把人送出去,从今往后,内娱查无此人。一颗冉冉升起的影视新星就这样,无啦。
“路总在他身上投入可不少。”
冯曼语装模作样叹息。
路秦川:“投入,回报,预期。我预计他留在仟夢,我的投入一样收不回来,相反还可能赔更多。及时止损,你说是吧冯总。”
冯曼语静静凝视:“那么路总对我的预期是?”
路秦川:“我希望往后你公私分明,除了工作,孟礼其他的事实在不必操心。”
要求说明白,警告已经给出去,路秦川希望冯曼语做个聪明人。
“你的人?”
冯曼语把这三个来回念几遍,弯起唇角,“好的我知道了,往后不再过问他的私生活。”
冯曼语站起来告辞,路秦川从善如流,叫严田送人。
独自一人,路秦川复盘一遍。
现在雪藏万会凌,是人心所向众望所归。
至于股价,手头两部S级的剧和电影马上宣发,牺牲掉选秀的出道位,剧集能上星门黄金档,加上下个月源风一个影后要官宣跳槽过来,股价不愁稳不回去。
最重要的是冯曼语,她应该不会再横加干涉孟礼的事。
万无一失。
路秦川很满意。
他或许读书不行,但是做生意还算顺手。
仟夢交到他手里的时候百废待兴,纯是家里给他练手的摊子。
而现在的仟夢,原有的娱乐业务做大做强,别的方面也开始有涉足,去年在新三板上市,也算近些年劲头最猛的一批企业之一。
路秦川站起身活动一下四肢,考虑是不是加两个点的训练,前段时间有些懈怠。
可是,他又很想先跑一趟世斐。
好些日子了,顾忌“太子妃”舆论的余波,总要避嫌,他忍着不去世斐,也没再干把人叫来办公室胡闹的事,现在事情已经办妥,是不是可以放纵一下?他亲手纹的纹身,他还没碰过几回。
有时候视频他会命令孟礼放东西进去,一开始孟礼会拒绝,还会冷嘲热讽让他滚,后来会经不起他或者威胁或者挑逗的话乖乖照办。
每当这时候,他又会感到嫉妒。
嫉妒那些死物,他们让孟礼的脸染上驼色,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慡的。不不,相比之下他更希望孟礼是恼怒。
路秦川甚至嫉妒孟礼的衣服,因为衣服面料会贴在孟礼腰后的字上。
啊,孟礼。
正当路秦川在计划放个小假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看一眼屏幕,他呼吸一顿。
按下接听,路秦川清清嗓子:
“喂爸,什么事?”
第33章 第 33 章
五月中的一天, 孟礼没课也没通告,在家躺尸。
他知道的,楼上空了。
万会凌搬走前来敲他的门问他满意了吗, 一整个莫名其妙好不好, 谁啊?谁怎么你了啊?
但也是那个时候, 孟礼才知道所谓“万会凌黑自家公司”, 纯属虚构, 其实万会凌只黑过他孟礼一个人。
孟礼目送万会凌进电梯, 有点囧。
那不是个人啊,是那么大一口黑锅啊。
孟礼替他默哀。
大概两秒吧,回屋继续躺尸。
又躺半小时,门口一阵响动。应该是路秦川, 孟礼心里骂一句,闭起眼睛装没听见。
“睡着了?”
路秦川一身外面的暑气,走过来捉孟礼的脖子,“上午十一点,你这是睡的什么觉?昨晚上没睡好?”
孟礼躺在靠窗户的躺椅上,本来太阳隔着玻璃晒进来挺舒服, 暖洋洋又不热,现在加上一只热乎乎的手,不舒服了,热,烦。
孟礼眼睛不睁不想搭理。
然后忽然睁眼了, 想搭理了。
“什么东西?”
孟礼坐起身张望。
“你喜欢的,他们家招牌菜。”
路秦川拎一拎手里的纸袋说一家餐厅名字, 笑得温存,“起来吃饭。”
孟礼:“早说啊。”
何以解忧, 唯有梅头肉。有一道蜂蜜肉串太靓,孟礼吃完自己的,克制再克制,没克制住,开始偷瞄路秦川的两串。
“想吃?”
路秦川低头看看盘子里的肉串,有些好笑。
孟礼移开目光:“瞎说,没有。”
抬起眼睛的时候,黄澄澄香喷喷的肉块递到他嘴边,他翻翻眼睛,想从路秦川手里接过肉串,路秦川不让,抻着胳膊喂他,一块一块流油的猪颈肉送进他嘴里。
饭后活动的时候,路秦川又把别的肉送进去,当然相较而言动作要粗鲁得多,孟礼说他野猪上身就会横冲直撞,路秦川紧紧掐他的下巴颏,说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
孟礼表示,醒醒吧,不知道您活在哪个世界。
洗完澡,孟礼躺回躺椅,路秦川坐在沙发上处理公务。
他好像挺忙的,没顾上招惹孟礼,孟礼躺在阳光里又回到半梦半醒的躺尸状态,两个人独处一室相安无事,竟然有那么点儿岁月静好的意思。
忽然路秦川问:“你以前在H市影视城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孟礼眼皮掀开一条缝:“干嘛?”
“公司想启动一个星光计划,”
路秦川说,“发掘一些群演出身的好苗子。”
如果仟夢有更多群演背景的艺人出道,孟礼会显得没那么打眼。
这是路秦川的计划,他没明说。
没明着说出来的话,指望谁当你肚子里蛔虫呢?
他不说,孟礼不知道。
孟礼表示没有,不知道不清楚不记得,冷淡的三连让路秦川心里有点不舒服,不过他没表露,转而问:
“H市影视城戏排挺满吧?”
“……你到底想问什么?”
孟礼从躺椅里支起身。
“闲聊不行么。”路秦川反问。
俩人互相瞅瞅,孟礼呵呵两声没言语。
“来。”路秦川把膝盖上的笔记本放到一边,冲他招手。
孟礼起身拖着步子走过去坐到沙发另一边,一根汗毛都不挨着路秦川,路秦川笑笑,空落落的手收回去。
路秦川:“H市影视城,去年一年接了将近八百个组,所有板块排期都满满当当,传闻还有计划扩建。”
孟礼:“嗯啊,然后呢。”
“然后,”
路秦川说,“要说H市,地理位置也不并占优势,也不是交通枢纽,怎么一枝独秀呢?”
孟礼反应过来:“你们要另外建一个影视城吗。”
“聪明。”路秦川探身过去拍他的腿。
“那……建呗,”
孟礼眨眨眼,看看路秦川的脸又看看落在自己腿上的手,
“我这个‘助理’不提供咨询服务啊。”
“我整天飞H市,你也不心疼我。”
路秦川干脆整个人挤过来,脑袋枕到孟礼腿上,扮一个哭脸。
孟礼垂下眼睛和路秦川对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三秒钟之后孟礼耐心告罄。
路秦川张张嘴,最后说:“仟夢可能要和魏越天合作。”
有那么一会儿,孟礼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么一会儿过去,孟礼伸出两根指头揪住路秦川耳朵把他的脑袋送走,从自己腿上移开。
“知道你要生气,”
路秦川说,“也是没办法。”
“我干嘛生气?” 孟礼满脸不在乎。
“我傻吗?”
路秦川锲而不舍抓孟礼的手维持肢体接触,“你要是愿意我和魏越天合作,你不早牵线搭桥了吗?”
“魏越天承办过影视城一些工程,有经验。综合型的影视城一旦建起来,周边酒店和别的配套设施——”
Blahblahblah。
路秦川嘚嘚嘚一堆商业版图的事,孟礼忍一会儿实在忍不住,抽回手:“行了行了,那你就建呗,不用招标会似的跟我这儿画饼,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你没关系?”
路秦川注视他两秒,没再一定要抓他的手,
“你以为你以前那些照片视频哪里冒出来的?这世道真有那么多人仗义执言?”
“什么意思?”孟礼愣住。
路秦川志足意满意味深长:“魏越天替你联络的那些人,你说他跟我提合作,我能不答应么?”
某人抢占高地,奈何孟礼最不爱看他占理的狗样子,一副“看你的面子”、“还不是为了你”,什么嘴脸。
孟礼:“我傻啊?我在你这儿这么大面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就你,”
孟礼眼神冷凝,“一定还有别的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说说看?”
路秦川眼睛微闪。
“就算没有,”
孟礼眼神很轻语气很凉,“谁规定我一定要承你的情?”
要是果真是魏越天施恩挟报,越过自己找路秦川……
靠,真恶心,孟礼没想到“太子妃”反转竟然是魏越天在背后出力,不是承路秦川的情就是承魏越天的人情,怎么都这么恶心!
“路秦川,”
孟礼忍着恶心撇过脸,“该说的话我跟你说明白,魏越天不是正经生意人,要跟他合作你还是多想想吧。”
路秦川也是忍不住:“不是正经生意人,你知道你还和他搅合在一起?”
“我不和他搅合在一起能碰见你路大总裁吗?”孟礼反唇相讥。
“孟礼!”
路秦川喝一声,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两步,路秦川又说,
“你觉得魏越天只会来找我吗?你觉得影视城这个级别的项目我真的能大包大揽?”
“魏越天还找谁了?”
孟礼没明白。
路秦川深吸两口气。
“你的嘴真毒。”
路秦川喃喃感叹。
还找谁?魏越天还去找了路崭岩,路秦川的爹。
魏越天找路崭岩和找路秦川不一样,看似专业靠谱的背景,一顿胡吹,把他的公司吹得天上地下,偏偏路秦川不能揭穿。
前一段仟夢股价沉沉浮浮,被路崭岩抓住把柄,勒令路秦川开拓影视城市场。
这是早就有的话,路家是实业起家,路父总说娱乐产业是“海市蜃楼”,无根无凭,只有实实在在的产业,地产,才实打实,一直在敦促路秦川考虑仟夢转型,前阵子几通电话都在说这个事。
“你没办法,你说的不算,那影视城是谁的主意?你爸?”用不着路秦川回答,孟礼自己琢磨明白。
“我知道你看不上魏越天,我难道看得上么?你也该知道我。”
这下轮到路秦川撇开脸不愿意多说。
孟礼:“知道个屁,你少来吧,这叫有可能合作?你爸拍板的决定,合同都签好了吧?你干脆别告诉我呗?”
“好赖话不听是吧?”
路秦川警告,“没有你的一堆麻烦我至于捏着鼻子看魏越天的脸?”
“我的麻烦?”
孟礼指指楼上,
“到底谁的麻烦?当我不知道呢?万会凌不是因为炒我的黑料被赶出去的?你路总多大本事啊,你不想看谁的脸你能忍?”
路秦川一股火气烧在胸肺:“谁告诉你的?冯曼语?”
“用得着吗?”
孟礼嗤笑,“人万会凌不会自己来吗?”
“他来找你?”
路秦川稍稍错愕但很快平息,斩钉截铁,“不可能,我跟他说过不许找你。”
一听这话孟礼绷不住,嘴里嘲讽意味更浓:“你不许,谁都得听你的话是吧?你说的话是圣旨吗?再说找我能怎么?你还怕我俩扎一堆骂你怎么的?”
“骂我?”
路秦川不可思议,“我忙前忙后我该的是吗?你还要骂我?”
“谁要你忙前忙后?”
孟礼嗤之以鼻,“你有病吧?你觉得万会凌会感激你忙前忙后吗?”
“你替万会凌说话?”
路秦川不可思议,“孟礼,世界上为什么有你这种又臭又硬不知道感恩的人?”
“我替个屁。”孟礼咒骂。
我只是……
孟礼脸色很差,这么说吧,现在路秦川明令禁止万会凌来找孟礼,明天路秦川就会禁止孟礼去找下一个人。
老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呢?万会凌说滚蛋就滚蛋,还是声名狼藉地滚蛋。
替我出气?那真是谢谢您,要不给您磕一个?
孟礼没有一丁点安心或者感激的念头,有的只是对路秦川这个人更深刻、更具象的不信任和不耻。
他是无情的,他是生长在悬崖上的榕树,天生会权衡利弊,每一根枝桠和根须都会往最利他的地方延伸。有一天他被一株凌霄花吸引目光,慷慨地出借枝干助它炫耀花叶。
可如果将来这株凌霄花妨碍他汲取阳光和营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铲除。
这是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吗?万会凌,不就被铲除了吗?
“你今天跑来和我说魏越天是什么意思?想让我体会你的苦衷,想让我于心有愧感恩戴德?”
孟礼抱着手臂脸色睥睨,“趁早滚蛋。”
“你叫谁滚蛋?”
路秦川脸色已经差到好像擦碳灰。
“你,”
孟礼冷笑,“魏越天的公司要真是不行,你能答应?”
路秦川神色一顿,魏越天给的报价确实诱人,要不然路崭岩也不能用他。
“路总,”
孟礼察觉他的迟疑,冷笑变假笑,“我这个筹码,还挺有价值吧?我猜能给你省不少钱吧?”
路秦川气到手抖,偏偏没办法反驳,搁在五年前他可能会选择当场和孟礼打一架,现在,不,打架是野蛮的,胜出毫无价值,他是甲方,是上位者是掌权者,他本来就该是胜者。
“去,”路秦川一指窗前的躺椅,“过去趴好。”
孟礼猝不及防:“你说什么?”
“我说你闭嘴,衣服脱了过去趴好,”
眼看孟礼没动,路秦川沉下语气,“要不然魏越天过来,你去接待吧。”
“行啊,”
错愕过去,孟礼吹一声口哨表现出一副满脸怀念的样子,
“好些日子没见了,真还挺想魏总。”
路秦川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一口气哽在嗓子口,眼睛里、额头、整张脸脸色,黑成一片,瞅孟礼两眼。
“你挺嚣张,万会凌放的那些消息,你妈看了不高兴吧?要不我打电话跟阿姨解释解释?”最后路秦川阴着脸说。
“你大爷——”
路秦川看见孟礼嚣张的神色一秒退却,咕哝几句,不用听清也知道骂得很难听。
可他骂得再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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