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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见云清她们过来,白遥松了口气,就这么和女鬼待着谁也不说话,也实在是难受。
“阿遥,玉宁姐,”玉玲儿过来说,“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白遥便简单说了一遍。www.chuxi.me
云清拧眉:“看来这件事情要比想象中复杂很多,还以为只是放个符纸,让飘魂安息就好了。”
“其实也可以,只是因为好奇来龙去脉,所以变得复杂了很多。”白遥说。
几人毫无头绪,坐在一起沉默着,竭力去想一个能串得起一切的前因后果,但每个线索实在差得太远了。
“对了,”玉玲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但转而又泄了气,“算了,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怎么了?”白遥问。
“一些闲言碎语吧,我和云清休息时,听到旁边有人在聊赵家人。说是赵舟他伯母跟他三叔有过不清楚的关系。”
白遥眼睛睁得老大,跟小叔子?她问:“是婚前还是婚后啊?”
“结婚后。”
啊,这可就更刺激了:“那赵舟他大伯知道吗?”
“邻里街坊都知道了,赵义不会不知道。”女鬼说。
玉玲儿点头:“但是听说赵义这些年对她妻子还算好,毕竟几十年夫妻,还是有点感情在的,不会让她太难堪。”
“这么说来,赵义还确实不错。”白遥说。
女鬼深思着,赵义这个人让她有些想不透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是该去放置符咒了?”玉玲儿问。
白遥也似才想起:“对,差点忘了正事了。”
她翻着包,确认符咒都还在。看见符咒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迟疑了好一会儿,又将包合上。
“不要紧,再等等吧。”白遥笑。
女鬼挑眉:“不怕飘魂今晚又来找你?”
“不怕,是一只好鬼。而且,不是还有小红你在嘛,你多守着我就行了。”
女鬼没应声,轻扬嘴角。
思来想去许久,总算有了个突破点。
几人等在赵舟家附近,傍晚,一名三四十岁模样的道士走出来去办事。白遥看向云清,云清看向卦象,点头。
为赵舟驱邪的道士,就是他。
等道士走出一段距离后,便赶上去叫住了他。道士疑惑地回头。
“你们是?”
白遥笑道:“是这样的师傅,我家闹了点事,听人说你帮赵舟驱过邪,还很管用,我就想着请你去帮我家也处理处理。”
道士上下打量白遥,模样不很正经,倒有几分吊儿郎当。
“等几日吧,你们也看到了,赵家走人了,这几天忙。”他说。
“不急不急。”白遥说,“师傅,我原本对这些玄妙的事半信不信,直到听说你去赵家驱邪,大家都说你很灵,又厉害。但是,真会有那什么鬼魂啊幽灵什么的吗?”
“不然呢?”道士掏出包烟,取出一根,瞧了她们一眼,想抽又忍住了。
“啊?那就是真的了。”白遥故作惊讶地看向云清和玉玲儿,她们很配合地装出不信的样子。
“我们跟赵舟是小学同学,师傅,他是中了什么邪啊?”白遥问。
道士察觉到什么,看了她们好几眼,有了防备。直到瞧见云清和玉玲儿脖上的吊坠,再看白遥却没有,紧着的眼尾松下。
“平白无故或喜或悲,整日像是在跟谁说话一样,内容还挺有条理,不像个疯子。赵义就是为了这个来找我。”道士说,“拿人钱,解人难。该驱的还是得驱走。”
这句话说完,白遥明白了什么,见那道士果然瞧着自己。
“听说赵舟他伯母是被他吓死的,”白遥好笑着说,“哪有人胆子小成那样啊。”
道士笑了几声,又忽然正色,凑近白遥:“说不定呢。鬼是吓不死人的,只有人心里面的鬼才能吓死自己。就像这样,嗷呜——”
他很满意几人愣住的模样,大笑着离开。
“这个道士怎么奇奇怪怪的。”玉玲儿说。
白遥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手指夹着烟,淡蓝色的雾绕着他周身,这么看着,竟也瞧出了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如果我以前顺利当成了道士的话,应该也是这般潇洒的模样。”白遥感慨道。
“啊?”玉玲儿疑惑。
白遥笑着摇头:“没什么,他是有本事的,所以他的话可以信。”
女鬼想到了什么,问白遥:“除了有鬼眼,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人看见飘魂吗?”
“有啊,借用法器,像玲儿她们就能看见你,但毕竟没有鬼眼,所以看不到其他飘魂。”白遥说。
“还有吗?别的可能。”女鬼再问。
白遥觉得疑惑:“怎么了吗?”
“我只是在想赵舟所谓的精神错乱,是不是就是因为看见了他的母亲。所以在外人看来虽然怪异,却又说话有条有理。”女鬼说。
是啊!白遥立马恍然,还有这种可能在的呀!
她冷静下来赶紧想了想:“对了,还有种可能,那就是人在死前是机会可以看见飘魂的。”
“可是,赵舟很久以前就有自说自话的行为了啊?”玉玲儿说。
难道又是因为附近玉石的影响?
这让白遥不太确定了,她对这些事情了解不算多。
“不如就当是真的,顺着想下去,那么赵舟的伯母就很值得怀疑。”女鬼说。
云清也道:“那个道士说什么人心里的鬼,所以是不是在提醒我们赵舟伯母曾经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后来那些事情再从赵舟嘴里说了出来,让她自己疑虑过重,最后反倒害死了自己。”
当年的事情似是有了些眉目,但白遥只要一想起做的那两个离奇的梦,又觉得一切毫无头绪。
可是也许,那只是梦而已。
回到酒店,道别云清她们,白遥挑了身睡衣裤进去浴室,花洒开到最大,仰头任由水流冲着面庞。
赵舟的事情确实乱,这么多弯弯绕绕里,她记得最清楚不时浮现脑海的就是那段视频,赵舟母子平静普通的生活。
那让她回想到了云盘村的时候,如果都是痛苦的记忆倒也还好,偏偏一堆苦涩里藏着一两颗糖,可是时隔这么多年,那一两颗糖再尝起来也变得苦涩异常了。
符咒一放,那只女飘魂就该彻底消失了,这一点无法更改。赵舟后日出殡,留给他们母子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选择慢点放置。
也许成为飘魂的赵舟没有意识,但女飘魂有。成全他们,也是在成全自己的念想。
脑中一帧帧闪过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有。那些本以为忘记了的事情,这么细想下去,竟记得尤为清楚,仿若昨日。
眼眶微热,泪水和着温热的水流一起滑下,分不清谁是谁。
许久,关掉花洒,擦干身上水渍,换上睡衣出去。
房间开着暖气,并不冷。毛巾擦了擦头发,没等她动手,女鬼过来先拿过吹风机,按着白遥肩膀让她坐在床上,替她吹干头发。
白遥顺从地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拖鞋,动了动脚趾,慢慢移到与女鬼脚下靠近。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抱住女鬼的腰身,深呼吸着。
女鬼一顿,又继续吹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
吹风机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白遥耳边听着,慢慢的,自己的心跳声占了上方,她感受着自己因女鬼而跳动的心。
也许云盘村的那个先生说对了,她的命孤苦,一生多波折。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让她觉得再多的风雨也只是新的洗礼。
手臂又紧了紧。
吹风机停下,白遥依旧没有松手。如果说先前与女鬼的关系始终隔着一层纱,答案近在咫尺,却谁也没去揭开。那么从此刻起,白遥选择了明示。
女鬼轻笑,任由她依靠。
许久,白遥闷声问:“小红,几点了啊?”
“快十点了。”
白遥隔了一会儿,松开手,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头发还没干。”女鬼提醒。
白遥懒洋洋地伸出手,女鬼拉起她。
“后天赵舟出殡,但感觉事情都还没弄清呢。”白遥说。
“明天有时间,不如去探探赵舟的伯母是个怎么样的人。往事要问起年纪稍大点的人才清楚,到时候多问问,总会有收获的。”女鬼说。
白遥点头。
趴下,摸过床头充电的手机,拨出微信视频。
“我先跟云清她们说一声,明天我们分开多去转转,尽快了解了这件事,总放在心上感觉跟压了个重物一样,不舒畅。”白遥说。
“现在这个点,视频是不是不太合适?”女鬼看向她说,意有所指。
显然白遥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才十点左右,还很早呀。”白遥说。
女鬼笑笑,没再多说。白遥就是太缺乏那方面的知识了,既然有现成的老师教,她当然乐意一看。
视频语音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
“静音了吧。”白遥便改为打电话。女鬼含笑看着她这一副百折不挠的样子。
这次虽隔了好一会儿,但好歹被接起了。
“有事?”尽管刻意掩着,但还是让白遥听出了云清紊乱的呼吸。
怎么了这是?
“云清,你在干嘛呢?”白遥悠闲地晃着双腿。
女鬼笑出声,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去问沈玉宁。”声音带着薄怒和隐忍的压抑。
什么啊,问小红……
对上女鬼意味深长的笑,白遥一下明白了,忙挂断电话。
电话另一头,云清直接将手机关机,扔去一边,十指紧扣玉玲儿。
“你刚才笑什么?”云清问,声音带着危险性。
以前玉玲儿会很老实地解释,现在云清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胆子自然大了不少。
白皙的双臂搭上云清的肩:“就是想笑,不可以吗?”
“可以,随你笑多久。”云清被中途打断本就不爽,冲动更甚,吻住玉玲儿唇瓣,继而往下到脖间,随后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起伏。
玉玲儿难耐地忍住不出声,可云清似是故意针对她一般,行为越发无礼。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漏出一两声轻吟。
挂上电话后,白遥整个人都变得极不自在,连手机也不敢再碰了。
“以后明白了?不要在晚上随便给任何一对情侣打电话。”女鬼说。
“才十点多啊,一般不都是大晚上才……”
“十点还不算大晚上?”
说的也是。
“情深意浓时分,你打的这通电话很及时嘛。”女鬼道。
白遥刚想问女鬼怎么不提醒她时,回想才发现女鬼早已经提醒过了,只是她自己没懂而已。
纠结了很久,白遥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很自在地看向女鬼,又很奇怪地收回眼,平稳住呼吸,压制住乱想的念头。
第46章
次日一早, 白遥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临走看眼隔壁,云清她们的房门依旧紧闭, 这次她很有眼力见的没去打扰,只是发了条信息。
出了酒店, 白遥凑近女鬼说:“‘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就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女鬼说。
“什么差不多, 就是这个意思。”白遥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走着。
“你试过?”女鬼不怀好意地发问。
“我……”白遥机警了过来,女鬼又是在给她设陷阱, 一点都不正经, “大诗人的伟大就伟大在, 仅凭短短几个字,就能让你脑海生出一副带着故事的画面。所以不是我试过,是杜甫他厉害。”
话落,白遥觉察到哪里不对, 脑中赶紧搜索不久前背过的诗, 补充道:“白居易。”
女鬼满带欣赏又很是好奇地瞧向她,白遥提起过,她没正经上过学, 一切多是自学,不久前甚至还说不对司马迁,这回竟能引用一首近千字诗的诗句了。
“会背了?”女鬼含笑问。
白遥随意地扯了扯挎包带子, 再冲女鬼挑眉:“轻轻松松。”
女鬼笑出声,盯了白遥好一会儿, 直到白遥神情变得不自然了, 她才移开目光,慢慢往前飘去。
白遥挠挠后颈, 轻咳一声后快步跟了上去。
又一次见到了那个道士。
粉馆里,客人四五个,他坐在最外面,不同于别人总有个伴说话,他独自一人,埋头专心吃着早餐。
看他架势,白遥深以为那碗粉顶多三分钟就被解决,五分钟可以连汤都不剩。
进去坐在他对面,白遥冲他笑容满面。
道士一愣,又继续吃,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怎么,又是闹事需要我去驱邪了?”他头也不抬地说。
白遥殷勤地为他倒上一杯水,推到他面前:“就想问问你一件事情,很快的。”
“说说看。”
“大概十五年前的样子,这里……”
“十几年前的事情别来问,我这人忘性大,什么都记不清了。”他说。
这还怎么聊?
瞥见桌上那杯他纹丝未动的水,白遥又顺手拿了回来,一口喝完。
冲着道士一笑:“可真甜。”
模样欠揍得很。
道士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笑。
放下筷子,抽出纸巾随意擦了擦嘴。
“说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听听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时好时坏,说不定记得呢。”
“赵舟他妈妈。”白遥看着他说。
道士毫无意外地点了点头,皱眉思索,好一会儿道:“赵舟他妈妈啊,这个还真是知道那么一二三四点,得看你拿什么东西换,我再看看能想起多少。”
白遥:“你是道士,清心寡欲,肯定对钱没兴趣,提钱也是对你的轻看,庸俗。”
“我倒是挺爱财的。”道士说。
“大胆直言自己想法,还能恪守本心不贪财。”白遥冲他竖起大拇指。
道士深吸一口气又呼出,抽出一根烟抿在嘴上,打火机点燃。白遥闻不惯烟味,但道士像是刻意那么做,将烟直直吐出,顺着风全飘到白遥那边去了。
“赵舟他妈被人贩子打死,草草埋了,就这么点事。”道士说。
白遥用手扇扇烟气:“细节呢?”
道士眯眼,瞧向白遥:“看你咯。”
看来这事没钱还真搞不定。
白遥点开手机,道士便高兴地抽出几张纸擦了擦带点油渍的桌子,再拿出自己的收款码,轻轻地放在桌上。
随后伸出一根手指示意她。
“大哥你还真会做生意,这么轻轻松松就拿到了一百块。五十,多了没有。”白遥说。
道士摇摇头:“一千。”
“你去抢呢!一千?!”
声音引得粉馆其他人纷纷回头,小声讨论。
“低调低调,”道士忙示意她安静,“行吧行吧,看你也不像个有钱的。三百,再少就没得谈了。”
三百也多啊,白遥望向女鬼。
“就说一个问题五十,如果不行,我们就找别人。”女鬼说。
白遥非常同意,转而问道士:“这样,我们问你来答,答一次五十。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去找别的人,虽然麻烦了点,但起码省钱。”
道士想了想,道:“那六个问题可就三百了啊,随你,你问吧,先转账。”
白遥于是转了第一笔钱。
回想起自己的第一个梦,她思考过很久,女飘魂梦中孩子被抢过两次,一次七八岁,一次二十来岁。七八岁应该是所谓人贩子那次,二十来岁就应该是精神病医生带走赵舟。
但赵舟一共进过三次精神病院,次数上不对。
“赵舟,进去过几次精神病院?”
“一次。”
“不是三次吗?”白遥诧异。
“算不上,”道士抽了口烟,回想往事,“人家医生不傻,送个没病的人他们当然不收,待了一天就回去了。后面看他确实神神叨叨,才留院观察,赵义同时找我去医院驱邪,邪驱了,没过几天人也没了。”
白遥忙问:“驱邪那天你是不是穿了身白衣?”
“是啊,道士就一定要穿道袍啊?”他上下扫量白遥,“你不是也没穿?”
他果然怀疑她的身份,昨天看见云清她们脖上吊坠后明显就眼神不对了。
“我又不是道士。”
“你不是?”他不相信。
白遥忽然明白了什么:“你那时说什么让我拿东西换你的消息,你该不会是看上了我的法器了吧?”
“差不多,那什么吊坠,我很喜欢。”
女鬼一直听着俩人对话,女飘魂的事她心中倒是有了点眉目,但都只是大胆的猜测而已。
“还要问什么,快点,赵舟那边事忙得很。”
白遥看了眼支付界面,心疼得很。
正要转账过去时,女鬼拦住了。
“不用问了,可以了。”
除了白遥,道士也很诧异,还以为能多赚点钱,结果五十就没了后续。他收起东西,嘴上似在唠叨钱少,神情模样却是笑着。
离开粉馆,人少的时候白遥忙问起女鬼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女鬼说:“差不多,只差确认一件事情。”
“是什么?”
“赵舟母亲的四处坟地,云清测算出了位置,相隔虽近,但离赵家人为她埋的坟还有一段距离。也就是说,当年赵家匆匆办了丧事,实际上他们根本没有找到赵舟母亲的尸体。”
白遥想了想,确实可能是这样,否则就算是只有部分肢体,也至少是在墓中。
“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就急着办丧事,这个建议很有可能是赵舟伯母或他三叔所提出,目的大概率便是为了防止警察再深查,以免追到他们头上。而赵舟大伯之所以同意,也正是他不经意间发现了什么,明白赵舟母亲已经没了生还希望,再找不回尸体。同样知道这件事情跟赵舟伯母他们脱不了干系,最后挣扎纠结之下,同意了。”
绕来绕去,白遥理了很久才整理好了思绪,堵在脑中的结也忽然松了。
“所以我在想,也许所谓人贩子,根本就是赵家人自说自话谎编出来的,动手杀害赵舟母亲的,正是与他伯母有过私情的三叔。”
白遥再次换上道袍,以道士的身份去见了赵义。外人知道的始终只是赵家人想要他们知道的,也只有赵义,知道最开始的真相,也认得出真相润色过后谎言的模样。
赵义带她们去了楼上,步子缓慢而沉重,身形消瘦,赵家所有可说不可说的重担全落在了他一人肩上。赵舟一死,佝偻的背又弯下不少,举目望去,偌大的赵家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冷清的老人了。
“费心你们跟我上来,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你们了。”赵义说。
“当年小舟他妈出事,赵庆跟我说是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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