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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20

作者:卧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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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和谈

瓦丹大败之后, 徘徊在边境的十二族士兵都撤回了自己的领地。www.wxdiantang.com但朔西众将并未就此松懈,反而加紧整顿边防、砺兵秣马,都提防着瓦丹新王即位后, 倾全族之力前来报复。

却没想到数日之后,消停许久的瓦丹突然遣使来访, 以新王兀真的名义递上了一封降书。

使者求见时, 明安帝派来犒军的官员也在军营中。

这京官一听瓦丹前来求和, 大喜过望, 不顾卫临风的劝阻,大手一挥就将人放入关内,爽快地收下了降书。

常驷气得不行,私下里向卫临风道:“将军,那狗官摆明了是想贪功冒赏,可不能让他胡来啊!兀真的底细我们都没摸清, 怎可轻易休战?”

卫临风当然知道这里头有猫腻, 但事涉两国邦交, 他没有话语权。

别说是他, 就连他爹也没有权力阻止那背靠皇帝的京官。

“不必管这些。”卫临风擦拭着自己的长槊, “你传令下去,即日起加紧练兵,不管和谈成或不成,一刻都不许松懈。”

他擦完长槊, 径自出了军帐,在将士们操练的呼喝声中上马出营,往白头关驰去。

白头关沿线, 军匠们正在加固城墙。塞外的风依旧强劲,茫茫戈壁上, 稀疏的野草盖住了战争的残迹。

卫临风在老地方找到了卫昭。

“爹,”他轻唤了一声,走到卫昭身边,“我们散出去的流言起效了。”

卫昭侧头看他:“赤鹿族与兀真已经反目了?”

卫临风点了点头:“瓦丹送来的降书上,署了名的只有九个部族。除了赤鹿族,天狼族与青鹘族也没有拥立兀真。”

这三族,正是包括赛罕在内的几名王子们所属的部族。他们拒绝向大烨投降,也拒绝承认兀真是瓦丹的新王。

这是瓦丹汗国内讧分裂的前兆。

这种局面,与卫临风顺水推舟的计策脱不开干系,先前玄晖营抓了几个俘虏,他故意让这些人听见兀真扮猪吃虎的计谋,随后找了个时机放他们逃跑。

流言通过这些俘虏传入瓦丹,传得有鼻子有眼,让原本就对兀真心有猜疑的几个部族,越发怀疑是他对其他王子下了毒手。

“做得不错。”卫昭赞许道,“对付这种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就得以毒攻毒,打他七寸。”

卫临风轻轻叹气:“我只担心朝廷不明局势,轻易答应和谈。兀真敢递降书,必定留有后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卫昭拍拍他的肩,宽慰道,“不论朝廷决策如何,朔西的担子,爹和你一起扛。”

*

五月的澧京,已有了初夏的影子。端午刚过去不久,加急的奏折与瓦丹的降书就从边关送到了京城,在朝堂上一石激起千层浪。

瓦丹与大烨交战多年,突然献降求和,究竟要不要答应,朝堂上争得不可开交。

“也是时候停战了,连年征战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国库哪够挥霍?”

“不可停战!瓦丹实力尚存,十二族里还有三族在负隅顽抗,若给他们时间休生养息,安定不了几年,又会卷土重来!”

“如今我军士气大振,何不趁胜攻克瓦丹,扬我大烨国威?”

“少说大话,就算最后打赢了,瓦丹那贫瘠的土地,攻下来你去养吗?还不如收作附属国,瓦丹新主孱弱无能,稍微给点好处,他必定感恩戴德!”

……

主战和主和两派争执不下,吵得明安帝头疼,最后还是裴颂站出来道:“圣上,依臣看,和谈定是要谈的。主战的各位大人,无非是担忧瓦丹贼心不死,这也好办,只要岁贡定得足够高,瓦丹便没有多余的钱粮供养军队了。利多利少,全看怎么谈判。”

裴颂一开口,朝堂上有半数人熄了火,总算清净了些。

明安帝也听烦了,索性摆摆手:“裴卿说得在理,不必再争了。让瓦丹遣使者入京谈判,成或不成,届时再议。”

就这样,信使在澧京与朔西之间往返几趟,把和谈事宜敲定后,赋闲已久的鸿胪寺就忙碌了起来。

自从格热木一统十二族之后,边疆的战事就没停过,两国和谈还是头一回。鸿胪寺下设的驿馆都要重新打扫,接待外使的流程也要逐一核对。

季耀文在鸿胪寺观习,躺平了快一年,现在可算是遭报应了。

鸿胪寺里那些骨质疏松的老大人,多半到了乞骸骨的年纪,打眼望去就季耀文最年轻,有什么脏活累活全逮着他一个人薅。

卫听澜在休沐时约他吃了顿饭,差点没认出他来——短短一旬,季耀文累瘦了一圈,看到好酒好菜,眼睛都发绿。

就这么折腾了大半个月,到了五月下旬,在大烨官兵的护送下,瓦丹使团总算如期抵达了澧京。

在大烨百姓眼中,瓦丹人就是暴戾嗜杀的象征,他们茹毛饮血,与兽杂居,身上都是牲畜和污血的气息。

这帮未开化的野蛮人踏入澧京城门,一路毫不收敛地嚷着古怪的瓦丹话,穿街过巷时,还会用野兽似的目光四下打量。道旁的百姓都下意识地后退,忍不住露出畏惧又憎恶的神情。

卫听澜坐在望贤茶楼靠窗的位置,紧盯着这些人当中最显眼的高大男人。

这人俨然是使团的头目,约莫四十来岁,眉目凶戾。他身侧跟着一个奴隶打扮的半大少年,被锁链拴着脖颈,像条狗似的被他牵着。

在经过街边卖糖葫芦的商贩时,那少年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却被主人喝斥了一声“刹莫尔”,用收紧的锁链狠拽了回去。

直到这群人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卫听澜才收回视线。

知韫坐在他对面,将绘完的图纸递给他:“按照你口述的布局,驿馆内部大致就是这样。不过行动之前,你最好先探探路,你那朋友醉酒时说的话,可未必靠得住。”

卫听澜略略颔首,收下了图纸。

这图纸所绘的是鸿胪寺下设的驿馆,也是瓦丹使团落脚的地方。驿馆的内部格局,是卫听澜把季耀文灌醉后,套话套出来的。

知韫不太放心地问:“真不用我安排人手帮你?”

“不用。”卫听澜说,“瓦丹人的直觉堪比野兽,人多了容易坏事。”

知韫欲言又止:“我说句难听话,万一你死在那儿了……”

卫听澜不为所动:“我会提前留遗书,把罪责揽下来。当年火烧湍城的就是寒蝎族的吉日楞,我杀他是为报家仇,天经地义。”

“你……”知韫一时都不知该怎么说,“行,就算皇帝不追究卫家,不追究你府上那些将士,那你想过祝郎君吗?你一死了之,他怎么办?”

卫听澜的目光动了动,垂下眼睑:“我不会死的。”

“你是成精了吗还不会死?”知韫快被他气笑了,“我现在一板砖过去,你必死无疑信不信?”

“不管你怎么说,”卫听澜轻吸了口气,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和谈绝不能成,我非去不可。”

*

祝予怀的小院中,今春冒出的竹笋已经长成了青翠的新竹。房门上挂着成束的艾草,风一吹,满院都散着淡淡的馨香。

矮榻被搬到了竹林边,祝予怀拿着本书盖着脸,百无聊赖地躺在上面晒太阳。

他已经大半个月没去芝兰台了。自从登闻鼓事件后,他操心的老父亲生怕他遭人报复,以“心疾复发”为由替他告了一个月的病假。

按照祝东旭的意思,在泾水贪污案正式结案前,他都得在家装病避风头。

祝予怀拗不过他爹,只能乖乖赋闲居家,偶尔去临近的寿宁侯府串门,探望被寿宁侯揍得下不来床的谢幼旻。

两个难兄难弟,一个病假一个伤假,闷在家里都快长蘑菇了。

祝予怀在竹榻上翻了个身,幽怨地叹了口气。

有脚步声从远及近,随后一道人影停在竹榻前,挡了他的太阳。

“阿鸣啊。”祝予怀连眼睛都懒得睁,有气无力地说,“给我撒点水,我要发芽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压低的笑,卫听澜倾身靠近,掀开了他盖脸的书:“那我来给你松松土?”

祝予怀一听见这声音,吃惊地睁眼往起一坐。得亏卫听澜躲得快,不然两人的脑袋就得磕个响。

“你怎么来了?”成功发芽的祝予怀支棱了起来,“今天芝兰台没课?”

“有课。”卫听澜在竹榻边缘坐了下来,“我旷了。”

祝予怀没明白:“家里有事?”

“没事。”卫听澜望着他,“就是想来看看你。”

祝予怀被他盯得有点脸热:“……我们昨日不是才见过?”

“昨日是昨日。”卫听澜温声道,“今日风和日暖,就该与你共度。”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眉宇和碎发间,把他的目光映得格外深情。

祝予怀的呼吸都停了停,鬼使神差地抬起两只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卫听澜心中一动。

祝予怀眼神一厉。

“你是假的濯青吧?”他全力一扑,把卫听澜哐地摁倒在榻上,双手猛搓他的下颌骨,“把面具给我摘下来!”

卫听澜:……?!!

卫听澜惊慌道:“等、等等等一下!九隅兄!是我啊是我啊!”

院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易鸣跟曲伯说着话走了进来,一抬眼,惊悚地顿住了脚步。

林边的竹榻咯吱乱响,两道人影激烈地纠缠在一起,祝予怀强压着身下挣扎的人,仿佛欲行什么不可描述之事。

易鸣:“……”

老天爷,他看到了什么?!

原来他家公子才是饥渴难耐、巧取豪夺的那一个吗!!

第112章 心意

卫听澜瞥见院门处多出的身影, 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扣住祝予怀乱挠的手:“九、九隅兄,有人……”

祝予怀这才一僵, 停下了动作。

竹榻上,两人衣衫微乱, 同时转过头, 与易鸣和曲伯八目相对, 院中一时陷入死寂。

曲伯颤巍巍地开口:“这是在……”

榻上滚作一团的两人像被烫着了似的, 撒开彼此的手,慌不择言地出声解释。

卫听澜:“切磋武艺……”

祝予怀:“闹着玩。”

空气略微一静,卫听澜难以置信地转头。

闹着玩?

玩什么?玩我吗??

易鸣已经尴尬得快窒息了。

“咳咳,曲伯啊。”他干笑地揽着老人家转了个面,“我忽然想到,天一热家里蚊虫就多, 库房的熏香不够了, 咱得整点药草回来熏熏, 哦对, 还得买点防干、防潮、防蛀、防蚁、防蛇、防老鼠的……”

他一边东拉西扯, 一边架着曲伯飞速往外走,闭着眼啪地一声带上了院门。

祝予怀和卫听澜:“……”

院中重新安静下来,两人的脸都微微红了。

卫听澜的手不知该往哪儿放,只好掩在唇边轻咳一声:“九隅兄, 你刚才对我这样那样……是在同我玩耍?”

祝予怀视线飘忽。他确实只是闹着玩,刚刚看到卫听澜那么认真地说话,就突然有种没来由的冲动, 想扑过去揉他的脸。

他也没法解释这种冲动从何而来,就是突然手痒, 想扑,想摸,想在卫听澜身上滚来滚去。

可能是在家里寂寞太久,关出疯病了。

祝予怀喃喃道:“人在无聊的时候,就是会干点莫名其妙的事。这也算人之常情,不是吗?”

很牵强的说辞,但卫听澜立刻点头:“我懂我懂。我无聊的时候,也会想在榻上打滚发疯。”

多么正常的一件事啊!

两人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洗脑。

祝予怀稍微自在了些,又悄悄瞄了他一眼:“不过你今天也确实可疑。明明每天下学后都能来,怎么今天偏要旷课……”

卫听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我就是想你了。”

祝予怀一怔,转头看向他。

“就是……很想。”卫听澜垂下眼帘,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你没有这种迫切地想见到什么人,片刻都不愿等的时候吗?”

竹叶的阴影在两人身上悠悠地晃,祝予怀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动了动唇,好一会儿才说:“有的。”

卫听澜的呼吸放轻了,想问他等的是谁,出口却又变成了:“什么时候?”

“每天都有一点。”祝予怀有些腼腆,“我每天都在等,每天都在想……濯青,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这个答案让卫听澜呆了半晌,下意识地摇头:“不,不一样。”

祝予怀却笃定道:“一样。”

卫听澜顿了顿,从脸颊到耳根都漫起了赧然的热意:“你不知道,我对你、我……”

祝予怀看着他纠结又害臊的模样,心底越来越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知道的,”祝予怀轻声说,“你对我有意。”

卫听澜彻底卡了壳。

——我知道你对我有意。

——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

这两句话在他脑子里来回打旋,轰地一下撞在一起,仿佛炸开了几朵烟花。

“我、我……”卫听澜猛然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整个人几乎冒傻气,“我我我去竹林里冷静一下!”

他没出息地起身想跑,只可惜衣摆被祝予怀压住了,刚站起来又往回一栽,正好撞在了祝予怀身上。

卫听澜心里几乎在尖叫了。

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他两手撑在祝予怀身侧,把怀里的人压得往后仰去,简直像在索吻。

祝予怀的视线掠过他的唇,似曾相识的记忆涌上心头,除夕夜那个亦真亦幻的梦,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们……亲过?”

听见这一句,卫听澜紧绷的身体像被人猛戳了一下,呼吸加重了几分。

他盯着祝予怀被红潮染透的脸,视线一点点凝聚到他润泽的唇瓣上,目光越来越晦涩。

他的喉结轻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哑:“不记得了?”

祝予怀还在回忆中:“记不……”

“清”字还没出口,卫听澜就猛然将他扑倒在榻上,不由分说地堵住了他的唇。

竹榻发出剧烈的声响,祝予怀浑身一颤,本能地抓紧他后背的衣襟,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卫听澜吻得莽撞又用力,恨不得把每一丝气息都融进他的骨血中。

祝予怀被他亲得微微仰头,与醉酒时的懵懂不同,所有的感官都分外清晰——滚烫的呼吸,情动时的心跳,衣料摩挲带起的战栗,像蛛网似的缠裹着他,往意乱情迷的世界里沉沦。气息交错中,悸动与渴望像一丛流火,漫遍了全身。

这一吻比记忆中的还要漫长,等卫听澜终于肯停下时,祝予怀浑身都绵软了下来,感觉自己像一团被欲望烧融的雪。

卫听澜听着他细微的喘息声,逐渐从情欲中缓过神来,心情仍然激动着,但抱着祝予怀的动作已经变得柔软和餍足。

他用鼻尖贪恋地蹭了蹭祝予怀的脖颈:“这回记清楚了吗?”

祝予怀没力气回应他,他就一直黏糊地蹭来蹭去,直到祝予怀痒得受不了了,忍无可忍地拍了下他的脑壳。

“记住你了……卫、小、狗!”

两日后,望贤茶楼内,知韫将手中的情报“啪”地拍到了案上。

“卫小郎君。”她敲了两下桌案,“你在听我说话吗?”

卫听澜支着下巴,如梦方醒:“嗯?听着呢。”

“信你就有鬼了。”知韫木着脸,“从你进门坐下开始,你已经盯着眼前这盏茶傻笑三次了。怎么,你跟它看对眼了?”

卫听澜稍显羞涩地点了下头:“嗯。”

知韫:?

知韫匪夷所思:“你在嗯什么?”

卫听澜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嘴角,掩唇清了两下嗓:“别瞎打听,你说你的。”

知韫翻了个白眼,只觉他病得不轻。

她拿起情报接着往下讲,却又被卫听澜抬手打断:“瓦丹和谈的进度我已经有所耳闻,使团最近的出入动向我也基本能猜到,这些都略过吧。我想知道,岳潭回来了吗?”

知韫忍耐道:“岳潭是个人,不是骡子。从泾水赶去北疆,再从北疆赶回澧京……他就算长翅膀也得飞一阵子吧?”

卫听澜说:“反正越快越好。昨日大皇子已经离京赶赴封地,我担心京城的动乱会提前。”

知韫略微蹙眉:“你到底是依据什么把这些事串起来的,大皇子离京和京城动乱,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卫听澜早已编好了说辞,答道:“赵鹤年精通卜筮之术,他突然着急离京,可能是算出了京城将有祸乱,所以提前赶去封地避难。但他好歹是个皇子,寻常灾祸殃及不了他,能让他如此紧张的,八成是与皇嗣有关的灾祸,比如夺嫡之祸。”

简而言之,四皇子要造反了。

知韫啧了一声:“听起来真的很扯。”

“但也有迹可循。”卫听澜点了点知韫摊在桌上的情报,“根据你们探到的消息,瓦丹使团自进京后,除了明面上的谈判之外,暗中还在与身份不明的人接触——要么是瓦丹安插在京城的细作,要么就是大烨内部的国贼。”

知韫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道:“你说四皇子勾结瓦丹,我信,但你说他过几天就要夺嫡篡位……皇帝还活着呢,他有胆子联合瓦丹弑父杀兄?”

卫听澜道:“他都敢卖国了,弑父杀兄也不稀奇。”

知韫仍有些将信将疑,卫听澜没法向她直言前世的事,只能条分缕析地同她罗列原因。

“眼下东宫太子妃的人选就快拟定了,并且今年太子过完生辰后,就到了能入朝参政的年纪,东宫的地位会愈加稳固,这是其一。

“其二,在赵文觉眼中,我身为太子伴读,身后的卫家乃至朔西兵马都算东宫一系的人。如今我大哥破敌有功,在民间声望大涨,这对东宫又是一重助力。

“此外,泾水贪污案已经快拖不下去了,虽然三法司有心遮掩,但登闻鼓之事闹得举国皆知,再怎么糊弄,裴家都得牺牲几颗棋子,短时间内放弃在泾水敛财。

“按当前的形势,东宫前景一片大好,而四皇子不得反失,你说他会不会着急?”

知韫陷入了思索。

她先前一直觉得卫听澜的猜想纯靠臆测,不足以尽信,但如今顺着推敲下来,竟然有些道理。

知韫很快下了决断:“我会转告二殿下,早做准备,以防万一。”

卫听澜看她听进去了,稍微放下心来,又道:“事不宜迟,我也打算早点动手,明日夜间就刺杀使团。能终止和谈最好,终止不了,也能扰乱他们的计划。”

知韫心里还是悬着,劝道:“你也别逞能,打不过就跑。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在城中各处制造动静,替你分散追兵。”

“放心,我有分寸。”卫听澜轻描淡写地说,“你也知道,我刚与九隅互通心意,现在很惜命。”

知韫:“……”

不是,谁问你了?

翌日深夜,鸿胪寺下设的驿馆中,瓦丹人散了酒宴。夜阑风静,他们三三两两地勾肩搭背,醉醺醺地往各自的住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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