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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卧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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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敏锐的知觉和反应速度,实在不像寻常人能做到的。

车夫回过神后,赶忙收手局促地向他道歉,方未艾虽觉得奇怪,面上却未显露,神色如常地将药瓶递给了对方。

那人没有再暴露出更多的疑点,但出于谨慎,方未艾还是将此事告知了高邈。

可毕竟无凭无据,那车夫又是只身一人,没有向外界暗中传信的迹象,高邈便没有声张,只命人暗中盯着他的动作。

快过图南山时,有段马道临近陡崖。行至那段路附近,高邈隐约察觉到驾车的马匹状态不对,立即下令命众人停军休息。

车夫的神情逐渐焦虑起来,佯装好心地请高邈上车小憩,却被婉拒了。

“我原本只疑心他是想引我上车,然后诱使马匹受惊失控。”高邈凝重地说,“却没想到他见此计不成,回到马车上后停顿几息,竟直接偏转车头,扬鞭驱马,朝着离得最近的将士们撞了过去。”

卫听澜拧起眉:“动手的就只有他一人?”

“没错。”高邈说,“没有援手,没有任何人接应,简直像是故意送死来的。”

这显然不太对劲。

即便是人手不足,也不至于就派一个人来行刺,还是以这种不计后果,仿佛要拉着人同归于尽的疯狂方式。

是故意这般设计,还是说,这车夫是枚弃子?

卫听澜想不明白缘由,只能接着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伤的?”

高邈还未开口,一旁的方未艾先歉疚道:“怪我拖了后腿。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躲避,眼看马车就要碾上来,幸亏高将军从后拖住了车驾,延缓了马车冲来的时间,我才得以逃脱。但将军也因此被拖行了数丈之远,松手坠地时,迎面撞上了崩裂的木茬和碎石,这才伤到了眼睛。”

他回想当时情景,仍然心有余悸:“实在惭愧。若非将军果断,我怕是早已葬身于马蹄和车轮之下。”

高邈笑了笑:“先生于我有救命之恩,应该的。所幸将士们都平安无事,这罪也不算我白遭了。”

卫听澜拧眉须臾,声音很冷:“那车夫现下在哪?”

“同那马车一道坠崖了。”高邈遗憾地说,“死透了。”

卫听澜低骂一声:“便宜他了。”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高邈在怀中摸索一阵,抽出一张纸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曾在瓦丹人身上搜出过绘有梅枝的观音像吧?我们从那人的尸体上,也搜出了一张。”

卫听澜起身接过来扫了一眼,见那上面所绘的观音像,的确与祝予怀书房里的那幅织毯极为相似。

高邈继续道:“那车夫无论是口音还是相貌,都同大烨人没有差别。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人,倘若也是瓦丹的细作,真难说大烨的百姓中、甚至是军中,还有多少同他一样的人。”

年前于思训和焦奕暗中探访了檀清寺,查到梅枝观音的画稿与某位被带入宫中的“贵人”有关。

但事涉宫闱,不便深查,卫听澜与高邈商议过后,只得暂缓了查探。

收留了秦宛母子之后,卫听澜也曾向他们打听过观音像与秋思坊的事。但据秦宛所说,她是在街头卖绣品时被坊中管事看中了手艺,才被招去绣坊做活的,并未与绣坊主人打过交道,对画稿的来历更是一无所知。

可见瓦丹对手中的人质十分谨慎。秦宛甚至根本没想过,自己所在的绣坊竟有可能是瓦丹的据点。

观音像的线索到此便停滞不前了。

卫听澜想了想:“你要留在京中,就得一直装作眼疾未愈,一年半载都说不准。你真决定好了?”

“倒也不全为了查细作的事。”高邈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微妙,“主要是听说有些人能耐渐长,不仅把屋子给点了,还大放厥词,扬言要去火海里烫一烫。这人的气焰如此嚣张,我不留下来怕是不行了。”

卫听澜:“……”

短短几句话里,竟蕴含了如此丰厚的感情色彩。

这话头转得太过突然,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狡辩。

屋内死寂一阵后,高邈了然:“果然是真的!”

卫听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扭头喝道:“侯跃,焦奕!”

侯在房门外的两个人打了个激灵。

侯跃咽了口唾沫,心虚道:“老焦,叫咱呢。”

焦奕拒绝:“你告的状,你自个儿收拾。别拉上我。”

侯跃震惊:“兄弟义气呢焦哥?你敢说祝郎君那头的状不是你——”

焦奕眼明手快地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

……

窸窸窣窣的挣扎声传进屋内,一直在角落装透明人的于思训默默看天。

几日不见,他相亲相爱的兄弟们互相捅刀的本领也渐长。

卫听澜深吸了几口气,拳头硬了。

被高邈喋喋不休地好一顿教训后,走出房门的卫听澜整个人都蔫了一点。

他掠了一眼杵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的两人,轻飘飘地开口:“呵呵。”

焦奕和侯跃:“……”

没等他们硬着头皮说点什么,卫听澜已经面无表情地飘走了。

“他没事儿吧?”侯跃偷偷瞄了一眼,“伤着自尊了?”

“不。”焦奕看着他孤寂的背影,“我看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四个字。”

“威风扫地?”

焦奕痛苦地摇头:“是‘下次还敢’。”

卫听澜一路走,一路揉着听麻木了的耳朵。

他最没耐心听人唠叨,可心里也明白,高邈这次去而复返,除了养伤和调查细作身份,更主要的还是担心他在京中的安危。

以身涉险的事他确实干了,高邈再怎么数落,他都得认。反正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比起他老爹那顿鞭子,算是不痛不痒。

卫听澜心态良好地将那些劝诫抛到脑后,走到揽青院时,正好遇上了行色匆匆赶回来的祝予怀和易鸣。

“濯青?你怎么出来了。”祝予怀略有惊讶,往他来的方向望了望,“我听阿鸣说,高将军和师兄回来了?”

“正是。”卫听澜以为他是担心两人,补充道,“你放心,他们都无大碍。高邈的眼睛受了伤,不过方先生说问题不大,此番算是有惊无险。”

“那便好。”祝予怀松了口气,轻车熟路地拉起他往里走,“你快回屋去,别又受了寒。”

卫听澜有些受宠若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祝予怀又问:“你可知师兄现下人在何处?我想找他谈一谈百花僵的事。”

卫听澜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

原来是为了小羿来的啊……

他酸溜溜地说:“我让徐伯备了些膳食,方先生此刻应当还在高邈那儿用膳。”

“也对,是得先用膳。”祝予怀不好意思地说,“那我晚些再去寻他。”

卫听澜酸得更厉害:“你忙了几天了,多少歇一歇吧。”

虽然早知道祝予怀就是这么个善心泛滥的人,但看着他这样为别人来回奔波,他总有些不是滋味。

易鸣难得没有反驳,也跟着道:“公子是该喘口气了。”

“我明白。”祝予怀笑了,“那便听你们的,小憩片刻。”

几人进屋后,卫听澜被敦促着不情不愿地躺回了床上。

“我一点都不困。”他拉起被子小声嘀咕,“最近天天瘫着,骨头都要软了。”

祝予怀顺手替他掖好被子:“病去如抽丝,谨慎些好。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这儿倒有些打发时间的东西。”

“什么?”

祝予怀抖了抖宽大的衣袖,从里头摸出了一串叮当作响的九连环:“看。”

卫听澜看得两眼迷茫。

“不喜欢吗?”祝予怀见他没反应,把九连环搁到一边,换了只袖子接着捞,“没事,还有别的。”

很快,狭窄的床沿摆了一溜奇形怪状的木头块。

祝予怀伸出手指,逐一点了过去:“四季锁,六方锁,梅花锁,围城锁,罗汉锁,二十四锁。”

他收回手,期待地望向被木头们整整齐齐包围起来的卫听澜。

卫听澜捏紧了被褥,总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很像在给自己上供。www.dezhisg.me

“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易鸣抱着几块软枕走进屋来,正要放在预备给祝予怀休息的矮榻上,闻声转头看了一眼。

“噢,你说这些啊。”易鸣挑眉答道,“都是公子托我上街买的,小羿一份,你一份。”

说完冷酷地觑了他一眼:公子给的就收着,不要不识抬举。

卫听澜深感离谱,但转眼对上祝予怀期待的目光,又哽住了。

他默默伸出手,把孔明锁们一颗一颗划拉进被子里。

“谢谢。”他艰难地斟酌着措辞,“我很感动。”

第055章 心结

祝予怀满意了。转身前, 他还用一种堪称怜爱的目光端详了一下摆在床边的虎头鞋,十分欣慰地点了点头。

卫听澜:“……”

他隐约意识到一个离谱的事实——之前祝予怀曾向高邈说会把自己当作“自家弟弟”照看,这句话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形容。

祝予怀是真的把自己看作了字面意义上的、需要兄长疼爱的年幼“弟弟”。

虽然如愿以偿得到了和小羿同样的待遇, 但卫听澜看着他脚步轻快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孔明锁, 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比这些纠缠在一起的小木条还要复杂。

易鸣不欲打扰祝予怀休息, 收拾好矮榻, 铺上软枕和毯子便出去了。

祝予怀并没打算睡觉, 只准备短暂地闭目养神一阵。他走到榻前理了理衣冠,合衣往柔软的枕堆里一靠,拉起毛毯妥帖地盖好,便放松地合上了眼。

卧房中没有置屏风,卫听澜只要转一转头,就能看见那卧榻尾部的翘头雕花, 还有垂下的毯子一角。

祝予怀的呼吸声很轻, 屋内静得能听见暖炉中炭火的细响。可他的存在感又是那么强, 像是有看不见的丝线系在两人之间, 让卫听澜怎么也忽视不了。

他不由得敛息屏气, 克制住自己飘忽不定的视线。

这几日祝予怀都住在府中空置的客房里,除了自己发烧的那一夜,两人还没这样同屋休息过。

卫听澜摆弄起手上的孔明锁,想让自己从莫名的悸动中平复下来。

易鸣先前警醒他的那番话犹在耳侧。

祝予怀待自己好, 或是出于对友人的关心,或是出于对年幼者的照拂,那都是因着他与生俱来的善, 以及刻在骨子里的君子教养。

而不是因为自己有多么特别。

祝予怀看向自己的目光总是那么平和澄澈,有时被惹着了, 还会带上些羞赧的恼意,但那双眼睛里,唯独没有之死靡它的“情”。

前世是自己贪心不足,见过耀眼的明辉,便妄想将那光亮摘下,只禁锢在自己一人怀中。

这世间两情相悦少有,多的是痴心不得。得不到却还要强求,到最后,便是再也留不住。

孔明锁被拆得七零八落,无尽的负罪感、歉疚感,还有无法忽视的渴望和希冀一起在心海中翻腾。卫听澜感觉自己的心绪就像这些混乱的小木条一样,找不到该去的方向。

榻上传来织物窸窣的动静,祝予怀似乎翻了个身,小声唤道:“濯青。”

卫听澜的手指一颤,手中的榫件“啪”地滚到了床下。

祝予怀睁开眼望向床帐,轻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卫听澜悬在半空的手后知后觉地收了回来,心跳如擂鼓。

“没什么。”他拨弄着眼前横七竖八的零件,闷声答道,“只是头一回发觉,这小儿的益智玩具竟也这么难。”

祝予怀轻笑了一声。

他的腰颈垫着舒适的软枕,浑身松泛下来,声音也多了几分疏懒:“你心不在此,自然会觉得难了。”

卫听澜垂着眼沉默不言。

“是还在想刺客的事吗?”祝予怀又道,“先前你病着,我还未来得及细问那夜的详情。”

“还是不要问了。”卫听澜停了停,声音变得有些艰涩,“你已经帮了我许多回了。九隅兄,我知道你济弱扶倾是出于本心,并不在意得失。可我却不能一次又一次这样心安理得地受着,让你也置身于险境中。今后……你还是不要管了吧。”

他身在局中,即便重活一世,也无法保证定能胜过那暗处的布局之人。

偿还亏欠的方式有许多种。

抛却那些私心,最好的方式便是离祝予怀远远的,只暗中护着他、看着他平安顺遂,不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这是什么意思?”祝予怀坐起身,望着隐在床帐后的人影,眉心蹙了起来,“你是想说,你从此以后要与我划清界线,不许我再过问你的事了?”

卫听澜心中泛起苦涩,终于还是狠了狠心,答道:“是。你有大好前程,本就不该因为我的缘故,陷进那些看不见的暗礁险滩里。”

“‘大好前程’。”祝予怀轻声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荒诞,“濯青,在你眼中,什么是我想要的‘前程’?”

“你有才德,有贤名。”卫听澜克制着情绪,声音几乎在轻颤了,“只要不被闲杂之人牵累玷染,自会有广阔天地任你施展抱负。”

祝予怀不知是该气他无理取闹,还是该怜他妄自菲薄。

他推开毛毯直身坐正,尽量维持着平和的语气问道:“你病了几天,到底胡思乱想了些什么?”

卫听澜垂下了头不答。

祝予怀也没准备等他继续胡说,接着道:“君子立世,求的是生尽其力,死得其所。眼见不平却袖手旁观,为求安稳便趋利避害,这样明哲保身换来的大道坦途,我不愿走。”

他站起来走到床前,弯身将掉落在地上的木榫捡了起来,强硬地塞回卫听澜手中。

“还有一点你说得不对。”他看着床上怔愣的少年,稍稍放缓了语气,“你于我而言,并非无关紧要的‘闲杂之人’,你我之间,更谈不上牵累。”

卫听澜的心颤了颤,好不容易搭建起的心防岌岌可危地动摇起来。

他还残存着一点理智,哑声道:“我现在就是自身难保的活靶子。你与我来往,难道就不顾自己的安危吗?”

“谁说我不顾自己的安危。”

祝予怀在床沿坐了下来,抬手拈了下绾发的簪子,“不瞒你说,我将师父赠我的这枚竹簪改了一改。它现在能发十枚细针,且上面所淬的麻药,药效较之前强了三倍。我虽挽不得弓,但在落翮山时,飞针摘叶练得还是挺顺手的。”

虽然杀伤力差了点,但这伤人于无形的恐吓力度是够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一边飞针,一边让阿鸣扛着我跑。”

画面感过于强烈,卫听澜哽了一下。

祝予怀看着他正色道:“再说,暗礁险滩你甚至敢亲自去闯,我为何要畏惧?虽然以我这般病躯败体,不能与你并肩作战,但至少可以在后出谋划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你总不能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吧。”

卫听澜还想开口:“可是……”

“没有可是了。”祝予怀目光幽深地盯着他,“你以身犯险的账我都还没跟你算。你再找借口,我就要挟恩图报了。”

卫听澜被盯得下意识闭上了嘴。

祝予怀说到这里,皱眉生起闷气来:“明明都允诺了要教我习剑挽弓。早知道你这么快就要反悔,还要同我撇清关系,当时就该按着你签字画押,把字据立了。”

“……”卫听澜揪着被褥,“是我的错。”

祝予怀看了他一眼。

认错倒是挺快的。

刚冒出一点的火气就被这过于乖巧的四个字给扑灭了。

“那现在能同我说了吧?”祝予怀不轻不重地敲敲他的额头,“你这烧糊了的脑袋里头,到底装了些什么?”

卫听澜被他戳得往后仰了仰,小声反抗:“你让我酝酿酝酿。”

他梳理了一下整件事的脉络,将刺杀那夜的细节,还有方才从高邈那儿听到的事情,以及观音像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值得探讨的点有很多。

在听到车夫和失控的马车一起坠崖时,祝予怀格外留意了一下。

“一个手无寸铁的车夫,驾着马车去撞一群全副武装的将士,失败后跳崖自尽……”祝予怀神情微凝,“这听起来有些过于惨烈了。在常人眼中,这举动不像是受人指使的刺杀,更像是弱势者孤注一掷的复仇。”

是专门报复朔西,还是借此挑衅朝廷?

又或者那车夫的身份有什么蹊跷,幕后之人想再次祸水东引?

卫听澜微讽地咧了下嘴角:“说起来,他套了个车夫的身份,对圣上来说倒是个好消息。马车失控完全可以解释为一场意外,京中有关图南山刺客的流言便可定性为以讹传讹,从而不攻自破。”

“除却这车夫,皇城营显然也有问题。”祝予怀思忖道,“皇城营中多是勋贵子弟,若营中也有瓦丹的内应,那便说明,大烨朝堂上极可能有地位不低的人在与瓦丹勾结。至于目的……如果先前那封假密信真的是冲着寿宁侯府去的,莫非是有人想要扳倒谢家?或者更进一步,扳倒太子?”

顺着这个猜测想下去……那可就是关乎东宫之位的大事了。

卫听澜略微颔首:“有这个可能。圣上共有五位皇子,除去太子,除去尚在襁褓中的五皇子,剩下的三位,可都有点儿意思。”

祝予怀并不了解诸位皇嗣,略显茫然地眨了下眼。

卫听澜向他逐一解释道:“大皇子虽是长子,但因生母身份卑微,素来不受看重,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二皇子么,身份最为特殊,他是睿王遗孤,定远伯的亲外甥,不过在朝野传言中,是个游手好闲的窝囊废。而四皇子,与太子同岁,母妃受宠,母家显赫。更重要的是,他是圣上最宠爱的儿子。”

这三个人里,无论哪一个起了剑指东宫的心思,卫听澜都不觉得奇怪。

祝予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得这般清楚?”

自然是因为前世在芝兰台时跟他们打过交道。

卫听澜冲他微妙地眨了眨眼:“一点小手段。”

夺嫡这种事,不好拿到明面上来谈。祝予怀隐有不安,不由得压低了声:“那车夫的尸体现下在何处?”

“左骁卫带走了。”卫听澜叹气,“高邈此行低调,大军并未随他一道折返,因此那人的尸体和马车的残骸,在他启程返京前就全都移交给左骁卫了。不过在那之前,高邈命人仔细搜查过,尸体上除了那梅枝观音像,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卫听澜说着,将收在怀里的观音像抽出来递给了他。

祝予怀细细看了几遍:“确实和我书房中那张织毯有些相像,这纸上画的,倒是更显生动些。”

“可惜涉及后宫,没法查。”卫听澜想了想,忽然不怀好意地一笑,“倒是可以问问那个临阵倒戈的刺客。唉,说起来,那倒霉催的叛徒兄弟,现在还被关在柴房里饿肚子。”

祝予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那你倒是把人提出来问啊。

卫听澜看懂了他的眼神,笑得更纯良:“我这也是出于好意。多晾他几日,他才会着急,到时候都不用我动刑审讯,他就自己求着来交待了。饿几天肚子,就能免受一顿皮肉之苦,多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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