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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好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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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汀看向宋其松,又像是从他这里窥见另一番光景,他神情似惘然,又似一种隐晦的厌恶。

宋其松极为贴心遗传了向蕙的眉眼,他模样从小到大便瞧不见任何硬朗的模样, 打小起伴随在身的形容词便是漂亮,那眉眼太柔和, 加在向蕙身上是懦弱,宋汀最不喜她那般怯怯看向自己的眉眼, 但这样的眉眼加上宋其松身上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决绝。

如此相似的面容。

那时,向蕙在他神赐般的选择中苦苦挣扎,她恳求,哀求着他把宋其松也给她。但宋汀不为所动,冷眼瞧她在自己铁铸的规则中变作疯子,将亲生骨肉放上天平。

选择最终滑向倾斜的那端。

向蕙选择将宋其松抛弃。

分明刚刚宋其松也是这样的神情。

如出一辙的纠结,面容交织着恨意与灰败,像他幼时折磨致死的兔子那般——血红的眼毫无生气望向自己,宋汀看见自己的倒影。

兔子不会叫痛,不聒噪。他有足够时间来欣赏其挣扎苦痛表情。

而人也一样。

宋其松在之前是宋汀培养的最好的兔子。

不会叫痛,也不聒噪,他当然纵容他无聊的小打小闹。

但现在却有不同。

尽管面庞如此相似,但转眼之间,神情却变得如此迥异。

“她哭着求我说不要做选择,说你也需要妈妈,问我你没有妈妈该怎么办?”宋汀突兀地笑了,“我告诉她你没有妈妈也不会死,你就是不能拥有太多爱,她的存在只会让你更加软弱。”

宋其松拳头握得好紧,甘淑在旁边比他们还要紧张,眼睛飞速跑着,生怕谁先动手自己慢了半拍。

“我本来是将你教的很好的。”宋汀露出遗憾的神情。

在之前,宋其松还算是他心中较为完美的成品,他少有反抗,沉默的像一片影子,他存在与否对宋汀而言毫无区别。

但现在这片影子偏偏不知受了什么蛊惑想要成人。

他模样似是纯粹的求知:“但你为什么又开始追求这些恶心的东西?你不应该选择我给你的最佳方案吗?为什么她的基因在你身上又开始作祟,让你变得这么愚蠢、软弱……”

“啪——”

温热的汤汁瞬间泼在宋汀的脸上。

旁边原本还在观望的阿姨立刻拿起毛巾上前帮忙擦拭,宋汀依旧面无表情,任由那失了温度的汤汁一滴滴滑落。

甘淑也在混乱中说道:“松子你干什么呢。”

但话说着,手上却没半点动作,脸相反还朝宋其松转去。

“我追求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恶心的东西,我也从来不是你意识的载体。”宋其松克制着语气。

他有些极为微小的颤抖,这是他长久以来面对宋汀时惯有的毛病。他自小恨他,但也从小畏他,自从向蕙离开后,宋汀便毫无顾忌将他冰冷的规则框定在他身上。从小到大,宋其松都嵌套在这层规则之下,他被禁锢着、框定着成长。

他没有伙伴、缺少关爱,更多的是想得到宋汀的认可,他憋着这股气向前,在屡次碰壁后才逐步意识到宋汀要的并不是他,他需要的并非是一个完美但存有自我意识的儿子,而是一个完全服从他的工具,一个可以反复利用的利益载体。

但宋其松困在他规则里太久太久,久到几乎忘记了自由的存在。他想过逃离,可惜他的每一个选择都被宋汀预设和掌握,宋汀为他降下选项,摆正新一轮的框架让宋其松进入。

非此即彼,非左即右。

宋其松困囿于桎梏浑然不知、无法自拔,直到遇见原也。

松子握紧了空无一物的手心:“真正错误的恶心的是你,宋汀,你自以为玩弄权爱,操控一切,实际上一无所有。我不需要你施舍般的帮助,也不需要你那自以为是的说教,你的方法早已过时,我也早已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布的小孩。”

他面前并非A或B的二元选择题,生活更不是非黑即白。

宋其松挥拳而出,打碎所有圈定他道路的玻璃屏障。

玻璃应声而碎,转瞬间化作无数晶莹碎片。

抬眼四顾,无垠旷野。

掌心向上,空空如也。

这就是他对于宋汀的回答。

“我不会进行选择,我更不会分手。”宋其松斩钉截铁,“你作为父亲,从头到尾都是失败,你于我而言最好的结果便是从未出现,我从不需要你,我也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八岁时的自己太过胆怯,总以为只有依赖父亲才算有家,更愚蠢地以为宋汀和他一样需要彼此的存在。但越长大越发现,父亲的爱只是幻影,宋汀从不爱他、也从未真正需要他。

他需要的是一个类同于宋其松的皮套,他不在乎其中是谁。

但现在宋其松再也不愿套入其中。

他转身离开,他要彻彻底底成为自己。

甘淑想伸手拦住他,最终却还是放下,她看向宋汀,只见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甘淑知道他绝不可能在思考刚刚宋其松的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看见宋汀擦去脸上最后一滴汤汁,面无表情对宋其松做下最终评判。

“真无聊。”

“彻底的失败品。”-

今天不是艳阳天,只是无数个普通冬日中的其中一个。

宋其松同往常一样穿过花园,脚步频率还是一致,哒、哒、哒,走过三十二步就会看见栏杆围起的一大片郁金香,哒、哒、哒,再走过二十步就能看见一架小巧的秋千。

一切看起来都与记忆中的场景十分相似,却又如此不同。那秋千是崭新的,是甘淑为了自己孩子所建,正如十多年前向蕙为了他建那样。

但最大不同的还是脚步的声音,那时宋其松在重重的走,脚步在雨中踏下一个无法留痕的印记,现在他却是轻巧的走,脚步似踩上云朵供他飞天。

他就此轻盈。

身上再无一束缚,不再有父亲视线的缠绕,更不再有自我的禁锢,在宣告从此不再踏入这里的那瞬开始,宋其松便是褪去了一切负担。

原也之前那一声声“不要害怕”在此刻才彻底落入宋其松的心间,烙在他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钢印刻记。

现在他只想快快回到原也身边,想说什么名呀利呀他再也不要在乎,想告诉哥哥他终于不再害怕,想说我们去面对,哪怕前路再如何的多舛。

大不了就是谩骂,大不了便是可恨的眼睛一叠叠望向他们——

这太天真,太幼稚,以前的宋其松根本不会考虑这个方法,这太偏激,不稳重,像是要玉石俱焚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但现在宋其松却觉得这是最合适他们的方法。

至少他们在一起,哪怕这样的爱带着些纯粹可笑的天真。

至少宋其松相信原也。

他订好了酒店,就在机场附近。甘淑在他离开前发了信息给他,叫他等她,没过一会儿一辆纯黑大奔便停在他面前。

甘淑摇下车窗:“上车,去后排,别坐副驾等下带妮妮方便点。”

宋其松上车,他问:“宋汀知道你出来?”

“这不废话。”甘淑说,“他又没瞎。”

“那他……”

“他那脑子也能猜到我来送你,这没什么大不了,宋其松,我比你有能力的多,至少他不敢拿杯子砸我。”

甘淑不提还没想,一提宋其松又觉得额角隐隐作痛。

甘淑还在回味着刚才那场争执:“刚你说的真好,早知道就该录下来给小智看。”

宋禹智是她大儿子,今年也不过七岁,却也已经开始参加各种补习班,学习各种技艺。

宋其松沉默一会儿还是说:“那你注意一下,别让他走我老路。”

他对甘淑情绪很复杂,甘淑不能以单纯好坏来定义,只能说她有野心也有人情味,但她对于要得到的也会不择手段,宋禹智便是她手段之一。

宋其松虽然没见过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几次,但也并非坏心肠地想要他步自己后尘。

“安啦。”甘淑道,“男孩子可以摔打的,再说了。”

说到这里时甘淑顿了顿,她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宋其松还是接着说:“我和你妈妈还是不同的,我也有权也有利,当然更有爱哦,能给小智足够安全感。”

话糙理不糙,宋其松一时无言,甘淑自己倒先找补:“但你妈妈还是挺勇敢,至少知道要跑啊。”

宋其松说:“那你呢。”

甘淑挑了挑眉:“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还有句什么来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我也是商人,宋其松。”甘淑告诉他,“我能让宋汀获得利益的前提是,他能让我利益最大化。”

“叮铃铃。”

说曹操曹操到,宋其松打开手机,来电提醒是向蕙。

他向甘淑做了个手势:“我妈。”

甘淑立即闭嘴,顺带还把车载蓝牙调小了许多。

电话那头向蕙听起来很着急:“我听时齐说你去你爸爸那里了?”

宋其松回:“去过了,现在正回来的路上。”

“这样啊,”向蕙那边明显是舒了一口气,“你还好吗?没有和你爸爸吵架吧,他这件事做的确实不道德,但是你也不要跟他太顶嘴,你先要保证你自己的安……”

“妈妈。”宋其松轻轻地打断她,“我已经吵完了。”

宋其松最不理解妈妈的便是这点,哪怕宋汀冷血势利,但他只要有一个父亲身份在这却像有了免死金牌,而哪怕向蕙自己也恨他,却每每在和宋其松提起宋汀时教导的是要他不要憎恨。

父亲和宋汀仿佛是两个割裂的形象,向蕙恨宋汀,却又如此希望宋其松拥有一个父亲。

向蕙反应了一下,接着又急切问他:“他有没有动手?你有没有受伤?”

宋其松喉咙微微发涩,他吐出一个小巧的谎言:“没有,他没有动手,我也没有受伤。”

听到这话,向蕙才彻底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我再也不会回来了。”宋其松垂下眼睛,“他给我了两个选择,可惜我都不想选,我们吵了很严重的架,我很确定我不再会回来。”

宋其松声音很小,他把车窗摇下,让风吹散他们之间的沉默。

沉默。

向蕙沉默了很久。

宋其松想妈妈是否想起来当时被迫选择的自己?是否又开始后悔自责于当时自己的愚昧与怯懦,她依附于宋汀所有的权势之下,连选择都由他提供,哪怕再多混杂着眼泪的乞求,换来的依旧是更强硬的规则。

冬日的风太瑟,刮在脸上像是纸的边缘,眼睛有些发痛,宋其松眨了眨眼,他开口,正想安慰妈妈时向蕙先一步说了话。

“不回去好,你做的很对,永远都不要再回去了,”向蕙语气太坚定,似是要把每一粒字都变成种子投掷在松子心中,她说,“妈妈在这里,永远在这里,你来妈妈这就好,我和弟弟还有于叔叔都很欢迎你来。”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们都等你好久啦。”

很早之前向蕙就想要宋其松过来,但那时她也胆怯,不敢正面松子,只是在背后怯怯望着,期冀着。她并非是一个好妈妈,她太明白自己的错误,更清楚自己的局限,因此更失了勇气去找宋其松,总担忧自己是否会更加让他讨厌自己。

但好在她鼓起了勇气,也从过去的错误中痊愈,没有错过松子伸向自己的手。

“我很讨厌宋汀,”宋其松话语像只在口腔里打转,他说得好含糊,“他不是一个好爸爸,他经常叫我做很多我不喜欢的事情,到最后我也不知道我该喜欢什么。”

姗姗来迟的告状。

幼时小松子把日记本当作自己的哥哥,当作自己永远的树洞,他写下:我讨厌爸爸!爸爸很坏!他又写我也讨厌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但是我好想妈妈,我也讨厌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将这份委屈诉诸于妈妈,尽管这份情绪在时间作用中已稀释无几。

但妈妈最终还是听见了不是吗。

他恨父亲,于是在今天慢半拍地、但却彻底地实现了逃离。

他思念妈妈,于是在今天蹩脚地朗读着日记本里的真心。

“对不起噢,松子,我总觉得宋汀能给你更多,也不想让你因为我恨他……”向蕙翻来覆去地道歉,宋其松想如果有时空机器妈妈们肯定是第一批要试险的人。

向蕙还在说:“我当时太软弱——”

“没有的妈妈,”宋其松为她纠正掉她长久以来的错误,“你当时分明那么勇敢。”

松子想哥哥说的太对,妈妈当然也可以犯错。

他原谅妈妈,因为他知道,在决意逃离的那瞬间里,妈妈不止是妈妈,她还是忠于内心的自我。

妈妈哪里不勇敢。

妈妈多勇敢。

第69章 雨的痕迹

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取消了, 不得已宋其松又定了一趟明天下午的飞机。

方才向时齐和他通了短信,说他和原也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的采访,决定通过采访的形式将真相全部揭露。宋其松对了一下时间,基本上他一下飞机就能直接赶到演播厅, 时间绰绰有余。

趁着妮妮放学, 甘淑带着他们来吃河边的烧烤,小姑娘眼睛乌溜溜地盯住他, 甘淑叫她叫人:“这是哥哥, 松子哥哥。”

妮妮怯生生叫他:“松子哥哥。”

宋其松摸摸她小脑袋:“妮妮好。”

妮妮乖乖应好,但身子却朝甘淑侧着,眼睛不太敢直视宋其松, 只是时不时假装不经意间看他。

甘淑把没辣椒的那份挪在妮妮面前:“说了吧,太久没见人都不认识了。”

妮妮确实不记得眼前的哥哥,最近的印象还是一周前他回到自己的家, 和爸爸在一起氛围嚣张跋扈, 她甚至都有些怕他,她不再吭声, 安安静静攀着妈妈的手臂坐着。

甘淑先递了一串沾了辣椒的牛肉串给宋其松:“你之前说的那个U盘我在他抽屉里找到个,银色的是吧。”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小巧的银色U盘,漆面在路边大灯的照耀下显得闪闪发光。

宋其松心头猛然一跳,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真找了?”

饭前他说想要甘淑帮忙找找宋汀最近用过的U盘,说里面有对他们而言很关键的证据。其实他对甘淑没有抱太大希望,只是想着多一个人或许能多一条路, 再加上今天后续发展完全脱离他控制,他更是没想过甘淑听了还听了进去, 走前更有心思帮着他找U盘。

甘淑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难得求我帮忙我肯定帮啊,再加上最近确实善心大发阿弥陀佛。他平时不太重要的就放床柜那边的抽屉的, 我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但是又想想你对他来说确实不算重要,所以就先拿着了。”

宋其松哪有心情还计较什么重不重要,万分小心接过这枚最贵重的东西,他将其熨帖在自己掌心处。

“是的,我当时看就是这颜色。”

宋汀估计当时想的也是宋其松会答应他给的条件,以求方便也没将其塞在什么隐蔽地方。

甘淑不在意地挥挥手,她想摸根烟,但看见自己女儿正乖乖吃着土豆片便放弃了这心思。

她挑了串烤馒头塞进嘴里:“你反正等下回去看看,如果不是我就去撬他保险柜,再给你翻翻。”

她说话说得太轻松,妮妮在旁边听着还不自觉给她鼓掌,星星眼着夸妈妈是采花大盗。

甘淑捏她嘴:“谁给你教的采花大盗,这叫正义使者。”

妮妮拍着手继续夸:“哇妈妈是正义使者!”

甘淑眯着眼笑欣然接受。

宋其松还有些担心,他皱了些眉问:“他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如果他要生气对你不利的话我不要也行,我们有自己的对策。”

甘淑笑着看他:“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讲。”

宋其松严肃了神情,他道:“你说。”

甘淑慢悠悠啃着馒头:“今天这件事后,相信我,你从此就从你爹生命中除名了,他不会再在乎你任何一件事,更不会为你花任何心血,意思就是报复你都懒得。”

宋其松无语:“这不天大的好事。”

宋汀确实是这种人,试验失败便果断扔掉失败品,好像这样就代表着生命中从未出现过失误。小时候宋其松最担心自己还要被爸爸抛弃,他奋力追呀追呀,哪想现在是自己主动踹了爹。

“对啰,”甘淑耸肩,“我意思也是他根本不会care这U盘去向,我估计他现在都恨不得把你呆过的地方全粉刷一遍。”

宋其松明白她说的意思,但是现在这情况还涉及到人,并非单纯的物品这么简单。

“但你也参与了。”

“别说的我像是参与违法犯罪一样。”

宋其松沉默,半晌又说:“我确实担心,不想太连累你。”

甘淑见他模样简直新奇:“你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了?我现在能算你第二个妈了吗?”

“你别总打岔,”宋其松说她,接下来的话却十足诚心,他不自觉转着手中的铁签,他不敢看甘淑,眼睛垂下。

“但我想说的也是,我很感谢你,甘淑姐。”

他对表达谢意总是生涩,但好歹也在原也身边熏陶那么久,也算是累积了些勇气表露真心。

甘淑瞧他这紧张模样便觉得可爱,想自己小孩长大是否也是这样?但又在想自己儿女可不要羞于向自己表达爱,她现在得防患于未然,要每天抓着这群娃娃说妈妈爱你们。

“放心啦。”甘淑神情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笃定,灯光打在她身上更像是舞台的聚光灯。

她对自己人生太有把握,她扬眉:“他没能力拿我怎么样,因为我也拥有绝对的权力。”

“至于你的感谢我收下了,”甘淑眨眨眼,“以后记得帮我辅导这群小屁孩作业啊。”-

回到酒店宋其松第一件事就是将U盘里的视频传给了原也。

原也比惊讶先反应一步的是不安,像是下一秒就要哭掉,却还是强装镇定问他:“你怎么有的这个视频?你答应了你爸爸的条件了吗?”

宋其松回答得很快:“没有,这是我托我姐拿到的。”

原也这下更紧张,他脸凑屏幕凑得好近:“那你姐姐会受到伤害吗?”

宋其松摇头:“不会的,我继母她权力和我爸不相上下。”

原也被他们关系绕得混乱,正好刚刚向时齐他们过来陪他,便开口先解释这个问题。

“他继母年纪就大他十几岁,他们私下都叫姐的啦。”

原也这才明白,豪门秘事太混乱,在这些时候他还是懂得不去深究,他告诉宋其松:“那我们得好好谢谢姐姐。”

宋其松想甘淑那个可爱控光是看见原也就得要心花怒放,真去道谢了那简直是贴着脸给她好处。

他道:“到时候再说。”

“明天我们大概下午三点开始,你赶得过来吗?”向时齐问他。

宋其松预估了下时间:“差不多能提前十五分钟那样赶到。”

“我可以出镜吗?”宋其松又问。

他不想让原也一个人面对空洞洞的镜头,既然说好了共同面对,他想原也的肩膀旁边那必须有个自己。

向时齐答应得很快:“当然可以。”

但原也相反却有些犹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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