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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小树呀小树
原也说做就做。www.redianxiaoshuo.com
于是这段时间他们相处情况往往变成了这样。
他下班回来就缠住宋其松, 不说话,偏是像雏鸟一样蜷在他怀里,但要抬眼,心声和眼神双管齐下, 非要把今天发生的愉快或者不愉快抖落个干净才罢休。
宋其松总耐心地听着, 心声像密集的雨滴将他淹没,但他愿意收集, 双手盛住一小捧, 他回应着每一滴雨。
其他时候就是在睡觉时,原也手一碰上松子心声就叽里呱啦的传输,但这时往往不是什么正事, 反而变成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下在想别人数钱的声音好像膨胀的气球,一下又变成有些人的皮肤好像果冻。
毫无逻辑, 但奇思妙想。
第一次, 松子感受到了心声的骚扰。
他握住原也的手:“最近话怎么那么多。”
这并非嫌弃,宋其松当然乐在其中, 原也也明白,但就是要装出一副可怜样子,他耷拉下眼,连着头发丝都显得委屈几分。
这次他选择张嘴说:“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好大一顶帽子,松子哪里敢应,立马摇头, 只差没有举起手指发誓:“当然没有。”
他急急地解释:“听你心声很好,听你说话也好, 怎样都好。”
原也太受用于这些贴心的情话,脸上瞬间乌云转晴, 眉毛都跟着飞扬,他这才回答宋其松的第一个问题。
“因为好玩又新奇。”原也说,“但最主要原因还是你。”
因为喜欢看见松子凝神听自己心声的模样,喜欢他对于自己每句话的回应,所以原也才乐此不疲黏住宋其松,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他觉得每分每秒都珍贵。
“数钱的声音为什么像气球?是因为钱到账等于钱包鼓起来,而钱包鼓起来就跟气球鼓起一样吗?”
“皮肤像果冻是因为很嫩弹吗?”
每个奇思妙想宋其松都乐意为之添以逻辑的注脚。
原也有时会跟着他的逻辑跑,但更多时候还是坦白心迹,颇为无理回道:“都不是,这是一种感觉。”
感觉,玄之又玄,但偏偏是命运的指引,上帝的引线,是无数的气运无数的手推着他们靠近。
宋其松不太懂感觉,但他理解原也,明白这是一种云雾般散开的灵气,而原也就乖乖站立在弥散的雾之间,像所有玄幻小说开头那样吸取天地精华后化形成人。
他开口,低下脑袋让原也为自己开悟:“那大师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原也双手捧起他脑袋:“是要变成一片天的感觉。”
宋其松不解:“为什么是一片天?”
原也凑上前亲吻他额发,像落下一枚戒疤,他声音含糊:“因为你是一棵脆弱小树。”
小树呀小树。
风太大雨太猛,云遮不住所有。
小树呀小树。
但天永远无垠,覆盖你笼罩你,控制风雨不侵蚀你。
小树呀小树。
原也用心声重复第二遍:[一棵只属于我的小树。]
在家里还好,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原也怎么不说话都不奇怪,但又由于原也犯懒得太勤快,以至于他们在外面也偶尔闹乌龙。
前几天他们难得出门,宋其松带着原也出去像是拖着一条被煮熟的四川宽粉,原也整个人裹成球,走半步拖一步地连拖带拽去散步。
松子还在絮絮叨叨:“吃完了得活动,不能吃完就睡。”
原也连哼唧都懒惰,心声也不用,就这么空白着大脑被松子拖出门运动。
宋其松捏捏他的手:“知道了吗?”
原也这才回应:“收到。”
宋其松笑:“能不能别这么官方。”
原也立马加上后缀:“收到宝宝。”
“油嘴滑舌。”松子如是点评。
原也哼哼一声算作回应。
他才不同意宋其松的判决,但他懒得反驳,反正他们之间就是周瑜打黄盖,大家都是心甘情愿,再说了,对原也来说这也算不上什么罪状,反而是情趣的头衔象征。
所以他故意还要再说一遍:“收到宝宝。”
屋里没了水果,宋其松决定买些水果回家,正巧小区楼下便有一堆水果摊,果实五颜六色,在推车莹莹的小灯下竟显出几分诱人的滋味,他领着着原也过去,扫了一眼率先指了指水蜜桃。
“要吃桃吗?”
原也困得打哈欠,纵使泪眼朦胧还是乖乖在心里回复:要吃脆的。
宋其松了然:“老板你们这里有脆的桃子吗?”
老板帮着挑来几个大的:“有,你看你要几个?”
原也往宋其松肩上靠了靠,他想:五个够了。
宋其松说:“五个吧。”
他接着又拿起香蕉问:“这个呢?要吗?”
原也只看了一眼:不要,懒得吃。
宋其松这才放下,又指了指火龙果:“这个呢?”
原也想了想:只要红心的。
宋其松笑他:“少爷做派,吃都要吃贵的。”
原也不喜欢他这么说,拿脑袋当木锤锤他两下:才不是少爷。
宋其松摸摸他脑袋:“好,不是少爷,是哥哥。”
接着他又拿起一串葡萄:“葡萄要吗?”
讨厌吐籽。
“那就提子好吗?”
可以试试。
旁边老板看得目瞪口呆,他扶了扶眼镜,神色中还带着些小心翼翼:“有些冒昧地问问啊小伙子,你这朋友是哑巴吗?”
宋其松没反应过来,原也自己倒是先有了动作,他用力点头,指了指自己嘴巴又颇为可惜地摆摆手。
实在是似曾相识。
宋其松一下就回忆到那个早上。
同样的动作,同样的他们,同样也是他来打圆场。
只不过此刻配角不同。
“啊,”宋其松试图帮他圆上这场表演,“是的,但也不是,就是最近嗓子不行。”
老板颇为怜惜地看了原也几眼,最后还给他们塞了一个雪梨:“哎挺可怜的小伙子,给你们装个梨子回去可以润润嗓子啊。”
宋其松还试图推脱:“谢谢叔叔我们……”
“不用谢啦,拿下就是。”老板强硬把袋子塞给他,“现在谁都不容易,相逢就是缘。”
实在推脱不过,宋其松最后还是多付了几块钱后才拉着原也快跑,徒留老板在后面扯着嗓子叫:“小伙子——”
小伙子们早已跑远。
只是原也实在咸鱼,本来连散步都是半推半就,这一跑直接导致他岔了气,整个人可怜巴巴地倒在松子怀里调整呼吸。
这次他不再犯懒,他用力呼吸:“看来这就是对我装哑巴的惩罚。”
宋其松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老天爷才舍不得对你惩罚。”
原也总喜欢在这种时刻蹭住宋其松的手心,他调整着呼吸:“那是只有你舍不得对我惩罚。”-
临近春节,年的味道越来越重,街上火红灯笼挂起,一切都洋溢着新春的味道。
虽然他们并不在A市过年,但宋其松还是出门淘了好几样喜庆的东西带回了家,门口挂的是ni版的小灯笼,门外也贴了帕恰狗点缀的春联,总归让家里多了几分年的气味。
但原也实习还差几天才结束,他讨厌等待,每天回来都苦大仇深着一张脸说希望世界明天就末日。
宋其松安慰他:“不能末日,那我们怎么办?”
原也想了想:“那世界上的人一半去面对末日一半继续生活。”
宋其松问:“那我们要去哪一半?”
原也在这个时候非常公正:“哪一半都行。”
中午向时齐打来电话叫他们聚餐,晚上五点宋其松就开车出门。
今天是原也实习的最后一天,六点还没到,他就全副武装完毕,分针刚指到零时便立马拿起书包快速下楼。
身后的同事姐姐还在叫他:“小也你这么着急下班都不跟我们说拜拜了?”
原也回了一秒头,他快快应她:“拜拜拜拜拜拜姐姐们,我对象来接我了。”
这是他第一次坐宋其松开的车,之前他不要宋其松出门接他,就是觉得公司太远没车不方便,今天松子打电话过来说向时齐多了一辆车在车库,正好能过来接他。
原也刚开始还有些谨慎:“你真的会开车?不是两个轮子而是四个轮子那种?”
宋其松失笑,他让原也放下一百个心:“当然哥哥,我刚毕业就学了车,技术绝对比你熟稔。”
原也心下稍安,他又问:“那车牌号是什么?”
宋其松这时候顿了顿,原也很懂向时齐尿性:“肯定又是什么奇怪的谐音吧。”
还真是。
宋其松回答:“NS250。”
宋其松并没有等太久,原也六点下班,六点刚过两分他就看见大楼门口蹦跶出一个黄色身影的小人,像小圆球那样一蹦一跳朝自己滚来。
先是车窗被敲响,松子摇下车窗,窗外映入一张精致到至于冷淡的脸,只是冷帽下压飞的几处头发出卖了本人生活的混乱。
宋其松打量一番:还好,至少今天特地给他的搭配最后没有变得一团乱就足够。
原也弯下眼睛笑,他假意屈指敲窗:“您好,请问是松师傅吗?”
宋其松配合他:“是的。”
原也拉开车门入座,宋其松继续扮演着司机:“您好这边要记得系好安全带噢。”
原也拉拉安全带啪一下又弹了回去:“系好了松师傅。”
小狗样,头偏向他看着像是在邀功,怎么看都怎么乖。
松子按下心中躁动,还在尽心尽力当着演员,做戏做的比原也还全,他点点手机页面问:“您这边尾号是?”
原也吐出一串数字:“584250。”
宋其松看他一眼,发动汽车,他说:“我也不是。”
原也笑:“那谁是?”
宋其松转着方向盘:“我哥。”
原也很满意这个回答:“确实他活该。”
到底谁会选这个车牌号,原也想来个V我50都比这车牌号有用。
但现在车牌号不是重点,原也看向宋其松,眼神之专注让他简直如坐针毡。
趁着等红灯时间宋其松问:“怎么了?”
原也长叹一口气。
松子于是更紧张:“到底怎么了?”
原也幽幽望着他:“真的啊。”
松子竖起耳朵。
“会开车的男人确实帅。”
松子:……
他故作镇定,目光直视前方,第一句话说的是:“绿灯了。”
车唰得弹出。
惯性让原也猛得往后一栽,帽檐被挤得遮住眼睛,登时眼前一片漆黑。
他费力扒开帽檐:“冷静点宝宝。”
宋其松红着耳朵慢慢降下车速:“对不起。”
原也看着他红透的耳朵,电光火石间串联出来一切原因。
“我知道了,”原也翘起笑,“你喜欢被夸成熟。”
宋其松还在试图否定:“没有,不是,我在开车。”
原也接受他最后一个理由,也不再打扰他,只是说:“好吧,认真开车吧哥哥。”
嗯,松师傅确实坐如松目如炬。
车开得四平八稳,只不过这耳朵怎么越来越红?
第52章 火星
春节将近, 宋其松跟着向时齐回了家,向惠昨晚打电话问他今年要不要来她这边过年,宋其松拒绝了。
往年他基本上都是回到自己家这边过节,说是过节, 其实本质上也只是一个人熬过时间。宋汀通常不在家, 他名下房产多,歇脚地更多, 回家往往只在某些特地的时刻, 但绝对不会是节假日。
近几年他也新娶了妻子,小孩生了俩,在郊区盖了一栋新别墅, 当时有叫宋其松搬去,但他说不需要。
宋汀不在乎宋其松是否真的需要,他不需要获得宋其松的情感反馈, 他要完成的只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父亲的通知, 至于结果如何他从来不看重。
向时齐知道后接连几次邀请过他来他们家过节,大多时候宋其松都推辞, 并非是不需要陪伴,只是觉得自己不配、更不应该在别人阖家团圆的时候参与。
血缘只是法律层面上的定义,连他亲生父亲都未曾有多照料他,更遑论本就隔了一层关系的亲戚。
他拎得很清楚,却还是架不住向时齐的再三邀请,刚刚他给出的条件更诱惑:“今晚来我家过年啊, 我妈妈可想你了,吃完团圆饭我们还计划带你们去放烟花。”
宋其松试图拒绝:“没关系哥, 我在家过就行。”
向时齐打断他:“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他继续道:“你又不去你妈妈那里,一个人过有什么滋味, 不如来我们这里,晚上我叫原也也来。”
听到原也宋其松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动摇,他皱着眉头:“别人也得回家过节,晚上叫他来不太方便吧。”
好一个胳膊肘往外拐。
向时齐无语:“不是让你对象不在自己家过节好吗?我是说等他吃完饭我们去接他,差不多凌晨的时候去放烟花。”
宋其松真有些心动:“…真的?”
“真的假不了,要不然我要他给你打电话自己给你说?”
宋其松不想太麻烦他:“那我现在过来。”
向时齐这才放心,转头便叫道:“妈!松子等下来,再加两个菜。”
宋其松抵达向时齐家里的时候正好团圆饭开餐,舅舅见他第一件事就是朝他手心塞了个颇有份量的红包。
宋其松觉得不妥:“舅舅,我不缺钱,再说时间也还没新年呢。”
向言不在乎,豪横一挥手:“拿下,要什么规矩,大不了明天再给你一个。”
舅妈也走了过来,她模样同记忆中丝毫无差,岁月在她身上似乎未留下任何痕迹。
她逆着宋其松的力将红包重新塞回他手心,但姿态却依然如此柔和。
“拿下吧松子,全当心意就好。”屈秋笑说。
这心意可重,重得仿若千斤,宋其松都恍觉自己已被拽得嵌入地下几米,他一时之间竟不知往哪儿放。
最后还是屈秋帮他放进礼盒袋才作罢,还特地叮嘱了一句:“等下回家前记得带走哦,千万不能忘,忘了我就叫时齐再拿一百个往你屋里塞了去。”
宋其松眼眶微微发烫,他敛下眼神,颇为郑重地道了谢:“谢谢舅舅舅妈。”
“哪儿需要谢呢?”向言拍拍他肩膀,“都是一家人。”
向时齐也跟着附和:“就是松子,别这么见外。”
自从向蕙离婚后,宋其松生活中的一切鸡毛蒜皮基本上都是舅舅一家来解决,那时向蕙自己状态也不好,全是屈秋一人两头跑,稳住妹妹还要帮她照顾宋其松。
宋其松从小就喜欢屈秋,不只是因为她娴静温婉,更多是因为在妈妈不在的那段日子里,舅妈充当着妈妈的身份,在小学布置过的我爱我家日记中,小小松子描绘的我的家庭其实是偷梁换柱,他写自己好幸福,实际上却是以臆想向时齐的生活为草稿。
以至于后来他越来越不敢面对舅舅一家,有时会觉得自己是下水道的可恶老鼠,一边偷着别人家的东西还一边还幻想着根本不属于自己的爱。
屈秋也告诉他:“哪里需要你道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着还将宋其松摁在座位上坐好:“吃吧,再不吃就得凉了。”
餐桌上几乎满汉全席,河里游的地上走的除了天上飞的没下锅之外其他应有尽有,离宋其松最近的是他最爱吃的菜,只要他一来舅舅家舅妈便一定会做给他吃。
向时齐挑眉:“今天这一桌是我们三个人的成果,松大厨你觉得如何?有没有吃出来哪道菜是谁做的?”
菜实在太多,松大厨不能做到雨露均沾,也暂时没吃出味道,便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非常不错。”
这是实话,但也有可能只是他单纯没夹到向时齐做的。
向言大笑:“你就别顺着你哥了,他做饭什么水平我们还不知道?”
向时齐率先不服气:“最近我做菜水平也提升了好多好吗?”
屈秋顺着他话接:“当然,向言你说什么呢,咱儿子做饭水准不都是看着稳步增长的吗?”
向言态度转得很快,挑起桌上那道白灼大虾张嘴就夸:“还是老婆说的对,这虾能做到这地步确实无人可敌。”
眉飞色舞,神色之夸张眉眼之飞扬逗得大家捧腹笑,宋其松也混在里面跟着笑,但笑时总不够轻松。
是啊,多幸福。
可惜这样的幸福只是短暂降临他手心,并非持久且永恒,就像他在炎热的夏天推开一扇窗那样,自然的风是馈赠,但却是转瞬而过,是永远不会在屋里为了他打转停留的存在。
但拥有就足够。
宋其松安慰自己,至少在此刻他沐浴在这如光晕的幸福之下,他不是被排斥的存在,而是被爱真心接纳拥抱的小孩。
在晚餐末尾屈秋分别夹了两个饺子,一个给宋其松一个给向时齐。
她眉眼弯弯:“今天包饺子时塞了几个硬币,谁吃到新年就有好运噢。”
向言自是知道她的戏法,幸好自己今天也留了一手,他夹起其中一个个头最大的给了她。
“那你也得试试看。”向言说,“毕竟这里面还有我和向时齐包的,硬币也放了几个,都来碰碰概率。”
向时齐也不例外,包饺子时他自然做了手脚,但这下最想给的都有了,只好勉为其难将那个最丑的送给了爸爸。
“你的。”向时齐说。
向言瞥他一眼:“谢了啊儿子选了个最丑给我。”
屈秋在旁边笑,向时齐还在挽救:“其实没有特别丑。”
宋其松不用想便知道,现在每个人的饺子中都藏着一枚代表幸运的硬币。
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但在真正咬到的那一刻却仍止不住地为之颤栗。
不是因为意料之中的硬币,也不是因为这个早已不算惊喜的惊喜。
只是因为爱的具象化。
是藏住彼此心意当做礼物盒的饺子,是这么一枚小巧的硬币,是相互将幸运传递给对方的手。
是这些东西,细碎的,漂浮着的,如此微末却因为汇聚一起而充满力量。
是因为这些,因为切实落在手上的重量而幸福。
最后向言拿着硬币总结:“可真好,下了六饺子咱四个都咬到了硬币,看来咱全家新年都得幸运翻倍。”-
晚餐过后春晚正式开始,宋其松窝在沙发上,屋内暖气打的高,他又饭后犯困,正百无聊赖翻着手机,向时齐给他递来一瓣沙糖桔。
“怎么?等人找你啊。”
话里话外意思十分明显。
宋其松动作没停,嗯了一声。
手机页面还停留在半小时前,原也最后一句话是向时齐说今晚放烟花你来的对吗?
屈秋听出来有情况,她笑眯眯靠近:“这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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