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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弱水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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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拘谨,随意就好。”

程菲笑起来:“槐叔,我什么时候跟你拘谨过啊。”

陈家槐瞟小丫头一眼,嗤道:“我是怕你男朋友拘谨。”

说完,陈家槐便弯腰坐回自己的椅子。他目光扫过周清南面前的空酒杯,眼帘微抬,笑意深长地问:“周先生,平时习惯喝什么酒?”

“槐叔叫我阿南就好。”周清南眉目沉静,淡淡地回,“什么酒都行,依您。”

不多时,大排档的服务员阿姨们开始上菜,爆炒小龙虾,炝炒小田螺,蒜香石斑鱼,全是今天新捞上来的海鲜,香味儿四溢。

老板也拎着六瓶冻过的青岛啤酒走过来,放在了圆桌上,面上带笑,随口跟陈家槐闲聊:“阿鬼,好几年没见过你了,在云城怕是房子都七八套了吧?”

“差不多。”陈家槐敷衍着回了句,一手拿起一瓶酒,一手拿开瓶器,呲咔一声开了盖。

瓶口冒出一缕烟。

陈家槐亲自给周清南倒满一杯酒。

周清南一只手轻敲两下桌面,另一只手虚扶住玻璃杯身,说:“谢谢槐叔。”

陈家槐微垂着眸,视线不露痕迹观察着对面的年轻男人,手收回来,将啤酒瓶放下。

“行,那你们慢慢吃。”老板转身离去。

陈家槐笑着说:“这么晚了,都饿了吧,尝尝合不合你们口味。”

程菲渴得很,不想喝酒,问服务员要了一瓶冰椰奶,呲溜吸入一大口。然后就戴上手套,拿起一只肥美的小龙虾,剥壳开吃。

一边吃小龙虾,一边左右转眼珠,在槐叔和周清南身上来回扫视。

陈家槐剥着花生米,偶尔看一眼周清南。

周清南则谁都不看。他表情平静,拿筷子自顾自夹起一块石斑鱼最细嫩的肚子肉,放进程菲碗里,然后才又给自己挑了一筷子炒青菜,低头吃。

三人心思各异,桌上的氛围微妙异常。

“……”程菲轻轻皱了下眉。

看槐叔这副淡定的样子,各种表现和平时都没什么区别。

难道……自己猜错了?

槐叔并不是和她一样,怀疑周清南的身份,才专程邀周清南一起吃饭,加以试探?

程菲心里愈发疑惑,默默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嘴里,缓慢咀嚼。

就在这时,边儿上的陈家槐却又冷不防地开了口,很随意地问道:“阿南,你是不是滨港本地人?”

周清南眼也不抬地摇头,平静地答:“我老家在北方,是后来才到的滨港。”

陈家槐盯着周清南,又问:“觉得滨港更好,还是你老家更好?”

周清南:“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从老家离开了,对那地方印象不深。”

“那还真是有缘。”陈家槐笑了下,“咱们这一桌三个人,根都不在滨港,也算有缘千里来相会。”

周清南嘴角细微地牵了下,神色温淡,并没有接话。

陈家槐举起杯子,和周清南的轻轻一碰,笑着说:“我老家在香港。阿南去过香港没?”

周清南点头:“在那边待过一年。”

“是吗。”提起家乡,陈家槐眼底的光依稀变得悠远几分,半带感慨地回忆,“我已经好多年没回过香港了。上次回去,还是跟我一个已经去世的老朋友,我们买了几罐啤酒,在维多利亚港看夜景吹夜风,他跟我说,香江纸醉金迷,太繁华了,内地不知道要发展多少年才能比得上。”

“现在滨港的变化翻天覆地,一点不比香港差。”陈家槐说着,嘴角忽然轻扯了下,“可惜了,他再也看不到。”

说完,陈家槐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周围的空气倏然一静。

周清南薄唇微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将酒喝完。

这头,程菲隐约猜到槐叔口中的故人是谁,心情也莫名地沉重几分,又拿起一个小龙虾,默默地吃。

后来槐叔又跟周清南聊了些有的没的,全程并未问及周清南的职业、工作、家庭情况,以及任何设计周清南隐私的事,两个男人酒喝得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各自的三瓶啤酒就见了底。

或许是天意。

就在槐叔坐在椅子上转身,准备招呼旁边的服务员继续拿酒时,手肘往后扫,忽然撞到了路过他身后的一个客人。

客人手里端着刚从对面买回来的糖水,在这股力道的撞击下两手一抖,拿不稳,碗里的糖水便洒出来,刚好将周清南的衬衣下摆溅湿。

一旁的程菲惊到,连忙拿起纸巾去给周清南擦拭。

手忙脚乱之下,男人黑衬衣的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小片紧实有力的腹部肌理……

陈家槐目光不经意掠过去,蓦地定住。

“你没长……”客人是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孩儿,刚买的糖水被打翻,恼得不行,正想骂两句,可回头看见陈家槐,又被对方的气场给慑住,干巴巴地改口,“你把我糖水打翻了。”

陈家槐像没听见,眼神仍死死盯着周清南的左腹,整个人如遭雷击。

女孩儿见这人半天不吭声,又不敢惹他,只能翻个白眼嘀咕道:“真够倒霉的。”

“不好意思啊美女。”程菲赶紧冲女孩儿赔笑脸,掏出钱包,“我叔叔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你这碗糖水多少钱,我赔给你……”

“算了。”女孩儿见程菲道歉态度诚恳,也没太计较,摆了下手说,“反正也就洒了点儿,跟你算钱我也不知道怎么算,就这样吧。”

女孩儿端着剩下的半碗糖水走了。

程菲悄然松一口气,视线重新回到周清南身上,微蹙眉头,道:“我去旁边买包湿巾,给你擦一擦?”

“不用了。”周清南神色如常,轻捏下她的指尖。

“擦一下吧。”程菲说,“糖水黏黏的,你会不舒服。”

说完,她也不等周清南回应,便径自对陈家槐道:“槐叔,我去买点东西。”

陈家槐也不知听没听到,神色怔然,没反应。

见槐叔这副样子,程菲心里虽有几分疑惑,但也无暇深思,起身离席,往隔壁的便利店去。

脚步声渐远。

桌前只剩陈家槐和周清南两个人。

陈家槐坐在座位上,眉头微蹙,僵滞好一会儿后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年轻男人,神色几番变幻,嘴唇轻颤,目光里尽是难以识别的复杂与隐晦。

周清南也和陈家槐对视,眉目无波亦无澜,双眸沉如深海。

良久,良久。

陈家槐视野忽然变得有点模糊。

他垂下头,像是迷茫、像是仓皇地左右环视,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用力地收拢,又张开,张开,又收拢,往复循环数次,一时间竟无所适从。

好片刻,陈家槐才垂着眸抬起手,重重地在周清南肩膀上拍了两把,一句话都没有说。

周清南也没有再看陈家槐。他下颌线紧绷,眼底隐约浮现出一丝赤红,无言。

陈家槐五指握紧周清南的肩,片刻,哑声道:“……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吧。”

周清南唇紧抿成一条线,还是没吭声。

“去抽根烟。”陈家槐抬手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吐出来,紧接着便站起身,大步离去。

*

不多时,程菲从便利店买完湿巾回来。

她原路返回座位,定睛一瞧,见桌子旁边只剩下周清南一人,她家亲爱的槐叔不见踪影。

程菲狐疑,顺手把消毒湿巾给男人递过去,眨眨眼睛随口问:“槐叔呢?”

周清南还是没事人似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散漫,接过湿巾,取出一张给自己擦身上,回她道:“抽烟去了。”

程菲闻言,不再多问,自顾自又吃了几口菜后,感觉到小腹传来一阵憋胀感,便起身,随手抓来一个服务员小哥,问:“洗手间怎么走?”

“哦。”小哥抬起胳膊,热心给她指路,“前面走到底,左转。”

“谢谢。”

依照服务生小哥的指示,程菲很快就成功找到洗手间。

两分钟后,她上完出来,走到洗手台前洗了个手,照镜子整理头发。

这个大排档的洗手间卫生状况还不错,只是确实简陋,一共就三个隔间,两个女士专用,一个男士专用。背后是一个搭出来的车棚,停着几辆员工上下班用的电动车和自行车。

几只三花猫在角落里嬉戏打闹,喵喵叫个不停。不知是野猫,也是大排档老板专门养来捉老鼠的。

程菲理完头发,一转身,余光扫过背后的车棚时,竟突的一怔。

夜色漆黑,没有星也不见月。车棚顶端就一个几瓦的灯泡摇来晃去,洒下格外微弱的橙色灯光,昏暗不清。

暗光下,她看见一道身影靠墙蹲着,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烟,不知多久没抽过,烟尾的灰都已积攒起来,摇摇欲坠。

程菲皱起眉。

她认出,这是槐叔。

“槐叔?”光线太暗又隔得远,程菲看不见陈家槐的表情,疑惑地提步过去,“这里黑漆漆的,你一个人在这儿……”

之后的话音,戛然而止。

陈家槐回过神,飞快抹了把脸,然后才淡淡朝她瞥来一眼。

这一刻,程菲恍惚间看见,槐叔成熟英俊而又带着些许皱纹的面容上,竟像是挂着两行泪痕似的印迹。

程菲人已经走到陈家槐面前,见状,不由愣怔失神。

两人无声对视。

约莫两秒后,程菲像是感知到什么,某种情绪如同狂风肆虐下的巨浪,席卷她每根神经、四肢百骸,直令她手脚都隐约发麻。

几米之遥,陈家槐瞧着眼前的姑娘,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仰眸看向头顶的天空,玩笑道:“找了那么久的人,想不到兜兜转转一大圈,居然是这小丫头给老子带回来。城哥,这手棋下得好啊。”

程菲心底似有火山喷涌。

她指尖在发颤,唇也在抖,望着陈家槐好几秒,才颤声问道:“槐叔,你可以确定吗?”

陈家槐抽了口烟,眼角干涸的泪痕彻底隐没在白雾背后。

“那小子左腹有一块烫伤。”陈家槐回忆着,苦涩地失笑,“是他小时候玩儿他爹的烟烫的。当时他妈又心疼又生气,抄起鸡毛掸子就是一顿爆揍,打得那小子哇哇叫,还是我去把人救下来。还有那神态,那眉眼……错不了。”

听到这里,程菲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抬手捂住嘴,轻声哭起来。

陈家槐静默良久,掐了烟,过去轻轻拍了下小丫头的脑袋,说:“傻孩子,哭什么,该高兴才是。他知道你已经知道了?说清楚了?”

程菲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把夺眶而出的泪水又憋回去。

她耷拉着脑袋,摇摇头。

陈家槐皱眉:“你们还没有相认?”

程菲哽咽道:“不能。”

陈家槐:“为什么?”

程菲只觉心疼到呼吸都困难,阖上眸子,轻声道:“他有他的事要做。“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打扰他,更不能成为他的阻力。

程菲话音落地,周围忽然起了一阵夜风。

陈家槐没有再多问程菲半个字,只是沉默地仰起头,又看了眼头顶的夜空。半晌才淡淡笑了下,道:“小菲菲,信叔一句话,寒夜再长,也总有天亮的时候。”

*

仅仅一墙之隔。

一道高大的身影斜倚墙壁,身姿懒散,听着那些对话,沉默无声地抽着烟,眼底赤红,情绪不明。

片刻,他呼出最后一口烟圈,掐灭烟,将抽完的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去。

回到人声鼎沸的用餐区,世界一成不变。

周清南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低眸安静地喝。

不多时,像是想起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了一款音乐软件,指尖挪动,点进了搜索框一栏。

上次从平南去兰贵,在侯三的车上。

姑娘说她有一首很喜欢的歌,叫什么名字来着?

周清南面无表情地回忆着,下一秒,便在输入框里键入了四个字:一生所爱。

*

陆岩是人民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周清南喝了酒,不能再开车,程菲也小酌了两口碰不了方向盘,因此这晚最后,依然是陆岩登场来接人。

三人本想将陈家槐送回家,可提议一出来,便被陈家槐以“喝多了酒要散散步来解酒”为由拒绝。

程菲说了好几次,见槐叔犟得像头牛,十条绳子也拉不动,无法,只能作罢。

回到车上,陆岩给自己绑好安全带,边绑边随口问后排的周清南,说:“老板,还是先送程小姐回平谷区,再回尹华道吗?”

周清南:“直接回尹华道。”

程菲:“?”

话音落下,旁边的程菲顿时诧异得瞪大眼。想了想,以为他是有什么急事要办,便很善解人意地对陆岩道:“那你等下随便找个地铁站把我放下来,我自己坐地铁回家就行。”

谁知,陆岩听后刚点了下头,周清南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你跟我一起回去。”周清南对程菲说。

程菲被呛了下,白皙的脸蛋不争气地又是一红,心虚尴尬,下意识就瞄向驾驶室里的陆岩。

陆岩乖觉得很,对自家老板的私事一贯不做多问,修长的食指摸了下鼻梁,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

程菲的目光默默收回来,又去看旁边的大佬。

“我自己有家,干嘛去你那儿?”程菲心里慌得不行,声音也压得更低,贴近周清南,用只有他能听见的

音量,羞愤抗议,“你别满脑子都是那种事行不行?”

周清南无言半秒,侧目,神色沉静地看向她,道:“我最近睡眠很差,抱着你,我可能会睡得好一些。”

程菲闻声,心口瞬间翻涌起一股酸涩的甜蜜,有点不好意思又有点难受,沉吟片刻,嘟囔道:“……我又不是安眠药。”

周清南注视着她,懒懒地说:“对我来说,你可比药顶用。”

程菲垂眸思考片刻,咬唇,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跟我回去。”周清南抬手,轻轻抚过她绯红细软的颊,“吃饭那会儿,我看着《一生所爱》的谱子学了一下,不太难。”

程菲一滞,眸光闪了闪,错愕地略微睁大眼睛。

周清南贴近她,在她嘴角边落下一个温柔如蝶翼的吻,眸微合,低声细语:“我有把吉他,想唱歌给你听。”

第65章 Chapter 65

滨港西郊,梅府庄园。

初夏时节,晚风也是闷热的,携带着果园中各类熟透果实的清香和暖调的绿意,从人脸上刮过,沁人心脾的好闻。

书房内,梅凤年刚结束完一通视频会议。

他面朝落地窗方向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的流丽灯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静得就像一潭死水。私人助理照旧毕恭毕敬侍立在侧,低垂着眉眼,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

不多时,一阵轻盈脚步声从走廊方向传来。

实在是熟悉,不需回头,梅凤年便已知晓来人是谁。

他垂眸,给自己点燃一根雪茄,漫不经心地抽了口。

周小蝶抱着洋娃娃走进书房。她眉头紧紧拧着一个结,面上尽是忧色,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余光又看见一旁的助理,当即冷冷一个眼色递过去。

助理领命,一秒钟不敢耽搁,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

等助理的脚步声彻底从耳畔消失,周小蝶才终于沉声开口,道:“我听四少说,昨晚上神父对你发了很大的火,还说要撤销你中国区代理人的职务?是不是真的有这回事?”

梅凤年面无表情地抽着烟,没有搭腔。

周小蝶却从对方的眉眼间读出答案。她面露忧色,又焦急地道:“就一点机会也不再给?”

梅凤年徐徐吐出一口烟圈,回答:“除非办妥两件事。”

周小蝶:“哪两件?”

梅凤年:“第一件,不惜一切代价,拿回叶海生手里的那份U盘。”

周小蝶思索两秒,说:“既然是不惜一切代价,那就交给我来办。第二件是什么?”

梅凤年静了静,又说:“下周四晚上,袭击滨港市公安局办公大楼,煽动舆论制造恐慌。”

话音落地,周小蝶顿时惊讶地睁大眼。

梅凤年紧接着又低嗤一声,自嘲似的说:“荒谬绝伦,对吧?神父真当中国警察都是吃干饭的。不管是任何形态任何性质的炸药,只要一靠近安检扫描仪,就会被发现,别说袭击办公大楼,根本连市局的大门都进不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起风了,风吹树叶沙沙响。

忽地,周小蝶出声,道:“要躲过安检仪,其实并不是不可能,只要把炸药提前植入人体就行。”

“是啊,自杀式袭击倒是个办法。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上哪儿去找一个绝对忠诚稳妥,机警聪明,又愿意为这项事业牺牲性命的人?”梅凤年苦笑,“神父这是在刻意刁难我,留了一条死胡同在我面前。”

话刚说完,窗外的风忽然就停了。

周小蝶平静地说:“我可以。”

“……”梅凤年眼中瞬间浮起浓烈的惊色,难以置信。

“本来我还一直在纠结,等你走之后,我要用什么方法了却这条命。”周小蝶抬起晶莹的眸,望向他,忽而唇畔微勾,仿佛解脱般地笑了,“现在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走在你前面,好像也不错。”

梅凤年一瞬不眨地盯着周小蝶,嗓音低得可怕,像是沥过血:“不行。”

周小蝶发出几声银铃般的笑,走上前,用一双稚嫩柔软的小手轻轻捧住梅凤年沧桑憔悴的病容,仔细端详,依稀还能从那副英秀冷戾的眉眼间看见些许他年轻时候的影子。

周小蝶闭眼,轻轻将额头抵住他的,柔声感叹地说:“换成以前,你一句话,谁敢违逆啊。可是现在你老了,病了,人都快死了,怎么可能还拦得住我?”

“你敢!”梅凤年颤声威胁,恼怒到双手都在颤巍巍地抖。

“你看我敢不敢。”周小蝶睁开眼睛,望着他病态地轻笑出声,“梅凤年,我欠了你一辈子也念了你一辈子,总该也让你欠我一次,念我一次。”

*

尹华道468号,还是初见时那副样子,顶部直入云霄,巍峨冷峻,高不可攀,象征着整座城市最顶级的权势与富贵。

这是第几次来这里?

第三次,还是第四次?程菲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陆岩将车停进地下车库后,周清南和程菲便分别从后座的左右车门下车。

“啪”,程菲反手将门关紧。

完了一抬眸,见陆岩也正从驾驶席出来,便笑着说道:“陆岩,今天又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

“都是自己人,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陆岩随口回了程菲一句,之后便走到周清南身前,说道,“老板,既然程小姐在,我就不送你上楼了,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明天……”

说到这里,陆岩像是想到某些事,眼底的光微黯几分,视线扫过一旁的年轻姑娘,没再往下说,只是语调如常地道,“明天下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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