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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严老三?冷笑一声,“醒了也好,醒了就让你死的明白?点。”
他手?上用力一抽,血色刀尖进入女人视线,与?此同时,肚子上的血不要钱似的朝外涌。
她肚子痛得抽搐,下意识伸手?捂住,摸到一手?的温热粘腻,喉咙抑制不住溢出几声痛苦的呻吟,原就冻得发白?的脸庞和唇色,苍白?得像灵堂悬挂的白?布,但?不见丝毫恐惧,眼睛直直地盯着严家老三?,喉咙几度吞咽,挣扎出声:“……是?……你……是?你害了……害了妈……妈妈……”
“是?我又怎么样?”严老三?眸光凛冽,刀尖拍打女人脸颊,给她添点鲜艳色彩,回想起来,依旧恨得牙痒痒,“谁让她不自量力,非要和我争家主之位,只?是?喂狼,便宜她了!”
云遥闭了闭眼,明白?自己一定活不过今晚了。
“云遥,欺骗严家上下,冒充我二姐的女儿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今天!”
落下最后一句,严老三?手?腕陡然用力,刀尖再度刺入鲜红腹部,另一道伤口受到挤压,鲜血源源不断上涌,很快濡湿了她的裤腰和上衣。
“呃……”突然袭来的疼痛,让女人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颤抖。
但?云遥没有力气低头去看他到底刺入了多少?,落在脸上的雨滴越来越密,越来越冰,身上也越来越冷,明白?除了天寒,还因为?身体的热量在不断地流失,甚至因为?过于寒冷,冷到失去知觉,她渐渐感觉不到多疼,似乎连曾经?父亲打她的十分之一疼都没有。
只?是?觉得太冷了,太冷了,太冷了……
她眼睛虚虚望着巷子里高高的墙壁,空气里的密集雨丝,以及上空黑压压的云层。
如果她死了,希望严泊裕能没事,楚彬他们也没事,证人没事,希望他们能找到严家老三?当初谋害妈妈的证据,能将他绳之于法,能让他得到该有的报应。
……
“后悔吗?”男人突然问她一声。
“要是?不来芜江为?二姐姐鸣不平,你也丢不了这条命。”
后悔吗?
云遥当然不后悔走上这条路,她只?后悔因为?防着严泊裕和楚彬师徒,没告诉他们二小?姐还活着。
后悔她死了,二小?姐可能真?的再也出不来。她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今后去了地下,也无颜再见二小?姐。
后悔为?什么防备心那么强,即便不告诉严泊裕,为?什么连楚彬师徒也没告诉……
好恨啊……
越来越冷了。
眼睛被大雨滴子砸的冷痛,但?她还不想闭上眼,还想再看这个世界一眼,最后一眼……
但?脑袋太沉了,眼皮也太沉了,太困了,太困了,好想睡一觉……
“走吧。”
即将失去意识时,耳边隐隐约约响起男人说话的声音,缥缈模糊,像是?隔着重重迷障,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这样行吗?三?爷,明天被人发现了怎么办?”有人问,“要不要留个人守着?”
“死胡同平时都没人来,今晚这么大的雨,一会儿还下大雪,谁会过来?”严家老三?满不在乎说,“再说了,被人发现又能怎么样,只?要死了就行。”
“我还是?不放心,要不留个人在街边楼上看着吧。”
“行,按你说的办,赶紧走,这一会儿都要冻死了。”
……
胡同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轻,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都彻底黑了下来,躺在雨中的女人才缓缓睁开眼。
肚子上的疼时刻牵动着她的神经?,让云遥想睡都睡不着。
更不敢睡,害怕睡了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她不害怕死,只?害怕死了之后,妈妈也再也出不来。
这时候,请原谅她冒犯的称谓。
云遥眼睛忽闪着躲避雨滴,望着地上流淌的红色血水。
都是?她的血。
砸在脸上的冰冷水珠慢慢成了丝绒状的雪粒子,气温零下,身上的雨水混合了雪粒子,温度更低,慢慢冻结成冰。
云遥全身上下,只?有一直摸着伤口,被血水温暖着的手?指有力气动,全身残余的力气都聚集到这里,缓缓落下,再摸进兜里的手?机。
楚彬和师父不在芜江,120也不能打,否则让严老三?知道,她依旧活不下来。
严泊裕已?经?是?严家老三?的重点监视对象,也不能打。
而且严老三?敢这么肆无忌惮地杀她,严泊裕应该也已?经?知道她假冒身份的事了。
早上听他叫那一声“云遥”,那时还不懂,现在都明白?了,是?试探她的,更是?划清关系。
齐成也应该知道了,也不能打。
……
将放心的人想了一圈,云遥悲哀地发现,因为?自己一直以来不愿意牵连他人,与?谁都不深交,这时候连个放心打电话求救的人都没有。
……也不对。
有一个人。
拨的第一个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第一个没接,云遥也不能确定,第二个他会不会接了。
可这两个电话已?经?耗尽她的全部力气,脑袋越来越沉,她已?经?没力气去拨第三?个电话了。
手?机刺目的白?光亮在漆黑的胡同内,叫着一声又一声的刺耳音乐,令人更加焦躁。
云遥想起上次见面,他迫不及待逃离的背影,可能已?经?不愿意再和她有半分联系了吧。
第二通电话迟迟无人接通,就在云遥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到来的时候,音乐声戛然消失了。
她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然而下一秒,手?机不是?自动挂断的安静,而是?响起压抑缓慢的呼吸声。
雪落无声,雪地静谧,女人静静躺在血泊中,听着此刻令人心安的熟悉呼吸声。
毫无预兆的,眼眶忽然热了。
云遥艰难发声:“梧桐巷……”
她也不能确定地点对不对,可她必须要给出定位。如果严家老三?将她从商场带出来后确实没走多远,那么附近是?死胡同的,只?有梧桐巷。
眼睛眨了下,滚烫眼泪悄悄滑落眼角,云遥声音虚的几乎听不见,“……救我……”
对面只?有越来越沉的呼吸,始终不发一言。
可她已?经?没有时间去浪费了,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如果不是?手?指掐着腹部的伤口加重痛感,刺激大脑神经?,现在她就能彻底睡过去。
“……求你……”
“我凭什么过去?”对面终于出声,语气却?冷得像落在她脸上的雪粒子,冰冷僵硬,“再让你羞辱吗?抱歉,我没有自虐的癖好。”
云遥眨了眨眼。
果然是?在气她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她轻轻笑了笑,事实上,只?在心里和想象中笑了,肉''''体上已?经?没有力气能笑了。
眼睛虚焦模糊地望着地上仿佛淌不尽的血水,云遥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奄奄一息道:“我……给你……生……个……孩子……”
我给你生个孩子怎么样,你不是?喜欢小?孩儿吗?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说完这句话了。
第47章 去医院【二更】
“吧嗒。”
漆黑不见五指的客厅骤然亮起灯光, 朱世春赤裸的身体暴露在明光里,吓得“我操”一声,“坤子你有病啊!”
“自己上厕所不开灯。”周明坤说, “去穿衣服, 跟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在老街租了一套两室一厅一卫的老?房子,一人一间卧室,朱世春一头雾水地进自己屋穿衣服,周明坤贴墙站着, 一腿前屈, 低头看手指不停地把玩钥匙。
他很?犹豫, 要不要过?去。
她现在的情况听着很?糟糕,后面说着突然没声,他叫了?好几次也没回应一声,他怀疑已经?晕过?去了?。
又不确定, 是?不是?为了?骗他过?去,故意下的圈套。
上回他答应见面, 她突然给他一张卡羞辱他, 这次呢?
可她现在的情况听着又不像是?装的……
因为担心她是?真的晕倒了?,挂断电话后再打打不通,他一直通着电话, 决定过?去找她后, 戴了?蓝牙耳机,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只能听见簌簌的落雪声和呼啸的冷风, 一点?人的呼吸声都没有。
他心口?忽然慌起来。
……
朱世春刚拉开门出来, 就被一股大力?拽着往外跑,忙着急喊:“鞋鞋鞋!我鞋还没穿好呢!”
到大门口?, 周明坤锁门,让朱世春系好鞋带。
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已经?成了?鹅毛大雪,片片雪花落到身上,两人都没拿伞,戴着棉袄帽子奔走在雪地里。
周明坤步子大,走得急,朱世春也被迫小跑跟上,“我们去哪啊?”
一出口?就是?腾腾白气吹进空气里,恰好融化飘过?来的雪花,冰冷的水珠扑到脸上,让他头再勾一勾,躲避乱飘过?来的雪花。
可惜前面的男人过?于专注,别说回应了?,连看他一眼都没有。
周明坤已经?搜过?地址,离这里很?远,提前叫了?车,要是?在人少的区域,大雪夜已经?很?难叫到车,好在这里是?闹市,人多,车也比其他地方好叫。
看见车过?来,他拉着朱世春上去。
路上提前撒了?融雪剂,这时候尽是?被汽车碾出来的脏污雪沙,司机开得小心翼翼,周明坤听着耳机里堪称静止的气息,心里已经?慌成了?一团。
他工作?接触的客户很?多都很?富裕,但子女只喜欢他们的钱,不愿意赡养陪伴的老?人。他们渴望有个人聊天说话,喜欢给他讲自?己前半生以及现如今的经?历遭遇。那些客户只是?有点?小钱,子女都为了?得到争得头破血流,不知道她进了?那么高的豪门大族,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
肯定不好过?。
不然也不会在这样恶劣的天气在一个胡同里,给早已抛弃了?的他打电话。
周明坤催促司机:“大哥,能不能快点??”
“哎呀,路不好走啊,不是?我不愿意开快点?,主要这路,万一出点?事,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你说是?不是??”
周明坤胡乱“嗯”一声。
旁边,朱世春看着男人蹙起的黑眉,一脸烦躁焦急的模样,忽然明白过?来,随即冷声问?:“去找小夭?”
男人没说话。
朱世春确定了?,也气炸了?,“要去你去,我不去!师傅,停车!”
周明坤连忙捂住发小嘴巴,“不停车,师傅继续开,尽量开快点?。”
而后小声对朱世春说:“她情况好像不太好,就我自?己不知道行不行,你跟我过?去看看。”
男人手掌大,朱世春被捂的呼吸不上来,用力?瞪他,手上吃劲拽他胳膊,拽不动,最后保证自?己同意跟着去,他才愿意松手放他呼吸。
朱世春真想骂他是?不是?犯贱,“你上回帮她她怎么说你的?你帮了?她,她着急和你撇清关系嫁豪门,现在好了?,是?不是?豪门嫁不成了??又回来找你了??你是?她的狗啊,她招招手嘬一声你就什么都忘了?,闻着味儿就回去了??”
他这话说得够犀利够狠,跟剖心取肺没什么区别,车里没开灯,只有路上偏黄的路灯照进来,照得周明坤的脸模模糊糊,明暗交错,喜怒不辨,朱世春说完就觉得过?了?,看着他这样沉默更慌起来。
最起码好像是?小夭情况不好,那要是?出人命什么的,该去救还是?得去救……
安静到压抑的空气,突然响起一声憋不住的偷笑。
司机笑着说:“哎呀,小伙子,一听你这就没谈过?恋爱,喜欢人的事,怎么能用畜生去形容呢?”
朱世春想说你懂什么,这是?单纯喜欢人的事吗?你不知道小夭做的有多狠。
欺骗,抛弃,再欺骗,再抛弃,简直把坤子当不会疼一样玩弄。
但刚才说的已经?够过?了?,他保持缄默,没再吭声。
车厢静了?许久,听见身边男人低低地说:“去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周明坤已经?提前结果账,车刚到地方停下便推门下车,朱世春下车后,转了?一圈看看,发现附近荒凉的可怕,现在不过?八九点?,亮灯的楼层寥寥无几,便央着司机停车等一会儿,要是?二?十?分钟他们还没出来,他就直接走,要是?出来了?,将这二?十?分钟算作?车费加上。
司机也不愿空车回,同意等一等。
耽误这一会儿,朱世春跟着周明坤的脚印进胡同,转过?弯,没走几步,忽然撞上一堵人墙,“哎呦,你干嘛啊,怎么不走了??”
胡同里没灯,墙壁又高,地上的白雪也几乎照不出什么光线,他什么也看不清,摸了?摸男人的肩膀,发现僵硬的厉害,正?想越过?他去看前面怎么了?,手心突兀一空,只余冷风舔舐的冰冷,男人早已大步奔上前去。
朱世春也得以看清前方景象,手机灯光亮出的微小范围里,女人白着一张死人脸躺在地上,身上已经?埋了?一层雪,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周围和身上的雪全是?血红色的……
朱世春吓愣在原地,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直到听见前面男人慌乱大叫:“云遥,云遥,云遥……”他才踉踉跄跄朝前奔去,将如何走路都忘了?。
还没走到,看见周明坤跪在雪地上,颤着一双手拨掉女人身上鲜红的雪,露出下面大片染红的衣服和刀口?,朱世春双腿猛然一软,也吓得跪倒在地。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世春手脚并用往前爬,心慌肝颤,还没爬到,便看见周明坤脱下棉袄盖上女人冻僵的身体,他也终于反应过?来,跟着脱下盖上去帮她取暖。
看着云遥毫无声息的惨白面颊,周明坤浑身热血乱窜,愤怒冲红了?眼眶,又紧张的不敢大口?呼吸,颤颤伸手在她鼻端探了?探……几乎感受不到呼吸,只有冰凉的雪意和巷子里吹刮的冷风,冻得他粗指猛然一抖,心脏更是?剧烈颤跳,直坠深渊,当下什么也顾不了?,吩咐朱世春捂住她肚子上几乎流净不再流的伤口?,弯腰横抱起云遥往外跑。
可他跑起来的速度哪是?朱世春能撵上的,平时都撵不上,更不用说这时候了?,只得跟在后头喊:“我我我我刚才让司机留下了?,快送医院,快送医院!”
周明坤头也不回地对他说:“报警。”
胡同口?,司机见男人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跑出来,吓一大跳,赶忙跳下车帮忙开门,都没顾得上后面还有个踢雪跑来的,一踩油门就走。
路上,周明坤已经?给相熟的医生打过?电话,走到一半就有救护车接上车进行紧急抢救,一路急灯闪烁,冒着大雪朝医院驶去。
周明坤跟着救护车走,司机心里挂念,跟着开到一半,忽然发现车空了?,落掉个人,一拍脑袋,又拐回去接人了?。
……
朱世春到医院的时候,没在急救室门口?看到周明坤,拉住护士一问?,是?医院血浆匮乏,去献血了?。
他也赶紧问?路过?去。
献血屋里,男人坐在凳子上,身上只穿着沾了?血的黑色毛衣,脱掉一条袖子,露出的胳膊肌肉勃发,绑了?根蓝色东西?,插着指头粗的管子,鲜红的血顺着管子流进护士手中的袋子里,眼看这一袋就要满了?。
朱世春还没有见过?抽血,吓一大跳,再一看男人的脸,早已经?不是?白天健康鲜亮的色泽,嘴巴都开始发白,跳起来大叫:“不能再抽了?!不能再抽了?!再抽就抽死了?!”
“闭嘴。”
男人的声音都透着气虚,朱世春顾不上说他,赶忙从毛衣里拉出自?己的胳膊,对护士叫:“抽我的,抽我的啊,不能再抽他的了?!不能再抽他的了?!”
屋里守着的护士将他拉到一边解释:“请您稍安勿躁,最近医院病人比较多,血库的血量不够用,周边的医院也都调不过?来,这位男士的血要赶紧抽出来,处理之后给他送来的那位病人输过?去,时间紧急,请您不要打扰他们。您也放心,他的身体够好,600毫升要不了?他的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朱世春一听更吓的大叫起来:“600毫升?!”
他赶紧伸出自?己胳膊,“那抽我的啊,抽我的!我的身体也好,我能扛200公斤的水泥,身体特健康!好着呢!”他一边说着,胳膊用劲儿鼓出硬邦邦的肱二?头肌给护士看。
“您确定要献血?”
“当然!”
“那麻烦您拿上身份证跟我来,测下血型。”
朱世春着急忙慌跟上去的脚一停,呆呆道:“……啊?”
第48章 妈妈
朱世春没带身份证, 献不了血,他的血型也不一样,好在护士说医院血库里的血加上周明坤献的这600毫升应该够了。
结束献血后?, 朱世春看周明坤走路都虚浮, 又?冒雪跑出医院给他买点营养品。
朱世春提着一大袋子东西回来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看见周明坤静默在手术室门口,抬头望着?上面亮起的红色大灯, 盯着“手术中”三个大字。
几个手术室紧挨着?, 时不时有护士拿着东西从旁跑过?, 忽然有?个太着?急没看路的,将?将?擦着?他的身体过?去?,护士脚步稳健地继续往前跑,男人又?宽又?阔的背却是站不住地旋转, 双腿急促颤抖,虚弱地朝一侧倒下。
朱世春连忙丢下东西跑过?去?扶住他, 拽着?坐到后?面的长排椅子上, 忍不住叨叨:“你站那盯着?看是能让她早点出来还是能怎么样?刚抽了六百的血,你还站着?,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他一面说, 将?刚才丢下的袋子捡回来, 在里面翻东西, 不知道先给哪一个。
他知道坤子自己?是不吃零食的, 在山里上学的时候倒是吃过?一点, 不过?只是为了尝尝好不好吃, 要不要放假的时候买一些带回去?给小夭吃。
“给,吃个鸡腿吧, 补补。”
朱世春买的还不是超市的袋装便宜鸡腿,是去?熟食店买的现卤鸡腿,拿一次性手套包着?递出去?,然而男人根本没搭理?。
周明坤一动不动地坐着?,双腿微敞,腰背前塌,胳膊支在腿上捂住脸,轻轻颤动。
寂静的手术大厅,偶尔有?压抑的抽泣声从男人掌中闷闷传出。
周明坤忘不了进入巷子后?看见云遥苍着?一张脸躺在血泊中的凄凉模样,摸上去?比雪还要冰冷僵硬的身体,一遍遍地回忆,一遍遍感受当时猝然停止和空掉的心脏。
每一次回忆,都是比剜心敲骨还要痛的体验。
“……我应该常联系她的。”男人声音低沉,涩哑哽咽。
她孤身一个女孩子来到大城市,即便多了几分心计和手段,也是因为孤苦无依,如何能耍得过?不知道欺压了多少枯骨起来的豪门勋贵。
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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