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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门铃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响,却没有人来开门。
简浩信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齐龄和允礼在做什么?
为什么没人来开门?
自己是不是打扰他们的好事了。
这么想着,简浩信又颤抖着手指再按了一次门铃。
可屋里面依旧没有人出来回应。
就当他准备按下第三次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齐龄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惊讶。
“你来干什么?”可他却露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仿佛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齐龄,简浩信嘴巴发苦,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找谁?”齐龄平静地问道。
“齐龄,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简浩信卸下从前的嚣张跋扈,变得软弱自卑,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齐龄的手。
齐龄却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触碰。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回去了。”齐龄从容淡定,目光没有落在简浩信的身上。
“齐龄……我们真的不能再好好谈谈吗?”简浩信红着眼眶,声音嘶哑地问道,“我保证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齐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低微乞求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齐龄付出过,爱过,如今要他承认对简浩信没有感觉,那也太假了。
只是他认得清现实,不能再执迷不悟了。
“阿浩,就算我们在一起了,然后呢?继续躲避你家人的喊打喊杀一辈子吗?”齐龄轻声问道。
简浩信急道:“我会努力说服爷爷和爸妈,我一定不会一直都这样的。”
谈何容易?
简家人的手段,齐龄不止见识过一次,他自认为没有力气再和他们对抗了。
“可我不想这样了啊。”齐龄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却给了简浩信一记重锤,他继续说道,“我累了,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说完后,齐龄便把门关上了。
门关上之后,两人只是一门之隔,却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有着远在天涯的距离。
简浩信绝望地靠在门上,泪水又无声地滑落。
简浩信在齐龄住处外面坐了一夜。
冷风夹杂着湿气,钻进他的骨头缝里,让他从头冷到脚。
有那么一瞬间,他奢望齐龄能够可怜一下自己,再次打开门看看自己,可齐龄并没有。
允礼自始至终也没有出现。
简浩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夜的,允礼没有离开,那就说明,他和齐龄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他们亲密到这个地步了吗?
简浩信不敢继续往下想。
他只知道,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的一样。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冷,没有一处不痛。
简浩信失魂落魄地回到简家老宅。
刚进门,就被管家告知,老爷子要见他。
简浩信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书房。
简老爷子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眉头紧锁。
看到简浩信进来,简老爷子放下报纸,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
简浩信低着头,没有说话。
自从老爷子对齐龄动手之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恶劣,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我问你,你昨晚去哪里了?”简老爷子厉声问道。
“……”简浩信压根不想跟他交代任何事情。
“我问你话呢!听到没有?”简老爷子冷冷地提高音量,“你又去找那个人了,是不是?”
简浩信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简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去找他,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次简浩信自残,只是让老爷子放松了几天时间而已,他从来都没有松口同意的意味。
不可能。除非他死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简浩信终于开口。
“你的事就是简家的事!你在外面丢人,丢的是简家的脸!”简老爷子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是真心爱他,真心爱一个人叫什么丢人!”简浩信大声反驳道。
他当下不可能觉得和齐龄相爱这件事做错了,更不觉得见不得光。
“够了!”简老爷子怒吼一声,“我告诉你,你和他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现在给我滚出去!”简老爷子指着门口,雷霆震怒道。
而事情远不止像表面这么简单,接下来,简浩信被禁足了。
他被简老爷子关在房间里,还叫了数名保镖盯着,哪里也不能去。
他每天都只能待在房间里,看着手机里齐龄的照片走神。
他想念齐龄,想念他的笑容,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的一切。
可是,他发送给齐龄的那些短信,齐龄一条也没有回复。
【下雨了,很想你,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有没有按时吃饭】
【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去买给你吃】
【可以回我一下吗】
却犹如石沉大海。
不过,或许相爱之人是有心灵感应的,这天,简浩信的心口闷痛,心间慌乱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出现。
他第一反应是将其和齐龄联系上,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齐龄的身体一直不好,他又被禁足在这里,打听不到一点消息。
简浩信坐立难安,他要去找齐龄,他现在就要见到他。
简浩信跑到门边,用力地拍打着房间门,大声喊道:“开门!快开门!”
保镖以为他有什么需要,便在外面问道:“简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
这个家是简老爷子做主,没有他的允许,这些保镖是不敢擅自做主把门打开的。
“开门!现在!”简浩信重复道,拍门的动作越来越用力。
可是,任凭他怎么喊,都没有人敢来为他开门。
简浩信心急如焚,心头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其实他的感觉是对的,齐龄确实是生病了,高烧不退。
简浩信没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了。
他走到窗边,打算从窗户外面下去。
他所在的房间是五楼,所以老爷子压根没想过他敢用爬窗这一招。
然而这一个决定也是危险的,并不是能够轻而易举做到的事。
简浩信顺着阳台管道慢慢地爬下去,但因为这阵子油盐不进,他的体力支撑不到他做这么艰难的动作。
只是脑中因为想到了齐龄这个人,他完全没有放弃的打算。
简浩信坚持着,而到了二楼的时候,他的双手突然没有抓紧,身体失了重,摔了下来。
幸好地面上都是软软的草坪,简浩信只是擦破皮,并没有其它事。
他启动车辆,一路狂奔,终于来到了齐龄的住处。
这一次,他没有按门铃就看到允礼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太对劲。
简浩信快速拦住允礼的去路,追问道:“齐龄怎么样了?”
对于简浩信的出现,允礼是意外的,而对于他的反应,允礼更是困惑的。
因为没有人告诉简浩信关于齐龄生病的事。
允礼问:“你怎么知道他病了?”
简浩信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心追问齐龄的情况:“到底怎么了?”
允礼说:“高烧不退,医生在里面守着,我刚刚出来买药。”
简浩信纠缠道:“我想去看看他,让我进去看看他。”
允礼顿了一下,还是松口答应了:“进来吧。”
简浩信跟着允礼来了齐龄房间,推开门,看到齐龄躺在床上,还在不停地咳嗽。
简浩信的心猛地一痛,他快速来到床边,蹲了下来,心里着急担忧却不敢出声打扰到这个人休息。
齐龄看起来好痛苦,嘴唇发白,眉头紧皱着。
医生在旁边不敢离开,因为要时时刻刻关注齐龄的体温。
从昨晚开始,就没有退烧。
然而此时,允礼注意到了简浩信的后背,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衬衫,上面出现了血迹。
是刚刚爬窗摔下来的时候导致的。
“阿浩,你是不是受伤了?”
简浩信完全没有顾及自己后背的伤势,轻描淡写道:“没事。”
允礼却坚持道:“医生正好在这里,让他给你处理一下。”
第76章 被捅伤昏迷
齐龄烧得迷迷糊糊,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他依稀感觉到有人在床边守着,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额头上还敷着湿毛巾。
“我……”齐龄的嗓子干哑得厉害,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简浩信立刻起身,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齐龄,将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是不是想喝水?”
齐龄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看到的是简浩信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只要对上这双含情脉脉的眼睛,齐龄便会感到很不自在。
“你怎么在这里?”齐龄的语气稍微没有那么冰冷,但他别过头去,明显是不太愿意看见简浩信。
这句话对简浩信来说有足够的杀伤力,但他还是努力压抑住心中的苦涩,轻声说道:“你生病了,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
“我没事,小病而已,”齐龄看起来没有丝毫感动,他继续道,“你回去吧。”
简浩信的手僵在半空中,握了握拳头,眼睛又不自觉地湿润了。
齐龄对他还是一副拒之千里的模样。
“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我不会做别的事,你……把我当成一个普通来探望的朋友一样好不好?”简浩信越说越卑微,只奢望齐龄不要一出声就是赶他走。
“看也看到了,”齐龄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就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了。”
他的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简浩信的心脏一次又一次遭受打击,那里早已千疮百孔。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齐龄眼中的厌恶之色逼退。
因为担心齐龄的身体,简浩信最终还是选择退让,他妥协道:“好,我走,你别生气,”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说完,他站起身,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间。
允礼端着白粥进来的时候,看着简浩信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到齐龄床边,轻声说道:“阿浩为了出来见你而受伤了……你……是不是可以理一下他?”
允礼虽然也喜欢齐龄,但他从来都是随和的,不会因为想要占有一个人而对简浩信充满敌意。
简浩信依然是他的朋友。
“允先生,就这样吧,”齐龄闭上眼睛,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这样对我们都好。”
齐龄接过白粥,埋头一勺一勺地吃着。
可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粥里。
简浩信受伤这件事,还是会让他不争气地心疼,想要关心他到底怎么样了,想要知道他伤得重不重。
可他不能再心软了,自己的身体隔三差五都会发作一次,也不知道能坚持多长时间。
齐龄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狠下心。
简浩信走出允礼住处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他的身上,却浇不灭他心中的痛楚。
他不想回家,他担心被爷爷再次关起来,因为他不确定齐龄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简浩信没办法放心。
而此时此刻,他满脑子除了担心齐龄的身体状况,还有齐龄毅然决然的冷漠眼神。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简浩信知道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可他却不愿意放手。
要他怎么做,齐龄才能相信自己的真心,才能和好如初。
因为心不在焉,导致一向好身手的简浩信竟然没有注意到危险来临,一个邋遢的流浪汉拿着刀子朝他冲过去,往他的腹部捅了一刀、两刀、三刀……
这流浪汉曾经是某个企业的职员,因为不小心得罪过简浩信,被临时开除,从此流落成这副模样。
他一直怀恨在心,在找机会报复。
而简浩信出门总是习惯带着保镖,就算他自己不带,简家老爷子也会安排人手在附近。
这一次,是简浩信自己跑出来的,猝不及防身受重伤。
简浩信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狂风暴雨中,天旋地转,意识模糊。
他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焦急地呼喊,但他却无法辨认出是谁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从腹部传来,他想要伸手去捂住伤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快叫救护车!”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惊慌失措。
简浩信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重若千斤。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渐渐地开始涣散。
“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热心路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简浩信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一点地被黑暗吞噬,完全昏过去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齐龄的模样。
整整一个星期,简浩信还在昏迷当中,他住在特定的救护病房里面。
简家所有人都来了,简母担心得每天以泪洗面。
而简家老爷子虽然还在气头上,但看到自己疼爱的孙子变成这副模样,他还是会后怕的。
当简浩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了。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他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异常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
“阿浩,你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简浩信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床边,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妈,我……我怎么了?”简浩信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被人捅伤了,昏迷了整整十天!”简母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流泪。
被人捅伤了?
简浩信努力想要回忆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却发现自己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自己从允礼家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接着又看到旁边的父亲和爷爷,父亲不善言辞,看到简浩信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爷爷因为简浩信擅自离开房间,还在气头上,不愿意跟他说话。
简父把简爷爷带出去,留下空间给简浩信和他的母亲。
“是谁……是谁捅伤了我?”简浩信问道,说话时有气无力。
简母说:“警方已经抓到凶手了,会按规矩处理的,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只管好好养伤。”
“嗯。”简浩信觉得浑身麻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简母连忙扶住他,说道:“你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暂时……没有想到……”简浩信摇了摇头,他没什么胃口。
简母也不舍得离开他半步,便道:“那我让人做好送过来,吃鱼汤好不好?再做碗鱼杂粥。”
简浩信轻轻点头。
不知为何,他醒来之后,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悄然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呢?”简浩信喃喃自语道,无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简母见状忙关心道:“怎么了?这里疼吗?”
好像是有点闷痛,但简浩信不想让母亲担心,便摇了摇头:“没事。”
他想起老爷子刚刚厌弃的眼神,问:“爷爷怎么了?”因为在简浩信的记忆中,爷爷不曾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
简母说:“还不是生气你偷偷跑出去找那个人了,爷爷还在气头上,但他是关心你的,你昏迷的这些天,爷爷每天都过来看你。”
简母这话让简浩信陷入疑惑,什么叫“偷偷跑出去找那个人”?
他问:“妈,那个人?是哪个人?”
简母被问住了。
缓了一会儿才道:“你爬窗出去找那个人才会出事,你忘记了吗?”
提及这些,简浩信顿感头痛欲裂,有什么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但他根本抓不住。
简浩信露出痛苦的表情,简母渐渐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简浩信把齐龄忘记了。
这对简家来说,无疑是皆大欢喜的结果。
简母马上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可能是妈妈记错了,别多想。”
在简母的安抚下,简浩信慢慢回复平静。
将齐龄从记忆中剔除之后,简浩信整个人看起来的确轻松了不少,他没有再嚷嚷着要外出,每天的任务就是安心调理身体。
可那些真实存在过的感情,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简浩信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世界好像缺失了一块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
是一个人吗?
简浩信想不出来。
允礼知道简浩信受伤的事,也知道他把齐龄忘了。
这对允礼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他没有选择把这个情况告诉齐龄,齐龄的精神状态并不算好,允礼不希望他再被外界干扰了。
这天,允礼过来探望简浩信,却不小心把自己的钥匙挂件展现在了简浩信面前,那是齐龄送给他的。
亲手制作的东西让简浩信有种熟悉的感觉,他盯着这个挂件看了许久。
允礼故作淡定,笑着问:“怎么了吗?”
简浩信还是像以前那样随性,说:“怎么用这么廉价的小挂件?”
允礼只是一笑而过没有接话。
简浩信还抱怨道:“怎么那么久才来看我?不管我死活了?”
允礼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这段时间,齐龄也面临危险的境地,简浩信有一大帮家人守着,而齐龄只有一个人。
允礼根本没办法走开。
第77章 自我保护的应激反应
根据允礼的观察,简浩信的表现不似作假。
因为他原本怀疑过,简浩信是为了在家人面前掩饰对齐龄的感情,才会故意表现出失忆的症状。
可事实好像并不是如同允礼怀疑的那样,而是,简浩信的的确确把齐龄彻底忘记了。
这个结果,对允礼来说无疑也是欢喜的,只是,在他看到齐龄总是一个人望着窗户走神时,那个时候,允礼猜测齐龄除了想念齐年,也会想起简浩信吧。
齐龄不是薄情的人,相反,他重情重义,对任何人都保持一颗善良的心,更何况是曾经那么喜欢的简浩信,他如何可能像表面那样看淡。
当下,允礼反倒是担心齐龄会伤心了。
“阿允,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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