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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龄的身上好香啊,是与生俱来的淡淡香气,像是甜甜的花香,又不会那么浓郁。
简浩信不知道,齐龄在被他搂住之后,整个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不敢睁眼,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简浩信的举动。
齐龄怀揣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到深夜才睡去。
这一觉,简浩信其实睡得也并不踏实,他能够感觉到齐龄对自己的畏惧和疏离,上一辈子因为没有认清自己的心意,所以常常忽略了齐龄的感受。
在这个阶段,齐龄面对简浩信时的一举一动、心情等已经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他对自己完全失望了吧。
简浩信忍不住在心里想着。
想着想着,心口又不禁变得闷痛,让他久久没办法安稳入睡。
次日清晨,简浩信先醒了,怀里的齐龄蜷缩成一团,双手抵在胸前,作出一个防备的姿势。
简浩信盯着这个反应走神了许久,才勉强地笑了笑,然后低头亲了一下齐龄的额头。
这么一亲,齐龄也醒了,对上简浩信充满歉意的眼神。
他说:“吵醒你了,困就再睡会儿。”
齐龄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和简浩信睡在同在一床上,一瞬错愕,许久才慢慢清醒,找了借口稍稍侧身,避免和简浩信对视,他说:“没事,我睡够了。”
齐龄撑着手臂准备起来,却被简浩信重新按回到床上,两人四目相对,齐龄的眼里更多的是惊愕。
简浩信轻声说:“那你再躺会儿,等我早餐差不多做好你再起来。”
齐龄好似一个提线木偶,被简浩信说完后完全无法动弹,乖乖地躺在床上。
简浩信起身去煮早餐,他想给齐龄熬点粥喝。
想起昨晚齐龄面对过于丰富的食材,好像有点为难,所以简浩信今早打算做清淡点的,粥里只加冬菇和鸡肉。
做早餐的时候,简浩信就在想今天的打算。
他想着如何能让齐龄开心放松一些。
带他去游乐园么?可是天气有点不好。
去看美术展览?会不会太无趣了些。
正纠结的时候,简浩信接到了朋友的电话,他们约简浩信一起去参加允礼侄子的生日会。
前些天因为允礼插手劝简浩信别为难齐龄这件事,让简浩信和允礼之间有了一点口角,所以这次小侄子的生日,允礼没有邀请简浩信。
那些友人是来劝和的。
想起上辈子允礼对齐龄的帮助和关心,简浩信不禁醋意大发,决定把齐龄带过去秀一番恩爱,让允礼死心,也顺便向那些朋友证明,他是爱齐龄的。
所以简浩信最后爽快地答应:“行,你跟允礼说,我和齐龄会准时参加。”
打电话的友人微微一愣,随即确认道:“跟谁呢?齐龄?你要把他带去那种场合?”
所谓的“那种场合”,是指许多像他们一样非富即贵的人物出席的场合,齐龄这个玩具怎么带得出手。
简浩信面对对方质疑的态度,产生了愠怒,他坚定地道:“你没听错,我和齐龄一起去参加,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后,简浩信上楼去叫齐龄起床,在进房门的时候,看到齐龄按照自己的叮嘱而板正地躺在床上,简浩信就忍俊不禁。
齐龄起来洗漱的时候,脑海中总会忍不住想起简浩信的笑脸。
吃早餐的时候,简浩信和齐龄说了参加生日会的事,齐龄虽然讶异,但没有多问。
整个过程,好像一直是简浩信在说话,齐龄只是偶尔应一下,并且都只说几个字而已。
齐龄无法辨别,自己说什么才不会惹简浩信生气。
允礼侄子的生日会订在晚上六点的时候举行,但他们为了相聚,约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去允礼家吃火锅烤肉。
简浩信思考了一番后,决定连午饭局都带齐龄一起参加。
他们开车前往允礼家中。
简浩信带着齐龄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来了十几位朋友,此刻正在客厅坐着等吃,允礼家的佣人们在张罗火锅烤肉的食物,而允礼也习惯性帮忙。
待允礼看到简浩信和齐龄出现时,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亲自过来招呼他们:“你们先坐,很快就开饭了。”
接着,允礼的目光被简浩信和齐龄十指相扣的动作吸引,他顿了一下,随即又露出一抹欣然的笑意,转身又去了厨房。
齐龄感到不自在,几乎是被简浩信拖拉着走路的,他的双脚像是灌了铅,瞬间没什么力气。
“阿浩和他的跟班来了,快点让个位。”友人A端着果汁,笑盈盈地坐在沙发上起哄道。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齐龄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和轻视。
简浩信不动声色地将齐龄往身边带了带,语气淡淡:“再多嘴就别怪我不客气。”
但友人们不以为然。
“哟,这位是?”这时,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女人从楼上下来,她是允礼的表姐。
她凑了过来,目光在齐龄身上上下打量,掩饰不住语气中的轻蔑:“怎么没见过,新欢?”
齐龄被这些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他局促地站在简浩信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简浩信察觉到齐龄的不安,伸手揽住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警告:“这是我男朋友,齐龄。”
“男朋友?”允礼表姐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夸张地笑道:“哪门子的男朋友,第几号男朋友……”
她故意拉长了尾音,没有说得直白,但话里的意思却是不言而喻。
简浩信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却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
“二姐,你别乱说了。”允礼的脸上罕见没什么笑容,朝他们走过来。
他知道自己的表姐心悦简浩信,看到对方带人来了,自然免不了一顿嘲讽。
换做从前,简浩信或许会跟着外人一起看齐龄笑话,可如今不一样了,他会坚定地站在齐龄这边保护他。
“允礼,叫你表姐嘴巴放干净点,不然女人我也照打!”简浩信已经在极力收敛脸上的怒气,但说出来的话语仍然犀利。
这时,齐龄轻轻拉了拉简浩信的袖子,企图劝他不要生气。
但齐龄嘴笨,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要怎么劝说。
可简浩信能够会意,淡淡笑着示意,然后牵起他坐在一旁的双人沙发上,还给他拿了个豆沙饼吃。
“你饿了就先垫垫肚子。”简浩信温柔地说。
齐龄不想吃,但是接过拿在了手里。
允礼见状马上道:“可以准备吃饭了,去餐桌那坐吧。”
简浩信不动声色地将齐龄往身后挡了挡,不想让他过多地暴露在允礼的视线下。
允礼表姐没有死心,去餐桌的时候,还准备坐在简浩信旁边,但被简浩信直言拒绝了。
简浩信的身边是齐龄和允礼。
其它友人则是看戏一样,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几个。
齐龄自从认识简浩信之后,没有了以往只身一人时的开朗阳光,做什么事都是束手束脚的。
在餐桌上,他没有说一句话,更不好意思夹菜。
简浩信负责给他夹菜,低声在他耳边说:“你不用紧张,喜欢吃什么告诉我。”
齐龄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紧握筷子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简浩信简直变成了完美男友,一会儿给齐龄拿果汁,一会儿帮他剥虾。
那些看戏的,眼里都多了几分惊愕,在底下偷偷议论简浩信是不是中了邪。
还是又有什么新把戏。
接着,他们几个准备碰杯,齐龄也乖巧地拿起了酒杯。
简浩信被他逗笑了,连忙去夺过齐龄手里的酒,换了一杯果汁给他,说:“你拿错了。”
这样体贴的行为,连允礼都觉得不可思议。
碰完杯后,允礼挑起了话题:“简叔叔是不是让你接手一个新项目?”他语气随意地问简浩信。
“嗯,听说在筹备阶段,我空了回去问问。”简浩信淡淡地回应。
允礼向他确认道:“这么说,你是同意接手公司了?”
简浩信点头:“嗯,是不能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了。”
毕竟他现在找到了想要共度余生的人,他会给他安全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务正业。
简浩信的转变再一次让允礼感到讶异。
“哦?什么项目,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允礼的表姐又搭话,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看齐龄。
“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小项目而已。”简浩信语气冷淡,明显是不想理会她。
说的时候又给齐龄夹了一块排骨,担心他饿着。
允礼表姐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有些难看,但碍于那么多人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讪讪地走开了:“我吃饱了。”是气饱了。
“多吃点。”简浩信继续给齐龄夹菜,心无旁骛地照顾着他吃饭。
第72章 齐龄进了医院
允礼表姐走后,气氛轻松了不少。
但简浩信见齐龄还是有些拘谨,便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
“你喜欢这些吗?排骨好吃还是鸡翅好吃?”
“待会儿再喝点汤,汤渣就不吃了。”
“吃饱之后看看要不要休息一下,刚刚都看见你打哈欠了。”
简浩信在齐龄耳边唠叨着这些琐碎,听得餐桌上其它人都烦躁了,却见齐龄始终保持淡淡的笑意,还有问有答。
友人A忍不住说:“你们俩锁死吧,真是天生一对。”
齐龄不习惯旁人评头论足,哪怕是赞美的话,他下意识地埋下了脑袋。
而简浩信把它当成一句好话,得意地回应道:“就是天生一对,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齐龄微微失神,一辈子多长啊,从简浩信口中说出来,给他产生了几分在梦境的错觉。
简浩信自己倒没吃多少,注意力全部放在齐龄身上了。
他发现齐龄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处不明显的破皮,便不由自主地去碰了碰他拿筷子的手,仔细地研究起来。
“这里怎么弄到的?”简浩信不禁皱起眉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互动,齐龄的脸颊始终微微泛红,他想要抽回手,却被简浩信捏住了。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简浩信的目光温柔而专注,还隐隐带着歉意。
他想起来了,这是上回他逼迫齐龄吃饭时,在推搡之间齐龄撞到餐桌而划伤的,手掌流血了,手指头只是破了皮。
允礼虽然在吃饭,看上去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但看着简浩信和齐龄亲密的互动,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
但允礼并不知道简浩信发现他的感情不纯粹,总习惯伪装得滴水不漏。
要不是上辈子在齐龄生死攸关的时候出手相助,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允礼的私心。
私藏着一颗爱慕齐龄的真心。
可简浩信却清楚允礼是在伪装而已,他不允许任何人窥视自己的宝贝,忍不住出言挑衅:“允礼,你比我大一岁,比我会照顾人,更应该找个对象谈谈恋爱了。”
允礼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苦笑,道:“你知道的,我不擅长交际。”
允礼斯文安静,时常不爱说话只是坐在一边,要不是长得一张好皮相,这样性格的人轻易就会被忽视了。
吃完饭后,简浩信问齐龄困不困。
齐龄摇了摇头。
担心他沉闷,简浩信便问:“要不要上去唱歌?”
允礼家楼上有一层专门设成了KTV的模式,还有巨幕影院。
齐龄不太想去,但看到简浩信似乎总在变着法子为自己解闷,担心扫兴,他还是答应了。
简浩信对允礼说:“借你家KTV一用。”
其他友人听见后忙道:“我们也上去唱两首。”
却被简浩信拒绝:“别来,我想和齐龄二人世界。”
说完后,齐龄的脸红了。
其他人也被简浩信的直白震惊。
在他们两人离开后,忍不住议论起了这件事。
友人A:“你们说阿浩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友人B:“我猜他肯定有什么阴谋!”
友人C:“那是,阿浩那种人,怎么可能对一个玩具认真。”
友人A:“到时候试探一下就知道了。”
允礼闻声提醒道:“这是阿浩的事,我们别插手。”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担心简浩信在憋什么大招,会置齐龄于死地。
允礼用了“死”这个沉重的字眼,是他亲眼见过简浩信对齐龄动手,根本是毫不留情。
在楼上的KTV里,简浩信点了很多齐龄喜欢的歌,让他尽情地唱歌。
可齐龄放不开,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简浩信不勉强他,便让歌曲自动播放,两人一边听歌一边吃水果。
有了歌声的渲染,齐龄显得没有那么紧张。
简浩信把葡萄去皮,准备给齐龄吃的。
但齐龄还没吃便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简浩信察觉到齐龄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喝点水就好了。”齐龄艰难地说道。
简浩信连忙给齐龄喂了一点温水,可是情况似乎没有一点改善。
齐龄捂住心口,呼吸变得困难了起来。
简浩信意识到情况不对,立马把他抱了起来,匆匆下楼。
允礼见状问他怎么了,简浩信没时间细说,只道:“齐龄不舒服,要去一趟医院。”
怀抱中的齐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简浩信把齐龄放在后座,却不放心,在他纠结的时候,允礼赶下来为他们开车:“阿浩,你陪齐龄坐后面,我来开车。”
于是,简浩信抱着齐龄坐在后座,允礼坐上驾驶位,启动车辆。
“是不是很难受?”简浩信帮齐龄顺了顺心口的位置,声音颤抖地说。
他没有忘记,这个位置在前不久被自己踹了一脚,之后就总是听到齐龄咳嗽。
而齐龄却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
刺耳的刹车声在医院门口响起。
允礼快速地解开安全带,来到后座打开车门。
简浩信已经抱着齐龄冲了出去,直奔急诊室。
“医生!医生!”简浩信的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齐龄似乎断了呼吸,被迅速送进了抢救室。
过去的一幕幕场景,每一帧都刺痛简浩信的心脏,提醒自己是罪魁祸首。
他无力地靠在墙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齐龄苍白的脸和微弱的呼吸。
“阿浩……”允礼担忧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简浩信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他却毫无察觉。
都是他的错。
“阿允,我上周动手打他了,往这个位置,狠狠地踹了一脚。”简浩信用力戳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眼泪因为心疼而情不自禁地滑落。
如果他没有因为愤怒而踢那一脚,齐龄就不会这样。
他一直都知道,齐龄身体不好,心脏尤其脆弱。
可那个时候的他根本不会顾及任何,做任何事情都是随心所欲。
愤怒了,就拿齐龄当出气筒。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简浩信痛苦地捂着脸,允礼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因为事实上,简浩信不值得同情。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语气沉重:“病人情况很危急,我们已经尽力了。”
简浩信猛地冲上去,抓住医生的肩膀,声音颤抖:“什么意思?什么叫尽力了?”
医生叹了口气,解释道:“病人本身心脏就不好,后因受到猛烈的撞击导致心脏骤停的现象,这种情况很难痊愈。”
“你是什么意思?!很难痊愈是什么意思?”简浩信的眼眶泛红,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医生避开他的目光,低声说道:“病人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
简浩信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齐龄,心如刀绞。
齐龄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简浩信颤抖地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齐龄冰冷的手指。
“别再丢下我……”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求求你,别再丢下我了……”
“我错了,我错了,别丢下我……”
允礼不知道他这个“再”字是什么意思,但他能够从字里行间感受到简浩信的悲痛欲绝。
简浩信的眼泪滴落在齐龄的手背上。
允礼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见过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
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仿佛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于齐龄,他也从来不会付出一点真心,呼来唤去,全凭自己的性子。
也不怪那群友人会这样揣测简浩信,当下这个人的深情模样,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有几分可笑。
简浩信还在哭,允礼不得不出声提醒:“别吵到齐龄了,你放心,他那么喜欢你,不会丢下你的。”
是啊,所有人都看得出,齐龄有多喜欢简浩信。
可那些人看到他是穷苦人家出生,偏偏总要拿他这份真情开玩笑,说他是贪图简浩信的钱。
也嘲笑他不自量力。
可事实上,齐龄跟了简浩信之后,除了偶尔吃上几顿高档的食物,从未获得任何金钱上的帮助。
就连简浩信一开始答应给他弟弟的手术费,也是齐龄通过劳动力赚来的。
齐龄被欺负的时候,简浩信袖手旁观,如何会为他解决任何生活上遇到的困难。
简浩信终于被允礼劝着离开了病房,他也觉得呼吸困难,猛地咳嗽了几声。
允礼淡淡道:“阿浩,既然担心他出事,以后就好好对人家。”
简浩信没有回应,他心底发慌得紧,满脑子都是齐龄这次能不能度过难关。
他已经失去过齐龄一次了,他明白那种无力的滋味。
而齐龄身上除了这处严重的内伤,还有不少其它伤势,重活一次,简浩信也没有忘记那些伤势的来历。
第73章 又被打成重伤
第二天,病房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齐龄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中,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逐渐清晰,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
胸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想要抬手去触碰胸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抬起手臂。
“醒了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惊喜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齐龄艰难地转头,看到简浩信坐在床边,如果他细看的话,就能看清对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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